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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根下,聽華國鋒講不為人知的往事

(2022-08-15 09:48:40) 下一個

蔣新祺,1954年生,湖南長沙人,原湖南省質量技術監督局黨組書記、局長。他在任職中共長沙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及湖南省質量技術監督局黨組副書記、副局長期間,因工作關係,先後5次代表長沙市委、市政府在春節前夕到北京看望曾擔任黨和國家重要領導人的華國鋒,並與其就諸多問題進行了長談。現將曆次談話整理記述如下,以為紀念。

 

皇城根是老北京內城之外城牆下的部分地方,清朝時,一般為親王大臣和商賈富戶的居住地。新中國成立後,不少國家部委在此辦公,也有一些黨和國家領導人居住於此。

 

西黃城根南街9號院(20世紀60年代整頓地名時,將“西皇城根”改為“西黃城根”),是一個顯赫之處,它曾是清代禮王府。到1980年,這裏的新主人成了原中共中央主席、國務院總理、中央軍委主席華國鋒(1921—2008,從1949年到1971年,在湖南工作20餘年,致力於新湖南建設)。

 

 

01

 
 

1997年1月13日下午,我在中央辦公廳秘書局一位副局長的陪同下,踏著殘雪,沐浴著冬日暖陽,來到了西黃城根南街9號院。在一棟老式的平房外,東南角有一個碩大的葡萄架。雖已隆冬,葡萄樹隻剩下光棍枝條,但從肥大的枝條可以看出,主人將這架葡萄管理得很好。同來的副局長告訴我,這就是華國鋒主席的住所。

 

我們在出來迎候的曹秘書的引導下,從東邊的走廊走進了華國鋒同誌的客廳。這是一個30平方米左右的小廳,最為顯眼的是,北邊的門框之上掛著一幅毛澤東主席伏案工作的照片,6張米黃色布沙發成半圓形擺在客廳的南邊,客人和主人坐下後,都是麵朝毛澤東主席像。

 

華老早已坐在客廳,見我們進來,立刻起身迎接。我仔細一看,華老仍像電視裏見到的一樣:高大、慈祥,有長者風度,隻是頭上添了不少白發。

 

1998年1月8日,北京,本文作者蔣新祺(左)在華國鋒家中

我緊緊握住華老的手,連聲說道:“華主席您好!”並做了自我介紹。

 

華老連忙謙虛但又認真地說:“不要叫我華主席了,那是過去的事了。”

 

我說:“在我們這一輩人中,您永遠是華主席,叫習慣了,不知怎麽改口。”

 

華老說:“就叫我華老好了。”

 

說話間,華老招呼我在他的右邊沙發坐。我向華老說明來意,主要是看望他,祝他身體健康。

 

可能因為我是其長期工作的地方來的客人,華老顯得很高興。一談到身體,華老用手指指胸口說:“身體還可以,隻是這裏出了點小毛病。前不久做了一個心髒搭橋手術,用的是德國產品,花了4萬多元。”他把雙手一攤:“你看,我又沒做什麽事,花國家這麽多錢,我感到不安。”

 

我連忙說:“您為黨和國家做出了很大貢獻,用這點錢是應該的。”

 

華老接著說:“唉,我們的國家現在還不富,要用錢的地方多啦。這也是黨中央看得起我,關心我。”話語間流露出一種欣慰。

 

一邊說話,華老一邊招呼我們喝茶。他自己從茶幾上拿起一個大缸就喝。這是一個老式搪瓷把缸,茶缸上用磁漆補了許多點,至少有十幾處。上麵還用紅漆寫著:“1964年湘潭地區民兵比武紀念”。算來這個茶缸已有33年曆史了,這是我所看到用得最久的茶缸。

 

我指著茶缸對華老說:“華老,你這個茶缸太舊了,又爛了那麽多地方,應該換一個了。”

 

華老用手輕敲著茶缸說:“這是一個好東西,用慣了,不想換。爛了不要緊,用毛筆蘸點漆補一下就好了。”然後,他用手指著曹秘書,“他和你一樣,多次要我換。我就是舍不得丟。”

 

曹秘書走過來為華老添茶水,並為其整理衣領。這時我才注意到,曹秘書雖不到50歲,但已滿頭白發,一臉滄桑。他自1970年在湖南跟隨華老,至今已達27年,實在令人欽佩。

 

轉眼間,已過5時,我們已待了近1個小時。我隻得起身告辭,結束了第一次拜訪。

 

02

 
 

1998年1月8日下午,我又一次來到了西黃城根南街9號。當我走進華老的客廳,華老熱情地歡迎我。他握住我的手,用少有的詼諧對我說:“去年見了,算是老朋友了。歡迎。”

 

一回生,二回熟。我膽子也大了些,除了與華老聊身體、天氣外,我還向華老提了一個敏感問題。

 

“華老,您為黨和國家作了很大貢獻,威望又高,現在仍是中央委員,中央的會議是否通知您參加呢?”

 

但華老並無不悅。他微笑著回答我:“通知。每次開會前,中辦都會把會議通知送給我。”華老停了片刻又說,“但每次都會補上一句話,您身體不好,可以請假。”

 

接著他又說,“我年紀大了,身體一般,平時在家就是看看書,練練字。天氣好在院內走走,弄一弄葡萄架。因此中央的會議我就參加得少了。”

 

說到這裏,他略有所思。“黨中央和總書記很關心我,要我到全國去走一走,看一看。我去了湖南,到了張家界,風景真是好。它那個山與我們山西的不同,特別奇特。在路邊休息時,我與一些農民聊天,談得很高興。他們還認得我。”

 

1980年5月11日,華國鋒在新疆阜康縣看望哈薩克族社員

 
華老繼續說:“我還到了北方幾個省,到了城市,看了工廠。感到城市建設都很好,很氣派。”

 

華老喝了口茶,接著對我說,“不過,工廠問題比較多,特別是下崗職工,他們很困難。有的一家幾代在一個廠工作,工廠不行了,他們拿不到工資,生活沒著落,很困難呢。這些工廠、職工,從前是為國家做了貢獻的,我們不能忘記他們,要想辦法解決下崗職工的困難。”

 

“長沙有下崗職工嗎?”華老側過頭來問我。

 

“有啊。”

 

“有上訪的嗎?”

 

“有到市委、市政府上訪的。我們正在采取措施解決他們的實際問題。”

 

“那好。”華老顯得很高興。

 

“你讀過鄭板橋一首詠竹的詩嗎?”

 

我猜華老是指鄭板橋的《墨竹圖題詩》。趕緊回答:“讀過,還背得下來。”隨即我就輕輕背誦起來:“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

 

華老點點頭,顯得很滿意。他既像叮囑又像自語:“是啊,我們要關心老百姓疾苦。下崗工人過去吃過苦,我們一定要保障他們的基本生活。”

 

時間過得快,已近5時,告辭後,我走出門外,雖然天氣仍很冷,但內心卻為華老關心下崗職工的情懷所感染,渾身暖洋洋的。

 

 

03

 
 

2000年1月9日下午,我第三次來到西黃城根南街9號院。

 

華老身體一如以前,背不駝、腰不彎,講起話顯得有中氣。大概是熟悉的原因,華老比前兩次更為健談,主動找話和我講。

 

“長沙是個好地方,物產豐富。就是夏天熱得不行。”華老一邊笑一邊用手比畫,“那時沒有空調,家裏也沒有電扇,隻好搖蒲扇,有點作用,但不大。有時熱急了,我就打一桶涼水,把一雙腳放在桶裏。嘿,這個辦法還管用,能夠降點溫。”

 

“你是長沙哪裏人?”

 

“我是長沙縣人,老家靠近瀏陽。”

 

一聽瀏陽,華老來了精神。“瀏陽是個好地方,產豆豉、鞭炮,過去屬湘潭地區管。‘四清’時我曾在瀏陽辦過點,對那裏很熟悉。”

 

“你知道那裏還產一樣好東西嗎?”

 

我一時搞不清具體指什麽,隻好搖搖頭。

 

“夏布,做蚊帳的夏布。”

 

說到夏布,我還是知道的,小時候不僅做過,還穿過夏布衣。

 

“我在瀏陽辦點時,經常看到一些婦女在河邊、塘邊的草地上曬一種東西。”華老說著,把右手攤開,手心向上,小手臂平著揮出去又收回來。“她們總是隔一段時間就這樣給這些東西潑水。我感到很奇怪,又要把東西曬幹,又要用水潑濕。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這是瀏陽的一種特產——夏布。曬太陽與潑水是做夏布的兩道工序,主要是要把原料苧麻紗漂白,然後再用它來做衣服,做蚊帳。”

 

“當地人講,夏布做蚊帳又防蚊子又涼快。於是我也花6塊錢買了一床夏布帳子,回家一用,真是好。蚊子進不來,風可以吹進來,真舒服。”

 

華老越講越起勁。“這寶貝我們舍不得丟,一直留著。”

 

“老韓,”華老指著他的夫人韓芝俊說,“打開那口木箱,把那床夏布帳子拿出來給客人看看。”

 

我一聽,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怕韓大姐年紀大了,開箱尋物太費勁。

 

但華老仍然堅持。不一會兒,韓大姐從裏屋抱出一床蚊帳。我一看,正是我小時候用過的那種夏布蚊帳。這床蚊帳雖然已有30多年,但保存很好,沒有破損。隻是顏色有些發黃。對此我感歎不已,華老夫婦位高權重至此仍不忘初心,不忘本色,惜物如金,廉潔節儉如此,不禁使我肅然起敬。

 

看完蚊帳,華老興致不減。“苧麻是個好東西,是瀏陽也是湖南的特產,可以大力發展。聽說益陽辦了一個苧麻加工企業,解決了苧麻加工中一些技術難題,比如做內衣穿了癢的問題。這可以大發展,也是農民致富的一條好路子。”

 

不知不覺又到了5時,天已漸暗,我隻好打斷華老興致,起身告辭。

 

04

 
 

2001年1月11日上午,我第四次來到西黃城根南街9號院。來的一路上,我就琢磨,與華老聊了這麽多次,還沒涉及我最感興趣的事——粉碎“四人幫”。這次一定要提出來。

 

一開始我試著說:“華老,1976年10月,黨中央粉碎了‘四人幫’,挽救了黨和國家,也挽救了我們這一代人。”

 

 “你當時在做什麽?”華老關切地問。

 

“在讀大學。當時我們聽到粉碎‘四人幫’,高興得跳起來。敲鑼打鼓放鞭炮,舉著您的像遊行。”

 

“現在不興了,那樣不好。”華老可能是指舉著像遊行的事。

 

我繼續說:“當年10月,省委宣傳部組織人員寫作您在湖南工作的事跡,我被派往湘陰待了三個月,《華政委看望小鄉長》的文章就是我寫的。”

 

“啊,還去過湘陰搞調查。”華老來勁了。“那是我南下第一個工作的地方。湘陰水多、魚多,漁霸也不少。我記得1950年端午節前,有幾個漁霸策劃在劃龍舟時鬧事。當時情況很緊急,1000多人聚在湖麵上準備打架,如不及時製止,會要死人的。我帶著警衛員趕到湖邊,跳上一隻大船,對天放了幾槍,把他們鎮住了。”華老用手做了個向天放槍的動作,“後來,把幾個漁霸抓起來了。”

 

我連忙說:“您真是處變不驚,臨危不亂。所以在25年前那麽危難之時,能夠一舉粉碎‘四人幫’。”我再一次引入這個話題。

 

“粉碎‘四人幫’,比鎮壓漁霸難多了。毛主席逝世後,情況很複雜,局勢也不穩。不流一滴血把那幾個人抓起真不容易。”

 

“不過,現在的文件寫的與社會上傳的,有的真實有的不真實。”

 

我一聽有點吃驚,文件還有不真實的。

 

“比如,有的文件中說:‘根據大多數政治局委員的意見,黨中央采取斷然措施,一舉粉碎‘四人幫’。這個提法與事實不符。”

 

華老沒有看出我的驚愕,繼續說,“當時的實際情況是,根據我的提議。”華老用手指了指自己,“得到了葉帥、先念等同誌的支持,才一舉粉碎了‘四人幫’。”

 

1987年,鄧小平與華國鋒在出席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全體會議期間交談

 

華老把身子微微轉向我。“隻有我的提議,才是符合憲法、符合黨章的。因為我是黨中央第一副主席,其他任何人的提議都是不適合的。那有政變之嫌。作為當時黨中央的最高領導,我提議解決‘四人幫’的問題是合理合法的。現在文件中的提法不符合事實,於黨不利,應該還原曆史的真實。”

 

我還從未見過華老的態度如此堅決,對於“是我提議這一問題上”華老十分看重,也十分堅決,他重複了三四次。

 

談興正濃之時,時間剛到10時50分,曹秘書進來報告,有重要客人來訪。我隻得起身,懷著遺憾的心情走出客廳。

 

05

 
 

2005年1月12日上午,我第五次走進西黃城根南街9號院拜見華老。

 

因工作調動,我已3年整沒有去看望華老了。此前不久,曹秘書托長沙市委辦公廳的同誌捎話:華老幾次叨念,長沙市委秘書長幾年沒有來了。因此我趁來北京開會的機會,專程拜望華老。

 

 

2005年1月12日,蔣新祺在華國鋒家中

 

一進客廳,我像以往一樣,坐在華老右邊的沙發上。寒暄幾句後,我單刀直入地向華老提問。

 

“華老,您上次講了粉碎‘四人幫’的一些事,我想再深入了解一些詳情。”我停下來,望著華老,見他略微點了下頭。

 

“華老,您是什麽時候下決心抓‘四人幫’的。”

 

我話一出口,感到冒失了點。華老沒作聲,好像思考什麽,足有兩分鍾沒開口。我暗想,壞了,不該提這麽敏感的問題。

 

突然,華老的右手在我左大腿上一拍,大聲說道:“9月10號!早上8點。”

 

我又一次吃驚了,10號早上8點,離毛主席逝世才32個小時。

 

然後,華老詳細地講述了下決心的過程。

 

“9日零時,毛主席逝世,我們都忙了一通晚,白天也沒有休息。9日晚上8時召開政治局會議,討論毛主席的後事安排。我作為會議主持人剛講完會議研究的主題後,江青就搶著發言。她無理地要求改變會議的議題,要政治局討論三個問題:一是開除鄧小平的黨籍,二是毛主席的所有遺物交由她江青保管,三是毛遠新繼續留在北京。這三條既不合理,也與當前急需要處理的事不一致,大家都知道江青難纏,誰也不作聲。江青一看無人講話,就一個人滔滔不絕地講起來。講她奔赴延安,與毛主席結婚,隨毛主席轉戰陝北,一直講到‘文化大革命’。表麵是懷念毛主席,實際是吹噓自己。大約到了晚上12點,張春橋插了一下話,大意是這次會議是研究毛主席的後事,其他的事以後再討論。江青看了一下張春橋,沒有理會,繼續發言,其他政治局委員都不作聲。我也懶得聽,閉上雙眼靜靜養神。大約天快亮了,江青也講累了,不說話了。我睜開眼睛問了一句,江青同誌,你說完了嗎?江青回答,講完了。我馬上宣布:散會。”

 

“散會後,大約是10日早上8點,我已下決心解決‘四人幫’的問題。我對汪東興同誌說,我身體不好,要去醫院看病。隨後,我就帶著警衛員開車到北京醫院。我們從前門進,馬上又從後門出來了,我要司機把車開到這裏。”

 

華老用手畫了一個半圓:“就是我現在住的這裏,當時,先念同誌住。”

 

“我推門進去,先念同誌還沒有休息。他很吃驚,剛散會怎麽又趕過來了。我怕耽誤時間,特別怕王洪文派人跟蹤我,就對先念同誌說,請告訴葉帥,‘四人幫’的問題一定要解決,越快越好。不到5分鍾我就離開了這裏,又趕回北京醫院。”

 

“幾天後,先念同誌告訴我,他已向葉帥轉告了我的意見,但葉帥沒有表態。我知道,葉帥一生謹慎,定要我當麵和他講。”

 

華國鋒與葉劍英

 
講到這時,華老喝了一口水,停頓下來。我怕時間不夠,略微回過神來,繼續問:“華老,外麵有傳言說:抓‘四人幫’時,王洪文本人和張春橋的警衛進行了反抗,是否真實?”

 

華老一聽,微微笑了起來,“瞎說,根本沒有這回事。你們根本不懂我們的警衛製度。”

 

華老興致很好,望著毛主席的像慢慢地說:“我們的警衛製度是毛主席在延安時期建立起來的,他不同於西方和非洲的什麽總統衛隊,副總統衛隊,互不統屬。我們的警衛製度是統一領導,警衛員隻負責首長安全,其餘都要聽警衛局的。當首長的指示與警衛局指示相矛盾時,必須無條件執行警衛局的命令。首長外出,警衛員要每天向警衛局報告首長的安全及行蹤。開會時,警衛員把首長護送到會議地點,第一件事就是向駐會警衛交槍,存放起來,首長開完會再來領槍。”

 

說到這裏,華老用手拍拍自己的右腰,“隻有我的警衛可以帶槍進入會場。”

 

華老轉身對我說,“你看張春橋的警衛員還可反抗嗎?他根本進不了會場,一到懷仁堂門口就交槍,哪有什麽拔槍反抗,這是瞎編。王洪文一樣,我和葉帥坐在那裏,我一宣布中央的決定,他就老老實實地銬上手銬帶走了。抓江青也一樣,張耀祠同誌帶人到江青的住所,就叫江青的警衛員交槍,一個個都服從地交了槍。沒有毛主席建立起來的這個製度,粉碎‘四人幫’會有一些難度。”

 

聽著華老的講述,我心中暗暗敬佩毛主席的英明偉大。趁著華老興致高我又問了一個問題:“華老,您前麵講為了粉碎‘四人幫’,你還聯絡了吳德同誌,為什麽呢?”

 

華老對我說:“這個你不知道呢。當時吳德不僅是政治局委員,也是北京市委書記,還是北京軍區第一政委。毛主席生前有明確指示,北京軍區的部隊調動必須經過吳德。你想,沒有他的支持行嗎?至少不穩妥。”說到這裏,華老把雙手握成拳形,上下晃了晃,“隻有這樣,才能穩妥,局勢才不會亂。”

 

華老繼續說,“可聯絡上吳德同誌不容易啊。我又不能打電話要他到我辦公室來,這樣會引起‘四人幫’的懷疑。好在有次碰頭會研究毛主席追悼大會準備工作分工時,我主動提出,北京市的準備工作由我聯係。這樣,我就順理成章地把吳德同誌請到了我的辦公室。我向他交了底,他表示支持我,我心裏才踏實了。後來事實證明,北京市沒有亂,北京軍區也沒有亂。”

 

談興濃、聽興高,不知不覺到了中午12點,三個問題談了3個小時,我擔心影響華老的午餐和午休,隻得告辭,結束了我一生中印象最為深刻的一次拜見和談話。

 

後記

 

2008年8月20日,我從電視新聞中得知華國鋒同誌逝世的消息。在隨後新華社發布的華國鋒生平簡曆中,我看到了黨中央關於華國鋒同誌在粉碎“四人幫”的重要作用時有了新的提法。華國鋒同誌“提出要解決‘四人幫’的問題,得到了葉劍英、李先念等中央領導同誌的讚同和支持”。這還原了華老一再強調的曆史真實。我想,華老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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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7)
評論
林海平兔 回複 悄悄話 華國鋒功不可沒
鄧小平壓華國鋒
鄧小平居心叵測。。。
兵團農工 回複 悄悄話 華國鋒為什麽會抓所謂的四人幫?

因為他的地位受到江青的威脅!

共產黨的幹部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壞事要做絕,好話要講盡。

哪個不是這樣?

如果真正為中華民族著想,

就讓人民選舉自己的領導人。

baladirk 回複 悄悄話 多謝。這種東西是不多見的。喜歡看博主轉貼的以及自己寫的博文。評價一個人要放在當時的曆史情況下去思考。
labo88 回複 悄悄話 華做了好事。現在國人更需要這樣的勇士。

華是否毛的私生子哪?
深海淺灘 回複 悄悄話 這姓蔣的是個十足的馬屁精。
回首前塵 回複 悄悄話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後人不懂前人的艱難,指點江山容易,自己做很難。老華雖然表麵上忠厚老實,但是在粉碎四人幫上表現出來的勇氣,非常人可比。萬一事不成,可是要身敗名裂的。試問當年有幾人敢冒這樣的巨大風險?
modems 回複 悄悄話 和劉禪一樣,封安樂公,也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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