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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 - 劉宇:保存日子的最好方法是把日子拍成照片

(2020-03-14 14:19:38) 下一個
 
作者簡介:
劉宇,1979年考入中國人民大學新聞係,1983年畢業分配至新華社。先後任新華社總社、倫敦分社、華盛頓分社攝影記者,以及攝影部采訪室、國際室主任。現任中國文聯攝影藝術中心主任。
   
 
聽說一個美國女士讀了錢鍾書的書,十分敬佩,要登門拜訪。錢鍾書在電話中說:“假如你吃了個雞蛋,覺得不錯,何必要認識那下蛋的母雞呢?”
 
前幾天和參加文代會的幾位攝影界的朋友歡聚。好幾位大腕以前隻能仰望,現在因為工作關係才與他們慢慢熟悉起來。攝影師是躲在照片後麵說話的人,了解一個人,看他的作品就夠了。中國的老話裏既有“文如其人”,也有“人不可貌相”,其實並不矛盾。我對攝影界不少人是先見過照片,而後才認識本人的。有的人氣質上和他的照片很像,有的則未必。前些日子,因策個好玩的展覽《樂活》認識了一些新朋友,有的攝影師總能在生活中發現那讓人忍俊不禁的瞬間,可本人看上去並沒有多少幽默感。我想,幽默一定在他的心裏,隻不過表達的方式不同。
 
聚會的時候,看過我前段時間發的老照片的朋友問,你那兒還剩多少存貨啊?我說,存貨還有不少呢。新華社有中國媒體中最完善的資料保存體係,我們發過的每一張底片都進入了中國照片檔案館。最基本的職業素養,也保證我們當時一定會把所能拍到的最好的照片用於發稿,然後再多剪幾張底片留資。不過,以當時發稿的標準和對攝影的理解,所選擇是最能反映那個事件意義的“典型瞬間”,漏網之魚算是“非典型瞬間”吧。很多時候,照片的價值也未必都與事件的重要性成正比,這是時間的力量。
 
借著文代會的由頭,應景整理了一些中外文化名人的照片。德國最重要的人像攝影師奧古斯特·桑德說:“照片就是你的鏡子,就是你”。他指的的是攝影師還是被攝者呢?人在麵對鏡頭時,免不了會表演,我更願意拍攝他們的自然狀態,這未必就是真實的那個人。鏡子裏是眼中的自己,照片是別人眼中的你,我不知道哪一個更真實。
 
“保存葡萄最好的辦法是把葡萄釀成酒,保存日子的最好辦法是把日子過成詩”——不知多少人能把日子過成詩。對一個照相的人來說,還是把日子拍成照片吧。
 
 
↑ 如果要讓中國人說出一個外國指揮家的名字,我想一定是小澤征爾。還記得剛剛開始改革開放的1978年,小澤征爾率領美國波士頓交響樂團在北京演出,那是中國人第一次在國內聽到世界名團的演奏,轟動一時。聽說,那次小澤征爾到北京中央音樂學院訪問,聆聽二胡獨奏《二泉映月》。他掩麵而泣,從坐著的椅子上跪了下去,虔誠地說:“這種音樂應當跪著,坐著和站著聽都是極不恭敬的。”
 
 
↑ 印度指揮家祖賓·梅塔、小澤征爾和新加坡指揮家朱暉被譽為世界三大東方指揮家。祖賓·梅塔在1959年就首次指揮維也納愛樂樂團,成為樂團曆史上最年輕的指揮家。很多人也是從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上了解他的,至少指揮了五次吧。
 
 
↑ 梅紐因是20世紀最偉大的小提琴家之一。晚年的梅紐因主要是作為指揮家活躍在舞台上,同時致力於教育。20世紀60年代他在英格蘭建立的梅紐因音樂學校,成了天才音樂家的搖籃。著名中國小提琴家呂思清和胡坤都是他門下的高徒。
 
 
↑ 1994年,我在大會堂聆聽了以色列籍的手提琴家帕爾曼的演奏,那時人家就告訴我,帕爾曼是當今世界第一小提琴家。帕爾曼4歲時因患小兒麻痹症成為終身殘疾,所以隻能坐著演奏,但這並沒有影響他靈活的雙手創造無以倫比的天音。有一次,一位殘疾婦女見到他感慨地說:“見到你沒有自暴自棄,我太羨慕你了。”帕爾曼卻回答說:“太太,我的‘麻痹症’僅僅是在腿上。”他的唱片一直身居"銷量最高排行"之列,他已經獲得了15次格萊美大獎。即便沒有聽過他演奏的古典音樂,但一定聽過《辛德勒的名單》中他的獨奏,該片和該片的音樂同時獲得了奧斯卡獎。
 
 
↑ 新中國成立後,吳祖強成為首批留蘇的三名音樂專業學生之一,與指揮家李德倫、女高音歌唱家郭淑珍一同赴莫斯科柴科夫斯基音樂學院留學。作為作曲家,他與杜鳴心合作的《魚美人》《紅色娘子軍》等舞劇的音樂耳熟能詳。我經常聽到的傳統樂曲《二泉映月》《江河水》《春江花月夜》也是他改編的。從1982年起,他擔任中央音樂學院的院長。順便提一句,他還有著一位作為文學戲劇大家的大哥吳祖光,他與大哥共同成為中國文化藝術界的一代“雙璧”。
 
 
↑ 1958年4月,第一屆柴可夫斯基國際鋼琴比賽在莫斯科舉行。這是當時被公認為水平最高、難度最大的世界頂尖鋼琴賽,劉詩昆奪得第二名。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親自拍電報給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總理表示祝賀,從此蜚聲世界樂壇。劉詩昆後來致力音樂教育,劉詩昆鋼琴幼兒園遍布全國。這是2007年幼兒園的小朋友向家長匯報演出時,劉詩昆親自躲在鋼琴後麵為孩子們打拍子。
 
 
↑ 出生於鼓浪嶼鋼琴之鄉的殷承宗在“文化大革命”期間改名殷誠忠。1959年殷承宗參加了維也納第七屆世界青年聯歡節鋼琴比賽,榮獲第一名。文革期間因成功改編、演奏鋼琴協奏曲《黃河》而迅速走紅。《黃河》也成為迄今中國最重要的、在世界範圍傳播最廣和被演奏最多的鋼琴作品。殷承宗後被作為“四人幫在中央樂團的代表”,受到四年政治審查,1983年移居美國。
 

↑ 說起《紅燈記》,我現在仍然可以背唱李玉和的所有唱段。記得我小時候曾和哥哥在北展劇場徹夜排隊買中國京劇院的《紅燈記》票。那時候,能看到和聽到的演出實在是太少了。李玉和的扮演者錢浩梁的經曆最為坎坷。文革中,江青親自把錢浩梁的名字改成了浩亮,最後官至文化部副部長。文革後後,錢浩梁被列入與“‘四人幫’有牽連的人”而入獄。經過數年隔離審查,被定性為“犯有嚴重政治錯誤,免予起訴”,發配到河北省藝術學校任教。2001年,《紅燈記》祖孫三代人的扮演者錢浩梁、高玉倩、劉長瑜再次聚首,重排《紅燈記》片段。從中風癱瘓中恢複過來的七旬老人錢浩梁再次重登舞台,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 袁世海演活了《紅燈記》中的日本鬼子鳩山。其實,作為中國京劇表演藝術大師,他成功地塑造了各種性格的人物形象,尤其他主演的十餘出扮演曹操的劇目贏得了觀眾廣泛的喜愛,被觀眾美譽為“活曹操”,開創了以架子花臉主演大型劇目的先河,形成了袁派表演藝術的風格體係。2001年,袁世海以85歲高齡登台演出,吉尼斯紀錄大全頒給他“年齡最大的京劇表演藝術家登台”的證書。上台前,老先生讓人搬了把椅子放倒台上,一個人坐了很久。
 
 
↑ 現在的年輕人大多知道英達,未必了解他的父親英若誠。英若誠先生於1950年考入了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在幾十年的舞台生涯中,塑造了一係列膾炙人口的藝術形象。他不但是一位優秀的演員,同時也是翻譯家、導演。1983年,他將美國當代著名作家阿瑟·米勒的代表作《推銷員之死》譯成中文,並搬上北京人藝舞台,同時在劇中成功塑造了主角威利·洛曼。與他合作的主演朱琳成功地塑造過五十多個舞台人物形象。被譽為北京人藝舞台上的“一代大青衣”。
 

↑ 雕塑大師劉開渠是我國現代雕塑事業的奠基人,也是中國雕塑事業傑出的領導者和組織者。最為人們熟知的作品是他領導並參與創作的人民英雄紀念碑大型浮雕。

 
↑ 吳冠中很早就開始油畫民族化的探索,在當代世界多元的文化語境中,吳冠中先生找到了具有自己代碼的藝術語言,並得到了世界藝壇的認可。1992年,大英博物館打破了隻展出古代文物的慣例,首次為在世畫家吳冠中舉辦“吳冠中——二十世紀的中國畫家”展覽。我當時在倫敦當駐外記者,給吳先生當了把司機。這是他在白金漢宮前寫生。
 
 
↑ 劉文西是陝西省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西安美術學院名譽院長,也是陝西畫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第五套人民幣毛澤東畫像創作者。1993年的全國兩會上,一位喜歡繪畫的同事,和劉先生在一個駐地。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問那個朋友,能否請劉先生給我畫個像,沒想到真答應了。這張照片就是那次畫像時照的。前幾年,我看到一條新聞:劉文西先生價值幾千萬的畫作失而複得。我趕緊翻箱倒櫃找劉先生給我的畫像,用作了我微信的頭像。
 

↑ 看到億萬觀眾呼喚六小齡童再上春晚的陣勢,不能不感歎1982版《西遊記》的影響力。這張照片是12年前,《藝術人生》采訪六小齡童和父親六齡童時,談起早逝的“小六齡童”時,父子倆眼中泛起淚花。

 
↑ 當年電台隻要一播出“小喇叭開始廣播了!”億萬孩子都會坐在收音機前,因為孫敬修爺爺要講故事了。孫敬修本來是個普通的教師,在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給兒童少年講了上萬個故事,被孩子們稱作“故事爺爺”,影響了幾代青少年。邢質斌從縣播音員走上央視新聞聯播的播音員,從1981年開始伴隨了觀眾近20年。
 
 
↑ 第一次看崔健的演出,大概是1980年代初在民族宮禮堂。他和朋友組織了一個七合板樂隊,唱的基本是翻唱的英文歌和民歌。 我清楚地記得他在那次演唱會上還唱過一首兒歌《我有一隻小毛驢》。崔健早期唱過一些很溫暖好聽的歌曲,比如《浪子歸》《在遠方》之類,KTV都搜不到了。成為“搖滾教父”那是後來的事了。
 

↑ 談起中國流行樂壇當然繞不過劉歡,能馳騁樂壇和娛樂圈30年恐怕無人能出其右了。2004年,劉歡在首都體育館舉辦《歡歌2004》首次個人演唱會 。這張照片攝於那次活動的發布會上。嗯,那時還沒公布《禁煙條例》。

 
↑ 隻要趙本山上春晚的舞台,每次評選最受觀眾歡迎的春晚節目,一定是他的。隻有2005年的春晚是例外,《千手觀音》大火。頒獎儀式上,看著張繼鋼和邰麗華領獎的趙本山有點……
 
 
↑ 蘇小明毫無疑問是1980年代流行樂壇獨領風騷的偶像歌手,但除了《軍港之夜》我不知道她還唱過什麽歌。後來,她步入影視圈,演的多少嘮嘮叨叨招人煩的中年婦女,不知道她考慮大叔們的感受了嗎?不過說老實話,她演技還是挺好的。這張照片攝於1993年中國申辦2000奧運會失敗的“523”之夜。
 
 
↑ 第一次見到楊麗萍,我大學還沒畢業。在《北京青年報》實習時,一位曾在雲南插過隊的老師帶我到中央民族大學(那時還是民族學院吧)采訪師生們的潑水節,在那裏見到了楊麗萍。當然,沒想到當年那個小姑娘後來火成那樣。這張照片攝於2004年保利劇院《雲南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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