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喜歡下圍棋,4段上下的水平,臭棋從中國一路下到美利堅,已經綿綿幾十載。每到周末,就在網上挑燈殺到半夜,樂此不疲(平日河東領導是不準下的。當然偶爾也趁她勞作一天睡熟之際,偷開一盤,但因為心虛,戰績遠不如堂而皇之的周末)。
再說孔慶東,就是那位說香港人是狗結果被罵得狗血噴頭的北大教授,我倒是挺喜歡他的。我對他的政見沒興趣,也不具立場。但我覺得目前中國的教育界倒是需要一些這樣的恃才傲物具有喜感的人來吹點新鮮空氣。不討厭他的另一個原因是他與我有共同的愛好,也是個棋簍子。最近讀到他幾年前寫的一篇關於圍棋的文章,雖說有點貧嘴,但讀起來還挺逗樂的,乃貨真價實的孔叫獸的筆法,特推薦給大家,全文轉載如下: 早就想寫這篇文章,可是一直想不好題目。我不敢說“大戰李昌鎬”,也不敢說“苦戰”,“惡戰”,“鏖戰”,“死戰”,那都未免太恬不知恥。最後我逼問自己:“你小子跟人家李昌鎬下了一盤棋,到底是個啥心情嘛?”另一個我回答說:“還有啥?高興唄!”於是我就滿懷喜悅,來回憶那次與李昌鎬的“喜戰”。
韓國在我老人家的眼裏,值得敬慕的人隻有三位。第一個是在我的家鄉哈爾濱奮勇擊斃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留下“祖國安危,勞心焦思”名言的大韓民族英雄安重根;第二個是為民主自由不屈不撓奮鬥數十年、身殘誌不殘的現任總統金大中;第三個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被譽為“少年薑太公”的圍棋天才李昌鎬。我到韓國後,在紀念館裏拜謁了安重根,在一家小飯館撫摸了金大中當年鬧革命時寫的條幅,隻是無緣與李昌鎬有點瓜葛,不免兀自鬱悶。不料蒼天有眼,見我每日左手執黑、右手捉白地自己對弈,仿佛《射雕英雄傳》中的老頑童周伯通練習那“左右互搏”的神功一般,漸生惻隱,於是乃降下一段因緣。那日梨花女子大學校慶,校園裏一萬多個花姑娘打扮得鶯鶯燕燕,作張作致。老夫我被眾女弟子勒令停課,強迫玩耍,十分孤苦無聊。下午正欲打道回府,突然腳下踩到一張海報,上麵畫著一個圍棋中的“雙飛燕”定式,一大片韓國字我都認不得,卻偏偏拚出了“李昌鎬”三個字,遂攔截一名學生進行究問。這才驚悉為給這所公主大學做壽,韓國棋院九大年輕高手特來現眼——現場表演。我聽後二話沒說,直奔沙場。隻見半山坡一座小洋樓外已裏三層外五層地圍得隻夠做兩隻眼。我擠進去一問,原來李昌鎬們還沒到。我問組織者可以進去看嗎?答曰不但可以看,而且可以報名挑戰,9位國手每人對3位棋迷進行讓子車輪戰。我趕緊找到負責報名的學生會小頭目,居然就是我班上比較受我寵愛的一個女生。我想起曾經因為她答不出韓國國旗的涵義,我假模假式地訓斥過她一回,心中不禁悔恨,一個破國旗,管人家的閑事幹什麽?不曉得她會不會報複老夫。誰知她聽我一說,立刻寫了張條子派人送進去。一會有人出來向她匯報,她便拉我到門口往裏觀瞧。但見大廳內9張長桌擺了個九宮大陣,每位國手的牌位對麵擺了三個名字,老夫大名的對麵恰恰就是李昌鎬那廝!當時心中立誌,以後再也不訓斥女生。有頃李昌鎬等駕到,眾棋迷湧上請求簽名。隻見李昌鎬那廝果然跟電視上看的一樣,一副傻癡呆的相貌。恐怕走在街頭連向他問路的人都不會有。不管擠在麵前的小妖女們如何柔聲曼語、翹腳挺胸,他木雕泥塑一般,如對山石草木,汗毛也不豎一根。老夫從小就不喜請人簽名,黨的十五大以來,更是隻有別人請我簽名的份。然而此時竟然破戒,請這個比我小十歲的毛頭後生簽了一回。在政治上我是反對個人崇拜的,但是在文化上,麵對偉人,你硬挺著不崇拜,那不是明擺著裝孫子嗎?
戰鬥打響。原來參戰的都是男士,圍觀者裏也有一半是從校外趕來的男生。我見周圍的幾個教授學生都擺上了7個子,遠處還有一人擺了8子,心想我乃天朝使臣、北大教頭,總不能跟韓國人一樣。但又不敢妄自托大地擺上4子或5子,於是就拈了6粒黑子,輕輕放上。李昌鎬過來,夾起一枚白子,就一間高掛。隻聽啪,啪,啪,他下三盤棋如同下一盤棋。雖然要走過來走過去,但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棋盤,隻是毫無表情而已。二十幾個回合過去,我發現了他的厲害。這廝真是大家風範,他不下怪著、奇著、騙著,絕不仗勢欺人,絕不走無理手和疑問手。你走哪裏,他就隨著你走哪裏。你夾,他就跳;你追,他就跑;你斷,他就棄;你圍,他就削。絕對脾氣隨和,與世無爭。然而就在這隨和無爭裏,你領教到一股水漫金山般的自然的偉力,正像老子所說:“無為而無不為”。他似乎在哪裏都無所求,但其實在哪裏都有他的影子。我眼看著6個子的巨大優勢如漲潮後的沙灘,越來越小。他的棋如同粘在我的棋上,我仿佛是拳擊手對付柔道手,他靠在你身上,你進他退,你退他進,就是讓你的拳頭打不出去,但不打又顯然是等死,那就隻好亂打一通,在低下的效率中耗散著自己的真元。不知不覺中,一串汗珠落到手上,身後有個人伸來手帕在我額頭擦了擦,一陣香水味,我覺得方寸開始亂了。
李昌鎬沒有大規模地殺我的龍或者破我的空什麽的,隻是我的空越來越小,最後隻有四個角和一條邊。而李昌鎬則有兩條邊和半個中腹。下到150手左右時,我盤麵領先隻有12目強。旁邊的一位教授已經輸了,後來得知是無理脫先,大龍不活。我知道聶衛平號稱是前50手天下無敵,而李昌鎬公認是後50手舉世無雙。聶衛平如果與李昌鎬下到150手時隻領先10目,那是凶多吉少。如今我隻有這點優勢,肯定完蛋了。於是不顧自己比他大十來歲,下起無理棋。先破他一個小空,又吃他一條尾巴。這廝不動聲色地給我破給我吃,但卻轉身壓扁了我最大的一條邊。下到約200手,他又點進我的無憂角,造成雙活。如此盤麵已經是這廝略為領先,而大好河山已然分割殆盡,剩下的基本是單官了。我不願死纏爛打,幹那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無賴行徑,便說聲Pass,投子認輸了。估計若下到最後,他會贏我10目。讓6子尚且如此,5子、4子真不敢想。也許讓8子,我才有點希望。
李昌鎬雖貌似癡呆,但禮數不缺,示意我可以下到最後,並靜等了我片刻。看我真心認輸後,還向我鞠了一躬,然後專心對付最後一個敵人。這人是梨花女大的教務長、經濟學教授安洪植先生,棋風跟我差不多,最後輸了20多目。我又去觀看其他戰場,發現韓國人真有流盡最後一滴血的精神。他們在明顯劣勢的情況下都基本不認輸,拚命捕捉著每一個幾乎是萬分之一的機會。有的被宰了兩條龍,還在浴血奮戰。而國手麵無慍色,似乎習以為常。我想,韓國人其實就是靠這種精神才拚出今天的世界地位的。而中國人如老夫之流,未免有些迂腐朽惰了。
又過了近一個小時,戰火才徹底熄滅。27位挑戰者,折了26個。隻有一個被讓8子的學生贏了幾目,大家鼓掌慶祝。這時的李昌鎬,枯麵槁目,呆呆地坐在角落裏,好像《俠客行》裏的石破天,一副無物無我的神態。驀地我想,憑我的實力,讓6子未必真的沒有希望,隻是對弈之時,他無欲無求,達到了呆若木雞的神照境界,仿佛機器在下棋;而我一是見到“偉人”心喜,把激動帶入了戰鬥,二是萌生貪心,隱隱地企圖贏他,三是棋還沒下完,就想著自己的風度之類,這就使自己的實力大打折扣。棋力不如他是當然的,但棋德上的欠修養是應該愧疚的。我本想跑回去拿相機來與李昌鎬合個影,但此時忽覺這一戰沒有虛度,我已經從這個年輕人身上學習到了一種頗為寶貴的東西,合影之類的俗舉便顯得好笑了。這時組織者給國手們開飯,一大盆米飯、一大盆泡菜、一大盆大醬湯端了出來。我知道韓國古代的國王吃的也無非是這些,於是轉身退場,迎著滿天星鬥走去。
不久,我送太太到機場,看見常昊、俞斌等中國國手在那裏候機。太太說:“跟他們打招呼嗎?”我萬分牛氣地說:“不必也,你家官人是跟李昌鎬下過棋的人耶!”太太說:“德行!”我說:“夫人有所不知。目前來韓國旅遊者甚眾,無非是逛逛漢城濟洲島,洗洗桑拿泡泡澡,吃點泡菜加燒烤,買點人參和皮襖。他們哪裏知道什麽是韓國真正的國寶。你家官人來韓國有兩大收獲,叫做:到板門店題字,與李昌鎬下棋。得遇韓國兩大國寶,再吃一年泡菜也心甘情願,能不德行乎?”於是,就靠這“德行”,老夫喜滋滋地繼續戰鬥在梨花女大,戰鬥在這個洋溢著泡菜味、辣醬味、香水味和燒酒味的國度裏。
逛逛漢城濟洲島,
洗洗桑拿泡泡澡,
吃點泡菜加燒烤,
買點人參和皮襖。
不知韓國真國寶。
老孔卻戰李昌鎬。
That's a problem.That's why I use Chinese Windows on my PC. If you are in NY, you can buy a fully equipped Chinese PC with less than $400. Or you can ask them to ship it to you.
Since I started using TOM, I stopped playing in Panda.
My computer cannot see the Chinese words in TOM. Do you know which software of Chinese language should be installed?
我在TOM下,名叫NewYorker。
TOM比PANDA好用。熱鬧。
Where do you play weiqi? I play on PandaGo about 4d. Usr name is xlu2000.
如果你跟老聶下三子還能贏,那至少有業餘6段的實力。高手啊。我知道孔叫獸至少也是4段或5段。
孔某人不提他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