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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屯事件:二戰的“東方導火索”

(2020-07-27 15:24:36) 下一個

原題

皇姑屯事件發生地:

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東方導火索"

作者:劉長江
原載《沈陽日報》
 

老編的話:1928年6月4日,日本關東軍在遼寧郊區皇姑屯設伏炸死東北軍閥張作霖。張作霖時任北洋政府陸海空軍大元帥,也就是中國北洋政府的實權一把手。日本軍人膽敢在中國領土上暗殺中國政府元首,意味著公然向中國宣戰。某種意義上說,中國的抗日戰爭,不應該肇端於1937年7月7日,也不應該起始於1931年9月18日,而應該追溯到1928年6月4日。

1927年,張作霖就任北洋政府陸海空軍大元帥

  皇姑屯事件,是日本關東軍精心策劃謀殺奉係軍閥首領張作霖的事件,被視為1931年九一八事變的預演。

  1927年7月,日本內閣總理大臣田中義一主持召開的東方會議,把攫取“滿蒙”利益視為最高決策。1928年5月,日本趁張作霖兵敗欲退守東北之機,要挾張作霖答應日本對東北主權的要求,張作霖答複日本“主權所在,不容漠視”。日本決定除掉張作霖。

年輕時的張作霖

  1928年6月3日,日本關東軍參謀河本大作得知張作霖出關回東北的準確時間後,立即密謀策劃炸死張作霖。最終選定在南滿鐵路和京奉鐵路交叉的皇姑屯附近的三洞橋實施炸車行動。當晚由獨立守備隊中隊長東宮鐵男大尉指揮工兵,把200公斤炸藥安裝在三洞橋橋墩上。


皇姑屯事件現場執行者東宮鐵男,1937年死於中國戰場

4日淩晨5時23分,張作霖乘坐的火車專列經過京奉、南滿鐵路交叉處的三洞橋時,東宮鐵男按動了電鈕,張作霖被炸成重傷,送回大帥府後,於當日死去。

當時在燃燒著的火車

事件中除黑龍江督軍吳俊升當場死亡外,還有18人被炸死,53人被炸傷,死傷達73人。史稱皇姑屯事件。

日軍站在張作霖乘坐的8號車廂地板上,可見爆炸之慘烈

  為了防止日本趁機挑起事端,大帥府決定秘不發喪。直到張學良秘密趕回沈陽,穩定了東北局勢,21日繼承父親職務後,才正式公開發喪,粉碎了日本侵占東北的陰謀。1945年8月,日本投降後,日本戰犯河本大作被捕後,詳細交代了策劃炸死張作霖的全過程。

張作霖葬禮現場,東北無數政要、名流前來祭拜

  1988年,沈陽市文物管理辦公室在三洞橋北側豎立一座“張作霖被炸處”石碑,1997年10月,沈陽市人民政府在“三洞橋”旁立了一塊碑,刻有皇姑屯事件經過。2015年11月,位於“三洞橋”西部(皇姑區天山路211號)的“皇姑屯事件曆史博物館”建成對外開放。


參加張作霖葬禮的日軍軍官從靈堂退出,作為皇姑屯事件的製造者,日本人竟然還來參加張作霖的葬禮

  (作者係沈陽九一八曆史博物館研究館員、副館長)

延伸閱讀

皇姑屯事件親曆記

作者:周大文
 
原編者注: 本文作者周大文(1895年-1971年),中華民國初年政治家,曾任北平特別市、北平市市長。他曾曆任張作霖手下電報局長、大帥府密電處長、遼吉黑三省電政監督等職。1928年皇姑屯事件中,周大文與張作霖同車,但幸免於難。以下是他自己親身經曆皇姑屯事件的一段描述:

張作

 
一九二八年六月三日早,我到中南海內福祿居密電處上班,在中南海豐澤園後上房與大元帥府秘書長任毓麟相晤,他匆忙地告訴我:“大元帥今天決定回奉,你可以回家作些準備。”我聽到這話,即時回家把行李收拾好,隨即回到中南海待命出發。是日午後六時,我率領密電處全體人員約二十餘名到東車站,並在行前發了一件密電致奉天留守吳俊升,通知他如有要電可拍到京奉沿線專。

奉軍時期的張作霖的警衛部隊

晚上八點多鍾,張作霖來到車站,隨行者除大元帥府人員和衛隊,有靳雲鵬、潘複、何豐林、劉哲、莫德惠、於國翰、閻澤溥、張作霖的六姨太和三公子學曾、日籍顧問町野和儀我等。專車共有二十二節,張作霖乘坐的包車在中間,是前清慈禧太後所乘的花車。包車後邊是飯車,前邊是兩輛藍鋼車,劉哲、莫德惠、於國翰等在這兩輛藍鋼車中。在專車前麵,還有一列壓道車。
 
我們這次隨張作霖出關回奉,許多人心裏都有些忐忑不安,擔心會發生什麽事故,因為前些日子張作霖同日本公使芳澤謙吉有過一場麵對麵的嚴重衝突。

與日本人既合作又抗爭的張作霖

五月十七日晚上,張作霖正和梁士詒、李宣威等幾位客人打麻將牌的時候,芳澤來訪(是預先約定的)。梁、李等人要走,張作霖堅留他們說:“我與芳澤沒有什麽可談的,不大工夫就能說完。”可是他由純一齋裏間屋出來會見芳澤以後,過了很長一陣時間還沒談完。在裏間屋的那幾位客人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大家叫李宣威去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因為李懂得日語。
 
李聽了聽,也沒聽出什麼來,隻聽到張作霖說:“我這臭皮囊不要了(“臭皮囊”是張作霖常用的口頭語),也不能做這件教我子子孫孫們抬不起頭來的事情。”跟著,不待芳澤辭去,他就先離開了客廳進入裏間。當時留在裏間的幾位客人都很驚訝,不知道芳澤究竟提出什麽問題惹起這麽一場嚴重的衝突。
 
事後據張作霖的承啟官長趙錫福和當時在場的差官們透露,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那天晚上芳澤來見張作霖,向他提出了簽訂中日合資修築吉會鐵路合同的無理要求,並且誘惑張作霖說,如果他能答應這個要求,日本可以設法阻止北伐軍過黃河。
 
張作霖未為所動,正色回答說:“我們家中的事,不勞鄰居費心,謝謝你們的好意。”芳澤說:“你們打得過北伐軍嗎?”張作霖說:“若打不過他們,我們可以退出關外。”芳澤說:“恐怕未必能回得去吧?”張作霖說:“關外是我們的家,願意回去就回去,有什麽不行呢?”

芳澤見張作霖不能上當,就進一步采取威脅手段,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單來交給張作霖 (可能就是日本政府關於滿洲問題警告南北兩方的覺書),接著又說:“張宗昌的兵在濟南殺死幾十名日本僑民。”張作霖回答說,他尚未接到報告。芳澤竟然用恫嚇的口吻對他說:“張宗昌的軍隊是你的部下,你對此事應該負一切責任。”
 
張聽罷此言勃然大怒,由座位上站起,把手裏的翡翠嘴旱煙袋猛力向地下一摔,摔成兩段,聲色俱厲地對著芳澤說:“此事一無報告,二未調查,叫我負責,他媽拉巴子的,豈有此理!”他說完之後,就扔下芳澤,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客廳。三個多小時的會談就這樣收場了。
 
 
張作霖和芳澤既有了這麽一場嚴重的衝突,所以我們大家在臨行時都有一種惴惴不安的預感,惟恐在山海關出事。我在出發時私自備妥一個裹傷包,還有兩盒餅幹,以防萬一。
 
專車由北京開出後,直駛天津,過津時靳雲鵬、潘複、楊毓珣和日籍顧問町野等在津站下去(町野聞係張作霖派往聯係閻錫山,他因與閻不熟,準備在天津找一個與閻認識的日軍官同去。)專車到山海關時,車站上隻有一兩名日本守備隊站崗,態度如常,看不出緊張的樣子。吳俊升已先由奉天趕到山海關站迎接,他還向我說:“老弟,給來的電報看見了,你們都辛苦了。”

爆炸發生前的京奉、南滿鐵路交叉處的三洞橋

專車平安開出山海關後,大家覺得放了心,都解衣而睡。吳俊升上車同張作霖見了麵,彼此說了幾句話之後,他們就和劉哲、莫德惠、常蔭槐等玩了一夜撲克牌,一直快到皇姑屯時才散。車到新民時已經天亮,我看沿鐵路兩旁皆有步哨警戒,麵向外立,作預備放姿勢,十餘步就是一崗。可是在南滿鐵路和京奉鐵路交叉地點附近,就沒有看到哨兵警戒了。

張作霖專列被炸毀的瞬間。顯然,拍攝這些照片的人早有準備,在爆炸的一瞬間按下相機快門

專車過皇姑屯時,奉天憲兵司令齊恩銘來接。齊登車後,專車即向東行駛,開往小西邊門外奉天車站。數分鍾後穿過南滿鐵路橋洞時,我正在走廊向外張望,忽見南邊有兩個著黃色製服的人跑上南滿鐵路大堤。我進入包房,尚未坐定,即聞轟然一聲巨響,刹那間又是一聲,比前一聲更大,車才煞住,我被震昏倒在地下。

 

張作霖專列被炸毀的瞬間

等我恢複知覺,睜眼一看,包房裏車窗和窗前小桌不知去向,滿地都是玻璃碎片。當時我疑惑已經受傷,可是試試四肢皆能轉動,站起來又摸摸身上也如平常,並無疼痛之處,隻發現手掌流血,可能是被碎玻璃紮破的。我取出藥布藥棉擦了傷口,沒來得及包紮,就趕快跑出包房。在車廂走廊上看我們的機槍隊,排列向南北兩方掃射約數秒鍾,經何豐林喝令停止射擊,槍聲停止。

 

爆炸現場,出現了一名日軍,他手提武士刀。這張照片也坐實了一點,關東軍策劃並實施了“皇姑屯事件”

我下車一看,大吃一驚,張作霖那輛包車全部車廂塌下,已不成車形,後邊那輛飯車也是一樣,還直冒煙,開始起火。再一看南滿鐵路橋東麵橋欄矮鐵牆炸的向天豎立起來,洋灰橋墩東麵上半截炸去三分之一。
 
這時大家忙於搶救受傷的人員,首先我看到吳俊升被數人架上一輛皮篷馬車向市內而去(後據聞當時已死,頭頂穿入一大鐵釘)。又看見日籍顧問儀我滿麵是血,向車頭方向跑去。又看見莫德惠從車上抬下來送赴小西邊門外奉天市立醫院,劉哲是帶著傷自己步行走去的。

 

爆炸現場,一片狼藉。這張照片一個非常有價值的信息,就是照片中遠處一群人正在抬著重傷的張作霖離開爆炸現場,他將被送回大帥府

這時張作霖已經被抬上憲兵司令齊恩銘的一輛破舊汽車,由副官王憲武抱著橫臥車中,回轉帥府去了。當時我叫勤務兵郭萬元到列車把照相機取來,準備攝影。
 
正在此時,由南方沿著南滿鐵路來了一隊日本軍,持槍向我列車方麵躍進。我趕緊跑入市內,因而未能把這有曆史價值的照相拍成,至今思之,真是遺憾!

爆炸現場,可以看到殘存車門的,就是張的座車八號車

 
我入市內,因為不了解這事是否有內部原因,所以未敢徑直回家,先給家中去一個電話試探一下。接電話的是家中的廚師老褚,我問他聽見響聲沒有,知道是什麽事,他回答說,聽見了響聲,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回答的話說得很流暢而自然,估計大致沒有什麽問題,我這才回家,我一到家,就先給北京張學良打電話,沒叫通。

中國方麵在搶救傷者

恰好奉天電報局局長張誌忻來看我,我立即求他到密電處代發一個急電給張學良報告此事,隻說:“大元帥受傷較重,但不要緊。”隨後又給天津胡若愚和張學良的如夫人穀瑞玉打電話報告。
 
我打完電話後,匆匆忙忙洗臉、換換衣服,吃了點東西就趕緊去到帥府。我先到秘書廳見到袁秘書(袁世凱的九弟),他告訴我 說,張作霖因出血過多,無法挽救,已於半小時前故去了,他要我嚴守秘密。

站在南滿鐵路上拍攝的張作霖被炸毀的專列,可以看到張作霖乘坐的那節火車車廂被炸的麵目全非,隻剩地板和車門,而車廂側板和車頂,都被炸的蕩然無存

後來張作霖的盧夫人曾經把張作霖臨死時的情況告訴我,據她說,那天當差官跑進來報告說“大元帥被炸受傷,車已到大門口”的時候,大家慌作一團,趕快跑出去迎接。汽車從花園門口開了進來,大家把張作霖從車上抬入小樓樓下屋內。他滿袖是血,用剪刀把衣服剪開,發現已折斷一臂,隨即派和祉仁承啟接來杜醫官施行緊急治療。

 

這是張作霖六姨太嶽氏的座車。雖然這節車廂距離爆炸點間隔較遠,但還是破損嚴重
 
這時張作霖還能說話,對盧夫人說:“我受傷太重了,兩條腿都沒了(其實他的腿並沒有斷),恐怕不行啦!告訴小六子(張學良將軍的乳名)以國家為重,好好地幹吧!我這臭皮囊不算什麼,叫小六子快回沈陽。”說完不久,就瞑目長逝,時間是六月四日午前九時三十分。

硝煙未盡,日軍的攝影人員已經全副武裝的出現在橋頭

當時軍署參謀長臧式毅怕張作霖去世的消息透露出去,引起地方人心不安,更顧慮日本將會趁機有所舉動,而且張學良還未回來,因此決定嚴守秘密,封鎖消息,並且每日令廚房照常開張作霖的飯,杜醫官天天來府假裝換藥並填寫醫療經過、處方等等,以瞞過日本的窺探。日本方麵不斷有人來慰問求見,皆經婉言謝絕。
 
一直到張學良回到沈陽之後,始宣布張作霖於六月二十一日因傷勢逝世的消息,在哀挽錄、行狀內也是填的六月二十一日,其實都是假日期。
 
 
在張作霖回奉前好幾日,南滿鐵路與京奉鐵路交叉的鐵橋附近一帶,日方即不許行人通過,有日本守備隊在該處放步哨。到六月三日午後,南滿鐵路來往火車全部停止。這事很惹人注意,因為平日的南滿鐵路每五分鍾就有一次列車開行。
 
在張作霖決定起程回奉的前幾天,奉天憲兵司令齊恩銘曾有密電報告,說老道口(即南滿路與京奉路交叉地點)日方近日來不許行人通過,請加防備。但是張作霖對這個報告未加重視,給吳俊升和奉天省長劉尚清去電說:“齊隨本帥多年,素知其本性向來輕舉妄動,好造謠言,現日本方麵對我緩和,勿庸顧慮,應嚴予申斥”雲雲。

皇姑屯爆炸現場

在上述情況發現之前,五月二十二日夜間在該橋左近還發生了一件日軍用槍刺刀挑死兩名所謂“南方便衣隊”的事件。這一事件發生後,日本駐奉總領事館打電話給奉天交涉署請派員調查,該署派第一科長關庚澤前往。後據關向我所述調查情況如下:
 
他來到現場,見場上倒有年約三十餘歲的男屍兩具,身著新灰布製服,足穿黑布灑鞋。屍首旁放著一個破搪瓷麵盆,裏麵有兩個上鏽的小炸彈,在死屍的旁邊,還有印著“救國軍總司令部公用箋”字樣的一張信箋,上麵寫著“茲派某某等去東北省一帶工作”。據日方說:“這是南方派來的兩名便衣隊來擾亂東北的,走到我們守備隊步哨網內,向他們盤詰,他們不答,我們就照軍規把他們紮死了。”但是,據關庚澤說,在調查這個案件以後兩三天,又發生了一件事,揭穿了日方所布置的這個“南方便衣隊”的陰謀:頭幾天奉天監獄忽然跑來一名身著灰布製服、黑布灑鞋的人請求收容保護。

皇姑屯爆炸現場

據這個人說:“我們數人在南滿站做小工,因吸食白麵,被日本警察抓走,拘留在一處,也沒有審問,先給我剃頭洗澡,然後換上我穿著的這身新衣服和新鞋,並且給我們吃好的,喝好的。住了好幾天以後,昨天半夜忽然把我 們幾個人叫出來,帶到南滿鐵路橋地方,對我們說:“你們隨便走吧。”當時我覺得莫名其妙,可是我準知道日本小鬼沒安好心眼,我早就提防上了。果然,這時過來幾個日本兵,一語未發,用槍刺向頭先的幾個人就紮。我一看不好,撒腿飛跑,拚命逃進城來,那幾個人死活不知”等語。
 
皇姑屯炸車案發生後,日本總領事館派內田領事到交涉署請派員會同調查,該署署長高清和仍派科長關庚澤前往。關到現場,看見橋幫被炸改形,橋上鐵板被炸得飛出去很遠,洋灰橋墩東頭炸去一部,火車兩輛已無車廂,光剩底盤。關科長按照現場情形推測,爆炸物顯然是由上而下的,其破壞力之大,也非擲炸彈可及。

被炸彈完全炸毀的火車部分,已經完全看不出車廂的外形,圖中不少人正在扛著殘留物離開。從這些現場照片可以看得到,當時的慘烈程度

旋軍署參謀長臧式毅又令兵工廠派專家前往查勘。據兵工廠兩名白俄技師報稱,根據爆炸的破壞情況來看,爆炸物須在五百磅左右,才能有這樣大的破壞力量,爆炸物是裝置在南滿鐵路橋上的,裝置這樣重的爆炸物,絕非徒手所能辦到,而且裝置所需的時間至少需數小時。
 
關庚澤會同日本內田領事到現場調查的第二天,內田又到交涉署找他,拿出一張用打字機打的日文報告,硬說這次爆炸是南方派來的便衣隊所為,要他簽名蓋章,聯合匯報,當經他拒絕。內田威脅關說:“如果你不簽名蓋章,日本軍人將對你過不去,於你不利。”關回答說:“張大元帥偌大的人物都被炸傷,我這樣一個小角色又算什麼呢,任憑它吧。”內田無法,隻好辭去。

皇姑屯爆炸現場

在炸車案發生的當天,陶尚銘曾到關東軍司令部找齋藤參謀長探問炸車案情形,齋藤也推說:“這裏得到的情報,此事是南方便衣隊所為。”陶以後多方探訪,始知是日本關東軍大佐參謀河本大作所為。
 
一九二九年春日本眾議院曾為某重大案件(即指皇姑屯炸車案)向軍部提出質問時,始把河本大作大佐免職。一九三〇年河本來奉,住奉天滿鐵醫院時,滿鐵本社情報課課員野田蘭藏是河本密友,向他問炸車事始末,他回答說:“這事就算我幹的吧,否則牽連過多。”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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