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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日報:《十送紅軍》非民歌 乃文工團無奈自創

(2011-10-06 19:58:43) 下一個
2011年05月03日08:00京報網李洋我要評論(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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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盡管大家廣為搜集素材,但在再現紅軍告別蘇區開始長征的主題時,卻找不到一首合適的歌曲來表達根據地人民送別紅軍的不舍之情。“不管劉司令的禁令了,創作一首吧。”於是有了這首《十送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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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送紅軍》非民歌 乃文工團無奈自創

朱正本

今晚,大型情景經典音樂舞蹈演出《紅軍哥哥回來了》將在國家大劇院落下帷幕。在這場演出中,最受歡迎的節目當屬歌曲《十送紅軍》。這是一首家喻戶曉的歌曲,半個世紀以來一直傳唱不衰;但是自其創作問世後的整整40年裏,人們一直誤認為這是一首純粹的民歌。對於如今已83歲高齡的曲作者朱正本來說,正是因為這樣一個頗有些傳奇意味的誤會,才使得他的藝術人生格外與眾不同。

為了采訪朱正本老先生,幾經輾轉托人帶話,才終於和他取得了聯係。朱老幾乎不參加社會活動,就連他在空政文工團的一些老同事,也都和他聯係不上。“現在很少出門,不方便。”朱老解釋說,1949年參軍後,他參加了“進軍大西南”的行動,讓得過骨髓炎的左腿吃了不少苦頭,連累得他現在已無法正常行走。另外,1977至1978年間,他參與創排歌劇《江姐》和《憶娘》時,由於過度勞累,右眼幾近失明,左眼也隻剩下0.2的視力。

雖說身體不太方便,但老人的思維卻十分敏捷。一提起《十送紅軍》這首歌曲,他便娓娓道出其中的故事。

“急救章”搶出一首名曲

《十送紅軍》的誕生,源自一次特殊的緊急任務——創作《革命曆史歌曲表演唱》。這台演出後來被周恩來總理稱為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的“前創篇”,其中的許多作品都被收入進《東方紅》之中。而提出創作這台演出的,則是當時的空軍司令劉亞樓。

朱老回憶說,1960年,劉亞樓出訪朝鮮期間欣賞了大型歌舞史詩《三千裏江山》。3000名朝鮮戰士氣勢磅礴的表演,讓這位儒將眼前一亮,第二年他便給空政文工團總團副團長張雙虎布置了一個任務:三個月內創作一台革命曆史歌曲晚會。時間緊迫不說,劉亞樓還提出了一道“禁令”:一定要采集革命曆史歌曲,而不要新創作。

接到這個任務後,空政文工團立刻行動起來。當時文工團創作室的張士燮、朱正本、姚學誠、陳傑被派分頭負責文字、音樂、舞蹈的創作。為了收集到足夠多紅軍時期歌曲,劉亞樓還親自動員老紅軍、老幹部們到文工團來“獻歌”。可是,盡管大家廣為搜集素材,但在再現紅軍告別蘇區開始長征的主題時,卻找不到一首合適的歌曲來表達根據地人民送別紅軍的不舍之情。

“不管劉司令的禁令了,創作一首吧。”幾位創作者的大膽之舉,便成就了後來的這首《十送紅軍》。

怕絮煩,“十送”少“四送”

巧合的是,接到那次創編任務之前,幾位創作者曾分頭去過江西采風。根據當時對根據地赤衛隊隊員、工農會代表、紅軍老戰士等采訪得來的素材,張士燮很快便交出了歌詞:“一送紅軍下了山,秋風細雨纏綿綿。山間野鹿聲聲哀號,樹樹梧桐葉落完。問一聲親人紅軍啊,幾時人馬再回山……”

對於今天的觀眾來說,《十送紅軍》的歌詞中,隻有一、三、五、七、九、十“六送”的內容,為何會少了“四送”,卻是個不解之謎。其實,張士燮確實隻寫了“六送”。據朱老回憶,當年張士燮曾說過,如果真的寫“十送”就太“絮煩”了。事實上,盡管少了“四送”,但這首歌要想完整唱下來,仍要近15分鍾。也正是因為歌曲太長的緣故,後來創編《東方紅》時,幾次想要收錄這首歌,最終卻隻得放棄。

當時,張士燮和朱老同住在位於燈市口的空政文工團宿舍樓3層,一寫完詞,張士燮就直奔朱老的房間,讓他譜曲。“我一看那詞,就非常感動。”朱老說,當時他腦海裏立刻閃現出江西采風時得來的一首民歌的旋律。這首民歌名為《長歌》,又叫《送郎調》,是贛南采茶戲裏的曲調。幾乎是一氣嗬成,不到一個小時,朱正本就完成了譜曲,因為太過投入,在譜到“千軍萬馬江畔站,十萬百姓淚汪汪”時,他一度落下眼淚。

第二天,歌曲拿到團裏排練,大家一唱就非常喜歡,從此便傳唱開了。不過,朱老坦言自己還是有幾分遺憾:“當年我沒想到這首歌後來會唱50年,也沒仔細打磨,後來一唱就流行了,我也沒法改了。”

不吭聲,沉默整整四十年

1961年建軍節,《革命曆史歌曲表演唱》在中山公園音樂堂正式公演,《十送紅軍》一炮而紅。“散場時就有很多觀眾邊走邊哼唱著《十送紅軍》。”朱正本記得,後來文工團還應觀眾要求,把《十送紅軍》的詞曲都印在了演出說明書上。同年底,這台節目又在上海連演40場。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在《每周一歌》等欄目裏反複播放《十送紅軍》,各大報紙雜誌也爭相刊登這首歌的詞曲。《十送紅軍》從此傳遍大江南北。

在整台節目中,劉亞樓尤其喜歡《十送紅軍》,人前人後時常念叨,“別人唱快一點兒他都不願意,生怕唱快了人家就聽不清楚歌詞。”朱老說,很多老首長也都非常喜歡這支歌,甚至會經常出來“捍衛”它。比如,曾經有人提出“三送紅軍到拿山,山上包穀金燦燦”寫得不對,說那地方沒有包穀,蕭華將軍就站出來說,“江西有包穀,我就在那兒吃過。”

不過,直到劉亞樓去世,他也不知道《十送紅軍》是首“違令”歌曲。因為當初這首歌的署名是“張士燮、朱正本收集整理”。此後每次聽到有人提這是首整理作品時,兩位作者也都不吭聲。直到2001年,電視劇《長征》在央視播出,片尾曲便是《十送紅軍》,使得該曲再次廣為傳唱。在中國音樂著作權協會的建議下,電視劇的片尾字幕表裏出現了“歌曲《十送紅軍》張士燮編詞,朱正本編曲”的字樣,這才把沉默了40年的兩位作者推上前台。

十餘國家至今仍在傳唱

采訪時,朱老恰好收到了音著協寄來的版權費清單。“以前,劉亞樓司令常到團裏來說,‘我們的《十送紅軍》已經傳到國外去了。’這幾年我通過音著協寄來的版權使用清單才知道,原來真的有很多國家都引用過這首歌。”朱正本說,2009年起,他已經接到過俄、美、英、日、意、法、荷等十餘個國家寄來的版權使用費。雖然錢不算多,但卻都列得詳詳細細,這讓他體會到了身為作者的榮譽和快樂。

盡管朱老身體欠佳,但他的音樂創作卻從未中斷。他笑著說,自己一生創作過的覺得還拿得出手的歌曲有兩百多首,大多是在部隊中傳唱,其中還有很多是他在1984年退休後創作的歌曲。香港回歸、澳門回歸、新世紀到來……在自己一生所經曆的每個重要曆史時刻,他都在用音樂抒發情懷。

本報記者 李繼輝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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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記憶

搞音樂是工作需要

從20歲參軍到現在,朱正本創作的好歌有兩百多首。一輩子都在寫歌,他卻說這是個意外,“完全出於工作需要”。1949年7月,朱正本參軍,並隨二野部隊進軍大西南,扛著步槍,背著鹽筒、米袋,用兩條腿走了8000多裏路。因為會吹笛子,本來喜歡寫文章的朱正本常被安排教戰士們唱歌,很快,二野軍政大學三分校二總隊成立文藝隊,他成了第一批文藝戰士。從此走上了音樂道路。後來,朱正本隨部隊到了空軍,又被調到空政文工團創作室,獲得了係統的學習,才有了今天的《十送紅軍》、《銀球飛舞花盛開》、《飛行員進行曲》等廣為流傳的歌曲。

(北京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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