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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京(之三)- 遊天津

(2010-12-03 17:52:25) 下一個
這次回北京一個重要的計劃,就是做動車到天津跑一趟。父母雖然早已乘過和諧號京津城際動車,這次還是陪我再去一回。

上一次去天津還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跟中學同學騎自行車花了七個小時騎到天津,這已經算是快的了。到了天津我們參觀了三條石憶苦思甜展覽館,算是給自己的旅行賦予了革命意義,因此便覺不虛此行。出了展覽館在街對麵買了驢肉吃。忘記了是用火燒還是饅頭夾的了,隻記得有生頭一次吃了驢肉,至於什麽味已全無印象。我們還打聽狗不理來著,好像沒人知道,再加上囊中羞澀,隻好作罷。大熱天的還吃了天津的冰棍。那冰棍棍是呈對角線斜插在冰棍上的。賣冰棍的老媽媽不是像北京問“買幾根兒?”,而是說“吃幾棵?”我不知道天津人是不是都是這樣說,反正當時讓我很好奇:不是隻有樹才能論棵的麽?

當時另一個對天津的印象就是天津的司機完全不管紅燈綠燈地亂闖。北京也有闖紅燈的,但比起天津來算是小兒科。北京的街道橫平豎直,而天津由於全是斜街,感覺是汽車從八個方向衝你而來。我這次再去天津,仍然有這種感覺。

彈指一揮間。如今有了動車,二十五分鍾即可到達,我騎車七個小時的壯舉恐怕後無來者了。


如今地鐵四號線直達北京南站。我們去時好像站裏很清靜。現在除了北京站外,還有西客站、南站和北站,因此分散了客流,比起烏殃烏殃的天津站有很大不同。據說目前在豐台又在建設一個更大的車站。


北京南站就是過去的永定門火車站。從前快車走北京站,慢車走永定門站。那裏的乘客都是鄉下人或沒錢買快車票的窮人,車站也是破破爛爛的幾間像工廠的廠房,比起輝煌的北京站來算是第三世界。我對永定門火車站有很深的印象,是因為文革時期外祖父和外祖母被趕到農村,我每年要代表全家去看望他們。他們所在的地方隻有從永定門出發的慢車才能到達。由於下車後還要走十幾裏鄉村小路,我必須乘早上的火車,不然到天黑也走不到。因此我一定要半夜爬起來等早上四點四十分首發的無軌電車去永定門,否則就趕不上早上的火車。看到今天的北京南站,我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如今永定門也新修了一個。我小時候就沒見過永定門什麽樣。雖然是偽古董也比沒古董強,趁現在人們還知道過去的樣子,就蓋一個吧。再過五十年一百年就成真古董了。


京津動車的票價是單程58元,真的不算貴。相對來說幾十年來車票沒太大變化。國家在公共交通方麵補貼了很多錢。北京的地鐵票一律兩塊錢,公交車四毛錢。


我看到動車最快時一度開到每小時335公裏。但由於車廂裏很平穩,並沒有感覺到飛起來的刺激。隻有見到車窗外電線杆飛快地閃過,才體會到速度。

車上每人發一瓶西藏冰川水。一個小夥子趁乘務員不備,裝了一書包。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是我在車上用相機拍的一段視頻。


每個座位的靠背上都有這樣一個小犄角。乘客既可以用來掛背包,又便於乘客在車廂裏走動時的抓住。我覺得這是很人性化的設計。中國人還是很聰明滴。 


列車抵達天津後,司機在清潔和諧號車頭。


給車頭照相這麽會功夫,突然發現站台上已經走得空無一人。如今以觀光為目的坐動車的乘客顯然已經不多,大部分人是為工作為生計匆匆往返於京津之間。二十多分鍾即可到達,真的很方便。這麽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另一個城市,人們的口音就全然不同,有點不可思議。過去由於交通閉塞,人們才各持自己的語言。在車上,我鄰座的一位打扮時髦的女孩滿口粗話地用天津方言與同伴大聲談笑,一會兒她的電話響了,她又開始滿口粗話地用京片子罵電話的對方。我感到好奇:這個女孩在北京和天津之間來回折騰什麽呢?


天津站。


感覺上天津的建築和交通比北京要雜亂一些。但在這裏終於見到了燦爛的陽光和藍天,是我回國後的第一次。


天津海河。河上的遊船夏天時可以逛到塘沽。但我去時已經十一月,已經沒有這一項目了。河對麵是翻新的洋樓,不知曾是哪國的租界。


海河上的解放橋。據說解放天津時這裏曾發生激戰。

河對麵那個怪模樣的建築不知是幹啥用的。


我們打的去了食品一條街。這實際上是個有屋頂的商場。我在一個攤位上買了兩個樟樹籽編串的小包,每個十五元。準備帶回美國給老婆送她的朋友。結果老婆很喜歡,準備自留了。那小包放在那裏都散發著一股樟木的香氣。真後悔當時沒多買幾個。

我對國內的砍價很犯怵。覺得店家也挺不容易,跟人家爭個十塊八塊的沒什麽意義,但又怕別人把自己當成傻瓜。有時拿個東西在手裏不好意思砍價。店家看我有意,就主動略降價錢,於是我便順水推舟,也不爭了。相比較我還是喜歡在美國的購物氣氛,你不必擔心變成冤大頭,也不會遭遇強行拉客。記得我前幾年回國,帶著孩子去北京王府井的兒童用品商店。那家商店把電梯的每個拐角處都出租給個體戶,以致你每上一層樓都有人拉住你不放。還有擦皮鞋的,你走過時二話不說先在你的鞋上擠塊鞋油。當時我們真是落荒而逃。這次回去這種現象倒是少了。顯然商店也要顧及自己的聲譽。


我在食品一條街還買了些據說是天津特產的牛皮糖。後來發覺不怎麽樣,又幹又硬又粘牙,真跟牛皮一樣,而且紅的綠的紫的全都一個味。

過去在國內時常聽到對國內商品包裝的批評,但我發覺這些年已經矯枉過正了。且不說有什麽用金紙包的月餅,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肉幹或果脯也要裏三層外三層地包來裹去,讓你用手撕,用牙咬,用刀割,最後還是弄不開,隻好承認自己是笨蛋。

食品一條街到處是賣大麻花的,這個我也不甚喜歡。不知為何天津人對此特別鍾情,一盒一盒直摞到屋頂,也不知道都是哪個年代生產出來的。 

我比較喜歡的零食是薩其馬,甜甜的,軟軟的,黏黏的,上麵粘點芝麻和果脯。這次回國賣了些帶回來,放在辦公室當早點。薩其馬在美國的中國超市也有賣的,但估計大都是上個世紀的產品了。

老婆喜歡的零食叫吊瓜子,一種小小的、樹上結的黑籽。這次特意囑咐我回國買些給她,打電話是還提醒我千萬別忘了我的這一重要任務。我很納悶居然有人能有如此的耐心和技術來滿足味蕾的欲望。現在連我在美國長大的女兒都會磕這種東西了。有時我們乘車外出,老婆就磕吊瓜子打發時間,一股奇怪的、濃濃的香味就彌漫在車裏。我就禁不住要問她:這東西是不是用氨水泡過的?


泡茶湯的大銅壺。北京的茶湯是從天津傳過去的。


我們在食品一條街的樓上吃午餐。叫了一條糖醋海河大鯉魚,58元。這價錢在北京是吃不到的。而且糖醋魚的味道也不賴。但魚的出生地是不是海河是件無從考證的事。

一路上走累了,來壺茶吧。讓我們驚訝的是一壺茉莉花茶隻要五塊錢,顯然餐廳無意用此敲顧客一筆。相比較北京的飯館就狡猾得多。記得我們上次去北京後海的烤肉季。還沒上菜,服務員就說:“來壺茶吧?是要八十的還是一百二的?”那架勢顯然是要先用一壺茶把你摁在這兒,然後開始慢慢宰你了。讓人很不舒服。


來天津肯定是要吃狗不理滴。18元15個,又是物美價廉的令人驚訝。不過父親嫌肉餡太幹,說不如湯包好吃。可我倒覺得,狗不理的這"骨立”勁兒正是它曆史悠久的一大原因。它畢竟是北方的大眾化食品,當年進天津衛拉腳的車老板或勸業場的小夥計沒準會揣幾個狗不理犒勞自己一下。他們肯定沒有時間和興致一手拿筷子一手持湯匙慢慢地去嘬湯包的。

本來想一屜包子三個人吃不夠,打算要兩屜。服務員很誠實,說你們肯定吃不了,先要一屜吧。如果不夠可以再要,五六分鍾就可以蒸好。後來發現幸虧聽了服務員的話,不然真得吃不了兜著走,背著包子回北京了。天津人還是沒有北京人那麽滑頭嘛。

不過隨後發生的一件事讓我對這家餐館的好印象打了折扣。出門之前我去了趟洗手間,隻見一位廚師打扮的小夥子沒洗手提著褲子就出來了。這要是在美國,如果老板發現了,要解雇你;如果是被顧客發現了,叫你關門都有可能。但你也別說中國沒這個清潔的傳統。當年《水滸》中的幾位好漢在店裏吃酒,見到店小二從茅房出來沒洗手,繼續和麵烙餅,居然把他給宰了。不過當年的情況肯定比現在嚴重,因為店小二絕對沒有手紙用的。


吃了一肚子狗不理出了食品一條街,坐上出租車,我們問年輕的女司機天津還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她推薦了瓷房子。好吧,就拉我們去那兒。結果大失所望。瓷房子不但俗不可耐,而且粗製濫造。估計北京人不能容忍這種東西吧?

OK,瓷房子。

天津的出租車是司機自己的私家車,不用像在北京要交份子錢。想必比北京出租司機的生活壓力小一些。


海河畔的世紀鍾倒是很有氣勢的。


回北京之前拍下天津站的外觀。對天津的藍天非常留戀。


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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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1000 回複 悄悄話 說到飯館宰人, 在沒有比前門全聚德的服務員雷人的了. 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 我們這裏是五星級飯店,國家批準的, 允許我們加收15%的服務費.
一付我宰人的刀是國家發的, 請您把脖子洗幹淨了的駕試. 用厚顏無恥形容都不及. 真把老北京那點臉都丟盡了.
iTruth 回複 悄悄話 天津看起來也很現代大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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