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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網】領導8億人口大國的毛澤東吟詩自嘲:終日昏昏醉夢間

(2012-12-27 21:12:12)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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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澤東喜歡運動。當然,這裏所說的運動是有著雙重含義的,既指鍛煉身體的體育運動,又指他領導發動和參加的政治運動。

  毛澤東多次申明著這種觀念:“停止的論點,悲觀的論點,無所作為和驕傲自滿的論點。都是錯誤的。其所以是錯誤,因為這些論點不符合大約一百多萬年以來人類社會發展的曆史。”

  但到了耄耋之年的毛澤東,在不斷發動政治運動的同時,身體卻又極不願意運動了。

  小孟來到毛澤東身邊之時,毛澤東已是個多病的老人。林彪的出逃,對他不能不是又一次的沉重打擊。他常常大部分時間躺在床上。他的生活規律完全打亂,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了。他早已不再是那個“每天工作十三四個小時,常常到深夜兩三點鍾才休息”的毛澤東了。

  服藥、吃飯、睡覺、看書、聽讀、圈閱文件,是他生活的主要內容。要求見他的外賓雖然絡繹不絕,但根據他的身體狀況,很多是不與他打招呼的。因為隻要通知他,他總是同意去見的。是出於禮貌,還是不想承認自己的身體已不比以前了呢?

  在毛澤東空蕩蕩的大臥室裏,常常是隻有一個人與之為伴,一天二十四小時,隻有小張、小孟二人輪流值班。他吃飯已經需要有人來喂,因他得了一種腦神經病,吞咽很困難,他的手又抖得很厲害,常常是筷子都拿不住,在這種情況下,隻能由小張來喂飯,而且也隻有小張才能喂,別人他都不要,這是毛澤東的習慣。誰給他打針,誰給他喂飯,誰給他管書,都必須由他認可。他習慣用誰,他不願輕易更換。1972年毛澤東患重病時,護士長俞雅菊從別的醫院調來給毛澤東打針。小俞給毛澤東靜脈注射時,打得又準又不疼,而且她可以兩隻手打針。毛澤東對她稱讚道:你是個雙槍老太婆嘛。後來,隻要打針,毛澤東就要求讓俞雅菊來打,因為他從實踐中得出了對她的信任。毛澤東喝水、吃藥、吃水果,一般是由小孟來喂。有一次,小張正好不在,但又到了吃飯時間,這次吃的是稀飯,裏麵還加上了西洋參湯。一切都準備好了,小孟對毛澤東說:“我給你喂飯吧。”毛澤東卻搖搖頭說:“還是請小張來喂。”

  小孟說:“喂藥、喂水我都行,喂稀飯還不更容易嘛?藥片還容易卡住呢,喂稀飯沒問題,我能喂您。”

  毛澤東聽了後,依舊擺擺手,然後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小張不高興,你什麽都能幹,不是奪了她的飯碗嗎?”

  小孟聽了毛澤東的解釋之後,方才明白,她隻好去叫小張。這時小張正好剛吃了速可眠,昏昏欲睡,她起來之後,不高興地說:“什麽事都叫我,你是幹什麽的?”

  當時小孟也不好說什麽。小孟和小張是四小時輪換一次,該誰上班,馬上就得來接,該誰休息,誰就趕緊吃安眠藥,為了能馬上入睡必須這樣辦。因此,小孟常常搞得十分疲倦,常暈暈糊糊地就要接班。

  看到毛澤東的身體不好,小孟、小張經常勸他活動活動,勸他出去走走,但他多半是不聽勸的。

  在小孟來中南海之前,有一次,毛澤東突然提出要去王府井看看。警衛人員真有些措手不及。但毛澤東提出的要求,又必須去執行。身邊的工作人員、保衛人員忙得一塌糊塗,要給毛澤東換衣服,要通知陪同人員,要做好絕對安全保衛工作,要選好路線,要派車,在半個小時後,一切準備齊全,由中央辦公廳的人員陪同,五輛小轎車開出了中南海。毛澤東的車夾在中間,車後麵及兩側的窗簾掩得嚴嚴實實。這幾輛車從王府井大街的北口向南行駛,在王府井百貨大樓前停了一下。毛澤東沒有下車,隻在車裏掀開窗簾向百貨大樓的門口看了幾眼。毛澤東看著王府井百貨大樓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看這家北京市最大的百貨商店,他感歎地說:“北京應該再有幾個這樣的商店噢!”不一會兒,他就要求返回了。

  這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王府井之行,沒有被群眾發現,因而也就沒有什麽麻煩。

  小孟進中南海工作之後,毛澤東很少提出出去活動活動的要求,但有一個春天的早晨,小孟勸毛澤東去花園走走,出乎意料,毛澤東欣然同意了。小張和小孟一個一邊地挽扶著他。他們走出臥室,穿過會客廳,來到毛澤東臥室後麵的一個小花園。他們一邊走,毛澤東還風趣地說:

  “張姐、孟夫子,你們二位是我的左膀右臂噢。”

  “那可不是,沒有我們倆,您可是寸步難行啊。”小張回答了毛澤東的話。

  毛澤東聽了哈哈笑起來:

  “你們倆不僅是我的左膀右臂,還是我的左腿右腿呢。”

  小孟也逗趣地說:“您不是說,我們倆是您的哼哈二將嗎?”“左膀右臂,哼哈二將,對嘛,是這樣。”毛澤東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

  他們三個人邊走邊說,一會兒就來到了毛澤東房子後麵的小花園。很久不出屋的毛澤東一下子覺得那麽新鮮,外麵的陽光竟這麽燦爛,春天的花園竟這麽美麗。

  花園不大,卻是小巧靈秀。四周的景物,光明而清鮮。一陣暖風吹來,帶著春意融融的氣息,幾乎傳到人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春花、綠草、山石、小徑,都已從沉睡中醒來,交接這一年之晨。

  在小孟、小張的攙扶下,毛澤東沿著花園小徑踽踽而行,他仔細地看看這花、這草、這石。那剛剛透出鵝黃色的柳條,在輕輕搖曳。毛澤東順口念了兩句詩:

  今我來兮,

  楊柳依依。

  小孟聽毛澤東又念詩,便說:

  “您老是詩呀,詞呀的,我們都不懂。”

  “不懂就學,多讀些書,慢慢就懂了。”

  毛澤東說著,坐在了為他準備好的椅子上,他望著小張、小孟,又吟了一首詩:

  終日昏昏醉夢間,

  忽聞春盡強登山。

  過院逢僧閑話語,

  又得浮生半日閑。

  吟完了這首詩,毛澤東又問:

  “怎麽樣,你們聽懂了嗎?真是難得這春光啊。”

  “是啊,我們老讓您出來走走,您總是不肯。出來曬曬太陽,呼吸點新鮮空氣,多好。您就是願意躺著,這樣對身體不好。”

  小孟隻要得著機會,就這樣勸說毛澤東。

  “看來,我是得聽你們的囉。”

  這天早晨去花園散步,毛澤東顯得興致很高。他和小張、小孟有說有笑,在花園裏呆了半個多小時。還是小張怕毛澤東太累,建議回臥室,不然,毛澤東似乎沒有想回去的意思。

  另有一次,小孟勸毛澤東:

  “到北海玩玩吧,那兒現在不開放,非常安靜,離得又近。”

  毛澤東點頭同意了,小孟馬上用電話通知警衛人員。一切都準備好了,但臨行前,他突然又說:“不去了。”

  毛澤東的行動常常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這是領袖人物為了自身的安全?還是人到晚年容易出現的一種現象?

  有幾次,毛澤東突然自己提出:“去跳跳舞吧。”每當這時,小孟就知道,這是毛澤東心情好、身體狀況還不錯的時候。小孟或小張便高興地攙扶著他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工作人員會馬上用留聲機放音樂,於是,毛澤東又會隨著音樂的節奏,在光滑的地板上慢慢地走著。當然,這早已不是60年代的那種舞會了。那時的舞會,顯得熱熱鬧鬧,洋溢著歡樂的青春的光彩。而這時在客廳裏跳舞說得更確切一點,是一種隨著音樂節奏的走步,而且就是走步,也顯得十分緩慢而滯重了。空蕩蕩的大廳裏,絕沒有60年代舞會上的那種氣氛。十幾年的光陰,已??帶走了一代偉人身上的活力。看來,還是如孔夫子麵對滔滔流去流水,所感歎的那樣:“逝者如斯夫!”

  在客廳裏走走步,跳跳“舞”,這在毛澤東來說,已是最大的運動了。極愛運動的毛澤東,到了晚年,已是極不愛動,常臥床榻了。

  至在1976年7月底,唐山、京津地區發生大地震之後,為了毛澤東的安全,汪東興、張耀祠幾次代表黨中央勸他離開舊居,搬到新居去,都相當困難。

  喜歡運動的毛澤東,到了暮年,雖然壯心不已,但身體的運動,卻和一般老人一樣,已力不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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