偶在國內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deannn
將我的博客複製一份至《海外博客》
由於數據量較大,請您耐心等待複製完成
複製
正文
被誇上神壇的他,這回人設真崩了
(2022-08-22 09:21:35)
下一個
Author 槽值小妹
作家劉震雲的到來,讓播出至第六季的慢綜藝《向往的生活》,迎來了又一次出圈小高潮。劉震雲幽默的談吐和對漁民詩意的關懷,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的同時,也使觀眾有一種“顛覆三觀”的震撼——劉震雲《向往的生活》名場麵:三句話讓黃磊給我加了三個菜前有許知遠在吐槽大會的高級腹黑,後有餘華、莫言等人在短視頻爆火。去年年底,《中國青年報》直接將“作家開講脫口秀”和“作家餘華化身段子手”,列為2021年“十大文化創意事件”之二。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和作家第一次“會麵”,或許是在中小學的語文課本上。那時候為了學習一篇文章,要把作者的基本信息背得滾瓜爛熟。餘華在接受采訪時曾提及,自己的新書出版後,總有人批評新書寫得不好。餘華笑稱,許多人以為自己非常年邁,甚至早已去世了。過去,作家們大多在幕後活躍,在作品裏傳遞思想,讀者隻能通過作品風格和敘述,來揣摩作家的性格。餘華筆下的主人公——福貴,從富家闊少到喪子、喪女、喪妻、喪婿、喪孫,最終與老牛相伴終老,人生於福貴而言,好像除了苦難還是苦難。福貴,沒能多福富貴;他的小兒子有慶,沒能安康吉慶。孝順、勤勞的有慶,13歲時主動為難產的省長夫人獻血,卻因被醫生抽血過量至死。很多讀者認為,能走上文學之路,寫出這樣悲慘故事的餘華,一定也遭遇了什麽巨大的挫折。沒想到,餘華自述的寫作初衷,並非源於童年經曆或少年情懷,而要歸功於自己的一份衝動:每天都是重複性工作,還要準點上下班,坐在衛生所的小屋裏,他覺得十分無聊。有時候往窗外望去,餘華總會發現一群人,在大街上逛來逛去——第一天上班,他特意晚兩個鍾頭才到單位,發現自己居然是第一個來的。不光餘華,其他當代作家闡述的寫作初心,或多或少都有些令人“虎軀一震”。1998年,餘華、莫言、王朔及蘇童幾人,來到意大利都靈開會,受邀談一談“我為什麽寫作”。幾大文豪湊一塊,上台後的發言不說要體察人生百態、洞見大千世界,也該是聊聊語言的藝術、文字的魅力。王朔、蘇童代表作,分別被改編為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大紅燈籠高高掛》沒成想,餘華上台後,首先將自己從牙醫到文化館的經曆說了一遭。莫言上台,直接說隻是想掙點稿費,給自己買雙皮鞋,裝一裝軍官。隻有北師大出身的蘇童,漲紅了臉。他因為太過正常而顯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不僅是作家性格與作品風格對不上號,他們的日常生活,也和普通人的想象無法匹配。在大眾看來,作家的生活即使不高貴文雅,也應當充滿格調和意趣的。但這群文學家的生活,不但充斥著煙火塵氣,還叫人捧腹。劉震雲想都沒想直接回答:“謝謝,那是我早期的作品。”要知道,由於史鐵生身體殘疾,他的家人連日常說話都格外小心。“對於“跑”和“踩”一類的字眼兒。她比我還敏感。”“起碼(這)是我認識史鐵生以來,他第一次長途跋涉。”到了沈陽之後,他們與沈陽某大學文學院的學生,共同進行了一場足球比賽。他們在籃筐下架了個小門,然後把史鐵生放在那裏,讓他當守門員。“有你們這樣的好哥們兒,究竟是我的福,還是我的孽?”其實,古往今來有不少作家,他們的生活與筆下的作品之間,都存在著些許“反差萌”。在廈門,魯迅目睹了一隻豬正在啃食相思樹的葉子,他深覺不妥,便憤而與豬決鬥;錢鍾書家的小貓常被鄰居林徽因家的大貓打得落花流水,氣不過的錢鍾書,也會半夜抄起竹竿,幫自家貓討伐“敵軍”。與作品的深刻相比,生活上的瑣碎有趣,顯然拉近了普通人與作家的距離。這種搞笑,既是真實的生活經曆,也是一種生活的態度。就像餘華走上文壇的故事,他坦言,其實真正促使他寫作的原因是複雜的。從牙醫到文化館的故事,隻不過是眾多原因中的一個版本,一份交給意大利開會時的作業。他後來又說了好幾個版本,甚至還有截然不同的“勵誌版”。隻是不想當牙醫這一版本,流傳最為廣泛,也最受餘華喜愛。就像當時寫作投稿的真實情況,並不都像故事裏那樣“一帆風順”。餘華提到,自己當年寫作時,冬天家裏沒有暖氣,用來寫作的右手燙得可怕,左手卻冰涼無比。夏天蚊子多,家裏又沒有紗窗,隻好穿著高幫雨鞋、厚牛仔褲,背對風扇寫作,以躲避蚊蟲。同輩的人都在打撲克牌、喝啤酒,隻有餘華在如此艱苦環境下,暗自努力。而對一些文人來說,與其在平日裏渲染苦難,不如把深刻留給作品裏,把生活過得輕鬆自在些。對自己的生活保持鈍感,並不妨礙對世界的複雜保持敏感。嬉笑怒罵後的某一瞬間,仍然可以窺見他們對人世間的洞察和感悟。《向往的生活》中,劉震雲在海濱散步,看到夜間仍要出海養家的漁民,他突然惆悵地說道:餘華在紀錄片《一直遊到海水變藍》的結尾,講述自己童年遊泳的經曆。他指著這片海,說自己小時候看到的海是黃色的,可書中說大海是藍色的。細膩的內心和幽默的表達,對作家而言,並非是矛盾的兩麵。寫嚴肅文學的就應該對世界深惡痛絕,一臉的苦大仇深;寫抒情詩歌的就該是風花雪月、鏡花水月,浪漫至極的;寫市井小曲的大抵是遊走在紅塵凡世間,吊兒郎當的人……正如魯迅先生所傳達的觀念,文學本就鮮活,毋用晦澀的詞藻捆綁。文學如此,文人亦然。或許正是這些飽滿真實的喜怒哀樂,賦予了作者筆下文字的靈魂。我們早該習慣,那些寫出偉大作品的文人們,不都是一副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的樣子。體察世間的苦難,以文字承載;消解生活的矛盾,一笑泯之。文學家們的台前幕後,或許,本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