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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將永遠銘記地球的這一個坐標:東經118.2度,北緯39.6度。人類將永遠銘記曆史的這一個時刻:公元1976年7月28日,北京時間淩晨3時42分53.8秒
新華社1976年7月28日訊 我國河北省冀東地區的唐山——豐南一帶,7月28日3時42分發生強烈地震。天津、北京市也有較強震感。據我國地震台網測定,這次地震為7.5級……
幾天後,中國再次公布經過核定的地震級數:7.8級。
這一刻,如有400枚廣島原子彈在距地麵16公裏處的地殼中猛然爆炸。唐山上空電光閃閃,驚雷震蕩;大地上狂風呼嘯。強烈的搖撼處,這座百萬人口的城市在頃刻間被夷為平地。
整個華北大地在劇烈震。
天津市發出一片房屋倒塌的巨響。正在天津訪問的澳大利亞前總理惠特拉姆被震驚了,他所居住的賓館已出現了可怕的裂縫。
當時,天津是僅次於唐山的重災大城市,全市24296人死亡,21586人重傷,直接經濟損失39.2億元,間接經濟損失35.8億元。
毗鄰唐山的寧河、漢沽、寶坻和薊縣受災最嚴重。市中心6區有64%的房屋遭到破壞,完全震毀的達14%,比較嚴重的地區是四平道、甘肅路、貴陽路一帶。
今天,扒開記憶那層土,用一組珍貴老照片,一起回顧那場史無前例的抗震救災鬥爭,祭奠每一位逝去的同胞。
(天津震後景象)
(大地出現裂縫 圖自昊攝影)
(泰安道原天津市委 )
(戈登堂震後受損嚴重,不久後被拆除)
(望海樓同樣受到了嚴重損壞,直到1983年才修複)
(天津市百貨大樓主體樓圍被震裂的情形)
(天津市郵政局四麵鍾樓被震壞)
(天津市第一中心醫院婦產科樓房嚴重破壞)
(《天津日報》辦公樓7月28日淩晨地震後的情形)
(地震後,西開教堂輕微受損 圖自@天津記憶)
(和平區營口道房屋被震壞的情形)
(山西路崇仁裏)
(河西區馬場道三幢三層宿舍被破壞的情況)
(寧河縣蘆台薊運河大橋被震壞情形照片)
(京津公路武清縣境內地震後公路縱向開裂寬達60厘米長1公裏照片)
廢墟上的工業重鎮
地震使天津的工業生產能力遭到較為嚴重的破壞。
全市原有廠房麵積1800多萬平方米,
其中42%受到明顯影響,受嚴重破壞的占33%。
全市企業震損機床2600多台,
工業動力及專用設備損壞4600多台。
主要電信樞紐12處遭到破壞。
天津鐵路分局管內多處路基下沉,
鋼軌彎曲,21座橋涵被毀。
(天津工程機械製造廠金工車間屋麵梁板塌落)
(天津化工廠聚氯乙烯車間倒塌)
(天津市第二毛紡廠染整車間承重牆倒塌)
(天津重型機械廠側吹轉爐車間過渡跨塌落)
(新港船廠廠房屋頂塌落)
親曆者的悲傷
(大地震當天的日曆)
那一刻,我感到了末日
作家馮驥才:
“小鐵床像大風大浪中的小船那般癲狂,屋頂老朽的木架發出嘎吱嘎吱可怕的巨響,頂上的磚瓦大雨一般落入屋中。我親眼看見北邊的山牆連同窗戶像一麵大帆飛落到深深的後胡同裏。
閃電般的地光照亮我房後那片老樓,它們全在狂抖,冒著煙土,聲音震耳欲聾……
那一刻,我感到了末日……窄窄的街麵已經被地震扭曲變形,波浪般一起一伏,一些樹木和電線杆橫在街上,仿佛剛遭遇炮火的轟擊。通電全部中斷,街兩邊漆黑的樓裏發著呼叫……
一路上,看到不少屍首身上蓋一塊被單停放在道邊,我已經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樣還活在這世上的。
(馮驥才的家在唐山大地震中,化為一片瓦礫)
仿佛乘坐海輪遇到風浪
作家肖克凡:
“人睡在床上,先是被拋起摔下拋起摔下,反複十餘次,之後才是劇烈搖晃,幅度接近90度,仿佛乘坐海輪遇到風浪……
地震當天上午10點多鍾有一次強烈餘震。我們站在大雨裏望著大街兩邊跳動不止的建築物,很是恐怖。
我們動手搭建防雨棚子。
人們開始傳說有‘流震’,流到哪裏,哪裏就震。”
太恐怖了
演員陳道明:
1976年,陳道明家住在重慶道的一幢三層樓裏,“漆黑的樓道不停地搖晃,四處滾動的都是爐子翻倒後散落的通紅的煤球”。
當時,陳道明家裏住的樓的整整一麵牆都被震掉了,“房子看起來特像舞台上的布景,桌子、椅子、床……太恐怖了”。
天色黑中透紅顏色怪
公交車司機:
一位公交車司機師傅曾經回憶說,他對地震當時天空的顏色留下了深刻印象。
“1976年7月28日我上早班,淩晨3:30一過,我就起床,到小後院接水洗漱,看到雨還在下,天色黑中透紅,顏色怪怪的。
當我回到小屋,剛邁進房門,還沒來得及關門就感到地震了。”
簸箕像篩糠一樣
技校學生:
當時就讀於天津市機床工具公司技校的一名男生回憶說:
“我睡在宿舍雙層床鋪的上鋪,一瞬間一片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夜空,窗外是一種幻覺般的不真實的那種慘白,隻過了一秒,也許是幾秒,窗外又變得一片漆黑,走廊的燈光也熄滅了,伸手不見五指。
緊接著是一陣又一陣的顛簸,像篩糠一樣,似乎要把人從床上拋起來。”
教學樓宿舍樓破爛不堪
體院學生:
不知過了多久,地震停止了。
起身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教學樓和宿舍樓全都破爛不堪。我們中間有人想回宿舍拿東西,被老師阻止了。
大家在老師的指引下,在操場分班集合,清點人數,慶幸的是沒有傷亡。
之後的幾天,所有人都待在操場的臨建棚裏,沒人敢回宿舍。
醫療隊隊員:
原天津醫院赴寧河野戰醫院醫療隊隊員王瑞林回憶說:
“由於地震發生在淩晨,人們都在睡夢中,被驚醒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從床上坐起來,還來不及弄清發生什麽事,就被塌落的屋頂砸中頭部或頸部。
因此,在地震中造成脊椎或頸椎骨折的人很多。有的隊員一上手術台,基本上就是一天一夜,餓了就讓旁邊的人喂幾口,實在困得不行,就用酒精擦擦臉。
就在我們駐寧河的一年時間裏,僅手術就做了不到800例。”
(野戰醫院由二十幾頂帳篷組成)
(醫療隊員在簡陋的手術台前搶救傷員)
(防疫消毒)
(醫療小分隊走進社區鄉鎮救治傷員 圖自昊攝影)
(對市民進行衛生教育)
眾誌成城 重建家園
天津是座老城,房屋大多建在解放前,甚至20世紀初。很多老房子本來就已搖搖欲墜,大震之下,頓時房倒屋塌。據統計,那一夜,天津房屋震損64%,其中完全震毀14%,眾多市民一覺醒來變得無家可歸。
地震毀壞建築物的程度不同,但所有住在樓房裏的人和大部分住在平房裏的人都不敢回家睡覺,所有的開闊地帶都搭設了臨建棚,體育場、街心公園、學校操場、小廣場全部成了臨建區,馬路兩旁也見縫插針蓋滿了小房子,路中間留一條窄窄的通道。
市政府確定和平區貴陽路、河西區大營門、
南開區東南角、河北區黃緯路、
河東區大直沽後台、紅橋區大胡同6片為重建區。
到1981年,仍有10萬人住在臨建棚裏。
(南京路上搭滿臨建棚)
(海河岸邊搭滿了抗震棚 圖自昊攝影)
北京的醃菜、上海的藥品和服裝、山西的土豆、大連和青島的淡水被及時調運到天津。
糧食局向兄弟省市籌集調運糧食,至1976年8月底調入天津的救災糧達4.23億斤,比正常情況下增加30%。
(為災民供應熟食)
從地震慘痛中恢複過來的天津人民,開始了漫長的災後重建運動。從1976年到1983年,天津市維修加固各類房屋210多萬間,2883萬平方米,新建住宅1692萬平方米,人均居住麵積從1976年的3.52平方米上升到了1983年的4.4平方米。
(爭分奪秒展開自救 圖自昊攝影)
(各部門開始搶修重要設施 圖自昊攝影)
(街道居委會在抗震棚成立治安執勤隊 圖自昊攝影)
(抗震救災中解放軍戰士的背)
(1980年大營門、三義莊一帶的新樓群,當時叫“洋火盒” 圖自@天津日報)
198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十周年紀念日這一天,南京路、成都道與河北路交匯的三角地帶立起一座紀念碑——天津市抗震紀念碑。直到這一年,天津的抗震救災工作才終於圓滿完成。
(抗震紀念碑)
今天,唐山大地震42年,緬懷逝者,致敬重生!
麵對磨難,挺起中國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