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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美麗的象牙,本是大象的“安身之本”,卻因為暴利的驅使,成為人類的“囊中之物”。
當越來越多的大象被屠殺,其背後的“施暴者”何時才能受到懲罰?
近日,中國女商人楊鳳蘭的名字登上了各大媒體的頭條——在東非國家坦桑尼亞最大城市達累斯薩拉姆的一所法院裏,有著“象牙女王”之稱的楊鳳蘭,因走私等罪名成立,被判處有期徒刑15年,個人財產全部充公。
從2000年到2014年,楊鳳蘭被控在此期間從坦桑尼亞向遠東地區出口860件象牙產品,案件涉及金額達250萬美元。
曾經人們眼中的成功女商人,如今卻變成“千夫所指”的屠殺者,針對此次最終審判,中國外交部也做了明確回應:不袒護違法犯罪行為!
此刻,死於楊鳳蘭手下的400多頭大象終於得以昭雪,然而,地球上對大象的殺戮卻並沒有停止!
臭名昭著的“象牙女王”
“象牙女王”這個稱號,聽上去有些“可笑”,因為沒有人會因為捕殺大象被冠以“女王”的稱號。
如今已經69歲的楊鳳蘭,曾是中國第一批斯瓦西裏語專業的大學生,因為成績優秀,被國家委以重任,分配到坦桑尼亞,擔任中國援建坦讚鐵路工程的翻譯員。
楊鳳蘭曾是坦桑尼亞中非民間商會副主席,她曾這樣描述自己:“我自己其實就是中坦友誼最好的例證。”
然而,就是這位“中坦友誼大使”,在短短14年裏,將牟利的“魔爪”伸向了生活在非洲這片土地上的最大陸地動物,將一頭頭鮮活的生命送上了“斷頭台”,成為臭名昭著的“象牙女販子”。
就在楊鳳蘭的審判確定後,“15年有期徒刑是不是太短?”成為網絡上熱議的另一個焦點。
有網友算了一筆賬:一般而言,野生大象的壽命為60年~70年,大象在13歲~14歲成年,如果在這個時候被屠殺,一頭野生大象就被剝奪了47年~56年的生命,而這個年數換算到人類身上,已經是許多人的大半輩子!
而這十多年間,楊鳳蘭屠殺的大象數量已經遠遠超過400頭,沒人敢計算,在她手下斷送的這些生命本應該在世上存活多少年……
若是“手下留情”,大象本不會死
對於大象來說,那一雙光潔的長牙不僅僅可以作為武器,更可以在旱季的時候挖掘水源、挖掘地下植物根莖,以及標記領地、剝樹皮獲取食物……可以說象牙對於大象來說,就像雙手之於人類一樣重要。
然而,最近在知乎論壇上一篇名為“大象失去象牙後會怎麽樣?”的火爆帖子,卻讓人看到了人類獲取象牙更殘酷的一麵——“象牙失去長牙其實並不一定會死,而讓它們真正死亡的,是人類的貪欲!”
帖子的發布者,若瑜是一名來自澳門大學的機電工程碩士,他在帖子裏指出:我們平時看到的大象外露的象牙,隻是整個象牙的2/3,這部分象牙裏麵沒有神經,就像人類的指甲一樣剪短了也不會感到疼痛,更不會危及生命。
象牙空心部分是埋嵌在大象頭骨中剩餘的1/3長牙,其連著大量的血管和神經。
然而,偷獵者為了牟取最大的利益,往往會取出大象的整個牙齒,而唯一能獲取整根牙齒的方法隻有一個——將大象的麵部砍開。而就是這重重的一刀,要了大象的命!
然而,更讓人想象不到的是,大部分時候,偷獵者在取象牙的過程中,大象並沒有完全斷氣,而是無奈地躺在血泊中,在極度的痛苦中,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是的,人類的貪欲,讓冷血的狩獵者選擇了讓大象死去,並且是以一種極度痛苦的方式!
價值數十億的嗜血遊戲
然而,楊鳳蘭的故事,不過也隻是全球黑暗象牙貿易的冰山一角。人類獵殺大象,進行非法象牙貿易的事件,每一天都在我們不為人知的角落裏上演著。
這不禁讓發現君想起一部入圍第89屆奧斯卡紀錄片提名的《象牙遊戲》。這部2016年由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微軟保羅·艾倫聯合Netflix公司出品的紀錄片,就真實再現了震懾人心的非洲象牙貿易。
在這部紀錄片中,鏡頭跟隨著第一線打擊走私、保護非洲象的反走私人員、臥底調查員走近非洲,讓價值數十億美元規模的象牙市場通過鏡頭展示在世人麵前。
一個名叫西泰尼的犯罪團夥,層層布設下線,在不同國家收集盜獵的象牙。後經東南亞、中國香港等地走私進入中國內地。精雕細刻之後的象牙最終出現在中國的商店,售價從數萬美元到幾十萬美元不等。
在中國某象牙市場展出的彩繪象牙:重達15公斤,售價至少33萬美元。
讓人慚愧卻不得不承認的現實是,象牙的最大消費國,是中國!
在非洲,每公斤象牙的收購價是7美元,而到了中國則變成每公斤3000美元。這400倍的利潤,足以讓人喪心病狂!
而讓人感到諷刺的是,在這許許多多的象牙製品中,最受中國人喜愛的是用象牙雕刻的“觀世音菩薩像”。
最後一隻“象王”也難逃厄運
在紀錄片《象牙遊戲》中,導演專門拍攝了一頭名叫薩陶的非洲象,它被認定是世界上現存的體型最大的一頭象。
薩陶被當地人親切地稱呼為“大象之王”,這不僅僅是因為它有著強壯的體型,更因為它長著一副幾乎可以觸摸到地的巨型象牙。而薩陶的每根象牙重量都超過45公斤。
薩陶生前照片
為了保護這世界僅存的“象王”,當地政府把薩陶帶到了肯尼亞國家公園生活,派專人照顧,並且有“保鏢”護身。在這裏,薩陶度過了可能是人生中最安穩的一段時光,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遊客前來一睹它的芳容。
然而,2014年5月30日,薩陶的生命卻永遠地停在了這一天。薩陶被盜獵者的毒箭射中,在尋找了幾天幾夜後,最終它的屍體在其經常出沒的水源附近被發現——盜獵者為了拿走象牙,將薩陶整個麵部殘忍的挖掉。
那一年,薩陶45歲!而它的生命卻因為一支象牙,嘎然而止!
從天空中看下去,曾經偉岸、龐大的薩陶,卻在死時那麽無助。攝影/Mark Deeble
薩陶的象牙被裝在鏽跡斑斑的集裝箱裏,途徑香港港口,最後流入中國大陸,賣到3000~4000美元/公斤甚至更高……
薩陶的死讓許多人感到痛心,一位拍攝野生動物近三年的攝影師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以前當我寫到薩陶的時候,我不敢直接提到它的名字,我隻能稱它為’有壯觀象牙的象’或者’薩沃國家公園的一頭標誌性公象’,因為我擔心提到它的名字會暴露它的活動範圍。但現在我可以直接用它的名字了,但我多麽希望我仍不能這樣做。”
長牙放在地上歇息的薩陶。攝影/Mark Deeble
失去同伴的痛苦將伴隨大象一生
然而,每當發生不幸的時候,卻遠不止失去一頭大象那麽簡單:一支象牙,就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而對於大象來說,更是一個至親的愛人。
大象有著超強的記憶力,失去同伴的痛苦記憶將伴隨著它們一生六七十年的時光;它們彼此間的關係甚至比人類還要親密,麵對其它象的死亡,會用象鼻觸摸骸骨,在象死的地方集體哀悼;當象群察覺到危機時,會自覺聚到一起共同保護幼象……
在去年國內熱播的明星紀實真人秀節目《奇遇人生》中,主持人阿雅和小S就親自到非洲讚比亞探訪生活在那的小象。
在那裏,她們真實了解了非洲大象被獵殺的現狀。就當已為人母的阿雅和小S看著被救助的小象健康成長,爭先想要成為領養人時,她們卻被告知了一個殘酷的現實:眼前的這些小象都是被從偷獵者手中救下來的,它們因為沒有長出牙齒而幸免於難。可不幸的是,它們都親眼目睹了母親被殺的場景。
當管理員告訴小S,小象因為受了“刺激”要比普通的小象更為敏感、膽小時,平時以搞怪見長的小S第一次忍不住在節目中留下了眼淚。
“我在來非洲拍節目前,都還和女兒說媽媽舍不得離開她們那麽多天,而這的小象,卻再也看不到媽媽了……而它們對於母親的最後印象,竟然就是母親被獵殺……”
麵對盜獵,大象選擇不再長牙
因為“貪欲”,人類似乎一直就沒有停止過對於大自然資源的“掠奪”,在我們生存的地球上,越來越多的生物因為人類而麵臨滅絕,而在這之前,一些動物卻通過一些“變異”的方式進行自我保護,大象便是其中之一。
在東非的戈龍戈薩國家公園裏,許多幸存下來,已經十分年邁的老象身上都出現了一個共同的特點——它們很多都沒有象牙。
據研究大象的生物學家喬絲·普爾(Joyce Poole)介紹,在戈龍戈薩國家公園裏,53%的成年母象、35%的新生母象都沒有象牙。在自然界的正常規律下,象群中一般隻會有2%~4%的非洲母象不會長牙。
那在戈龍戈薩國家公園,為何卻會有如此多的母象沒有象牙?
生物學家進一步調查後發現,在南非的阿多大象國家公園裏,很多大象也不長象牙了。21世紀初,生活在公園裏的174頭母象裏,沒牙的比例竟高達98%。而在其他諸如讚比亞、坦桑尼亞和烏幹達等地,也都出現了大規模母象不長牙的現象。
此外,生物學家們還發現,相比起以前大象的象牙也在逐漸縮小。有研究表明:那些從偷獵者手中幸存下來的大象象牙明顯更小,而這一“體征”還被遺傳到了下一代身上。
為此,生物學家們大膽猜測:正是因為偷獵的猖獗,大象為了生存而產生“變異”。
而大象這樣做,是對於生命不可抗爭的妥協?還是為了活命的無奈之舉?大象不長牙,究竟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沒有人能給出明確的答案。
據統計,在20世紀初非洲的大象總數超過1000萬頭。經過近年的瘋狂盜獵屠殺,今天這一數字隻有不足50萬頭。按這個速度:大象將在10年到20年內滅絕。
沒有購買就沒有殺戮,當越來越多大象深陷絕望深淵之時,唯一能夠拯救它們或許就是從源頭阻斷交易。
2016年7月,美國全麵禁止象牙貿易;
2017年12月31日,中國大陸地區宣布全麵停止商業性加工和銷售象牙製品的活動,也就是說自2018年1月1日開始,買賣象牙在中國已被認定為是違法行為!
“難道我們這一代,真的要讓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動物滅絕嗎?”
“等到有一天,非洲大象沒了,人性也逐漸淪喪了,接下來呢?犀牛沒了,長頸鹿沒了,獅子沒了……突然間,我們的世界一無所有,沒有野生動物,隻剩下人類……”
這是紀錄片《象牙遊戲》中,肯尼亞北部農場信托部保育主管Ian Craig說的一段話。
然而,發現君想說的是,人類從開始直立行走那一天開始,絕不會是為了讓世界一無所用,隻剩人類而活著,而向前!
願這個世界不再有殺戮
因為這個地球的主人
從來就不曾隻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