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野花不採白不採

偶在國內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deannn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歸檔
正文

白先勇:王國祥走後,我孤獨至深

(2020-12-22 19:41:35) 下一個

叉少 往事叉燒
 

 

 

孤島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四天後,白先勇出生在廣西。

白先勇還沒滿月,父親白崇禧便飛往南京,出任國民革命軍副總參謀長,參與抗戰。家裏隻有母親馬佩璋主持大局。時局動蕩,一家人在老家桂林東躲西藏,1937年廣西全境大雨,馬佩璋帶著一家人住到鐵佛寺一棟鬼氣森森的舊屋,舊屋後麵有個防空洞,可以躲避日本人的空襲。

馬佩璋是貴族小姐出身,但是性格果敢武斷,北伐戰爭剛開始時,馬佩璋聽人說白崇禧在南京陣亡了,她不相信,叫上表哥開車去找。路上遇到亂兵圍車,她立馬指揮表哥開槍。

爬過封鎖線,頭上流彈在滿天飛。白崇禧見老婆來了大吃一驚:“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白崇禧十分信任和尊敬馬佩璋,戰亂時期留在桂林的白、馬兩家全靠馬佩璋主持,白先勇還不記事時,就聽見舅舅稱呼母親為“女英雄”。

< 白家合影 >

日軍徹底攻破桂林城後,全家人躲無可躲,馬佩璋帶著馬、白兩家80多口人上火車,火車開了一個多月才到目的地重慶。

重慶又濕又冷,白先勇得了肺病,右肺尖上一個大洞,X光片送到白崇禧那,白崇禧麵色凝重。

< 童年白先勇與父親白崇禧 >

當時肺病又叫肺癆,要人命又極具傳染性,白崇禧花了十根金條也沒治好兒子,不得已隻能將白先勇隔離起來。

在重慶,家人安排白先勇住李子坡的一棟舊屋,沒人看望和陪伴,隻有兩個老仆上門負責飲食,順便帶來幾本故事書。

嘉陵江發了大水,白先勇被關在屋子裏,每天隔著窗戶,看見到外麵房屋被毀,人畜死傷慘重。

本來性格活潑開朗的白先勇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有天父母在家中設宴,賓客臨門,兄弟姐妹也都喜氣洋洋,賓客們在外麵笑,白先勇在房間裏一個人哭。

抗戰勝利後,一家人去到上海,但白先勇的倒黴日子還沒結束,他依然被單獨隔離,在上海郊外寂寞的日子,隻有姐姐白先明去探望他。

白先明來的那一天,白先勇喜出望外,把自己唯一的夥伴黑獅子狗送給姐姐。

1948年,國民黨節節潰敗,一家人又開始逃難。那年冬天很冷,白先勇到司令部找父親,看見樹上的老鷹被凍得墜落地上。1949年,白崇禧戰敗,桂係軍潰亡。

白家人不得不再次遷徙。好在白先勇的病終於好轉,結束了隔離。白先勇想和姐姐白先明團聚,但白崇禧正著手讓子女依次去往美國,白先勇還沒來得及和姐姐多敘舊,白先明就離開了。

姐姐白先明天生性格內向,適應不了出國的環境,在美國大學裏功課也趕不上,常常一個人逃避到電影院裏,久而久之,精神上有了問題,等白先勇再見到姐姐時,她已經得了精神分裂,目光呆滯,總無緣無故發笑。

白先勇閱讀了大量有關精神病和心理治療的書籍,想治好姐姐的病,但白先明沒有好轉。她變得越來越像個孩子,在電影院裏看武俠電影時大呼:“好看!好看!”

為了治病,白先明受了很多折磨,注射、電擊、在精神病院隔離,病也沒好。

看到昔日和自己要好的姐姐變成這樣,白先勇很難過。

對於姐姐的心理疾病,白先勇始終不明白具體成因,多年後他寫道:“人心唯危,千變萬化,人類上了太空,征服了月球,然而自身那塊方寸之地卻仍舊不得其門而入。”

姐姐病後,白先勇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又變成了一個人。
 
 
少年

1952年,白先勇全家從香港搬到台灣,但日子變得更難。

白崇禧在大陸曾三次“反蔣”,在蔣介石心裏埋下了隱患。來到台灣後,白崇禧保留了陸軍一級上將的職位,但沒有實權,且一直被監視,全家人外出總有一輛吉普車跟著。

馬佩璋倒是看得很開,有一次她帶白先勇去看戲,特務的吉普車一直跟在後麵,馬佩璋看了一眼,說道:“真是辛苦他們!”說完給白先勇錢,讓兒子去買票請特務們一起看。

< 白先勇與母親,上為白先勇 >

 白先勇十六歲時,進了建國中學讀書,但之前被隔離了四年多,他已經變得不會和人打交道,不合群的集體生活讓他神經緊張,隻能通過逼自己學習緩解。在對自我的嚴格要求下,他門門功課都是第一。

學習之餘,白先勇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看小說,暑假裏他看了巴金的《家》、《春》、《秋》,還有四大名著,他愛寫作文,每篇作文都寫得十分認真。慢慢地,國文老師李雅韻發現了白先勇的寫作天賦,鼓勵他投稿:

“你這樣寫下去,二十五六歲,不也成作家了?”

白先勇聽了老師的話很高興。

1954年,為了考學,白先勇報名了建中的暑假補習班,有一天他遲到了,踩著鈴聲上樓梯,顛顛撞撞,結果正好撞到了另外一個遲到的少年,這個人就是王國祥。

兩人一見如故。

 < 白先勇與王國祥 >

白先勇本有保送台大的機會,但他迫不及待想要離開家追尋自由,便報考了台南成功大學水利係,王國祥也是高材生,他和白先勇商量好,報考了同一所大學。兩人在學校附近的眷村租房子住,過了一年自由自在的大學生活。

學了一年後,白先勇放不下自己的文學夢,思來想去他決定重考台大,進外文係,研究西方文學。王國祥隨後也成功轉學,隨白先勇一起回到了台北。

正當兩人高興可以再次作伴時,王國祥卻突然得了病,還是極為罕有的血液病:再生不良性貧血。

西醫治療了一年多,病情沒有好轉。好在此時王國祥的親戚打聽到有位奚大夫,用偏方治好過一個韓國人,便也如法炮製,讓王國祥服用這個方子。幸運的是王國祥病情一天天好轉,半年後就不用再輸血了。

白先勇鬆了一口氣,覺著兩人的未來一片光明。

在台大外文係讀書期間,白先勇終於開始著手實現自己的理想,寫小說。第一篇短篇小說《金大奶奶》就得到了當時《文學雜誌》編輯夏濟安的好評:“文字很老辣。”

在順利刊登了幾篇小說後,白先勇決定自己創辦雜誌,便拉上了同學歐陽子、陳若曦等人創辦了《現代文學》。這本雜誌屬於嚴肅文學,賣得並不好,但白先勇把它當自己的寶貝,有事沒事經過報刊亭,就問老板《現代文學》賣出了多少。

辦雜誌完全是賠錢買賣,後來實在沒錢了,王國祥把自己的生活費也掏出來資助白先勇。

在台大,白先勇度過了一生當中的黃金歲月。這期間他寫出了《玉卿嫂》、《月夢》、《寂寞的十七歲》。《月夢》就是日後長篇小說《孽子》的前身,白先勇在這則小說中首次寫到了同性之間的感情。

《寂寞的十七歲》是白先勇服兵役時擠時間寫的,今天這篇小說依然被視為白先勇的代表作之一,是他少年時期心境的寫照:“我曉得我不討人喜歡,脾氣太過孤怪。沒有什麽人肯跟我好,隻要有人肯對我有一點好處,我就恨不得想把心掏出來給他才好。”

<少年白先勇>

 可惜二十歲的無憂無慮終究短暫。

大學畢業那年,白先勇的母親馬佩璋去世了。

噩耗傳來,白崇禧一時驚慌失措,血壓飆升到兩百多。

白先勇更是痛徹肺腑。母親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支柱,是那種勇敢麵對一切,蔑視死亡的人。她的去世,讓白先勇體會到命運的無常和不可抗拒:

“像母親那樣一個曾經散發過如許光熱的生命,轉瞬間,竟也煙消雲散。”

那是白先勇人生中第一次麵臨親近之人的死亡。

別離

母親去世以後,按照回族的傳統,需要走墳七天,白先勇足足走了四十天。第四十一天,白先勇坐上了去美國的飛機,繼續求學。父親白崇禧來機場送兒子,兩人拍下了一張照片。

沒想到這就是父子二人最後一次見麵。

母親去世後的第四年,白崇禧因為心髒病,也在台北病逝了。白先勇少年時期和父親相處的時間不多,在台北讀書的日子,就是最後一段和白崇禧相處的時光。

在白先勇的記憶中,父親白崇禧一生為將,馳騁沙場,三十二歲時就被算命先生說有“丞相命”。1923年,白崇禧代表廣西桂係軍去廣州覲見孫中山,次年入國民黨,任前敵總指揮,北伐戰爭結束時,白崇禧騎馬入北京,發現一宮門名為“崇禧門”,在那裏留下了一張照片。
 

<白崇禧在北京>

白先勇覺得,那是父親一生當中最意氣風發的日子。

可去到台灣後,白崇禧卻失去了實權。每日的任務就是去小學翻修操場,建遊泳池。有一次,白先勇看見父親在小學操場上對小學生們訓話,那模樣好似麵對千軍萬馬。

這樣堅強的人,也抵抗不了命運,最終在被冷落的日子裏結束了一生的旅程。白先勇感到“一陣墜入深淵的失落。”

母親去世後,白先勇在美國整整兩年寫不出一個字,1964年才寫下旅美的第一篇小說,名為《芝加哥之死》,故事說的是一個台灣留學生,在美國得到了博士學位和令人羨慕的工作,但最後依然在密歇根湖投水自盡了。

父親死後第二年,白先勇回了一趟台北,老同學林懷民想采訪他,白先勇說:“該說的,想說的,都在小說裏說過了。”

林懷民依然抓著白先勇不放,白先勇答應了采訪的請求。林懷民問:“你想過自殺沒有?”白先勇愣了一下,回答:“這個問題太personal(私人),我不能回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經過一些事,人會變的。”

那天林懷民和白先勇聊了很多,大部分有關文學創作,白先勇說:“一個作家,一輩子寫了許多書,其實也隻在重複自己的兩三句話,如果能以各種角度,不同的技巧,把這兩三句話說好,那就沒白寫。”

林懷民問;“你覺得你說出自己的話沒有?”

白先勇答:“沒有,至少還沒說清楚。”

離開台北的日子,白先勇反倒對台北的記憶越來越清晰。整個60年代,他都投入到了《台北人》短篇小說集的創作之中。小說集雖名為《台北人》,但每一個主角,都是淪落台北的大陸人。

《台北人》中有一個故事,名為《一把青》,寫於1966年。49年後,編劇黃世鳴將其改為長篇劇集,說的是撤退到台灣的軍人,與其所愛悲歡離合的故事。

豆瓣上將近5萬人為故事打出9.3分,有人評論道:

“說什麽家國山河英魂忠烈,死去的人一瞬就死了,剩下的活著的才最煎熬最寂寞。”

《台北人》出版後,白先勇從美國回到台灣,準備小說集中《遊園驚夢》舞台劇的演出。

此時父母都已經離世,白家人也已離散海內外,留在台灣的也就隻有白先勇的六弟和姐姐白先明。白先明患上精神分裂後,像個孩子一樣,離不開他人的照顧。每次白先勇回來,都會送一些小禮物給她,有時候是玻璃燒成的小熊,有時是采芳齋的點心。

有一次白先勇帶了一盒十二塊細紗手帕送給姐姐,手帕上的圖案是獅子狗,和童年時白先勇送的黑獅子狗長得差不多。白先明將手帕展開放在床上,拍手嗬嗬笑。

白先勇看著像孩子一樣的白先明,心裏很擔憂,如果兄弟姐妹們都不在了,姐姐該怎麽辦?

沒想到白先明卻是兄弟姐妹中最早離開的那一個。

得到姐姐去世消息的那天,白先勇悲不自勝,他想起了和姐姐白先明在一起最後的日子。

那天白先明從醫院回家,白先勇恰好在巷子口見到了她。白先勇問:“你怎麽跑出來了?”白先明拿著一隻小錢包,笑嘻嘻地說:

“我去洗了一個頭。”

他鄉

白先勇在美國的住所所在地區名為“隱穀”,1973年,他搬入這裏,一住就是20多年。

搬進來的那天,白先勇才發現院子裏的藤蔓多得必須要修剪,要全部拔掉煞費工夫。白先勇一個人做不完,王國祥從美國東岸到白先勇教書的聖芭芭拉來幫忙——那時兩人都已在美國定居。

王國祥還在賓州州立大學做博士後研究,隻有一個半月假期,過來幫忙就花了三十天。兩人在院子裏剪草,發現領居家一棵李子樹長到了自家。那些李子看上去很甜,肉紅汁多,兩人眼饞。後來得知美國法律規定樹長到哪,就屬於哪家,於是兩人開心地摘下了李子,釀成了酒。

那年白先勇剛拿到大學的終身教職,王國祥也得到了第一份工作,兩人相信未來是金色的。有空時,兩人就在院子裏修修剪剪,還買了三棵意大利柏樹的幼苗。

不知不覺10年過去,幼苗長成了大樹。

也就是在這10年裏,白先勇完成了人生中唯一一部長篇小說《孽子》。故事說的是一群被放逐的台灣年輕人,他們的父輩都是大陸撤退到台灣的軍人,而他們的身份卻是同性戀。

最放縱的兒子,和最保守的父親,在台北這片土地上相互鄙夷又相互牽掛。

白崇禧生前,白先勇從沒和父親說過自己性取向的事情,但父親會看他寫的書,看完後父親沉默不語,並沒有主動提起什麽,白先勇認為父親理解了自己,因為“父親一向希望子女幸福“。

1989年,白先勇發現後院意大利柏樹中的一棵,葉尖露出點點焦黃。才幾天功夫,這棵樹就枯焦而亡。沒有多久,王國祥就生病了。

那年夏天,王國祥咳嗽不止,送到醫院檢查,醫生說,是“再生不良性貧血。”白先勇心中一寒,這正是二十九年前差點奪走王國祥生命的絕症。這種血液病自愈率隻有5%,當年的王國祥是少數的幸運兒。
 

 二十九年後,上天沒有再眷顧他。折騰了四年時間,王國祥去世了。

這四年裏,白先勇備受煎熬,他知道王國祥可能隨時會走。但是當著王國祥的麵,他不敢露出悲傷的樣子。

1992年1月,王國祥過生日,白先勇看他狀態不錯,就提議去“北海漁邨”去吃飯。飯店前有一道二十多級的石階,王國祥扶著欄杆上去,爬到一半,便喘息起來。白先勇趕忙過去攙扶,王國祥休息了會,堅持站起來,想要繼續爬。

白先勇心裏難過,說:“我們不要在這裏吃飯了,回家去做壽麵吃。”

這是王國祥最後一個生日。那天送走王國祥後,白先勇開車上高速公路,感到一陣無法阻擋的傷痛襲擊過來,他將車子拉到公路一旁,伏在方向盤上失聲大哭。

第二年的夏天,王國祥走了。白先勇陪伴了他最後的時刻:

“五點二十分,他的心髒終於停止。我執著國祥的手,送他走完人生最後一程。霎時間,天人兩分,死生契闊,在人間,我向王國祥告了永別。”

1999年,白先勇寫了悼文《樹猶如此》,記錄了他和王國祥之間的故事。那天之後,無論媒體怎麽問,白先勇也不再說起這段往事。
 

故土

在王國祥患病的日子裏,還有個消息從台北傳到了美國。1991年1月4日,三毛自殺了。

白先勇在台大讀書的時候,創辦了雜誌《現代文學》,三毛就是供稿的作者之一。白先勇記得那時候的三毛,隻有16歲,穿著蘋果綠裙子,總是一副羞澀的樣子,“好像是一個驚慌失措一徑需要人保護的迷途女孩。”

沒想到再聽到她消息時,三毛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當時同為《現代文學》的同僚們聽到這個消息,無不震驚,隻有白先勇覺得,三毛的自殺,是為了“抵抗時間的淩遲,自行了斷,向時間老人提出了最後的抗議。”

王國祥去世的第二年,白先勇離開了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院,不再擔任教職。

他也不再寫小說,轉而研究《紅樓夢》和推廣昆曲《牡丹亭》。有次在台灣接受采訪時,白先勇說:“我很小的時候,對世界就有一種‘無常’的感覺,感到世界上一切東西,有一天都會凋零。人世之間,事與物,都有毀滅的一天。”

有人說,白先勇對人生很悲觀,但白先勇說:“不是,我對人生很眷念。”

後來白先勇還經常去大學和年輕人交談,不管學生問什麽問題,他都會一一回答。有次一個同學問:“失戀了怎麽辦?”

白先勇答: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失戀,而是沒有真正、全心地愛過一個人,如果曾經有,那一刻就是永恒。

2012年,白先勇踏上了回國的旅途,這時距離他離開中國大陸,已經60年了。

5月,白先勇回到故鄉桂林,在榕湖賓館開會,那裏恰巧是當年白家在桂林的故居。走在桂林的街頭,很多孩子並不知道白先勇是誰,都圍了上來,這些孩子的年齡,和白先勇離開桂林時差不多。

此時,父母已不在,姐姐白先明也已離去,兄弟姐妹總共10人,隻有白先勇一人回到了故土。

白先勇記憶中全家人很難湊齊,有一次湊齊了8人,是因為最小的弟弟結婚。

那夜,兄弟姐妹們在國賓飯店十二樓陶然亭喝酒聊天,那有一座淺紅的鋼琴,一家人圍著鋼琴而坐,每個人興致都很高,但十二點時都有些疲倦。

隻有白先勇精神十足。鋼琴彈出一支二十多年前的老歌,白先勇眼睛一亮,對大姐說:

“大姐,你的歌!記不記得······那年我多大?”

“十二歲。”大姐說。

大家都笑了,白先勇笑得最響,嗬嗬嗬—嗬嗬嗬······

二哥開始唱歌,唱了一半,推推白先勇,說:“你也唱!”

白先勇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抬抬手說:“再來一杯!”

二哥催促白先勇唱歌,白先勇不唱,反而抽起了煙。

寂靜的夜晚,隻聽見二哥高聲唱:“今夜且讓我放縱,哪管明朝·····”

[ 打印 ]
閱讀 ()評論 (7)
評論
ZhangZhouDaTou 回複 悄悄話 正在看“一把青”;幾乎每集都會淚目;多年前有幸拿課 - 白先生的“紅樓夢”,那時是為了紅樓夢,後來迷上先生的小說小文,最喜歡“樹猶如此” ……
半島人 回複 悄悄話 幾年前在斯坦福大學聽過他的講座,談紅樓夢。
zhige 回複 悄悄話 讀過他的很多作品和他的人生經曆,但不知道他的兄弟姐妹們都做了什麽。或許是童年的經曆使他成為一位性情中人,但也很堅強。
大榮確 回複 悄悄話 根據白先勇《台北人》小說集改編的台灣電視劇《一把青》很值得一看,該劇通過國軍空軍三個飛行員家庭從抗戰勝利、內戰失敗和落魄來台後的曲折經曆,很好地演繹了時代的滄桑,命運的無常和人間的真情。對大陸出來的觀眾而言,這是一部少見的從失敗者的角度來講述那個大時代故事的作品。Netflix上就有,英文名《A Touch of Green》。有興趣的不妨看看。
lani 回複 悄悄話 上高中時,莫名的就喜歡讀白先勇的書,字裏行間那種真情,憂傷。
cxyz 回複 悄悄話 謝謝分享。喜歡白先勇,最喜歡那篇 《樹猶如此》。
BeijingGirl1 回複 悄悄話 喜歡這篇文。 我喜歡白先勇的作品, 還是從90年代看他的“永遠的尹雪豔”, 開始。然後“金大班”, “一把青”,幾乎看了全部他的中短篇, 還買了他的小說集,長篇沒有看過。 白將軍好帥, 據說身高181, 儀表堂堂的7尺男兒。 謝謝分享啦, 這篇標簽了。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