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野花不採白不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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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臀 (圖文)

(2008-09-09 15:06:21) 下一個

在遠古時代,當人類開始站立行走的時候,臀部就出現了。這在人類進化史上,是重要的一刻。因為隨著大自然的滄海桑田,臀部的肌肉經曆了相當程度的發展,才使人類在現有的一百九十三種靈長類動物之中,擁有唯一的半球狀的臀部,成為唯一的真正雙足站立的動物。換句話說,直到人類擁有了象今天一樣的臀部,才擺脫動物性而站立起來,成為真正的人。

在人類最早期繪畫和雕刻中,無論是歐洲和美洲出土的石刻圖案,還是中國敦煌的壁畫,或是印度的佛像,我們都可以看到頗為誇張的女性寬大的臀部。除了盡情地體現人體美之外,還表達著人類最普遍、最基本的對人丁興旺、和平博愛的願望。女性臀部是母性的象征,古今中外皆然。再看那著名的斷臂維納斯,其乳房並不豐碩,但寬大的髖臀卻足以撐住衣裙。維納斯通體永遠散發著女性及母性的光輝,就象她的衣裙永遠不會掉落一樣。



然而,在西方藝術史的大部分時間裏,男性的臀部則占據更大的空間。一方麵,傳統的眼光就是亞當的軀體比夏娃的高貴;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整個西方文學藝術都是建立在古希臘斯巴達鬥士的基座上的。如果說女性人體代表著女性加母性的具體內容,而男性人體則在傳統上具有神性化的人性及人性化的神性的更廣義的層麵。

畫家們的想象力不夠豐富,隻能給天神畫成人的模樣,就象當代人所想象出來的外星人的身體總也擺脫不了地球人的相貌。因此,當米開朗基羅在大教堂的屋頂上鋪天蓋地地畫滿天神時,他實際上是畫了無數個男性人體,自然也沒有留下多少空間來畫女人。

同時代的意大利畫家瓦薩裏指出:“米開朗基羅認為男性的臀部是神聖的。”無論是他畫筆或刻刀下的大衛、亞當、阿波羅、摩西,或是眾多無名的天神、孥手,身後的那兩團臀肌每每以無法遏製的憤怒之情彈射而出。看他那 4.1 米高的巨大雕塑《大衛》,堅實勻稱的雙臀仿佛永遠充盈著青春熱血。仰視而麵對坦坦蕩蕩的大衛,我們不僅讚歎大師所創造的藝術品,而且還會讚歎上帝創造的人本身:大衛的身體結構,與你我的不是沒有不同嗎?

另一位同時代的大師達芬奇也對《大衛》讚譽有加,並親手臨摹。他本人也畫有不少男性裸體的素描,而相比之下達芬奇的女性素描多以臉、手、胸的局部為主。說句外行話,我想畫男性臀部恐怕比畫女性臀部難得多。因為隻要把女人的臀部畫得圓一點,就會有人樂意多看兩眼;而畫男人的就要表現出雄性的鋼筋鐵骨。而這鋼筋鐵骨正是人性力量的最直接的展現。明乎此,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何文藝複興時期的大師們對男性的人體美有著共同愛好。因為文藝複興運動正是人性力量的一次再爆發,是古希臘雕塑《擲鐵餅選手》兩千年前那雄健一擲的承接。




當年希臘奧林匹亞競技場上,選手們全裸出賽,塗滿橄欖油的軀體在地中海和煦的太陽下閃著古銅色的光。伯羅奔尼撒半島上的競技場遺址能容四萬之眾,今天我們可以輕易想象到當時萬人爭睹的盛況。人們看的不隻是賽跑,同時還欣賞運動中的人體美。無疑比現代觀眾更多了一番眼福。而那時女賓謝絕觀看也自有道理。

雖然無法在競技場上親睹,在古希臘陶器的圖案上我們同樣可以看到選手們裸奔的英姿。這些希臘人個個都有個結實的臀部,而前麵的性器官卻象一個小小的鉛筆頭。可見自古以來,與女性身體相反,人們強調男性身體的力量而非生殖力。雖然從遠古藝術品中就開始有性器崇拜的表現,但仍然多在宣揚男性的威力與特權,而非生殖功能(我們甚至不太確定,人類究竟在何時才普遍搞懂男人滿足性欲與女人生子的關係)。


(殺死美杜薩的希臘英雄帕耳修斯)

最美的男性臀部是屬於運動員、英雄、奴隸、仆從或劊子手的。這就不能不提到畫家們喜愛的莎樂美題材。西方傳說中莎樂美愛上施洗約翰,但求之而不得,便懷恨在心,發誓無論施洗約翰是死是活,非弄到手不可。莎樂美以善舞討得既是繼父又是叔公的希律的歡心。希律誇下海口:他可以滿足莎樂美的任何要求。於是莎樂美乘機提出要施洗約翰的人頭。希律已有言在先,隻好命人將施洗約翰斬首。不少畫家都繪出這樣的場景:一個半裸的劊子手一手握帶血的短劍,另一手高舉著施洗約翰剛被割下的頭,呈獻給莎樂美。緊身馬褲襯托出劊子手充滿野性的臀部和雙腿,與雖身首異處但仍一副悲天憫人模樣的施洗約翰形成強烈對比,正好象是男人的兩麵,一正一反,又一上一下,同時臣服於石榴裙下。


(悉尼芭蕾舞團演出莎樂美)

這樣的臀部愈是具有動物性,就愈是屬於人的。而且臀部是人體最曖昧的部分。畫家們可以任意把人體的各個部位加以醜化,而臀部似乎是唯一的例外。魔鬼們有各色青麵獠牙的醜態,但沒聽說過有大屁股的魔鬼,更惶論親眼見過。馬丁·路德曾在《席間閑談》中寫道:“昨晚魔鬼在與我談話時,罵我是小偷,奪取教皇和牧師的金錢。我便對它說:‘你還是舔舔我的屁股吧。’魔鬼於是就默不作聲了。”在中世紀的德國,人們常在暴風雨的夜晚,在門縫朝外露出臀部,以便嚇走雷公和魔鬼。

把女人的臀部畫得如同男性一樣強健的,當數十七世紀畫家魯本斯。在他的畫中,我們滿眼看到的是一堆堆粉紅色的肉塊在顫動。雖說當年的審美觀點與今日或許不同,我還是懷疑,比魯本斯年輕近四十歲的第二任妻子海倫,是否真的象屢屢出現在畫中那樣體壯如牛。不過也難怪,魯本斯是文藝複興的真傳。他曾在意大利臨摹米開朗基羅等人的作品,樂不思蜀,一呆就是八年。魯本斯的《三女神》是繼承波提切利的《春天》,畫中的那三位就象終日飽食雜燴火鍋的大相撲。根據她們的腰身比例來推算,每個體重都要在一百五十公斤上下。
 

(魯本斯的《三女神》)

  
(魯本斯的女人們絕對是重量級的。)

到了十八、十九世紀,隨著繪畫題材的逐漸世俗化,女人的臀部也呈平民化,不象女神的那樣臃腫不堪了,愈發顯現出人間女性的風韻。尤其是十九世紀,那個殖民時代,整個歐洲畫壇都成了女性臀部的殖民地。而男性的臀部好象被扔到海島上去了,似乎唯有羅丹還沒有忘記它。雖然畫家們基本上都是男性,但他們不再相信亞當的臀部比夏娃的更高貴。

法國的安格爾是當時承上啟下的重要人物。與魯本斯一樣,他也久居意大利,畫中的那些有慵懶的浴女們也個個體態豐腴,但皮膚卻細膩光滑許多。而且安格爾有意加長女人的腰身(有人說安格爾的女人都多長了一節腰椎),臀部就變得更為耐看。《華麗大宮女》中那張平展柔軟的後背簡直可以用來建造瘋人院病房的牆壁。


(安格爾的《浴女》)


(安格爾的《華麗大宮女》)

畫女人臀部最為拿手的還是德加和雷諾阿二位,但他們倆隻對少女的臀部感興趣。那位目光如炬的德加,時而象一隻鑽進椅子縫隙的螞蟻,時而又象一隻躲在桌子下的貓,時而象一隻攀在燈架上的猴子,時而又象一隻纏在澡盆旁揮之不去的小蠅,從各個與眾不同的角度窺見到那些女孩子們最隱私的時刻。難怪德加對屋外的風景無暇一顧了。他說:“我呈現的是完全不賣弄風騷的女孩。她們就象保持幹淨的小動物。”她們在做什麽呢?這些有潔癖的女孩在慢條斯理地搔腳趾、梳理潮濕的長發、用毛巾搓背,細心地在洗臀部、頸部,洗一次,再洗一次,多多少少地洗著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然後又重新來過。這些不刻意擺出某種姿態的臀部不為任何人存在,又毫無設防地不理會畫家的視線。但那些再普通不過的每一舉、每一動,都是生命的火花一閃。因此我們不得不感激畫家為我們捕捉到那些美好的瞬間,不然對這個世界來說豈不是極大的浪費。




(德加的女孩們有潔癖,總是洗個沒完。)

如果說德加專注於每一個動作,雷諾阿則重在渲染氣氛。他說:“裸體的女人會從海中或她的床上出現:她會被稱為維納斯或妮妮。人們再也不會發明出比這更美好的東西了。”德加畫的是鄰家女孩的臀部,而雷諾阿畫的臀部則是屬於快樂天仙的。這些臀部豐滿的程度不亞於魯本斯和安格爾。但魯本斯用的材料是火,安格爾用的是陶瓷,而雷諾阿用的則是最柔軟的天鵝絨,以至人們可以一眼便可以辨認出雷諾阿的女孩的肉體。他用純粹的、未經調和的顏色在地中海旁畫那些被他稱之為“可愛的小傻瓜們”的女孩,使她們好象一褪下衣裙,臀部就亮了起來。於是她們歡快地嬉戲,擦幹身體,然後又開始互相濺水,毫無顧忌地讓自己臀部獨自與陽光調情。她們什麽都不想,隻是及時行樂般地享受青春。如果說德加的女孩還在認真地洗著身體的各個部位的話,雷諾阿的女孩實際上是把自己的腳趾或頭發攥在手裏玩來玩去。她們不是浴在水中,而是浴在陽光中。雷諾阿的夫人就曾半開玩笑地抱怨說,在她家中,選擇女傭的標準是“她們的皮膚能否吸收亮光”。的確,女傭最可能具有健康女性結實的臀部。
 






(雷諾阿的女孩們是一群快樂的小天使。)

總之雷諾阿對女人的臀部格外著迷,五十多年來一直忙不迭地為他的“可愛的小傻瓜們”洗屁股,當時不少人都紛紛加入了他的行列:除安格爾、魯本斯、德加之外,還有馬奈、莫奈、庫爾貝、賽尚等等,高更則獨自一人遠在南太平洋的海島上給他的女人洗著赭紅色的、有重量的臀部。他們用海水、河水、湖水、泉水、井水,以及不知從哪弄來的自來水,樂在其中地洗來又洗去。這一時髦的愛好一直持續到二十世紀初,後來不知是畫家們洗累了,還是他們認為已經洗得夠幹淨了,於是大家便一起停下來。

到了馬蒂斯、畢加索的年代,臀部已被簡化成幾道線條。在馬蒂斯的《舞蹈者》中,那些翩翩起舞的臀部與其說是在跳動,不如說是在流動。


(馬蒂斯的《舞蹈者》)


  (馬蒂斯的《藍色裸女》)


(馬蒂斯的線條如水一般流動。)

其實畫得最美的、最具震撼力的女性臀部,還是在十九世紀。在德拉克羅瓦的巨幅代表作《薩丹納帕路斯之死》中,有著這樣一個世紀之臀。法國的德拉克羅瓦一生是安格爾的死對頭。他的一幅幅曆史劇一般的場景與安格爾悠然的古風南轅北轍,而他的充滿野性的臀部以及安格爾的雍容的臀部又好象屬於兩種不同的動物。但對觀眾來說,卻一樣地難以割舍。

這幅畫取材於英國詩人拜倫的詩劇。亞述末代國王在敵人兵臨城下之際,決定將他的豪華王宮、萬貫財寶同他自己一起付之一炬。而畫家並未照標題刻畫國王死去的時刻,而是描繪出他在自殺前冷冷地斜眼瞧著手下人將他滿宮的女人一一刺殺,包括他的掌上明珠希臘女奴米爾莎。畫麵上滿目狼藉,四處玉體橫陳。米爾莎是畫麵的重心,而她的臀部是焦點。她潔白的身體半跪著,雙肩後仰,腰部向前弓起,前胸無法躲避刺入的利劍,而後麵的臀部仍在默默地、無辜地、一如既往地呈現著,但強烈的痛苦顯然刺激著那年輕、豐滿、發亮的臀部。難道,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


(德拉克羅瓦的《薩丹納帕路斯之死》)

魯迅曾說過,所謂悲劇就是將美好的東西撕碎了給人看。這便是了。每當我看到這幅畫時,內心就受到一次震撼。我想知道當畫家在畫那香銷玉殞時,握畫筆的手會不會發抖。

也許我們不該想那麽多,也許我們不必那麽沉重。臀部本來是具有幽默感的。不是嗎?

在西方傳統的民俗故事中,如喬叟的《坎特布雷故事集》、薄伽丘的《十日談》和拉伯雷的《巨人傳》,我們常能見到以臀部為提的“黃腔”笑話。《巨人傳》還有涉及臀部的法語的文字遊戲,說“在做彌撒時發瘋的 (folle < la messe) 女人與臀部柔軟的 (molle < las fesse) 女人其實沒有區別”。區別隻是兩個字母倒換了位置。這一文字遊戲使我想起另外一個笑話:中國科技大學位於安徽合肥。不懂當地方言的人,會把合肥人說的“科技大的學生上街買雞蛋”聽成“褲子大的學生上街買子彈”。這個笑話妙在有點暴力,又有點“葷”,但又不失含蓄和俏皮。因此曾在科技大校園內廣為流傳。

向他人露出臀部。無疑是表達抗議或輕蔑最極端的方式。在十七世紀的法國,有一男子被控同性戀而處以火刑。一個名叫培提的詩人曾在現場目睹火刑的進行。後來他用這樣的詩句描寫了當時的場麵:“他被火焰吞噬,終於離開了人間;就象他活著的時候那樣:對整個世界露出臀部。”對於死者來說,這大概是臨死前唯一能做到的也是最有力的抗議方式了。然而就在一年之後,這位堅持無神論的詩人培提因被控發表所謂褻瀆作品,居然也被送上同一個火刑台。他死後有人就把培提的那幾句詩刻在他的墓碑上。本來是寫給別人的,竟反過來用在自己身上,也算是對荒唐世界的最後控訴。

另有一位詩人寫道:“我是個基督徒,看看我的翅膀;我是個異教徒,看看我的屁股。”這裏我們無從斷定詩人本意,但字裏行間玩世不恭的諷刺意味是顯而易見的。

今天西方也有人時而會在公共場合暴露臀部,以示抗議或反叛權威。英國的足球迷動不動就在看台上成群地亮出臀部,向對方示威或表達對自己球隊表現的不滿(以尖頭鰻著稱的英國,專出球場上的癩癩頭,真是匪夷所思)。不久前,美國亞特蘭大勇士棒球隊的投手洛克口不擇言,公開對紐約的少數族裔表示輕蔑,招來紐約人的不滿。在一次勇士隊的比賽中,一個紐約球迷跑進賽場內,朝著洛克露出臀部,以示抗議。這雖然有點出格,但惡作劇的成份更多些。當時連洛克本人也忍不住樂了。這不過是比賽中的小插曲和第二天一早報紙上的一段趣聞而已。


(這樣參加比賽需要一點勇氣。)

多年前,瑞士曾發生一件獨特的訴訟案。一位婦女與鄰居吵架,在情急詞窮之際,索性向對方使出亮臀的最後一招。很快她遭到逮捕,被判猥褻罪。這位婦女不服,上告最高法院。結果原先的判決被駁回。理由是雖然被告的行為不雅,並使原告受到侮辱,但猥褻罪所依據的有關“在公共場合暴露性器官”的刑法條文與實際情況有所不符。因此該婦女幸運地逃過一劫。如果她當時把腰彎得再低一點,麻煩恐怕就大了。

臀部被人用來激怒他人,還用來代人受過。說起中國古代的刑法,也真夠毒的。無論男女,一律大板子伺候。不過這算是懲罰中最輕的。比起打擊人體的其他部位,臀部挨打響聲最大,最具羞辱性,但痛苦卻最小,受到傷害的可能性也最低。有俗話說,“記吃不記打”。那打的一定是屁股,否則哪裏有記不住的道理?賈寶玉的屁股曾被老爸賈政教訓成了爛茄子,讓賈老太太好不心疼。可沒過兩天他又根沒事兒人似的,依然故我。好一個“記吃不記打”。魯迅曾說,倘宣稱人之所以需要一個屁股,就是為了挨板子,如果隻是為了坐和排泄是用不到那樣大而多肉的,聽者一定以為這是幽默。但若有挨過板子的,大概感覺就不同了。

其實偶爾被被人打屁股或許不是件壞事,正好借機把過去的大小“罪過”自行統統抵銷。有人願打,也有人願挨呢(大陸文革時期的樣板戲《紅燈記》中,李玉和在“敬酒不吃持罰酒”之前曾唱道:“正好把我渾身的筋骨鬆一鬆。”後來唱詞改為:“你隻能把我渾身的筋骨鬆一鬆。”想想也對,前次顯然瀟灑得有些過度。打得太狠,就不好玩了)。



如果我們能做到“當你的敵人打你的左臉,就把你右臉也轉過去讓他打”的話,那麽,當你的一半屁股被打時,也把另一半扭過去吧。盧梭在他的《懺悔錄》裏,曾記錄了一件童年往事。一七二三年,盧梭十一歲,住在一位牧師家裏。也許是少年時代第一次接觸女孩子,他對牧師的女兒發生一種朦朦朧朧的好感。有一天,牧師女兒打他的屁股取樂。使他自己驚訝的是,他不但不覺得怨恨,反而愈發對這個女孩著迷。他在《懺悔錄》寫道:“當時我感到痛苦,甚至感到羞辱,但與此同時我發現了一種快感,使我巴望著能再一次從那隻手中得到體驗。”後來他如願以償,屁股再一次挨上了牧師女兒的巴掌,但也是最後一次。因為牧師女兒發現,這個傻小子非但不感到一絲恐懼,分明是在閉著眼睛享受她的服務哩。這使她想發發雌威的動機變了味兒,馬上對盧梭的屁股興趣索然。這一下讓盧梭傷心不已,因為他難以忘卻“那種奇異的欲望”。“那種欲望總是纏繞著我,使我長久地處在墮落與瘋狂的狀態之中。”接下來盧梭寫了一大段內心告白,承認那次被人打屁股的經曆決定了他日後的嗜癖。“跪在一位威風凜凜的女教師麵前,服從她的命令,乞求她的原諒,對我來說是熱切期望得到的快感。我豐富的想象力愈煽動我的血液,我就愈象一個羞怯的情人。”善哉,怪不得盧梭非“懺悔”不可呢。不過我想,《懺悔錄》中這樣的真情流露,正是本書吸引讀者之處吧。

說來說去,其實臀部的確沒有什麽可神秘的。那隻不過是一道人人都想爬上去的斜坡而已,不過你得事先得到邀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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