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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前毛澤東的言論

(2011-10-21 13:57:19) 下一個


毛澤東文革前文字

 

http://marxistphilosophy.org/maozedongPre1966.htm


關於西藏平叛 (1959.4.15)

黨內通信 1959.4.29

在廬山會議上的講話(1959.7.23)

對於一封信的評論 1959.7.26

印發《納賽爾與社會黨全麵破裂》材料的批語 1960.1.14

對七省市和十四個重點企業一季度工業生產安排情況的批語 1960.1.23

中央轉發貴州省委關於目前農村公共食堂情況報告的批語 1960.3.2

中央關於加強公共食堂領導的一段批語 1960.3.15

中央轉發鞍山市委關於技術革新和技術革命運動開展情況報告的批語 1960.3.22

關於反華問題 1960.3.23

中央轉發山東省六級幹部會議情況簡報的批語 1960.3.23

中央關於反對官僚主義的指示 1960.3.30

十年總結 1960.6.18

中央關於徹底糾正“五風”問題的指示 1960.11.15

在中共八屆九中全會上的講話(一) 1961.1.13

在中共八屆九中全會上的講話(二) 1961.1.18

在北京會議上的講話 1961.6.12

給江西共產主義勞動大學的一封信 1961.7.30

在接見阿爾巴尼亞總檢察長時的談話 1961.11.0

在擴大的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 1962.1.30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 1962.8.6

在中央工作會議中心小組會上的講話 1962.8.9

關於領導機關應加強請示報告工作的批語 1962.8.10

對鄧子恢關於農村工作政策意見的批評 1962.8.12

在中央組織部七月份綜合報告上的批語 1962.8.12

對鄧子恢關於當前農業生產和人民公社問題報告的反映的批語 1962.8.29

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做意識形態方麵的工作 1962.9.0

在八屆十中全會上的講話 1962.9.24

在中共八屆十中全會公報稿中加的一段話 1962.9.26

關於檢查右派分子甄別試點問題的批語 1962.9.29

在聽取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匯報時做的指示 1963.2.0

關於農村社會主義教育問題的指示 1963.5.0

在《中共中央關於目前農村工作中若幹問題的決定(草案)》稿中加寫的兩段文字 1963.5.0

在杭州會議上的講話 1963.5.0

在中央會議上關於四清運動的講話 1963.5.0

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對教育工作的指示 1963.5.0

接見阿爾巴尼亞新聞工作者代表團、勞動青年聯盟代表團、工會代表團和檔案工作者代表團的談話 1963.5.4

轉發浙江省七個關於幹部參加勞動的好材料的批語 1963.5.9

中央關於抓緊進行農村社會主義教育的批示 1963.5.10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關於文藝工作的指示 1963.9.0

把我國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的現代化的強國 1963.9、1964.12

關於文藝要推陳出新 1963.9.27

對戲劇界的批評 1963.11.0

關於印發和宣傳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的兩個文件《前十條》、《後十條》的通知 1963.11.16

關於文藝工作的兩段批語 1963.12.12

關於提倡加強相互學習,克服固步自封、驕傲自滿的通知 1963.12.13

關於在基層配備思想政治工作人員的批語 1963.12.14

關於工業部門學解放軍的信 1963.12.16

關於加強宗教研究問題的批語 1963.12.30

《前十條》、《六十條》為什麽能調動人的積極性 1964.0.0

與王海蓉的幾次談話 1964.0.0

在聽取匯報時的一些插話 1964.1.0

在徐冰《關於中央統戰部幾年來若幹政策理論性問題的檢查總結》上加寫的一段話 1964.1.0

與毛遠新的談話 1964.2.0

關於《人民日報》要注重思想理論工作的批語 1964.2.3

接見新西蘭共產黨書記威爾科克斯夫婦的談話(摘錄) 1964.2.9

春節談話 1964.2.13

關於學校課程的設置、講授和考試問題的批語 1964.3.10

在八評蘇共中央的公開信稿上加寫的一段話 1964.3.17

中央關於在全黨組織幹部宣講隊伍把全黨全民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進行到底的指示 1964.3.22

在聽取匯報時的插話 1964.3.24

在邯鄲四清工作座談會上的插話(摘錄) 1964.3.28

在四個副總理匯報時的插話 1964.5.0

接見阿爾巴尼亞婦女代表團和電影工作者時的談話 1964.5.15

對林彪關於部隊文藝工作的談話的批語 1964.6.4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 1964.6.6

在中央常委會上的講話 1964.6.8

在十三陵關於地方黨委抓軍事和培養接班人的講話 1964.6.16

接見越南外賓時關於保健工作的講話 1964.6.24

對中宣部關於全國文聯和各協會整風情況的報告的批語 1964.6.27

關於取消盆花和庭院革命化的指示 1964.7.0

與毛遠新的談話(二) 1964.7.0

關於注意報道提拔新生力量的批語 1964.7.4

教育製度要改革 1964.7.5

為登載兩篇文藝理論文章寫的編者按 1964.7.7

關於如何對待犯錯誤的人和團結問題 1964.8.0

對公開放映並組織批判影片《北國江南》、《早春二月》的報告的批語 1964.8.18

關於哲學問題的講話 1964.8.18

關於阪田文章的談話 1964.8.24

接見非洲、拉丁美洲青年學生代表團時的談話 1964.8.25

接見尼泊爾教育代表團時關於教育問題的談話 1964.8.29

接見老撾愛國戰線黨文工團團長及主要團員時的談話 1964.9.4

在劉少奇作反修報告時的插話 1964.9.4

對劉少奇給江渭清複信的批語和修改 1964.9.25

會見古巴黨政代表團時的談話(摘錄) 1964.10.16

在聽取匯報時的指示 1964.11.0

對湖南省委關於在問題嚴重的大隊、生產隊由貧協行使權力的電報的批語 1964.11.7

對謝富治在沈陽冶煉廠蹲點的報告的批語 1964.12.5

與參加亞非文學交流會的亞非作家的談話(摘錄) 1964.12.5

對陶鑄的信和蹲點報告的批注 1964.12.10

對國家計委關於編製長期計劃的程序問題報告的批語 1964.12.12

在周恩來政府工作報告稿中加寫的兩段文字 1964.12.13

在中央工作會議小型座談會上的講話 1964.12.20

在中央工作會議陳伯達發言時的插話 1964.12.27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二十八日講話的摘錄 1964.12.28

對陳伯達同餘秋裏談話記錄稿的批語 1964.12.31

汪東興傳達的關於禮賓工作的指示 1965.0.0

在聽取匯報工作時的講話 1965.0.0

關於過渡時期的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條道路的鬥爭 1965.1.0

在《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目前提出的一些問題》未定稿中加寫的三段話 1965.1.0

關於四清運動的一次講話 1965.1.3

對徐寅生關於如何打乒乓球的講話的批語 1965.1.12

在聽取中南局匯報工作時的插話 1965.1.12

對陳正人關於社教蹲點情況報告的幾條批注 1965.1.15

接見以蘇班德裏約為首的印度尼西亞代表團時的講話 1965.1.27

接見海軍幹部會議、《解放軍報》編輯記者會議和第三批戰士演出隊時的指示 1965.2.22

接見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代表團時的講話 1965.3.0

對民兵工作的指示 1965.4.21

毛主席1965年重上井岡山簡況及談話紀要 1965.5.21-5.30

關於衛生工作的三次談話 1965.6.26

關於學校要減輕學生負擔的批語 1965.7.3

對軍隊文工團到農村、工廠去鍛煉的指示 1965.7.15

關於繪畫使用模特問題的批語 1965.7.18

與醫務人員的談話 1965.7.19

在聽取錢信忠、張凱匯報衛生工作時的談話 1965.8.2

接見法國事務部長馬爾羅時的談話 1965.8.3

接見幾內亞教育代表團、總檢察長及夫人時的談話 1965.8.8

關於民族工作的指示 1965.9.0

同非洲留法學生聯合代表團的談話(摘要) 1965.9.14

在一次視察各地工作時的講話 1965.11.0

反對折衷主義 1965.12.2

關於羅瑞卿問題的談話 1965.12.2

在蘭州軍區黨委一個報告上的批語 1965.12.2

關於機要保密、警衛工作的指示 1965.12.14

在杭州的談話 1965.12.21

毛澤東關於四清的重要講話

毛澤東論民主、自由與人權

毛澤東讚揚魯迅的一段鮮為人知的話

關於西藏平叛[1]

毛澤東

(一九五九年四月十五日)

  有些人對於西藏寄予同情,但是他們隻同情少數人,不同情多數人,一百個人裏頭,同情幾個人,就是那些叛

亂分子,而不同情百分之九十幾的人。在外國,有那麽一些人,他們對西藏就是隻同情一兩萬人,頂多三四萬人。

西藏本部(隻講昌都、前藏、後藏這三個區域)大概是一百二十萬人。一百二十萬人,用減法去掉幾萬人,還有一百

一十幾萬人,世界上有些人對他們不同情。我們則相反,我們同情這一百一十幾萬人,而不同情那少數人。

  那少數人是一些什麽人呢?就是剝削、壓迫分子。講貴族,班禪[2]和阿沛[3]兩位也算貴族,但是貴族有兩種,

一種是進步的貴族,一種是反動的貴族,他們兩位屬於進步的貴族。進步分子主張改革,舊製度不要了,舍掉它算

了。舊製度不好,對西藏人民不利,一不人興,二不財旺。西藏地方大,現在人口太少了,要發展起來。這個事

情,我跟達賴[4]講過。我說,你們要發展人口。我還說,你們的佛教,就是喇嘛教,我是不信的,我讚成你們信。

但是,有些規矩可不可以稍微改一下子?你們一百二十萬人裏頭,有八萬喇嘛,這八萬喇嘛是不生產的,一不生產

物質,二不生產人。你看,就神職人員來說,基督教是允許結婚的,回教是允許結婚的,天主教是不允許結婚的。

西藏的喇嘛也不能結婚,不生產人。同時,喇嘛要從事生產,搞農業,搞工業,這樣才可以維持長久。你們不是要

天長地久、永遠信佛教嗎?我是不讚成永遠信佛教,但是你們要信,那有什麽辦法!我們是毫無辦法的,信不信宗

教,隻能各人自己決定。

  至於貴族,對那些站在進步方麵主張改革的革命的貴族,以及還不那麽革命、站在中間動動搖搖但不站在反革

命方麵的中間派,我們采取什麽態度呢?我個人的意見是:對於他們的土地、他們的莊園,是不是可以用我們對待民

族資產階級的辦法,即實行贖買政策,使他們不吃虧。比如我們中央人民政府把他們的生活包下來,你橫直剝削農

奴也是得到那麽一點,中央政府也給你那麽一點,你為什麽一定要剝削農奴才舒服呢?

  我看,西藏的農奴製度,就像我們春秋戰國時代那個莊園製度,說奴隸不是奴隸,說自由農民不是自由農民,

是介乎這兩者之間的一種農奴製度。貴族坐在農奴製度的火山上是不穩固的,每天都覺得要地震,何不舍掉算了,

不要那個農奴製度了,不要那個莊園製度了,那一點土地不要了,送給農民。但是吃什麽呢?我看,對革命的貴

族,革命的莊園主,還有中間派的貴族,中間派的莊園主,隻要他不站在反革命那方麵,就用贖買政策。我跟大家

商量一下,看是不是可以。現在是平叛,還談不上改革,將來改革的時候,凡是革命的貴族,以及中間派動動搖搖

的,總而言之,隻要是不站在反革命那邊的,我們不使他吃虧,就是照我們現在對待資本家的辦法。並且,他這一

輩子我們都包到底。資本家也是一輩子包到底。幾年定息[5]過後,你得包下去,你得給他工作,你得給他薪水,你

得給他就業,一輩子都包下去。這樣一來,農民(占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得到了土地,農民就不恨這些貴族

了,仇恨就逐漸解開了。

  日本有個報紙哇哇叫,講了一篇,它說,共產黨在西藏問題上打了一個大敗仗,全世界都反對共產黨。說我們

打了大敗仗,誰人打了大勝仗呢?總有一個打了大勝仗的吧。隻有人打了大敗仗,又沒有人打了大勝仗,哪有那種

事?你們講,究竟勝負如何?假定我們中國人在西藏問題上打了大敗仗,那末,誰人打了大勝仗呢?是不是可以說印

度幹涉者打了大勝仗?我看也很難說。他打了大勝仗,為什麽那麽痛哭流涕,如喪考妣呢?你們看我這個話有一點道

理沒有?

  還有個美國人,名字叫艾爾索普,寫專欄文章的。他隔那麽遠,認真地寫一篇文章,說西藏這個地方沒有二十

萬軍隊是平定不了的,而這二十萬軍隊,每天要一萬噸物資,不可能運這麽多去,西藏那個山高得不得了,共產黨

的軍隊難得去。因此,他斷定叛亂分子滅不了。叛亂分子滅得了滅不了呀?我看大家都有這個疑問。因為究竟滅得

了滅不了,沒有親臨其境,沒有打過遊擊戰爭的人,是不會知道的。我這裏回答:平叛不要二十萬軍隊,隻要五萬軍

隊,二十萬的四分之一。一九五六年以前我們就五萬人(包括幹部)在那裏,一九五六年那一年我們撤了三萬多,剩

下一萬多。那個時候我們確實認真地宣布六年不改革,六年以後,如果還不讚成,我們還可以推遲,是這樣講的

[6]。你們曉得,整個藏族不是一百二十萬人,而是三百萬人。剛才講的西藏本部(昌都、前藏、後藏)是一百二十萬

人,其他在哪裏呢?主要是在四川西部,就是原來西康[7]區域,以及川西北就是毛兒蓋、鬆潘、阿壩那些地方。這

些地方藏族最多。第二是青海,有五十萬人。第三是甘肅南部。第四是雲南西北部。這四個區域合計一百八十萬

人。四川省人民代表大會開會,商量在藏族地區搞點民主改革,聽了一點風,立即就傳到原西康這個區域,一些人

就舉行武裝叛亂。現在青海、甘肅、四川、雲南的藏族地區都改革了,人民武裝起來了。藏人扛起槍來,組織自衛

武裝,非常勇敢。這四個區域能夠把叛亂分子肅清,為什麽西藏不能肅清呢?你講複雜,原西康這個區域是非常複

雜的。原西康的叛亂分子打敗了,跑到西藏去了。他們跑到那裏,奸淫虜掠,搶得一塌糊塗。他要吃飯,就得搶,

於是同藏人就發生矛盾。原西康跑去的,青海跑去的,有一萬多人。一萬多人要不要吃呢?要吃,從哪裏來呢?就在

一百二十萬人中間吃過來吃過去,從去年七月算起,差不多已經吃了一年了。這回我們把叛亂分子打下來,把他們

那些槍收繳了。比如在日喀則,把那個地方政府武裝的槍收繳了,江孜也收繳了,亞東也收繳了。收繳了槍的地

方,群眾非常高興。老百姓怕他們三個東西:第一是怕他那個印,就是怕那個圖章;第二是怕他那個槍;第三,還有

一條法鞭,老百姓很怕。把這三者一收,群眾皆大歡喜,非常高興,幫助我們搬槍枝彈藥。西藏的老百姓痛苦得不

得了。那裏的反動農奴主對老百姓硬是挖眼,硬是抽筋,甚至把十幾歲女孩子的腳骨拿來作樂器,還有拿人的頭骨

作飲器喝酒。這樣野蠻透頂的叛亂分子完全能夠滅掉,不需要二十萬軍隊,隻需要五萬軍隊,可以滅得幹幹淨淨。

滅掉是不是都殺掉呢?不是。所謂滅掉,並不是把他們殺掉,而是把他們捉起來教育改造,包括反動派,比如索康

[8]那種人。這樣的人,跑出去的,如果他回來,悔過自新,我們不殺他。

  再講一個中國人的議論。此人在台灣,名為胡適[9]。他講,據他看,這個“革命軍”(就是叛亂分子)滅不了。

他說,他是徽州人,日本人打中國的時候,占領了安徽,但是沒有去徽州。什麽道理呢?徽州山太多了,地形複

雜。日本人連徽州的山都不敢去,西藏那個山共產黨敢去?我說,胡適這個方法論就不對,他那個“大膽假設”是

危險的。他大膽假設,他推理,說徽州山小,日本人尚且不敢去,那末西藏的山大得多、高得多,共產黨難道敢去

嗎?因此結論:共產黨一定不敢去,共產黨滅不了那個地方的叛亂武裝。現在要批評胡適這個方法論,我看他是要輸

的,他並不“小心求證”,隻有“大膽假設”。

  有些人,像印度資產階級中的一些人,又不同一點,他們有兩麵性。他們一方麵非常不高興,非常反對我們三

月二十日以後開始的堅決鎮壓叛亂,非常反對我們這種政策,他們同情叛亂分子。另一方麵,又不願意跟我們鬧

翻,他們想到過去幾千年中國跟印度都沒有鬧翻過,沒有戰爭,同時,他們看到無可奈何花落去,花已經落去了。

一九五四年中印兩國訂了條約[10],就是聲明五項原則的那個條約,他們承認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是中國的領

土。他們留了一手,不做絕。英國人最鬼,英國外交大臣勞埃德,工黨議員這個一問,那個一問,他總是一問三不

知,說:沒有消息,我們英國跟西藏沒有接觸,在那裏沒有人員,因此我無可奉告。老是這麽講。他還說,要等西藏

那個人出來以後,看他怎麽樣,我們才說話。他的意思就是達賴出來後,看他說什麽話。中國共產黨並沒有關死

門,說達賴是被挾持走的,又發表了他的三封信[11]。這次人民代表大會,周總理的報告[12]裏頭輕人,現在還隻

有二十五歲。假如他活到八十五歲,從現在算起還有六十年,那個時候二十一世紀了,世界會怎麽樣呀?要變的。

那個時候,我相信他會回來的。他五十九年不回來,第六十年他有可能回來。那時候世界都變了。這裏是他的父母

之邦,生於斯,長於斯,現在到外國,仰人鼻息,幾根槍都繳了。我們采取這個態度比較主動,不做絕了。

  總理的報告裏頭要講希望達賴回國。如果他願意回國,能夠擺脫那些反動分子,我們希望他回國。但是,事實

上看來他現在難於回國。他脫離不了那一堆人。同時,他本人那個情緒,上一次到印度他就不想回來的,而班禪是

要回來的。那時,總理勸解,可能還有尼赫魯[13]勸解,與其不回不如回。那個時候就跟他這麽講:你到印度有什麽

作用?不過是當一個寓公,就在那裏吃飯,脫離群眾,脫離祖國的土地和人民。現在,還看不見他有改革的決心。

說他要改革,站在人民這方麵,站在勞動人民這方麵,看來不是的。他那個世界觀是不是能改變?六十年以後也許

能改,也許不要六十年。而現在看來,一下子要他回來也難。他如果是想回來,明天回來都可以,但是他得進行改

革,得平息叛亂,就是要完全站在我們這方麵來。看來,他事實上一下子也很難。但是,我們文章不做絕了。

  根據中央檔案館保存的談話記錄稿刊印。

黨內通信

(一九五九年四月二十九日)

 省級、地級、縣級、社級、隊級、小隊級的同誌們:

 我想和同誌們商量幾個問題,都是關於農業的。

  第一個問題,包產問題。南方正在插秧,北方也在春耕。包產一定要落實。根本不要管上級規定的那一套指

標。不管這些,隻管現實可能性。例如,去年畝產實際隻有三百斤的,今年能增產一百斤、二百斤,也就很好了。

吹上八百斤、一千斤、一千二百斤,甚至更多,吹牛而已,實在辦不到,有何益處呢?又例如,去年畝產五百斤

的,今年增加二百斤、三百斤,也就算成績很大了。再增上去,就一般說,不可能的。

  第二個問題,密植問題。不可太稀,不可太密。許多青年幹部和某些上級機關缺少經驗,一個勁兒要密。有些

人竟說愈密愈好。不對。老農懷疑,中年人也有懷疑的。這三種人開一個會,得出一個適當密度,那就好了。既然

要包產,密植問題就得由生產隊、生產小隊商量決定。上麵死硬的密植命令,不但無用,而且害人不淺。因此,根

本不要下這種死硬的命令。省委可以規定一個密植幅度,不當作命令下達,隻給下麵參考。此外,上麵要精心研究

到底密植程度以何為好,積累經驗,根據因氣候不同,因地點不同,因土、肥、水、種等條件不同,因各種作物的

情況不同,因田間管理水平高低不同,做出一個比較科學的密植程度的規定,幾年之內達到一個實際可行的標準,

那就好了。

  第三個問題,節約糧食問題。要十分抓緊,按人定量,忙時多吃,閑時少吃,忙時吃幹,閑時半幹半稀,雜以

番薯、青菜、蘿卜、瓜豆、芋頭之類。此事一定要十分抓緊。每年一定要把收割、保管、吃用三件事(收、管、吃)

抓得很緊很緊,而且要抓得及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定要有儲備糧,年年儲一點,逐年增多。經過十年八年

奮鬥,糧食問題可能解決。在十年內,一切大話、高調,切不可講,講就是十分危險的。須知我國是一個有六億五

千萬人口的大國,吃飯是第一件大事。

  第四個問題,播種麵積要多的問題。少種、高產、多收的計劃,是一個遠景計劃,是可能的,但在十年內不能

全部實行,也不能大部實行。十年以內,隻能看情況逐步實行。三年以內,大部不可行。三年以內,要力爭多種。

目前幾年的方針是:廣種薄收與少種多收(高額豐產田)同時實行。

  第五個問題,機械化問題。農業的根本出路在於機械化,要有十年時間。四年以內小解決,七年以內中解決,

十年以內大解決。今年、明年、後年、大後年這四年內,主要依靠改良農具、半機械化農具。每省每地每縣都要設

一個農具研究所,集中一批科學技術人員和農村有經驗的鐵匠木匠,搜集全省、全地、全縣各種比較進步的農具,

加以比較,加以試驗,加以改進,試製新式農具。試製成功,在田裏實驗,確實有效,然後才能成批製造,加以推

廣。提到機械化,用機械製造化學肥料這件事,必須包括在內。逐年增加化學肥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第六個問題,講真話問題。包產能包多少,就講能包多少,不講經過努力實在做不到而又勉強講做得到的假

話。收獲多少,就講多少,不可以講不合實際情況的假話。對各項增產措施,對實行八字憲法,每項都不可講假

話。老實人,敢講真話的人,歸根到底,於人民事業有利,於自己也不吃虧。愛講假話的人,一害人民,二害自

己,總是吃虧。應當說,有許多假話是上麵壓出來的。上麵“一吹二壓三許願”,使下麵很難辦。因此,幹勁一定

要有,假話一定不可講。

  以上六件事,請同誌們研究,可以提出不同意見,以求得真理為目的。我們辦農業工業的經驗還很不足。一年

一年積累經驗,再過十年,客觀必然性可能逐步被我們認識,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就有自由了。什麽叫自由?自由

是必然的認識。

  同現在流行的一些高調比較起來,我在這裏唱的是低調,意在真正調動積極性,達到增產的目的。如果事實不

是我講的那樣低,而達到了較高的目的,我變為保守主義者,那就謝天謝地,不勝光榮之至。

                  毛澤東

                  一九五九年四月二十九日

錄自一九八六年出版的《毛澤東著作選讀》下冊

在廬山會議上的講話

(1959年7月23日)

你們講了那麽多,允許我講個把鍾頭,可不可以?吃了三次安眠藥,睡不著。

我看了同誌們的發言記錄及許多文件,還跟一部分同誌談了話,感到有兩種傾向,一種是觸不得,大有一觸即跳之

勢。吳稚暉形容孫科是一觸即跳,現在有些同誌不讓人家講壞話,隻願人家講好話,不願聽壞話。因之,有一部分

同誌感到有壓力,兩種話都要聽。我跟這些同誌談過,勸過他們,不管壞話,好話,兩種話都要聽嘛。嘴巴的任

務,一是吃飯,二是講話。既有講話之第二種任務,他就要講。還有人長了耳朵,是為了聽聲音的,就得聽人家講

話。話有三種:一種是正確的;二是基本正確或不甚正確的;三是基本不正確或不正確的。兩頭是對立的,正確與

不正確是對立的。好壞都要聽。

現在黨內黨外都在刮風。右派講,秦始皇為什麽倒台?就是因為修長城。現在我們修天安門,搞得一蹋糊塗,要垮

台了。黨內這一部分意見我還沒有看完,集中表現在江西黨校的反應,各地都有。邵大個(江西省長邵式平)你不

必著急,你們搞出的這個材料,實在好,今天就印出來。所有右派言論都印出來了,龍雲、陳銘樞、羅隆基、章伯

鈞為代表。江西黨校是黨內的代表,這些人不是右派,可以變就是了,是動搖分子。他們看得不完全、有火氣,做

點工作可以轉變過來。有些人曆史上有問題,挨過批評,例如廣東軍區的材料,有那麽一批人,對形勢也認為一蹋

糊塗。這些話都是會外講的,我們這一回是會內會外結合,可惜廬山地方太小,不能把他們都請來。像江西黨校的

人、羅隆基、陳銘樞、都請來,房子太小嘛!

不論什麽話都讓講,無非是講得一蹋糊塗,這很好,越講得一蹋糊塗越好、越要聽。硬著頭皮頂住,反右時發明了

這個名詞,我同某些同誌講過,要頂住,頂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有的同誌說“持

久戰”,我很讚成,這種同誌占多數。在座諸公,你們都有耳朵,聽嘛!難聽是難聽,要歡迎,你這麽一想就不難

聽了。為什麽要讓人家講呢?其原因在神州不會陸沉,天不會塌下來。為什麽呢?因為我們做了一些好事,腰杆子

硬。那些聽不得壞話的人,他那個腰杆子有些不硬。你如果腰杆子真正硬,壞話你為什麽聽不得?我們多數派同誌

們腰杆子要硬起來。為什麽不硬?無非是一個時期豬肉少了、頭發卡子少了、又沒有肥皂,叫做比例有所失調,工

業、農業、商業交通都緊張,搞得人心也緊張。我看沒有什麽可緊張的。我也緊張,說不緊張是假的,上半夜你緊

張緊張,下半夜安眠藥一吃,就不緊張了。

說我們脫離了群眾,我看是暫時的,就是兩三個月、春節前後,群眾還是擁護我們的,現在群眾和我們結合得很

好。小資產階級狂熱性有一點,但不那麽多。我同意同誌們的意見:問題主要是公社運動,我到遂平詳細地談了兩

個鍾頭。碴岈山公社黨委書記告訴我:七、八、九三個月,平均每天有三千人參觀,十天三萬人,三個月有三十萬

人。聽說徐水、七裏營也有這麽多人去參觀。除了西藏,都有人來看了,到那裏去取經,其中多是縣、社、隊幹

部;也有省、地幹部。他們的想法是:河南人、河北人創造了真理,有了羅斯福說的“免於貧困的自由”;就是太

窮了,想早點搞共產主義。現在聽說這些地方搞了共產主義,那還不去看看。對這種熱情如何看法?總不能說全是

小資產階級狂熱性吧,我看不能那樣說。有一點小資產階級狂熱性,的確是狂熱,無非是想多一點、快一點,好省

那時談不到。總而言之是多快。這種分析是否恰當?三個地方三個月當中,有三個三十萬人朝山進香,這種廣泛的

群眾運動,不能潑冷水,隻能勸說:同誌們!你們的心是好的,但事實上難以辦到,不能性急,要有步驟。吃肉隻

能一口一口地吃,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你吃三年肉也不一定胖;比如林彪同誌,我看他十年還不會胖,總司令

和我的胖,也非一朝一夕之功。這些幹部率領幾億人民,至少百分之三十是積極分子,百分之三十是消極分子(即

地、富、反、壞、官僚、中農和部分貧農),百分之四十隨大流。百分之三十是多少人?是一億幾千萬人,他們要

辦公社、辦食堂、搞大協作、大規模耕作、非常積極。他們要搞,你能說這是小資產階級狂熱性?這不是小資產階

級,是貧農、下中農、無產階級、半無產階級。隨大流的,這也可以、那也可以,不願意的隻百分之三十。總之,

百分之三十加百分之四十為百分之七十,三億五千萬人在一個時期內有狂熱性,他們要搞。

到春節前後,有兩個多月,他們不高興了,變了。幹部下鄉都不講話了,請吃地瓜、稀飯,麵無笑容,因為刮了

“共產風”、“一平二調三提款”。對刮“共產風”也要分析,其中有小資產階級狂熱性,這是些什麽人?主要是

縣、社兩級幹部,特別是公社幹部,刮向大隊和小隊,這是不好的,群眾不歡迎。我們說服了這些幹部,堅決糾

正,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今年三、四月間,就把風壓了下去,該退的退,社與隊的賬算清楚了;隊跟群眾的賬有

些地方也算清楚了,未算清的再繼續算。這一個月的算賬教育是有好處的,極短的時間,使他們懂得了平均主義不

行。聽說現在大多數人轉過來了,隻有少數人還留戀“共產”,還舍不得。哪裏找這樣一個學校、短期訓練班,使

幾億人、幾百萬幹部受到教育?不能說你的就是我的,拿起就走了。從古以來沒有這個規距,一萬年以後也沒有這

個規矩,也不能拿起就走。拿起就走,隻有青紅幫,青偷紅劫,明火執仗,無代價剝奪人家的勞動。這類事,自古

以來是“一個指頭”。宋江劫的是“生辰綱”,(按,此處記憶有誤。劫生辰綱是晁蓋等人幹的,此時宋江還沒有

上梁山。)是不義之財,取之無礙,刮自農民歸農民。我們長期不打土豪了,打土豪、分田地、都歸公,那也取之

無礙,因為是不義之財。現在是刮“共產風”,取走生產大隊、小隊之財,肥豬、大白菜,拿起就走,這樣是錯誤

的。我們對帝國主義的財產還有三種辦法:征購,擠垮,贖買。怎麽能剝奪勞動人民的財產呢?隻有一個多月就息

下這股風,證明我們的黨是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今年三、四月或加上五月,有幾億農民、幾百萬幹部受了教

育,講清了、想通了。主要是講幹部,不懂得這個財並非不義之財,而是義財,分不清這個界限。幹部沒有讀好政

治經濟學,價值法則、等價交換、按勞分配。沒有搞通幾個月就說通了,不辦了。十分搞通的未必有,九分通、七

八分通。教科書還沒有讀,要叫他們讀,公社一級幹部不懂一點政治經濟學是不行的。不識字的可以給他們講課。

梁武帝有個宰相陳慶之,一字不識,皇帝強迫他作詩,他口念,叫別人寫;“微令值多幸,得逢時運昌。朽老精力

盡,徒步還南崗。辭榮比盛世,何愧張子房。”他說你們這些讀書人,還不如老夫的用耳學。當然,不要誤會,我

不是反對掃除文盲,柯老(柯慶施)說,全民大學,我也讚成,不過十五年不行,恐怕得延長一點,幾億人口嘛。

南北朝時有個姓曹的將軍(指梁朝的曹景宗),打了仗回來作詩:“出師兒女悲,歸來笳鼓競;借問過路人,何如

霍去病?”還有北朝的將軍斛律金,這也是個一字不識的人,他有《敕勒歌》:“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

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一字不識的人可以作宰相。為什麽我們公社的幹部、農民不可以聽

政治經濟學?我看大家可以學。不識字講講就懂了,現在不是農民學哲學麽,工人學哲學麽;他們比我們,比知識

分子容易懂。我們這次議事日程就有讀書這一項。我也是個沒學問的人,這個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我就沒有看;略

微看一點,才有發言權,也是怕大家來考我,我答不出怎麽辦?要擠出時間讀書,全黨來個學習運動。

他們(指省以下各級地方幹部)不曉得作了多少次檢查了,從去年十一月鄭州會議以來,大作特作,六級會議、五

級會議都要檢討。北京來的人哇啦哇啦,他們當然聽不進去:我們作過多次檢討,難道就沒有聽到?我就勸這些同

誌,人家有嘴巴嘛,要人家講嘛。要聽聽人家的意見。我看這次會議有些問題不能解決,有些人不會放棄自己的觀

點,無非拖著嘛,一年二年,三年五年,八年十年。無非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放棄,一個可能不放棄,兩者都可

以,何必怕呢?我找大區區長開了一個會,我就是這麽講的,對不對?沒有扯謊吧。聽不得壞話不行,要養成習

慣,我說就是硬著頭皮頂住。無非是講的一蹋糊塗,罵祖宗三代。這也難。我少年時代、青年時代,也是聽到壞話

就一股火氣。我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先犯我,我後犯人。這個原則,現在也不放

棄。現在學會了聽,硬著頭皮頂住。聽他一兩個星期,勸同誌們要聽,你們讚成不讚成,是你們的事,不讚成,無

非我有錯誤。有錯誤嘛,還是真有錯誤、假有錯誤。真有錯誤,我作自我批評,再來一次;假有錯誤,那是你們的

事。你們弄假成真,本來不錯,你們說嘛。

第二方麵,我勸另一部分同誌,在這樣的緊急關頭,不要動搖。據我觀察,有一部分同誌是動搖的。他們也說大躍

進、總路線、人民公社都是正確的,但要看講話的思想方向站在哪一邊,向哪一方麵講。這部分同誌是我講的四種

人裏麵的第二種人,“基本正確,部分不正確”的一類人,但有些動搖。所謂四種人是:完全正確,基本正確,但

是部分不正確;基本不正確但部分正確;完全不正確;有些人在關鍵時是動搖的,在曆史的大風大浪中不堅定。黨

的曆史上有四條路線:陳獨秀路線、立三路線、王明路線、高饒路線。現在是一條總路線,在大風浪時,有些同誌

站不穩,扭秧歌。蔣幫不是叫我們做秧歌王朝嗎?這部分同誌扭秧歌,他們憂心如焚,想把國家搞好,這是好的。

這叫什麽階級呢?資產階級還是小資產階級?我現在不講。南寧會議、成都會議、二次黨代大會講過,對於一九五

六年、一九五七年的那種搖動,對動搖分子,我不讚成戴帽子,講成是思想方法問題。也不講小資產階級、也不講

資產階級。如果現在要講小資產階級狂熱性,反過來講,那時的反冒進,就是一種資產階級的什麽性?狂熱?資產

階級它不狂熱,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切切的泄氣性,悲觀性了;我們那個時候不戴帽子,因為這些同誌跟右派不

同,右派不搞社會主義;那些同誌是要搞社會主義,沒經驗,一點風吹草動,就以為冒了,於是,反冒進。(講到

這裏,偏過頭來對坐在旁邊的周恩來說)總理,你那次反冒進,這回站住腳了,幹勁很大、極大,是個樂觀主義

了。因為受過那次教訓,相信陳雲同誌來了,他也會站住腳的。那次批周、陳的人,一部分人取其地位而代之,有

點那個味道,沒有那麽深,但是也相當深,就是不講冒進了。不講反冒進,可是有反冒進的味道,比如“有失有

得”,“失”放在前麵,這都是仔細斟酌了的。如果要戴高帽子,這回是資產階級動搖性,或降一等,小資產階級

動搖性,是右的性質,往往是受資產階級影響,是在帝國主義、資產階級的壓力之下,右起來的。

一個高級社(現在叫生產隊)一條錯誤,七十幾萬個生產隊,七十幾萬條錯誤;要登報,一年登到頭也登不完。這

樣結果如何?國家必垮台。就是帝國主義不來,人民也要起來革命,把我們這些人統統打倒。辦一張專講壞話的報

紙,不要說一年,一個星期也會滅亡的,大家無心工作了。馬克思講,莫說一年,就是幾個星期停止工作,人類也

要滅亡的。隻要你登七十萬條,專登壞事,那還不滅亡嗬!不要等美國、蔣介石來,我們國家就滅亡了,這個國家

應該滅亡,因為那就不是無產階級黨了,而是資產階級黨了,章伯鈞的設計院了。當然在座的沒有人這樣主張,我

這是誇大其詞。假如辦十件事,九件是壞的,都登在報上,一定滅亡、應當滅亡。那我就走,到農村去,率領農民

推翻政府。你解放軍不跟我走,我就找紅軍去,我就另外組織解放軍,我看解放軍是會跟我走的。

我勸一部分同誌,講話的方向問題要注意,講話的內容,我看基本是正確的,部分不妥。列寧講,要別人堅定,首

先自己要堅定;要別人不動搖,首先自己要不動搖;這又是一次教訓。這些同誌現在據我看,他們還不是右派,是

中間派;也不是左派。我所講的左派,是不加引號的左派,是真正的左派,馬克思主義者。我所講的方向,是因為

一些人碰了釘子,頭破血流,憂心如焚,站不住腳,動搖了,就站到中間去了。究竟中間偏左偏右,還要分析,我

現在還沒有想清楚。他們重複了一九五六年下半年、一九五七上半年犯錯誤的同誌的道路,他們不是右派,但他們

把自己拋到右派邊緣去了。我那時講,你們自己把自己拋到離右派三十公裏,接近三十公裏了,因為右派很歡迎這

種論調,右派一定歡迎,不歡迎才怪,距離右派不過還有三十公裏。這種同誌采取邊緣政策,相當危險。我這些話

是在大庭廣眾當中講的,有些傷人。但現在不講。對這些同誌不利。

我出的題目中加一個題目,本來十八個題目,加一個團結問題。還是單獨寫一段,拿著團結的旗子:人民的團結、

民族的團結、黨的團結。我不講,對這些同誌是有益處還是有害?我看有害,還是要講。我們是馬克思主義政黨,

第一方麵的人要聽人家講,第二方麵的人也要聽人家講,兩方麵的人都要聽人家講。我說還是要講嘛,一條是要

講,一條是要聽人家講。為什麽隻有你講得、我講不得?別人講不得?但是我勸許多人不忙講,硬著頭皮頂住。我

不忙講,也硬著頭皮頂住。我為什麽現在不硬著頭皮頂了呢?頂了二十天,快散會了,索性開到月底。馬歇爾八上

廬山、蔣介石三上廬山,我們一上廬山,為什麽不可以?有此權利。

食堂問題:食堂是個好東西,未可厚非。我讚成積極辦好,讚成那些原則,自願參加,糧食到戶,節約歸己。如果

能在全國保持三分之一,我就滿意了。我是講全國範圍。我這一講,吳芝圃就很緊張,生怕把你那個食堂搞掉。還

有一個四川、一個雲南,一個貴州,一個湖北,還有一個上海(上海有十一個縣),90%以上還在食堂裏。試試

看,不要搞掉。不是跳舞有四個階段嗎:“一邊站,試試看,拚命幹,死了算。”有沒有這四句話?我是個野人,

很不文明。我看試試看。1/3人口對五億農民來說,多少人?一億五千萬,堅持下去就了不起了,開天辟地了。第

二個希望,一半左右,如果多幾個河南、四川、湖北、雲南、上海等等,那麽,一半左右是可能的。要多方麵取得

經驗,有些散了,還得恢複。《紅旗》登的一個食堂,敗而複成,這篇是我推薦的。食堂並不是我們發明的,是群

眾創造的。並不是公社發明的,是合作社發明的。湖北有個京山縣,京山縣有一個合作社,那個合作社就辦了個食

堂。河北一九五六年就有辦的,一九五八年搞得很快。曾希聖說,食堂節省勞力。我看還節省物資,包括糧食油鹽

柴草菜蔬,比在家吃得好。如果沒有後麵這一條,就不能持久。可否辦到?可以辦到。我建議河南同誌把一套機械

化搞起來,如用自來水,不用人挑水。這樣可以節省勞力,還可以節省物資,節省糧食。我跟你們談,你們說可以

嘛。現在散掉一半左右有好處。總司令,我讚成你的說法,但又跟你有區別。不可不散,不可多散,我是中間派。

河南、四川、湖北等是左派。可是有個右派出來了:一個科學院調查組,到河北昌黎縣,講得食堂一蹋糊塗,沒有

一點好處,攻其一點,不及其餘。學那個宋玉的辦法,寫《登徒子好色賦》(接著就講這個故事的原委)。我講食

堂,走了題了。科學院的調查,攻其一點,不及其餘。食堂哪沒有缺點。無論什麽事都有缺點。無論什麽人都有缺

點。孔夫子也有錯誤。我看到列寧的手稿,改得一蹋糊塗,沒有錯誤,為什麽要改?食堂我看可以維持,可以多一

些,再試試看,試它一年、二年,估計可以辦得下去的。人民公社會不會垮台?我看現在這樣大風大浪裏頭,沒有

垮一個,將來準備垮一半,還有一半;垮七分,還有三分。要垮就垮。食堂、公社辦得不好,一定要垮。共產黨要

做工作。辦好公社,辦好一切事業,辦好農業,辦好工業,辦好交通運輸,辦好商業,辦好文化教育。

許多事情根本料不到。以前不是說黨不管黨嗎?計委是計劃機關,現在卻不管計劃。還有各個部,還有地方,一個

時期不管計劃,就是不管綜合平衡。不要比例,這一條沒有料到,地方可以原諒,計委和中央各部,十年了,忽然

在北戴河會議後不管了,名曰計劃指標,等於不要計劃。所謂不管計劃,就是不要綜合平衡,根本不去算,要多少

煤、多少鐵、多少運力。煤鐵不能自己走路,要車馬運。這點真沒有料到。我這樣的人,總理、少奇同誌這樣的

人,根本沒有管,或者略略一管。我不是自己開脫自己,我又不是計委主任。去年八月以前,我同大多數常委同誌

主要精力放在革命上頭去了,對建設這一條沒有認真摸,也完全不懂,根本外行。在西樓時講過,不要寫“英明領

導”,根本沒有領導,哪來什麽英明呢?

看了許多討論發言,鐵還可以煉,浪費是有一些,要提高質量,降低成本,降低含琉量,為真正好鐵奮鬥。共產黨

員有個辦法叫做抓。共產主義者的手,一抓就抓起來了。鋼鐵要抓;農林牧副漁,糧棉油麻絲茶糖藥煙果鹽雜,農

中有十二項,要抓。要綜合平衡,不能每一個縣都一個模子,有些地方不長茶,不長甘蔗,要因地製宜,不能到回

民地區買賣豬。黨不管黨;計委不管計劃,不管綜平衡,根本不管,不著急。總理著急。無一股熱氣,神氣,辦不

好事。李逵太急一點,列寧熱情磅薄,可以感染群眾,實在好,群眾很歡迎。

有話就要講,口將言而囁嚅,無非是各種顧慮,這個我看要改,有話就要講。上半個月顧慮甚多,現在展開了,有

話講出來,記錄為證,口說無憑,立此存照。有話就講出來嘛,你們抓住,就整我嘛。成都會議上我說過不要怕穿

小鞋。穿小鞋有什麽要緊。還講過幾條,甚至說不要怕坐班房,不要怕殺頭,不要開除黨籍。一個共產黨員,高級

幹部,那麽多的顧慮,有些人就是怕講得不妥挨整。這叫明哲保身,叫作什麽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我今天要闖

禍,禍從口出嘛。兩部分人都不高興:一部分是觸不得的,聽不得壞話的;一部分是方向危險的。不讚成,你們就

駁。你們不駁,是你們的責任,我交代了,要你們駁,你們又不駁。說我是主席不能駁,我看不對,事實上紛紛在

駁,不過不指名就是。江西黨校那些意見是駁誰嗬?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我有兩條罪狀:一個,一千零七萬噸

鋼,是我下的決心,建議是我提的。結果九千萬人上陣,補貼四十億,“得不償失”。第二個,人民公社,我無發

明之權,有推廣之權。北戴河決議也是我建議寫的。我去河南調查時,發現碴岈山這個典型,得了衛星公社的一個

章程,如獲至寶。你講我是小資產階級狂熱性,也是有一點,不然為什麽如獲至寶呢?要上《紅旗》雜誌呢?我在

山東,一個記者問我,“人民公社好不好?”我說“好”,他就登了報。這個沒關係,你登也好,不登也好,到北

戴河我提議要作決議的。小資產階級狂熱性有一點,你們讚成了,也分點成。但始作俑者是我,推不掉。人民公

社,全世界反對,蘇聯也反對。中國也不是沒有人反對,照江西黨校這樣看,人民公社還有什麽意思。還有個總路

線,是虛的,實的見之於農業、工業。至於其他一些大炮,別人也要分擔一點。你們放大炮也相當多,如譚老板

(譚震林),放的不準,心血來潮,不謹慎。關於共產要共得快呀,在河南講起,江蘇、浙江的記錄傳的快,說話

把握不大,要謹慎一點。你說我不放大炮嗎?我也放了三個:一個人民公社;一個大煉鋼鐵;一個總路線。彭德懷

同誌講的,張飛粗中有細,他說他粗中無細;我說我也是張飛,粗中有點細。公社我講集體所有製、到全民所有製

要有個過程。當然那個過程,現在看起來,可能過於短了一點,我講大體兩個五年計劃。要進到全民所有製,現在

看來,可能要大大的延長,不是兩個五年計劃,而是二十個五年計劃也難說。要那麽久?還是不要那麽久?

要快之事,馬克思也犯過不少錯誤。我搬出馬克思來,使同誌們得到一點安慰。這個馬克思,天天想革命快,一見

形勢來了就說歐洲革命來了,無產階級革命來了,後頭又沒有來;過一陣又說要來,又沒有來。總之,反反複複。

馬克思死了好多年,列寧時代才來。那還不是急性病?小資產階級狂熱性?馬克思也有嗬!(劉少奇插話:列寧也有,

講世界革命很快就要來了。)世界革命,那個時候他希望世界革命來援助,他也搞和平民主新階段,後頭不行了,

搞出一個一國可以建設社會主義,澤和在以前也講過吧?(劉:是一國可以勝利,一國可以建成社會主義沒有

講。)一國可以勝利,到這個時候,不建怎麽辦?隻有一國。(劉:依靠自己本國的農民可以建成社會主義。)依靠農

民。巴黎公社起義之前,馬克思反對。季諾維也夫反對十月革命,這兩者是不是一樣?季諾維也夫後來開除黨籍,

殺了頭。馬克思是否還要殺頭?巴黎公社起義爆發之後,馬克思就讚成了,但他估計會失敗。他看出這是第一個無

產階級專政,哪怕隻存在三個月也好。要講經濟核算的話,劃不來。我們還有廣州公社,一九二七年大革命失敗,

等等。我們現在的經濟工作,是否會像一九二七年那樣失敗?像萬裏長征那樣,大部分根據地喪失,紅軍和黨都縮

小到十分之一,或者還不到?我看不能這樣講。大家也是這麽個意見,參加廬山會議的同誌都豪無例外地說有所

得,沒有完全失敗。是否大部分失敗了?我看也不能講。大部分沒有失敗,一部分失敗了。就是所謂多付了代價、

多用點勞力、多付一點錢、刮了一次“共產風”,可是全國人民受了教育,清醒了。現在要研究政治經濟學,過去

誰人去讀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我就不讀。斯大林的書(按指《蘇聯社會主義經濟問題》),我讀了一遍,根本沒有

味道。那個時候搞革命,搞什麽社會主義經濟。唉,一到鄭州,我就讀了兩遍,我就講學,就有資格講學了,不過

剛剛在火車上讀了兩遍,我講了兩章,沒有造謠吧!現在不夠,現在要深入研究,不然我們的事業不能發展、不能

夠鞏固,不能夠前進。

如果講到責任,責任在李富春、責任在王鶴壽,其他部長多多少少有點責任;農業部有責任,譚老板有責任。主要

責任應當說在我身上。過去說別人,現在別人說我,應該說我。過去說周恩來、陳雲同誌,現在說我,實在是有一

大堆事情沒有辦。你們看,“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我無後乎?中國的習慣,男孩叫有後,女孩不算。我一個兒

子打死了,一個兒子瘋了,我看是沒有後的。一個大煉鋼鐵,一個人民公社。大躍進的發明權是我,還是柯老?我

同柯慶施談過一次話,我說還是我。你那個屬於意識形態,你有沒有責任?(按:柯曾在一九五七年十二月上海黨

代會作過一個長篇報告《乘風破浪、加速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上海》,內容重提多快好省,要十五年趕超英國,具有

鼓足幹勁、力爭上遊的“大躍進”精神,極為毛讚賞,成為南寧會議的先聲。)鋼鐵你要搞六百萬噸,(按:一九

五八年六月華東計劃會議,確定華東一九五九年鋼鐵指標為六百萬噸,引起一九五九年指標全麵高漲,也影響到五

八年鋼鐵指標的變化),我要搞一千零七十萬噸。北戴河會議公報,薄一波建議,也覺得可行。從此闖下大禍,九

千萬人上陣。始作俑者是我,應該絕子絕孫。補貼四十億,搞小土群、小洋群,“得不償失”,“得失相當”等等

說法,即由此而來。我勸同誌們,自己有責任的,統統分析一下,不要往多講,也不要往少講,都吐出來。無非拉

屎嘛,有屎拉出來,有屁放出來,肚子就舒服了。今天不再講別的,因為還要睡覺。你們要繼續開會就開,我就不

開了。講了好久?不到兩個鍾頭嘛。散會!

(摘自李銳《廬山會議實錄》(增訂版),河南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五年。係根據作者本人的詳細記錄,並參照別

人記錄整理而成。)

對於一封信的評論〔1〕

毛澤東

(一九五九年七月二十六日)

收到一封信〔2〕,是一個有代表性的文件。信的作者在我們的經濟工作中搜集了一些材料,這些材料專門屬於缺

點方麵的。作者隻對這一方麵的材料有興趣。而對另一方麵的材料,成績方麵的材料,可以說根本不發生興趣。他

認為,從1958年第四季度以來,黨的工作中,缺點錯誤是主流。因此作出結論說,黨犯了“‘左’傾冒險主

義、機會主義”的錯誤。而其根源則是在1957年整風反右的鬥爭中沒有“同時”反對“左”傾冒險主義的危

險。作者李雲仲同誌(他是國家計委一個副局長,不久前調任東北協作區委員會辦公廳綜合組組長)的基本觀點是

錯誤的,他幾乎否定一切。他認為幾千萬人上陣大煉鋼鐵損失極大而毫無效益,人民公社也是錯誤的,對基本建設

極為悲觀,對農業他提到水利,認為黨的“‘左’傾冒險主義、機會主義”錯誤是由大辦水利引起的,他對前冬去

春幾億農民在黨的領導下大辦水利,沒有好評。他是一個“得不償失”論者,某些地方簡直是“有失無得”論。作

者的這些結論性的觀點放在(一)段,篇幅不多。這個同誌的好處是把自己的思想和盤托出。這跟我們看見的另一

些同誌,他們對黨和人民的主要工作基本上不是高興,而是不滿,對成績估計很不足,對缺點估計過高,為現在的

困難所嚇倒,對幹部不是鼓勁而是泄氣,對前途信心不足,甚至喪失信心,但是不願意講出自己的想法和看法,或

者講一點留一點,而采取“足將進而趑趄,口將言而囁嚅”、躲躲閃閃的態度,大不相同。

李雲仲同誌和這些人不同,他不隱蔽自己的政治觀點,他滿腔熱情地寫信給中央同誌,希望中央采取步驟克服現在

的困難。他認為困難是可以克服的,不過時間要長一些,這種看法是正確的。信的作者對計劃工作的缺點的批判,

占了信的大部分篇幅,我認為很中肯。十年以來,還沒有一個願意和敢於向中央中肯地有分析地係統地揭露我們計

劃工作中的缺點,因而求得改正的同誌。我就沒有看見這樣一個人。我知道,這種人是有的,他們就是不敢越衙上

告。因此,我建議:將此信在中央一級和地方一級(省、市、自治區)共兩級的黨組織中,特別是計劃機關中,予

以討論,並且展開討論,將1958年、1959年自己所做工作的長短大小,利害得失,加以正確的分析,以利

統一認識,團結同誌,改善工作,鼓足幹勁,奮勇前進,爭取經濟工作及其他工作(政治工作,軍事工作,文教衛

生工作,黨的各級組織的領導工作,工、青、婦工作)的新的偉大勝利。

黨中央從去年十一月第一次鄭州會議〔3〕以來,到此次廬山會議〔4〕,對於在自己領導下的各項當前重大工作

中的錯誤缺點,在足夠地估計成績(成績是主要的,缺點錯誤是第二位的)的條件下,進行了嚴肅的批判。這種批

判工作,已經有九個月了。必須看到,這種批判是完全必要的,而且是迅速地見效和逐步地見效的。又必須看到,

這種嚴肅的認真的批判,必定而且已經帶來了一些副作用,就是對於某些同誌有些泄氣。錯誤必須批判,泄氣必須

防止。氣可鼓而不可泄。人而無氣,不知其可也。我們必須堅持今年三月第二次鄭州會議記錄〔5〕上所說的,在

滿腔熱情地保護幹部的精神下,引導那些在工作中犯有錯誤者,存在缺點者,批判和改正自己的缺點錯誤。錯誤並

不可怕,就怕不肯批評,不肯改正,就怕因批評而泄了氣。必須顧到改錯與鼓勁兩個方麵。必須看到批評、整改雖

然已經進行九個月了,一切未完工作還必須堅持做完,不可留下尾巴。

但是現在黨內黨外出現了一種新的事物,就是右傾情緒、右傾思想、右傾活動已經增長,大有猖狂進攻之勢。這表

現在此次會議印發各同誌的許多材料上。這種情況遠沒有達到1957年黨內外右派猖狂進攻那種程度,但是苗頭

和趨勢已經很顯著,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了。這種情況是資產階級性質的。另一種情況是無產階級內部的思想性質

的,他們和我們一樣都要社會主義,不要資本主義,這是我們和這些同誌基本上相同點。但是這些同誌的觀點和我

們的觀點是有分歧的。他們的情緒有些不正常,他們把黨犯的錯誤估計得過大了一些,而對幾億人民在黨的領導下

所創造出來的偉大成績則估計得過小了一些,他們作出了不適當的結論。他們對於克服當前的困難,信心不很足。

他們把他們的位置不自覺地擺得不恰當,擺在左派與右派的中間。他們是典型的中間派。他們是“得失相當”論

者。他們在緊要關頭不堅定,搖搖擺擺。我們不怕右派猖狂進攻,卻怕這些同誌的搖擺。因為這種搖擺,不利於黨

和人民的團結,不利於全黨一致地鼓足幹勁、克服困難、爭取勝利。我們相信,這些同誌的態度是可能改變的。我

們的任務是團結他們,爭取他們改變態度。為要達此目的,必須對此種黨內動態作必要的估計。不可估計太高,認

為他們有力量可以把黨和人民的大船在風浪中搖翻。他們沒有這樣大的力量,他們隻占相對的少數,而我們則占大

多數。

我們和人民中的大多數(工人,貧農,下中農,一部分上中農和革命知識分子)是團結一致的。黨的總路線和體現

總路線的方針、政策、工作方法,是受到廣大黨員、廣大幹部和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的。但也不可把他們的力量估

計過低,他們有相當一些人。他們的錯誤觀點,在受到批判、接受批判、端正態度以前,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觀

點的,這一點必須看到。黨內遇到大問題有爭論,表現不同的觀點,有些人暫時搖擺,站在中間,有些人站到右邊

去,是正常的現象,無須大驚小怪。歸根結底,錯誤觀點,乃至錯誤路線一定會被克服,大多數人,包括暫時搖

擺、甚至犯路線錯誤的人,一定會在新的基礎上團結起來。我們黨三十八年的曆史,就是這樣走過來的。反右必出

“左”,反“左”必出右,這是必然性。時然而言,現在是講這一點的時候了。不講於團結不利,於黨於個人都不

利。現在這一次爭論,可能會被證明是一次意義重大的爭論。如同我們在革命時期各次重大爭論一樣,在新的曆史

時期──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不可能是沒有爭論,風平浪靜的。廬山會議可能被證明是一次意義重大的會議。團結

──批評──團結,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是我們解決黨內矛盾、人民內部矛盾的正確的已被曆史證明有效的方

法,我們一定要堅持這種方法。

我的這些意見,大體已在七月二十三日的全體會議上講了,但有些未講完。作為那次講話的補充,又寫了這些話。

毛 澤 東七月二十六日根據手稿刊印。

注 釋〔1〕 這是對李雲仲一九五九年六月九日寫給毛澤東的關於目前經濟生活中的一些問題的一封信的批語。

題目是毛澤東擬的。

〔2〕 李雲仲的信中說,我想對目前經濟生活中所發生的問題,聯係一些思想作風問題,提出一些意見,供參

考。(一)我覺得最近一年來,我們在工作中犯有“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其原因主要是,我們在思想戰線上忽

略了兩條戰線的鬥爭,即在反對右傾保守思想的同時,忽視“左”傾冒險主義的侵襲。我們黨的曆史經驗中最重要

的一條是:在黨內思想戰線上不斷進行兩條戰線的鬥爭,這就是要時而反對“左”傾冒險主義對革命的危害,時而

反對右傾機會主義對黨的侵襲。(轉發這封信時,毛澤東在這句話後麵加括號寫了以下批注:“毛注:時而反對這

樣,時而反對那樣,時〔然〕而後言,可見不是同時。”)...(二)在各級幹部中反對主觀主義的思想作風,教育

全體黨員堅持黨的原則,增強黨性,是當前黨的政治思想戰線上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三)關於農民問題和工農

關係問題。...(四)關於計劃工作問題。...(五)關於體製問題。...(六)關於樹立節儉、樸實的風氣問題。鋪張浪

費,最近又有發展,具體表現在:第一,豪華的高級賓館、飯店建得太多。第二,會議夥食標準太高。第三,領導

幹部生活上過分特殊的風氣,有些地方仍未改變。

〔3〕 指一九五八年十一月二日至十日毛澤東在鄭州召集部分中央領導人、大區負責人和部分省市委書記參加的

工作會議。

〔4〕 指當時正在廬山舉行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

〔5〕 指一九五九年二月二十七日至三月五日在鄭州舉行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下發的《鄭州會議記

錄》,參見本冊第92頁注〔1〕。

(轉自: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

印發《納賽爾與社會黨全麵破裂》材料的批語

毛澤東

1960.01.14

印發各同誌。看,階級鬥爭是何等尖銳!資本主義世界都是如此,不可能有例外。社會主義世界的階級鬥爭也還是

存在的。

對七省市和十四個重點企業一季度工業生產安排情況的批語

毛澤東

1960.01.23

各同誌閱,直退毛。準備談一下此問題。

看來,連續大躍進是可能的。

中央轉發貴州省委關於目前農村公共食堂情況報告的批語

毛澤東

1960.03.02、04

華東局,各協作區委員會,各省委、市委、自治區黨委:

貴州省委關於目前農村公共食堂情況的報告,寫得很好,現在發給你們研究,一律仿照執行,不應有例外。中央所

以這樣下斷語,是因為貴州這一篇食堂報告,是一個科學總結,可以使我們在從社會主義向共產主義過渡的事業

中,在五年至十年內,躍進一大步。因此應當在全國仿行,不要例外。仿行時要有步驟,要有堅強領導,要提高幹

部和群眾覺悟,要走群眾路線。在1960年一年內,全國食堂達到貴州現時的那種水平,也就很好了。在領導不強的

地方可能一年達不到,那就在1961年達到也可以。即使更長一點時間達到,也可以。總之一定要達到,並且還要提

高。請你們在今年春季專為食堂問題開一次規模較大的會議,是為至要。此件及附件,可登黨刊,並可轉發公社黨

委。

中央關於加強公共食堂領導的一段批語

毛澤東

1960.03.15

上海局,各協作區委員會,各省委、市委、區黨委,中央一級各部委、各黨組:

《八個省農村公共食堂情況》一件,《河南省農村公共食堂情況》一件,《一九五九年年底全國農村公共食堂情

況》一件,都好,使人看了高興。現在發給你們研究、參考、仿行。其中放在括號內的一些指示性的斷語,是中央

加上去的。請你們對這個極端重要的公共食堂問題,在今年一年內,認真大抓兩次,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學

貴州、河南等省那樣作出科學的總結,普遍推行。從省到社四級都應組織生活福利委員會,派一個懂得政治、熱心

肯幹、善於分析問題、勤於到食堂考察研究而沒有一點官僚主義作風的書記去充當領導。在每一個食堂內都組織一

個食堂管理委員會。工廠、礦山、街道、機關、學校、團體、軍隊的公共食堂,一律照此辦理。

中央轉發鞍山市委關於技術革新和技術革命運動開展情況報告的批語

毛澤東

1960.03.22

上海局,各協作區委員會,各省委、市委、自治區黨委,中央一級各部委、各黨組:

鞍山市委這個報告很好,使人越看越高興,不覺得文字長,再長一點也願意看,因為這個報告所提出來的問題有事

實,有道理,很吸引人。鞍鋼是全國第一個最大的企業,職工十多萬,過去他們認為這個企業是現代化的了,用不

著再有所謂技術革命,更反對大搞群眾運動,反對兩參一改三結合的方針,反對政治掛帥,隻信任少數人冷冷清清

地去幹,許多人主張一長製,反對黨委領導下的廠長負責製。他們認為“馬鋼憲法”(蘇聯一個大鋼廠的一套權威

性的辦法)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是一九五八年大躍進以前的情形,這是第一階段。一九五九年為第二階段,人們

開始想問題,開始相信群眾運動,開始懷疑一長製,開始懷疑馬鋼憲法。一九五九年七月廬山會議時期,中央收到

他們的一個好報告,主張大躍進,主張反右傾,鼓幹勁,並且提出了一個可以實行的高指標。中央看了這個報告極

為高興,曾經將此報告批發各同誌看,各同誌立即用電話發給各省、市、區,幫助了當時批判右傾機會主義的鬥

爭。現在(一九六?年三月)的這個報告,更加進步,不是馬鋼憲法那一套,而是創造了一個鞍鋼憲法。鞍鋼憲法

在遠東,在中國出現了。這是第三個階段。現在把這個報告轉發你們,並請你們轉發所屬大企業和中等企業,轉發

一切大中城市的市委,當然也可以轉發地委和(小)城市,並且當作一個學習文件,讓幹部學習一遍,啟發他們的

腦筋,想一想自己的事情,在一九六?年一個整年內,有領導地,一環接一環、一浪接一浪地實行偉大的馬克思列

寧主義的城鄉經濟技術革命運動。

關於反華問題毛澤東1960.03.23

附件請同誌們一看,這是我國在巴基斯坦開設展覽會的一件材料。所謂大反華,究竟是一些什麽人,有多少呢?不

過是一些西方國家的帝國主義分子,其他一些國家的反動派和半反動派,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的修正主義分子和半

修正主義分子,以上三類人,估計總共隻占全人類的百分之幾,例如說百分之五吧。最多不過占百分之十。假定說

一百個人中有十個人反對我們,全世界二十七億人口中,不過隻有二億七千萬人反對我們。而有二十四億三千萬人

是擁護我們的,或者是不反華的,或者是暫時被敵人欺騙對我們表示懷疑的。這後一種情況如同一九四九年前在中

國發生的情形一樣,國民黨製造謠言,說共產黨殺人放火,共產共妻,多數人不相信,一部分人表示懷疑。曾幾何

時,真相大白,共產黨被人們認為最有紀律,最有道德,具有最適合人民願望的路線和政策,而國民黨則是一個最

壞的黨。在我們六億五千萬人中真正反共的,最多不過百分之十,即是說,不過六千五百萬人而已。而五億八千五

百萬人則都是擁護我們的,或者是暫時懷疑的。巴基斯坦的情況,就是這樣一種情況,印度的情況也是如此,真正

反華的,不過是一小撮人。在新德裏展覽的各國農業館,在所謂大反華空氣中展出,到中國館參觀的人民群眾達三

百五十萬人之多,超過任何國家的農業館。我勸同誌們,對西方國家的帝國主義分子,其他國家的反動分子、半反

動分子,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的修正主義分子、半修正主義分子,對於所有這三類分子,要有分析。第一,他們人

數極少。第二,他們反華,損傷不了我們一根毫毛。第三,他們反華,可以激發我們全黨全民團結起來,樹立雄心

壯誌,一定要在經濟上和文化上趕上並超過最發達的西方國家。第四,他們勢必搬起石頭打到他們自己的腳上,即

是說,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善良人民麵前,暴露了他們自己的醜惡麵目。所以他們反華,對於我們說來,是好事,

不是壞事,證明了我們是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證明了我們的工作做得還不錯。對於他們說來,是壞事,不是好

事,是他們的不祥之兆。蔣介石一反共,他就倒黴了,一九四六年全麵大進攻,隻有三年半,他就被人民打垮了。

這件事是人人明白的。現在的外國人反華,不過空口罵我們幾句,並沒有動手打。假如他們要動手打我們的話,也

一定逃不脫蔣介石、希特勒、東條英機的結局。請同誌們想一想,假如上述占百分之十左右的壞人或半壞人,他們

不是反華,而是擁華、親華,稱讚我們,給我們說好話,那將置我們於何地呢?我們豈不成了背叛馬列主義,背叛

人民的修正主義者嗎?還有一層,各國壞人、半壞人反華,不是每天都反,而是有間歇性的,有題目可借,例如西

藏問題和中印邊界問題,他們就反一陣。這個題目也不能永遠借來反華,因為他們虧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不相

信他們的話,每天反下去,他們越站不住腳。美國和我們的仇結得大一點,但也不是天天大反其華,也有間歇性。

其原因也是因為無理由地天天大反,聽眾感覺討厭,市場縮小,隻好收場,過一個時期另有新題可借,再來掀動反

華。不但現在有較小的間歇性,而且將來會有較大的間歇性,看我們的工作做得怎麽樣。例如說,我們全黨全民真

正團結一致,我們的主要的生產項目的總產量和按人口平均的產量,接近或超過他們了,這種較大的間歇性就會到

來,即是說這會迫使美國人同我們建交,並且平等地做生意,否則他們就會被孤立。我們有蘇聯的先例可資借鑒。

在過去幾十年中,凡是反蘇的都沒有好結果。反得最凶的是武裝進攻蘇聯,這主要是指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希特勒

的猖狂進攻,其失敗也最慘。因此,我勸同誌們利用巴基斯坦這件材料,想一想我們的任務,想一想我們的工作,

想通這個所謂大反華問題的性質和意義,作出充分的精神準備,準備著世界上有百分之十左右的人長期地但是間歇

性地反對我們。所謂長期,至少要打算十年,甚至會有整整二十世紀的後四十年。如果給我們四十年時間的話,那

時候世界情形將起大變化,那百分之十的壞人或半壞人的多數或大多數很有可能被他們自己的人民所推翻,而我國

則很有可能平均每人有一噸鋼,平均每人有二千斤至三千斤糧食和飼料,多數人民有大學的文化程度,那時人們的

政治覺悟水平和理論水平將提到比現在高得多,整個社會很有可能在那時候過渡到共產主義社會。總之,一切問題

的中心在於我們自己的團結和自己的工作都要做得好。

中央轉發山東省六級幹部會議情況簡報的批語

毛澤東

1960.03.23

各省、市、自治區黨委,中央一級各部委、各黨組:

此件請各同誌閱讀,並請轉發到縣委黨委。山東發現的問題,肯定各省、各市、各自治區都有,不過大同小異而

已。問題嚴重,不處理不行。在一些縣、社中,去年三月鄭州決議忘記了,去年四月上海會議十八個問題的規定也

忘記了,共產風、浮誇風、命令風又都刮起來了。一些公社工作人員很狂妄,毫無紀律觀點,敢於不得上級批準,

一平二調。另外還有三風:貪汙、浪費、官僚主義,又大發作,危害人民。什麽叫做價值法則,等價交換,他們全

不理會。所有以上這些,都是公社一級幹的。範圍多大,不很大,也不很小。是否有十分之一的社這樣胡鬧,要查

清楚。中央相信,大多數公社是謹慎、公正、守紀律的,胡鬧的隻是少數。這個少數公社的所有工作人員,也不都

是胡鬧的,胡鬧的隻有其中一部分。對於這些人,應當分別情況,適當處理。教育為主,懲辦為輔。對於那些最胡

鬧的,堅決撤掉,換上新人。平調方麵的處理,一定要算帳,全部退還,不許不退。對於大貪汙犯,一定要法辦。

一些縣委為什麽沒有注意這些問題呢?他們嚴重地喪失了職守,以後務要注意改正。對於少數縣委實在不行的,也

要堅決撤掉,換上新人。同誌們須知,這是一個長期存在的問題,是一個客觀存在。出現這些壞事,是必然不可避

免的,是舊社會壞習慣的殘餘,要有長期教育工作,才能克服。因此,年年要整風,一年要開兩次六級幹部大會。

全國形勢大好,好人好事肯定占十分之九以上。這些好人好事,應該受到表揚。對於犯錯誤而不嚴重、自己又願意

改正的同誌,應當采用教育方法,幫助他們改正錯誤,照樣做工作。我們主張堅決撤掉或法辦的,是指那些錯誤極

嚴重、民憤極大的人們。在工作能力上實在不行、無法繼續下去的人們,也必須堅決撤換。

中央關於反對官僚主義的指示

毛澤東

1960.03.30

上海局,各協作區委員會,各省委、市委、自治區黨委,中央一級各部委、各黨組。

官僚主義這種舊社會遺留下來的壞作風,一年不用掃帚掃一次,就會春風吹又生了。中央在1960年3月下旬根據由

山東六級幹部會議的一期情況簡報,批發給你們,請你們對於人民公社的許多嚴重情況,提起充分的注意,務必在

三四月間,利用省委召開的六級幹部會議和縣委接著召開的四級幹部會議,對於那些不可允許的、極端嚴重的情

況,務必徹底地整頓一次,到下半年再整一次。這個文件,諒必你們已經看見了。在這個文件中曾經提到,現在就

要利用六級和四級幹部大會公開指出三反問題的嚴重性,提出反貪汙、反浪費、反官僚主義的任務。關於三反,中

央將在四月上旬有一個規定範圍和如何處理各類犯錯誤分子的指示,發給你們。但你們不要等候這個文件,而應利

用當前正在開或準備開的六級和四級大會立即號召整風,並作典型調查,使自己心中有數。中央現在所要著重地告

訴你們的,是關於官僚主義嚴重存在的問題。這裏有一個山東省曆城縣的材料。曆城縣委在今年三月十四日報告山

東省委說,他們那裏有積極、消極兩方麵。積極方麵是形勢大好,這是主要的。消極方麵,他們說,突出的表現是

五多、五少。就是說,會議多,聯係群眾少;文件、表報多,經驗總結少;人們蹲在機關多,認真調查研究少;事

務多,學習少;一般號召多,細致地組織工作少。他們這個文件,現在發給你們看看。其中說到會議多和文件表報

多,多到什麽程度呢?他們說:縣委及縣委各部門,自今年一月一日到三月十日,七十天中,召開了有各公社黨委

書記和部門負責人參加的會議,共有184次,電話會議56次,印發文件1074件,表報599份。同誌們,這種情況是不

能繼續下去的,物極必反,我們一定要創設條件,使這種官僚主義走向它的反麵。曆城縣已經定出辦法,克服五多

五少。山東省委已將曆城辦法推到全省施行。同誌們,這種官僚主義狀態,隻是存在於曆城一個縣,或者山東一個

省嗎?不見得。很可能到處都存在。請你們各自調查一個縣、一個市(在大城市裏調查一個區),就可知道底細

了。克服五多五少的辦法,可以仿照曆城辦理。這種官僚主義的來源,不能隻在縣,還在省與中央。關於省(市、

自治區)的方麵,請你們注意處理。關於中央方麵,我們將采取處理辦法。看來一年要對這個五多五少問題談兩

次,至少談一次。中央幾年前曾對這個問題發過指示,後來沒有再過問(主要指五多中的會議多,文件表報多),

自己也有官僚主義,不能隻怪別人。本文及附文,應登黨刊。

十年總結毛澤東1960.06.18

前八年照抄外國的經驗。但從一九五六年提出十大關係起,開始找到自己的一條適合中國的路線。一九五七年反右

整風鬥爭,是在社會主義革命過程中反映了客觀規律,而前者則是開始反映中國客觀經濟規律。一九五八年五月黨

大會製定了一個較為完整的總路線,並且提出了打破迷信、敢想敢說敢做的思想。這就開始了一九五八年的大躍

進。是年八月發現人民公社是可行的。赫然掛在河南新鄉縣七裏營的牆上的是這樣幾個字:“七裏營人民公社”。

我到襄城縣、長葛縣看了大規模的生產合作社。河南省委史向生同誌,中央《紅旗》編輯部李友九同誌,同遂平縣

委、〔cha,左“山”右“查”〕岈山鄉黨委,會同在一起,起草了一個〔cha,左“山”右“查”〕岈山衛星人民

公社章程。這個章程是基本正確的。八月在北戴河,中央起草了一個人民公社決議,九月發表。幾個月內公社的架

子就搭起來了,但是亂子出得不少,與秋冬大辦鋼鐵同時並舉,亂子就更多了。於是乎有十一月的鄭州會議,提出

了一係列的問題,主要談到價值法則、等價交換、自給生產、交換生產。又規定了勞逸結合,睡眠、休息、工作,

一定要實行生產、生活兩樣抓。十二月武昌會議,作出了人民公社的長篇決議,基本正確,但隻解決了集體、國營

兩種所有製的界線問題,社會主義與共產主義的界線問題,一共解決兩個外部的界限問題,還不認識公社內部的三

級所有製問題。一九五八年八月北戴河會議提出了三千萬噸鋼在一九五九年一年完成的問題,一九五八年十二月武

昌會議降至二千萬噸,一九五九年一月北京會議是為了想再減一批而召開的,我和陳雲同誌對此都感到不安,但會

議仍有很大的壓力,不肯改。我也提不出一個恰當的指標來。一九五九年四月上海會議規定一個一六五?萬噸的指

標,仍然不合實際。我在會上作了批評。這個批評之所以作,是在會議開會之前兩日,還沒有一個成文的盤子交出

來,不但各省不曉得,連我也不曉得,不和我商量,獨斷專行,我生氣了,提出了批評。我說:我要掛帥。這是大

家都記得的。下月(五月)北京中央會議規定指標為一三?O萬噸,這才完全反映了客觀實際的可能性。五、六、

七月出現了一個小小馬鞍形。七八兩月在廬山基本上取得了主動。但在農業方麵仍然被動,直至於今。管農業的同

誌,和管工業的同誌、管商業的同誌,在這一段時間內,思想方法有一些不對頭,忘記了實事求是的原則,有一些

片麵思想(形而上學思想)。一九五九年夏季廬山會議,右傾機會主義猖狂進攻。他們教育了我們,使我們基本上

清醒了。我們舉行反擊,獲得勝利。一九六?年六月上海會議規定後三年的指標,仍然存在一個極大的危險,就是

對於留餘地,對於藏一手,對於實際可能性,還要打一個大大的折扣,當事人還不懂得。一九五六年周恩來同誌主

持製定的第二個五年計劃,大部分指標,如鋼等,替我們留了三年餘地,多麽好啊!農業方麵則犯了錯誤,指標高

了,以至不可能完成。要下決心改,在今年七月的黨大會上一定改過來。從此就完全主動了。同誌們,主動權是一

個極端重要的事情。主動權,就是“高屋建瓴”、“勢如破竹”。這件事來自實事求是,來自客觀情況對於人們頭

腦的真實的反映,即人們對於客觀外界的辯證法的認識過程。我們過去十年的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就是

這樣一個過程。中間經過許多錯誤的認識,逐步改正這些錯誤,以歸於正確。現在就全黨同誌來說,他們的思想並

不都是正確的,有許多人並不懂得馬列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我們有責任幫助他們,特別是縣、社、隊的同誌

們。我本人也有過許多錯誤。有些是和當事人一同犯了的。例如,我在北戴河同意一九五九年完成三千萬噸鋼;十

二月又在武昌同意了可以完成二千萬噸,又在上海會議同意了一六五?萬噸。例如,一九五九年三月在第二次鄭州

會議上,主張對一平二調問題的帳可以不算;到四月,因受浙江同誌和湖北同誌的啟發,才堅決主張一定要算帳。

如此等類。看來,錯誤不可能不犯。如列寧所說,不犯錯誤的人從來沒有。鄭重的黨在於重視錯誤,找出錯誤的原

因,分析所以犯錯誤的主觀和客觀的原因,公開改正。我黨的總路線是正確的,實際工作也是基本上做得好的。有

一部分錯誤大概也是難於避免的。哪裏有完全不犯錯誤、一次就完成了真理的所謂聖人呢?真理不是一次完成的,

而是逐步完成的。我們是辯證唯物論的認識論者,不是形而上學的認識論者。自由是必然的認識和世界的改造。由

必然王國到自由王國的飛躍,是在一個長期認識過程中逐步地完成的。對於我國的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我們已經

有了十年的經驗了,已經懂得了不少的東西了。但是我們對於社會主義時期的革命和建設,還有一個很大的盲目

性,還有一個很大的未被認識的必然王國。我們還不深刻地認識它。我們要以第二個十年時間去調查它,去研究

它,從其中找出它的固有的規律,以便利用這些規律為社會主義的革命和建設服務。對中國如此,對整個世界也應

當如此。

我試圖做出一個十年經驗的總結。上述這些話,隻是一個輪廓,而且是粗淺的,許多問題沒有寫進去,因為是兩個

鍾頭內寫出的,以便在今天下午講一下。

中央關於徹底糾正“五風”問題的指示

毛澤東

1960.11.15

各中央局,各省委、市委、自治區黨委:

發去湖北省委王任重同誌報告一件,湖北省沔陽縣總結一件,湖北省沔陽縣通海口公社糾正錯誤後新情況報告一

件,供你們參考。必須在幾個月內下決心徹底糾正十分錯誤的共產風、浮誇風、命令風、幹部特殊風和對生產瞎指

揮風,而以糾正共產風為重點,帶動其餘四項歪風的糾正。省委自己全麵徹底調查一個公社(錯誤嚴重的)使自己

心中有數的方法是一個好方法。經過試點然後分批推廣的方法,也是好方法。省委不明了情況是很危險的。隻要情

況明了,事情就好辦了。一定要走群眾路線,充分發動群眾自己起來糾正幹部的五風不正,反對恩賜觀點。下決心

的問題,要地、縣、社三級下決心(堅強的貫徹到底的決心),首先要省委一級下決心,現在是下決心糾正錯誤的

時候了。隻要情況明,決心大,方法對,根據中央十二條指示,讓幹部真正學懂政策(即十二條),又把政策交給

群眾,幾個月時間就可把局麵轉過來,湖北的經驗就是明證。十二月上旬或中旬,中央將召集你們開會,聽取你們

的匯報,請你們對自己的工作預作安排。

在中共八屆九中全會上的講話(一)毛澤東1961.01.13

這次工作會議,據我看比過去幾次都要好,大家頭腦比過去清醒了些,冷熱結合得好了一些。過去總是冷得不夠,

熱得多了一些。這次比過去有了進步,對問題有了分析,對情況比較摸底了。當然,有許多情況還是不摸底,中央

和省市都有這樣的情況。譬如對一、二、三類的縣、社、隊比較摸底:一類是好的,執行政策,不刮共產風;二類

也比較好;三類是落後的,不好的,有的領導權被地、富、反、壞分子篡奪了,實際上是打著共產黨的招牌,幹國

民黨、地主階級的事情,是國民黨、地主階級的複辟。全國縣、社、隊有百分之三十是好的,百分之五十是一般

的,百分之二十是壞的。在一個具體地方,壞的有超過百分之二十的,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但是,究竟情況怎

樣,也不是完全清楚,也不完全很準確,隻能說大體上是這樣。不要以為一、二類社、隊都是好的,其中同樣也有

壞人,三類隊中也有好人。同誌批了河南靈寶縣的一個報告,指出了一、二類社裏也有問題。真正把群眾發動

以後,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群眾是摸底的,公社是摸底的,就是我們不大摸底。總的看,好的和較好的占百分之

八十,還是好的多。群眾知道好壞,就是領導不摸底。我們要有決心。這些地方沒有強有力的領導,要派大批幹部

去,深入發動群眾,紮根串連,找出貧農和下中農的積極分子,采取兩頭壓的方法,否則,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靈寶縣一、二類社尚且有很多問題,也還有壞人,何況三類社?現在我們雖然還不完全摸底,但已向這個方向進了

一步。今後好好地進行調查研究,就可以更摸底。譬如糧食產量究竟有多少?現在比較摸底了。口糧搞低標準,瓜

菜代,糧食過秤入庫,比較摸底了。但也有地方不摸底,河北省還有百分之二十的縣、社、隊不摸底。口糧標準有

的不按省裏規定吃,吃多了。

至於城市工業問題,比較接近實際。今年鋼隻定萬噸,煤、木材、礦石、運輸還得搞那麽多。煤的指標要

增加,不但冬季燒煤不夠,而且發電用煤也不夠。今年著重搞質量、規格、品種。鋼的產量已居世界第六位,數量

不算少。目前是質量不夠,所以今年不著重發展噸數。

省委書記、常委,包括地委第一書記,他們究竟摸不摸底?他們不摸底就成問題了。應該說現在比過去進一步,也

在動了。要用試點方法去了解情況,調查問題。調查不需要很多,全國有通海口一個就行了,但現在也隻有這麽一

個報告。三類社隊的問題,有信陽地區的整頓經驗的報告,那麽整頓三類社、隊的問題就夠了。還有河北保定的一

個材料很有說服力,這個報告說什麽時候刮共產風,如何糾正,如何整頓組織,如何改進領導,以及怎樣實現大生

產。現在河南出了好事,出了信陽文件、紀登奎的報告。希望大家回去後,把別的事放開,帶一兩個助手,調查一

兩個社、隊。在城市也要徹底調查一兩個工廠、城市人民公社。

省委第一書記隻有那麽一個人,怎麽能又搞農村又搞城市呢?因此要有個助手,分頭去調查,使自己心裏有底。心

中沒底是不能行動的。過去打仗,心中有底,靠什麽?解放戰爭時期,中央直接指揮的經驗少,但有兩個辦法:一

靠陝北打胡宗南的經驗,到四七年四、五月間,就靠各地區前方的報告,這是陽的;還靠陰的,即各方麵的情報,

所以情況很清楚。現在這些情報沒有了,死官僚又封鎖了消息,中央就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我們下去搞調查研究,檢查工作,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不是用別人的眼睛),用耳朵去聽,用手去摸,用嘴去

講,要開座談會。看糧食是否增了產?夠不夠吃?要察顏觀色,看看是否麵有菜色?骨瘦如柴?這是眼睛可以看得

出來的。保定的辦法是請老農、幹部開座談會,與總支書、支書談,群眾也發言議論,這些意見是有錢買不到的東

西。

這些年來,這種調查研究工作不大作了。我們的同誌不作調查研究工作,沒有基礎,沒有底,憑感想和估計辦事。

勸同誌們要大興調查研究之風,一切從實際出發,沒有把握就不要亂發言,不要下決心。作調查研究也並不那麽困

難,人不要那樣多,時間也不要那麽長。在農村有一兩個社、隊,在城市有一兩個工廠,一兩個學校,一兩個商

店,合起有七、八個,十來個,也就行了。也不必都自己親自去搞。自己搞一兩個,其它就組織班子去搞,親自加

以領導。保定的報告是農村工作部搞的,是個大功勞。通海口是省委派人下去搞的。靈寶縣的報告是紀登奎同誌下

去搞的。信陽的報告是改造後的地委下去搞的。

調查研究這種事極為重要。要教會許多人,所有省委書記,常委,各部門負責人,地委、縣委、公社黨委、黨委書

記、委員都要進行調查研究。不作,情況就不清楚。公社有多少部門,第一書記不一定都知道。一個公社有三十多

個隊,公社黨委隻要摸透好、中、壞三個隊就行。

做工作要有三條,一要情況明,二是決心大,三是方法對。這裏情況明是第一條,這是一切工作的基礎。情況不

明,一切都無從談起,這就要搞調查研究。資產階級是講調查研究的。美國發言人總是說胡誌明的軍隊進入老撾。

但究竟進去什麽兵、什麽官、什麽兵種,他們不說。資產階級比我們老實,不知道就不講。我們有時沒有底。呱哩

呱啦一套。但是資產階級也有冒失鬼,資本主義國家有個雜誌說,從五一年到六?年,就把蘇聯和一切社會主義國

家都消滅掉。

這次會議,情況逐漸明朗,決心逐步大。但是,決心還是參差不齊的。有的同誌講刮共產風要破產還債,聽起來這

句話不好聽,但實際上就是要破產還債。縣、區、社各級通通破掉就好了。破掉以後再來真正的白手起家,過去是

黑手起家。我們是馬克思列寧主義者,不能剝奪勞動者,隻能剝奪剝削者,這條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本原則。現

在這種黑手起家是掠奪來的,是違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資產階級、地主階級剝奪勞動人民,馬克思列寧主義者不

能剝奪勞動人民。資產階級、地主階級的方法比我們還高明,他們是逐步使勞動者破產欠債。我們是一下子平調,

用這種辦法建立社有經濟、國營經濟。我們的國營經濟賺錢太多,到農村中去收購,常常壓級壓價,剝奪農民,交

換非常不等價。這就使工人階級脫離它的同盟者--農民。這個道理,同誌們也懂得,說也好講,但實行起來決心

不大,不那麽容易。是不是所有的省委書記都有那麽大的決心破產還債,還得看看。這也是不平衡,各省也會是參

差不齊的。可能有的省決心大,徹底一些,把群眾團結在自己的周圍。有些省決心不大,作得差些。一省之內,幾

十個縣也會是不平衡的,因為領導人的情況不同。一類縣、社、隊有百分之三十,共產風刮了一下,停得早,五九

年三月鄭州會議後就停下來了。他們懂得不能剝奪農民,不能黑手起家,決心大,退賠得徹底,以後就不再刮了。

有些改變得不徹底,一次再一次刮共產風。去年春季,中央情況不明,以為共產風不很嚴重,所以搞得不徹底。其

實去年春季就應該開這樣的會,糾正共產風,可是沒有開。我們對情況不夠明,問題不集中,決心不大,方法也不

大那樣對頭。不是象現在信陽、通海口、保定、靈寶的方法。所以這件事是個大事情,這是一場大鬥爭。要在實踐

與鬥爭中認識問題,解決問題。農忙過後還要再搞。一、二類社、隊的問題也還不少,還要抓緊搞,下決心搞徹

底。總而言之,過去抗戰時期,解放戰爭時期,調查研究比較認真,實事求是,從實際出發。情況明了,決心就

大,方法就對頭,解決問題的措施也較有利。隻有正確的方針政策,但情況不明,決心不大,方法不對,還是等於

零。鄭州會議講不能一平二調,方針是對的。說不算賬,不退賠,這點不對,後來改過來了。上海會議十八條講了

要退賠。緊接著我批了浙江、麻城的經驗報告。五九年三、四月,我批了兩萬多字的東西。現在看來,光打筆墨官

司不那麽頂用。他封鎖你,你情況不明,有什麽辦法?那時省委、地委的同誌也不那麽認識共產風的危害性。有的

同誌講鄭州會議是壓服,不是說服。思想還有距離,所以決心不大,搞得不夠徹底。現在省委、地委同誌認識比較

深刻了。

工業開始摸了一些底,還要繼續摸底。要縮短工業戰線--重工業戰線,特別是基本建設戰線。要延長農業戰線,

輕工業要發展。重工業除煤炭、礦山、木材、運輸之外,不搞新的基本建設。過去搞了的有些還要搞,但有些也不

搞,癩了頭就讓它癩頭去吧。

長遠計劃現在搞不出來,我們要再搞十年,從六?年到六九年。這是個革命。中國的封建主義搞了那麽多年,民主

革命也搞了那麽多年,沒有民主革命的勝利,就沒有社會主義。搞社會主義建設不能那麽急,十分急搞不成,要波

浪式前進。陳伯達同誌提出,社會主義建設是否也有個周期率,若幹年發展較快,有幾年較低。如同行軍一樣,有

大休息,中休息,小休息,要勞逸結合,兩個戰役間要休整。這次工作會議也有勞有逸,決議文件也不多,開會也

不是一直開。過去決議文件多了不靈,少了也可能不靈,譬如鄭州會議就隻搞了那麽一個決議嘛。還是看情況明不

明,決心大不大,方法對不對頭。

現在看一個材料說:西德鋼產量去年是三千四百萬噸,英國二千四百萬噸,西德六?年比五九年增加百分之十五,

法國是一千七百萬噸,日本是二千二百萬噸。但他們的生產率是長期積累的,搞了那麽多年,才那麽多。我們才幾

年,就一千八百多萬噸。今、明、後年,我們要做鞏固工作。搞幾年慢騰騰,搞紮實一些,然後再上去。指標不要

那麽高,把質量搞上去。讓帝國主義說我們大躍進垮台了,這樣對我們比較有利,不要務虛名而受實禍。要提高質

量,增加規格、品種,加強管理,提高管理水平,提高勞動生產率。現在我們勞動生產率很低。五七年我們職工有

二千四百多萬人,現在有五千多萬人,還要下放。不然,五六個人圍著一台機器,一個人作,幾個人看,這不行。

解決這個問題也是要情況明,決心大,方法對。陳伯達同誌有個材料:美國一個農業勞動力養活三十個人,英國二

十六個人,蘇聯六個半人,我們隻有三個半人。有人說我們也可以養四個人,那就看你怎樣養了,如果一天隻吃幾

兩米,那不行。

國際形勢我看也是好的。原來我們講要硬著頭皮頂住,準備頂它十年。從前年西藏鬧事到現在,不過二十多個月,

現在反華的空氣大為稀薄了,但空氣還是有,有時還有寒流。莫斯科會議以後,空氣還好一些。

今年搞一個實事求是年。實事求是是漢朝的班固在漢書上說的,一直流傳到現在。我黨有實事求是的傳統,但最近

幾年來不大了解情況。大概是官做大了,就不注意去摸情況了,摸不了底了。今年要摸它一個工廠,一個學校,一

個商店,一個連隊,一個城市人民公社,不搞典型就不好工作。這次會議以後,我就下去搞調查研究工作。總而言

之,現在摸到這個方向,大家都要進行。不要隻講人家壞話,有的地方工作有錯誤,人家改了,就要歡迎人家。

在中共八屆九中全會上的講話(二)毛澤東1961.01.18

這次會議,因為經過二十天的工作會議的準備,開得比較順利。今天想講一講工作會議上講過的調查研究問題,別

的問題也講一下。

我們在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時期,提倡調查研究,那時全黨調查研究工作作風比較好,解放後十一年來就較差

了。什麽原因?要進行分析。在民主革命時期,犯過幾次路線錯誤,在解放後又出過高崗路線。右的不搞調查研

究,“左”的也不搞調查研究。那時,中國是什麽情況,應采取什麽戰略方針和策略方針,才適合中國實際情況,

長時期沒有得到解決。自從我們黨一九二一年成立起,到一九三五年遵義會議,十四年間,有正確的時候,也有錯

誤的時候。大革命遭到了損失,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也遭到了損失,長征損失也很大。在遵義會議後到了延安,我

們黨經過了整風,七大時又通過了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王明路線基本上克服了。抗戰八年我們積蓄了力量,因此

在一九四九年,我們取得了全國革命的勝利,奪取了政權。解放戰爭時期,我們和蔣介石作戰,比較注意搞調查研

究,情況比較清楚。對革命那一套我們比較熟悉,那時情況也比較單純。勝利後有了全國政權,幾億人口,情況比

較複雜了。過去我們有過幾次錯誤,陳獨秀機會主義錯誤,立三路線的錯誤,王明路線的錯誤等等,有了幾個比

較,幾個反複,容易教育全黨。近幾年來,我們也進行了一些調查研究,但比較少,情況不甚了解。譬如,農村中

地主階級複辟問題,不是我們有意識給他掛上這筆賬,而是事實是這樣。他們打著共產黨的旗子,實際上搞地主階

級複辟。在出了亂子以後,我們才逐步認識在農村中的階級鬥爭是地主階級複辟,凡是出了亂子的三類社、隊,大

體都是與反革命有關係,這裏邊也有死官僚。死官僚實際上是幫助了反革命,幫助了敵人,是地、富、反、壞蛻化

變質分子的直接同盟軍。因為死官僚不顧人民死活,不管主觀願望如何,實際上幫助了敵人,是反革命的同盟軍。

整社是把幹部排隊,分分類:

第一類,地、富、反、壞奪了領導權的。

第二類,有些幹部蛻化變質。

一、二類問題是敵我矛盾的問題,要按敵我矛盾去處理,整社時將這一類幹部整掉。是反革命分子,還要受到不同

程度的法律處理。

第三類,死官僚。是不顧黨的政策和群眾死活的。這類矛盾雖仍屬人民內部矛盾,按內部矛盾處理,但必須嚴肅處

理。撤消領導崗位,進行教育改造。凡願改正錯誤的,要叫他在實際工作中改正。

還有一類是心中無數,政策無底,糊裏糊塗,工作不好。是第四類。

頭腦一般的還清楚,政策水平一般,有些問題不那麽清楚,工作也不很好,是第五類。

頭腦清楚,政策界限清楚,必中有數,工作做得較好,共產風傳達後即不刮了。是第六類。

根據以上六類,就全國說,大體上一、二類百分之三,第三類百分之六到七,一、二、三類大體占百分之十,四、

五、六類百分之九十或多些,因此從全國說,百分之九十以上幹部是好的、比較好的。農村縣、社、隊占百分之三

十好的,百分之五十比較好,壞的僅百分之二十。死官僚在主觀上不一定幫助反革命,但實際上幫助了敵人,一部

分與他們(一、二類)是直接同盟者或間接的同盟者。凡三類社、隊都與反革命、壞人有關。死官僚不顧人民死

活,不管主觀上如何,實際上是反革命的同盟軍。也有一部分是不知道三級所有、共產風刮不得的糊塗人,五類分

子就利用死官僚和糊塗人做盡了壞事。

一九五九年,有一個省,本來隻有二百四十億斤糧食,硬說有四百五十億斤,估得高,報得高。出現了四高,就是

高指示、高估產、高征購、高用糧。直到去年北戴河工作會議,才把情況摸清楚。現在事情又走到了反麵,是搞低

標準、瓜菜代,經過調查研究,從不實際走到比較合乎實際。

農、輕、重,工農業並舉,兩條腿走路,我講了五年,廬山會議也講了,但去年沒有實行。看來今年可能實行,我

隻能說可能實行,因為現在還沒有兌現。一九六一年國民經濟計劃已經反映了這一點,注意了農、輕、重,就可能

變成現實。

對地主的複辟,我們也缺少調查研究,我們進城了,對城市反革命分子比較注意,比較有底。一九五六年匈牙利事

件以後,我們讓他們分散的大鳴大放,出了幾萬個小匈牙利。這樣把情況弄清楚了,就進行了反右鬥爭,整出了四

十多萬個右派。搞得比較好,底摸清了,決心就轉大了。農村那年也整了一下,沒有料到地主階級複辟問題。當

然,抽象的講是料到的。過去我們總是提出國內矛盾是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的矛盾,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兩條道

路的矛盾,基本矛盾是階級矛盾,是資本主義的天下,還是社會主義的天下,是地主的天下,還是人民的天下。

沒有調查研究,情況不明,決心就不大。一九五九年就反對刮共產風,由於情況不明,決心就不大。中間又加上了

一個廬山會議反右傾機會主義。本來廬山會議是要糾正“左”的錯誤,總結工作,可是被右傾機會主義進攻打斷

了,反右是非反不可的。會後,共產風又刮起了,急於過渡,搞了幾個大辦:大辦社有經濟,大辦水利、大辦養

豬、大辦縣社工業,大辦土鐵路。同時要這麽些個大辦,如養豬什麽也不給,這就刮起共產風來了。當然,大辦水

利,大辦工業取得了很多的成績,不可抹煞。還有大辦文化、大辦教育、大辦衛生等等,不考慮能不能作。共產風

問題,反革命複辟問題,死官鐐問題,糊塗人問題,幹部問題。這些問題以前我們就沒有搞清楚,有的摸了,我們

也沒有講清楚,或講清楚了也不靈。鄭州會議講反共產風,隻靈了六個月,廬山會議後冬天又刮起共產風。廬山會

議前,“左”的情況還沒有搞清楚,黨內又從右邊刮來一股風。彭德懷等人,與國際修正主義分子、國內右派相呼

應,打亂了我們“糾”左步驟。去年一年國際情況比較清楚,對國內問題也應該聚精會神調查研究。

工人階級要團結農民大多數,首先是貧農、下中農和較好的中農,依靠他們對付地主反革命。三類社、隊要成立貧

農下中農委員會,在黨的領導下,主持整風整社,並臨時代行社、隊管理委員會的職權。我們黨內也有代表地主、

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的人,應該純潔黨的組織。經過整風,整頓組織,使黨純潔起來,使絕大多數黨員都代表貧

農、下中農的利益,同時也不損害富裕中農的利益,堅持不剝奪農民利益的馬克思列寧主義原則。刮共產風是非常

錯誤的,是剝奪農民的,是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必須堅決退賠,經驗證明,隻要退賠,群眾就滿意了,情況就改

善了。

這次工業計劃比較切合實際,縮短了基本建設戰線,延長了農業、輕工業戰線。與農業有關的基本建設還要搞,有

的重工業,象煤、木材、礦石、鐵路還要搞。上下一本賬,不搞兩本賬,不要層層加碼。總之,要實事求是,使一

切從實際出發。糧食要過秤入庫,不搞四高,搞低標準,瓜菜代,堅決賠退,整頓五風,不準不賠,不準不退。

城市也要整風,正在搞試點,還要一、二個月才能搞出來,也要搞十二條。

今年計劃看來比去年高不了多少。有人建議鋼仍然搞一千八百四十五萬噸,到一千九百萬噸,也增加不了多少。這

個提法有道理。第二個五年計劃鋼的指標,早已超額完成,還剩兩年,就是要搞質量、規格、品種,在質量上好好

躍進一下,數量上不準備多搞。帝國主義者、修正主義者,會說大躍進垮台了,他們要講就讓他們講,他們講壞話

也好,講我們好反而不好,實際上我們現在就是要搞質量、規格、品種,搞企業管理製度、技術措施,提高勞動生

產率,降低成本,成龍配套。要搞調整、充實、提高,就是要在這方麵努力。英國、日本的鋼暫時還比我們的多,

再有七年,我們總會趕上他們,並且還會超過他們。能否超過西德,還要看一看。講打仗、鬥地主,我們有一套經

驗,搞建設還比較缺乏經驗,我與斯諾談話就談到這一點。凡是規律總要經過幾次反複才能找到,我們隻希望不要

象民主革命花了二十八年才成功。其實二十八年也不算很長,許多國家的黨同我們同年產生,現在也還沒有成功。

搞建設是不是可以二十年取得經驗,我們搞了十一年,看再有九年行不行。曾想縮短很多,看來不行。凡是沒有被

認識的東西,你就沒辦法改造它。

工業還是要鼓幹勁,不然幾次會議一開,勁就沒有,泄了二三個月的氣,然後再開一次鼓幹勁的會,反右傾。大家

回去以後,要實實在在的幹,不要老算賬,搞計劃要好好調查研究,搞清情況,鼓足幹勁,力爭上遊,多快好省,

堅持總路線。有人說現在不用多快了。這不對,搞糧食就要多快嘛!搞工業講質量,成龍配套等等,也是要搞多快

嘛!

團結問題。中央委員會的團結,是全黨團結的核心。廬山會議時有少數人鬧不團結,我們希望和他們團結,不管他

們的錯誤有多大,隻要他們能改。他們講你們也有錯誤。不錯,錯誤人人皆有,但錯誤大小輕重不同,性質不同,

數量質量不同。不要一犯錯誤就抬不起頭來。有的同誌工作職位降低了,降低了也好。一年來有進步,不管真假,

總是值得歡迎。地方工作的同誌有的也犯了錯誤,歡迎他們改正。

河南、甘肅、山東三省問題比較嚴重,情況不明,決心不大,方法不對。現在情況明了就好了。有些地方政權也奪

回來了,麵貌已經開始一新。甘肅也開始好轉,其它各省也總要爛掉若幹縣、社、隊,大體是百分之二十左右,嚴

重的超過百分之二十,好的不到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八十的一、二類社、隊中,也可能查出三類隊來。社、隊爛掉

百分之二十,不光是因為糧食問題。林彪同誌講,軍隊有一萬個單位,爛掉了四百個,占百分之四,這並不是因為

糧食問題。這種情況在城市、工廠、學校一定會有。對一二類幹部?要按政策清洗出去,死官僚要改造,變成活官

僚,長久活不起來的也要清洗。這些人是少數,合起來也不過百分之幾,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好人,其中也有糊塗

人。我們也糊塗過,不然在民主革命時期,大革命為什麽失敗,南方根據地喪失,白區力量喪失,要長征,是因為

不了解情況。

現在搞社會主義建設,是個新問題。我們缺少經驗,要開訓練班,把縣、社、隊幹部輪訓一遍,使他們懂得政策。

如果一個省隻有一個縣委書記能講清政策,不訓練幹部怎麽行?每個縣都要有一個縣委書記真正能懂政策,弄清政

策,那就好了。現在中央下放了八千多個幹部幫助農村整風整社。大多數農村幹部是好的,可靠的,如果大多數是

國民黨,我們還能在這裏安心開會嗎?所有一切可團結的人要團結。就是對反革命分子也不能都殺,不殺不足以平

民憤的才殺。有的要關起來,管起來。殺人要謹慎,切不可重複過去所犯過的錯誤,如過去搞根據地時殺人多了一

些。延安時規定一條,幹部一個不殺。現在還關了一個潘漢年,絕對不殺,殺了就要比,這個殺了,那個殺不殺?

總是不開殺戒。但是不是說社會上一個不殺,有些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人,民憤很大的人,不能不殺幾個。至於中

央委員犯了錯誤,就不牽涉殺不殺的問題,還是留在中央委員會工作。要與各兄弟黨團結,與蘇聯的黨團結,要和

八十一個共產黨工人黨團結,我們要采取團結的方針。

過去我們吃了虧,就是不注意調查研究,隻講普遍真理。六一年要成為調查研究年,在實踐中調查研究,專門進行

調查研究。

在北京會議上的講話毛澤東1961.06.12

人民公社問題,在一九五八年的北戴河會議以後,開了兩次鄭州會議。第一次會議解決集體所有製和全民所有製的

界線問題,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界線問題。這兩次會議的基本方向是正確的。但是會議開得很倉促,參加會議的

同誌沒有真正在思想上解決問題。對於社會主義建設的客觀規律,開始懂得了一些,還是懂得不多。在一九五九年

三月的上海會議上,通過了人民公社的十八個問題的紀要。後來,我給小隊以上的幹部寫了一封“黨內通訊”,對

農業方麵的六個問題提了意見。在這一段時間內,普遍地對人民公社進行了整頓,使工作中的缺點和錯誤逐步地得

到糾正。不過,由於各級幹部還不真正懂得什麽是社會主義,什麽是按勞分配,什麽是等價交換,他們對黨中央關

於人民公社的許多意見和規定,還沒有認識清楚,他們的思想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一九五九年夏季廬山會議上,

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向黨進攻,我們舉行反擊,獲得勝利。反右以後,工作中出現了一些假象。有些地方有些同誌以

為從此再不要根據兩次鄭州會議的精神,繼續克服工作中存在的缺點和錯誤了。一九六?年春,我看出“共產風”

又來了,批轉了廣東省委關於當前人民公社工作中幾個問題的指示。在廣州,召集中南各省的同誌開了三小時的

會,接著在杭州又召集華東、西南各省的同誌開了三、四天會,後來又在天津召集東北、華北、西北各省同誌開了

會。這些會,都因為時間短,談的問題很多,沒有把反“一平二調”、反“共產風”的問題作為中心突出來,結果

沒有解決問題。幾個大辦一來,糟糕!那不是“共產風”又來了嗎?一九六?年北戴河會議,用百分之七、八十的

時間談國際問題,隻是在會議快結束的時候,談了一下糧食問題,沒有接觸到人民公社內部的平均主義問題。同年

十月,中央發了關於人民公社十二條的指示,從此開始認真糾正“一平二調”的錯誤,但是仍然堅持供給製、公共

食堂、糧食到堂的作法。而且,在執行中,隻對三類縣、社、隊進行了比較認真的整頓,對於一、二類縣、社、隊

的“五風”基本上沒有觸動,放過去了。一九六一年一月九中全會以後,經過農村調查,在廣州開會,強調提出人

民公社內部存在著必須解決的兩個平均主義問題,起草了農村人民公社六十條。這次會議,啟發了思想,解放了思

想,然而還不徹底,繼續保留了三七開(即供給部分三成,按勞部分七成的分配辦法)、公共食堂、糧食到堂的尾

巴。經過會後的試點和調查,到這次會議,大家的思想徹底解放了,上麵所說幾個問題的尾巴最後解決了,大家對

社會主義建設規律的認識,也比過去清楚得多了。由此可見,對客觀世界的認識是逐步深入的,任何人不能例外。

我們黨從一九二一年成立,經過了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和三次“左”傾機會主義的嚴重挫折,經過了萬裏長征,經

過了三年整風,到一九四五年的七次代表大會,共用了二十四年的時間,才形成了思想上真正的統一,並且在政治

上、軍事、經濟、文化和黨的建設等方麵形成了一整套實現民主革命總路線的具體政策,保證了抗日戰爭和解放戰

爭的勝利。建設社會主義社會,我們過去誰也沒有幹過,必須在實踐中才能逐步學會。我們已經搞了十一年,有了

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積累了很多經驗。隻有總路線還不夠,還必須有一整套具體政策。現在要好好地總結經驗,

逐步地把各方麵的具體政策製定出來。我們已經有可能這樣做,並且已經製定了人民公社六十條。

最近林彪同誌下連隊做調查研究,一次是在廣州,一次是在楊村,了解了很多情況,發現了我們部隊建設中一些重

要的問題,提出了幾個很好的部隊建設的措施。要搞具體政策,沒有調查研究是不行的。

形成一整套的具體政策,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也許還需要十多年。這是一種設想。如果大家都覺悟了,也可能縮

短一些。

現在重要問題是要重新教育幹部。幹部教育好了,我們的事業就大有希望。不教育好幹部,我們就毫無出路。我們

要利用人民公社六十條等文件,作為教材,用延安整風的方法,去教育幹部。這次參加會議的同誌,思想通了,就

要去教育地、縣的幹部。他們的思想通了,再由他們去教育社、隊的幹部,使他們真正懂得什麽叫社會主義,什麽

叫按勞分配、等價交換。教育幹部的事情,今年一定要做出一點成績來。並且一定要長期地做下去。搞民主革命,

我們長期地教育幹部,搞社會主義,也必須如此。

給江西共產主義勞動大學的一封信

毛澤東

1961.07.30

同誌們:

你們的事業,我是完全讚成的。半工半讀,勤工儉學,不要國家一分錢,小學、中學、大學都有,分散在全省各個

山頭,少數在平地。這樣的學校確是很好的。在校的青年居多,也有一部分中年幹部。我希望不但在江西有這樣的

學校,各省也應有這樣的學校。各省應派有能力有見識的負責同誌到江西來考察,吸取經驗,回去試辦。初時學生

宜少,逐漸增多,至江西這樣有五萬人之多。

再則,黨、政、民(工、青、婦)機關,也要辦學校,半工半學。不過同江西這類的半工半學不同。江西的工,是

農業、林業、牧業這一類的工,學是農、林、牧這一類的學。而黨、政、民機關的工,則是黨、政、民機關的工,

學是文化科學、時事、馬列主義理論這樣一些的學。所以兩者是不同的。中央機關已辦的兩個學校,一個是中央警

衛團的,辦了六七年了,戰士、幹部們從初識文字進小學,然後進中學,然後進大學,一九六?年,他們已進大學

部門了。他們很高興,寫了一封信給我,這封信,可以印給你們看一看。另一個,是去年(一九六?年)辦起的,

是中南海黨的各種機關辦的,同樣是半工半讀。工是機關的工,無非是機要人員,生活服務人員,招待人員,醫務

人員,保衛人員,及其他人員。警衛團是軍隊,他們有警衛職務,即是站崗放哨,這是他們的工。他們還有嚴格的

軍事訓練。這些,與文職機關的學校,是不同的。

一九六一年八月,江西共產主義勞動大學三周年紀念,主持者要我寫幾個字。這是一件大事,因此為他們寫了如上

的一些話。

在接見阿爾巴尼亞總檢察長時的談話

毛澤東

1961.11.00

對付反革命分子、貪汙分子,單是用行政的辦法、法律的辦法是不行的,要依靠群眾的力量。公安、檢察、法院的

工作同黨的工作、同群眾的工作配合起來比較好些。比如講,鋪張浪費、貪汙分子,一般的說,單是依靠行政力量

是不行的,他們就是怕群眾,上下夾攻,他們就無路可走了。要隔幾年整一次。即使不是一年整一次,也要幾年整

一次。比如一個機關,有的幾十人,幾百人,隔幾年貪汙就要發生幾起。

我們國家現在存在著相當嚴重的階級鬥爭。過去我們十年沒有抓這個問題。從去年起我們準備用幾年的時間把階級

鬥爭的問題和其他有關的問題抓一下。不然就很不好搞。有舊的資產階級殘餘分子存在,又產生了新的資產階級分

子,做投機生意的、貪汙分子等等。這些人就是修正主義的社會基礎。如果現在不整,再過十幾年,中國就會出現

修正主義。當然他們的人數是少數,大概是百分之幾的樣子。

我們不主要依靠抓人、殺人,主要靠批評教育。但不是說一個也不殺,一個也不抓。對罪大惡極、人民群眾非要把

他抓起來的,就非抓起來不可。有嚴重破壞行為,如殺人、放火、破壞工廠、破壞橋梁等少數分子也要捉起來。不

是嚴重的破壞分子,就是那些普通的破壞分子,他們破壞社會主義,比如放謠言等等。不是嚴重的破壞分子都不

抓。依靠群眾監督他們,在勞動中改造。看起來這是一個比較好的方法。

我們的經驗供你們參考。各國情況不同,你們應該根據你們的情況去做。相信你們會做得很好的。

司法工作不是容易做的工作。司法、公安部門都是專政的工具。

第一條我們相信群眾;第二條就是這些反革命分子是勞動力,如果把他們抓起來殺掉,他們的家庭和生產隊就喪失

了勞動力;第三條,對他們的子女不好做工作,他們的子女要恨我們。所以用教育的辦法,就可以避免這些了。對

於那些不是嚴重破壞的分子,我們相信依靠群眾可以把他們教育改造好的。他們是勞動力,可以參加生產。這樣又

可以做好他們的子女和家屬的工作,使他們的子女不恨我們。

但是,並不是每個地方的工作都做得好的。有那麽一些同誌性急,喜歡用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動不動就把人捉起

來,或者要求把他們殺掉。把矛盾上交的方法並不是一個好方法。上麵不好處理,還不如放在群眾中間一麵勞動,

一麵進行教育。至於有少數分子,你們不是看了北京市監獄嗎?那就是抓起來的。但抓起來也是為了進行教育改

造。

對。我們第一是相信人是可以改造過來的。在一定的條件下,在無產階級專政的條件下,一般地說是可以把人改造

過來的。隻有個別人改造不過來,那也不要緊,刑期滿了放出去,有破壞活動再捉回來。有的放出去一次,他們還

要破壞。放二次,他們再破壞。放三次,還是要破壞。是有這樣的人的,那我們隻好把他長期養下來。把他長期放

在監獄工廠裏工作,把他們的家屬也接來,這就是按置就業。

在擴大的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毛澤東1962.01.30

同誌們,我現在講幾點意見。一共講六點,中心是講一個民主集中製的問題,同時也講到一些其他問題。

第一點,這次會議的開會方法。

這次擴大的中央工作會議,到會的有七千多人。在這次會議開始的時候,劉少奇同誌和別的幾位同誌,準備了一個

報告稿子。這個稿子,還沒有經過中央政治局討論,我就向他們建議,不要先開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了,立即發給

參加大會的同誌們,請大家評論,提意見。同誌們,你們有各方麵的人、各地方的人,有各個省委、地委、縣委的

人,有企業黨委的人,有中央各部門的人,你們當中的多數人是比較接近下層的,你們應當比我們中央常委、中央

政治局和中央書記處的同誌更加了解情況和問題。還有,你們站在各種不同的崗位,可以從各種的角度提出問題。

因此,要請你們提意見。報告稿子發給你們了,果然議論紛紛,除了同意中央提出的基本方針以外,還提出許多意

見。後來又由少奇同誌主持,組織了二十一個人的起草委員會,這裏麵有各中央局的負責同誌參加,經過八天討

論,寫出了書麵報告的第二稿。應當說,報告第二稿是中央集中了七千多人議論的結果。如果沒有你們的意見,這

個第二稿不可能寫成。在第二稿裏麵,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有很大的修改,這是你們的功勞。聽說大家對第二稿的

評價不壞,認為它是比較好的。如果不是采用這種方法,而是采用通常那種開會的方法,就是先來一篇報告,然後

進行討論,大家舉手讚成,那就不可能做到這樣好。

這是一個開會的方法問題。先把報告草稿發下去,請到會的人提意見,加以修改,然後再作報告。報告的時候不是

照著本子念,而是講一些補充意見,作一些解釋。這樣,就更能充分地發揚民主,集中各方麵的智慧,對各種不同

的看法有所比較,會也開得活潑一些。我們這次會議是要總結十二年的工作經驗,特別是要總結最近四年來的工作

經驗,問題很多,意見也會很多,宜於采取這種方法。是不是所有的會議都可以采用這種方法呢?那也不是。采用

這種方法,要有充裕的時間。我們的人民代表大會的會議,有時也許可以采用這種方法。省委、地委、縣委的同誌

們,你們以後召集會議,如果有條件的話,也可以采用這種方法。當然,你們的工作忙,一般地不能用很長的時間

去開會,但是在有條件的時候,不妨試一試看。

這個方法是一個什麽方法呢?是一個民主集中製的方法,是一個群眾路線的方法。先民主,後集中,從群眾中來,

到群眾中去,領導同群眾相結合。這是我講的第一點。

第二點,民主集中製問題。

看起來,我們有些同誌,對於馬克思、列寧所說的民主集中製,還不理解。有些同誌已經是老革命了,“三八式”

的,或者別的什麽式的,總之已經作了幾十年的共產黨員,但是他們還不懂得這個問題。他們怕群眾,怕群眾講

話,怕群眾批評。哪有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怕群眾的道理呢?有了錯誤,自己不講,又怕群眾講。越怕,就越有鬼。

我看不應當怕。有什麽可怕的呢?我們的態度是:堅持真理,隨時修正錯誤。我們工作中的是和非的問題,正確和

錯誤的問題,這是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問題。解決人民內部矛盾,不能用咒罵,也不能用拳頭,更不能用刀槍,隻能

用討論的方法,說理的方法,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方法,一句話,隻能用民主的方法,讓群眾講話的方法。

不論黨內黨外,都要有充分的民主生活,就是說,都要認真實行民主集中製。要真正把問題敞開,讓群眾講話,哪

怕是罵自己的話,也要讓人家講。罵的結果,無非是自己倒台,不能做這項工作了,降到下級機關去做工作,或者

調到別的地方去做工作,那又有什麽不可以呢?一個人為什麽隻能上升不能下降呢?為什麽隻能做這個地方的工作

而不能調到別個地方去呢?我認為這種下降和調動,不論正確與否,都是有益處的,可以鍛煉革命意誌,可以調查

和研究許多新鮮情況,增加有益的知識。我自己就有這一方麵的經驗,得到很大的益處。不信,你們不妨試試看。

司馬遷說過:“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

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為作也。”這幾句話當中,所謂

文王演周易,孔子作春秋,究竟有無其事,近人已有懷疑,我們可以不去理它,讓專門家去解決吧,但是司馬遷是

相信有其事的。文王拘,仲尼厄,則確有其事。司馬遷講的這些事情,除左丘失明一例以外,都是指當時上級領導

者對他們作了錯誤處理的。我們過去也錯誤地處理過一些幹部,對這些人不論是全部處理錯了的,或者是部分處理

錯了的,都應當按照具體情況,加以甄別和平反。但是,一般地說,這種錯誤處理,讓他們下降,或者調動工作,

對他們的革命意誌總是一種鍛煉,而且可以從人民群眾中吸取許多新知識。我在這裏申明,我不是提倡對幹部,對

同誌,對任何人,可以不分青紅皂白,作出錯誤處理,像古代人拘文王,厄孔子,放逐屈原,去掉孫臏的膝蓋骨那

樣。我不是提倡這樣做,而是反對這樣做的。我是說,人類社會的各個曆史階段,總是有這樣處理錯誤的事實。在

階級社會,這樣的事實多得很。在社會主義社會,也在所難免。不論在正確路線領導的時期,還是在錯誤路線領導

的時期,都在所難免。不過有一個區別。在正確路線領導的時期,一經發現有錯誤處理的,就能甄別、平反,向他

們賠禮道歉,使他們心情舒暢,重新抬起頭來。而在錯誤路線領導的時期,則不可能這樣做,隻能由代表正確路線

的人們,在適當的時機,通過民主集中製的方法,起來糾正錯誤。至於由於自己犯了錯誤,經過同誌們的批評和上

級的鑒定,作出正確處理,因而下降或者調動工作的人,這種下降或者調動,對於他們改正錯誤,獲得新的知識,

會有益處,那就不待說了。

現在有些同誌,很怕群眾開展討論,怕他們提出同領導機關、領導者意見不同的意見。一討論問題,就壓抑群眾的

積極性,不許人家講話。這種態度非常惡劣。民主集中製是上了我們的黨章的,上了我們的憲法的,他們就是不實

行。同誌們,我們是幹革命的,如果真正犯了錯誤,這種錯誤是不利於黨的事業,不利於人民的事業的,就應當征

求人民群眾和同誌們的意見,並且自己作檢討。這種檢討,有的時候,要有若幹次。一次不行,大家不滿意,再來

第二次;還不滿意,再來第三次;一直到大家沒有意見了,才不再作檢討。有的省委就是這樣做的。有一些省比較

主動,讓大家講話。早的,在一九五九年就開始作自我批評,晚的,也在一九六一年開始作自我批評。還有一些省

是被迫作檢討的,像河南、甘肅、青海。另外一些省,有人反映,好像現在才剛剛開始作自我批評。不管是主動

的,被動的,早作檢討,晚作檢討,隻要正視錯誤,肯承認錯誤,肯改正錯誤,肯讓群眾批評,隻要采取了這種態

度,都應當歡迎。

批評和自我批評是一種方法,是解決人民內部矛盾的方法,而且是唯一的方法。除此以外,沒有別的方法。但是,

如果沒有充分的民主生活,沒有真正實行民主集中製,就不可能實行批評和自我批評這種方法。

我們現在不是有許多困難嗎?不依靠群眾,不發動群眾和幹部的積極性,就不可能克服困難。但是,如果不向群眾

和幹部說明情況,不向群眾和幹部交心,不讓他們說出自己的意見,他們還對你感到害怕,不敢講話,就不可能發

動他們的積極性。我在一九五七年這樣說過,要造成“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誌、又

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那樣一種政治局麵”。黨內黨外都應當有這樣的政治局麵。沒有這樣的政治局麵,群

眾的積極性是不可能發動起來的。克服困難,沒有民主不行。當然沒有集中更不行,但是,沒有民主就沒有集中。

沒有民主,不可能有正確的集中,因為大家意見分歧,沒有統一的認識,集中製就建立不起來。什麽叫集中?首先

是要集中正確的意見。在集中正確意見的基礎上,做到統一認識,統一政策,統一計劃,統一指揮,統一行動,叫

做集中統一。如果大家對問題還不了解,有意見還沒有發表,有氣還沒有出,你這個集中統一怎麽建立得起來呢?

沒有民主,就不可能正確地總結經驗。沒有民主,意見不是從群眾中來,就不可能製定出好的路線、方針、政策和

辦法。我們的領導機關,就製定路線、方針、政策和辦法這一方麵說來,隻是一個加工工廠。大家知道,工廠沒有

原料就不可能進行加工。沒有數量上充分的和質量上適當的原料,就不可能製造出好的成品來。如果沒有民主,不

了解情況,情況不明,不充分搜集各方麵的意見,不使上下通氣,隻由上級領導機關憑著片麵的或者不真實的材料

決定問題,那就難免不是主觀主義的,也就不可能達到統一認識,統一行動,不可能實現真正的集中。我們這次會

議的主要議題,不是要反對分散主義,加強集中統一嗎?如果離開充分發揚民主,這種集中,這種統一,是真的還

是假的?是實的還是空的?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當然隻能是假的、空的、錯誤的。

我們的集中製,是建立在民主基礎上的集中製。無產階級的集中,是在廣泛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各級黨委是執行集

中領導的機關。但是,黨委的領導,是集體領導,不是第一書記個人獨斷。在黨委會內部隻應當實行民主集中製。

第一書記同其他書記和委員之間的關係是少數服從多數。拿中央常委或者政治局來說,常常有這樣的事情,我講的

話,不管是對的還是不對的,隻要大家不讚成,我就得服從他們的意見,因為他們是多數。聽說現在有一些省委、

地委、縣委,有這樣的情況:一切事情,第一書記一個人說了就算數。這是很錯誤的。哪有一個人說了就算數的道

理呢?我這是指的大事,不是指有了決議之後的日常工作。隻要是大事,就得集體討論,認真地聽取不同的意見,

認真地對於複雜的情況和不同的意見加以分析。要想到事情的幾種可能性,估計情況的幾個方麵,好的和壞的,順

利的和困難的,可能辦到的和不可能辦到的。盡可能地慎重一些,周到一些。如果不是這樣,就是一人稱霸。這樣

的第一書記,應當叫做霸王,不是民主集中製的“班長”。從前有個項羽,叫做西楚霸王,他就不愛聽別人的不同

意見。他那裏有個範增,給他出過些主意,可是項羽不聽範增的話。另外一個人叫劉邦,就是漢高祖,他比較能夠

采取各種不同的意見。有個知識分子名叫酈食其,去見劉邦。初一報,說是讀書人,孔夫子這一派的。回答說,現

在軍事時期,不見儒生。這個酈食其就發了火,他向管門房的人說,你給我滾進去報告,老子是高陽酒徒,不是儒

生。管門房的人進去照樣報告了一篇。好,請。請了進去,劉邦正在洗腳,連忙起來歡迎。酈食其因為劉邦不見儒

生的事,心中還有火,批評了劉邦一頓。他說,你究竟要不要取天下,你為什麽輕視長者!這時候,酈食其已經六

十多歲了,劉邦比他年輕,所以他自稱長者。劉邦一聽,向他道歉,立即采納了酈食其奪取陳留縣的意見。此事見

《史記》酈生陸賈列傳。劉邦是在封建時代被曆史家稱為“豁達大度,從諫如流”的英雄人物。劉邦同項羽打了好

幾年仗,結果劉邦勝了,項羽敗了,不是偶然的。我們現在有些第一書記,連封建時代的劉邦都不如,倒有點像項

羽。這些同誌如果不改,最後要垮台的。不是有一出戲叫《霸王別姬》嗎?這些同誌如果總是不改,難免有一天要

“別姬”就是了。(笑聲)我為什麽要講得這樣厲害呢?是想講得挖苦一點,對一些同誌戳得痛一點,讓這些同誌

好好地想一想,最好有兩天睡不著覺。他們如果睡得著覺,我就不高興,因為他們還沒有被戳痛。

我們有些同誌,聽不得相反的意見,批評不得。這是很不對的。在我們這次會議中間,有一個省,會本來是開得生

動活潑的,省委書記到那裏一坐,鴉雀無聲,大家不講話了。這位省委書記同誌,你坐到那裏去幹什麽呢?為什麽

不坐到自己房子裏想一想問題,讓人家去紛紛議論呢?平素養成了這樣一種風氣,當著你的麵不敢講話,那末,你

就應當回避一下。有了錯誤,一定要作自我批評,要讓人家講話,讓人家批評。去年六月十二號,在中央北京工作

會議的最後一天,我講了自己的缺點和錯誤。我說,請同誌們傳達到各省、各地方去。事後知道,許多地方沒有傳

達。似乎我的錯誤就可以隱瞞,而且應當隱瞞。同誌們,不能隱瞞。凡是中央犯的錯誤,直接的歸我負責,間接的

我也有份,因為我是中央主席。我不是要別人推卸責任,其他一些同誌也有責任,但是第一個負責的應當是我。我

們的省委書記,地委書記,縣委書記,直到區委書記,企業黨委書記,公社黨委書記,既然作了第一書記,對於工

作中的缺點錯誤,就要擔起責任。不負責任,怕負責任,不許人講話,老虎屁股摸不得,凡是采取這種態度的人,

十個就有十個要失敗。人家總是要講的,你老虎屁股真是摸不得嗎?偏要摸!

在我們國家,如果不充分發揚人民民主和黨內民主,不充分實行無產階級的民主製,就不可能有真正的無產階級的

集中製。沒有高度的民主,不可能有高度的集中,而沒有高度的集中,就不可能建立社會主義經濟。我們的國家,

如果不建立社會主義經濟,那會是一種什麽狀況呢?就會變成修正主義的國家,變成實際上是資產階級的國家,無

產階級專政就會轉化為資產階級專政,而且會是反動的、法西斯式的專政。這是一個十分值得警惕的問題,希望同

誌們好好想一想。

沒有民主集中製,無產階級專政不可能鞏固。在人民內部實行民主,對人民的敵人實行專政,這兩個方麵是分不開

的,把這兩個方麵結合起來,就是無產階級專政,或者叫人民民主專政。我們的口號是:無產階級領導的、以工農

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無產階級怎樣實行領導呢?經過共產黨來領導。共產黨是無產階級的先進部隊。無產

階級團結一切讚成、擁護和參加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階級和階層,對反動階級,或者說,對反動階級的

殘餘,實行專政。在我們國內,人剝削人的製度已經消滅,地主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經濟基礎已經消滅,現在反動階

級已經沒有過去那麽厲害了,比如說,已經沒有一九四九年人民共和國建立的時候那麽厲害了,也沒有一九五七年

資產階級右派猖狂進攻的時候那麽厲害了。所以我們說是反動階級的殘餘。但是,對於這個殘餘,千萬不可輕視,

必須繼續同他們作鬥爭。已經被推翻的反動階級,還企圖複辟。在社會主義社會,還會產生新的資產階級分子。整

個社會主義階段,存在著階級和階級鬥爭。這種階級鬥爭是長期的、複雜的,有時甚至是很激烈的。我們的專政工

具不能削弱,還應當加強。我們的公安係統是掌握在正確的同誌的手裏的。也可能有個別地方的公安部門,是掌握

在壞人手裏。還有一些公安工作的同誌,不依靠群眾,不依靠黨,在肅反工作中不是執行在黨委領導下通過群眾肅

反的路線,隻依靠秘密工作,隻依靠所謂專業工作。專業工作是需要的,對於反革命分子,偵查、審訊是完全必要

的,但是,主要是實行黨委領導下的群眾路線,特別是對於整個反動階級的專政,必須依靠群眾,依靠黨。對於反

動階級實行專政,這並不是說把一切反動階級的分子統統消滅掉,而是要改造他們,用適當的方法改造他們,使他

們成為新人。沒有廣泛的人民民主,無產階級專政不能鞏固,政權會不穩。沒有民主,沒有把群眾發動起來,沒有

群眾的監督,就不可能對反動分子和壞分子實行有效的專政,也不可能對他們進行有效的改造,他們就會繼續搗

亂,還有複辟的可能。這個問題應當警惕,也希望同誌們好好想一想。

第三點,我們應當聯合哪一些階級?壓迫哪一些階級?這是一個根本立場問題。

工人階級應當聯合農民階級、城市小資產階級、愛國的民族資產階級,首先要聯合的是農民階級。知識分子,例如

科學家、工程技術人員、教授、教員、作家、藝術家、演員、醫務工作者、新聞工作者,他們不是一個階級,他們

或者附屬於資產階級或者附屬於無產階級。對於知識分子,是不是隻有革命的我們才去團結呢?不是的。隻要他們

愛國,我們就要團結他們,並且要讓他們好好工作。工人,農民,城市小資產階級分子,愛國的知識分子,愛國的

資本家和其他愛國的民主人士,這些人占了全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這些人,在我們人民民主專政下麵,都屬

於人民的範圍。在人民的內部,要實行民主。

人民民主專政要壓迫的是地主、富農、反革命分子、壞分子和反共的右派分子。反革命分子、壞分子和反共的右派

分子,他們代表的階級是地主階級和反動的資產階級。這些階級和壞人,大約占全人口的百分之四、五。這些人是

我們要強迫改造的。他們是人民民主專政的專政對象。

我們站在哪一邊?站在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民群眾一邊,還是站在占全人口百分之四、五的地、富、

反、壞、右一邊呢?必須站在人民群眾這一邊,絕不能站到人民敵人那一邊去。這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的根本立場

問題。

在國內是如此,在國際範圍內也是如此。各國的人民,占人口總數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大眾,總是要革命的,

總是會擁護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他們不會擁護修正主義,有些人暫時擁護,將來終究會拋棄它。他們總會逐步地覺

醒起來,總會反對帝國主義和各國的反動派,總會反對修正主義。一個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必須堅定地站在

占世界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大眾這一邊。

第四點,關於認識客觀世界的問題。

人對客觀世界的認識,由必然王國到自由王國的飛躍,要有一個過程。例如對於在中國如何進行民主革命的問題,

從一九二一年黨的建立直到一九四五年黨的第七次代表大會,一共二十四年,我們全黨的認識才完全統一起來。中

間經過一次全黨範圍的整風,從一九四二年春天到一九四五年夏天,有三年半的時間。那是一次細致的整風,采用

的方法是民主的方法,就是說,不管什麽人犯了錯誤,隻要認識了、改正了,就好了,而且大家幫助他認識,幫助

他改正,叫做“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從團結的願望出發,經過批評或者鬥爭,分清是非,在新的基礎上達到

新的團結”。“團結--批評--團結”這個公式,就是在那個時候產生的。那次整風幫助全黨同誌統一了認識。

對於當時的民主革命應當怎麽辦,黨的總路線和各項具體政策應當怎麽定,這些問題,都是在那個時期,特別是在

整風之後,才得到完全解決的。

從黨的建立到抗日時期,中間有北伐戰爭和十年土地革命戰爭。我們經過了兩次勝利,兩次失敗。北伐戰爭勝利

了,但是到一九二七年,革命遭到了失敗。土地革命戰爭曾經取得了很大的勝利,紅軍發展到三十萬人,後來又遭

到挫折,經過長征,這三十萬人縮小到兩萬多人,到陝北以後補充了一點,還是不到三萬人,就是說,不到三十萬

人的十分之一。究竟是那三十萬人的軍隊強些,還是這不到三萬人的軍隊強些?我們受了那樣大的挫折,吃過那樣

大的苦頭,就得到鍛煉,有了經驗,糾正了錯誤路線,恢複了正確路線,所以這不到三萬人的軍隊,比起過去那個

三十萬人的軍隊來,要更強些。劉少奇同誌在報告裏說,最近四年,我們的路線是正確的,成績是主要的,我們在

實際工作中犯過一些錯誤,吃了苦頭,有了經驗了,因此我們更強了,而不是更弱了。情形正是這樣。在民主革命

時期,經過勝利、失敗,再勝利、再失敗,兩次比較,我們才認識了中國這個客觀世界。在抗日戰爭前夜和抗日戰

爭時期,我寫了一些論文,例如《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論持久戰》、《新民主主義論》、《(共產黨

人)發刊詞》,替中央起草過一些關於政策、策略的文件,都是革命經驗的總結。那些論文和文件,隻有在那個時

候才能產生,在以前不可能,因為沒有經過大風大浪,沒有兩次勝利和兩次失敗的比較,還沒有充分的經驗,還不

能充分認識中國革命的規律。

中國這個客觀世界,整個地說來,是由中國人認識的,不是在共產國際管中國問題的同誌們認識的。共產國際的這

些同誌就不了解或者說不很了解中國社會,中國民族,中國革命。對於中國這個客觀世界,我們自己在很長時間內

都認識不清楚,何況外國同誌呢?

在抗日時期,我們才製定了合乎情況的黨的總路線和一整套具體政策。這時候,中國民主革命這個必然王國才被我

們認識,我們才有了自由。到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幹了二十來年的革命。過去那麽多年的革命工作,是帶著很大的

盲目性的。如果有人說,有哪一位同誌,比如說中央的任何同誌,比如說我自己,對於中國革命的規律,在一開始

的時候就完全認識了,那是吹牛,你們切記不要信,沒有那回事。過去,特別是開始時期,我們隻是一股勁兒要革

命,至於怎麽革法,革些什麽,哪些先革,哪些後革,哪些要到下一階段才革,在一個相當長的時間內,都沒有弄

清楚,或者說沒有完全弄清楚。我講我們中國共產黨人在民主革命時期艱難地但是成功地認識中國革命規律這一段

曆史情況的目的,是想引導同誌們理解這樣一件事:對於建設社會主義的規律的認識,必須有一個過程。必須從實

踐出發,從沒有經驗到有經驗,從有較少的經驗,到有較多的經驗,從建設社會主義這個未被認識的必然王國,到

逐步地克服盲目性、認識客觀規律、從而獲得自由,在認識上出現一個飛躍,到達自由王國。

對於社會主義建設,我們還缺乏經驗。我向好幾個國家的兄弟黨的代表團談過這個問題。我說,對於建設社會主義

經濟,我們沒有經驗。

這個問題,我也向一些資本主義國家的新聞記者談過,其中有一個美國人叫斯諾。他老要來中國,一九六?年讓他

來了。我同他談過一次話。我說:“你知道,對於政治、軍事,對於階級鬥爭,我們有一套經驗,有一套方針、政

策和辦法;至於社會主義建設,過去沒有幹過,還沒有經驗。你會說,不是已經幹了十一年了嗎?是幹了十一年

了,可是還缺乏知識,還缺乏經驗,就算開始有了一點,也還不多。”斯諾要我講講中國建設的長期計劃。我說:

“不曉得。”他說:“你講話太謹慎。”我說:“不是什麽謹慎不謹慎,我就是不曉得呀,就是沒有經驗呀。”同

誌們,也真是不曉得,我們確實還缺少經驗,確實還沒有這樣一個長期計劃。一九六?年,那正是我們碰了許多釘

子的時候。一九六一年,我同蒙哥馬利談話,也說到上麵那些意見。他說:“再過五十年,你們就了不起了。”他

的意思是說,過了五十年我們就會壯大起來,而且會“侵略”人家,五十年內還不會。他的這種看法,一九六?年

他來中國的時候就對我說過。我說:“我們是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我們的國家是社會主義國家,不是資本主義國

家,因此,一百年,一萬年,我們也不會侵略別人。至於建設強大的社會主義經濟,在中國,五十年不行,會要一

百年,或者更多的時間。在你們國家,資本主義的發展,經過了好幾百年。十六世紀不算,那還是在中世紀。從十

七世紀到現在,已經有三百六十多年了。在我國,要建設起強大的社會主義經濟,我估計要花一百多年。”十七世

紀是什麽時代呢?那是中國的明朝末年和清朝初年。再過一個世紀,到十八世紀的上半期,就是清朝乾隆時代,

《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就生活在那個時代,就是產生賈寶玉這種不滿意封建製度的小說人物的時代。乾隆時代,

中國已經有了一些資本主義生產關係的萌芽,但是還是封建社會。這就是出現大觀園裏那一群小說人物的社會背

景。在那個時候以前,在十七世紀,歐洲的一些國家已經在發展資本主義了,經過三百多年,資本主義的生產力有

了現在這個樣子。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比較,有許多優越性,我們國家經濟的發展,會比資本主義國家快得多。可

是,中國的人口多、底子薄,經濟落後,要使生產力很大地發展起來,要趕上和超過世界上最先進的資本主義國

家,沒有一百多年的時間,我看是不行的。也許隻要幾十年,例如有些人所設想的五十年,就能做到。果然這樣,

謝天謝地,豈不甚好。但是我勸同誌們寧肯把困難想得多一點,因而把時間設想得長一點。三百幾十年建設了強大

的資本主義經濟,在我國,五十年內外到一百年內外,建設起強大的社會主義經濟,那又有什麽不好呢?從現在

起,五十年內外到一百年內外,是世界上社會製度徹底變化的偉大時代,是一個翻天覆地的時代,是過去任何一個

曆史時代都不能比擬的。處在這樣一個時代,我們必須準備進行同過去時代的鬥爭形式有著許多不同特點的偉大的

鬥爭。為了這個事業,我們必須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具體實際、並且同今後世界革

命的具體實際,盡可能好一些地結合起來,從實踐中一步一步地認識鬥爭的客觀規律。要準備著由於盲目性而遭受

到許多的失敗和挫折,從而取得經驗,取得最後的勝利。由這點出發,把時間設想得長一點,是有許多好處的,設

想得短了反而有害。

在社會主義建設上,我們還有很大的盲目性。社會主義經濟,對於我們來說,還有許多未被認識的必然王國。拿我

來說,經濟建設工作中間的許多問題,還不懂得。工業、商業、我就不大懂。對於農業,我懂得一點。但是也隻是

比較地懂得,還是懂得不多。要較多地懂得農業,還要懂得土壤學、植物學、作物栽培學、農業化學、農業機械,

等等;還要懂得農業內部的各個分業部門,例如糧、棉、油、麻、絲、茶、糖、菜、煙、果、藥、雜等等;還有畜

牧業,還有林業。我是相信蘇聯威廉斯土壤學的,在威廉斯的土壤學著作裏,主張農、林、牧三結合。我認為必須

要有這種三結合,否則對於農業不利。所有這些農業生產方麵的問題,我勸同誌們,在工作之暇,認真研究一下,

我也還想研究一點。但是到現時止,在這些方麵,我的知識很少。我注意得較多的是製度方麵的問題,生產關係方

麵的問題。至於生產力方麵,我的知識很少。社會主義建設,從我們全黨來說,知識都非常不夠。我們應當在今後

一段時間內,積累經驗,努力學習,在實踐中間逐步地加深對它的認識,弄清楚它的規律。一定要下一番苦功,要

切切實實地去調查它,研究它。要下去蹲點,到生產大隊、生產隊,到工廠,到商店,去蹲點。調查研究,我們從

前做得比較好,可是進城以後,不認真做了。一九六一年我們又重新提倡,現在情況已經有所改變。但是,在領導

幹部中間,特別是在高級領導幹部中間,有一些地方、部門和企業,至今還沒有形成風氣。有一些省委書記,到現

在還沒有下去蹲過點。如果省委書記不去,怎麽能叫地委書記、縣委書記下去蹲點呢。這個現象不好,必須改變過

來。

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現在已經十二年了。這十二年分為前八年和後四年。一九五?年到一九五七年底,是前

八年。一九五八年到現在,是後四年。我們這次會議已經初步總結了過去工作的經驗,主要是後四年的經驗。這個

總結,反映在劉少奇同誌的報告裏麵。我們已經製定、或都正在製定、或者將要製定各個方麵的具體政策。已經製

定了的,例如農村公社六十條,工業企業七十條,高等教育六十條,科學研究工作十四條,這些條例草案已經在實

行或者試行,以後還要修改,有些還可能大改。正在製定的,例如商業工作條例。將要製定的,例如中小學教育條

例。我們的黨政機關和群眾團體的工作,也應當製定一些條例。軍隊已經製定了一些條例。總之,工、農、商、

學、兵、政、黨這七個方麵的工作,都應當好好地總結經驗,製定一整套的方針、政策和辦法,使它們在正確的軌

道上前進。

有了總路線還不夠,還必須在總路線指導之下,在工、農、商、學、兵、政、黨各個方麵,有一整套適合情況的具

體的方針、政策和辦法,才有可能說服群眾和幹部,並且把這些當作教材去教育他們,使他們有一個統一的認識和

統一的行動,然後才有可能取得革命事業和建設事業的勝利,否則是不可能的。對於這一點,我們在抗日時期就有

了深刻的認識。在那時候,我們這樣做了,就使得幹部和群眾對於民主革命時期的一整套具體的方針、政策和辦

法,有了統一的認識,因而有了統一的行動,使當時的民主革命事業取得了勝利,這是大家知道的。在社會主義革

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時期,頭八年內,我們的革命任務,在農村是完成對封建主義的土地製度的改革和接著實現農

業合作化;在城市是實現對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在經濟建設方麵,那時候的任務是恢複經濟和實現第

一個五年計劃。不論在革命方麵和建設方麵,那時候都有一條適合客觀情況的、有充分說服力的總路線,以及在總

路線指導下的一整套方針、政策和辦法,因此教育了幹部和群眾,統一了他們的認識,工作也就比較做得好。這也

是大家知道的。但是,那時候有這樣一種情況,因為我們沒有經驗,在經濟建設方麵,我們隻得照抄蘇聯,特別是

在重工業方麵,幾乎一切都抄蘇聯,自己的創造性很少。這在當時是完全必要的,同時又是一個缺點,缺乏創造

性,缺乏獨立自主的能力。這當然不應當是長久之計。從一九五八年起,我們就確立了自力更生為主、爭取外援為

輔的方針。在一九五八年黨的八大二次會議上,通過了“鼓足幹勁,力爭上遊,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的總路

線,在那一年又辦起了人民公社,提出了大躍進的口號。在提出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的一個相當時間內,我們還沒

有來得及、也沒有可能規定一整套適合情況的具體的方針、政策和辦法,因為經驗還不足。在這種情形下,幹部和

群眾,還得不到一整套的教材,得不到係統的政策教育,也就不可能真正有統一的認識和統一的行動。要經過一段

時間,碰過一些釘子,有了正、反兩方麵的經驗,才有這樣的可能。現在好了,有了這些東西了,或者正在製定這

些東西。這樣,我們就可以更加妥善地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在總路線指導之下,製定一整套的具體

的方針、政策和辦法,必須通過從群眾中來的方法,通過作係統的周密的調查研究的方法,對工作中的成功經驗和

失敗經驗,作曆史的考察,才能找出客觀事物所固有的而不是人們主觀臆造的規律,才能製定適合情況的各種條

例。這件事很重要,請同誌們注意到這點。

工、農、商、學、兵、政、黨這七個方麵,黨是領導一切的。黨要領導工業、農業、商業、文化教育、軍隊和政

府。我們的黨,一般說來是很好的。我們黨員的成分,主要的是工人和貧苦農民。我們的絕大多數幹部都是好的,

他們都在辛辛苦苦地工作。但是,也要看到,我們黨內還存在一些問題,不要想象我們黨的情況什麽都好。我們現

在有一千七百多萬黨員,這裏麵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是建國以後入黨的,五十年代入黨的。建國以前入黨的隻

占百分之二十。在這百分之二十的人裏麵,一九三?年以前入黨的,二十年代入黨的,據前幾年計算,有八百多

人,這兩年死了一些,恐怕隻有七百多人了。不論在老的和新的黨員裏麵,特別是在新黨員裏麵,都有一些品質不

純和作風不純的人。他們是個人主義者、官僚主義者、主觀主義者,甚至是變了質的分子。還有些人掛著共產黨員

的招牌,但是並不代表工人階級,而是代表資產階級。黨內並不純粹,這一點必須看到,否則我們是要吃虧的。

上麵是我講的第四點。就是講,我們對於客觀世界的認識,要有一個過程。先是不認識或者不完全認識,經過反複

的實踐,在實踐裏麵得到成績,有了勝利,又翻過斤鬥,碰了釘子,有了成功和失敗的比較,然後才有可能逐步地

發展成為完全的認識或者比較完全的認識。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比較主動了,比較自由了,就變成比較聰明一些的

人了。自由是對必然的認識和對客觀世界的改造。隻有在認識必然的基礎上,人們才有自由的活動。這是自由和必

然的辯證規律。所謂必然,就是客觀存在的規律性,在沒有認識它以前,我們的行動總是不自覺的,帶著盲目性

的。這時候我們是一些蠢人。最近幾年我們不是幹過許多蠢事嗎?

第五點,關於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這個問題,我隻簡單地講幾句。

不論在中國,在世界各國,總而言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終究是會擁護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在世界上,現在還有

許多人,在社會民主黨的欺騙之下,在修正主義的欺騙之下,在帝國主義的欺騙之下,在各國反動派的欺騙之下,

他們還不覺悟。但是,他們總會逐步地覺悟過來,總會擁護馬克思列寧主義。馬克思列寧主義這個真理,是不可抗

拒的。人民群眾總是要革命的。世界革命總是要勝利的。不準革命,像魯迅所寫的趙太爺、錢太爺、假洋鬼子不準

阿Q革命那樣,總是要失敗的。

蘇聯是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共產黨是列寧創造的黨。雖然,蘇聯的黨和國家的領導現在被修正主義者篡奪

了,但是,我勸同誌們堅決相信,蘇聯廣大的人民、廣大的黨員和幹部,是好的,是要革命的,修正主義的統治是

不會長久的。無論什麽時候,現在,將來,我們這一輩子,我們的子孫,都要向蘇聯學習,學習蘇聯的經驗。不學

習蘇聯,要犯錯誤。人們會問:蘇聯被修正主義者統治了,還要學嗎?我們學習的是蘇聯的好人好事,蘇聯黨的好

經驗,蘇聯工人、農民和聯係勞動人民的知識分子的好經驗。至於蘇聯的壞人壞事,蘇聯的修正主義者,我們應當

看作反麵教員,從他們那裏吸取教訓。

我們永遠要堅持無產階級的國際主義團結的原則,我們始終主張社會主義國家和世界共產主義運動一定要在馬克思

列寧主義的基礎上鞏固地團結起來。

國際修正主義者在不斷地罵我們。我們的態度是,由他罵去。在必要的時候,給以適當的回答。我們這個黨是被人

家罵慣了的。從前罵的不說,現在呢,在國外,帝國主義者罵我們,反動的民族主義者罵我們,各國反動派罵我

們,修正主義者罵我們;在國內,蔣介石罵我們,地、富、反、壞、右罵我們。曆來就是這麽罵的,已經聽慣了。

我們是不是孤立的呢?我就不感覺孤立。我們在座的有七千多人,七千多人還孤立嗎?我們國家有六億幾千萬人

民,我國人民是團結的,六億幾千萬人還孤立嗎?世界各國人民群眾已經或者將要同我們站到一起,我們會是孤立

的嗎?

最後一點,第六點,要團結全黨和全體人民。

要把黨內、黨外的先進分子、積極分子團結起來,把中間分子團結起來,去帶動落後分子,這樣就可以使全黨、全

民團結起來。隻有依靠這些團結,我們才能夠做好工作,克服困難,把中國建設好。要團結全黨、全民,這並不是

說我們沒有傾向性。有些人說共產黨是“全民的黨”,我們不這樣看。我們的黨是無產階級政黨,是無產階級的先

進部隊,是用馬克思列寧主義武裝起來的戰鬥部隊。我們是站在占總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民大眾一邊,絕

不站在占總人口百分之四、五的地、富、反、壞、右那一邊。在國際範圍內也是這樣,我們是同一切馬克思列寧主

義者、一切革命人民、全體人民講團結的,絕不同反共反人民的帝國主義者和各國反動派講什麽團結。隻要有可

能,我們也同這些人建立外交關係,爭取在五項原則基礎上和平共處。但是這些事,跟我們和各國人民的團結是不

同範疇的兩回事情。

要使全黨、全民團結起來,就必須發揚民主,讓人講話。在黨內是這樣,在黨外也是這樣。省委的同誌,地委的同

誌,縣委的同誌,你們回去,一定要讓人講話。在座的同誌們要這樣做,不在座的同誌們也要這樣做,一切黨的領

導人員都要發揚黨內民主,讓人講話。界限是什麽呢?一個是,遵守黨的紀律,少數服從多數,全黨服從中央。另

一個是,不準組織秘密集團。我們不怕公開的反對派,隻怕秘密的反對派,這種人,當麵不講真話,當麵講的盡是

些假的、騙人的話,真正的目的不講出來。隻要不是違反紀律的,隻要不是搞秘密集團活動的,我們都允許他講

話,而且講錯了也不要處罰。講錯了話可以批評,但是要用道理說服人家。說而不服怎麽辦?讓他保留意見。隻要

服從決議,服從多數人決定的東西,少數人可以保留不同的意見。在黨內黨外,容許少數人保留意見,是有好處

的。錯誤的意見,讓他暫時保留,將來他會改的。許多時候,少數人的意見,倒是正確的。曆史上常常有這樣的事

實,起初,真理不是在多數人手裏,而是在少數人手裏。馬克思、恩格斯手裏有真理,可是他們在開始的時候是少

數。列寧在很長一個時期內也是少數。我們黨內也有這樣的經驗,在陳獨秀統治的時候,在“左”傾路線統治的時

候,真理都不在領導機關的多數人手裏,而是在少數人手裏。曆史上的自然科學家,例如哥白尼、伽利略、達爾

文,他們的學說曾經在一個長時間內不被多數人承認,反而被看作錯誤的東西,當時他們是少數。我們黨在一九二

一年成立的時候,隻有幾十個黨員,也是少數人,可是這幾十個人代表了真理,代表了中國的命運。

有一個捕人、殺人的問題,我還想講一下。在現在的時候,在革命勝利還隻有十幾年的時候,在被打倒了的反動階

級分子還沒有被改造好,有些人並且企圖陰謀複辟的時候,人總會要捕一點、殺一點的,否則不能平民憤,不能鞏

固人民的專政。但是,不要輕於捕人,尤其不要輕於殺人。有一些壞人,鑽到我們隊伍裏麵的壞分子,蛻化變質分

子,這些人,騎在人民的頭上拉屎拉尿,窮凶極惡,嚴重地違法亂紀。這是些小蔣介石。對於這種人得有個處理,

罪大惡極的,也要捕一些,還要殺幾個。因為對這樣的人,完全不捕、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這就是所謂“不可不

捕,不可不殺”。但是絕不可以多捕、多殺。凡是可捕可不捕的,可殺可不殺的,都要堅決不捕、不殺。有個潘漢

年,此人當過上海市副市長,過去秘密投降了國民黨,是個CC派人物,現在關在班房裏頭,我們沒有殺他。像潘

漢年這樣的人,隻要殺一個,殺戒一開,類似的人都得殺。還有個王實味,是個暗藏的國民黨探子。在延安的時

候,他寫過一篇文章,題名《野百合花》,攻擊革命,誣蔑共產黨。後頭把他抓起來,殺掉了。那是保安機關在行

軍中間,自己殺的,不是中央的決定。對於這件事,我們總是提出批評,認為不應當殺。他當特務,寫文章罵我

們,又死不肯改,就把他放在那裏吧,讓他勞動去吧,殺了不好。人要少捕、少殺。動不動就捕人、殺人,會弄得

人人自危,不敢講話。在這種風氣下麵,就不會有多少民主。

還不要給人亂戴帽子。我們有些同誌慣於拿帽子壓人,一張口就是帽子滿天飛,嚇得人不敢講話。當然,帽子總是

有的,劉少奇同誌的報告裏麵不是就有許多帽子嗎?“分散主義”不是帽子嗎?但是,不要動不動就給人戴在頭

上,弄得張三分散主義,李四分散主義,什麽人都是分散主義。帽子,最好由人家自己戴,而且要戴得合適,最好

不要由別人去戴。他自己戴了幾回,大家不同意他戴了,那就取消了。這樣,就會有很好的民主空氣。我們提倡不

抓辮子、不戴帽子、不打棍子,目的就是要使人心裏不怕,敢於講意見。

對於犯了錯誤的人,對於那些不讓人講話的人,要采取善意幫助的態度。不要有這樣的空氣:似乎犯不得錯誤,一

犯錯誤就不得了,一犯錯誤,從此不得翻身。一個人犯了錯誤,隻要他真心願意改正,隻要他確實有了自我批評,

我們就要表示歡迎。頭一、二次自我批評,我們不要要求過高,檢討得還不徹底,不徹底也可以,讓他再想一想,

善意地幫助他。人是要有人幫助的。應當幫助那些犯錯誤的同誌認識錯誤。如果人家誠懇地作了自我批評,願意改

正錯誤,我們就要寬恕他,對他采取寬大政策。隻要他的工作成績還是主要的,能力也還行,就還可以讓他在那裏

繼續工作。

 

我在這個講話裏批評了一些現象,批評了一些同誌,但是沒有指名道姓,沒有指出張三、李四來。你們自己心裏有

數。我們這幾年工作中的缺點、錯誤,第一筆賬,首先是中央負責,中央又是我首先負責;第二筆賬,是省委、市

委、自治區黨委的;第三筆賬,是地委一級的;第四筆賬,是縣委一級的;第五筆賬,就算到企業黨委、公社黨委

了。總之,各有各的賬。

同誌們,你們回去,一定要把民主集中製健全起來。縣委的同誌,要引導公社黨委把民主集中製健全起來。首先要

建立和加強集體領導。不要再實行長期固定的“分片包幹”的領導方法了,那個方法,黨委書記和委員們各搞各

的,不能有真正的集體討論,不能有真正的集體領導。要發揚民主,要啟發人家批評,要聽人家的批評。自己要經

得起批評。應當采取主動,首先作自我批評。有什麽就檢討什麽,一個鍾頭,頂多兩個鍾頭,傾箱倒篋而出,無非

是那麽多。如果人家認為不夠,請他提出來,如果說得對,我就接受。讓人講話,是采取主動好,還是被動好?當

然是主動好。已經處在被動地位了怎麽辦?過去不民主,現在陷於被動,那也不要緊,就請大家批評吧。白天出

氣,晚上不看戲,白天晚上都請你們批評。這個時候我坐下來,冷靜地想一想,兩三天晚上睡不著覺。想好了,想

通了,然後誠誠懇懇地作一篇檢討。這不就好了嗎?總之,讓人講話,天不會塌下來,自己也不會垮台。不讓人講

話呢?那就難免有一天要垮台。

我今天的講話就講這一些。中心是講了一個實行民主集中製的問題,在黨內、黨外發揚民主的問題。我向同誌們建

議,仔細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有些同誌還沒有民主集中製的思想,現在就要開始建立這個思想,開始認識這個問

題。我們充分地發揚了民主,就能把黨內、黨外廣大群眾的積極性調動起來,就能使占總人口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

人民大眾團結起來。做到了這些,我們的工作就會越做越好,我們遇到的困難就會較快地得到克服,我們事業的發

展就會順利得多。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毛澤東1962.08.06

先開工作會議,為中央全會準備文件。從明天起開始討論。

少奇同誌建議成立核心小組,還有許多小組,解決六個大組不能暢所欲言的問題。核心小組,有黨委、書記處,再

加大區第一書記、中央各口負責同誌,共二十三人。毛、劉、周、朱、鄧、彭、富春、先念、震林、伯達、定一、

富治、穀牧、瑞卿、陳毅、尚昆,加上各大區第一書記。

(一)社會主義國家,究竟存在不存在階級?在外國有人講,沒有階級了,因此黨是全民的黨,不是階級的工具、

無產階級的黨了,無產階級專政不存在了,全民專政沒有對象了,隻有對外矛盾了。象我們這樣的國家,是否也適

用?這個問題是否談一下。我同幾個大區的同誌都談了話,了解到,有的人聽說國內還有階級存在,大吃一驚。資

產階級右派從來不承認有階級存在,認為沒有階級了,不要改造,不承認階級鬥爭,說階級鬥爭是馬克思捏造出來

的。資產階級不承認階級。孫中山就不講階級,說隻有大貧小貧之分。有沒有階級?這是個基本問題。

(二)形勢問題,也要談一下。國際問題,要找幾個人準備一下。究竟是什麽情況?帝國主義、修正主義、反動的

民族主義、廣大人民各階層、民族資產階級、農民、城市小資產階級。

國內形勢,談一談。究竟這兩年如何?有什麽經驗?過去幾年,有許多工作沒搞好,有許多還是搞好了,如工業建

設、農業建設、水利等等。有人說,農村去年比前年好,今年比去年好,這個說法對不對?工業上半年不那樣好,

有主客觀原因。下半年怎樣?還要看一看。有些同誌過去曾經認為是一片光明,現在是一片黑暗,沒有光明了。是

不是一片黑暗?兩種看法那種對?如果都不對,是不是應有第三種看法?即不是一片黑暗,基本光明,有黑暗,問

題不小,確實很大。回到一九五九年廬山會議的三句話:“成績很大,問題不小,前途光明”。兩年調整,貫徹

“調整、鞏固、充實、提高”的方針,做得不那麽好。以農業為基礎,談了三年,一九五九至一九六二年,四個年

頭,實際上沒有實行。中央的東西,有些沒有下去,有些成了廢品。所謂沒有實行,就是沒有認真做,個別做了,

或者是做得很不好。形勢問題,我傾向於不那麽悲觀,不是一片黑暗。現在一片光明的看法沒有了,不存在。現在

有些人思想混亂,沒有前途,喪失信心,不對。

(三)矛盾問題。有些什麽矛盾?一類是敵我矛盾,一類是人民內部矛盾。人民內部矛盾又有兩類,有一種矛盾,

對資產階級的矛盾,實質上是敵對的,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矛盾,我們當作人民內部矛盾處理。如果承認國內

階級還存在,就應該承認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矛盾是存在的。階級的殘餘是長期的,矛盾也是長期存在的。不是

幾十年,我想是幾百年。究竟哪一年進入社會主義?進入了社會主義是不是就沒有矛盾了?沒有階級,就沒有馬克

思主義了,就成了無矛盾論、無衝突論了。現在有一部分農民鬧單幹,究竟有百分之幾十?有說百分之二十,安徽

更多,就全國來說,這時期比較突出。究竟走社會主義還是走資本主義道路?農村合作化要不要?“包產到戶”還

是集體化?已經包產到戶的,不要強迫糾正,要做工作。為什麽要搞這麽多文件?為了鞏固集體經濟。現在就有鬧

單幹之風,越到上層越大。有階級就有階層,地富殘餘還存在著,鬧單幹的是富裕階層、中農階層,地富殘餘、資

產階級爭奪小資產階級鬧單幹。如果無產階級不注意領導,不做工作,就無法鞏固集體經濟,就可能搞資本主義。

有些人也是要搞單幹的。

再有,生產與分配的矛盾,積累與消費的矛盾。積累過多,消費少了。

再有,集中與分散的矛盾。七千人大會以後,我看沒有解決,還要繼續做工作。民主與集中的矛盾,要用民主的辦

法達到集中的目的。要讓人家講話,不民主,集中不起來。還要做工作。

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本質是敵對矛盾,我們當作人民內部矛盾來處理。積累過多。民主與集中還要做工作。階級

存在不存在?國內形勢如何?矛盾,一個是敵我矛盾,一個是人民內部矛盾。敵我矛盾,有個肅反問題。還有反革

命存在,要看到,看不到不好,看得太嚴重也不合乎事實。

在中央工作會議中心小組會上的講話毛澤東1962.08.09

今天單講共產黨垮得了垮不了的問題。共產黨垮了誰來?反正兩大黨,我們垮了國民黨來。國民黨幹了二十三年,

垮台了,我們還有幾年。

農民本來已經發動起來,但是還有資產階級、右派分子、地主、富農複辟的問題,還有南斯拉夫的方向。(有人插

話:國民黨在台灣,搞了一個政綱,土地收為農民所有,但又保護地主。)各地方、各部專搞那些具體問題,而對

最普遍、最大量的方向問題不去搞。

單幹勢必引起兩極分化,兩年也不要,一年就要分化。(李揭露鄧子恢的五個報告中的問題)派幹部下去,而

思想不“統一”,不討論就走,這種辦法不好。為什麽不請鄧子恢來?他不來我們的對台戲唱不成。建議中心小組

再加五個人:鄧子恢、王稼祥、康生、吳冷西、胡繩。

資本主義思想,幾十年、幾百年都存在。不說幾千年,講那麽長嚇人。社會主義才幾十年,就搞得幹淨?曆代都是

如此。蘇聯到現在幾十年,還有修正主義,為國際資本主義服務,實際是反革命。

《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一書,有一段按語講資產階級消滅了,隻有資產階級思想殘餘的影響,講錯了,要更

正。

有困難,對集體經濟是個考驗,這是一種大考驗。將來還要經受更重大的考驗。蘇聯經過兩次大戰的大考驗,走了

許多曲折的道路,現在還出修正主義。我們的困難比蘇聯的困難更多。

全世界合作化我們搞得最好,因為從全國說,土改比較徹底,但也有和平土改的地方。政權中混進了不少壞分子與

馬步芳分子。改變了生產資料所有製,不等於解決了意識的反映。社會主義改造消滅了剝削階級所有製,不等於政

治上、思想上的鬥爭沒有了。思想意識方麵的影響是長期的。高級合作化,一九五六年社會主義改造,完成了消滅

資產階級所有製,一九五七年提出思想政治革命,補充了不足。資產階級是可以新生的,蘇聯就是這個情況。

蘇聯從一九二一年到一九二八年單幹了近十年,沒有出路,斯大林才提出搞集體化,一九三五年才取消各種購物

券。他們的券並不比我們少。

找幾個同誌把蘇聯由困難到發展的過程,整理一個資料。這事由康生同誌負責,搞一個經濟資料。

動搖分子堅決鬧單幹,以後看形勢不行又要求回來。最好不批準,讓他們單幹二、三年再說。他們早回來,對集體

經濟不會起積極作用。

要有分析,不要講一片光明,也不能講一片黑暗。一九六?年以來,不講一片光明了,隻講一片黑暗,或者大部分

黑暗。思想混亂,於是提出任務:單幹,全部或者大部單幹。據說隻有這樣才能增產糧食,否則農業就沒有辦法。

包產百分之四十到戶,單幹、集體兩下競賽,這實質上叫大部單幹。任務提得很明確,兩極分化,貪汙盜竊,投機

倒把,討小老婆,放高利貸,一邊富裕,而軍、烈、工、幹四屬,五保(戶)這邊就要貧困。

赫魯曉夫還不敢公開解散集體農場。

(康生插話:現在的價格,低出高進,不利於集體經濟。)

內務部一個司長,到鳳城宣傳安徽包產到戶的經驗。中央派下去的人常出毛病,要注意。中央下去的幹部要對下麵

有所幫助,不能瞎出主意,不能隨便提出個人意見。政策隻能中央製定,所有東西都應由中央批準,再特殊也不能

自立政策。

思想上有了分歧,領導要有個態度,否則錯誤東西泛濫。反正有三個主義:封建主義、資本主義、社會主義。資本

主義有買辦階級,美國資本主義農場,平均每個場有十六戶,我們一個生產隊二十多戶。包產到戶,大戶還要分

家,父母無人管飯,為天下中農謀福利。

河北胡開明,有這麽一個人,“開明”。但就是個胡開明,是個副省長。聽了批評“一片黑暗”論調的傳達,受到

壓力。你壓了我那麽久,從一九六?年以來,講兩年多了,我也可以壓你一下麽!

有沒有階級鬥爭?廣州有人說:聽火車轟隆轟隆的聲音,往南去的象是“走向光明”、“走向光明”。往北開的象

是“沒有希望”、“沒有希望”。

有人發國難財,發國家困難之財,貪汙盜竊。黨內有這麽一部分人,並不是共產主義,而是資本主義,封建主義。

每個省都有那麽一種地方,所謂後解放區,實際上是民主革命不徹底。

黨員的成分,有大量小資產階級,有一部分富裕農民及其子弟,有一批知識分子,還有一批未改造過的壞人,實際

上不是共產黨。名為共產黨,實為國民黨。對這部分人的民主革命還不徹底。明顯的貪汙腐化,這部分人好辦。知

識分子、地富子弟,有馬克思主義化了的,有根本未化的,有化的程度不好的。這些人對社會主義革命沒有精神準

備,我們沒有來得及對他們進行教育。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全部把帽子摘掉?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陽過來,陰過

去,陰魂未散,要作分析。

民主革命二十八年,在人民中宣傳反帝、反封建,宣傳力量比較集中,婦孺皆知,深入人心。社會主義才十年,去

年提出對幹部重新進行教育,是個重要任務。“六大”隻說資產階級不好,但是對資產階級加以具體分析,反對的

是官僚、買辦資產階級,對別的資產階級就反得不多,三反、五反搞了一下。沒收國民黨,大資本家、帝國主義的

財產,這些拿到我們手上就是社會主義性質,拿到別人手上是資本主義性質。一九五三、一九五四年搞合作社,開

始搞社會主義。互助組、合作化、初級社、高級社,一直發展下來。真正社會主義革命是從一九五三年開始的。以

後經過多次運動,社會主義建設與社會主義改造在全國展開。一九五八年已有些精神不對,中間有些工作有錯誤,

最主要的是高征購、瞎指揮、共產風,幾個大辦、安徽“三改”、引黃灌溉(本來是好的,不曉得鹽堿化)。因此

四個矛盾要再加上一個矛盾:正確與錯誤的矛盾。高指標、高征購,這是認識上的錯誤,不是什麽兩條道路的問

題。好人犯錯誤同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完全不同,與混進來的及封建主義等更不相同。如基本建設多招了二千萬人,

沒看準,農民就沒有飯吃,就要浮腫,現在又減人。

有些同誌一有風吹草動,就發生動搖。那是對社會主義革命沒有精神準備,或沒有馬克思主義。沒有思想準備,沒

有馬克思主義,一有風就頂不住。對這些人應讓他們講話,讓他們講出來,講比不講好,言者無罪。但我們要心中

有數,行動要少數服從多數,要有領導。陶鑄同誌的報告中說:“要正確處理單幹,紀律處分,開除黨籍。”我看

帶頭的可處分,絕大多數是教育問題,不是紀律處分,但不排除對帶頭搞分裂的紀律處分。

大家都分析一下原則。

這是無產階級和富裕農民之間的矛盾。地主、富農不好說話,富裕農民就不然,他們敢出來講話。上層影響要估計

到,有的地委、省委書記(如曾希聖),就要代表富裕農民。

要花幾年功夫,對幹部進行教育,把幹部輪訓搞好,辦高級黨校、中級黨校,不然搞一輩子革命,卻搞了資本主

義,搞了修正主義,怎麽行?

我們這政權,包了很多人下來,也包了大批國民黨下來,都是包下來的。

羅隆基說:我們現在采取的措施,都是治標的辦法,治本的辦法是不要搞階級鬥爭。我們要搞一萬年的階級鬥爭,

不然,我們豈不變成國民黨、修正主義分子了?

和平過渡,就是穩不過渡,永遠不過渡。

我在大會上隻出了個題目,還沒有講完,有的隻露了一點意思,過兩天可能順成章。

三年解放戰爭,猛烈土地改革。土改後對兩種資本主義的改造很順利。有的地區的民主改革還是不徹底,比如潘漢

年、饒漱石,長期沒發現。

修正主義的國內根源是資本主義殘餘,國外是屈從帝國主義的壓迫。莫斯科宣言上這兩句話是我加的。

一九五七年國際上有一點小風波,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六月刮起十二級台風,他們準備接管政府,我們來個反

攻,所有學校的陣地都拿過來了。反右後,五八年算半年,五九年、六?年大躍進。六?年開始搞十二條,六一年

搞工業七十條,農業六十條。

過去分田是農民跟地主打架,現在是農民跟農民打架,強勞力壓弱勞力。

有這樣一種農民,兩方麵都要爭奪,地富要爭奪,我們要爭奪。

小資產階級、農民有兩重性,碰到困難就動搖,所以我們要爭奪。無產階級領導,就是共產黨領導。農村的事,依

靠貧農,還要爭取中農,我們是按勞付酬,但要照顧四屬、五保。

二千萬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不是共產黨當權,那個能辦到?

五八年十一月第一次鄭州會議,提出的商業政策,沒執行。按勞分配的政策,也不執行,不是促進農業集體經濟的

發展,反而起了不利的影響。商業部應該改個名字,叫“破壞部”。同誌們聽了不高興,我故意講得厲害一點,以

便引起注意。商業政策、辦法,要從根本上研究。這幾年兔、羊、鵝有發展,這是因為這幾項東西不征購。打擊集

體,有利單幹,這次無論如何得解決這個問題。

中央有事情總是同各省、市和各部商量,可是有些部就是不同中央商量。中央有些部做得好,象軍事、外交。有些

部門象計委、經委,還有財貿辦、農業辦等口子,問題總是不能解決。中央大權獨攬,情況不清楚,怎麽獨攬?人

吃了飯要革命,不一定要在一個部門鬧革命,為什麽不可以到別的部門或到下麵去革命呢?我是湖南人,在上海、

廣州、江西七、八年,陝北十三年。不一定一個地區幹,永遠如此。中央地方部門之間,幹部交流,再給試一年,

看能否解決?陳伯達同誌說,不能再給了。

財經各部委,從不做報告。事先不請示,事後不報告,獨立王國,四時八節,強迫簽字,上不聯係中央,下不聯係

群眾。

謝天謝地,最近組織部來了一個報告。

外國的事我們都曉得,甚至肯尼迪要幹什麽也曉得,但是北京各個部,誰曉得他們在幹些什麽?幾個主要經濟部門

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不知道,怎麽出主意?據說各省也有這個問題。

關於領導機關應加強請示報告工作的批語

毛澤東

1962.08.10

此件值得一閱。中央對國內很多情況不清楚。許多領導機關封鎖消息,不作論證性的報告,事前不請示,事後不報

告,實行獨立王國。而國外使館消息,卻如此認真而迅速。請同誌們想一想,是否可以把這個十幾年的老毛病改一

改呢?如果再不改,那就隻有執行紀律的一條路了。

對鄧子恢關於農村工作政策意見的批評

毛澤東

1962.08.12

此件是一九六一年夏季廬山會議時印發文件之一,現在重印發給各同誌。中央農村工作部在那時還是正確執行中央

路線的(第二部分的十條措施,其中包括如何正確對待單幹問題),對形勢的看法(第一部分的十條分析)也很正

確。過了一年(其實隻有十個月,即一九六一年八月到一九六二年五月底為止),中央農村工作部部長鄧子恢同誌

就動搖了,對形勢的看法幾乎是一片黑暗,對包產到戶大力提倡。這是與他在一九五五年夏季會議以前一貫不願搞

合作社;對於搞起來了的合作社,下令砍掉幾十萬個,毫無愛惜之心;而在這以前則竭力提倡四大自由,所謂“好

行小惠,言不及義”,是相聯係的。我們歡迎子恢同誌在一九六二年八月十一日核心小組會議上所作的聲明。他

說,他在最近幾天,已經覺得自己的單幹主張是不正確的了,這是值得歡迎的。但他沒有聯係一九五?年至一九五

五年他自己還是站在一個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者的立場上,因而犯了反對建立社會主義集體農業經濟的錯誤(他那

時,在城市,則主張依靠資產階級,而不是依靠無產階級),則是不夠的,所以我在那會議上給他指出了這一點。

在中央組織部七月份綜合報告上的批語

毛澤東

1962.08.12

印發各同誌。中央組織部從來不向中央作報告,以致中央同誌對組織部同誌們的活動一無所知,全部封鎖,成了一

個獨立王國。現在部長安子文同誌在經過批評之後,覺悟了,這就好了。希望毛病不要重犯。

對鄧子恢關於當前農業生產和人民公社問題報告的反映的批語

毛澤東

1962.08.29

看來,單幹論在我們的軍事幹部中還有一點市場,但是不占多數,占絕對多數的同誌是擁護社會主義反對資本主義

的。

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做意識形態方麵的工作

毛澤東

1962.09.00

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造成輿論,總要先做意識形態方麵的工作。革命的階級是這樣,反革命的階級也是這

樣。

在八屆十中全會上的講話毛澤東1962.09.24(上午)

現在十點鍾,開會。

這次中央全會解決幾個重大問題。一是農業問題,二是商業問題。這是兩個重要問題。還有工業問題、計劃問題,

這是第二位的問題。第三個是黨內團結問題。有幾位同誌講話:農業問題由陳伯達同誌說明;商業問題由李先念同

誌說明;工業、計劃問題,由李富春、薄一波同誌說明。另外,還有監察委員會擴大名額問題、幹部上下左右交流

問題。

會議不是今天開始的,這個會開了兩個多月了,在北戴河開了一個月,到北京差不多也是一個月。實際問題,在

八、九兩月,各個小組(在座的人都參加了),經過小組,實際上是大組,都討論清楚了。現在開大會,不需要很

多時間了,大約三天到五天就夠了。二十七號不夠,就開到二十八號,至遲二十八號要結束。

我在北戴河提出三個問題,階級,形勢,矛盾。階級問題,提出這個問題,因為階級問題沒有解決。國內不要講

了。國際形勢,有帝國主義、民族主義、修正主義存在,那是資產階級國家,是沒有解決階級問題的。所以我們有

反帝任務,有支持民族解放運動的任務,就是要支持亞、非、拉三大洲廣大的人民群眾,包括工人、農民、革命的

民族資產階級和革命的知識分子。我們要團結這麽多的人,但不包括反動的民族資產階級,如尼赫魯。也不包括反

動的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如日共的叛徒春日莊次郎,主張結構改革論,有七、八個人。

那麽,社會主義國家有沒有階級存在?有沒有階級鬥爭?現在可以肯定,社會主義國家有階級存在。階級鬥爭肯定

是存在的。列寧曾經說,革命勝利後,本國被推翻的階級,因為國際上有資產階級存在,國內還有資產階級殘餘,

小資產階級的存在,不斷產生資產階級,因此被推翻了的階級還是長期存在的,甚至要複辟的。歐洲資產階級革

命,如英國、法國等都曾幾次反複。封建主義被推翻以後,都經過了幾次複辟,經過了幾次反複。社會主義國家也

可能出現這種反複,如南斯拉夫就變質了,是修正主義了,由工人、農民的國家變成為一個反動的民族主義分子統

治的國家。我們這個國家,要好好掌握、好好認識、好好研究這個問題。要承認階級長期存在,承認階級與階級鬥

爭。反動階級可能複辟,要提高警惕。要好好教育青年人,教育幹部,教育群眾,教育中層和基層幹部,老幹部也

要研究、教育。不然,我們這樣的國家,還會走向反麵。走向反麵也沒有什麽要緊,還要來個否定的否定,以後又

會走向反麵。如果我們的兒子一代搞修正主義,走向反麵,雖然名為社會主義,實際是資本主義,我們的孫子肯定

會起來暴動的,推翻他們的老子,因為群眾不滿意。所以我們從現在起,就必須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開大會

講,開黨代表會講,開全會講,開一次會就講,使我們對這個問題,有一條比較清醒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路線。

國內形勢,過去幾年不大好,現在已開始好轉。一九五九年、一九六?年,因為辦錯了一些事情,主要由於認識問

題,多數人沒有經驗。主要是高征購,沒有那麽多糧食,硬說有。瞎指揮,農業、工業都有瞎指揮。還有幾個大辦

的錯誤。一九六?年下半年就開始糾正,說起來就早了,一九五八年十月第一次鄭州會議就開始了。然後十一月、

十二月武昌會議,一九五九年二、三月第三次鄭州會議,然後四月上海會議就注意糾正。這中間,一九六?年有一

段時間對這個問題講得不夠,因為修正主義來了,壓我們,注意反對赫魯曉夫了。從一九五八年下半年開始,他就

想封鎖中國海岸,要在我們國家搞共同艦隊,控製沿海,要封鎖我們,赫魯曉夫來我國就是為了這個問題。然後是

一九五九年九月中印邊界問題,赫魯曉夫支持尼赫魯攻我們,塔斯社發表聲明。以後赫魯曉夫來,十月在我國國慶

十周年宴會上,在我們講壇上攻擊我們。然後一九六?年布加勒斯特會議圍剿我們。然後兩黨會議,二十六國起草

委員會,八十一國莫斯科會議,還有一個華沙會議,都是馬列主義與修正主義的爭論。一九六?年一年,與赫魯曉

夫打仗。你看,社會主義國家,馬列主義中出現這樣問題,其實根子很遠,事情很早就發生了,就是不許中國革

命。那是一九四五年,斯大林就是阻止中國革命,說不能打內戰,要與蔣介石合作,否則中華民族就要滅亡。當時

我們沒有執行,革命勝利了。革命勝利後,又懷疑中國是南斯拉夫,我就變成鐵托。以後到莫斯科,簽訂了中蘇同

盟互助條約,也是經過一場鬥爭的。他不願意簽,經過兩個月的談判,最後簽了。斯大林相信我們是什麽時候起

呢?是從抗美援朝起,一九五?年冬季,相信我們不是鐵托,不是南斯拉夫了。但是,現在我們又變成“左傾冒險

主義”、“民族主義”、“教條主義”、“宗派主義”者了。而南斯拉夫倒變成“馬列主義”者了。現在南斯拉夫

很行嗬,他可吃得開了,聽說變成了“社會主義”。所以,社會主義陣營內部也是複雜的。其實,也是簡單的,道

理就是一條,就是階級鬥爭問題,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的鬥爭問題,馬列主義與反馬列主義的鬥爭問題,馬列主義

與修正主義之間的鬥爭問題。

至於形勢,無論國際、國內都是好的。開國初期,包括我在內,還有少奇同誌,曾經有這個看法,認為亞洲的黨和

工會、非洲黨,恐怕會受到摧殘。後來證明,這個看法是不正確的,不是我們所想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蓬蓬勃

勃的民族解放鬥爭,無論亞洲、非洲、拉丁美洲,都是一年比一年地發展的。出現了古巴革命,出現了阿爾及利亞

獨立,出現了印尼亞洲新運會。幾萬人示威,打爛印度領事館,印度孤立。西伊裏安,荷蘭交出來了。出現了越南

南部的武裝鬥爭,那是很好的武裝鬥爭。出現了武裝鬥爭勝利的阿爾及利亞。出現了老撾這個勝利的鬥爭。出現了

蘇伊士運河事件,埃及獨立。阿聯偏右,出現了伊拉克,兩個都是中間偏右的,但它反帝。阿爾及利亞,不到一千

萬人口,法國八十萬軍隊,打了七、八年之久,結果阿爾及利亞勝利了。所以國際形勢很好,陳毅同誌作了一個很

好的報告。

所謂矛盾,是我們同帝國主義的矛盾,全世界人民同帝國主義的矛盾是主要的,各國人民反對反動資產階級,各國

人民反對反動的民族主義,各國人民同修正主義的矛盾,帝國主義國家之間的矛盾,民族主義國家與帝國主義之間

的矛盾,帝國主義國家內部的矛盾,社會主義與帝國主義之間的矛盾。中國的右傾機會主義,看來改個名字好,叫

做中國的修正主義。從北戴河到北京兩個月的會議,是兩種性質的問題,一種是工作問題,一種是階級鬥爭問題,

就是馬克思主義與修正主義的鬥爭。工作問題也是與資產階級思想鬥爭的問題,也是馬列主義與修正主義鬥爭的問

題。工作問題有幾個文件,有工業的、農業的、商業的等,有幾個同誌講話。

關於黨如何對待國內黨內的修正主義問題、資產階級的問題,我看還是照我們曆來的方針不變。無論犯了什麽錯誤

的同誌,還是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五年整風運動時的那個路線,隻要認真改變,都表示歡迎,就要團結他。要團

結,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團結--批評--團結。但是,是非要搞清楚,不能吞吞吐吐,敲一下吐一點,不能采

取這樣的態度。為什麽和尚念經要敲木魚?《西遊記》裏講,取回的經被黑魚精吃了,敲一下吐一個字,就是這麽

來的。不要采取這種態度,和黑魚精一樣,要好好想想。犯了錯誤的同誌,隻要認識錯誤,回到馬克思主義立場方

麵來,我們就與你團結。在座的幾位同誌,我歡迎,不要犯了錯誤見不得人。我們允許犯錯誤,你已經犯了嘛!也

允許改正錯誤,不要不允許犯錯誤,不許改正錯誤。有許多同誌改得好,改好了,就好了嘛!李同誌的發言就

是現身說法,李同誌的錯誤改了,我們信任嘛!一看二幫,我們堅決這樣做。還有很多同誌。我也犯過錯誤。

去年我就講了,你們也要允許我犯錯誤,允許我改正錯誤,改了,你們也歡迎。去年我講,對人是要分析的,人是

不能不犯錯誤的,所謂聖人,說聖人沒有缺點,是形而上學的觀點,而不是馬克思主義、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任

何事物都是可以分析的。我勸同誌們,無論是裏通外國也好,搞什麽秘密反黨小集團的也好,隻要把那一套統統倒

出來,真正實事求是講出來,我們就歡迎,還給工作做,絕不采取不理他們的態度,更不采取殺頭的辦法。殺戒不

可開。許多反革命都沒有殺,潘漢年是一個反革命嘛!胡風、饒漱石也是反革命嘛!我們都沒有殺嘛!宣統皇帝是

不是反革命?還有王耀武、康澤、杜聿明、楊廣等戰犯,也有一大批沒殺。多少人改正了錯誤,就赦免他嘛!我們

也沒有殺。右派改了的,摘了帽子嘛!近來平反之風不對,真正錯了再平反。搞對了不能平反。真錯了的平反,全

錯全平,部分錯了部分平反,沒有錯的不平反,不能一律都平反。

工作問題,還請同誌們注意,階級鬥爭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一九五九年第一次廬山會議本來是搞工作的,後來出

了彭德懷,說:“你操了我四十天娘,我操你二十天的娘不行?”這一操,就被擾亂了,工作受到影響。二十天還

不夠,我們把工作丟了。這次可不能,這次傳達要注意,各地、各部門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工作與階級鬥爭要平

行,階級鬥爭不要放在很突出的地位。現在已經組成兩個專案審查委員會,把問題搞清楚,不要因階級鬥爭幹擾我

們的工作,等下次或再下次全會再來搞清楚,把問題說清,要說服人。階級鬥爭要搞,但要有專門人搞這個工作。

公安部門是專搞階級鬥爭的,它的主要任務是對付敵人的破壞。有人搞破壞工作。我們開殺戒,隻是對那些破壞工

廠、破壞橋梁,在廣州邊界搞爆破案、殺人放火的人。保衛工作要保衛我們的事業,保衛工廠、企業、公社、生產

隊、學校、政府、軍隊、黨、群眾團體,還有文化機關,包括報館、刊物、新聞社。保衛上層建築。

現在不是寫小說盛行嗎?利用小說進行反黨活動,是一大發明。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造成輿論,總要先做

意識形態方麵的工作。革命的階級是這樣,反革命的階級也是這樣。我們的意識形態是搞革命的馬克思的學說、列

寧的學說,馬列主義普遍真理和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結合得好,問題就解決得好些;結合得不好,就會失敗

受挫折。講社會主義建設時,也是普遍真理與建設相結合。現在是結合好了還是沒有結合好?我們正在解決這個問

題。軍事建設也是如此。如前幾年的軍事路線與這幾年的軍事路線就不同。葉劍英同誌搞了部著作,很尖銳,大關

鍵是不糊塗的。我一向批評你不尖銳,這次可尖銳了。我送你兩句話:“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

請小平同誌宣布有哪幾個人不參加全會。政治局常委決定五人不參加。(鄧小平插話:常委決定五個同誌不參加全

會,彭、習、張、黃、賈是被審查的主要分子,在審查期間,沒有資格參加會議。)

因為他們的罪惡實在太大了,沒有審查清楚以前,沒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也不參加重要會議,也不要他們上天安

門。主要分子與非主要分子要有分析,是有區別的。非主要分子今天參加了會議。非主要分子徹底改正錯誤,給他

們工作。主要分子如果徹底改正錯誤,也給工作。特別寄希望於非主要分子覺悟。當然,也希望主要分子覺悟。

在中共八屆十中全會公報稿中加的一段話

毛澤東

1962.09.26

被推翻的反動統治階級不甘心於滅亡,他們總是企圖複辟。同時,社會上還存在著資產階級的影響和舊社會的習慣

勢力,存在著一部分小生產者的自發的資本主義傾向,因此,在人民中,還有一些沒有受到社會主義改造的人,他

們人數不多,隻占人口的百分之幾,但一有機會,就企圖離開社會主義道路,走資本主義道路。在這些情況下,階

級鬥爭是不可避免的。這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早就闡明了的一條曆史規律,我們千萬不要忘記。

關於檢查右派分子甄別試點問題的批語

毛澤東

1962.09.29

劉、周、鄧三同誌閱。請鄧查一下,此事是誰布置的?是組織部,中直黨委,還是國家機關黨委自己?此事出在中

央機關內部,右派分子本人不要求甄別,而上級硬要“試點”,以便取得經驗,加以推廣。事件出在六、七月。其

性質可謂猖狂之至。閱後付還,查後告我。

在聽取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匯報時做的指示

毛澤東

1963.02.00

看來我們的軍隊還是要抓政治工作,抓四個第一,抓三大民主,加強薄弱環節,搞好黨的建設。

關於農村社會主義教育等問題的指示

毛澤東1963.05.00

一、關於社會主義社會的階級鬥爭

在社會主義社會中,有沒有階級?有沒有階級鬥爭?外國有一種說法:他們國內沒有階級了,他們的黨是全民的黨

了,無產階級專政也沒有對象了,他們的國家是全民的國家了。我們國內也有類似的說法。資產階級每天在鬥爭無

產階級,就是不承認有階級存在,就是不承認有階級鬥爭,說階級鬥爭是馬克思捏造的。不光是外國的修正主義者

和國內的資產階級不承認有階級和階級鬥爭存在,我們有許多幹部、黨員,對於敵情的嚴重性,也是認識不足的,

甚至熟視無睹的。

以上這些看法對不對?完全不對。已被推翻的反動統治階級是不甘心於死亡的,他們總是企圖複辟的。同時,資產

階級分子會新生,反革命分子也會新生。而在這些階級敵人的後麵,還站著帝國主義、現代修正主義和反動的民族

主義。因此,黨的八屆十中全會公報指出:“在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的整個曆史時期,在由資本主義過渡

到共產主義的整個曆史時期(這個時期需要幾十年,甚至更多的時間),存在著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階級鬥

爭,存在著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這兩條道路的鬥爭。”

社會上的階級鬥爭,一定要反映到我們黨內來。我們這樣大的國家,又存在著階級,在黨內不反映資產階級思想、

封建階級思想、富裕農民思想,那才是怪事!階級鬥爭所以會反映到黨內來,還有一個重要根源:從黨內成分看,

我們黨內主要成分是工人、貧雇農、下中農,主要成分是好的。但是,黨內有大量的小資產階級,其中有的是城鄉

上層小資產階級分子,也有一批是知識分子,還有相當數量的地主、富農的子女。這些人,有的馬列主義化了,有

的化了一點,沒有全部馬列主義化,有的完全沒有化。組織上入了黨,思想上沒有入黨,這些人對社會主義革命沒

有思想準備。另外,這幾年還鑽進一些壞人,他們貪汙腐化,嚴重違法亂紀。民主革命不徹底,壞人鑽進來,這個

問題要注意,但是比較好處理。主要問題是沒有改造好的小資產階級分子,知識分子和地主、富農的子女,對這些

人需要做更多的工作。因此,對黨員、幹部要進行教育,再教育。這是一個重要任務。

二、關於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問題

這次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是一次偉大的革命運動。“革命尚未成功”,這是孫中山的話。我們現在是:社會主義革

命正在進行,有些地方民主革命尚未成功。社會主義革命沒有完成,就要繼續進行社會主義革命。民主革命沒有成

功,就要進行民主革命的補課。還有一些地方,地主還根本沒有打倒,那些地方是重新革命的問題。

資產階級右派分子和中農分子把希望寄托在自留地、自由市場、自負盈虧和包產到戶這“三自一包”上麵。我們搞

社會主義革命,在城市搞“五反”,在農村搞“四清”,就是挖資產階級的社會基礎,挖資本主義的根子,挖修正

主義的根子。

黨的八屆十中全會以後,有些地方比較認真地執行了中央關於社會主義教育的指示,做得很好,不僅製止了“單幹

風”,而且把農村中階級鬥爭的蓋子揭開了,把各種矛盾揭開了,把各種破壞社會主義的牛鬼蛇神揭露出來了。可

見,階級鬥爭一抓就靈。也有些地方,雖然進行了社會主義教育,但是沒有抓住要點,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今

後,還需要抓住要點,采取正確的方法和步驟,進一步開展社會主義教育運動。

這次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的要點是什麽?

要點就是階級和階級鬥爭。幹部洗手洗澡,依靠貧、下中農“四清”,幹部參加集體勞動這樣一套。凡是社會主義

教育一般化,不觸及洗手洗澡,不觸及貪汙盜竊的地方,就不能抓住主要問題。

方法是什麽?

方法就是:說服教育,洗手洗澡,輕裝上陣,團結對敵。所謂團結對敵,就是要團結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眾和幹

部,同階級敵人作鬥爭。對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不抓辮子,不打棍子,不戴帽子,還要加上不追不逼,不打不

罵。有錯誤的人,隻要徹底坦白悔改,就算在百分之九十五以內。手腳不幹淨的要批評,但洗了澡,還是要繼續做

工作。傷人不要過多,但少數人是要傷的。要獎勵一批好人,處理少數壞人。組織處理一定要經過批準手續。有的

地方采取講社史、村史、家史的辦法,對青年進行階級教育。這個辦法很值得推行。貧農受剝削受壓迫的家史可以

講,貧農富裕起來的家史也可以講,地主富農的家史也可以作為反麵教材講給貧、下中農聽,講他們是怎樣剝削壓

迫人的。

步驟是什麽?

就是:經過試點,分期、分批、分地區地進行。一個縣之內,也要分期分批進行。要注意到各個地區的不同情況,

允許有先有後,允許參差不齊。開始訓練縣級幹部,再訓練公社和大隊的幹部,然後訓練生產隊幹部和貧、下中農

的積極分子。試點很重要,各地都要搞試點,經過試點把情況弄清楚。有的同誌,開始對階級鬥爭、社會主義教育

不大相信,後來他去試點以後,就相信了。相信了就抓起來了。

有人對社會主義教育有顧慮,無非是兩條:一是怕耽誤生產,一是怕“傷人”太多。階級鬥爭和社會主義教育一定

會有利於增加生產。“傷人”不能過多,但少數人是要“傷”的。解決人民內部問題也要有點“緊張”。精神輕鬆

愉快,這是就其結果說的。不是說在社會主義教育運動過程中沒有一點緊張。隻有搞了社會主義教育、“五反”、

“四清”、組織貧、下中農階級隊伍,才能做到心情舒暢。貧、下中農不起來,幾股黑風不打倒,幹部不洗手洗

澡,能夠心情舒暢嗎?幹部心情不舒暢,貧農、下中農心情也不舒暢。因此,要心情舒暢,就要搞我們這一套。搞

了我們這一套,才能出現真正的心情舒暢的局麵。

當然不要急躁,不要蠻幹,過去社會主義教育搞得不深的地方,要從搞得不深的實際情況出發,不要跳起來一哄而

起,不打無把握之仗,要準備好了再打。沒有試點,情況不明,或者兵沒有練好,幹部和貧、下中農沒有訓練好,

就不要急急忙忙地、大規模地開展運動。對幹部要著重說服教育,口頭說不服的,就要用事實材料去說服。要派強

有力的幹部去領導運動,不會打仗的人,不要他當指揮官。沒有螞蟻的地方不要硬找螞蟻,例如有些一類社、隊,

過去注意了階級鬥爭,注意了社會主義教育,就不一定完全采取現在這一套辦法來搞。但是人民內部矛盾是普遍存

在的,在一類社、隊,也要解決人民內部矛盾。

總之,這次運動是一次大考驗。幹部好不好,行不行,都要在這次運動中受到考驗。隻要我們分期、分批、分地區

去搞,經過試點,認真對待,再加上保護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幹部和群眾,大毛病是可以避免的。

三、關於四清問題

在農村中,不搞“五反”,隻搞“四清”。“四清”就是清理賬目,清理工分,清理倉庫,清理財物。其中又主要

是清理賬目、清理工分兩項。首先應當發動群眾把一九六二年以來的賬目、倉庫、財物、工分,同時把國家投資、

銀行貸款和商業部門賒銷所添置的資產,全麵徹底地清查一次。

這是一項同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相結合的大規模的群眾運動,主要解決人民內部矛盾,但對於貪汙、盜竊、投機倒

把、蛻化變質分子來說,也是一場嚴重的階級鬥爭。農村中的“四清”運動,同城市中正在進行的“五反”運動一

樣,都是打擊和粉碎走資本主義道路勢力猖狂進攻的社會主義革命鬥爭。

我們在農村中十年沒有搞階級鬥爭了。一九五二年搞“三反”、“五反”是在城市。在農村,一九五七年搞了一次

全民整風,但不是用現在這個方法搞的。合作化以來,農村中的現金、工分、財物、倉庫就沒有清理過,沒有向社

員全麵公布賬目。“四清”能搞出很多貪汙盜竊、牛鬼蛇神,公安機關搞不出來的,“四清”能搞出來。

進行“四清”,方法要對。要采取紮根串連,依靠貧、下中農,這一套辦法,放手發動群眾,有些幹部不聽領導的

話,他們卻不能不聽群眾的話。把群眾發動起來,事情就好辦了。要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團結教育過來,打擊

極少數嚴重貪汙盜竊分子。有些人坦白了,退賠了,就可以不戴貪汙分子的帽子。要使多數人洗溫水澡,輕裝上

陣,團結對敵。“四清”中一切問題的處理,都要發動群眾充分討論。贓款、贓物,不退不行,但要退得合情合

理。不退群眾不允許,太挖苦了,有些幹部過不去,群眾過些時候也會同情他們的。對貪汙盜竊分子,一般不采用

群眾大會鬥爭的方法,可以一方麵采用背靠背的方式(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在較小範圍的群眾會上,讓群眾揭發

和批評),一方麵組織專門小組清理賬目,進行調查研究,然後根據確鑿的證據,核實定案。要嚴防敷敷衍衍“走

過場”,也要防止逼、供、信,嚴禁打人罵人和任何變相的體罰。已經搞過的要複查。凡是搞得不認真不徹底的,

必須重搞。一些必要的製度還沒有建立的,必須建立起來。

今後,除了按照“六十條”的規定,定期公布各項賬目之外,每年還要大清一次到兩次,使“四清”成為人民公

社,大隊和生產隊,首先是基本核算單位的一項經常製度,並作為一種重要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內容。

四、關於組織貧、下中農革命的階級隊伍

不論在革命中,或者在社會主義建設中,都必須解決依靠誰的問題。因為那時還有唯物論和唯心論,還有先進和落

後。沒有階級差別了,總還有左、中、右。

在農村中依靠誰?

不是依靠全民,而是要依靠貧、下中農。貧農、下中農大約占農村人口百分之五十到七十左右。他們是農村中的多

數,是農村中的無產階級和半無產階級,我們要同地、富、反、壞做鬥爭,就要團結大多數,首先是依靠貧農、下

中農。要多數,還是要少數?要無產階級專政,還是要牛鬼蛇神專政?真的馬列主義者就是依靠多數,修正主義者

名曰依靠全民,實際上是依靠少數。一些農村幹部有一種說法,說:“地主聽話,中農好辦,貧農糊塗。”其實地

主是要你聽他的話,縣、社幹部都不注意聽貧農的話,那麽貧農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依靠貧農、下中農,樹立貧、下中農在農村的優勢,是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重要問題,也是鞏固無

產階級專政的重要問題。在整個社會主義曆史階段,一直到進入共產主義以前,我們在農村中都要依靠貧、下中

農。

要依靠貧、下中農,就必須建立貧、下中農的階級組織。組織起來,就有了中心了。貧、下中農組織起來就可以更

好地團結中農。有些地方,貧農一經組織起來,中農就打聽消息,表示要走社會主義道路,還不是大家都積極起來

了。

建立貧、下中農階級組織,要在鬥爭中發動群眾去建立,不要形式主義地建立。搞形式有什麽用?形式上是社會主

義,實際上不是。南斯拉夫還不是掛著社會主義招牌?

開始組織,不一定數量很多。比如一個生產隊有二十戶,先組織兩三戶,以後四、五戶,有十一、二戶組織起來

了,就很起作用。就象滾雪球一樣,逐步搞起來,不要一哄而起,一步一步搞,紮紮實實搞。

有些地方提出貧、下中農委員會的主任由黨支部副書記兼任。這不好,要由群眾選,可以選支部書記兼任,也可以

不選支部書記兼任,不能硬性規定,保誰當選。

在農村中,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都在爭奪農民中的富裕階層。這個階層本身就是產生資產階級的東西,也容易接受

資產階級的影響。但是對這個階層,要作具體分析。例如,要看生活上升,還要看政治表現,隻要不是剝削者,思

想上又讚成社會主義,積極勞動,還是要把他們團結起來,共同建設社會主義。

五、關於幹部參加集體生產勞動問題

幹部參加集體生產勞動,對於社會主義製度來說,是帶根本性的一件大事。幹部不參加集體生產勞動,勢必脫離廣

大的勞動群眾,勢必出修正主義。

我們的黨是無產階級的黨,是勞動群眾的先進的黨。我們黨的基層組織必須掌握在勞動積極的先進分子手裏。農村

中的黨支部書記,不但在政治上應當是最先進的分子,而且必須力爭成為生產能手,成為勞動模範。縣、社以上幹

部也要認真參加集體勞動。幹部不勞動了,就會慢慢變質,甚至變成國民黨,修正主義就有基礎了。浙江省有一位

大隊支部書記應四官說:“不參加勞動,工作就象浮萍一樣浮在水麵,摸不到地。”參加勞動就可以解決這個問

題,至少可以減少貪汙、多占問題,可以了解農、林、牧、副、漁這一套。支部書記參加了,大隊長、隊長、會計

就要參加,整黨整團就好辦了,這樣,修正主義就少了。

現在有些群眾對幹部作官很有意見。群眾說:“大隊幹部了不起,一吃二用三送禮。”大隊幹部就這樣大?現在給

他一個“四清”,一個勞動。你不幹,就當老百姓。這是一個很大的鬥爭,沒有一大批積極分子起來是搞不好的。

山西昔陽縣幹部參加勞動的情況是個好榜樣。昔陽縣的幹部既然能夠長期堅持,其他縣的幹部也應當是能夠辦到

的。我們爭取在三年之內,分期分批,使農村支部書記認真參加勞動。比如,一百個支部,第一年先有三分之一參

加勞動,第二年又有三分之一,就有百分之六十六的人。這樣聲勢就大了,其他的人就要參加進去了。

有些勞動模範現在不參加勞動了。不參加勞動,還作什麽模範?不能參加勞動,理由無非是怕耽誤工作,會議太

多。公社以上的領導機關要減少會議。一個縣,每一年隻召開一兩次三級幹部會議,就夠了。必須開的會,要事先

作好充分準備,有些會還可以到下邊去開,就近開。

六、關於用馬列主義科學方法進行調查研究的問題

調查研究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大膽的主觀主義的假設,小心的主觀主義的求證,這是個很壞的方法。一種是馬克思

主義的科學方法,河北省保定地委關於“四清”的調查就是這種方法。保定地委開始並不是去搞“四清”,是去搞

分配問題的。群眾不同意,提出搞“四清”。保定地委聽了群眾的意見,改變了計劃,搞了“四清”。這才是真正

的調查研究。

調查研究的範圍,一個是生產鬥爭,一個是階級鬥爭,一個是科學實驗。不對這方麵進行調查研究,哪有馬列主

義?浙江省青田縣搞試驗田,帶點科學實驗性質。他們試驗到水田裏去了。那裏農民開頭不讚成冬水田,經過試

驗,冬水田第二年收成好,貧農看到以後就接受了。所以要調查,要試驗。社會主義教育為什麽有人不相信?就是

沒有試點,沒有認真調查研究。比如走路,象平常那樣走,什麽也看不見,彎下腰來細看,就可以看到地上的螞蟻

很多,就能看到很多東西。否則,不僅新鮮的萌芽的東西看不見,就是大量普遍存在的現象也看不見。例如階級鬥

爭和幹部不參加勞動是大量存在的現象,有些人卻看不見。

當然,這些事情也是要逐步認識的,要從現象到本質。比如幹部不參加勞動,勢必產生修正主義,有許多同誌就看

不清。幹部不參加勞動,了解和反映的情況就不會真實。比如打仗,不親自參加戰鬥,還不是紙上談兵,怎麽能懂

得打仗呢?單是進軍事學校也不行。

為了造成調查研究的風氣,做好我們的工作,各級黨委應在日常工作中講哲學,對幹部進行馬列主義認識論的教

育。唯物論、唯心論、形而上學、辯證法,都是講的認識論。物質可以變為精神,精神可以變為物質。這些道理應

當讓幹部懂得,群眾懂得。讓哲學從哲學家的課堂上和書本裏解放出來,變為群眾的尖銳武器。

人的思想是從哪裏來的?我們有些同誌是不知道的。對於精神可以變為物質,有些同誌就更糊塗了。但是,不識字

的農民是懂得推理的。比如,農民認為地主是人,是剝削壓迫他們的人。人、地主,是兩個概念。農民把這兩個概

念聯結起來,進行判斷推理,得出結論說:地主是剝削人的人。農民的這種認識,是從生活中來的,不一定要識字

才懂得,所以要破除迷信(當然不要破除了科學),不要把哲學看得那麽神秘,那麽困難。哲學是可以學到的。雷

鋒那樣年青的同誌就懂得一點哲學。

總之,這一次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是一次偉大的革命運動,不但包括階級鬥爭問題,而且包括幹部參加勞動的問題,

而且包括嚴格的科學態度,經過試驗,學會在企業和事業中解決一批問題這樣的工作。看起來很困難,實際上隻要

認真對待,並不難解決。這一場鬥爭是重新教育人的鬥爭,是重新組織革命的階級隊伍,向著正在對我們猖狂進攻

的資本主義勢力和封建勢力作尖銳的針鋒相對的鬥爭,把他們的反革命氣焰壓下去,把這些勢力中間的絕大多數人

改造成為新人的偉大的運動。又是幹部和群眾一道參加生產勞動和科學試驗,使我們的黨成為更加光榮、更加偉

大、更加正確的黨,使我們的幹部成為既懂政治、又懂業務、又紅又專,而不是浮在上麵、做官當老爺、脫離群

眾,而是同群眾打成一片、受群眾擁護的真正的好幹部。這一次教育運動完成以後,全國將會出現一種欣欣向榮的

氣象。差不多占地球四分之一的人類出現了這樣的氣象,我們的國際主義的貢獻也就會更大了。

七、關於劃階級問題的指示

劃階級有必要。壞人雖是少數,但他們占據了要害部門,當了權,這不得了。階級成分和本人表現要區別,主要是

本人表現。劃階級主要是把壞分子清出來。

階級出身和本人表現,也要加以區別,重在表現,唯成分論是不對的。問題是你站在原來出身的那個階級立場上,

還是站在改變了的階級立場上,即站在工人、貧下中農方麵?又不能搞宗派主義,又要團結大多數,連地主富農中

的一部分人,也要團結。地富子弟也要團結。有些反革命分子、破壞分子也要改造。隻要願意改造,就應當要他

們,都要嘛!如果隻論出身,那麽馬恩列斯都不行。例如馬克思也是先學唯心論,後來才學唯物論,才搞出馬克思

主義。黑格爾與費爾巴哈是他在哲學方麵的兩個先生。

我們在工廠中劃階級,主要是把那些國民黨的書記長、反動軍官、逃亡地主、地富反壞分子清查出來。象白銀廠一

樣,把那些壞人查出來,並非查所有人,並非主要查剝削階級出身的技術人員。他們過去一些人主要為剝削階級服

務,隻要現在表現好就信任。即使表現不大好,也要改造。有的隻是剝削階級出身,那就要看表現好壞。

社會主義理論的產生,隻能經過知識分子,把已經存在的階級鬥爭現象研究提高為理論,加以宣傳,把工人階級從

分散的變成為有組織的,從自發的階級變成自覺的階級。工人每天在剝削壓迫之下生活工作,為了吃飯,那麽忙,

自己產生不了馬克思主義。馬克思本人不是工人,但他能看出發展的趨向,經過分析研究,把資產階級哲學變成無

產階級哲學,把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變成無產階級政治經濟學,這樣來教育工人。其實,工人也讀不了那麽些書,

讀不了那麽大部頭的著作,先進的可能讀的多一些。階級鬥爭的現象存在了幾千年,資產階級也說是有階級鬥爭

的,隻有馬克思、恩格斯才能把它理論化,係統化了。要鬥倒資產階級,社會主義是繼承了資本主義的。我自己也

是先學地主階級的,六年讀孔夫子的,七年讀資產階級的,共計十三年,那時二十幾歲,對馬克思根本不知道。俄

國十月革命以後,才知道馬克思,讀馬克思的書。

八、關於依靠貧下中農的問題

要依靠大多數,依靠貧下中農,把他們組織起來。看你站在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這一邊,還是站在百分之五的人那一

邊。剝削者不過百分之一、二、三、四、五,按七億人口計算,百分之五就三千五百萬人,剝削六億六千五百萬人

口,要算這個基本賬,到底站在哪一方麵。不管赫魯曉夫說我們是小資產階級,總之,他是修正主義,他站在百分

之五的人那一邊,我們站在工人階級、貧下中農這一邊。

我讚成省召開貧下中農代表會議。各級有工會,就是沒有農會,共產黨又不代表它。婦女有婦聯,青年有青年團,

省應召開貧下中農代表會議。

貧下中農代表會議,也要有一部分中農的積極分子參加,使他們想到有他們的份。湖南就是這樣開的。

我們這一輩子忘不了貧下中農,有時隻要提醒一下就行了。幹部子弟恐怕就忘記了。我們許多人中間,有的地委書

記也忘了,他們現在豐衣足食了。作計劃工作的,也要注意絕大多數,注意貧下中農。貧下中農有權,能管中農,

也能管地主、富農。

修正主義跟我們不同,我們依靠工人、農民中的大多數。就算工人中有百分之八到十五的壞人,壞人還是少數,而

且要加以分析。農村中貧、下中農占百分之七十左右。可以帶動中農,改造地富中的好的,再加上地富子女,使少

數人孤立起來,其中有反革命分子、破壞分子。

在《中共中央關於目前農村工作中若幹問題的決定(草案)》稿中加寫的兩段文字

毛澤東

1963.05.00

目前農村工作中存在的問題,除了中央已經作出決定或指示的以外,還有若幹問題需要作出決定,有些則是在過去

指示中提出來了,但是不明確,不係統,尚未引起人們注意,需要重新加以明確的係統的說明。這些問題共有十

個,都是互相聯係的。我們對於這些問題是經過了建國以來的十三年的實踐,才能寫出一個比較完整的文件,特別

是在近三年中,即一九六?年中央發布農村整社工作十二條起,直到今天,才能寫出現在這個決定。可見認識客觀

事務,需要一個反複實踐的過程。人的正確思想是從哪裏來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不是。是自己頭腦裏固有的

嗎?不是。人的正確思想,隻能從社會實踐中來,隻能從社會的生產鬥爭、階級鬥爭和科學實驗這三項實踐中來。

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思想。而代表先進階級的正確思想,一旦被群眾掌握,就會變成改造社會、改造世界

的物質力量。人們在社會實踐中從事各項鬥爭,有了豐富的經驗,有成功的,有失敗的。無數客觀外界的現象通過

人的眼、耳、鼻、舌、身這五個官能反映到自己的頭腦中來,開始是感性認識。這種感性認識的材料積累多了,就

會產生一個飛躍,變成了理性認識,這就是思想。這是一個認識過程。這是整個認識過程的第一個階段,即由客觀

物質到主觀精神的階段,由存在到思想的階段。這時候的精神、思想(包括理論、政策、計劃、辦法)是否正確地

反應了客觀外界的規律,還是沒有證明的,還是不能確定是否正確,然後又有認識過程的第二個階段,即由精神到

物質的階段,由思想到存在的階段,這就是把第一個階段得到的認識放到社會實踐中去,看這些理論、政策、計

劃、辦法等等是否能得到預期的成功。一般的說來,成功了的就是正確的,失敗了的就是錯誤的,特別是人類對自

然界的鬥爭是如此。在社會鬥爭中,代表先進階級的勢力,有時候有些失敗,並不是因為思想不正確,而是因為在

鬥爭力量的對比上,先進勢力這一方,暫時還不如反動勢力那一方,所以暫時失敗了,但是以後總有一天會要成功

的。人們的認識經過實踐的考驗,又會產生一個飛躍。這次飛躍,比起前一次飛躍來,意義更加偉大。因為隻有這

一次飛躍,才能證明認識的第一次飛躍,即從客觀外界的反映過程中得到的思想、理論、政策、計劃、辦法等等,

究竟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此外再無別的檢驗真理的辦法。而無產階級認識世界的目的,隻是為了改造世界,此外

再無別的目的。一個正確的認識,往往需要經過由物質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質,即由實踐到認識、由認識到實踐這

樣多次的反複,才能夠完成。這就是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就是辯證唯物論的認識論。現在我們的同誌中,有很多

人還不懂得這個認識論的道理。問他的思想、意見、政策、方法、計劃、結論、滔滔不絕的演說、大塊的文章,是

從哪裏來的,他覺得是個怪問題,回答不出來。對於物質可以變成精神,精神可以變成物質這樣日常生活中常見的

飛躍現象,也覺得不可理解。因此,對我們的同誌,應當進行辯證唯物論的認識論的教育,以便端正思想,善於調

查研究,總結經驗,克服困難,少犯錯誤,做好工作,努力奮鬥,建設一個社會主義的偉大強國,並且幫助世界被

壓迫被剝削的廣大人民,完成我們應當擔負的國際主義的偉大義務。

附在這個決定後麵的有下列一些材料:湖南、河北省委報告兩件,東北局宋任窮同誌報告一件,河南省委報告一

件,湖南省委報告兩件,河南、湖北、湖南三省省委、區委、社委報告四件,重發山西昔陽縣材料一件,河北省材

料兩件,浙江省材料七件,共計二十件。材料雖多,但是好看。最好先看材料,後看本決定,因為這些材料極為重

要,寫得很好,本決定基本上是根據這些材料作出來的。沒有這些材料,就不可能作出這樣一個有係統的決定。

我們現在還有一些處在領導工作崗位的同誌和許多從事一般工作的同誌,並不懂得或者不甚懂得馬克思主義的科學

的革命的認識論,他們的世界觀和方法論還是資產階級的,或者還有資產階級思想的殘餘。他們常常自覺地或者不

自覺地以主觀主義(唯心主義)代替唯物主義,以形而上學代替辯證法。既然這樣,那他們的調查研究工作就不可

能做好。為了做好我們的工作,各級黨委應當大大提倡學習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使之群眾化,為廣大幹部和人民

群眾所掌握,讓哲學從哲學家的課堂上和書本裏解放出來,變為群眾手裏的尖銳武器。

在杭州會議上的講話毛澤東1963.05.00

(據五月七日、八日、十一日談話、插話歸納為四大問題)

一、形勢問題:

生產的形勢,一年比一年好。階級鬥爭的形勢是嚴重的,尖銳的。(列舉農村階級鬥爭情況之後)為什麽農村出現

這樣嚴重的情況?有三個原因,一個是階級原因,一個是曆史原因,一個是認識原因。

階級原因。主要是社會主義社會還是有階級的社會,存在階級和階級鬥爭。正確理解和處理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

正確處理敵我矛盾和人民內部矛盾,是領導和團結全黨,領導和團結全體人民群眾,順利地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社

會主義建設的保證。

曆史原因。一方麵是有的地區民主革命任務尚未完成,有的地區社會主義革命未完成。封建地主沒有打倒的地方,

是重新革命的問題。另一方麵是工作曆史方麵的原因。土改以後,我們就沒有再搞階級鬥爭。“三反”、“五

反”、一九五七年的反右派鬥爭,都搞了一下,但不是這樣的做法。蘇聯在一九三二年以後,一九三七年、一九三

八年又搞了二次肅反,此後十六年當中不搞階級鬥爭,他們的集體化依靠誰?不搞階級鬥爭,無產階級專政就沒有

可靠的社會基礎。

華北局機關五反搞得好。說是“清水衙門”,但是一清就清出好多專案來。

認識原因。階級鬥爭是客觀的存在,沒有認識到,怎樣領導階級鬥爭?

二、認識問題:

十中全會後,跑了十一省,隻有劉、王滔滔不絕地講社會主義教育,其他人都不講。二月會議後,情況有

了變化。河南五個月沒有抓階級鬥爭,二月會議後,抓得很好。有變化,但並不是都通了。有個地委書記,二月會

議以後就不通,下去試點以後才通。

我看了湖南第二個材料,現在才懂得一點,即搞規劃、生產經營中間,也有兩條道路的鬥爭。

我問了許多人,思想是從那裏來的?都回答不出來。物質變精神,精神變物質,是生活中常見的現象,不識字的農

民也懂得這一點。比如說,你問農民,他知道張三是地主,是壓迫我們的,有了“張三”、“地主”這兩個概念,

就可以推理:地主是剝削人的人。農民的認識是從生活中來的,不識字也可以懂哲學。成吉思汗就不識字。

一言可以興邦,一言可以喪邦。這就是精神變物質。馬克思就是一言,要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這不是一

言可以興邦嗎?赫魯曉夫也是一言,就是不要階級鬥爭,不要革命。這不是一言可以喪邦嗎?

哲學要在實際工作中講,要在開會中講。要告訴你身邊的同誌,哲學並不難。軍事學也不難。我們人民解放軍的元

帥、將軍中間,隻有林彪、劉伯承等有數的幾個人是從軍事學校中出來的。翻了軍事書,看了歐洲戰史,和中國情

況對不上。不是黃埔軍校的洋包子打敗了土包子,是土包子打敗了洋包子。要破除迷信。當然,不要破除了科學,

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林彪同誌是黃埔軍校的半年的入伍生。派出來當連長,根本不能打仗,聽排長

的。排長說怎麽打就怎麽打。軍事是從實踐中學的。所以不要把馬克思主義看得那麽神秘,不要把哲學看得那麽神

秘。把馬克思主義,尤其是把哲學看得那麽難。哲學是可以學到的。我看過雷鋒一部分日記,此人就懂得一點哲

學。

大學生學習五年就學好哲學?我不相信。許多哲學家都不是大學學習的。中國的哲學家中,王充、範縝、傅玄、柳

宗元、王船山、李贄、戴東原、魏源,都不是專門搞哲學的。黑格爾也不是專門搞哲學的,他的學問很廣。康德是

一個天文學家,他的天體論到現在還有價值。馬、恩、列、斯也都不是專門搞哲學的。

山溝裏出哲學。零陵那樣好的報告,不出在湘潭,不出在常德,而出在零陵。在困難中,在鬥爭中才能夠出哲學。

逆境出哲學,順境能夠出哲學嗎?三國的黃蓋兄,零陵人。程頤、程灝的老師周廉溪,是宋代的大理學家,朱熹和

他是一個係統的,也是零陵人,是零陵專區的道縣人。張載是陝西人,那是另一派。唐代的大書法家懷素,也是這

裏的。柳宗元從三十歲到四十歲,整整十年都住在零陵,當時叫做永州。他的山水文章,和韓愈辯論的文章,都是

在那裏寫的。所以要破除迷信。不過要注意,不要象前幾年那樣,把不應該破的也破了。

事物有現象有本質,要透過現象看本質。現象和本質是對立的統一。本質是看不到的,要透過現象去抓到本質。比

如幹部不參加勞動,勢必會產生修正主義。又比如平常我們走路看不到螞蟻,大踏步就更看不到了,要蹲下來,才

能看到螞蟻,就能看到很多東西。否則不僅新鮮的萌芽的東西看不到,就是大量的普遍存在的東西也看不見。比如

階級鬥爭和幹部不參加勞動是大量存在的,有些人卻看不見。要用科學的方法,進行調查研究,有的人是主觀主義

地大膽地假設,主觀主義地小心地求證。河北各地委下去調查研究,隻有保定地委是科學的,其他都是主觀主義

的。保定地委開始並不是去搞“四清”,是去搞分配的,群眾不同意,提出搞“四清”。保定地委聽了群眾的意

見,改變了計劃,搞了“四清”。這才是真正的調查研究。

講哲學不要超過一小時,講半小時以內,講多了就糊塗了。

我在莫斯科會議上講了哲學,《莫斯科宣言》寫上了,在國內反倒沒有人講。

三、要點:

運動的要點是什麽?是十個問題,其中一部分是認識問題,是要高級領導幹部、領導幹部解決的。還有一些問題是

普遍工作要解決的,普遍工作中的要點有以下五點:

(一)階級、階級鬥爭。用什麽方法進行階級鬥爭?一定要用階級觀點去分析問題。最先寫四大家族的是曹雪芹。

《紅樓夢》寫的賈、史、王、薛四大家族,他們是奴隸主。三十二人。寫奴隸,如鴛鴦、睛雯、小紅等,都是很好

的,受害的是這些人。林黛玉不是屬於四大家族的。

(二)社會主義教育。社會主義教育的方法有兩大條:

第一條是把中央的精神和幹部、群眾見麵,講解清楚,結合當地的具體情況、具體工作、具體事實,讓群眾揭蓋

子。

第二條,要讓老一輩重新回憶受壓迫、受剝削的曆史,激發階級感情,讓青年一代知道革命鬥爭果實來之不易。讓

他們續一續無產階級的家譜。

(三)依靠貧下中農。依靠誰的問題,一萬年也有。到將來總還有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先進和落後、左中右的矛

盾。在今天依靠誰?總得有一個階級。依靠全民?說依靠全民,實際上是依靠少數人。有人說,地富聽話,中農調

皮,貧農糊塗。地富怎麽不聽話?又送東西,又送女人,可是他是要你聽他的話。

什麽叫心情舒暢?貧農、下中農受到壓抑,不能抬頭,心情怎麽能舒暢?貧農、下中農不舒暢,幹部怎麽能夠舒

暢?

資產階級說他們後繼無人,怎麽說後繼無人?黑格爾的後繼人是馬克思,資產階級的後繼人是無產階級。資產階級

抓“三自一包”,想卷土重來,我們就要在這方麵打擊他,打掉他的基礎,不讓他拉後繼人。

(四)四清。

什麽叫貪汙?五十元?一百元?二百元?隻要坦白了,退了贓,就不算貪汙。

贓要退,也要合情合理,退到手腳幹淨,又要退到讓幹部能夠生活。這樣做究竟退多少?是不是采取自報公議的辦

法。

懲辦要控製在百分之一。

今年不要開殺戒,明年再說。罪大惡極的也先放慢一些。現行反革命按規定辦理。群眾要求非殺不可的,是有道理

的,你領導可以等一等嘛!

(五)幹部參加集體生產勞動。隻有參加勞動,才能解決貪汙、多占問題,也可以了解生產情況,而不是浮在上

麵。幹部不參加勞動,勢必脫離勞動群眾,勢必出修正主義。

昔陽幹部勞動很好。昔陽在山上,很窮。很窮就革命。

要把農村黨的基層組織建立在先進勞動者、勞動積極分子手裏。(有人說,有些勞動模範不參加勞動。)

勞動模範不參加勞動,還算什麽模範?取消好了。有的因為會多,接待訪問太忙,這個問題要解決,你們可以到田

間去訪問嘛!

縣幹部也要參加勞動。

基層幹部不參加勞動,不就跟國民黨保甲長一樣嗎?你們是做大官的,也有做小官的。小官權也很大。過去一個團

長,給不少辦公費。現在我們基層幹部,一個參加勞動,一個“四清”,不願意幹就回家當老百姓去。

幹部參加勞動了,貪汙盜竊、投機倒把的就少了。貪汙盜竊、投機倒把,什麽時候都有,一萬年都有,不然辯證法

就不靈了,就沒有對立統一了。

貪汙揭發得越多,我越高興。你們抓過虱子沒有?身上本來很多,抓得越多越高興。

四、方法:

要采取積極態度。

(一)要注意訓練和教育幹部。

(二)不要著急。今年搞不完,明年。明年搞不完,後年。土改不是搞了三、四年嗎?有的人不信,不要去責備

他。你一圍攻,他一著急,就亂來。要慢慢地說服。著什麽急?我們革命勝利比蘇聯還不是晚三十多年?

(三)要試點。要踏踏實實地搞深搞透,要防止敷敷衍衍地走過場,一定要搞試點。

(四)要區別不同情況。少數民族地區、邊境地區不要一起搞。(講了西漢陳平的故事,略。)(對李井泉)你四

川那麽大一個省,一下子能搞得了哇?

(五)精簡。要精簡一些幹部下去勞動鍛煉,搞階級鬥爭鍛煉。我身邊原有二、三十人,現在隻剩下十幾個人。我

對江渭清說,江蘇四千多萬人口,省直機關工作人員五千,可以精簡一千五百人或二千人。這是一個老問題,長期

沒有解決。

(六)要抓住重點。“不唱天來不唱地,隻唱一本《香山記》”。《香山記》是講歸莊王的女兒(觀世音菩薩)的

故事,七個字一句,開頭兩句就是這個。天和地可以隔開,天和地都不唱,單唱《香山記》,就抓階級鬥爭。

在中央會議上關於四清運動的講話毛澤東1963.05.00

先看二十個材料引起大家討論,先看三天,各中央局、省開會也如此,不要傳達中央文件,有一個框框。不要性

急,橫豎準備搞他一年、兩年,兩年搞不完搞三年,這樣一個大的運動需要時間,不要性急。

這次革命運動是土改以來第一次最大的鬥爭。這樣全麵,這樣廣,這樣深遠,是幾年來沒有的。三反、五反搞城

市。一九五七年反右是思想戰線上,反高饒是黨內的,全麵的黨內、黨外這樣的階級鬥爭是十幾年來沒有的。這次

是從黨內到黨外,從上到下,從幹部到群眾,這樣理解有好處。這是土改以來第一次大鬥爭。開始要訓練縣以上的

幹部隊伍,再訓練大隊以上幹部,還要訓練生產隊幹部和貧下中農積極分子。

沒有螞蟻的地區不要硬去找螞蟻。譬如一類社、隊過去進行了階級鬥爭,進行了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你一定去找地

富活動,沒有一例外也不好。

人民內部矛盾是大量的,差不多都有,大的小的。河南材料說到一個支部很好,另一個材料說的一個公社幹部經過

洗手洗澡真是一塵不染的隻有兩個人,不能說這個支部不好,還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現在看來我們幹部真正一塵

不染的是有,但不能說太多。鋪張浪費,多吃多占,一點沒沾上的少,大多數的沾了,洗手洗澡交待就好了嘛!這

次四清、五反大家都出點汗,洗溫水澡,輕鬆愉快,才能輕裝上陣,一致對敵。為什麽輕鬆愉快,一致對敵?我們

身上不幹淨沒有力量,搞幹淨就能團結一致對敵。有的幹部多吃多占,有的和地富女兒勾搭,不洗就不能對敵。有

些人對敵鬥爭有勁,對人民內部矛盾就不大積極,有顧慮。

解決人民內部矛盾,多吃多占,上了當的,隻要自己說出來,又退了贓,不算貪汙分子。將來機關、工廠、企業也

可以這樣辦,當場宣布不算貪汙分子,可不公布姓名。東北局有幾個貪汙一百元、二百元,自己講了,開大會宣布

不算貪汙。至於貪汙大的案處理了,大的不過上萬元,如自動交待了又退了,處理可以減輕。既要有嚴肅性,又要

有政策性。四清五反一定要有,不反不行。一定要交待清楚,不退贓物贓款不行,這是嚴肅性。但處理要區別對

待,要退的合情合理,多吃多占的退的時候,不要退得太挖苦了,使幹部生活過不下去也不好。有的已吃了用了,

教育他向群眾檢討一下退出若幹,參加勞動,這樣群眾不會叫一次退出,分期分批退,不致使生活不好過。還可以

采取自報公議。這個政策很複雜。看起來自覺好。

這次運動中間要換一批,取勞動好的人,看來是少數。處分的,也是少數。(議論:幹部受處分的可能不到百分之

一)不要太多了,要多做教育工作。加強運動的領導,需要靠各地區縣社隊廣大幹部,上麵去的人不要包辦代替,

要把廣大幹部發動起來,要依靠廣大幹部去搞,用這種自我教育的方法,發動廣大幹部的方法,來得力量大。

注意總結經驗,回去中央局開十天會。搞一個月工作,到七月中央局再開一次會,總結一下經驗,摸一下情況,到

七月底八月初中央開會。除這個外還要搞工業。

要有強的領導才能發動運動,分期分批,一批批搞不算落後。這次運動要大大提高各地的自覺性,中央局、省、

市、縣的人下去一起來運動。

四清曆來不清,階級鬥爭粗糙。這次運動,要提高自覺性,要衷心誠懇地幫助社隊把工作搞好。幫助幹部洗溫水

澡,幫助把四清搞好。除了個別不行的,爛了的,蛻化變質的幫不上去,或太壞了,要派工作隊代替他們搞,除此

要誠心誠意地幫他們搞。

你們對幹部怎麽樣,我不清楚。現在看起來對幹部要說服教育,特別是用實際證據來說服教育。照理說有,要拿出

實際證據來說,也要有階級鬥爭實際證據,昔陽縣是實際證據,浙江參加勞動,四個好文件是實際證據。檢查一

下,我們是否照理說得多,證據說得比較少。

你們是否有機會去一個區搞過十多天?(眾說:沒有),你們下去是否幹部很緊張?混熟了就不緊張了,多尊重人

家,不要指手劃腳,“三不”。對幹部我們要團結他們,要洗手洗澡,要抓一下。

這次運動會出現殺人滅跡。

發動群眾搞四清是厲害的事情。河北經驗,有些公安機關搞不清,發動群眾四清搞出來了。有人講階級鬥爭靠公安

部門,人民內部靠監委,當然要靠,但除此還要充分地發動群眾,依靠群眾。

這個運動抓起綱領就好辦了,分期分批搞,搞第二第三批不算不名譽,還是名譽。

(眾議:有地方走過場,雨過地皮濕)走了過場再搞嘛,就是不要傷人,不是敵人當敵人。

(眾議:亂子一點不出不行。主席同意我們的看法。十九日大廈跳樓死人,黑龍江有個地富殺死三十八人,去年槍

斃了反革命十三人。)上海死一人,在廁所吊死,留字“過路君子”,說好為他申冤,根本沒鬥他就死了。

要堅持說服教育,分期分批試點,劃清界限,團結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眾和幹部,有強的領導人。隻要有幾條搞

好,就可少出亂子。

不打無準備之仗,材料沒準備好,兵沒練好,不要去搞。這一仗是全國性的革命運動。要象解放戰爭時的仗來打,

遼沈戰役、錦州、淮海、過長江戰役,不要打百團大戰,不要象皖南事變那樣打法。

第二是解放戰爭幾個戰役取得了全國性的勝利,這次打仗打好了是全國革命的勝利,對世界革命貢獻更大了。

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對教育工作的指示

毛澤東

1963.05.00

學生健康不好的原因是夥食不好,衛生不好,功課重,課外負擔過重,太忙。要增進學生健康,要增進營養,要克

服忙的現象。要一麵增加收入,一麵減少消耗。因此要多增加助學金,改善夥食,另一麵要克服忙亂現象。

接見阿爾巴尼亞新聞工作者代表團、勞動青年聯盟代表團、工會代表團和檔案工作者代表團的談話毛澤東

1963.05.04

毛:你們到中國有多久了?是一起來的嗎?

各代表團長答:新聞代表團四月二十一日到中國,勞動青年代表團和工會代表團都是四月二十六日,檔案代表團,

四月三日。

毛:你們的黨是很好的黨。你們的國家是很好的國家。我們兩黨,兩國的關係也很好。我們兩黨、兩國,修正主義

都攻擊我們。對修正主義的攻擊要分析,第一是壞,攻擊我們當然不好,第二也好,修正主義罵我們,這對我們有

好處,修正主義不罵我們就不好了。修正主義不援助我們,經濟上不援助我們,撤走專家。這也要分析,第一是不

好,撤走專家,不幫助了,當然不好,但也是好事,讓我們自己幹,自力更生,要不怕困難。

你們到過嗎?有機會最好到那個國家去看看,不一定就是你們去。那個國家很好,反對修正主義很堅決,建設

工作也做得很好,比我們好。他們建立了重工業,他們自力更生。我們的農業還沒有過關,他們過關了,他們的農

業比我們好。我們的朋友不少,帝國主義,反動派修正主義要孤立我們,但孤立不了。我們是多數,他們沒有多少

人,多數人民並不讚成帝國主義、反動派和修正主義,各個修正主義領導國家的人民,並不見得很歡迎修正主義。

這方麵的情況你們知道一些,人民是好的,包括修正主義領導國家的人民,幹部中也不都是壞的,不是一塊鐵板,

並不都是修正主義者,是修正主義領導集團壞。

你們在中國還有多久?

各代表團長回答:工會代表團還有一個月,新聞代表團和青年聯盟代表團還有二十天,檔案代表團六月七日走。

毛:你們可以到處走走。前幾年我們的情況不好,最近一、二年比較好一些,現在政治,經濟情況都比較更好些

了,但還有困難,困難不少。社會上和黨內還有一些問題。困難可以克服,正在克服中,問題在解決。

社會主義國家經常會生長資本主義因素。有些共產黨員掛了黨員的招牌,實際上是資產階級分子,這不是多數,但

有一部分是如此,搞投機倒把,貪汙盜竊、鋪張浪費,浪費問題很大,這個問題如能適當解決,就可以搞幾十億美

元。美國人不會借款給我們,社會主義國家也不借給我們,有個辦法,就是向官僚主義借款(外賓笑了)。

馬馬基(新聞工作者代表團團長):美國借款給他們--所謂建設社會主義的南斯拉夫。

毛:你們有一個“好”鄰居(指南斯拉夫),他們鍛煉了你們,他們反對你們,南斯拉夫和其他資本主義國家包圍

著你們。

馬馬基:但是我們的朋友很多,我們的人民很堅強,因為和中國人民在一起。

毛:即使中國是資本主義國家,你們也不會滅亡。

盧鮑尼亞(勞動青年聯盟代表團團長):但我們感到幸運,中國給了我們國際主義的援助,鼓舞了我們。

毛:但是援助很少。有些科學技術關鍵問題我們自己也沒有解決,要從資本主義國家購買技術,所以不能完全滿足

你們的要求,我們過意不去。再過五年到十年,我們會好一些。

馬馬基:修正主義企圖破壞我們的五年計劃,而你們是幫助我們。

毛:你們原定的五年計劃有沒有修改?

吉貝羅(工會代表團團長):有的,一般說項目有些增加,大型項目有增加。

馬馬基:五年計劃有些改動,但總的說增加的比減少的多。去年冬季的氣候對農業的影響很大,雨下得多了,澇

了。

毛:春季生產怎樣了?

馬馬基:直到三月還在下雨。

毛:你們雨下多了,我們有些地方少了。

馬馬基:如果有可能,我們可以把我們的雨送一些給你們。

(全場笑)

盧鮑尼亞:沈陽很久沒有下雨,我們勞動青年聯盟代表團一到就下雨了。

毛:很好。你們可以到郊外看看,這裏(指上海)春季生產還可以,有麥、油菜、蠶豆和豌豆。

盧鮑尼亞:我們從北京坐火車到上海,看到一路上莊稼長得很好,尤其是從山東到上海這一段,很深刻的印象是農

民沒有荒廢一寸土地。

毛:這是因為我們土地不夠,平均每人隻有五分之一公頃,長江以南每人隻有十五分之一公頃。我們是寸土必爭,

否則沒有飯吃。這裏一年要種兩次,冬季種麥、夏季種稻,南方有的地方不種麥,種兩季稻子,早稻和晚稻。東北

隻有一季麥子,隻有一百二十天無霜期。這些地方(指上海附近)比較好。上海是北緯三十一度,你們在北緯多少

度?

盧鮑尼亞:我們和北京一樣,紀諾卡斯特城(霍查同誌的故鄉)和北京在一個北緯度。

毛:北京是北緯四十度,請你們問侯霍查同誌和謝胡,卡博、巴盧庫、阿裏亞和凱萊齊等同誌。這些同誌我都認

識。

盧鮑尼亞:一定轉達您的問候,我們出國時,同誌們也一再要我們向毛主席致最衷心的問候,祝您身體健康。

毛:謝謝。

盧鮑尼亞:您身體健康,這不僅有利於中國人民,而且有利於國際共產主義運動。

毛:帝國主義,反動派,修正主義罵我們,我們要和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一起反對他們,團結百分之九十

以上的人民,難道還孤立嗎?印度還是反動派統治,但印度人民對我們很好。

盧鮑尼亞:我們有些同誌過去來過中國,這次再來,看到中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感到無限鼓舞。我一九五七年來

過中國,這次再來,完全不認識了,十大工程是世界上絕妙的傑作,隻有像中國人民這樣有才能的人建造出來。也

看到上海的工業展覽會,使我們十分驚奇,生產出很精密的儀器,還有重工業,這使我們十分鼓舞,歡欣愉快。我

們在以霍查同誌為首的阿爾巴尼亞勞動黨的領導下,正在進行反對帝國主義和反對修正主義的鬥爭,你們黨以自己

的英雄氣概鼓舞了我們。我們勞動黨和霍查同誌也一再指示我們要向你們學習。我們勞動青年聯盟代表團和中國青

年的會麵,也使我們受到了革命的鼓舞。

毛:不是一國支持一國,而是互相支持。不是一國幫助一國,而是互相幫助。有了你們站起來反對修正主義,全世

界人民都高興,不僅中國人民。

盧鮑尼亞:這是我們的國際主義義務。

毛:都是國際主義義務,你們是國際主義義務,我們也是國際主義義務,國際主義應當如此,應當堅持馬列主義,

應當互相支持。

你們今天還有什麽活動嗎?

阿外賓:主席的接見就是最重要的節目。

毛:今天談得不多,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盧鮑尼亞:主席接見我們,不僅是給我們,而且是給我們阿爾巴尼亞人民、勞動黨和青年的榮譽,是我們一生中難

忘的大事。

毛:我要謝謝你們來看我。

轉發浙江省七個關於幹部參加勞動的好材料的批語

毛澤東

1963.05.09

浙江省這七個材料,都是很好的。文字也不難看,建議發到各個中央局,各省、地、縣、社,給幹部們閱讀。可以

從中選兩三件向識字不多的幹部宣讀和講解,以便引起他們的注意,逐步加深廣大幹部,特別是縣、社、大隊、生

產隊四級幹部對於參加生產勞動的偉大革命意義的認識,減少許多思想落後的幹部的抵抗和阻力。中央曾在今年三

月二十三日發出山西省昔陽縣全縣四級幹部無例外地參加生產勞動的模範事例,並作了批語。對於這個重大問題,

有些同誌是注意了,例如浙江,在全省黨代表大會上著重討論了並且作了具體安排;其他地方,則反映尚少。建議

各地領導同誌利用適當機會,對於幹部參加勞動這個極端重大的問題,在今年內進行幾次討論,並普遍宣讀山西昔

陽縣那個文件。各省、市、自治區,一定有自己的好範例,應當選出一些(不要太多)讓幹部學習。我們希望爭取

在三年內能使全國全體農村支部書記認真參加生產勞動,而在第一年,能爭取有三分之一的支部書記參加勞動,那

就是一個大勝利。城市工廠支部書記也應當是生產能手。階級鬥爭、生產鬥爭和科學實驗,是建設社會主義強大國

家的三項偉大革命運動,是使共產黨人免除官僚主義、避免修正主義和教條主義,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的確實保證,

是使無產階級能夠和廣大勞動群眾聯合起來,實行民主專政的可靠保證。不然的話,讓地、富、反、壞、牛鬼蛇神

一齊跑了出來,而我們的幹部則不聞不問,有許多人甚至敵我不分,互相勾結,被敵人腐蝕侵襲,分化瓦解,拉出

去,打進來,許多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也被敵人軟硬兼施,照此辦理,那就不要很多時間,少則幾年、十幾年,

多則幾十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現全國性的反革命複辟,馬列主義的黨就一定會變成修正主義的黨,變成法西斯

黨,整個中國就要改變顏色了。請同誌們想一想,這是一種多麽危險的情景啊!

解決這個問題,是不是很困難呢?並不很困難。隻要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經過調查研究收集了可靠的材料,明了

了情況,下定了決心,政策和方法又都是正確的,又有政治上強有力的幾個同誌作為核心領導,那末,就一個公社

的範圍來說,有幾個星期就夠了,就一個縣來說,有幾個月也就夠了,就一個省來說,分批分期,搞好搞透,大約

需要一年、二年,或者更多一點時間。因為這一次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是一次偉大的革命運動,不但包括階級鬥爭問

題,而且包括幹部參加勞動的問題,而且包括用嚴格的科學態度,經過試驗,學會在企業和事業中解決一批問題這

樣的工作。看起來很困難,實際上隻要認真對待,並不難解決。這一場鬥爭是重新教育人的鬥爭,是重新組織革命

的階級隊伍,向著正在對我們猖狂進攻的資本主義勢力和封建勢力作尖銳的針鋒相對的鬥爭,把他們的反革命氣焰

壓下去,把這些勢力中間的絕大多數人改造成為新人的偉大的運動,又是幹部和群眾一道參加生產勞動和科學試

驗,使我們的黨進一步成為更加光榮、更加偉大、更加正確的黨,使我們的幹部成為既懂政治,又懂業務、又紅又

專,不是浮在上麵、做官當老爺、脫離群眾,而是同群眾打成一片、受群眾擁護的真正好幹部。這一次教育運動完

成以後,全國將會出現一種欣欣向榮的氣象,差不多占地球四分之一的人類出現了這樣的氣象,我們的國際主義的

貢獻也就會更大了。

中央關於抓緊進行農村社會主義教育的批示

毛澤東

1963.05.10

各中央局,各省、市、區黨委:

現將宋任窮同誌報告一份,河南省委報告一份,發給你們研究和參考。河南報告說明,他們在中央二月會議以前是

沒有根據十中全會指示的精神,認真地進行社會主義教育工作的,或者是沒有抓住問題的要點,沒有采用適當的方

法。二月會議以後,他們抓起了這個工作,並且抓住了問題的要點,采取了適當的方法。第一步,隻用了二十幾天

時間,就訓練了十五萬多幹部。第二步,還要訓練一百五十萬幹部和貧下中農積極分子,然後才是全麵鋪開,作為

第三步。在采取頭兩個步驟時,並經過試點。這種分步驟地進行工作並經過試點的方法,是正確的。報告所說的其

他各項政策也是對的。總之,必須團結絕對大多數(百分之九十幾)的幹部和群眾,適當地解決人民內部矛盾,即

解決程度不同的不正常的幹群關係問題,組成有領導的廣大幹群隊伍,以便一致對敵。對壞人壞事,也要有分析。

輕重不同,處理的方法也不同。必須以教育為主,以懲辦為輔。真正要懲辦的,隻是群眾和領導都認為非懲辦不可

的極少數人。宋任窮同誌所講的用講村史、家史、社史、廠史的方法教育青年群眾這件事,是普遍可行的。社會主

義教育是一件大事,請你們檢查一下自己在這方麵的認識和工作,檢查一下是不是抓住了要點和采取的方法是否適

當,查一查是否還有很多的地、縣、社沒有抓住這方麵的工作。如果有的話(看來一定是有的),應當在農忙間

隙,在不誤生產的條件下,抓住進行。上半年做不完,可以在下半年做。今年做不完,可以在明年做。特別要注意

分步驟的方法、試點的方法和團結大多數、孤立極少數的政策。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關於文藝工作的指示

毛澤東

1963.09.00

戲劇要推陳出新,不應推陳出陳,光唱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和他們的丫頭、保鏢之類。

把我國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的現代化的強國

毛澤東

(一九六三年九月、一九六四年十二月)

我國從十九世紀四十年代起,到二十世紀四十年代中期,共計一百零五年時間,全世界幾乎一切大中小帝國主義國

家都侵略過我國,都打過我們,除了最後一次,即抗日戰爭,由於國內外各種原因以日本帝國主義投降告終以外,

沒有一次戰爭不是以我國失敗、簽訂喪權辱國條約而告終。其原因:一是社會製度腐敗,二是經濟技術落後。現

在,我國社會製度變了,第一個原因基本解決了;但還沒有徹底解決,社會還存在著階級鬥爭。第二個原因也已開

始有了一些改變,但要徹底改變,至少還需要幾十年時間。如果不在今後幾十年內,爭取徹底改變我國經濟和技術

遠遠落後於帝國主義國家的狀態,挨打是不可避免的。當然,帝國主義現在是處在衰落時代,我國,社會主義陣

營,全世界被壓迫人民和被壓迫民族的革命鬥爭,都是處於上升的時代,世界性的戰爭有可能避免。這裏存在著戰

爭可以避免和戰爭不可避免這樣兩種可能性。但是我們應當以可能挨打為出發點來部署我們的工作,力求在一個不

太長久的時間內改變我國社會經濟、技術方麵的落後狀態,否則我們就要犯錯誤。

(一九六三年九月)

根據手稿刊印。

我們不能走世界各國技術發展的老路,跟在別人後麵一步一步地爬行。我們必須打破常規,盡量采用先進技術,在

一個不太長的曆史時期內,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社會主義的現代化的強國。我們所說的大躍進,就是這個意思。難

道這是做不到的嗎?是吹牛皮、放大炮嗎?不,是做得到的。既不是吹牛皮,也不是放大炮。隻要看我們的曆史就可

以知道了。我們不是在我們的國家裏把貌似強大的帝國主義、封建主義、資本主義從基本上打倒了嗎?我們不是從

一個一窮二白的基地上經過十五年的努力,在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各方麵,也達到了可觀的水平嗎?我

們不是也爆炸了一顆原子彈嗎?過去西方人加給我們的所謂東方病夫的稱號,現在不是拋掉了麽?為什麽西方資產階

級能夠做到的事,東方無產階級就不能夠做到呢?中國大革命家,我們的先輩孫中山先生,在本世紀初期就說過,

中國將要出現一個大躍進。他的這種預見,必將在幾十年的時間內實現。這是一種必然趨勢,是任何反動勢力所阻

擋不了的。

(一九六四年十二月十三日)

根據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人民日報》發表的周恩來在第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作政府工作報

告的新聞稿刊印。

*這裏選輯的兩段文字,第一段是毛澤東在修改《關於工業發展問題(初稿)》時增寫的,第二段是毛澤東修改周

恩來在第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的政府工作報告草稿時增寫的。

關於文藝要推陳出新

毛澤東

1963.09.27

文藝部門、戲曲、電影方麵也要抓一下推陳出新的問題,舞台上盡是帝王將相、家丁、丫環。內容變了,形式也要

變,如水袖等等。推陳出新,出什麽?封建主義?社會主義?舊形式要出新內容。按這個樣子,二十年後就沒有人

看了。上層建築總要適應經濟基礎。

對戲劇界的批評

毛澤東

1963.11.00

《戲劇報》盡是牛鬼蛇神,聽說最近有些改進。文化方麵特別是戲劇大量是封建落後的東西,社會主義的東西很

少,在舞台上無非是帝王將相。文化部是管文化的,應當注意這方麵的問題,為之檢查,認真改正。如不改變,就

要改名帝王將相,才子佳人部,或者外國、死人部。如果改了,可以不改名字。把他們統統趕下去,不下去,不給

他們發工資。

關於印發和宣傳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的兩個文件《前十條》、《後十條》的通知

毛澤東

1963.11.16

各中央局,各省、市、自治區黨委:

在今年九月中央工作會議上製定了《關於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一些具體政策的規定(草案)》這個重要文件之

後,十月間,我們又同河北、河南、湖北、湖南、廣東五省省委、若幹地委和中南局的領導同誌分別開會商量,然

後,我們又同華東局領導人,華東各省委的領導人再商量了一次。大家認為: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應當點、麵

結合去做為最有利。因此,在九月文件上作了修改,加進了點、麵結合的一段,此外,還有一些小的修改。由於這

一改變,中央在一九六三年五月二十日給各中央局,各省、市、自治區黨委的通知,也要在一些問題上加以改變。

五月二十日的通知規定,中央“決定(草案)”,凡是暫時不準備推行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的縣、社和大隊,暫時不

要下達。現在改為:

(一)五月二十日的“決定(草案)”,九月的“規定(草案)”這兩個文件,要向全國農村每個支部發出二本,

由縣委、區委、公社黨委領導幹部負責向全體黨員和全體農民宣讀,要講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文件由各省、

市、區黨委負責印發。“決定(草案)”原有的七個附件,這次不再重印,各地可以選擇一些在本地區內進行社會

主義教育運動的好的典型材料印發。在黨內外宣讀“決定(草案)”和“規定(草案)”的時候,對這些典型材

料,可以隻讀有關幹部參加集體生產勞動和“四清”方麵的一、兩件。

(二)城市工廠、機關、學校、街道的一切黨支部都要發給二本,由市委、區委指定負責幹部用口頭向一切人宣

讀,使他們懂得黨的政策。

(三)人民解放軍、人民公安部隊、人民警察、照此辦理。

(四)民主黨派成員,由統戰部召集大會小會宣讀,並發給他們閱讀。

(五)對農村和城市的地、富、反、壞、右,也要宣讀和講解這兩個文件,以利於對他們的教育和改造。

(六)效果如何,隨時總結經驗。糾正缺點,發揚成績。

(七)總之,要使全國人家喻戶曉,做一次偉大的宣傳運動。這樣一來,一切黨內外幹部,一切戰士,一切人民,

都會大進一步;地、富、反、壞、右的大多數人,也會受到教育,得到改造。

(八)本通知要向黨內各級黨委直至支部宣讀。

(九)本通知不要向黨外宣讀。

關於文藝工作的兩段批語

毛澤東

1963.12.12

彭真、劉仁同誌:

此件可一看,各種藝術形式--戲劇、曲藝、音樂、美術、舞蹈、電影、詩和文學等等,問題不少,人數很多,社

會主義改造在許多部門中,至今收效甚微。許多部門至今還是“死人”統治著。不能低估電影、新詩、民歌、美

術、小說的成績,但其中的問題也不少。至於戲劇等部門、問題就更大了。社會經濟基礎已經改變了,為這個基礎

服務的上層建築之一的藝術部門,至今還是大問題。這需要從調查研究著手,認真地抓起來。

許多共產黨人熱心提倡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的藝術,卻不熱心提倡社會主義的藝術,豈非咄咄怪事。

關於提倡加強相互學習,克服固步自封、驕傲自滿的通知

毛澤東

1963.12.13

各中央局,各省、市、區黨委,軍委,中央各人民團體黨委,各部委會黨委、黨組:

現將湖南省委李瑞山、華國鋒兩同誌一九六三年十一月六日寫的一個參觀廣東農業生產情況的報告以及附在上麵的

湖南省委一九六三年十二月七日寫的一個指示,發給你們研究。中央認為,這種虛心學習外省、外市、外區優良經

驗的態度和辦法,是很好的,是發展我國經濟、政治、思想、文化、軍事、黨務的重要方法之一。固步自封。驕傲

自滿,對於自己所管區域的工作,不采取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分析方法(一分為二,既有成績,也有缺點錯誤),隻

研究成績一方麵,不研究缺點錯誤一方麵。隻愛聽讚揚的話,不愛聽批評的話。對於外省、外市、外區、別的單位

的工作,很少有興趣組織得力高級中級幹部去虛心地認真地加以考察,以便和本省、本市、本區、本單位的情況結

合起來,加以改進。永遠限於本地區本單位這個狹隘世界,不能打開自己的眼界,不知還有別的新天地,這叫做夜

郎自大。對外國人、外地人以及中央派下去的人,隻讓看好的,不讓看壞的。隻向他們談成績,不向他們談缺點及

錯誤。要談也談得不深刻,敷衍幾句了事。中央多次對同誌們提出這個問題,認為一個共產黨人必須具備對於成績

與缺點、真理與錯誤這個兩分法的馬克思主義辯證思想。事物(經濟、政治、思想、文化、軍事、黨務等等)總是

作為過程而向前發展的。而任何一個過程,都是由矛盾著的兩個側麵互相聯係又互相鬥爭而得到發展的。這應當是

馬克思主義者的普通常識。但是,中央和各地同誌中,有許多人卻很少認真地用這種觀點去思索去工作。他們的頭

腦,長期存在著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而不能解脫。所謂形而上學,就是否認事物的對立統一、對立鬥爭(兩分

法)、矛盾著對立著的事物在一定條件下互相轉化,走向它們的反麵,這樣一個真理。就是人們固步自封、驕傲自

滿,隻見成績,不見缺點,隻願聽好話,不願聽批評話。自己不願意批評(對自己的兩分法),更怕別人批評。中

央有幾十個部,明明有幾個工作成績工作作風較好的部,例如石油部,別的部卻視若無睹,永遠不去那裏考察研究

請教一番。一個部所管企業事業,明明有許多廠礦、企業、事業、科學研究處所及其人員,工作做得較好,上麵卻

不知道,因而也不能提倡人們向那些單位學習。同誌們,中央在這裏所說的犯有形而上學錯誤的同誌是指一部分同

誌,不是指全部同誌。但是,應當指出,有大量的好同誌卻被那些高官厚祿、養尊處優、驕傲自滿、固步自封、愛

好資產階級形而上學的同誌們,亦即官僚主義者,所壓住了,現在必須加以改革。凡不虛心地認真地對本地本單位

本人作分析,對別地別單位別人作分析,拒絕馬克思主義辯證分析方法的同誌,要進行同誌式的勸告和批評,以便

把不良情況改變過來。把向別部、另省、別市、別區、別單位的好經驗、好作風、好方法學過來這樣一種方法,定

為製度。這個問題是一個大問題,請你們加以討論。以後還要在中央工作會議及中央全會上加以討論。湖南省委過

去在一個時期內,不作調查研究,主觀主義地下達許多指示,往下灌的東西多,由下麵反映上來的真實情況少,因

而脫離群眾,產生很大困難。從一九六一年起,他們開始改變了,以至情況大好起來。但是他們認為還是遠不如廣

東和上海,所以他們派遣大批省、地、縣三級幹部,還有省和市的幹部,組成兩個考察團,分別到廣東上海去學

習。這一點,請你們注意研究,是否也可以這樣辦。中央認為,不但可以而且應當這樣辦。如有不同意見,請你們

提出。

關於在基層配備思想政治工作人員的批語

毛澤東

1963.12.14

少奇、小平、彭真同誌:

這個文件請你們看一看。它提出了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是否在生產隊裏設一個政治委員,或者叫政治指導員,或

者叫宣傳員,讓一個不脫離生產的小知識分子(高小畢業生有的是,初中生也可找到),把思想政治工作,在幾億

農村人口中抓起來。在城市工業、商業、居民方麵也仿軍隊辦法從上到下設政治部、政治處和指導員。此事情書記

處議一下,然後常委再議。

關於工業部門學解放軍的信

毛澤東

1963.12.16

林彪、賀龍、榮臻、瑞卿、肖華同誌:

國家工業各個部門現在有人提議從上至下(即從部到廠礦)都學解放軍,都設政治部、政治處和政治指導員,實行

四個第一和三八作風。我並建議從解放軍調幾批好的幹部去工業部門那裏去做政治工作(分幾年完成,一年調一批

人),如同石油部那樣。據薄一波同誌說:現在已有水利電力部、冶金工業部、化學工業部正在學習石油部學解放

軍的辦法在做。我已收到冶金部學解放軍的詳細報告,他們主張從上到下設政治部、處和指導員。看來不這樣做是

不行的,是不能振起整個工業部門(還有商業部門,還有農業部門)成百萬成千萬的幹部和工人的革命精神的。要

這樣做,政治幹部的來源,我想有四個辦法解決:一是從解放軍調出一部分強的而又可能調出的政治幹部和懂政治

的軍事幹部送到工、商、農部門中去(先著重工業部門);二是由工業及其他部門派得力同誌到解(放)軍的軍師

團去學習幾個月;三是由他們派人到現在莫文驊管的政治學院去當學生,按期畢業,回去工作;四是他們自己抓起

來做,將解放軍一套思想政治工作條例、辦法,拿去略加改變(必需適合各個不同部門的情況),作為自己的東西

去實行,現在已有四個部這樣做了。看來這第四項辦法是主要的,因為解放軍不可能調出很多的幹部。但解放軍要

給他們以幫助,是肯定的。請你們考慮一下是否可行,然後我和中央常委同誌同你們談一下(有個別管工業的同誌

參加。林有病可不出席),把方針確定下來。這個問題我考慮了幾年了,現在因為工業部門主動提出學解放軍,並

有石油部的偉大成績可以說服人,這就到了普遍實行的時候了。解放軍的思想政治工作和軍事工作,經林彪同誌提

出四個第一、三八作風之後,比較過去有了一個很大的發展,更具體化又更理論化了,因而更便於工業部門采用和

學習了。

關於加強宗教研究問題的批語

毛澤東

1963.12.30

這個文件很好。但未提及宗教研究。對世界三大宗教(耶穌教、回教、佛教),至今影響著廣大人口,我們卻沒有

知識,國內沒有一個由馬克思主義者領導的研究機構,沒有一本可看的這方麵的刊物。《現代佛學》不是由馬克思

主義者領導的,文章的水平也很低。其他刊物上,用曆史唯物主義的觀點寫的文章也很少,例如任繼愈發表的幾篇

談佛學的文章,已如鳳毛麟角,談耶穌教、回教的沒有見過。不批判神學就不能寫好哲學史,也不能寫好文學史或

世界史。這點請宣傳部同誌們考慮一下。

《前十條》、《六十條》為什麽能調動人的積極性

毛澤東

1964.00.00

因為它解決了人民內部的矛盾,領導和被領導的關係,把力量組織起來。人是生產力諸要素的首要因素。人,勞動

手段(包括畜力、農具、肥料等),勞動對象,這是生產力的三大要素嘛。實行了《六十條》、《前十條》,還是

原來的那些人、畜、農具、土地等等,但是結果卻大不相同了(當講到農村社會主義教育及“貧下中農心正,地富

心服”時)那也不一定。貧下中農心正,以後有可能正,也有可能不正。地富心服,也不一定都服。

(當講到“小站有個假勞模,不勞動,一年得一萬五千多工分、二千元”時)

那是剝削階級了,撤職,一定要撤。賬要算清楚,一定要退賠。

還有小霸王之類,也要整。

貪贓枉法,有資產階級,也有無產階級,事情就是這樣複雜,沒有才怪哩!有個對立麵才好。

(當講到“曲阜陳家莊陳玉梅被打下去,畝產從五百斤降到三百斤,去年再上來,畝產從三百斤翻到六百斤”時)

還是靠自力更生,事情總是會起變化的。把好的一打下去,比如說莫洛托夫打下去,從五百斤降到三百斤。莫洛托

夫上來,又從三百斤翻到六百斤。陳玉梅這些人,小學沒上過,大學也沒上過,可是能把事情辦好。

修正主義上台,也是資產階級上台,就是這麽慘。象陳家莊那樣,砍樹鏟葡萄,把房子裏的桌椅都搬掉了。好人上

台,又都變了。赫魯曉夫也要把蘇聯變成這樣砍樹鏟葡萄,隻要有利,向魔鬼借錢也願意。我們不走這條路,魔鬼

不給我們貸款,貸款給我們也不要。我們要依靠陳家莊陳玉梅、大寨陳永貴。

不要隻看到陰暗麵,凡事總是一分為二的。百分之十的模範,帶動大多數,整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壞人。

有些支部,被不好的老黨員霸著。他們有一條頂縣委的辦法,你知道有多少中央委員,姓甚名誰,答不上來,他就

說你問題解決不了。上麵的根本不下去,不了解情況。

與王海蓉的幾次談話毛澤東1964-1965

談話之一

王:我們學校的階級鬥爭很尖銳,聽說發現了反動標語,還有用英語寫的。就在我們英語係的黑板上。

毛:他寫的是什麽反動標語。

王:我就知道一條,蔣萬歲。

毛:英語怎麽講?

王:LongliveChiang。

毛:還寫了什麽?

王:別的我不曉得,我就知道這一條,章會嫻(章上劍之女)告訴我的。

毛:好嗎!讓他多寫一些貼在外麵,讓大家看一看,他殺人不殺人?

王:不知道殺人不殺人。如果查出來,我看要開除他,讓他去勞動改造。

毛:啊,隻要他不殺人,不要開除他,也不要讓他去勞動改造。讓他留在學校裏,繼續學習。你們可以開一個會,

讓他講一講蔣介石為什麽好,蔣介石又作了哪些好事?你們也可以講一講蔣介石為什麽不好。你們學校有多少人?

王:大概有三千人,其中包括教職員工。

毛:你們三千人中間最好有七、八個蔣介石分子。

王:出一個就不得了,還要出七、八個,那還了得!

毛:我看你這個人哪,看到一張反動標語就緊張了。

王:為什麽要七、八個呢?

毛:多幾個就可以樹立對立麵,可以作反麵教員,隻要他不殺人。

王:我們學校貫徹了階級路線,這次招生,百分之七十都是工人和貧下中農子弟,其他都是幹部子弟和烈屬子弟

等。

毛:你們這個班有多少工農子弟?

王:除了我以外,還有兩個幹部子弟,其他都是工人、貧下中農子弟。他們表現很好,我向他們學到了很多東西。

毛:他們和你的關係好不好?他們喜不喜歡和你接近?

王:我認為,我們關係還不錯,我跟他們合得來,他們也跟我合得來。

毛:這樣就好。

王:我們班有個革幹子弟,表現可不好了。上課不用心聽講,下課也不練習,專看小說。有時在宿舍裏睡覺,星期

六下午開會有時也不參加,星期天也不按時返校。有時星期天晚上,我們班或級裏開會,他也不到,大家對他都有

意見。

毛:你們教員允許你們上課打瞌睡,看小說嗎?

王:不允許。

毛:要允許學生上課看小說,要允許學生上課打瞌睡,要愛護學生身體。教員要少講,要讓學生多看。我看你講的

這個學生,將來可能有所作為。他就敢星期六不參加會,也敢星期日不按時返校。回去以後,你告訴這個學生,

八、九點鍾回校還太早,可以十一、十二點再回去。誰讓你們星期日晚上開會嘛!

王:原來我在師範學院時,星期天晚上一般不能用來開會的。星期天晚上的時間一般都歸同學自己利用。有一次我

們開支委會,幾個幹部商量好,準備在一個星期天晚上過組織生活,結果很多團員反對。有的團員還去和政治輔導

員提出來:星期天晚上是我們自己利用的時間,晚上我們回不來。後來政治輔導員接受了團員的意見,要我們改期

開會。

毛:這個政治輔導員做得對。

王:我們這裏盡占星期日的晚上開會,不是班會就是支委會,要不就是級裏開會,要不就是黨課小組學習。這學期

從開學到我出來為止,我計算一下隻有一個星期天晚上沒開會。

毛:回去以後你帶頭造反。星期天你不要回去,開會就是不去。

王:我不敢,這是學校的製度規定的,星期日一定要回校,否則別人會說我破壞學校製度。

毛:什麽製度不製度,管他那一套,就是不回去,你說:我就是破壞學校製度。

王:這樣做不行,會挨批評的。

毛:我看你這個人將來沒有什麽大作為。你怕人家說你破壞製度,又怕挨批評,又怕記過,又怕開除,又怕入不了

黨。有什麽好怕的,最多就是開除。學校應該允許學生造反。回去帶頭造反!

王:人家會說我:主席的親戚還不聽主席的話,帶頭破壞學校製度。人家會說我驕傲自滿,無組織無紀律。

毛:你這個人哪,又怕人家批評你驕傲自滿,又怕人家說你無組織無紀律,你怕什麽呢?你說正因為我是主席的親

戚,我才聽他的話。正因為我聽了他的話,我才造反的。我看你說的那個學生,將來可能比你有所作為。他就敢不

服從你們學校的製度。我看你們這些人都是一些形而上學。

談話之二

王:現在都不準看古典作品。我們班上那個幹部子弟他盡看古典作品。大家忙著練習英語,他卻看《紅樓夢》,我

們同學對他看《紅樓夢》都有意見。

毛:你讀過《紅樓夢》沒有?

王:讀過。

毛:你喜歡《紅樓夢》中哪個人物?

王:誰也不喜歡。

毛:《紅樓夢》可以讀,是一部好書。讀《紅樓夢》不是讀故事,而是讀曆史。這是一部曆史小說,作者的語言是

古典小說中最好的一部。你看曹雪芹把那個鳳姐寫活了。鳳姐這個人物寫得很好,要你就寫不出來。你要不讀一點

《紅樓夢》,你怎麽知道什麽叫封建社會?讀《紅樓夢》要了解四句話:“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賈家),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請來金陵王(王家)。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薛家)。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

陵一個史(史家)。”這四句話是讀《紅樓夢》的一個提綱。

杜甫的一個《北征》你讀過沒有?

王:沒讀過。

毛:在《唐詩別裁》上。(毛把書拿出來,把《北征》翻出來要王閱讀)。

王:讀這首詩要注意什麽問題?要先打點預防針才不會受影響。

毛:你這個人盡是形而上學,要打什麽預防針嘍?不要打!要受點影響才好,要鑽進去,深入角色,然後再爬出

來。這首詩熟讀就行了,不一定要背下來。你們學校要不要你們讀聖經或佛經?

王:不讀,要讀這些東西幹什麽?

毛:要做翻譯又不讀聖經、佛經,這怎麽行呢?你讀過《聊齋》嗎?

王:沒有。

毛:《聊齋》可以讀,寫得好。《聊齋》寫的那些狐狸精可善良啦!幫助人可主動啦!

“知識分子”英文怎麽講?

王:不知道

毛:我看你這個人,學習半天英文,自己又是知識分子,還不會講“知識分子”這個詞。

王:讓我翻一下《漢英詞典》。

毛:你翻翻看,有沒有這個詞。

王:糟糕,你這本《漢英字典》上沒這個詞,隻有“知識”這個詞,沒有“知識分子”。

毛:等我看一看。(王把字典給毛)隻有“知識”沒有“知識分子”。這本《漢英字典》沒有用,很多詞都沒有。

回去後要你們學校編一部質量好的《漢英詞典》,把新的政治詞匯都編進去,最好舉例說明每個詞的用法。

王:我們學校怎麽能編字典呢?又沒時間又沒人,怎麽編呢?

毛:你們學校這麽多教員和學生,還怕編不出一本字典來?這個字典應該由你們來編。

王:好,回去後我把這個意見向學校領導反映一下,我想我們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談話之三(接見外賓以後)

王:外賓跟你講英語,你能不能聽懂?

毛:我聽不懂,他們講得太快。

王:那你接見時講不講英語呢?

毛:我不講。

王:你又不講又不聽,那你學英語作什麽?

毛:我學英語是為了研究語言,用英文和漢文做比較,如果有機會還準備學點日文。

談話之四(毛讓王海蓉讀文天祥詩《過零丁洋》)

毛:假如敵人把你捉去了,你怎麽辦?

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毛:對了。你回去讀一、二十本馬列主義經典著作,讀點唯物主義的東西。看來你這個人,理論水平不高。在學習

上不要搞什麽五分,也不要搞什麽二分,搞個三分、四分就行了。

王:為什麽不搞五分呢?

毛:搞五分累死人。不要學那麽多東西,學多了要害死人。譬如說漢高祖的《大風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

四海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這首詩寫得好,很有氣魄。寫詩的漢高祖就沒讀過什麽書,但是能寫出這樣

好的詩來。我們的幹部子弟很令人擔心,他們沒有生活經驗,可是架子很大,有許多優越感。要教育他們不要靠父

母,不要靠先輩,而完全靠自己。

在聽取匯報時的一些插話毛澤東1964.01.00

(當談到工業企業管理,要建立“托拉斯”問題時)

目前這種按行政方法管理經濟的方法,不好,要改。比如說,企業裏用了那麽多的人,幹什麽!人是要吃飯的,要

消耗的,不象孫猴子吃鐵砂,拉鐵屎。用那麽多的人,就是不按經濟法規辦事。

生產出來的物資,必須按合同收購。商業部門說是因為計劃變了,不收購;是誰變的計劃?國家變的,就由國家收

購。總之,不能積壓在工廠裏頭。

(當談到企業管理不好的原因時)

解放軍一道命令,可以通到底,行得通。說解放軍所以搞得好,是由於共產黨領導。那經濟也是共產黨領導的呀,

為什麽搞得四分五裂?搶錢(利潤分成)、搶物資(物資分成)、發生衝突(鬧關係),多年不得解決?商業為什

麽不能按經濟渠道經營管理,為什麽隻能按行政設置機構?打破省、專、縣界嘛!就是要按經濟渠道辦事。企業跟

軍隊一樣,一通到底嘛!黨委管思想、管政治、管仲裁(衝突)、管人、實行監察嘛!

(當談到專業化和協作、製造主機和輔機的關係時)

主機和輔機的矛盾,是對立物的統一。資本家辦一個工廠,管工廠的資本家總是少數,做工的工人總是多數。少數

和多數的矛盾,也是對立物的統一。

(當講到樹立標兵,領導上不要埋沒英雄時)

我說高官厚祿、固步自封有的是。比如有的部的報告就說他們也有多少模範、典型、標兵,但多年沒有發現,這不

是被固步自封的官僚主義所壓住了?!現在被壓住的、沒有發現的還很多。要改變這種情況,抓活人活事。

(當講到報紙應該怎樣宣傳時)

文匯報、光明日報辦得比較好,有些議論,也有科學研究、哲學、曆史研究等方麵的文章。人民日報單純些。(它

擔負人家不擔負的任務。)報導國際消息,一禮拜幾次也就可以了。要寫點新鮮事物,活人活事。加上一版,專門

報導學習解放軍,學習石油部。寫“活”哲學,不要寫“死”哲學。現在寫文章,引語太多,看了就心煩,少引一

些可以。我寫文章很少引馬、恩、列、斯。要寫活的哲學。許多老粗懂得哲學,最近解放軍發現一個炊事員寫的文

章說,他從前燒飯每頓二斤四兩煤炭,後來經過調查研究,掌握了煤炭的客觀規律,每頓隻用六兩煤炭。

(當講到石油部的經驗時)

過去封建皇帝時代,還可以據理力爭。我們解放軍有一條,真理在誰手裏,就服從誰,在夥夫手裏就聽夥夫的,在

班長手裏就服從班長的。真理不是誰的官大、官小來決定。

(在與日本客人談到對日本壟斷資本反美的態度時)

日本壟斷資本現在有變化,八番鋼鐵托拉斯,富士鋼鐵托拉斯,東海漁業托拉斯,反美反得很緊張。過去隻紡織業

來反,現在壟斷資本家也反了。這一件事,對日本共產黨來講,是個新問題。過去講得太死了,切記不要講死。我

講了法國的經驗,戴高樂掌握了民族獨立的旗幟,掌握了反美的旗幟,而法共則去歡迎艾森豪威爾,為肯尼迪流

淚,所以戴高樂上台,倒不了。蘇加諾也是大資本家,但他掌握了反美和民族獨立的旗幟,所以他能維持。而印尼

共產黨就把這些接過來。希特勒上台後,宣布廢除凡爾賽和約、收複失地,抓民族獨立的旗幟,德國共產黨台爾曼

未表態,失敗了。日本壟斷資產階級是兩個拳頭作戰,一手反美,一手反共。你們要給他放鬆一頭。日本壟斷資本

家提出反美,要美國撤走基地,要反控製,你們應該把這些接過來。日本目前的形勢是民族矛盾超過了階級矛盾。

就是要跟壟斷資本家在反美問題上搞統一戰線。我們也跟四大家族(中國壟斷資本家)搞過統一戰線。這樣做,可

能麻痹了工人。但我們也要想想工人的心理,資本家反對美國控製,工人有事做,工人是同意的。我們跟蔣介石的

經驗也是。日本侵略中國,民族矛盾上升為主要矛盾。我們同蔣介石是采取兩手,又團結,又鬥爭。鬥爭也是為了

團結,以鬥爭求團結。反共高潮隻三次,一打,他退回去了,我們還是聯合。不聯合,哪能發展這樣快,這樣大,

從二萬五千人發展到一百二十萬人?如果日本不投降,這一政策還要繼續下去。我們在這中間發展,我們要趁這個

空子發展嘛!

(當講到蘇聯出了修正主義時)

為什麽蘇聯出了修正主義?這個問題是帶普遍性的,許多人腦子裏有這個問題。解答這一問題,還是要用階級、階

級分析。這是從斯大林時候就包下來的。聯共黨史寫了,憲法也寫了,隻提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全民一致,不提

工人、農民、知識分子以外的不一致。不提還有資本主義分子,還有未改造的知識分子。此外,也不提還會產生新

的資產階級分子,高薪階層,工人貴族。問題不在於赫魯曉夫一個人,而在於這個基礎,基本問題,即有新的資本

主義產生的基地。所以,隻說反赫魯曉夫不行,打倒一個,還有第二、第三、第四個。不隻蘇聯出了修正主義,歐

洲十幾個國家都出了修正主義,代表什麽?代表工人貴族。我說工人階級的廣大貧苦階層出馬克思列寧主義,少數

工人貴族出修正主義。

(當講到不用武力來解決領土爭端問題時)

台灣海峽,兩重性。這是國內問題,誰人都不得幹涉。我們也是兩手,和平解放或者武力解放。不管哪一手都是內

政問題,誰也不能幹涉。我們用武力解放,並未說死。

(當講到蘇聯現在請南斯拉夫以觀察員身份列席經互會時)

經互會要去,南斯拉夫參加,我也去。現在形勢變了,赫魯曉夫的指揮棒不靈了。南斯拉夫你參加,我也參加。將

來要把經互會轉到抵抗蘇聯的控製。大西洋公約國家反對美國控製,以法國為代表嘛!東歐國家也反對蘇聯控製,

並且正在發展。現在指揮棒不靈了。要看到這一形勢。

(當講到工人中間的模範人物時)

老粗出人物。我們軍區司令百分之九十都是老粗,行伍出身。但是,沒有幾個知識分子也不行。自古以來,能幹的

皇帝大多是老粗。漢朝劉邦是封建皇帝裏邊最厲害的一個。劉靜勸他不要建都洛陽,要建都長安,他立刻去長安。

鴻溝劃界,項羽引退,他也想到長安休息。張良說什麽條約不條約,要進攻,他立即聽了張良的話,向東進。韓信

要求封假齊王,劉邦說不行,張良踢了他一腳,他立即改口說:“他媽的,要封就是真齊王,何必假的。”而項羽

則有二次錯誤,鴻門宴不聽範增的話,那時他有四十萬軍隊,劉邦隻有十萬人。鴻溝協定他認真了,建都徐州(那

時叫彭城)。南北朝宋、齊、梁、陳、五代梁、唐、晉、漢、周,很有幾個老粗。文的也有好幾個好的,如李世

民。我們中間上過大學的也很少,過去上了大學的就想做官了,還革什麽命。現在有許多新的好的典型,要提倡。

在徐冰《關於中央統戰部幾年來若幹政策理論性問題的檢查總結》上加寫的一段話

毛澤東

1964.01.00

如果我們和我們的後代不能時刻提高警惕,不能逐步提高人民群眾的覺悟,社會主義教育工作做得不深不透,各級

領導權不是掌握在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手裏,而被修正主義者所篡奪,則我國還可能要走一段資本主義複辟的道

路。

與毛遠新的談話毛澤東1964.02.00

(當毛遠新向毛匯報在寒假到農村參加社會主義教育,感到以前雖然讀了農村若幹問題的規定(草案)和決定(草

案)兩個文件,但到農村後感到自己對兩個文件的理解遠不如農民深的時候,毛笑著說:)

你親身有感覺了,很好。以前,我當過小學校長、中學教員,又是中央委員、國民黨的部長。但當我到農村去和農

民在一起時,深感到農民知道的東西很多,知識很豐富,就不如他們,應該向農民學習。你還不是中央委員嘛!怎

麽能比農民知道多呢?回去告訴你們的政委,就說是我說的,今後你們每年都應該到農村一次,這很有好處。

(毛七十壽辰時,毛遠新寫信檢查自己,著重進行了自我批評,毛提到這封信時說:)

現在你能夠認識到自己有缺點,並且能夠進行思想鬥爭了,這很好。你主要的缺點還是不懂得辯證法,不會辯證地

分析自己和分析別人,不懂得一分為二;以前把自己看得了不起,現在又把自己看得一錢不值,這都是不對的。辯

證法是個很好的東西,雖然你知道的東西不多,但是隻要你會運用這個方法分析,是能分析出來的。比如我吧,我

知道的也不多,但我會分析問題,不明白的問題一分析就明白了。要好好學會用辯證法,這個作用很大。

(當毛遠新談到學院有幾個學生因犯錯誤而被開除和受處分時,毛說:)

你們學院的性質我不太了解,對於這些具體問題的處理,我提不出什麽意見。但是你以為應該怎樣對待這些人呢?

當犯錯誤的人知道自己犯錯誤了的時候,你對他主要是鼓勵,要指出他的優點,事實上他的優點還是很多的。同時

又得給他洗澡,要洗溫水澡,熱了受不了,冷了也受不了,溫度適合。對於犯錯誤的人,隻靠開除是解決不了問題

的。開除倒是很簡單,但是你把對立麵又搞沒有了。你不是到農村去了嗎?對待那些地富反壞分子,主要是放在群

眾中監督改造,而不是送交法院。送交法院隻是把矛盾上交,但是這不解決問題。溥儀、杜聿明、康澤那樣複雜的

都改造過來了,青年人有些是黨員,有些是團員,還改造不過來?

(毛遠新提到對幹部子弟的看法時,毛說:)

這些人也是可以分成左、中、右三派的。看來你好象是屬於左派。我看到一個文件(指學院關於幹部子女情況的報

告),表揚了你,但這不是好事。象你這樣的人挨罵是少了,應該是多挨些罵。什麽事情都是逼出來的,我寫《實

踐論》、《矛盾論》,就是被逼出來的。你好象算是先進分子,什麽叫先進你知道嗎?先進就是要作落後人的工

作。不然,那叫什麽先進?

(毛的女兒要下鄉,問毛,別人要是知道我是你的女兒怎麽辦?毛說:)

你就說我念了十幾年書,什麽也不懂,越念越蠢。

關於《人民日報》要注重思想理論工作的批語

毛澤東

1964.02.03

少奇、小平同誌:

《人民日報》曆來不注重思想理論工作,哲學、社會科學文章很少,自然科學文章更少,把這個理論陣地送給《光

明日報》、《文匯報》和《新建設》月刊。這種情況必須改過來才好。現在他們有了改的主意了,請書記處討論一

下,並給他們解決幹部問題為盼!

接見新西蘭共產黨書記威爾科克斯夫婦的談話(摘錄)毛澤東1964.02.09

什麽都是可以分開的。譬如說,過去認為原子不能再分,後來科學發達了,知道原子可以再分成原子核和電子,還

利用電子發電。後來又進了一步,知道原子核還能再分,而且那裏麵複雜得很,可以分成好多部分。電子能不能再

分呢?理論上是可以分的,雖然實際上我們對電子世界還懂得很少,科學家還沒有把它分開,但是,列寧在《唯物

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中已經說過,電子是可以再分的,我不懂這門科學,但是我相信這個道理。

科學是無限的。無限大的世界和無限小的世界都有無限的工作可做。

任何社會無論今天和將來,都一分為二,總是由矛盾推動社會發展。在現在是階級鬥爭推動社會前進。我們的社會

主義不是已經十四年了嗎?但是還是階級鬥爭在推動我們的社會前進。過了幾十年,或者幾百年以後,建成了社會

主義,進入了共產主義社會,那時是什麽推動社會前進呢?那時是先進集團同落後集團的鬥爭。一萬年以後還是有

先進和落後,正確和錯誤。不可能設想鐵板一塊,都正確,沒有一點錯誤。沒有錯誤,哪裏有正確?

社會是複雜的。根據馬克思主義,根據對立統一的規律,一百萬年或一千萬年以後,還是一分為二的,還是有正確

和錯誤。社會結構也是分成幾百個階段或幾千個階段前進的。我就不信在一百萬年以後,所有的人就都是那麽文

明、高尚、道德、都是聖人,沒有肯定,沒有否定。

而且一個階段代替另一個階段也是要通過鬥爭的。

在中國,還是有保持原狀的人,還有人反對我們,還有人表麵上不反對我們,但實際上反對社會主義製度,還有人

表麵上服從社會主義改造,實際上心裏不滿意。將來也還會有這樣的人。改造社會和改造人是永遠也做不完的工

作。一個社會總是一分為二,有正麵,有反麵。如果我們這一代什麽都改造完了,那麽下一代幹什麽?如果說再過

一萬年社會改造得十全十美,每個人都成了馬克思、恩格斯、列寧那樣的人,那麽一萬年之後的人幹什麽呢?一萬

年之後,還是會有量變、質變。還是會有飛躍,還是會有社會革命。我就不相信在進入共產主義後,社會經濟將永

遠是同樣的一種經濟,人永遠是同樣的人。現在當然還沒有人談這個問題,但是我就不相信會是那樣。

實際上,社會總是複雜的,一個統一體總是可以分的,至少可以一分為二。

現在,美帝國主義代替了英、日、法等帝國主義。在泰國、老撾、南越,它代替了法國。在南朝鮮和台灣,它代替

了日本。它到處都要伸手,我們就要反對。有人罵我們用膚色來劃分人。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麽我們不同蔣介石團

結起來?為什麽你們不支持美國的統治者?為什麽同誌不喜歡英帝國主義?各國都是用階級來劃分的。

任何社會,任何事物都是一分為二。不僅是資產階級同無產階級一分為二,而且無產階級也一分為二。有共產黨,

有社會民主黨。有修正主義者好,沒有就不好。這不是人為的,是自然的。

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也勢必一分為二。從來是一分為二的,從馬克思的時候起,就是如此。

就是你們和我們,也是一分為二的。你剛才不是講,你們過去以為社會主義陣營和共產主義運動隻應該有團結而不

應該有鬥爭嗎?這種思想是唯心主義的,是形而上學的,這是你們思想中錯誤的一方麵。但是你們思想中正確的那

個方麵占主要地位。因為你們是真正為人民服務的。你們黨的脫產幹部很少,你們的大多數幹部都是靠自己勞動吃

飯的,這樣就減少了官僚主義。我們正在做這方麵的工作。我們這裏的官僚主義可不少咧!應該讓威爾科克斯同誌

看看我們關於城市五反的文件,看看官僚主義危害多大。五反就是反對官僚主義、反對分散主義、反對鋪張浪費、

反對貪汙盜竊、反對投機倒把。這個文件應該翻譯成外文,給你們帶回去。讓你們的中央委員都能看到。

中國的社會是一分為二的,誰也不能說中國是不能分的,不能說隻有光明的一麵,而沒有黑暗的一麵。不能說隻有

正確的一麵,而沒有錯誤的一麵。不能說隻有馬列主義的一麵,而沒有修正主義的一麵。不能說隻有廉潔的一麵,

而沒有貪汙盜竊的一麵。否則就不符合事實。

對外國同誌介紹情況時,隻說好的,不講壞的,這是不正確的,不是真正馬列主義的態度。

列寧、斯大林的時候是肯定階段,現在是否定階段。但是事物的發展會走向否定的否定。修正主義也會走向它的反

麵,勢必如此。廣大的蘇聯人民、黨員和幹部是反對修正主義的,但需要時間,或者十年、八年,或者更多一點的

時間。

我是從修正主義對我們的好處和幫助談起,聯想到我們曆史上錯誤的政策和機會主義路線對我們的好處,以及黨外

的敵人、帝國主義和蔣介石對我們的封鎖,斷絕經濟關係和大舉進攻對我們的好處。這個道理在馬克思主義者的隊

伍中還沒有得到充分的發揮。有人總是認為敵人的壓迫、殺人、被打入地下、黨的組織縮小等等,是壞事。認為帝

國主義在全世界猖狂進攻,是壞事。日本過去進攻中國,占領了大半個中國。有些日本資產階級的代表,現在見到

我們就道歉,說:對不起得很,我們過去侵略了你們。我說:不,沒有你們的侵略和占領大半個中國,我們不能勝

利。你們的侵略激起全中國人民都起來反對你們。就是因為日本占領了大半個中國,所以中國人民都起來了。

所以,日本侵略中國,有兩重性:有壞的一麵,也有好的一麵。壞的一麵是,殺中國人,破壞村莊,搶劫物資。好

的一麵是,激起了中國人民,強迫中國人民團結起來。否則我們的一百二十萬軍隊建立不起來,一億人口的解放區

建立不起來。也不能解決經濟問題,不能解決吃飯、穿衣、住房子的問題。槍炮問題也不能解決。我們的槍炮是他

們送來的,後來是美國人送來的。我們軍火的主要來源是美國,其次是蔣介石的兵工廠,我們自己的兵工廠很少。

到一九四九年,我們的軍火工業才開始發展,有了十萬工人,開始製槍,小型的炮、步槍和機關槍,製造子彈和炮

彈。在開始的時候,我們就是小米加步槍,沒有飛機、坦克、大炮,沒有外援。但是我們打敗了有飛機、坦克、大

炮和有大量美援的敵人。

春節談話

毛澤東

1964.02.13

版本一

(一九六四年二月十三日(舊曆正月初一)下午三點,毛澤東在人民大會堂北京廳召開了座談會。參加會議的有鄧

小平、彭真、陸定一、康生、郭沫若、蔣南翔等,以及黨外人士陳叔通、黃炎培、章士釗、許德珩等十六人。)

(一開始,毛問章、許、陳、黃。)你們說,我們會不會垮台?蘇美合作會不會出兵?會不會占領北京?我們是有

準備的,頂多退到延安。那時我們隻有一百五十萬人,還頂住了。他們原子彈多,會不會把我們打死?(章說:不

會)(毛對黃炎培說)是不是上了賊船?你們都上了賊船,下不來了,怎麽辦?(章說:我們不下來了。)

目前國際國內形勢很好。帝國主義的日子不好過,修正主義的日子也不好過。走狗不那麽走,美國就要搞掉它。例

如南越的吳庭豔。伊拉克有個卡賽姆,也是美國搞掉的。搞掉了吳庭豔,蔣介石很傷心。一月十日台灣開緊急會

議,決定與法斷交,形式上是蔣與法斷交,實際上是法國與蔣斷交。

我最近對外國人員講話,要印給他們看。許德珩,你是一黨之魁,不看還行?

人就是要挨罵。人挨罵有好處。修正主義公開罵我們,我們就可以公開反擊,公開了就好辦。一九四?年我們在重

慶有個辦事處,蔣介石暗中搞了個“限製異黨辦法”,在他們內部發行,比修正主義高明。後來一九四一年搞皖南

事變,他們消滅了葉挺九千人,又搞三次反共高潮,教育了我們全黨和全國人民,使我們做了準備。抗戰勝利後,

我到重慶談判。正在談判期間,打了上黨戰役,把閻錫山的幾千人消滅了。後來又打了邯鄲戰役,高樹勳起義了,

幾千人沒有跑多少。(康生說:高樹勳還是共產黨員。)可見人是會變化的。

我來介紹一下章士釗的曆史吧。我們相識可能是一九一八年在北大時。(章說:還早一點。)那時我是個小職員,

八塊大洋一月,不管衣食住行。章士釗當過黃興的參謀長。袁世凱想提他當北大校長,就是陸平那個角色,他知道

袁要做皇帝,不幹,跑到日本。在日本出了個甲寅雜誌,又叫老虎雜誌,因為寅屬虎。在日本出的比後來在國內出

的好。回國後,與戴傳賢唱對台戲,出了個雜誌,封麵劃了個狗,屁股後麵劃了兩條扛扛,表明“狗屁不通”。後

來又當了教育總長,又參加了馬廠誓師。(章:我沒參加。)黃任老,你是個立憲派的人?(黃炎培:我是革命

派,不是立憲派,參加同盟會的。)陳叔老你是研究係。許德珩,你這個水產部,很有前途,海岸線很長。(

說:可以捕,可以撈,還可以加工養殖,大有可為。)無論是立憲派、革命派、研究係,現在你們都跟我們一起

了,在新中國參加社會主義建設。(康生說:溥儀皇帝來拜年了。)啊,皇帝還給你拜年!(康生說:到政協拜

年,我也在。)宣統皇帝應好好團結,聽說皇帝隻拿一百多元,是否太少了?要長些薪金。光緒、宣統,都是我的

頂頭上司,我那時是他們治下的公民。(章:他的叔叔載濤,聽說生活很困難。)載濤這個人是過去的陸軍總長、

軍機大臣,留學過德國。可由你把稿費多給他一些,使他改善改善生活,不要“食無魚”。

我現在不看《古文辭類纂》了,看《昭明文選》。《海賦》寫得很好,莊子《秋水篇》很可以看一看。(對章說)

你是桐城遺種,我是選學餘孳。

國際形勢,當走狗不好當,尼赫魯太不行了。帝國主義、修正主義、反動派輸定了。現在還有神氣,還張牙舞爪,

但是他們脫離群眾,蘇聯修正主義日子不好過,到處碰壁。在羅馬尼亞碰了壁。波蘭不大聽話。古巴是聽一半,不

聽一半。聽一半是因為古巴沒有石油,不能造武器,無可奈何。美帝國主義日子也不好過。日本是要反美的,不僅

日本共產黨反美,日本人民反美,日本大資產階級也要反美。不久前北製鐵所拒絕美國調查。中法建交是戴高樂

主動的,戴高樂還不是大資產階級嗎?他也反美。(問章:)你知道沈崇事件嗎?(章說:是沈從文嗎?)不是,

是北大一個女學生,被美軍強奸,就激起了全國人民的反美浪潮。現在美帝到處做壞事,到處遭到反對。

人是要挨罵的,他們愈是罵我們,我們愈好。帝國主義、修正主義、蔣介石愈是公開罵我們,我們愈好。最近蔣介

石不大公開罵了。帝國主義、赫魯曉夫修正主義說我們講空話,罵我們宗派主義、假革命。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登

我們的講話?那就是說明我們有些東西。最近,蘇共中央給中共中央來信,提出四點:(一)停止公開論戰;

(二)再派專家來;(三)邊界談判;(四)擴大貿易。來專家,你們敢不敢要呢?(大家說:不敢領教,來了以

後再走,反而增加困難。)停止爭論嗎?他們罵了我們兩千多篇,我們才寫了七篇。邊界談判可以談,在北京,二

月二十五號就開始。生意也可以做一點,但不能太多,因為他們的機器一貴二笨。(他們一套化肥設備,一千八百

噸重,要占三千多畝地,用三千多個工人。意大利的隻有一百八十噸重,占三百畝地,用三百個工人就可以。)

(:質量還差。)是呀!質量差,還要留一手。一笨,二貴,三重,四留一手。我們和他們作生意吃虧,不如

同法國資產階級好辦,還有點商業道德。

過去幾年缺點主要是兩條,一條瞎指揮,一條高征購。現在都改了,可是又走到反麵。瞎指揮改了,成了不指揮,

下麵沒有勁了。還是要將他們鼓動起來。所以要學解放軍,學石油部大慶。最近石油部大慶油田出了萬噸原

油,建立了萬噸煉油廠,隻花年時間,億多元,投資少,時間短,效果大。每一個部都應學石油部,學解

放軍,搞一套好經驗。大家不是要學解放軍嗎?要派人去學。解放軍對敵人是戰鬥隊,對人民是工作隊,解放軍內

部官兵關係好,比地方好。大慶文件要發給在座的。(問蔣南翔,大學是否要學解放軍?)(蔣南翔:要學,已派

人去學。說:學校成立政治部,看來是肯定的。)大學生也要學解放軍。

今年要把工作搞得比去年好些,錯誤要少些。要發揚好的,樹標兵,多表揚,同時也批評錯誤,以表揚為主,批評

為輔。在我們的事業中,有很多好人,有很多好典型需要表揚。現在高征購,瞎指揮沒有了,看老天爺如何?去年

北方大水,湖南大旱,(:還有廣東、廣西也旱。)本來年成好,下了暴雨,幾十億的糧食就沒有了。(

:不是幾十億,而是一百二、三十億沒有了。)可是去年還是增產了億斤糧食。(:河北是十二成年

景,幾天工夫就搞完了。:六天。)五天半就搞完了。

工廠、農村、機關、學校都要學解放軍,對犯過的錯誤都要改掉。今天開座談會,談了國際問題。國內問題是根本

的。國內不好,國外就不好談了。現在有幾個國家要和我們建交,一個是突尼斯,一個是布拉柴維爾剛果。盧蒙巴

的剛果搞起了遊擊戰,他們無槍無炮,用的是張飛的丈八長矛,關雲長的青龍偃月刀,(鄧小平:還有黃忠的

箭。)無非是關張趙馬黃的武器,沒有新式武器。我們過去也是沒有的。(康生:最近他們還用箭射到一架直升飛

機,射中了油箱,飛機起火。箭有毒,射死一個美國的參謀。)

中國一開始也沒有自己的部隊,隻有葉挺一個團,南昌起義才搞了兩個師,打到廣東,搞得光光的。朱德、陳毅、

林彪帶殘部上了井岡山。我那時教小學,教過一年級、二年級、三、四年級,怎樣打丈,那時也不知道。

今年工作要比去年搞得好點,要想法把成績搞得更好點。不但是中央的希望,也是你們的希望。今年也可能是較好

的收成,如果老天爺幫忙。現在工業有了進步,教育也要改一改。

今天想談談教育問題。除中央的幾位同誌以外,還邀請幾位黨外人士參加,還有科學院長、教育部長、北大、清華

的同誌和新華社的同誌參加。教育的方針、路線是正確的,但是辦法不對。我看教育要改變,現在這樣還不行。請

鄧小平講一講。

(鄧:現在教育方麵的主要問題是負擔太重,學製太長。現在七歲上學,小學六年,中學六年,大學一般五年,好

的大學六年,要十七、八年,到二十四、五歲畢業。加上大學畢業後一年勞動實習,一年見習,正式走到工作崗位

就已經二十六、七歲,顯得年紀太大了。比蘇聯要遲二、三年或三、四年。蘇聯中、小學十年,大學四、五年,二

十三、四歲進入工作崗位。年齡大了,這對文科的學生問題還不是很大,但對自然科學方麵的學生,對他們的發展

有不利的影響。根據國外在自然科學、特別是原子能等新興科學方麵的發展情況來看,開始作出重要貢獻的人,平

均是二十四、五歲左右。這個年歲正好是腦子最好使的時候。而在我國的大學生,這時卻沒有走上工作崗位,這對

他們的發展是很不利的。學製特別長,應該縮短學製。)

可以縮短。

(鄧:現在中央專門成立了一個學製問題研究小組,準備來研究解決這個問題,由林負責。林提議:小學五

年,中學四年,十五、六歲畢業就可以就業,也可以中學畢學後再受一、二年職業教育,十七、八歲就業,可以到

農村,也可以到工廠。如果升學,可以入大學預科,預科可以文理分科,辦得更有特色,便於同大學的課程銜接。

大學一般搞四年,一部分的工科五年、醫科六年。這樣學製可以縮短,二十三、四歲就可以到工作崗位。采取這樣

的製度來完成國民教育,一般是十五、六歲就可以畢業了。不過有個問題,是當兵,中學畢業生還不到當兵年齡,

但可以到軍隊當預備兵。)

這不要緊。不夠當兵年齡也可以過軍事生活,不僅男生,女生也可以當兵,搞娘子軍,讓十六、七歲的女孩去過半

年到一年的軍事生活;十七歲(指男的)也可以當兵。

(鄧:這樣文科學校問題不大,理工科問題大一些,課本要搞得好。)

現在課程就是多,害死人,使中、小學生、大學生天天處於緊張狀態。中小學生近視眼成倍增加,這樣不行。

(:課程多而繁重,老師作業留得多,緊張得不得了,沒有課外活動和閱讀的時間。)

課程可以砍掉一半。學生要有娛樂、遊泳、打球、課外自由閱讀時間。孔子教學生隻有六門課程:禮、樂、射、

禦、書、數,教出了顏回、曾參、荀子、孟子四大賢人。顏回二十四歲死了。

學生隻是成天讀書,不搞點文化娛樂、體育活動,不能跑跑跳跳、打球、遊泳、看點電影,又不看課外讀物,那是

不行的。學生不能培養成書呆子。

(鄧:現在學生應付考試緊張得不得了。我在家時,小孩子說門門功課得五分也沒有用。)

曆來的狀元就很少有真正好學問的。唐朝第一流詩人李白、杜甫,都不是狀元,既非進士,又非翰林。韓愈、杜

牧、柳宗元是進士出身,但隻能算是第二等的。王實甫、關漢卿、施耐庵、羅貫中、蒲鬆齡都不是狀元、進士和翰

林。曹雪芹、蒲鬆齡隻是清朝的拔貢。凡是當了進士、翰林的都是不成功的。明朝的皇帝,搞得好的隻有兩個:一

個是明太祖朱元璋,皇帝做得最好,他一字不識,是個文盲。一個是明成祖,皇帝也做得不錯,是一個半文盲,識

字也不多。但以後萬曆、嘉靖等都讀了很多書,成了知識分子。知識分子專政,反而不行,國家就管不好了。六朝

的梁武帝,能文能武,能說會寫,最後困死台城。宋徽宗能詩會畫,字寫得很好,做了俘虜。他們都是“隻專不

紅”,亡了國。可見書念多了要害死人。劉秀是個大學士,比較蹩腳。劉邦是個草包,也沒有什麽文化。我看書要

讀,讀多了,害死人。

(鄧:現在課程繁重,考試方法有問題,學生不能獨立思考。)

現在的考試辦法是對付敵人的辦法,而不是對人民的辦法。實行突然襲擊,出一些偏題、古怪題,使學生難以捉

摸,還是考八股文章的辦法。我看這種考試要徹底改革。我主張公開出考題,向學生公布,讓學生自己去研究,看

書去做。譬如,對《紅樓夢》的研究,出二十道題,讓學生自己去研究解答。有的學生答出一半,但其中有幾個題

目答得很出色,有創造性見解,這樣的試卷可以給一百分。另外有些學生二十道題全部都答了,是照書本上背下來

的,按老師講的答對了,但是平平淡淡,沒有什麽突出的地方,這樣的試卷就可以給五十分或六十分。考試我看可

以允許交頭接耳,甚至冒名頂替。自己不懂,問懂了就有收獲。交頭接耳、冒名頂替,過去不公開,現在讓它公

開。這無非是你會我不會,你寫了我再抄一遍,也可以,抄會了也是一次學習。總之,考試的方法要改變,要搞得

活一些,不要搞得太死,具體如何作法,可以試點。

還有,先生講課有的羅羅嗦嗦,要允許學生打瞌睡。你講的又臭又長,還一定讓人家聽。與其睜著眼睛聽著沒味

道,不如打瞌睡,可以休息腦筋,養養精神,對身體有好處。

(鄧:學製縮短以後,可以抽出一些時間讓學生參加勞動、當兵。還有一條,應該允許優秀的學生跳班,有的優秀

學生跳班以後還是最優秀的,現在總是壓在那裏。)

現在我們搞得太死了,課程太多,考得太死,我們不讚成。現在這種作法是摧殘人材,摧殘青年!我不讚成讀那麽

多書。考試用對待敵人的辦法對付學生,害死人,要改變。

(陸定一:現在教育廳長正在開會,有兩個問題要研究:第一是學生負擔太重,課程多,教材內容多,作業多,門

門都有課外作業。第二是現在的教育方法有三套,學了蘇聯凱洛夫的一套,英美杜威的一套,孔夫子的一套。)

孔夫子可不是這樣。他隻有六門課:禮、樂、射、禦、書、數。

(主席問章士釗:書是書法,還是曆史?)

(章:是書法吧。)

是曆史吧。如書經。

(陸:現在中小學以升學為唯一目標,畢業後不肯勞動,問題很大,要解決一下。要實行教育和生產勞動相結合。

第二是兩條腿走路。河北省去年發大水,很多房屋塌了,辦簡易學校,結果中小學入學人數反而增加了。)

這是大水衝垮了教條主義。

(陸:其他地方學生人數都下降很多,主要是要求正規化,取消複式教學,搞單式教學,貧下中農子女失學的很

多。河北省有了好的經驗。另外,廣東新會縣調查了十幾所農業中學、普通中學,普通中學培養一個學生,國家一

年花一百二十元,農業中學培養一個學生,一年隻花六元八角。農業中學畢業生就業沒有問題,普通中學畢業生考

不上大學,就麻煩得很。看來中小學都要兩條腿走路,同時要注意提高質量,這樣才能普及教育。從前都隻是照抄

蘇聯的一套,五八年衝了一下,勞動多了一些,又忽視了學習,改就是了。文藝也是如此,當時大膽改革,做得比

較粗糙,但現在的水平就提高了。沒有五八年的革新,也就沒有今天的水平。)

要把演戲的、寫詩的、戲劇家、文學家趕出城市去,統統趕下鄉去。要分期分批放到農村、工廠,不要總住在機

關。你不下去,就不給開飯。住在城裏怎麽能寫得出東西來!

(陸:還有教師隊伍問題,估計中小學百分之二點七的教師是壞分子。現在最壞的學生上師範,好學生進理、

工。)

這不要緊,隻有百分之二點七。這些人可以改造,可以轉業。

(陸:現在進師範的學生質量不高。今後可以考慮高等學校的文科、師範,不要直接招高中畢業學生,而招高中畢

業後參加過勞動一、二年的學生。學習自然科學的到農村去也有好處。哈爾濱工大有個經驗,把教師下放一、二

年,原來不好的,回來都不錯,成了骨幹。)

應該下去。現在有些人不重視下鄉勞動。李時珍長期自己下鄉采藥,祖衝之是自修的,沒有進過什麽大學、中學。

孔夫子又進過什麽大學?他的職業是人死後去吹吹打打,當吹鼓手。這一點是章太炎指出的。他還做過會計,看過

牛羊。但是,他卻學會了禮、樂、射、禦、書、數六藝,會彈琴、騎馬、射箭、駕車子。“書”大概講的是曆史。

後來到魯國做官,官也不大。魯國隻有一百多萬人口,相當於現在一個大縣。孔夫子自己說,他小時貧窮,受鄙

視,經常挨罵,自得仲由以後,才“惡聲不入於耳”。大概是子路做了孔子的保鏢,誰罵就要揍誰,別人不敢再隨

便罵他了。

我們的教育方針是正確的,但是辦法不對。課程太多,壓得太重,是很摧殘人的。學製、課程、教學方法、考試方

法這幾方麵都要改。

(陸:小學改五年比較有把握。)

可以改。高爾基隻讀了兩年小學,學問完全是自學的。美國的富蘭克林是著名的政治家、科學家、傳記文學家,他

是賣報童出身。瓦特是一個工人,沒有讀過多少書,發明了蒸氣機。要讓學生自學,學會思考,比讀死書好,要多

給時間。

(林:將來二十三、四歲走上工作崗位是可以的,小學入學年齡可以提早一年,允許六歲入學。就是房子有問

題。小學改為五年,可以解決一些房子。中學四年,大學預科可以是兩年,也可以是一年。)

(:入大學前拿一段時間到工廠、農村。)

還有軍隊。

(林:文科可以,但理科有困難,勞動二年就忘了。)

(康生:蘇聯中學畢業後勞動二年,但理工科所學課程不銜接。)

(林:學製要結合我國國家大和經濟文化發展不平衡的特點來考慮,要允許多種形式。將來大學可以考慮三種學

製,六年主要是醫科;五年製理工科;四年製文科、師範,多數大學四年就行了。將來學製要多種多樣多軌製。城

市中學也有兩種,一種升大學,一種是中學畢業,上二年職業學校然後工作。)

對了,學製要多樣化。

(林:課程問題主要是不集中,門類要少些,內容要少而精,考試也要少一些。)

現在一是課多,二是書多,壓得太重。

(林:現在課程的循環多,如果集中一些,課程的門類就可以減少一些。)

不要門門課程都考試,上過就完。如中學學一點邏輯、語法,就不要考,真正理解這些課程要到以後工作中去慢慢

體會。知道什麽是邏輯、什麽是語法就行了。

(彭真:現在是灌輸,死念硬背。)

(陸定一:現在教育思想有二派,一派主張講深、講透。一派主張講總略,學懂、學會,學少一點。現在很多學校

想一下子講透。)

課程講得太多,是繁瑣哲學。繁瑣哲學終究是要滅亡的。我看用這種辦法教學生,不論是中國的也好,美國的也

好,蘇聯的也好,都要滅亡,走向自己的反麵。無論土教條、洋教條一概不行,都不要。五經、十三經注解那麽

多,還不是都滅亡了,行不通。佛經那麽多,誰能讀得完!唐玄奘翻譯的解釋金剛經的般若波羅密多心經,不到一

千字,比較好讀。鳩摩羅什翻譯的金剛經,那麽長,就很難讀完了。

書不能讀得太多。馬列主義的書要讀,但也不能讀得太多,讀幾十本就行了。讀多了就會走向反麵,成為書呆子,

成為教條主義或修正主義。

孔夫子的教學也有問題。孔子沒有參加過工、農業勞動,因此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這不行。這方麵我們要想辦

法。

洋教條、土教條都要反對,要創自己的路。

版本二

春節談話紀要

一九六四年二月十三日

春節,毛澤東在人民大會堂召開教育工作座談會。劉少奇、鄧小平、彭真、陸定一、康生、林楓、章士釗、陳叔

通、郭沫若、許德珩、黃炎培、朱穆之、張勁夫、楊秀峰、蔣南翔、陸平十六人參加。

主席:今天是春節,開個座談會,談談國際問題,國內問題 ?你們看我們國家會不會倒掉?帝國主義、修正主義

聯合打到國境了,民主人上怕不怕原子彈?原子彈一炸,無非是重新回延安,整個陝甘寧邊區有一百五十萬人,延

安城有三萬人。人總要被罵才好公開答複,國民黨倒有一個時期聰明,不公開罵,整了一個文件,限製異黨辦法。

限製共產黨,你知道嗎?

章士釗:不知道。

主席;你們消息不靈。一九四一年一月,國民黨發動了皖南事變,我們犧牲了一萬七千多人,以後又搞了幾次反共

高潮,教育了黨。蔣介石不是好人,一有機會就是整我們。抗戰後,蔣談和平,叫我去重慶談判,也是各下各的

令。就在談判期間打了一個上黨戰役,消滅了高樹勳三個師。

***:高已入黨,人是會變的。

康生;宣統皇帝來拜年了(在政協)。

主席:對宣統要好好團結,他和光緒皇帝都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我做過他們下麵的百姓,聽說溥儀生活不太好,每

月隻有一百八十多元薪水,怕是太少了吧!我想拿點稿費,通過你送給他改善生活,不要使他“長鋏歸來乎食無

魚”,人家是皇帝嘛!

章士釗:宣統的叔叔載濤生活苦。

主席:載濤這個人是陸軍大臣,到過法國留過學,我知道他,但不熟悉。當走狗不好當,尼赫魯太不行了,帝國主

義修正主義輸空了。修正主義到處碰壁,在羅馬尼亞碰壁,在波蘭不聽。古巴是聽一半不聽一半,聽一半是無可奈

何,不出石油不出武器。帝國主義日子也不好過。日本反美,反美不僅是日本共產黨,日本人民,還有大資本家。

不久前北x製鐵所拒絕美國調查。戴高樂反美也是資產階級要求。與中國建交也是他們主動。中國反美,北京過去

有個沈崇,全國反美帝國主義。赫魯曉夫修正主義罵我們宗派主義、假革命,罵得好,不久以前,蘇共中央給中共

中央來信提出四點:1、停止公開論戰;2、再派專家來;s、中蘇邊界談判;4、擴大貿易。邊界可以談;二月二十

五日就開始。生意可以做一點,不能太多,蘇聯的物品笨重、定價貴,還要留一手。

康生:質量差。

主席:一笨二貴三差四留一手,不如同法國資產階級好辦,還有一點商業道德。過去我們的工作有錯誤,一是瞎指

揮,二是高征購,主要是這兩條。現在已經改過來了,但又有點走到反麵──有的地方不指揮,那就沒有勁了,這

不好,要鼓起勁來。所以,要學解放軍,學大慶,石油部在大慶搞了一個大油田,投資少、時間短、收效大。每個

部門都要學解放軍,高等學校也要學解放軍。解放軍對敵人是戰鬥隊,對人民是工作隊,積累了一套好經驗,他們

的工作比各地方、各部門都搞得好些,很值得學習。在工作方法上,要發揚成績,樹立標兵;要多表揚,同時也批

評錯誤,以表揚為主,批評為輔。在我們的工作中,有很多好人好事、好的典型,應當表揚。去年河北大災,南方

幹旱,本來年成好,下了暴雨損失了二百億斤糧食,去年總計還是增產一百多億斤,今年還要搞得更好。要學習解

放軍,學習石油部大慶油田的經驗,學習城市、鄉村、工廠、學校、機關的好的典型,克服自己工作中的缺點和錯

誤。今天開個座談會,談了國際問題。國內問題是根本,國內搞不好,國外就不好談了。現在有些國家要與我國建

交,如剛果,盧蒙巴的剛果搞起了遊擊戰,並沒有什麽新式武器,關公的青龍偃月刀,張飛的丈八長矛。

***:還有黃忠的箭。

主席;無非是關張趙馬黃的武器,沒有新式武器。我們過去也是沒有的。南昌起義兩個師丟了,**、陳毅、林彪帶

殘部上了井崗山。我根本不會打仗,一九一八年在北大圖書館,八塊大洋一個月,不管衣食住行。章士釗不願當袁

世凱的官,讓他當北大校長,他跑到北大辦報。黃炎老,你是立憲派的人?

黃炎培:我是革命派,不是立憲派,參加同盟會的。

章士釗:他是革命派的。

主席:陳叔老,你是研究係,章士釗二次革命,一九二五年當總長,現在你們都跟我們一起了,在新中國參加社會

主義建設。我們今年的工作想法做得更好一些,不但是中央的希望,也是你們的希望。許德珩,你是工業部的?

***:他的部大有希望。

主席:黃老,你的家像各黨各派,民盟、民進、共青團,你的兒子黃萬裏寫的“賀新郎”詞寫得好,我欣賞。九三

學社中一人詩寫得好,也欣賞。孩子十幾人不大認識,你是郭子儀。

毛主席:各部門都要學習解放軍,搞政治部,加強政治工作。要發揚成績,樹立標兵,多表揚,同時還要批評錯

誤。以表揚為主,批評為輔。我們事業有好多好人好事,需要表揚。

今天想談談教育問題。現在工業有了進步,我看教育工作也要改一改,現在還不行。我看教育路線、方針是正確

的,但方法不對;要改變。今天有中央同誌、黨內同誌、黨外的同誌,科學院的同誌。現在楊秀峰同誌談談。

楊秀峰:現在教育中一個迫切的問題是學製的問題,就是學製太長了。現在七歲上學,小學六年,中學六年,大學

有的六年,一般的五年,共十七、八年,到廿四、五歲才大學畢業,然後再勞動一年,見習一年,出來已開六、七

歲了。比蘇聯多二、三年,蘇聯中、小學十年,大學四、五年,廿三、四歲進工作位。年歲大了,學文的問題還不

大,學自然科學就就顯得太長了。特別是搞原子能科學的,搞尖端科學的,畢業的年歲就太大了。根據世界各國的

經驗,學自然科學的到廿四、五歲就可以作出貢獻。例如美國蘇聯搞自然科學,搞原子能有成績的人,一般都是廿

四、五歲,這個年齡腦子最好使,而這個年齡我們的學生還在大學,未進入工作崗位。廿六、七歲才工作,對於發

展科學不利。學製特別長,應考慮學製問題。

毛主席:可以縮短一些。

***:最近**同誌有個意見,小學五年,中學四年,十六歲中學畢業。如果小學六年,十七歲中學畢業。問題是設

備不行,每年大學隻招十二、三萬到十五萬人。其他的人十六歲就可以就業。中學畢業後搞二年職業教育,十八歲

到工廠、農村就業,就比較接近。或搞二年預科,這樣就可以和大學銜接起來,到廿四、五歲就可以工作。總之要

搞得短一些。現在中央專門研究學製,建立了小組,由**同誌負責。采取這樣的意見完成國民教育,一般是十五、

六歲就可以畢業了。不過有個問題,是當兵,不夠年齡,但可以當預備兵。毛主席:這不要緊,不夠當兵年齡也可

以過軍事生法,不僅男生,女生也可以當兵,搞紅色娘子軍。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可以過半年到一年的軍事生活,

十七歲也可見當兵。***:這樣文科學校問題不大,理工料問題大一些。大學搞一到二年的預科,中學畢業後可升

到大學預科,或者進修職業學校,受二年教育,到十八歲再到工廠、農村參加生產就比較接近。如考理工科也比較

接近,到二十三、四歲畢業走上工作的崗位。

毛主席:現在書念多了害死人。現在的課程太多,負擔太重,使中學生大學生天天處於緊張狀態。中小學生近視眼

成倍增加,這樣非改不行。

***:課程多而繁重,老師作業留得多,學生無法應付,緊張得不得了,沒有課外活動和閱讀時間。

毛主席:課程可以砍掉一半。學生要有娛樂、遊泳、打球、課外自由閱讀時間。孔子教學生的課程隻有六門:禮、

樂、射、禦、書、數。就這樣還教出了顏回、曾參、荀子、孟子等四大聖人。學生隻是成天讀書,不搞點文化娛

樂,體育活動、遊泳,不能跑跑跳跳,又不看課外讀物,那是不行的。

***:學生緊張得不得了。我在家時,小孩子說門門五分沒有用。

毛主席:曆代狀元都沒有很出色的。李白、杜甫不是進士,也不是翰林,韓愈、柳宗元隻是二等進士,王實甫、關

漢卿、羅貫中、蒲鬆齡、曹雪芹也不都是進士和翰林。蒲鬆齡是一個提升的秀才,要高一等,還不是舉人。就是當

了進士、翰林都是不成功的。明朝搞得好的隻有明太祖、明成祖兩個皇帝,一個不識字,一個則識字不多。以後到

嘉靖,知識分子當政,反而不成了,國家就管不好。李後主文化多了亡了國。書讀多了,就做不好皇帝,劉秀是大

學士,而劉邦是個大草包。

***:課程過多、作業多,學生不能獨立思考。現在的考試辦法 ?

毛主席:現在的考試辦法是對付敵人的辦法,而不是對人民的辦法。實行突然襲擊,出偏題,出古怪題,還是考八

股文章的辦法,我不讚成,要徹底改革。我主張公開出考題,向同學公布,讓同學自己看書,自己研究,看書去

作。例如對《紅樓夢》出二十道題,有的學生作出一半,但其中有幾個題目答得很出色,有創造性,可以給一百

分。另外有些學生二十道題都答了,是照書本上背下來的,按老師講的答對了,但沒有創造性的,隻能給五十分或

六十分。考試可以交頭接耳,甚至冒名頂替。冒名頂替時也不過是照人家的炒一遍,我不會,你寫了,我抄一遍,

也可以有些心得。可以試點,要搞得活一些,不要搞得太死。先生講課有的羅羅嗦嗦,允許學生打瞌睡。你講的不

好,還一定讓人家聽,與其睜著眼睛聽著沒味道,還不如睡覺,可以養養精神,可見不聽,稀稀拉拉,休息一下腦

筋。

***:學製縮短了,可以抽出時同搞勞動或當兵。可以考慮優秀生跳班,不能老壓在那裏。我的小孩同一個班有一

個同學,原來是優秀生,後來跳了班還是優秀生,可見跳級是可能的。關於學製問題,請**同誌搞個專門小組研究

研究。

毛主席:讓***、張勁夫都參加這個小姐。現在我們搞得太死了,課程太多,考得太死,我們不讚成。現在的教育

辦法是摧殘人材,摧殘青年。我不讚成讀那麽多書。考試辦處是對付敵人,害死人,要停止。

***:現在教育廳長正在開會,有兩個問題要研究:一是學生負擔太重,門門有課外作業;二是教育學三套辦法:

孔夫子一套,蘇聯一套、杜威一套。

毛主席:孔夫子可不是這樣,我們丟掉了孔夫子的主流,他隻有六門課:禮、樂、射、禦、書、數。

毛問:書是書法還是曆史?**答:是書法吧。毛:是曆史吧,如書經、漢書。

***:現在中小學以升學為唯一目標,畢業後不肯勞動,問題很大,要解決一下。要實行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

其次還要兩條腿走路。河北省去年發大水,教育廳很緊張,很多房屋塌了,想來想去辦簡易學校,結果中小學人數

反而增加了。

毛:大水衝垮了教條主義,洋教條、土教條都要搞掉。

***:別的地方搞正規化,單式教學,不搞複式教學,學生人數下降,貧下中農人數下降,貧下中農失學的人數很

多。河北省有了好經驗。廣東省新會縣調查了十幾所農業中學,普通中學。普通中學培養一個學生,國家一年化一

百二十元:農業中學培養一個學生,一年隻花六元八角。農業中學畢業生就業沒有問題,普通中學畢業生考不上大

學,就業就麻煩得很,所以中小學都要兩條腿走路,同時要注意提高質量,以前就是蘇聯一套辦法,一九五八年衝

擊了一下,勞動多了一些,又忽視了學習,改了就好。文藝也是如此,現在水平較高,如果沒五八年,就沒有現在

水平。

毛主席:要把唱戲的、寫詩的、文學家、戲劇家趕出城,統統轟下去。都要分期分批到農村去,到工廠去。不要讓

作家住在機關裏。不下去寫不出東西來,誰不下去不給他開飯,下去了再開飯。

***:現在中小學教師中有百分之二點幾的壞分子,中小學還有出名的壞分子。

毛:那不要緊,可以轉業。

***:現在最壞的學生上師範,好學生進理工。今後可考慮師範文科不直接用高中畢業生,可把高中畢業後勞動過

一、二年的學生。學自然科學的學生也要下去。哈爾濱**學校有經驗,把教師下放一、二年,原來不好的勞動回來

後都不錯,成了骨幹。

毛主席:應該下去。現在有些人不重視下鄉勞動。明朝李時珍就是跑來跑去,上山采藥。祖衝之也沒有上過中學、

大學。孔夫子出身貧農,放過羊,也沒有進過中學、大學,是個吹鼓手,他什麽都幹過,人家死了,他給人家吹吹

打打,也可能做過會計,會彈琴趕車,騎馬射箭,“禦”是駕車,就是當汽車司機。教出了顏回、曾子等七十二賢

人,有弟子三千。他自小從群眾中來,了解一些群眾的疾苦。後來他在魯國當了官,也不太大。魯國有一百多萬人

口,長期人家瞧不起他,周遊列國時,人家罵他,這個人愛說老實話,說他吃不了苦,挨不了罵。後來子路做了孔

子的侍從保鏢,他不準人家說孔夫子的壞話,誰說了他就揍人家,從此不好的聲音就不再入耳了,群眾不敢接近。

孔夫子的傳統不要丟了。我們的方針正確,方法不對。現在的學製、課程、教學方法、考試方法都有不少問題,這

一套都要改。這是摧殘人的。

***:小學五年是有把握的。

毛主席:小學也不要念得太長。高爾基隻讀過二年小學,學問完全是自學。美國的富蘭克林是賣報出身,發明了

電,瓦特是工人,發明了蒸汽機。在古今中外許多科學家都是在實踐中自修成的。

**:將來學製經過教改,學生到了廿三、四歲走上工作崗位是可以的,七歲入學太晚,可以提到六歲,就造房子有

問題。小學改為五年可以解決一些房子。中學四年,預科一二年,大學因各科性質不同,可以多樣化,大學每年招

生十四萬到十五萬人,可見辦一、二年的預科。

***:入大學前可拿出一段時間,進工廠,到農村勞動勞動。毛主席:還有到軍隊去鍛煉。

**:文科可以,但理科有數理化問題,勞動二年恐怕忘掉了。

**:蘇聯中學畢業後勞動二年後進理化科,不銜接。

**:大學如個別學校外,分三種學製:六年主要是醫,五年製理工科,四年製文科。多數大學四年就行了,將來學

製要多樣化形式,多種學製。城市中學辦兩種,一種是升大學的,一種是畢業進專科,兩年就畢業。

毛主席:對了,要多樣化。

**:課程問題主要是不集中,還有過去研究的那個問題,好些課程是學好幾遍,中學每學期八、九門課,考試多,

很緊張。

毛主席:現在一是課多,二是書多,壓得太重,有些不一定要考。如高中學點邏輯、語法,不要考,真正理解要到

工作中慢慢體會,知道什麽是語法,什麽是邏輯就行了。

**:現在是灌輸、死記、死背。

***:現在有兩派意見;一是主張當堂講深講透,另一派是主張當堂能學懂,學會,學少點。現在不少學校就是前

一派,前者不是辦不到的,主張那麽搞,把思想僵化了。

毛主席:這是繁瑣哲學。四書、五經的注釋很煩瑣,現在都消化不了。繁瑣哲學總是要滅亡的,如經學搞那麽多注

釋現在統統消滅了。我看用這種方法教出來的學生,無論中國也好美國也好蘇聯也好,都要消滅,都要走向自己的

反麵。如佛經那麽多,唐玄奘考證的金剛經就比較簡化,隻有一千多字,現在還有。另一個鳩摩羅什考證的字太多

了,滅亡了。五經、十三經不是也行不通嗎?注釋得很多,結果沒人讀,十四、五世紀搞了繁瑣哲學,十七、十

八、十九世紀才進入啟蒙時期,出現了文藝複興。書不能讀得太多,馬克思主義的書要讀,也不能讀得太多,讀十

幾本就行。書讀多了就會走向反麵,成為書呆子,成為教條主義、修正主義。孔夫子的書裏沒有農業知識,因此他

的學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這方麵我們要想辦法。

***:還有一個是政治問題,學生的夥食問題,需要改善。每月吃十二元五,要多化四千萬元。

毛主席:多化四千萬元也可。

***:多增二至四元。

毛主席:念書多了,念死。梁武帝早年不錯。以後書念多了就不行了,餓死在台城。

關於學校課程的設置、講授和考試問題的批語

毛澤東

1964.03.10

劉、鄧、彭閱後,請尚昆辦。此件應發給中央宣傳部各正副部長,中央教育部各正副部長、司局長每人一份,北京

市委、市人委負責人及管教育的同誌每人一份,團中央三份。並請他們加以調查研究。現在學校課程太多,對學生

壓力太大。講授又不甚得法。考試方法以學生為敵人,舉行突然襲擊。這三項都是不利於培養青年們在德、智、體

諸方麵生動活潑地主動地得到發展的。

在八評蘇共中央的公開信稿上加寫的一段話

毛澤東

1964.03.17

本文想討論一個大家都熟悉的、很出名的問題,這就是所謂“和平過渡”問題。這個問題之所以出名,弄得大家都

注意起來,是由於赫魯曉夫在蘇共第二十次代表大會上提了出來,在蘇共第二十二次代表大會上用綱領的形式加以

係統化,以其修正主義的觀點,反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觀點。一九六三年七月十四日蘇共中央的公開信,又重彈這

個老調。

中央關於在全黨組織幹部宣講隊伍把全黨全民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進行到底的指示

毛澤東

1964.03.22

我黨從一九六三年開始的全黨全民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必須進行到底,需要幾年才能完成(至少要三年到四

年)。地方要學習解放軍的經驗,解放軍也要學習地方的經驗。中央的三個社會主義教育文件(五反指示,決定草

案,規定草案),除五反指示限於城市及縣以上機關以外,其餘兩個(即所謂雙十條)應在幾年內分幾次在城鄉全

黨全民中宣讀,講解,發問,答問,由粗到細,由淺入深,結合當地實際情況,深入調查研究,直到確實解決問

題。為此要組織宣講隊伍。這種隊伍,要使一切能講(即能看懂文件)會講(即政治水平較高,在群眾中有較高威

信)的同誌都得到機會去講。從中央委員到縣委市委委員,與縣一級相同的黨委委員以及其他有相當文化和政治水

平的同誌,除年老體弱及有病者外,一律要使他們充當宣讀員,至少一次到兩次。避免不去的,叫作消極怠工分

子。這樣做,於已於人,好處極多,能使全黨全民獲得社會主義教育,首先是各級幹部獲得這種教育,免除官僚主

義、修正主義和教條主義的危害。現將兩個文件發給你們。一個是解放軍總政治部一九六四年三月十六日的報告,

一個是孔夫子故鄉山東曲阜縣委一九六四年二月十日的報告。請你們研究這兩個文件,從其中可以得到許多啟發。

在聽取匯報時的插話毛澤東1964.03.24

看到你的信,你們想找我談一談。最近因為搞反修鬥爭,等等,好久沒有找你們談了。

你們看,我們跟赫魯曉夫鬥爭,能否取得勝利?我們跟敵人鬥爭了一輩子,敢跟帝國主義鬥爭,也打敗了帝國主

義,我們就不能打勝赫魯曉夫?!

我們現在主要是對帝國主義、修正主義作鬥爭。至於反動派,如尼赫魯,那不算什麽!

(當談到有人在一九六?年上海會議上提出糧食產量的高指標問題時)

真理,一切真理,開始的時候,總是在少數人手裏,總是要受到多數人的壓力。四百年以前,波蘭人哥白尼,他是

個偉大的天文學家,發現了地球是動的。他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以科學的日心地動學說,推翻了在天文學上統治了

一千餘年的地心天動學說。當時宗教界群起而攻之,都反對他,說他是異端,他是一直受壓迫的。他的《天旋

論》,一直到他臨死前(一五四三年)才出版,他高興了。當時意大利的伽利略(一五六四--一六四二年),是

一個卓越的物理學家和天文學家,他讚成哥白尼“太陽中心說”的意見。從一六?九年起,他自製望遠鏡觀察天

空,看星球是否是動的。但是,也受到當時宗教界的迫害,受到羅馬反動法庭判罪。另一個人是被火燒了。燒死一

個人算什麽!真理還不是在他手裏頭?!燒死一個人,地球還是動的。發明安眠藥的是德國人,是個藥店子的藥劑

師。他們幾個人在藥店試驗。開始他們的目的,是想減少婦女生育的痛苦。他們經過了多少次的試驗,有一次八個

人都中了毒,幾乎死了,但終於發明了安眠藥。可是,德國人不準他們製造和推銷。法國人買了他們的發明的專利

權,把這個藥劑師請到法國,開歡迎會,這才推廣了。也很奇怪,在那一個地方不靈,在別的地方就靈起來了。這

種事情也很多,比如說,佛教是印度發明的,可是在印度並不那樣吃得開,到了中國和其他地方就靈了。又比如,

現在馬克思列寧主義在歐洲和蘇聯就不靈,到中國就又靈了。達爾文,他本人也是信仰宗教的,他的《物種由來》

出來之後,受到宗教界的迫害,都反對他。

(當談到社會主義教育問題時)

最近我們討論了一次,批了兩個文件,從中央委員到縣委委員,都到群眾中宣讀,用一兩年的時間讀完。我批了,

凡不是年老有病的(比如徐老、吳老),凡不是不認識字的,在群眾中有威信的(就是說不是右派,比如彭德懷不

要去了),都去讀。軍隊中的將軍們都下去讀了,說行嘛!其他的人為什麽不行?

實際上,向群眾宣讀文件,就是向群眾學習。你要到那一個地方宣讀,你就要首先進行調查研究。在向群眾宣讀的

時候,群眾又會提出很多問題來,你要解答,這也要進行調查研究。

“四清”,“五反”,這都是群眾教給我們的,我們的頭腦中並不產生什麽。“四清”就是保定地委提出的。河北

省有八個地委,隻有保定地委提出。保定地委開始也是不懂得搞“四清”,後來群眾提出,非搞“四清”不行,他

們接受了。幹部參加勞動,是山西昔陽縣教給我們的,以後又有浙江省的幾個材料。

(當談到全國現在正掀起學習毛主席著作的熱潮時)

“毛選”,什麽是我的!這是血的著作。蘇區鬥爭是很激烈的,由於王明路線的錯誤,不得不進行兩萬五千裏的長

征。“毛選”裏的這些東西,是群眾教給我們的,是付出了流血犧牲的代價的。

有些文章應該再寫,把新的東西寫進去。“兩論”是幾十年前寫的東西,現在一切都發展了,內容更豐富了,應該

重寫。

(當談到一九五八--一九六?年三年大發展中間的經驗教訓時)

大有好處。不經過這麽一次是不行的,是學不會建設的。搞全國規模的建設,我們沒有經驗。革命時期,我們有些

根據地搞經濟建設的經驗。那時,最迫切要解決的問題是三個:一要吃,二要穿,三要鹽。因此,就必須發展生

產。這就是我們當時搞經濟建設的由來。

土地改革綱領(一九三三年文件),我在這前後費了十年功夫。不費十年功夫,是搞不出來的。在大革命時,我辦

了兩次農民運動講習所,廣州一次,武漢一次,也做過一些調查研究,但還沒有解決。還是以後在興國和其他地方

進行了八個調查,長崗鄉調查,才溪鄉調查,才解決了問題。這是群眾教給我的,說應該這麽樣辦。

我們學會革命,從一九二一年開始到一九四五年七大,用了二十五年的功夫。延安整風的時候,我們知道了陳獨秀

的右傾機會主義,也知道了三次“左”傾路線,特別是王明路線,我們總結了這些經驗。所以,我們到抗日戰爭結

束時,能夠發展到一百二十萬軍隊,民兵還不在內。七大開得很好,統一了思想。團結了全黨。當然,也還有些問

題,比如高崗、彭德懷,但我們還信任他們。彭德懷以後當西北野戰軍司令員。一九四六年跟國民黨是小打,一九

四七年七月就開始反攻,每月消滅它八個旅,可靈咧!到一九四八年,逐步打下了石家莊、濟南,以後就是三大戰

役。

學會打仗,是用了十五年的功夫。我開始不會打仗,也沒有想過要打仗。大革命失敗了,我們當時有五萬黨員,分

成幾部分,一部分被殺了,一部分投降了,一部分不敢幹、逃跑了,隻剩下了一、兩千人。七大統計時,還有八百

人。這幾年,除了老死的,隻有六百人了。井岡山的人也隻有三十個了。在那個時候,逼上梁山,非拿起槍學打仗

不行。也沒有進過什麽軍事學校,住過軍事學校的是少數。學會打仗,主要是蔣介石這個“老師”教給我們的。他

把蘇區打垮,叫我們進行兩萬五千裏長征,三十萬軍隊,到達陝北時隻剩下兩萬多人。而這兩萬多人,還並不都是

長征來的,是經過陝甘邊境慶陽、關中的雲陽和東征發展來的。當時我說,這兩萬多人是比三十萬人強了,而不是

弱了。走了兩萬五千裏,腿“講話”了,發言了。這樣我們的腦子就要想一想,遵義會議就開成了,才改過來。學

會打仗,什麽都是逼出來的。

(當談到學習解放軍、學習石油部,要學習他們的革命精神、打殲滅戰時)

不能急。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要打個殲滅戰,沒有這麽個幾年功夫不夠。至少四年,去年一年,今年一年,明年

一年,後年一年。不能急。學習解放軍,學習石油部,也大概需要一些年,才能全學到手。也不能急。有的省今年

就要把社會主義教育搞完,太快了。你沒那麽多好幹部嘛?工業基本建設也是這樣,也不能太急,太急了不行。你

逼得厲害,他就要弄虛作假。

(當談到什麽叫做擁護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時)

階級鬥爭、生產鬥爭、科學實踐三者必須結合。隻搞生產鬥爭、科學實驗,而不抓階級鬥爭,人的精神麵貌不能振

奮,還是搞不好生產鬥爭、科學實驗的。隻搞生產鬥爭,不搞科學實驗,行嗎?隻搞階級鬥爭,而不搞生產鬥爭、

科學實驗,說“擁護總路線”,結果是假的。我說,石油部作出偉大的成績,它既振起了人們的革命精神,又搞出

了萬噸石油,而且不隻是萬噸石油,還有萬噸的煉油廠,質量是很高的,是國際水平。隻有這樣,才

能說服人嘛!

(當談到某些同誌革命意誌衰退,需要提拔青年幹部時)

有些人到底是有病,還是革命意誌衰退?還是一禮拜跳六次舞?!還是愛美人、不愛江山?!說是病得不得了,不

能工作,就病得那樣厲害?! ?象某些同誌,到底是愛美人,還是愛江山?我看叫他搞不一定能搞好,要給

他配個“宰相”。

多年提倡下去調查研究,就是不下去。搞了多少年工業,並不知道什麽叫工業。不懂機器,不懂設備,怎麽行?!

現在必須提拔青年幹部。赤壁之戰,群英會,諸葛亮那時是二十七歲,孫權也是二十七歲。孫策幹事時隻有十七、

十八歲。周瑜死時才不過三十六歲,那時也不過三十歲左右。曹操五十三歲。事實上,年青人打敗了年老人。“長

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

(談到大寨生產隊的陳永貴時)

可不要看不起老粗。全國人代會開會時,我的一個同學,現任湖南省副省長,他要跟我談一談。他說,現在

了解到了,知識分子是比較最沒有知識的。曆史上當皇帝的,有許多是知識分子,是沒有出息的。隋煬帝,就是一

個會做文章、詩詞的人;陳後主、李後主,都是能詩能賦的人;宋徽宗,既能寫詩又能繪畫。一些老粗能辦大事。

成吉思汗,是一個不識字的老粗。劉邦,也不認識幾個字,是老粗。朱元璋也不認識字,是個放牛的。我們軍隊

內,也是老粗多,知識分子少。許世友念過幾天書!沒有念過書,韓先楚、陳錫聯也沒有念過書,念過

高小,劉亞樓也是念過高小。當然,沒有幾個知識分子也不行。林彪、徐向前、、、 ?,我們算是

中等知識分子。結論是老粗打敗黃埔生。

(當談到現在風氣不錯,大家都願意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願意向別人學習時)

凡事情都是一分為二的。我這個人也是一分為二的。我是個小學教員,小時候也信過神仙,跟我母親朝過山,在十

月革命以前並不知道有馬克思,知道有馬克思是以後的事情。

哪裏有沒有錯誤的人呢?我們有些同誌就是喜歡形而上學。什麽叫做形而上學?就是片麵性,就是隻準說好的,不

準說壞的,隻愛聽好的,不愛聽壞的。前年,一九六一年,部門就是聽不得批評。象同誌,這是個好同

誌,但就是不願意讓人家看他們的壞的,隻願意讓人家看好的,生怕觸著痛處。

馬克思也是一分為二的。馬克思的哲學,是從黑格爾和費爾巴哈學來的,經濟學是從英國李嘉圖等學來的,又從法

國學了空想社會主義。這都是資產階級的。從這裏一分為二,就產生了馬克思主義。請問,馬克思他小時候,是否

讀過馬克思主義的著作?

我們這個黨也是一分為二的。

在反一次“圍剿”之前,有人說,搞軍隊非打人不可,不打人怎麽能帶動軍隊?!那時,軍閥主義可厲害咧!士兵

說:“愛兵愛兵,連長騎馬”。這句話不對,連長應該騎馬。

彭曆來是鬧分裂的。在中央蘇區時,立三路線來了,他們可“左”咧!要打大城市,打九江、武漢、長沙。我說不

行,他們說非打不行。當時有個吉安地委書記李文林,也給中央寫了信,說分土地、土地革命發展和鞏固並重是農

民意識,說先打吉安後打九江要斷送革命。這是說非打九江不可,“左”得很!十年內戰,黨內鬥爭可厲害了。

五中全會選張聞天為政治局委員,那時張並不是中央委員。現在查,張是否黨員,何時入黨,何人介紹,都查不出

來。但是,那時卻選他為政治局委員,反而不讓我這個政治局委員參加會議。

長征到遵義會議,情況有些改變。王明路線,應該有個分別,遵義會議前和會議後不同。

跟四方麵軍會合,我們講老實話,告訴張國燾,說我們出發時是八萬人,現在隻有三萬人了。講老實話嘛!那時四

方麵軍還有八萬人,張國燾就向我們要領導權,我們不給。張國燾他的錯誤,是路線錯誤。

以後,就到了陝北。抗戰中間也並不是沒有問題的。有王明路線,還有彭德懷的百團大戰之類的東西。七大前,開

了鬥爭彭德懷的會議。他在廬山會議不是說,你們罵了我四十天,我也罵你們二十天。延安鬥爭會,你們參加了

嘛!他就是不分散(指百團大戰),要搞集中。實際上,那時一個排分散出去,就可以發展成一個團、一個師。

解放以後,還不是一分為二?高饒反黨集團,一九五三年是一個大暴露。財經會議時,他們說,、等是一

個宗派。我談了,中國革命就是許多山頭鬧成的,沒有山頭,那有革命?我們那時又沒有共同綱領。

彭與高崗是在陝北結合到一起的。沒有想到,鄧華也跟他們搞到一起。鄧華跟我談過話,他覺得井岡山沒有山頭,

很沒味道,以後就找彭去了。死了的那個陳光,也感到沒有山頭,不滿意。

一九六二年,又鬧不講階級、不講階級鬥爭,各部門可不穩呢!鄧子恢要搞“包產到戶”。王稼祥過去從來是有

病,那半年沒有病了,就是要“三和一少”。可積極哩!我們現在就是要“三鬥一多”。統戰部要把資產階級的政

黨變成社會主義的政黨,並且定了五年計劃,軟綿綿地,軟下來了,就是向資產階級投降。那時他們在國際上是要

搞“三和一少”,在國內是要搞“三自一包”。彭德懷的反攻書,也是那個時候出來的。習仲勳他們的《劉誌丹》

一書,也是那個時候出來的。

(當談到讀書時)

愚公移山,是有道理的,在一百萬年或者幾百萬年以內,山是可以平的。愚公說得對,他死後有他的兒子,他的兒

子再生兒子,孫子也再生兒子,子子孫孫一直發展下去,而山不增高,總有被鏟平的一天。

哲學講半個鍾頭就行了,講久了反而講不清楚。書也不要讀得太多,讀幾十本就夠了,越讀多越不清楚。

(當談到農村糧食收購、換購時)

有些地區不搞基本口糧,我不讚成。要搞基本口糧。

在邯鄲四清工作座談會上的插話(摘錄)毛澤東1964.03.28

一、我四、五十年前看過一本《香山記》,開頭兩句是“不唱天來不唱地,單唱一本《香山記》”唱這個就不能唱

別的。

二、我們有十年沒有搞階級鬥爭了,五二年搞了一次,五七年搞一次,那隻是在機關、學校,這一次要把農村社會

主義教育運動搞好,至少用三、四年時間。我說至少三、四年,不然五、六年。有些地方,打算今年完成百分之六

十,不要急,欲速則不達。當然,這不是說可以慢吞吞的,問題是運動已經起來了。河南太急,說這裏是第二次土

改,有道理。

三、(有人匯報工作組以包青天自居)包公還不是幫助土豪劣紳?(有人匯報有的工作組打人)包公就是打人。

四、試點失敗了,不奇怪,失敗了還要幹。要特別注意總結失敗的教訓。

五、(有人說,有人主張用學大慶、學解放軍代替四清。)那是代表不搞階級鬥爭的那一派。大慶難道就不搞反貪

汙、反浪費?就不反盜竊?

六、中央五反指示沒有談階級鬥爭。

七、牛鬼蛇神要讓它出來,出來一半還不行,出來一半還會縮回去。

八、關於四權下放,證明山東省委農村工作部副部長的意見是對的。周興不同意他的意見,說不能下放到隊,實際

上是少數人的意見代表多數人的意見。

九(有人說大學教授下鄉四清,說自己什麽也不懂。)知識分子其實是最沒有知識的,現在他們認輸了。教授不如

學生,學生不如農民。

十、人家把機關槍都交出來了,就不要再逮捕他了。逮捕是把矛盾上交,上麵又不了解情況,還是放在群眾中監督

的好。

十一、除了年老有病的,文化很低讀不懂文件的,以及政治威信很低象彭德懷那樣的,都要宣讀文件。

十二、一九四七年,《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就是我口講,有人記下,又經過我修改的。那時我得了一種不能

寫東西的病。現在寫東西都是由秘書寫,自己不動手。當然有些東西是可以由別人代筆的。例如總理出國的講話,

就是黃鎮、喬冠華他們搞的。有了病,自己口講,叫人家寫,也是可以的。自己總是不動手,靠秘書,不如叫秘書

去擔任領導工作好了。

十三、一九三三年我在古田的調查,是反映農民的意見,是農民的意見,從我的嘴說出來的。

北京是不出意見的。工廠沒有原料,出不來成品,我們就是靠你們的原料來加工。

在四個副總理匯報時的插話

毛澤東

1964.05.00

一、一定要很好地注意階級鬥爭。農村四清是階級鬥爭,城市五反也是階級鬥爭。城市不要吹牛,五反工作不能在

今冬明春結束,要準備、年才能結束。城市也要劃成分。至於如何劃法,將來做時要訂出標準。不能唯成分

論,馬、恩、列、斯出身都不是工人階級。

二、關於第三個五年計劃。一定要把幹勁鼓足,一定要把後備留到。不能憑我們的年齡來訂計劃,計劃一定要有客

觀根據。我七十多歲了,比你們大些,但是不能憑著我們在臨死以前看到共產主義來訂計劃。第三個五年計劃,我

看還是注意數量多了,而質量沒有更多地注意。

計劃絕不能憑主觀願望,一定要有客觀根據,要切實可靠。

三、自力更生問題。自力更生十分重要。不僅一個國家要自力更生,就是一個工廠、一個人民公社、生產隊也都要

自力更生。在人民公社管理工作中,真正有成績的是靠自力更生的那些公社,凡是有貸款的公社和生產隊辦的就要

差些。現在我們全國真正自力更生的公社有三個:一個是江蘇的陳永康公社,一個是山西的陳永貴公社,另一個是

山東曲阜的陳玉梅公社。他們從來沒有向國家要一個錢,完全靠自己力量搞起來的。

四、幹部參加勞動問題。幹部一定要參加勞動。現在這個問題還沒有很好解決。領導幹部要蹲點,不能隻靠聽匯

報。部長都要蹲點,不然就不開會。

五、今年的小麥估計可以比去年增加億斤。看來今年多雨,是利多害少的。

六、第三個五年計劃要從農村搞那麽多人進城當工人,不是個辦法。

接見阿爾巴尼亞婦女代表團和電影工作者時的談話

毛澤東

1964.05.15

舊的意識形態可頑固了。舊東西攆不走,不肯讓位,死也不肯。就要用趕的辦法,但也不能太粗暴,粗暴了人不舒

暢。要用細致的方法戰勝老的。老的還有些市場。主要的是,我們要以新的東西代替它。你提倡的不會一下子實現

的,沒那回事。你提倡你的,他實行他的。文藝為工農兵服務,已經提了幾十年了,可是我們的一些同誌嘴裏讚

成,實際反對。

對林彪關於部隊文藝工作的談話的批語

毛澤東

1964.06.04

江青閱。並於六月五日去找林彪同誌談一下,說我完全讚成他的意見,他的意見是很好的,並且很及時。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

毛澤東

1964.06.06

製定計劃的方法,過去基本上是學蘇聯的,比較容易做。先定下來多少鋼,然後根據這來計算要多少煤,多少電,

多少運輸力量等等。根據這些再計算增加多少城市人口,多少生活福利。是搖計算機的辦法。鋼的產量一變少,別

的一律跟著削減。這種方法是一種不合實際的方法,行不通。這樣計算,把老天爺就計算不進去。天災來了,偏不

給你那麽多糧食。城市人口不增加那麽多,別的就都落空。打仗,也計劃不進去。我們不是美國的參謀長,不曉得

他什麽時候要打。還有各國的革命,也難計劃進去。有的國家的人民革命成功了,就需要我們國家的經濟援助,這

如何預計到?

要改變計劃方法。這是一個革命。學上了蘇聯的方法以後,成了習慣勢力,似乎很難改變。

這幾年,我們摸索出來了一些方法。我們的方針是:以農業為基礎,以工業為主導。按照這個方針製定計劃時,先

看可能生產多少糧食,再看需要多少化肥、農藥、機械、鋼鐵。

年成,如何計劃?五年中,按“一豐、二平、三歉”來定。這樣比較切實可靠。先確定在這樣能夠生產的糧食、棉

花和其他經濟作物的基礎上,可能搞多少工業。如果年成好些,那就更好。

還要考慮到打仗,要有戰略部署。各地黨委不可隻管文不管武,隻管錢不管槍。隻要有帝國主義存在,就有戰爭危

險。

兩個拳頭,一個屁股。農業是一個拳手,國防是一個拳手。要使拳頭有勁,屁股就要坐穩,屁股就是基礎工業。

基礎工業,現在主要解決品種、質量問題。去年鋼的數量雖然比過去少了,但品種比過去多了,質量比過去好了,

用處比過去還大。關鍵不在數量上。蘇聯就是以數量為標準,如果鋼的數量標準完不成,好象整個社會主義建設就

不行了。他們年年要增加產量指標,年年搞虛誇。其實,數量計劃完不成,國家垮不了台。有一定的數量,品種更

多了,質量更好了,基礎就更鞏固了。

農業主要靠大寨精神,自力更生,這不是說可以不要工業支援,水利、化肥、農藥,都是需要基礎工業的。

要按照我們掌握的客觀的比例關係安排計劃。

計劃不能隻靠加、減、乘、除。計算出來了,各部門、各地區,就分數字、爭人、爭錢、打官司。要政治掛帥,要

有全局觀點,不是根據哪個地區自己的願望,而是根據客觀存在、事物本身的規律來安排計劃。

不要老是爭錢,爭來了錢,就亂花錢。周信芳一個月一千七百元工資,不演多少戲,還存錢在香港。有的青年演員

就作“十年計劃”,要趕上周信芳。對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按政策必要時可以收買。對無產階級知識分子,為什麽

要收買?錢多了一定要腐化自己,腐化一家人和周圍的人。蘇聯的高薪階層,先出在文藝界。

爭取幾年內做到不再進口糧食,節省下外匯來多買技術設備、技術資料。

不能亂花錢,不要看到情況好轉了又隨便“大辦”。“留有餘地”,過去說了多少次,不照辦。這兩年照辦了,不

要情況好了又不照辦了。

機關工作人員大部分可以做到半工作、半勞動。這辦法值得提倡。懶是出修正主義的根源之一。

文藝界為什麽弄那麽多“協會”擺在北京,無所事事,或者辦些亂七八糟的事?文藝會演,軍隊的第一,地方的第

二,北京(中央)的最糟。這個協會,那個協會,這一套也是從蘇聯搬來的。中央文藝團體,還是洋人、死人統治

著。一定要深入生活,老搞死人洋人,我們的國家是要亡的。要為工人、貧下中農服務。體育,也要對革命鬥爭和

建設有益處的。

一般幹部中,“三門”幹部很多(出家門進學校門,出學校門進機關門),“三門”不能很好培養幹部。國家將來

靠這種幹部掌握,就危險。靠“小學門、中學門、大學門”幹部也不行。不讀書不行,讀書太多了也不行。本事,

光靠讀書不行,要靠實踐。我們的國家主要靠在實踐中讀書的幹部掌握。

各省都要搞軍事工業。要從工業、農業、文教擠出錢來。不要辦那麽多正規學校。清華學生一萬多,教職員、家屬

四萬多。這樣,領導精力會大大浪費。

院士、博士,不一定要搞。

在中央常委會上的講話

毛澤東

1964.06.08

開了二十天的會,我們才見麵。你們的簡報我都在看。

主要依靠自學,肖楚女就沒有上過學校,他在茶館跑堂。我很喜歡他。在農民講習所教書,主要教員靠他。他能打

破教書的舊框框。後來當黃埔軍校的教官。農民講習所,我們拿小冊子給他們看。現在學校不發講義,叫學生抄,

為什麽不發?據說怕犯錯誤。抄就不犯錯誤?發講義叫學生看,你可以少講。材料不僅發一方麵,正、反兩方麵都

發,如曆史,新學、舊學都要發給學生看。我寫《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是寫的講義,就沒有講。《論持久

戰》也是這樣寫出來的。《矛盾論》寫了幾個星期,白天黑夜寫,寫出來隻講兩小時。可以叫人家看嘛。現在的教

員就是懶。自然科學不同一些,要看實驗,要有工廠。過去搞概念,今天是概念,明天是概念,學生啥也看不到,

先生不寫講義。(有人說發了講義先生沒什麽講的)那你可以多看書嘛。

(問劉少奇)你不是同格裏巴同誌談了嗎?

(劉少奇說:格裏巴是好同誌,是左派核心,希爾也是好同誌。有些國家尚無左派核心,僅是小組活動。)

先出來的可能是積極分子。活動在美德軸心,沒看到美德矛盾。歐洲有些國家有恐德病,赫魯曉夫想搞美國

控製德國。

法國也怕德國,歐洲一些黨也怕德國。

法國黨第二次世界大戰有四十萬軍隊,邱吉爾擔心法國拿不下來。戴高樂有辦法,第一是封官,第二是改為國防軍

三十萬,另外十萬軍隊解散,龐大民兵解散。多列士從蘇聯回去說服大家交出軍隊,當了副總理,最後一腳踢開。

歐洲黨都如此,同誌講,他們象我們大革命時一樣,工人農民都組織起來,武裝也有了,工農向我們要辦法。

我們就是沒有想到奪取政權,也沒有準備國民黨可能解除我們的武裝。當時形勢很好,就是沒想到資產階級會叛

變。武漢政府兩個共產黨員當部長。一個是譚平山,後來組織第三黨,解放後搞農工民主黨。一個是蘇兆征。不經

過那一次資產階級叛變是不行的,中國革命不會成功的,這是命中注定的。現在又是一次,我們對赫魯曉夫開始沒

有準備他會叛變。現在世界有兩種共產黨,一種是真的,一種是假的。十月革命,修正主義出在蘇聯有偉大意義,

南斯拉夫出修正主義不行,蘇聯是搞了四十多年,列寧領導的。南斯拉夫是偶然的,蘇聯不是偶然的了。

我們已經出了白銀廠、小站,過去我們不注意上麵的根子。

(鄭州會議,主席提出赫魯曉夫是好人是壞人?希爾講他早就知道赫魯曉夫是壞人,我們知道,但不好公開講。)

一分為二是辯證法,合二而一是修正主義。

寫黨史請董老掛帥,要把蔣介石全集印出,看他怎樣罵我們。(周恩來:太多了,可以出選集。)

傳下去,傳到縣:如果出了赫魯曉夫怎麽辦?中國出修正主義中央怎麽辦?要縣委頂修正主義中央。

在十三陵關於地方黨委抓軍事和培養接班人的講話

毛澤東

1964.06.16(下午)

講兩個問題:一是地方黨委抓軍事問題;二是接班人問題。

一、地方黨委抓軍事問題

地方黨委要安排軍事,光看演習不行,要抓軍事,要搞武器工廠。各大區、各省都要做出計劃,例如,民兵、小型

兵工廠、修理廠、製造廠,要有個規劃,省委對地方軍隊、民兵要過問。省委第一書記都兼政委,政委不履行職

務,實際上是空頭政委。如不抓軍事,一旦發生問題,就會手忙腳亂。不管敵人從哪裏來,一打進來,我們這個國

家是否就會亡國了呢?要做到有準備,我們的國家亡不了。對付敵人,無非是兩條辦法,一個是打,一個是走,打

遊擊嘛!打得就打,打不得就走。不打就走,這是機會主義;不能打硬要打,這是什麽主義?這是冒險主義嘛!頂

是要頂一下,但也可能頂不住。所以全放在頂的上麵是不行的,頂不住就得打遊擊,要放在頂不住這點上來考慮。

各級地方黨委,都要抓軍事工作,抓民兵工作。各省要抓民兵,省、地、縣要搞點地方部隊,不要靠中央,不要靠

幾百萬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幾百萬人民解放軍那個時候也不歸你們指揮,歸指揮。我們這樣大的國家,

這樣長的戰線,光靠中央幾百萬軍隊不行,要靠地方武裝,地方守土有責嘛!也不是死守,要打遊擊。敵人來了,

我們就出城;敵人進了城,就不會對這個城打原子彈,我們可以再進城。總而言之,要跟他鬥,象那天看演習,偵

察兵爬房子抓俘虜那樣跟敵人鬥爭。

要把民兵很好整頓一下,從組織上、政治上、軍事上整頓。組織上整頓就是要搞多少基幹民兵,多少普通民兵,組

織確定下來,要有戰士、班、排、連、營、團、師,要有組織,有兵還要有官(就是幹部)。而且要真正起作用,

要訓練。還有政治工作人員也要組織起來,一旦有事,拉起來就走。有人說當幾個月民兵,精神麵貌就大不相同

了。民兵組織要有組織,有兵有官要落實。現在許多地方的民兵組織還不落實。

其次是政治,地方武裝也要做政治工作,做人的工作。政治工作就是做人的工作。要分清民兵中的好人和壞人,把

壞人清理出去。經過四清、五反、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純潔組織。武器要掌握在好人手裏,不能掌握在壞人手裏。

政治落實要有政治機構,所以,民兵組織、地方部隊裏要有政委、教導員、指導員等一套組織。要向大家講清楚,

無論出了什麽大事,不要慌慌張張。你慌張還能打勝仗?打槍、打炮、打原子彈都不要慌張。政治上準備好了,就

不慌張啦。原子彈從頭上打下來怕什麽?打到腦袋上又怎麽樣,不過是見馬克思嘛!“人生自古誰無死”?死就死

嘛!死不了就幹嘛!人是死不完的。把中國人都搞完?我看不見得。帝國主義也不幹,因為他們的目的是要剝削中

國人,都死光了,那還有什麽剝削對象呢?幹部也死不光的,沒有死的就繼續幹嘛!二十多年的內戰和解放戰爭,

我們不是死了很多人嗎?象徐彥剛、黃公略、劉胡蘭、黃繼光等人,不是死了嗎?我們這些人是剩下來的渣子,有

很大的偶然性,偶然剩下來的,一直活到現在。有什麽了不起!無非是死。例如,,就是這樣,閻王爺向他

招手,他沒去,現在還活著。總之,一旦有事,不要慌張,把準備工作搞好。敵人來了,就有條不紊地領導地方武

裝好好幹。

軍事上也要準備,各省要搞一些手榴彈、輕武器,如步槍、子彈、手榴彈的兵工廠,每個省要搞一套,要有準備。

和平時期要搞一點槍,打起仗來再搞就晚了。你們這些人隻知搞文,不知搞武,隻要錢,不要槍(一開會就講經濟

建設,大家都在那裏要錢了)。打起仗來要靠中國頂住,靠修正主義是不行的。敵人打進來,我們就可以打出去。

這個問題已經講了幾年了,也沒有搞起來。打起仗來,不能從給你們送槍支彈藥。每個省都要搞。現在你

們各省不搞一點,將來中央沒有辦法支援你們。將來中央的工廠可以幫助地方一些技術工人、設備,如軍工廠的工

人,可抽出一點,先搞修理,後搞製造,一步一步地搞。要搞個計劃。如果在你這個地區搞了,敵人沒有來,不是

沒事情做了嗎?不要緊,你們可以幫助別的地區嘛!總之,一旦出事,要有準備。準備打爛,準備打出城市。但各

省在這種情況下都得有辦法。最靠得住的還是靠腳走路,最有用,靠炸藥,靠炮解決問題。解放戰爭打濟南是用什

麽辦法打下來的呢?就是靠炸藥,一到城牆下麵,挖一個洞,放上炸藥包,這樣打下來的。現在沒有事,但是這個

問題要講,不然打起仗來怎麽辦?將來有事,敵人打進我們國土,我們搞得比南越還差?南越的遊擊戰爭搞得很不

錯,隻有一千幾百萬人,沒有我們一個省大,但他們的遊擊戰爭搞得那麽出色!為什麽我們一個省不可以搞呢?各

省都可以搞。現在省、地、縣委隻講文,不講武,這不行。

總之,我們要準備打,打起仗來不要慌張,打原子彈也不要怕,不要慌張。一打就天下大亂了?不見得。教育人民

不要慌張。無非是死人,人總是要死的,站著死,躺著死,都可以,不死就幹。它打來了,怕也不行。打死一半,

還有一半。總而言之,對帝國主義要鬥爭,要有勁,不要怕,怕它是不行的,越怕就越沒勁,越糟糕。要鬥爭,要

有準備,不怕就有勁了。

二、準備後事,接班人問題

帝國主義說,在中國,看來第一代沒問題了(指搞複辟,搞修正主義),第二代也變不了,第三代第四代就有希望

了。帝國主義講得靈,講得不靈?誰曉得?希望講得不靈。但也可能靈。蘇聯不就是出了修正主義嗎?它是第三代

嘛!如何防止修正主義?我看有幾條:

第一條,總是要經常觀察我們的幹部,教育我們的幹部。我們的幹部,總是要懂得一些馬列主義,最好稍多一些馬

列主義,不搞修正主義。

第二條,要為大多數人服務。為中國的大多數人服務,也要為世界的大多數人服務。赫魯曉夫就是為百分之五的人

服務。我們就是為大多數人服務。思想上沒有這一條的人,就不能當支部書記,更不能當中央委員。

第三條,要能夠團結大多數人,包括過去反對過自己,反對錯了的人。不管過去他是哪個山頭的,不要記仇,不能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們的經驗證明,在這個問題上,如果不是“七大”的正確方針,革命就不能勝利。但是對搞陰

謀詭計的人,還要注意,比如彭德懷、高崗、饒漱石、黃克城、張聞天、習仲勳、周小舟、譚政這些人。這些人都

是不簡單,這十多個人都出自中央,都是中央委員,是搞陰謀詭計的人。事物總是一分為二的,我們黨內也是這

樣,有的人就搞陰謀嘛!他們要搞,我們有什麽辦法!現在還有人在搞嘛!比如吳自立、白銀廠、小站。所以要注

意。各省都有搞陰謀的人。(劉少奇:下邊有根子,上邊也有根子。)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有的人就搞陰謀,不

然就不成其為社會了。不是我喜歡這種人,而是客觀存在。一定會有兩個方麵,不然就沒有對立麵了,那就是形成

上學,就沒有辯證法了嘛!人有五個指頭,四個指頭向著一邊,大姆指向著另一邊。不要以為社會上各種人都搞清

楚了。世界上沒有真空的。化學上講“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後麵再加上九個九,還有一個在那裏,說明還沒

有純。這道理許多人沒有想通。完全純是沒有的,不純才成為社會,才成為物質、自然界。百分之百的“純”就不

成其為世界,不合乎客觀規律了。不純是絕對的,純是相對的。這就是對立的統一。你們看我們哪一年純過?雖然

我們沒有看到哪一年百分之百純過,但是我們黨也沒有垮嘛!我們是搞不垮的。我們黨有幾朝:第一朝的領袖陳獨

秀,搞右傾機會主義;第二朝是瞿秋白,搞盲動主義;第三期是向忠發,實際上是李立三,也是冒險主義;第四期

是王明、博古,也是搞“左”傾機會主義;第五朝是洛甫(張聞天)。黨在曆史上有五朝,這五朝都沒有把我們搞

垮。就是說,非馬列主義登台,都沒有把我們搞垮嘛!所以把我們搞垮是不容易的。這是我們黨的曆史經驗,五朝

領袖沒有把我們搞垮。這些人在革命裏實際上都是自然淘汰的。陳獨秀是八十三人開會,發表了聲明,自己垮台

的;向忠發被捕就叛變了;李立三路線也是自己垮台的,他說一省數省首先勝利,這是全國勝利的開始,隻幾個月

就垮了。所以帝國主義也好,黨內王朝也好,我們自己的修正主義冒出來也好(彭德懷不就是修正主義嘛!),都

沒有把我們搞垮。我們說過去有修正主義,現在也有修正主義,以後就不出了嗎?勝利以前,在抗戰初期出現了第

二次王明路線,從“左”傾機會主義搞到右傾機會主義。勝利以後,又出現高、饒、彭德懷這些問題。這些人把我

們搞垮了沒有呢?彭德懷幾次都是擁護錯誤路線的,擁護立三路線,擁護王明路線,擁護高崗路線。彭德懷和高崗

的關係,可能在延安時就勾結起來了。彭德懷、黃克誠這些人曆來都是帶兵的,一個時期不帶兵,他們就不滿意

了。黨的七大以後一個時期,彭德懷沒有帶兵,以後第一野戰軍又用了他,抗美援朝用了他,他以為功勞大,回來

又要他當國防部長,一當七年,解放軍是不是搞垮了呢?也沒有垮。他搞了那麽大的陰謀,也沒搞走幾個人,隻有

黃克誠,譚政、方毅、洪學智這些人跟他走,並沒有垮。還要準備出這種人。過去三軍團的人,大多數不跟他走。

我講這個經驗是為了團結大多數。甚至對彭德懷,在廬山會議,明知道他是反對我的,我還是講團結嘛,幫助嘛!

希望他改好。我找他談,請他吃飯,一直到後來,他八萬字的一封信攤出來,這就團結不了啦!高崗原來也想保留

他作中央委員,爭取他改正錯誤。可是有人搞陰謀,把他整死了。那時我還想挽救他,準備派他到西北去。總之,

凡能團結的就團結。一要講團結,二要警惕。我們一方麵要看到天下大亂不了,同時,還要看到天下是不太平的,

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提高嗅覺,分清敵我,明辨是非,絕不能高枕無憂。一方麵要團結大多數,另一方麵要警

惕。《九評》最近發表,是講這個問題。你說不出修正主義,現在就有修正主義嘛!基層也有,各級都有。當然,

主導的占統治的不是修正主義。你說沒有修正主義?不見得。現在吳自立這些人不是在活動嗎?(主席在另一次會

議上講:我看中國黨要搞修正主義,用蘇聯赫魯曉夫那一套也比較難。我們國家七億人口,工業不發達,比較落

後。但是我們有一條,比蘇聯民主。蘇聯是沙皇製度傳下來的,他們黨內是父子關係、貓鼠關係。斯大林一開會就

祝酒,每個人都捧,一祝祝到天亮,赫魯曉夫不就是祝起來的嗎?(劉少奇:中國是七億人口大國,從來沒有統

一,出了赫魯曉夫,要各省都讚成,也不容易。)有一個省獨立就不得了。我看要把這個意思傳下去,傳到省委:

如果中國出了赫魯曉夫怎麽辦?如果中國出了修正主義的中央,各省都要頂住。(劉少奇:如果中國出了修正主

義,一個省可以獨立,可以造反。)袁世凱稱帝,開始勢力很大,後來一登台當皇帝,開始隻有雲南蔡鍔出來頂,

以後湖南等地響應,最後隻剩下一個袁克定讚成,這樣就垮台了。張勳複辟,事前開個會,很多人都在黃綢子上簽

字,結果還是靠不住,張勳一到北京,大家都變了。)

第四條,民主作風。要有民主作風,有事情和同誌們商量,要充分醞釀。總要聽各種意見,有反對的意見就讓講出

來,不要一言堂(就是一個人講話)。要有民主,聽反對的意見不要緊嘛!鄧子恢不是變了嗎?鄧老過去有不同意

見,有錯誤,現在不是又好了嗎?改正錯誤就好嘛!人是可以變的。牛訓練一年可以犁田,人為什麽不能變呢?隻

有少數人不能變,花崗岩腦袋,象黨外的於學忠、章伯鈞、章乃器、劉這些人不能變。黨內也有少數人不能變

的,象陳光、戴季英,現在還在河南,吃飽了飯罵娘,這些人變不了。鄭位三也是中央委員,說他搞農民運動是最

正確的,(插話:鄭認為,除了馬克思、恩格斯,就是他了,他的名字叫位三,第三位。)各省都有一點這樣的

人,是少數,不變也可以,你罵就罵,但是我們要團結多數人。吳自立這些人也可以不開除黨籍,勸他們改好。要

團結兩個百分之九十五,要講民主,不要光是一個人說了算,開會讚成了,以後又翻案,這不好,是形式的民主。

開會就講幾個鍾頭,好象真理都在我們手裏,這不好。要聽大家各方麵意見。我在年青的時候,有一次我的三弟毛

澤潭向我匯報工作,聽了以後不大滿意,發了脾氣,拿起棍子一頓,他就走了,臨走時說,我們是共產黨,是共產

黨員,不是毛氏宗祠。他講的還是有道理的。(劉少奇:如果中國發生了赫魯曉夫政變,陰謀篡黨,全黨都要反

對。我看中國黨要養成一種作風,就是要講道理。有了問題,就擺到桌麵上,充分討論,充分醞釀,不準搞突然襲

擊,不準搞政變,不準搞陰謀,不準搞宗派。所有的黨員都要講道理,人民解放軍要保證講道理。道理不通,大家

就會犯錯誤。有了這一條,赫魯曉夫、彭德懷都搞不成。凡是搞陰謀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擺不出來,一擺出來就垮

了。所以我建議:下次黨代會黨章上要規定這一條:講民主,講道理。要養成這樣的作風,有問題擺出來嘛!)

第五條,自己有了錯誤,要自我批評,不要總是自己對,什麽都自己對。要比較少打錯主意、講錯話,出壞主意還

是少一點好。經常出錯主意,隻會打敗仗。例如,我們要打三個仗,一個仗打敗了,兩個打勝了,這就比較好,這

樣還可以搞下去。在延安時反張國燾路線,很多同誌在那裏檢討,自我批評沒個完,還不夠,因此,引起許世友這

些同誌的恐慌,要出去打遊擊。把他關在班房裏,我去看他們,許世友說:我隻是想到大別山打遊擊。我說,鬥錯

了,抓錯了,你們要跑,沒有罪,就把他們放了。後來延安整風時提出治病救人的方針,那時有左傾宗派主義(王

明、博古)的影響,當婆婆的時候打媳婦,媳婦當了婆婆又打媳婦,這不好。要幫助人家改正錯誤,不要隻是批評

沒個完。但是,有了錯誤,要有自我批評精神。

接班人的問題,我想的還不完全,你們自己再研究一下,部署一下。中央局、省、地、縣一直到支部,都要搞幾層

接班人,也要搞一、二、三線;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你們現在不注意培養後代,怎麽行呢?你們占著地位不

讓青年人上來怎麽能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過去蘇聯戰鬥條例上有規定,班長死了,要指定一個

代理人。各級都要準備接班人,要準備幾套,不能一個人死了就沒人管事了。不要以為世界上隻有自己行,別人什

麽都不行,好象世界上沒有自己地球就不轉了,黨也沒了,不是這麽回事。不要以為“死了張屠夫,就吃混毛

豬”,還是有人殺豬。什麽人死了也不怕。過去我們常講死了什麽人有很大損失,其實沒有什麽損失。馬克思、恩

格斯、列寧、斯大林不是死了嗎?還是要繼續革命。人總是要死的。死有各種死法,無非是被人打死,坐飛機跌

死,遊水淹死,還有得病死了。這沒有什麽,要準備隨時離開自己的崗位,準備自己的接班人,一、二、三把手。

人生自古皆有死,想開了沒有什麽可怕的,正因為這樣,必須準備接班人。但是有一條,不一定每個地區、部門、

每個人都選得那麽準,不一定,比如高崗當西北局書記,這就選得不準,那時候我就信任他。雲南閻同誌曾對

劉同誌講過,說高崗這個人不可信,不是好人,將來會出亂子。他是對的。人經常會看錯人,黨外象章伯鈞、

羅隆基當部長,也看錯了嘛!不要怕大風大浪,越怕它越不行。牛鬼蛇神不要怕,我是主張放的,把它放出來。一

九五七年整風反右,右派猖狂進攻,大鳴大放。那時候我正在拉肚子。我派胡、伯達他們去看大字報,聽一個

女學生林希翎的講話。四川有一個學校要到北京來請願,沿途阻攔,不讓來。很多地方要上街遊行,南京、浙江等

地方都要上街,一個是讓他們上,一個是不讓他們上。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情,四川那個學校為什麽不讓他到北京

來呢?可以讓他們來嘛!沒那麽大的危險。從黨的曆史來看,向忠發叛變後,中央隻剩下幾個人,但是也沒有垮下

來。人總是好人多,壞人少。有些事情好人不知道。我提出一、二、三線的時候,高崗和我談了兩個鍾頭,說周總

理的壞話,甚至經常打聽我的身體,聽說我的身體不好,他還滿高興,他的目標不是總理,而是要當主席。反正我

沒有死。有許多事情好多人不曉得。我主張放,這裏有個信心問題,敢於讓大多數人討論,不要封鎖。我們有這個

信心,這樣一鍛煉,接班人就出來了。要讓人家講話,準許人家講話。比如說,講形勢隻講有利,不能講不利,講

工作隻能講長處,不能講弱點,這不是一分為二。不利形勢和弱點不讓講不對,這是形而上學,不承認辯證法。有

的有長處,有的有弱點,那個地方都有一點長處。甚至於蔣介石,就沒有一點長處啦?此人現在還呆在台灣嘛!證

明他還有點長處。帝國主義一點長處也沒有?自己就一點弱點也沒有?甚至在錯誤路線的時候、白區工作損失了差

不多百分之百,但還剩下了一點,、、柯慶施、等同誌就是剩下來的。掃地是掃不光的,一天二十四

小時還是沒掃光。總之,要一分為二。這些,你們討論一下,不足之處,加以補充。

接見越南外賓時關於保健工作的講話

毛澤東

1964.06.24

中國的保健工作是學習蘇聯的,我不能完全聽保健醫生的話。我同我的醫生有一個君子協定:我發燒時請你,我不

發燒時不找你,你也不找我,我說一年不找他算他功勞大,如果每個月都找他,這就證明他的工作未做好。我對醫

生的話隻聽一半,要他一半聽我的。完全聽醫生的話病就多了,活不了。以前沒有聽說那麽多高血壓、肝炎。一個

人如果不動動,隻是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出門乘車,不走路,就會多生病。衣食住行受太好的照顧,是高級

幹部生病的四個原因。我們的保健工作學了蘇聯的,把不專門的醫生變成專門的,不多看各種各樣的病不行,要改

進。

對中宣部關於全國文聯和各協會整風情況的報告的批語

毛澤東

1964.06.27

此件送劉、周、鄧、彭、康生、定一、周揚、吳冷西、陳伯達同誌閱。閱後退毛。

這些協會和他們所掌握的刊物的大多數(據說有少數幾個好的),十五年來,基本上(不是一切人)不執行黨的政

策,做官當老爺,不去接近工農兵,不去反映社會主義的革命和建設,最近幾年,竟然跌到了修正主義的邊緣。如

不認真改造,勢必在將來的某一天,要變成像匈牙利裴多菲俱樂部那樣的團體。

關於取消盆花和庭院革命化的指示

毛澤東

1964.07.00

擺設盆花是舊社會留下的東西,這是封建士大夫階級、資產階級公子哥兒提籠架鳥的人玩的,那些吃了飯沒事做的

人,才有閑工夫養花擺花。全國解放已經十幾年了,盆花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比過去發展了,現在要改變。

我不喜歡房子裏擺花,白天好象還有點好處,晚上還要有壞處。我的房子裏的花早就讓他們搬了,以後叫他們把院

子裏的花也搬了。你們在院子裏種了一些樹不是滿好嗎?還可以再種。你們的花窖要取消,大部分花工要減掉,留

少數人管理庭院。今後庭院還要多種樹木、多種果樹,還可以種點糧食、蔬菜、油料作物。北京市的中山公園、香

山要多改種些果樹和油料作物。這樣既好看,又實惠,對子孫後代有好處。

與毛遠新的談話(二)毛澤東1964.07.00

毛:這半年你有沒有進步?有沒有提高?

遠新:我自己也糊裏糊塗,說不上有進步,有,也隻是表麵的。

毛:我看還是有進步,你現在對問題的看法不是那樣簡單了。你看過“九評”沒有?接班人的五個條件看了沒有?

遠新:看過了,(接著把“九評”上所講的主要內容講了一下)

毛:講是講到了,懂不懂?這五條是互相聯係的,不可分割的。第一條是理論,也是方向。第二條是目的,到底為

誰服務,這是主要的,這一條學好了,什麽都好辦。三、四、五條是方法問題。要團結多數,要搞民主集中製,不

能一個人說了算,要有自我批評,要謙虛謹慎,這不都是方法嗎?

在講到接班人的第一條時毛說:你要學馬列主義,還是修正主義?

遠新:我當然要學馬列主義。

毛:那可不一定,誰知道你學什麽主義?什麽是馬列主義,你知道嗎?

遠新:馬列主義就是要搞階級鬥爭,搞革命。

毛:馬列主義的基本思想就是要革命。什麽是革命?革命就是無產階級打倒資本家,農民推翻地主,然後建立工農

聯盟政權,並且把它鞏固下去。現在革命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到底誰打倒誰還不一定。蘇聯還不是赫魯曉夫當政,

資產階級當政!我們也有資產階級把持政權的,有的生產隊、工廠、縣委、地委、省委都有他們的人。有的公安廳

長也是他們的人。文化部是誰領導的?電影、戲劇都是為他們服務的,不是為多數人服務的!你說是誰領導的?學

習馬列主義就是學習階級鬥爭。階級鬥爭到處都有,你們學院就有。你們學院出了個反革命,知道不知道?他寫了

十幾本反動日記,天天在罵我們,這還不是反革命分子?你們不是感覺不到階級鬥爭嗎?你們旁邊不是就有嗎?沒

有反革命,還要什麽革命?

(毛遠新匯報說,在工廠實習聽到一些工廠五反運動情況,受到很大教育。)

毛:哪裏都有反革命,工廠怎麽沒有?國民黨的中將、少將、縣黨部書記長都混進去了,不管他改變成什麽麵貌,

現在就是要把他們清查出來。什麽地方都有階級鬥爭,都有反革命分子。陳東平不是睡在你的身邊嗎?你們學院揭

發的幾個材料,我都看了。你與反革命睡在一起還不知道?!

毛接著問學院的政治思想工作如何?毛遠新講了自己的看法,並說開會多,講課多,形式上轟轟烈烈的,解決實際

問題不多。

毛:全國都大學解放軍,你們是解放軍,為什麽不學?學院有政治部嗎?那是幹什麽的?有政治教育嗎?(毛遠新

說明了政治教育情況)都是上課、討論,有什麽用處!應當到實際當中去學。你們就是思想第一沒有落實。你們一

點實際知識也沒有,講那些東西怎麽能聽懂?

毛在講到接班人第二條時說:你就知道為自己著想,考慮的都是自己的問題。你父親在敵人麵前堅毅不屈,絲毫不

動搖,就是因為他為多數人服務。要是你還不雙膝跪下乞求饒命了!我們家裏很多人都是讓國民黨、美帝國主義殺

死的。你是吃蜜糖長大的,從來不知道什麽叫苦。你將來不當右派,當個中間派,我就滿足了,你沒有吃過苦嘛!

怎麽能當上左派?

遠新說:我還有點希望吧?

毛:有希望,好!超過我的標準就更好。

(講到接班人的第三條時)

毛:你們開會是怎樣開的?你當班長是怎麽當的?人家提意見你能接受嗎?提錯了受得了嗎?冤枉你能受得了嗎?

如果受不了,那怎麽團結人?你要學會和你意見不同的人一起工作。你就喜歡人家捧你,嘴裏吃的是蜜糖,耳裏聽

的是頌歌,這是最危險的!你就喜歡這個。

(講到接班人第四條時)

毛:你是否與群眾合得來?是否隻和幹部子女在一起,而看不起別人?要讓大家說話,不要一個人說了算。

(講到接班人第五條時)

毛:這點你已經有了進步,有點自我批評了,但還剛剛開始,不要認為自己什麽都行了。

以後,毛又談到學院的工作說:你們學校最根本的是四個第一不落實。你不是講要學習馬列主義嗎?你們是怎麽個

學法?隻聽講課能學到什麽東西?最主要的是要到實踐中去學習。

遠新:我們是學工科,與文科學院不一樣,沒有安排那麽多時間去接觸社會。

毛:不對!階級鬥爭是你們的一門主課。你們學院應該到農村去搞四清,從幹部到學員全部都去,一個不留。今年

冬天或明年春天就去,早去比晚去好,一定要去。對於你不僅要參加五個月的四清,而且要到工廠搞上半年五反。

你對社會一點也不了解嘛!不搞四清你不了解農民,不搞五反你不了解工人,這樣對社會談不上什麽了解。對社會

不了解,階級鬥爭也不知道,怎麽能算大學畢業生呢?這樣一個政治教育完成了,我才算你畢業,不然軍工學院讓

你畢業,我是不承認的。階級鬥爭都不知道,你怎麽能算大學畢業生呢?你畢業了,我還要給你安排這一課。你們

學院就是思想工作不落實,這麽多反革命,你就沒有感覺?陳東平在你身邊你就不知道!

遠新:陳東平是在家休學收聽敵人廣播變壞的。

毛:聽敵人廣播就那麽相信?你聽了沒有?敵人連飯都沒有的吃,他的話你能相信?衛立煌就是在香港作小生意賠

了本才回來的。衛立煌這樣的人,人家都不相信,難道能夠相信他(指陳東平)?

什麽是四個第一?(毛遠新講了一遍)知道了為什麽抓不住活思想?聽說你們學院政治幹部很多,就是不抓基層,

當然思想也抓不住。學院當然有成績,出了毛病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軍工才辦了十年,軍隊辦技術學校,我們也

沒有經驗。好象一九二七年我們打仗一樣,開始不會打,老打敗仗,後來就學會了。

毛:你們學校教學改革的情況怎麽樣?

遠新:這次考試我們用新的方法(開卷考試),進行試點,大家感到很好,真正考出水平來了。而且對整個學習方

法也發生影響,有可能學得活了。

毛:早就該這樣辦了。

遠新:過去就是分數概念,學習搞得不主動。

毛:你能認識就好。這也不能怪你,整個教育製度就是那樣,公開號召去爭取那個全優,那樣會把你限製死了的。

你姐姐也吃過這個虧。北大有個學生,平時不記筆記,考試時也是三分半到四分,可是畢業論文水平最高。人家就

把那套看透了,學習也主動了。就有那樣一些人把分數看透了,大膽主動地去學。你們的教員就是會灌,天天上

課,有那麽多可講的?教員應該把他的講課底稿印發給你們,怕什麽?應當讓學員自己去研究。講稿還對學生保

密?到了講堂上才讓學員抄,把學生限製死了。我過去在抗大講課,就是把講稿發給學員。我隻講三十分鍾,讓學

生自己去研究,然後提出問題,教員再答疑。大學生,尤其是高年級學生,主要靠自己鑽研問題,講得那麽多幹什

麽?過去公開號召大家爭全優,在學校是全優,工作不一定就全優。中國曆史上凡是當狀元的,都沒有真才實學,

反倒連舉人都沒有考取的人有真才實學。唐朝最偉大的兩個詩人連舉人也沒考取。不要把分數看重了,要把精力集

中在培養、訓練分析問題能力和解決問題能力上,不要跟在教員後麵跑,受約束。教改的問題主要是教員的問題。

教員就那麽多本事,離開了講稿什麽也不行。為什麽不把講稿發給你們,與你們一起研究問題?高年級學員提出的

問題教員能回答百分之五十,其他就說不知道,和學員一起商量,就是不錯的了。不要裝著樣子去嚇唬人。反對注

入式教學法,就連資產階級都提出來了,我們為什麽不反?隻要不把學生當打擊對象就好了。教改的關鍵是教員。

(有一次毛遠新動員毛去看科學成就展覽)

毛:現在忙,不能去看。看詳細了沒有時間,走馬觀花又沒有意思。你怎麽對這個感興趣,對馬列主義不感興趣?

要不,平時怎麽很少聽你問起這方麵的問題來?

(毛又問毛遠新平時看什麽報,毛遠新說看《人民日報》。)

毛:《人民日報》沒有什麽可看的。你應該多看《解放軍報》、《中國青年報》。工人、戰士寫的文章,實際活

潑,又能說明問題。合二而一的討論你看了嗎?

遠新:很少看,看不懂。

毛:是嗎?你看看這份報紙,(毛遞給他一份《中國青年報》),你看工人是怎麽分析的,團的幹部是怎麽分析

的,他們分析得很好,比《人民日報》好懂。

毛:你們政治課主要是講課,光講課能學到多少東西?最主要的是到實際中去學習。向工人學習,向貧下中農學

習。你為什麽對專業感興趣,對馬列主義不感興趣?研究曆史不結合現實不行,研究近代史不去搞村史、家史就等

於放屁!研究古代史要結合現實,也離不開挖掘、考古。堯、舜、禹有沒有?我就是不信,你沒有實際材料證明

嘛!商朝有烏龜殼證明,可以相信。鑽到古書堆中去學,越學越沒有知識了。

(毛提倡在大風大浪中遊泳,並讓毛遠新天天堅持去。一次在北戴河遊泳,浪來了。)

毛:你敢不敢到浪裏去遊泳?

遠新:敢。(立即就遊到大浪中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了)

毛:你還敢去嗎?(毛遠新又遊出去了。過了半天才回來。)

遠新:這次差點沒回來。

毛:水,你已經認識了它,已經製服它了,這很好。你會騎馬嗎?

遠新:不會。

毛:當兵不會騎馬,不應該。要去學騎馬。(毛也經常練習騎馬,還叫秘書、工作人員也去學)

毛:你打過槍嗎?

遠新:有四年沒摸了。

毛:現在民兵打槍打得很好,你們解放軍還沒打過槍,哪有當兵不會打槍的!

(有一次遊泳天氣較冷,水裏比較暖和,毛遠新上來後,覺得有點冷,就說:“還是水裏舒服些。”)

毛瞪了遠新一眼,說:你就喜歡舒服,怕艱苦。

關於注意報道提拔新生力量的批語

毛澤東

1964.07.04

吳冷西同誌:

懷柔縣一渡河支部提拔新生力量的做法,各省可能都有,要廣泛采訪、轉載,在幾年之內做到每縣,每社,每個工

廠、學校、機關都有報道,但要是真實的,典型的。固步自封的反麵材料,也要登一點。這個問題,報社和通訊社

應當討論一下。並與各省、市、區聯係,要他們也一樣做。

教育製度要改革

毛澤東

1964.07.05

階級鬥爭是你們的一門主課。你們學院應該去農村搞“四清”,去工廠搞“五反”。不搞“四清”就不了解農民,

不搞“五反”就不了解工人。階級鬥爭都不知道,怎麽能算大學畢業。

整個教育製度就是那樣,公開號召去爭取那個五分。就有那麽一些人把分數看透了,大膽主動地去學。把那一套看

透了,學習也主動了。據說某大學有個學生,平時不記筆記,考試時得三分半到四分,可是畢業論文在班裏水平最

高。在學校是全優,工作上不一定就是全優。中國曆史上凡是中狀元的,都沒有真才實學,反倒是有些連舉人都沒

有考取的人有點真才實學。不要把分數看重了,要把精力集中在培養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上,不要隻是跟在

教員的後麵跑,自己沒有主動性。

反對注入式教學法,連資產階級教育家在五四時期就早已提出來了,我們為什麽不反?隻要不把學生當成打擊對象

就好了。

你們的教學就是灌,天天上課,有那麽多可講的?教員應該把講稿印發給你們。怕什麽?應該讓學生自己去研究講

稿。講稿還對學生保密?到了講堂上才讓學生抄,把學生束縛死了。大學生,尤其是高年級,主要是自己研究問

題,講那麽多幹什麽?

教改的問題,主要是教員問題。教員就那麽點本事,離開講稿什麽也不行。為什麽不把講稿發給你們,與你們一起

研究問題?高年級學生提出的問題,教員能回答百分之五十,其它的說不知道,和學生一起商量,這就是不錯的

了。不要裝著樣子去嚇唬人。

為登載兩篇文藝理論文章寫的編者按

毛澤東

1964.07.07

這兩篇文章,可以一讀。一篇是姚文元駁周穀城的,另一篇是支持周穀城反駁姚文元的。都是涉及文藝理論問題

的。文藝工作者應當懂得一點文藝理論,否則會迷失〔方〕向。這兩篇批判文章不難讀。究竟誰的論點較為正確,

由讀者自己考慮。

關於如何對待犯錯誤的人和團結問題毛澤東1964.08.00

如何對待犯了錯誤的人,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正確的態度應該是允許人家革命。人家犯了錯誤,必須采取“懲前

毖後,治病救人”的方針,幫助他改正。《阿Q正傳》是一篇好文章,我勸看過這篇文章的同誌再看一遍。沒有看

過的同誌好好的看看。魯迅在這篇文章裏主要是寫一個落後而不覺悟的農民。寫他最怕人家批評,一批評就和人家

打架。他頭皮上長了幾處癩疤瘡,自己不願意說,也怕人家說,愈是這樣,人家說得愈厲害,結果鬧得極為被動。

但是,魯迅在這篇文章裏專門寫了“不準革命”一章,說趙太爺不準阿Q革命,其實阿Q的所謂革命不過是想點東

西而已。可是這樣的革命趙太爺還是不準。對於這些犯了錯誤的同誌,有人說看他們改不改,我們說單是看還

不行,還要幫助他們改正。這就是說:“一要看,二要幫”,缺乏幫的人思想不正確。人家犯了錯誤,你卻幸災樂

禍,這就是宗派主義。跌跟頭,就是跌在這上麵,他無中生有。就算有吧,也應當是一看二幫,但是不願

意這樣做,結果跌倒了爬不起來。對於革命來說總是人多一點好。犯錯誤的人,隻要善於從錯誤中取得教訓,也可

以少犯許多錯誤,倒是沒有犯過錯誤的人容易犯錯誤,因為他們尾巴翹得太高。我們要注意:對犯錯誤的人整得過

分,常常是整到自己身上!本來是想搬石頭打人的,結果卻打倒了自己。好意對待犯錯誤的人,可以得人心,

可以團結人。對待犯錯誤的同誌究竟是采取敵視的態度,還是采取幫助態度,這是區別一個人是好心還是壞心的一

個標準。治病救人的方針是團結全黨的方針,我們必須堅持這個方針。

在團結問題上我講一點方法問題,我說是對同誌不管是什麽人,隻要不是敵對分子、破壞分子,那就要采取團結的

態度。對他們要采取辯證的方法,而不應該采取形而上學的方法。什麽叫辯證的方法?就是對一切加以分析,承認

人總是要犯錯誤的,不因為一個人犯了錯誤就否定他的一切。列寧曾結講過,不犯錯誤的人全世界一個也沒有。我

就是犯過錯誤的人,這些錯誤對我很有益處,這些錯誤教育了我。任何一個人都要人支持。一個好漢也要三個幫,

一個籬笆也要打三個樁,這是中國的成語。中國還有一句話,荷花雖好也要綠葉扶持。你這朵荷花雖好,也要

綠葉扶持。我這朵荷花不好,更要綠葉扶持。中國還有一句成語,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這合乎我們

同誌的口號--集體領導。單獨一個諸葛亮總是不完全的,總是有缺陷的,你看我們這個宣言,第一、第二、第

三、第四次草稿,現在文字上修改還沒有完結。因此對犯錯誤的同誌,應該采取什麽態度呢?應該采取有分析,采

取辯證方法,而不采取形而上學的方法,我們黨曾經陷入形而上學,教條主義,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就都毀滅他。

後來我們批判了教條主義,逐步的多學了點辯證法。辯證法的基本觀點就是對立麵的統一。對犯錯誤的同誌怎麽辦

呢?對犯錯誤的同誌,第一就是要鬥爭,要把錯誤思想徹底肅清。第二還要幫助他,從善意出發幫助他改正錯誤,

使他有一條出路。

對待另一種人就不同,象托洛斯基那種人,象中國的陳獨秀、張國燾、高崗那種人,對他們無法采取幫助的態度,

因為他們不可救藥。還有象希特勒、沙皇、蔣介石也都不可救藥,隻能打倒。因為他們對於我們來說,是絕對的互

相排斥。在這個意義上來說,他們沒有兩重性,隻有一重性。對於帝國主義、資本主義製度,也是如此,它們最後

必然要被社會主義製度所代替。意識形態也是如此,要用唯物論代替唯心論,用無神論代替有神論,這是在戰略目

的上來說的。在策略階段上就不同了,就要妥協了。在朝鮮三八線上我們不是同美國人妥協了嗎?在越南不是跟法

國人妥協了嗎?在各個策略階段上要善於鬥爭,又善於妥協。

現在回到同誌關係。我建議同誌之間有隔閡要開展談判。有些人似乎認為,一進入共產黨都是聖人,沒有分歧,沒

有誤會,不能分析。就是說鐵板一塊,整齊劃一,就不需要談判了。好象一進入共產黨,就是百分之百的馬克思主

義才行,其實有各種各樣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百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九十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

八十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七十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六十的馬克思主義者,有百分之五十的馬克思主義

者,有的人隻有百分之十或百分之二十的馬克思主義。我們可不可以在小房間裏兩個人或幾個人談談呢?可不可以

從團結願望出發,用幫助的精神搞談判呢?這當然不是跟帝國主義搞談判(對帝國主義我們同他們也是搞談判

的)。這是共產主義內部搞談判。再舉個例子,我們這回十二國是不是搞談判?六十幾個黨是不是搞談判?實際上

是搞談判,也就是說,在不損傷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原則上,接受一些可以接受的意見,放棄一些自己可以放棄的意

見。這樣,我們就有兩隻手了。對犯錯誤的同誌,一隻手跟他們作鬥爭,一隻手跟他們講團結。鬥爭的目的是堅持

馬克思主義原則,這叫原則性,這是一隻手。另一隻手是講團結。團結的目的是給他一條出路,跟他們講妥協,這

叫靈活性。原則性和靈活性的統一,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原則,這是一種對立麵的統一。

無論什麽世界,當然特別是階級社會,都充滿著矛盾。有人說,社會主義可以找不到矛盾。我看這個說法不對。不

是什麽找不到矛盾,而是充滿著矛盾。沒有一處不存在矛盾,沒有一個人不可以加以分析的。如果承認一個人是不

可以加以分析的,就是形而上學。你看原子裏頭,就充滿著矛盾的統一,有原子核和電子兩個對立的統一,原子核

裏又有質子和中子的對立統一,質子裏頭又有質子和反質子,中子裏頭又有中子和反中子。總之,對立麵的統一是

無往而不在的。關於對立麵統一的觀念,關於辯證法,需要作廣泛的宣傳。我說辯證法應該從哲學家的圈子走到廣

大人民群眾中間去。我建議要在各國黨的政治局會議和中央會議上談這個問題,需要在黨的各級委員會上談這個問

題。其實我們黨的支部書記是懂得辯證法的,當他在準備在支部大會作報告的時候,往往在小本子上寫上兩點,第

一是優點,第二是缺點,一分為二。這是普遍現象,這就是辯證法。

對公開放映並組織批判影片《北國江南》、《早春二月》的報告的批語

毛澤東

1964.08.18

不但在幾個大城市放映,而且應在幾十個至一百多個中等城市放映,使這些修正主義材料公之於眾。可能不隻這兩

部影片,還有些別的,都需要批判。

關於哲學問題的講話

毛澤東

1964.08.18

有階級鬥爭才有哲學,脫離實際談認識論沒有用。哲學家們應當下鄉去。今冬明春就下去,去參加階級鬥爭。身體

不好也去,下去也死不了人,無非是感冒,多穿幾件衣服就行了。

大學文科現在的搞法不行。從書本到書本,從概念到概念不行。書本裏怎麽能出哲學?馬克思主義三個構成部分,

科學社會主義、哲學、政治經濟學,基礎是社會學,是階級鬥爭。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作鬥爭。馬克思他們看

出,空想社會主義者想勸資產階級發善心,這個辦法不行,要依靠無產階級的階級鬥爭。那時已經有許多罷工,英

國國會調查,認為與其十二小時工作製不如八小時工作製對資本家有利。從這個觀點開始,才有馬克思主義。基礎

是階級鬥爭,然後才能研究哲學。什麽人的哲學?資產階級哲學,無產階級哲學?無產階級哲學是馬克思主義哲

學。還有無產階級經濟學,改造了古典經濟學。搞哲學的人,以為第一是哲學,不對。第一是階級鬥爭。壓迫者壓

迫被壓迫者,被壓迫者要反抗,找出路,才去找哲學,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文學大學生今冬明春都下去。理工科不動,動一些也可以。其他統統下去。所有學文科的、學曆史的、學政治經濟

學的、學文學的、學法學的,統統都去。教授、助教、行政工作人員、學生統統下去,去五個月,有始有終。農村

去五個月,工廠去五個月,得到點感性知識。馬、牛、羊、雞、犬、豕、稻、梁、菽、麥、黍、稷,都看一看。冬

天去,看不到莊稼,至少還可以看到土地,看到人。去搞階級鬥爭,那是一個大學,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什麽北

大、人大!還是那個大學好。我就是綠林大學的,在那裏學了點東西。我過去讀過孔夫子、四書五經,讀了六、七

年。背得,可是不懂。那時候很相信孔夫子,還寫過文章。後來進資產階級學校七年。七六十三年,盡學資產階級

那一套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還講了教育學。五年師範,兩年中學,上圖書館也算在內。那時就是相信康德的二元

論,特別是唯心論。我原來是個封建主義者和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者。社會推動我轉入革命。我當了幾年小學教員、

校長,四年製的。還在六年製學校裏教過曆史、國文。中學還教過短時期,啥也不懂。進了共產黨,革命了,隻知

道要革命。革什麽?如何革?當然,革帝國主義,革舊社會的命。帝國主義是什麽東西?不甚了解。如何革?更不

懂。十三年學的東西,搞革命卻用不著。隻用得著工具--文字。寫文章是個工具。至於那些道理,根本用不著。

孔子講:“仁者人也,仁者愛人。”愛什麽人?所有的人?沒那回事。愛剝削者?也不完全,隻是剝削者的一部

分。不然為什麽孔夫子不能做大官?人家不要他。他愛他們,要他們團結。可是鬧到絕糧,“君子固窮”,幾乎送

了一條命,匡人要殺他。有人批評他西行不到秦。其實,《詩經》中《七月流火》是陝西的事。還有《黃鳥》,講

秦穆公殺死了三個大夫殉葬的事。司馬遷對《詩經》評價很高,說詩三百篇皆古賢聖發憤之所為作也。大部分是風

詩,是老百姓的民歌,老百姓也是賢聖。“發憤之所為作”,心裏沒有氣,他寫詩?“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

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Huan,左豺字旁加恒字右部〕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屍位素餐”就是從這

裏來的。這是怨天、反對統治者的詩。孔夫子也相當民主,男女戀愛的詩他也收。朱熹注為淫奔之詩。其實有的

是,有的不是,是借男女寫君臣。五代十國的蜀,有一首詩叫《秦婦吟》,韋莊的少年之作,是懷念君王的。

講下去的事,今冬明春開始,分期分批下去,去參加階級鬥爭。隻有這樣,才能學到東西,學到革命。

你們知識分子,天天住在機關裏,吃得好,穿得好,又不走路,所以生病。衣食住行,四大要症。從生活條件好,

變到生活條件壞些,下去參加階級鬥爭,到“四清”、“五反”中去,經過鍛煉,你們知識分子的麵貌就會改變。

不搞階級鬥爭,搞什麽哲學!

下去,試試看,病得不行了,就回來。以不死為原則。病得快死了,就回來。一下去精神就出來了。

(康生插話: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的研究所,也統統要下去。現在快要成了古董研究所,快要成不食人間煙火的

神仙世界了。哲學所的人,《光明日報》都不看。)

我專看《光明日報》、《文匯報》,不看《人民日報》,因為《人民日報》不登理論文章,建議以後,他們登了。

《解放軍報》生動,可以看。

(康生:文學研究所不關心周穀城的問題,經濟所張聞天搞利別爾曼那一套,搞資本主義。)

搞點資本主義也可以。社會很複雜,隻搞社會主義,不搞資本主義不是太單調了嗎?不是沒有對立統一,隻有片麵

性了嗎?讓他們搞,猖狂進攻,上街遊行,拿槍叛變,我都讚成。社會很複雜,沒有一個公社、一個縣、一個中央

部不可以一分為二。你看,農村工作部不是取消了!它專搞包產到戶,“四大自由”。借貸、貿易、雇工、土地買

賣自由,過去出過布告。鄧子恢同我爭論。中央開會,他建議搞四大自由,鞏固新民主主義秩序,永遠鞏固下去,

就是搞資本主義。我們說新民主主義革命是無產階級領導的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革命,隻能觸動地主、買辦資產階

級,並不能觸動民族資產階級。分地給農民,是把封建地主的所有製改變為農民個體所有製,這還是資產階級革命

範疇的。分地並不奇怪,麥克阿瑟在日本分過地,拿破侖也分過地。

現在我們的國家約有三分之一的權力掌握在敵人或者敵人的同情者手裏,我們搞了十五年,三分天下有其二。現在

幾包紙煙就能收買一個支部書記,嫁給個女兒就更不必說了。有些地區縣和平土改,土改工作隊很弱,現在看來問

題不少。

關於哲學的材料收到了(指關於矛盾問題的材料),提綱看了一遍(指批判合二而一論的文章提綱),其他來不及

看。關於分析與綜合的材料也看了一下。

這樣收集材料,關於對立統一規律,資產階級怎麽講,馬恩列斯怎麽講,修正主義怎麽講,是好的。資產階級講,

楊獻珍講,古人是黑格爾講。古已有之,於今為烈。還有波格丹諾夫、盧那察爾斯基講造神論。波格丹諾夫的經濟

學我看過。列寧看過,好象稱讚過它講原始積累那部分。

(康生:波格丹諾夫的經濟學可能比現代修正主義者的那一套還高明一些。考茨基的比赫魯曉夫的高明些,南斯拉

夫的也比蘇聯的高明些。德熱拉斯還講了斯大林幾句好話,說他在中國問題上作了自我批評。)

斯大林感到他在中國問題上犯了錯誤,不是小錯誤。我們是幾億人口的大國,反對我們革命,奪取政權。為了奪取

全國政權,我們準備了好多年,整個抗戰都是準備。看中央那時的文件,包括《新民主主義論》,就清楚。就是說

不能搞資產階級專政,隻能建立無產階級領導下的新民主主義,搞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民主專政。在我國,八十年

資產階級領導的民主主義革命都失敗了。我們領導的民主主義革命,一定要勝利。隻有這條出路,沒有第二條。這

是第一步,第二步搞社會主義。就是《新民主主義論》,那一篇是完整的綱領。政治、經濟、文化都講了,隻是沒

有講軍事。

 

(康生:《新民主主義論》對世界共產主義運動很有意義。我問過西班牙的同誌,他們說:他們的問題,就是搞資

產階級民主主義,不搞新民主主義。他們那裏就是不搞這三條:軍隊、農村、政權,完全服從蘇聯外交政策的需

要,什麽也搞不成。)

就是陳獨秀那一套!

(康生:他們說,共產黨組織了軍隊交給人家。)

沒有用。

(康生:也不要政權,農民也不發動。那時蘇聯同他們講,如果搞無產階級領導,英法就會反對,對蘇不利。)

古巴呢?古巴恰恰是又搞政權,又搞軍隊,又發動農民。所以就成功了。

(康生:他們打仗也是打正規仗,資產階級那一套。死守馬德裏。一切服從蘇聯外交的一套。)

第三國際還沒解散,我們沒有聽第三國際的。遵義會議就沒有聽,長征把電台丟了,聽不到。後來十年整風,到

“七大”的時候,才作決議,糾正“左”的,都沒有聽。教條主義那些人根本不研究中國的特點。到了農村十幾

年,根本不研究農村土地、生產關係和階級關係。不是到了農村就懂得農村。要研究農村各階級、各階層關係。我

花了十幾年功夫,才搞清楚。一九二五年我搞農民運動講習所,作農村調查。我在家鄉,找貧苦農民調查。他們生

活可慘,沒有飯吃。有個農民,我找他打骨牌(天、地、人、和、梅十、長三、板凳),然後請他吃一頓飯。事先

事後,吃飯中間,同他談話,了解到農村階級鬥爭那麽激烈。他願意同我談,是因為,一把他當人看,二請他吃頓

飯,三可以贏幾個錢。我老是輸。輸一、二塊現洋,他就很滿足了。有一位朋友,解放後還來看過我兩次。那時候

有一回,他實在不行了,來找我借一塊錢。我給了他三元,無償幫助。那時候這種無償援助是難得有的。我父親就

是認為,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我母親反對他。我父親死時送葬的很少,我母親死時送葬的很多。有一回哥老會搶

了我家。我說,搶得好,人家沒有嘛。我母親也很不能接受。

長沙發生過一次搶米風潮,把巡撫都打了。有些小販,湘鄉人,賣開花蠶豆的,紛紛回家,我攔著他們問情況。鄉

下青紅幫,也開會,吃大戶,登了上海申報,是長沙開兵來才剿滅的。他們紀律不好,搶了中農,所以自己孤立

了。一個農民領袖左躲右躲,躲到山裏,還是抓去殺了。後來鄉紳開會,又殺了幾個貧苦農民示眾。那時還沒有共

產黨,是自發的階級鬥爭。

社會把我們這些人推上政治舞台,以前誰想到搞馬克思主義?聽都沒聽說過。聽過還看過的是孔夫子、拿破侖、華

盛頓、大彼得、明治維新、意大利三傑,就是資本主義那一套。還看過富蘭克林傳。他窮苦出身,後來變為文學

家,還試驗過電。

(陳伯達:富蘭克林最先提出人是製造工具的動物這個說法。)

他談過人是製造工具的動物。從前說人是有思想的動物,“心之官則思”。說人為萬物之靈,誰開會推舉的?自封

的。這些說法,是封建時代就有的。後來馬克思提出,人能製造工具,人是社會的動物。其實,人至少經過一百萬

年才發展了大腦和雙手。動物將來還要發展,我不相信就隻有人才能有兩隻手。馬牛羊就不進化了?隻有猴子才進

化?而且猴子中又隻有一類猴子能進化,其它就不能進化?一百萬年、一千萬年以後,還是今天的馬牛羊?我看還

要變。馬、牛、羊、昆蟲都要變。動物就是從植物變來的,從海藻變來的。章太炎都知道。他的與康有為論革命書

中,就寫了這個道理。地球本來是個死的地球,沒有植物,沒有水,沒有空氣。不知幾千幾萬年才形成了水,不是

隨便一下就由氫氧變成了水。水也有自己的曆史。以前連氫氧二氣也沒有。產生了氫和氧,然後才有可能由兩種元

素化合成為水。

要研究自然科學史,不讀自然科學史不行。要讀些書。為了現在鬥爭的需要去讀書,與無目的讀書,大不相同。傅

講氫和氧經過千百次化合成水,並不是簡單的合二而一。他這話,講得到是有道理的。(對陸講)你們對傅也

不要一切都反對。

曆來講分析、綜合,講得不清楚,分析比較清楚,綜合沒有講過幾句話。我曾找艾思奇談話,他說現在隻講概念上

的綜合、分析,不講客觀實際的綜合、分析。我們怎樣分析、綜合共產黨和國民黨、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地主與

農民、中國人民與帝國主義?

拿共產黨和國民黨來說,我們怎樣分析和綜合?我們分析:無非是我們有多少力量、多少地方、多少人、多少黨

員、多少軍隊、多少根據地,如延安之類。弱點是什麽?沒有大城市,軍隊隻有一百廿萬,沒有外援,國民黨有大

量外援。延安同上海比,延安隻有七千人口,加上機關、部隊一共二萬人,隻有手工業和農業。怎麽能同大城市

比?我們的長處是有人民支持,國民黨脫離人民。你地方多、軍隊多、武器多,但是你的兵是抓來的,官兵之間是

對立的。當然他們也有相當大一部分很有戰鬥力的軍隊,並不是都一打就垮。他們的弱點就在這裏,關鍵就是脫離

人民。我們聯係人民群眾,他們脫離人民群眾。

他們宣傳共產黨共產共妻,一直宣傳到小學裏。編了個歌:“出了朱德、毛澤東,殺人放火樣樣幹,你們怎麽

辦?”教小學生唱。小學生一唱就去問他父母兄弟,反倒替我們作了宣傳。有個小孩子聽了去問爸爸,他爸爸回答

說:你不要問,將來你長大了以後,你自己看就知道了。這是個中間派。又去問他叔叔,叔叔罵了他一頓,回答

說:“什麽殺人放火!你再問,我揍你。”原來他叔叔是個共青團員。所有的報紙、電台都罵我們。報紙很多,一

個城市幾十種,每一派辦一個,無非是反共。老百姓都聽他們的?哪有那回事!中國的事我們經驗過,中國是個

“麻雀”。外國也無非是富人和窮人,反革命和革命,馬列主義和修正主義。切不要相信反革命宣傳會人人相信,

會一起來反共。我們不是都看報紙嗎?也沒有受它影響。

《紅樓夢》我看了五遍,也沒有受影響,我是把它當曆史讀的。開頭當故事讀,後來當曆史讀。什麽人看《紅樓

夢》,都不注意看第四回,其實這一回是《紅樓夢》的總綱。還有冷子興演說榮國府、好了歌和注。第四回“葫蘆

僧判斷葫蘆案”,講護官符,提出四大家族: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

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薛),珍珠如土金如鐵。《紅樓夢》四大家族都寫到了。《紅

樓夢》裏階級鬥爭很激烈,有好幾十條人命,而統治者也不過二、三十人。(有人算了說是三十三人)。其他都是

奴隸,三百多個,鴛鴦、司棋、尤二姐、尤三姐等等。講曆史不拿階級鬥爭觀點講,就講不清楚。隻有用階級分

析,才能把它分析清楚。《紅樓夢》寫出來二百多年了,研究《紅樓夢》的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可見問題之難。

有俞平伯、王昆岑,都是專家。何其芳也寫了個序。又出了個吳世昌。這是新紅學,老的還不算。蔡元培對《紅樓

夢》的觀點是不對的,胡適的看法比較好一點。

怎麽綜合?國民黨、共產黨兩個對立麵,在大陸上怎麽綜合的?你們都看到了,就是這麽綜合的:他的軍隊來,我

們吃掉,一塊一塊地吃。不是兩方麵和平共處地綜合。他不要和平共處,他要吃掉你。不然他為什麽打延安?陝北

除了三邊三個縣以外,他的軍隊都到了。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由。你二十五萬;我二萬五千,幾個旅,兩萬

多人。分析了,如何綜合?你要到的地方,你去,你的軍隊,我一口一口吃你。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整整一

個軍,從一九四七年三月到一九四八年三月,統統跑光,因為消滅了他好幾萬。宜川被我們包圍,劉戡來增援,劉

戡軍長被打死了。他的三個師長,兩個打死,一個俘虜了,全軍覆沒。這就綜合了。所有的槍炮都綜合到我們這邊

來了。士兵也都綜合了。願留的留下,不願留下的發路費。消滅了劉戡,宜川一個旅不打就投降了。三大戰役,遼

沈、淮海、平津戰役,怎麽綜合法?傅作義就綜合過來了,四十萬軍隊,沒有打仗,全部繳槍。

一個吃掉一個,大魚吃小魚,吃就是綜合。從來書本上沒有這樣寫過,我的書也沒有寫。因為楊獻珍提出合二而

一,說綜合就是兩種東西不可分割的聯係在一起。世界上有什麽不可分割的聯係?有聯係,但總要分割的,沒有不

可分割的事物。我們搞了二十幾年,我們被敵人吃掉的也不少。紅軍三十萬軍隊,到了陝甘寧,隻剩下二萬五千,

其他的有被吃掉了的,逃跑了的,打散了的,傷亡了的。

要從生活來講對立統一。

(康生:隻講概念,不行。)

分析時也綜合,綜合時也分析。

人吃動物,吃蔬菜,也是先加以分析。為什麽不吃砂子?米裏有砂子就不好吃。為什麽不吃馬、牛、羊吃的草,隻

吃大白菜之類?都是加以分析。神農嚐百草,醫藥有方。經過多少萬年,分析出來,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才搞

清楚。螞蚱、蛇、烏龜、王八可以吃。螃蟹、狗、下水能夠吃。有些外國人就不吃。陝北人就不吃下水,不吃魚。

陝北貓也不吃。有一年黃河發大水,衝上來幾萬斤魚,都做肥料了。

我是土哲學,你們是洋哲學。

(康生:主席能不能講講三個範疇的問題?)

恩格斯講了三個範疇,我就不相信那兩個範疇。對立統一是最基本的規律。質量互變是質和量的對立統一,否定之

否定根本沒有。質量互變、否定之否定同對立統一律平行地並列,這是三元論,不是一元論。最根本的是一個對立

統一。質量互變就是量與質的對立統一,沒有什麽否定之否定。肯定、否定、肯定、否定 ?事物發展,每一個環

節,既是肯定,又是否定。奴隸社會否定原始社會,對於封建社會它又是肯定。封建社會對奴隸社會是否定,對資

本主義社會又是肯定。資本主義社會對封建社會是否定,對社會主義社會又是肯定。

怎麽綜合法?難道原始社會和奴隸社會並存?並存是有的,隻是小部分。作為總體,要消滅原始社會。社會發展也

是有階段的,原始社會又分好多階段。女人殉葬那時還沒有,但要服從男人。先是男人服從女人,走到反麵,女人

服從男人。這段曆史還搞不清楚,有一百多萬年。階級社會不到五千年。什麽龍山文化,仰韶文化,原始末期,有

了影響。總而言之,一個吃掉一個,一個推翻一個。一個階級消滅,一個階級興起。一個社會消滅,一個社會興

起。當然,在發展過程中,不是很純的。到了封建社會裏還留有奴隸製,主體是封建製,還有些農奴,也有些工

奴,如搞手工業的。資本主義社會也不那麽純粹,再先進的資本主義社會,也有落後部分。如美國南部的奴隸製,

林肯消滅奴隸製,現在黑人奴隸還有,鬥爭很激烈,二千多萬人參加,不少。

一個消滅一個,發生、發展、消滅,任何東西,都是如此。不是讓人家消滅,就是自己滅亡。人為什麽死?貴族也

死。這是自然規律。森林壽命比人長,也不過幾千年。沒有死,那還得了。如果今天還能看到孔夫子,地球上的人

就裝不下了。讚成莊子的辦法,死了老婆鼓盆而歌。死了人要開慶祝會,慶祝辯證法的勝利,慶祝舊事物的消滅。

社會主義也要滅亡,不滅亡就不行,就沒有共產主義。共產主義至少搞個百把萬、千把萬年,我就不相信共產主義

就沒有質變,就不分質變的階段了?我不信!量變質,質變量。完全一種性質,幾百萬年不變了,我不信!按照辯

證法,這是不可設想的。就一個原則,“各盡所能,各取所需”,就搞一百萬年,就是一種經濟學,你信不信?想

過沒有?那就不要經濟學家了,橫豎一本教科書就可以了,辯證法也死了。

辯證法的生命就是不斷走向反麵。人類最後也要到末日。宗教家說末日,是悲觀主義,嚇唬人。我們說人類滅亡,

是產生比人類更進步的東西。現在人類很幼稚。恩格斯講,要從必然的王國到自由的王國,自由是對必然的理解。

這句話不完全,隻講了一半,下麵的不講了。單理解就能自由了?自由是對必然的理解和對必然的改造。還要做工

作。吃了飯,沒事做,隻理解一下就行?找到了規律要會用,要開天劈地,破破土,砌房子,開礦山,搞工業。將

來人多了,糧食不夠,要從礦物裏取食品,這就要改造,才能自由。將來就能那麽自由?列寧講過,將來空中飛

機,象蒼蠅一樣多,闖來闖去,到處撞,怎麽得了?怎麽調動?調動起來那麽自由?北京現在有一萬輛公共汽車,

東京有十萬輛(還是八十萬輛?)所以車禍多。我們車少,再加上教育司機,教育人民,車禍少。一萬年以後,北

京怎麽辦?還是一萬輛車?會發明新東西,不要這些交通工具,就是人起飛,用簡單機器,一飛就飛到一個地方,

隨便那裏都可以落。單有對必然的理解不行,還要改造。

不相信共產主義社會不分階段,沒有質的變化。列寧講過,凡事都可以分。舉原子為例,他說不僅原子可以分,電

子也可以分。可是以前認為不可分。原子核分裂,這門科學還很年輕,才二、三十年。幾十年來,科學家把原子核

分解,有質子、反質子,中子,反中子,介子、反介子。這是重的,還有輕的。這些發現,主要還是第二次世界大

戰中間和以後才發展起來。至於電子和原子核可以分裂,那早就發現了。電線裏就是用了銅、鋁的外層電子的分

離。地球三百公裏的上空,還發現有電離層,那裏電子和原子核也分離了。電子到現在還沒有分裂,總有一天能分

裂。莊子說:“一尺之棰,日取其半,萬世不竭”。(莊子《天下篇》引公孫龍語)這是個真理。不信,就試試

看。如果有竭,就沒有科學了。事物總是發展的,是無限的。時間、空間是無限的,空間方麵,宏觀、微觀是無限

的,是無限可分的。所以科學家有工作做,一百萬年以後,還有工作做。我很欣賞《自然辯證法研究通訊》上阪田

昌一那篇基本粒子的文章,以前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文章,是辯證唯物主義的,他引了列寧的話。

哲學界的缺點,是沒有搞實際的哲學,而是搞書本的哲學。

總要提出新東西,不然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麽?要後人幹什麽?新東西在實際事物裏,要抓實際事物。任繼愈到底是

不是馬克思主義者?很欣賞他講佛學的那幾篇文章,有點研究,是湯用彤的學生,他隻講到唐朝的佛學,沒有觸及

到以後的佛學。宋朝的明理學是從唐朝禪宗發展起來的,由主觀唯心論到客觀唯心論。有佛、道,不出入佛、道是

不對的。不管他,怎麽行?韓愈不講道理。“以師其意,不師其詞”,是他的口號。意思完全照別人的,形式、文

章,改一改。不講道理,講一點也基本上是古人的。《師說》之類有點新的。柳子厚不同,出入佛、老,唯物主

義。但是他的《天對》太短了,就那麽一點。他的《天對》從屈原《天問》(《離騷》)產生以來,幾千年來,隻

有這個人做了《天對》。這麽一看,到現在,《天問》、《天對》講些什麽?沒有解釋清楚,讀不懂,隻知其大

意。“天問”了不起,幾千年以前,提出了各種問題:關於宇宙、關於自然、關於曆史。

(關於合二而一問題的討論)《紅旗》可以轉載一些比較好點的東西,寫一篇報導。

關於阪田文章的談話

(1964.8.24)

主席:今天我找你們來就是想研究一下阪田的文章。阪田說基本粒子不是不可分的,電子是可分的。他們這樣說,

是站在辯證唯物主義立場上的。

世界是無限的,世界在時間上、在空間上都是無窮無盡的。在太陽係外有無數個恒星,它們組成銀河係。銀河係以

外,又有無數個銀河係。宇宙從大的方麵來看,是無限的。宇宙從小的方麵來看,也是無限的。不但原子可分,原

子核也可分,而且可以無限地分割下去。莊子講:“一尺之捶,日取其半,萬世不竭。”這是對的。因此,我們對

世界的認識也是無窮無盡的。要不然,物理學這門科學就不再發展了。如果我們的認識是有窮盡的,我們已經把一

切都認識到了,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麽?

主席:人對事物的認識,總要經過多次的反複,要有一個積累的過程。要積累大量的感性材料,才會引起從感性認

識到理性認識的飛躍。關於從實踐到感性,再從感性到理性的飛躍的道理,馬克思和恩格斯都沒有講清楚。列寧也

沒有講清楚,列寧的《唯物主義與經驗批判主義》隻講清楚了唯物論,但是沒有完全講清楚認破論。最近艾思奇在

高級黨校講話說到這一點是對的。這個道理,中國古人也沒有講清楚。老子、莊子沒有講清楚。墨子講了些認識論

方麵的同題,也沒有講清楚。張載、李卓吾,王船山、譚嗣同都沒有講清楚。什麽叫哲學?哲學就是認識論,別的

沒有。雙十條第一個十條前麵那一段是我寫的。我講了物質變精神,精神變物質。我還講了哲學,一次不要講得太

長,最多一小時就夠了。多講,越聽越糊塗。我還講哲學要從課堂書齋裏解放出來。我這些話觸到了有些人的痛

處,他們出來搞“合二而一”反對我。

主席:現在我們對許多事情還認識不清楚。認識總是在發展,有了大望遠鏡,我們看到的星星就更多了。說到太陽

係和地球係,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推翻康德的星雲假說──地球、太陽都是由很熱很熱的氣體冷凝而成的。我們的地

球大概還在青年時期,我們的地球已變得愈來愈大。因為每天都有不少東西投到地球上來,如隕石、陽光等。太陽

大概已經到了中年,現在的太陽已經不那麽熱了。如果地麵上的陽光那麽強,有一百度,人怎麽受得了?太陽表麵

溫度有五、六千度,在太陽表麵上還有一層溫度,有一、二千度。如果說對太陽我們還搞不十分清楚,從太陽到地

球中間這一大塊地方也還搞不清楚。現在有了人造衛星,這方麵的認識就漸漸多起來了。地球上氣候變化也不清

楚,這也要研究。關於冰川同題,科學家還在爭論。李四光是主張每隔百萬年左右有一個冰川時期。到那時候,生

物界又會起一個很大的變化。古時候的恐龍就經受不了冰川時期的寒冷而滅絕了。人是產生在最近兩次冰川之間

的,從後來到冰川時期、對人說來是一個問題,人要準備對付下一個冰川的來臨。

於光遠:主席方才說到望遠鏡,使我想起一個月題,我們能不能把望遠鏡、人造衛星等等概括成“認識工具”這個

概念?

主席:你說的“認識工具”的概念有些道理。認識工具當中要包括钁頭、機器等等。人的認識來源於實踐。我們用

钁頭、機器等等改造世界,我們的認識就深入了。工具是人器官的延長。钁頭就是手臂的延長,望遠線是眼睛的延

長,身體、五首都可從延長。富蘭克林說人是製造工具的動物。中國人說,人為萬物之靈。動物也有員長類,但是

猴子不知道製造棍子打果子。在動物的頭腦裏,就沒有概念。

於光遠:哲學書裏通常隻以個人作為認識的主體,但是在實際生活中認識的主體不是一個一個的人,而常常是一個

集體,如我們黨就是一個認識的主體,這樣的看法對不對?

主席:階級就是─個認識的主體。最初工人階級是─個自在階級,那時它對資本主義沒有認識。以後就從自在階級

發展到自為階級。這時候它對資本主義就有了認識。這就是以階級為主體的認識的發展。

主席:地球上的水,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最早的時候,地球溫度那麽高,水是不能存在的,那時候水就會爆炸成

氫和氧。“光明日報”上前兩天有一篇文章講氫和氧化合成水要經過幾百萬年,傅鷹講要幾千萬年。不知道那篇文

章的作者同傅鷹討論過沒有?有了水,生物才從水裏產生出來,人就是從魚變的,人胎有一個發展階段就象魚。

主席:一切個別的,特殊的東西都有它的產生、發展與死亡。每個人都要死,因為它是產生出來的。人要有死,張

三是人,張三要死。我們且不到兩千年前的孔夫子,因為他一定要死。人類是產生出來的,因此人類也會滅亡。地

球是產生出來的,地球也會滅亡。不過我們說的人類滅亡,地球滅亡,和基督教徒的世界末日不一樣。我們說人類

滅亡,地球滅亡,是有比人類更進步的東西來代替人類,是事物發展過程更高階段。我說馬克思主義也有它的發

生、發展與滅亡。這好象是怪話。但既然馬克思主義說一切發生的東西有它的滅亡,難道這話對屬克思主義本身就

不靈?說它不會滅亡是形而上學。當然,馬克思主義的滅亡,是有比馬克思主義更高的東西來代替它。

主席:事物是在運動中,關於地球繞著太陽轉,自轉成日,公轉成年。在哥白尼時代,歐洲隻有三個人相信,哥白

尼、伽利略、開普勒。在中國一個人也沒有。不過宋朝有個辛棄疾,他寫了一首詞,裏麵說,當月亮從我們這裏下

去的時候,它照亮著別的地方。(木蘭花慢中秋飲酒將旦,客謂前人有賦待月,無送月者,因用《天問》體賦。可

憐今夕月,向何處、去悠悠?是別有人間,那邊才見,光影東頭?是天外空汗漫,但長風浩浩送中秋?飛鏡無根誰

係,□娥不嫁誰留?)晉朝的張華(號張茂先)在他的一首詩裏寫到“太儀斡運,天回地遊”,這首詩收在《古詩

源》裏。

主席:什麽東西都是既守恒又不守恒。宇稱守恒,後來在美國的中國科學家李政道和楊振寧說它不守恒。質量守

恒,能量守恒,是不是也是這樣?世界上沒有相對不變的東西。變,不變,又變,又不變,組成了宇宙。守恒又不

守恒,這就是既平衡又平衡。也還有平衡完全破裂的情形。發電機是一個說明運動轉化的很好的例子。在煤燃燒時

運動形態是什麽?

於光遠:是化合物中原子外層電子改變運動軌道釋放出來的能。

主席:這種形態轉化為使水蒸汽體積膨脹的運動。

於光遠:這是分子運動而產生功能。

主席:然而又使發電機的轉子旋轉,這是機械運動,最後在銅線沿線發出電來。

世界上一切都在變,物理學也在變,牛頓力學也在變。讓界上從沒有牛頓力學到有牛頓力學,見後又從牛頓力學到

相對論。這本身就是辯證法。

事情往往出在冷門。孫中山是學醫的,後來搞政治。郭沫若是初也是學醫的,後來成為曆史學家。魯迅也是學醫

的,後來成為大文學家。我搞政治也是一步一步來的。我讀了六年孔夫子的書,上了七年學堂,見後當小學教員,

又當了中學教員。當時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是馬克思主義。馬克思、恩格斯的名字就沒有聽說過。隻知道拿破侖、華

盛頓。我搞軍事更是這樣,我當過國民革命重的政治部的宣傳部長,在農民講習所也講過打仗的重要,可就是沒想

到自己去搞軍事,要去打仗。後來自己帶人打起仗來,上了井岡山。在井岡山先打了個小勝仗,接著又打了兩次大

敗仗。於是總結經驗。總結了十六個字的打遊擊的經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謝謝蔣

委員長給我們上課;也要謝謝黨內的一些人,他們說我一點馬克思主義也沒有,而他們是百分之百的布爾什維克,

可是這些百分之百的布爾什維克卻使白區的黨損失百分之百,蘇區損失百分之九十。

主席:我們這些人不產生糧食,也不產生機器,生產的是路線、政策。路線、政策不是憑空產生出來的,比方說:

“四清”、“五反”就不是我們發明的,而是老百姓告玩我們的。“四清”、“五反”這個政策產生出來,還要謝

謝廣東的一個反革命,他寫信給陶鑄(時任廣東省委第一書記)和陳鬱(時任廣東省省長),要我交出政權、軍

隊。

科學家要同群眾聯盟,要同青年工人、老工人密切聯係。我們的腦子是個加工廠。工廠設備要更新,我們的腦子也

要再新。我們身體的各種細胞都不斷地更新,我們身體皮膚上的細胞早就不是我們生下來的時候的皮膚細胞了,中

間不知道換了多少次。

中國知識分子有幾種。工程技術人員接受社會主義要好一些。學理科的其次。學文科的最差。你們那裏的馮定,我

看就是修正主義者,他寫的書裏講的是赫魯曉夫那一套。

主席:曹雪芹寫《紅樓夢》還是想補天,想補封建製度的天。但是《紅樓夢》裏寫的卻是封建家族的衰落。可以說

是曹雪芹的世界觀和他的創作發生矛盾。曹雪芹的家是在雍正年裏衰落的。康熙有好多兒子,其中一個是雍正。雍

正搞特務機關壓迫他的對手,把康熙的另外兩個兒子,好象是第九、十個兒子,一個改姓豬,一個改姓狗。

主席:分解很重要。扈丁解牛。恩格斯在談到醫學的時候,也非常重視解剖學。醫學是建築在解剖學的基礎上麵

的。

細胞的起源同題要研究一下。細胞有細胞核、細胞質和細胞膜。細胞是有結構的,在細胞以前一定有非細胞。細胞

之前究竟是什麽?究竟怎樣從非細胞變為細胞?蘇聯有個女科學家,研究這個問題沒有結果。於光遠:我國在羅馬

舉行的國際外科會議上報告了斷手再植後,美國人說他們摸不清中國科學技術的底,有點害怕我們。

主席:有點怕,是好事,不怕倒不好了。我們有點怕美國,因為美國是我們的敵人。美國有點怕我們,說明我們是

美國的敵人,而且是有力量的敵人。在科學技術上應該注意保密。不讓他們把我們的底摸去。

接見非洲、拉丁美洲青年學生代表團時的談話

毛澤東

1964.08.25

你們認識了這一點,所謂名義上的獨立和實際上的獨立有區別嘛!要做群眾工作,知識分子如果不同工人農民相結

合,不對工人農民做工作,團結工人農民,而是脫離工人農民,那就沒有用了。知識分子不是一個階級,他不屬於

無產階級,就屬於資產階級;他不為無產階級服務,就為資產階級服務。他可以替這個階級服務,也可以替那個階

級服務。譬如我們中國的北京有個北京大學,你們去看了沒有?無論哪個城市的大學、中學、小學,那裏的教授、

教員以及行政工作人員,過去都是國民黨的,很少有我們的教員。那些人都是替國民黨服務的,都是親帝國主義

的,有些親日本帝國主義,有些親美帝國主義,有些親法國帝國主義,有些親德國的,有些親英國的。解放的時

候,隻有很少的人跑掉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教授、教員都留下來了,替我們服務。現在有些人已經進步了,讚成

馬克思主義了。有些人還處於中間狀態,是中間派。另外有少數人思想很右,他們的腦子還是舊的,大約占百分之

幾的人數,他們讚成修正主義,不那麽公開講就是了。有少數的人希望蔣介石再回來。社會就是這樣複雜的,但是

不妨礙大局,因為左派和中間派聯合起來占百分之九十以上。

你們會問,為什麽中國解放十五年了,有許多人還是中間派,一部分還是右派呢?(全體笑)思想工作就是這樣不

容易做的,需要一定的時間,不能強迫他們洗腦筋。(全體笑)隻能勸說他們,隻能說服他們,不能壓服他們,要

他們逐步了解,逐步覺悟起來。他們這些人是不跟工人農民接近的,他們脫離群眾。現在我們想些辦法使他們同工

人農民接近。

知識分子脫離了群眾就沒有什麽用,這是我們的經驗,也是列寧的經驗,也是馬克思、恩格斯的經驗。所以我希望

你們不要脫離人民群眾,不要脫離你們國家占多數人口的工人和農民。要做群眾工作就要交朋友,如果沒有工人農

民做朋友,你們就不了解工人農民的狀況,這就是說要作調查研究工作。知識分子要接近群眾,作調查研究是不那

麽容易的。第一條知識分子過慣了城市生活,他就不想到鄉下走一走。有些農村出身的人,也不想到鄉下去作調查

研究工作,趕也趕不下去(全體笑)。他們成了習慣。第二條到鄉下去做調查研究,去了也不等於真正交好了朋

友。因為知識分子有知識分子的派頭,擺一擺老爺架子去接近工人,工人也看不慣。開始他們弄不清楚,不知道你

們是幫助他們的還是傷害他們的。我自己就有這樣的經驗,要經過一個過程。譬如講組織工會,舉行罷工,經過一

個過程,工人才相信你是幫助他們的,而不是傷害他們的。同農民談話決不能擺起一副知識分子的架子,看不起他

們。我曾經說過這樣的話,知識分子就某一點說來是比較有知識的人,但是不如工人農民的知識多。因為我們讀的

書,無論你讀的書是馬克思主義的書也好,資本主義的書也好,或封建孔夫子的書也好,都是書本上的東西。這些

書本都不教我們怎麽革命,隻有馬克思的書教育我們怎樣革命,但是不等於讀了書就知道如何革命了,讀革命的書

是一件事情,實行革命又是一件事情。

我借這個機會講了我的一點意見,也許你們不讚成,將來可能會有一天你們會想起我今天講的這些話。

解放以前中國隻有幾百萬工人,大約四百萬工人。有幾萬萬農民,剝削者和壓迫者全中國隻有幾千萬,占百分之五

左右,大約隻有三千多萬。那麽我們站在哪一方麵呢?這個問題在開頭是沒有弄清楚的,因為我讀的書是孔夫子的

書,資本主義的書。後來讀了馬克思主義的書,又組織了共產黨,這就下決心讚成馬列主義了,由唯心主義者變成

唯物主義者了,逐步變成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什麽叫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就是辯證的唯物主義者和辯證的曆史唯物

主義者。講多了,到時間了。

接見尼泊爾教育代表團時關於教育問題的談話毛澤東1964.08.29

我們的教育還存在著許多問題,其中主要的問題是教條主義。以教育製度來說,我們現在正在改革。現行的學製太

長,課程太多,教學方法有很多是不好的。學生讀了課本還是課本,學了概念還是概念,別的什麽也不知道。四體

不勤,五穀不分。許多學生不知道什麽是牛、馬、羊、雞、犬、豕,也分不出什麽是稻、梁、粟、糜、麥、黍、

稷。學生要讀到二十幾歲才能讀完大學,學習年限太長,課程太多,采取的方法是注入式而不是啟發式。考試的方

法是把學生當敵人看待,舉行突然襲擊。(笑聲)所以我勸你們千萬不要迷信中國的教育製度,不要認為它是好

的。現在還要改革,還有好多困難,有很多人就不讚成。目前讚成新方法的少,不讚成的多。這就可能潑了你們的

冷水,你們希望看好的,我就專講壞的。(笑聲)

但是也不是一點好的也沒有,比如拿工業方麵的地質來說,舊社會給我們留下來的地質學家和技術工人隻有二百

人,現在就有二十多萬人。

大體上可以說,搞工業的知識分子比較好些,因為他們接觸實際。搞理科的,也就是搞純科學的差一些,但是比文

科還好一些。最脫離實際的是文科,無論學曆史的也好,學哲學的也好,學經濟的也好,都太脫離實際,他們最不

懂得世界上的事情。

我已經說過,我們沒有什麽偉大,就是從老百姓那裏學來一點東西而已。當然我們也學了一點馬列主義,但是光學

馬列主義還不行,要從中國的特點和事實出發來研究中國的問題。

我們中國人,比如象我這樣的人,開始是對中國的情況並不太了解,知道了反對帝國主義,反對帝國主義的走狗,

但是就不知道如何反法。這就要求我們研究中國的情況,同你們研究你們的國家情況一樣。我們花了很長一段時

間,由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到全中國的解放,整整花了二十八年,才逐步形成了適合中國的政策。

力量的來源就是人民群眾。不反映人民群眾的要求,哪一個也不行。要在人民群眾那裏學得知識,製定政策,然後

再去教育人民群眾。所以要想當先生,就得先當學生,沒有一個教師是先當教師的。而且當教師之後,也還要向人

民群眾學習,了解自己學習情況。所以在教育學中有心理學、教育學兩門科學。不懂實際學不會,學了也不會用。

清華大學有工廠,那是一所理工科學校。學生如果隻有書本知識而不做工是不行的。但是大學文科不好設工廠,不

好設什麽文學工廠,什麽曆史學工廠,經濟學工廠,或者小說工廠。文科要把整個社會做為自己的工廠。師生應該

接觸農民和城市工人,接觸工業和農業,不然學生畢業用處不大。如學法律的不到社會中去了解犯罪情況,法律是

學不好的,不可能有什麽法律工廠,要以社會為工廠。

所以,比較起來我國文科最落後,就是因為接觸實際太少,無論學生也好,教師也好,都是一樣。就是在課堂裏講

課,講哲學就是書本上的哲學。如果不到社會上、人民中間去學哲學,不到自然界去學哲學,那種哲學學出來沒有

用處,僅僅懂得概念而已。邏輯學也是如此,可以讀一遍課文,但不會懂得很多,隻有在運用中才能逐步理解。我

讀邏輯學的時候就不太懂,在用的時候才逐漸懂得,這裏我講的是邏輯。還有,比如文學要學語法,讀的時候也不

太懂,要在寫作中才能理解語法的用處。人們是按照習慣寫文章,按照習慣講話,不學語法也可以的。我國幾千年

來就是沒有語法這門科學。但古人的文章有時寫得相當好。當然我並不反對學語法。關於修辭學,學也可以,不學

也可以。偉大的文學家並不是什麽修辭專家。我也學過修辭學,但不理解它。你也是先學了修辭學才寫文章的嗎?

接見老撾愛國戰線黨文工團團長及主要團員時的談話

毛澤東

1964.09.04

舊社會的知識分子不改造不行。過去是我們沒有抓緊。

誰戰勝誰的問題,是無產階級戰勝資產階級,還是資產階級戰勝無產階級?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有些人不懂,赫

魯曉夫就是這樣。你們看蘇聯搞了四十年,現在資本主義複辟了。列寧建立的黨,列寧創立的蘇聯,四十多年,資

本主義複辟,搞修正主義。我們還隻搞了十五年,將來馬列主義會勝利。教育青年是個大問題。如果我們麻痹睡大

覺,自以為是,資產階級就會起來爭取政權,資本主義複辟。馬克思主義不克服修正主義,修正主義就克服馬克思

主義,資本主義就進行複辟。

在劉少奇作反修報告時的插話

毛澤東

1964.09.04

毛:蛇是引出來好打,還是鑽黑洞裏好打?

劉:對蘇斯洛夫報告我們讚成發表,它不發。出了八評後引出來了。

毛:一九五六年以來,蘇聯罵斯大林,我們一論、二論發表後,他就失去了主動權。點名不光我們兩家,東歐也點

名了。

劉:蘇聯批評羅自力更生,羅回擊,用我們評蘇聯的話。

毛:不是內部的事,正在電台上幹,公開幹了。

控製、反控製的衝突,第一位的不是中國,而是東歐國家。

劉:羅已做了蘇斷絕經濟關係的準備,自己不能製造武器,要求我國去人到羅訪問,不講話都可以使人震驚,去了

不講話,握握手都很重要。

毛:中蘇關係準備兩手,準備破裂,爭取拖。哪天出事,不要出於意料之外,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劉:巴西老黨四萬人,成立新黨六千人。

毛:是四萬人可靠,還是六千人可靠?

南昌暴動轟轟烈烈,剩下不多人,以後發展了三十萬人,長征剩下幾萬人,以後發展起來,山不在高。

有了修正主義,列寧主義才能萬歲!

不注意一定出修正主義,注意可能出可能不出;準備出,可能不出。

對劉少奇給江渭清複信的批語和修改

毛澤東

1964.09.25,10.18

少奇同誌:

你的信及附件都看過了。你的信寫得很好。存在著的問題,正是要照你寫的那樣去解決。我們的幹部中,自以為是

的很不少。其原因之一,是不懂馬克思的認識論。因此,不厭其煩地宣傳這種認識論,是非常必要的。簡單地說,

就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下決心長期下去蹲點,就能聽到群眾的呼聲,就能從實踐中逐步地認識客觀真理,

變為主觀真理,然後再回到實踐中去,看是不是行得通。如果行不通,則必須重新向群眾的實踐請教。這樣就可以

解決框框問題,即教條主義問題了,就可以不信迷信了。如果不是這樣做,則官越大,真理越少。大官如此,小官

也是如此。第二個十條的修改,就是這樣地請教群眾得來的,就是我們不自以為是,有錯必改這樣一種態度得來

的。如果在你的信上加上一小段理論性的話,可能更使人們信服些。如何,請酌。

九月廿五日

少奇同誌:

我再看了你給江渭清信的全文,覺得實在好。隻有第8頁上,有兩句話,覺得重複,其實是一個意思,“認識了客

觀真理”,即是變成了主觀真理,不是兩件事。不能用“並把它變為 ?”這一句,這一句是重複的。上次我已感

覺到,但未改。現在改了,是否妥當,請你酌定。

十月十八日

所謂認識客觀真理,即是人在實踐中,反映客觀外界的現象和本質,經過漸變和突變,成為尚未經過考驗的主觀真

理。要認識這一過程中所得到的主觀真理是不是真正反映了客觀真理(即規律性),還得回到實踐中去,看是不是

行得通。

會見古巴黨政代表團時的談話(摘錄)

毛澤東

1964.10.16

我這個人老早就講了,要為勞動人民,要為工農兵,講了二十幾年。可是以後沒有去抓。隻要你不去抓,他就照例

不動。不為工農兵服務,不為社會主義服務,而是為資本主義、為封建主義服務。資產階級掌握文化、藝術、教

育、學術,可頑固哪!盡是他們的人,我們的人很少。這種情況再過幾年可能會在你們國家出現。

在聽取匯報時的指示毛澤東1964.11.00

一、過去不是講過,大權獨攬,小權分散。黨委決定,各方去辦。辦也有決,不離原則。還有工作檢查,黨委有

責。大權獨攬到哪裏?過去農村搞“四權分裂”,所有權和使用權分裂,生產權和分配權分裂,全國實行,不知何

人決定的,中央沒有討論過,就傳開了。後來一查是河北省一個大隊發明,登在《農村工作通訊》上。農村工作部

非取消不行,一取消,舒服得很。取消不取消?如果象現在這樣就應取消。說到督促檢查,中央有責。延安文

藝座談會,講了為工農兵服務的方針,以為問題解決了,但二十三年了,一直沒抓。你不去抓,他照樣不動,管你

馬克思、列寧都不靈。我跟毛遠新說,到農村搞一年,到工廠搞一年,然後再上哈爾濱軍工學院,這個學院辦得並

不好,從學生中搞出十幾本反革命日記,還有其它。不經過勞動鍛煉,不經過階級鬥爭,就不要上大學。

二、要注意總結經驗,過一個時期,就總結一次。文藝界就從來都未總結過。整個文化係統不在我們手裏。究竟有

多少在我們手裏?百分之二十、三十,或者一半?還是大部不在我們手裏?我看至少一半不在我們手裏。整個文化

部都垮了,在部長、副部長中有沒有一個人能站得住?現在看,都垮了。

三、社會主義教育也要幾個月總結一次經驗。

四、《宣傳動態》兩個老貧農的談話要看,是跟趙二十天的談話,這是我們全黨的老師。全是他們出的主意。

他們說要搞好生產,四清開始也不要過猛,要逐步搞,不然他們頂,生產就搞不好了。搞不好生產,仍然是貧下中

農吃虧。可以講四清,但不要點名,慢慢來,不要一下子談那麽多。也不要今天找貧下中農,明天又找,隻談四

清。要談家常。注意冬種、衛生。

五、過一個時期總結經驗,非常重要。現在的職責如何?同各方關係如何?工作怎樣做法?還沒有個章

程。十五年了,還沒有個章程,也怪得很!

六、七個簡報都看了,這個方法好,通點消息嘛!

七、(工作的計劃和組織分兩下管)為什麽分兩下管?你們總是希望搞三個主義--分散、官僚、教條。曆史

上多頭領導總是要失敗的。太平天國後期,洪秀全回了廣西,楊秀清就造了個謠,說他回了天國了。當洪回來時,

將領們都是擁楊的。其實那時楊更青年有為些,洪應該服從楊的領導。但洪是創教者,是領袖,兩權對立,所以失

敗了。

八、(、情況嚴重)那是國民黨,不是共產黨,爛掉了也沒有什麽要緊,不要大驚小怪。

九、我研究土地革命十年,一九二七年前後那個不象樣的綱領,現在還保存著。取得打仗的經驗,也花了十年功

夫。現在取得經驗,不需要那麽長的時間了。

內戰時期,我們犯了錯誤,丟了南方,都跑到北方。看來犯錯誤是有好處的。陳獨秀那個錯誤是不能不犯的。不犯

錯誤,蔣介石不殺人,誰上山?一犯錯誤,蔣一抓人,大家就上山了。內戰時的錯誤和那個時候(陳獨秀)的錯誤

不同,那個時候是右傾機會主義,後來是“左”傾,還是要革命。

要總結經驗。有六十條,又有十條。你們辦事,也沒有個章程。開始粗點也不要緊,有錯誤的地方經過實踐再改。

各委分工,主管什麽?關係如何?應當有個章程。

現在經驗也好總結了。例如,首先要搞礦山,鐵礦、煤礦。不要搞多頭領導,大權要獨攬到中央,要有協作嘛,還

要搞新技術,如氧氣頂吹煉鋼。這不是有了四條嘛。

對湖南省委關於在問題嚴重的大隊、生產隊由貧協行使權力的電報的批語

毛澤東

1964.11.07

送少奇同誌閱。

此件請你考慮,似應批準。還可考慮發給各地,將他們一軍。大多省、區是還沒有搞起各級貧協來的。

對謝富治在沈陽冶煉廠蹲點的報告的批語

毛澤東

1964.12.05

送朱、賀、羅、陳毅、定一、康生、冷西閱後,退一波。

我們的工業究竟有多少在經營管理方麵已經資本主義化了,是三分之一,二分之一,或者還更多些,要一個一個地

清查改造,才能知道。而要這樣做,必須派政治上很強的工作隊分期分批去做。謝富治同誌這個報告很可一看。

與參加亞非文學交流會的亞非作家的談話(摘錄)

毛澤東

1964.12.05

我們這個國家有些好東西,也有不好的東西。譬如文化、藝術、教育方麵,現在剛剛觸動它們之中的一些壞東西。

舊中國遺留下來的知識分子,我們不能不接受,不然我們就沒有知識分子,沒有教授,沒有教師,沒有新聞記者,

沒有藝術家。那些人就信他們的,不信我們的。我說那些人叫做壞人。他們有他們的愛好,崇拜死人和外國人,外

國人也是死外國人。他們崇拜西方國家的古典作品,看不起自己,總覺得自己不行。這就是一個教訓。

曆史遺產要接受,但要批判地接受。你們看,馬克思批判了古典經濟學,創造出了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接受

了資產階級的空想社會主義的好東西,批判了壞的東西,創造了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我們也應該這樣做,

接受古典遺產的時候,就要接受好的,批判壞的。

人一脫離群眾,就沒有好結果了。人民群眾總是占大多數,剝削者、壓迫者總是極少數。還有一條:人是會改變

的,在一定的條件下。馬克思這個人,從前是唯心主義者,後來起了變化。起初是形而上學的,後來學了辯證法,

也是唯心主義的辯證法。馬克思也是變過來的嘛。恩格斯和列寧,也都是有過這個變化。我們自己也是這樣。我原

來是當小學教員的,不知什麽原因,把我拋到革命中了。

對陶鑄的信和蹲點報告的批注

毛澤東

1964.12.10

此兩句有語病。不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而是各級幹部除少數人以外,在這次下去蹲點以前,根本沒有下去認真

蹲過點,沒有作出過馬克思主義的階級分析。他們有些人不出辦公室,談不到視聽見聞。有些人下去了,甚至蹲點

了,卻是蹲在基層幹部、富裕中農、富農地主那裏。這些人是有視聽見聞的,可是隻視聽見聞了剝削階級一方麵;

而對被剝(削)階級一方麵,即廣大的貧下中農,則根本沒有什麽視聽見聞。

對國家計委關於編製長期計劃的程序問題報告的批語

毛澤東

1964.12.12-13

富春同誌:

此件已閱,寫的可以,是好的。但有骨頭,無血肉,感到枯燥乏味,則是缺點。望你們在今後幾個月內,搞出一個

有骨有血有皮有毛的東西出來。要有邏輯有論證。否則仍然是形而上學的東西。十幾年來,形而上學盛行,唯物辯

證法很少人理,現在是改變的時候了。

在周恩來政府工作報告稿中加寫的兩段文字

毛澤東

1964.12.13

人類的曆史,就是一個不斷地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發展的曆史。這個曆史永遠不會完結。在有階級存在的社會

內,階級鬥爭不會完結。在無產階級存在的社會內,新與舊、正確與錯誤之間的鬥爭永遠不會完結。在生產鬥爭和

科學實驗範圍內,人類總是不斷發展的,自然界也總是不斷發展的,永遠不會停止在一個水平上。因此,人類總得

不斷地總結經驗,有所發現,有所發明,有所創造,有所前進。停止的論點,悲觀的論點,無所作為和驕傲自滿的

論點,都是錯誤的。其所以是錯誤,因為這些論點,不符合大約一百萬年以來人類社會發展的曆史事實,也不符合

迄今為止我們所知道的自然界(例如天體史、地球史,生物史,其他各種自然科學史所反映的自然界)的曆史事

實。

我們不能走世界各國技術發展的老路,跟在別人後麵一步一步地爬行。我們必須打破常規,盡量采用先進技術,在

一個不太長的曆史時期內,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社會主義的現代化的強國。我們所說的大躍進,就是這個意思。難

道這是做不到的嗎?是吹牛皮、放大炮嗎?不,是做得到的。既不是吹牛皮,也不是放大炮。隻要看我們的曆史就

可以知道了。我們不是在我們的國家裏把貌似強大的帝國主義、封建主義、資本主義從基本上打倒了嗎?我們不是

從一個一窮二白的基地上經過十五年的努力,在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各方麵,也達到了可觀的水平嗎?

我們不是也爆炸了一顆原子彈嗎?過去西方人加給我們的所謂東方病夫的稱號,現在不是拋掉了嗎?為什麽西方資

產階級能夠做到的事,東方無產階級就不能夠做到呢?中國大革命家,我們的先輩孫中山先生,在本世紀初期就說

過,中國將要出現一個大躍進。他的這種預見,必將在幾十年的時間內實現。這是一種必然趨勢,是任何反動勢力

所阻擋不了的。

在中央工作會議小型座談會上的講話毛澤東1964.12.20

毛:總理報告,你們連“趕上”都不敢提,我給你們加了個“趕上而且超過”。加了一段“孫中山一九?五年就說

可以超過”。這樣講了可以不登報。近代史也得看看。《孫中山全集》沒有包括汪精衛、胡漢民、章太炎的文章。

你得看《新民叢報》,你得看梁啟超的《飲冰室文集》,特別要看孫中山的《三民主義》,《三民主義》骨頭很

少,水分很多。孫中山晚年沒有知識了。他是個講演家、煽動家,講得慷慨激昂,博得給他鼓掌。我聽過他的講

演,也跟他談過話。他是不準人駁的,提不得意見的。實際上他的話水很多,油很少,很不民主。我說,他可以做

六十年前的好皇帝,沒有民主。他一進場,全場都要站起來的。叫孫先生。沒有民主,亦無知識,他的無知識達到

此種程度,他給右派解釋共產主義時,畫了一個太極圖,裏麵畫了個小圈,寫上共產主義。外麵又畫一個圈,寫上

社會主義。最後外麵又畫了個大圈,寫上民主主義。他說,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都包括在我們的三民主義裏頭。

總司令你是最不佩服他的。(周恩來:蘇加諾講“五基”,也是把社會主義包括在他的“五基”裏頭。)湖南有個

石蘊山,你認得嗎?他開始說,孫文沒有學問,叫孫大炮,不如黃克強有學問。黃先生好,因為黃是秀才,能寫一

手蘇東坡的字。後來他一到廣東,見了孫中山,回來後一下大變了,說:“可了不起,孫先生!”

餘秋裏做計委副主任不行嗎?他隻是一個猛將、闖將嗎?石油部也有計劃工作嘛!是要他帶個新作風去。(周恩

來:去衝破一潭死水)你(指賀)讚成嗎?我們現在有些人從來不做總結,隻管小事,不管大事。今天《人民日

報》發表了四封來信(按:指第二版“正確的設計從哪裏來?”這一欄裏的四封信)是穀牧組織的吧?(吳冷西:

不是,是胡績偉他們)我全部讀過了。按語誰寫的?(吳冷西:按語是胡績偉寫的)不是穀牧寫的?過去《人民日

報》我從來不看的,學蔣介石辦法,不看《中央日報》。現在好了,《人民日報》上白菜是怎樣長的之類的東西少

了,有些議論了。讓胡績偉參考《中國青年報》、《解放軍報》。

劉少奇來了,毛說:你開講,你掛帥,你不講,我們散會。

劉少奇:開了幾天會,幾個同誌發了言,講了不少問題,提出了問題,基本觀點是一致的。大家蹲點了,是件大好

事,討論一下嘛!

毛:討論一下有什麽矛盾。

劉:大家下去蹲點,認識一致了。

毛:時間短了。

劉:還是初期,還是第一次,還沒有看到發動群眾的成熟的經驗。還看不到群眾發動之後是什麽樣子,要看到群眾

發動之後才行。

毛:要省、縣、社、大隊、小隊發動了群眾,都成立了貧協,才知道。

劉:我農村知道些,我對城市了解很少。農村材料我看得多一些,這幾天我對城市工廠的材料努力看,也還是初期

的經驗。

毛:白銀廠的經驗,是比較成熟的。

劉:有的單位要搞兩年,具體做法不一樣,等到將來再搞,你們就懂了。一個縣可以搞兩年,城市大廠恐怕也得兩

年。

劉:白銀廠搞了兩年,高揚文這次的報告,我也看了,看來還要深入。可以再寫個總結的東西。總之,大家蹲點還

是第一次的初期經驗,所以很多問題還講不出來,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經驗,就有頭緒了,要有比較。你們懂得

點農村以後,再做個比較,就會懂得的。現在看到農村問題的嚴重性了。有的單位要搞兩年,具體做法不一樣,等

到將來再搞,你們就懂了。一個縣可以搞兩年,城市大廠恐怕也得兩年。

毛:要兩年呀!打長一點,搞三年也好,橫直是要把問題徹底解決,也可能縮短。

劉:湘潭、山東就是。陳正人提出洛陽拖拉機廠也要搞兩年,不要趕時間。

毛:把問題解決。

劉:熟練了,不用這麽長的時間。

有個問題,農村方麵主要矛盾是什麽?陶鑄講,農村已經形成富裕階層、特殊階層。他講主要矛盾是廣大貧下中農

與富裕階層、特殊階層的矛盾。李井泉說,還是地富反壞、壞幹部結合起來與群眾的矛盾。

毛:地富是後台老板,台上是四不清幹部,四不清幹部是當權派。你隻搞地富,貧下中農還是通不過的,迫切的是

幹部。地富反壞還沒有當權,過去又鬥爭過他們,群眾對他們不怎麽樣。主要是這些壞幹部頂在他們頭上,受不

了。那些地富,已經搞過一次分土地,他們臭了。至於當權派,沒有搞過,沒有搞臭。他是當權派,上邊又聽他

的,他又給定工分,他又是共產黨員。

劉:這是頭一回。當權派後頭有地富反壞,或者是混進來的四類分子。有些壞幹部與地富關係不很密切。地富反壞

混進組織包括漏劃的地富變成貧農、共產黨員。那也是當權派,不屬於過去的地富,地富臭了。有一部分就不同

了。

毛:如劉瀾濤講的渥中興,是馬步芳的參謀長。

劉:這在西北也是少數。

毛:在西北是少數,在全國也是少數。

劉:怎麽劃要討論一下,統一語言。怎麽講主要矛盾?

毛:還是講當權派。他們要多記工分嘛!“五大領袖”嘛!你“五大領袖”不是當權派?

劉:陶鑄提出這個問題,各方麵有反映。有人讚成,有人不讚成,中央機關就有人不讚成,我就聽到過。有三種

人:漏劃的地主、新生的資產階級、爛掉了的,多數情況是勞動人民出身。在立場、經濟、思想、組織上四不清,

他們同地富反壞勾結在一起,有的被地富反壞操縱;也有漏劃的地富當了權的。還有已經戴了帽子的地富反壞分子

當了權的。

毛:後兩種哪種多?

劉:還是漏劃的多。

毛:不要管什麽階級、階層,隻管這些當權派,共產黨當權派,“五大領袖”跟當權派走的。不管你過去是國民

黨、共產黨,反正你現在是當權派,發動群眾就是整我們這個黨。

劉:有些小隊幹部也壞了。

毛:小隊幹部多數不是黨員,這豈有此理。一個大隊隻有幾個、十幾個、二十幾個黨員,黨員太少了,他死也不發

展。他搞久了,搞出味道來了。中心問題是整黨。不然無法,不整黨沒有希望。

周恩來:機關也是如此,你建工部劉秀峰,你統戰部李維漢,你政協張執一,還不都是黨員?非搬開不可。我們在

民主人士中宣布了,他們很震動。

毛:共產黨是有威信的。也不要提階層,那人就太多了,嚇倒了人,得罪的人多。就提黨委!地委也是個黨委,縣

委也是個黨委,公社也是個黨委,大隊黨委會、支部委員會,無非左、中、右,我相信右派是少數,特別右的隻占

一部分,左的也是少數,中間派油水多,要爭取,你要把這部分人分化出來。王說的,利用矛盾,爭取多數,

反對少數,各個擊破。有拉有打,拉中有打,打中有拉。發展進步勢力,爭取中間勢力,孤立頑固勢力。我們多年

沒有講過這一套了。

劉:這是統一戰線策略。

毛:我看現在還用得著,現在這個黨內就是國共合作嘛!也有統一戰線。

劉:實際如此,不要出去講。

毛:還有少數爛掉了的,省委也有爛掉了的,你安徽不是爛掉了!你青海不是爛掉了!貴州不是爛掉了!甘肅不是

爛掉了!(有人說:還有雲南。)雲南還是“個別”的,不夠。河南吳芝圃“左”得很嘛!

劉:不提富裕階層,叫新的剝削、壓迫分子,或者隻提什麽貪汙盜竊分子、投機倒把分子。如果他們結成一體也可

以叫集團。

毛:不提階層,叫分子和集團就全了。你們研究一下,分子嘛!分子也有團,有分子團哩!

劉:他們跟廣大群眾的矛盾,這些少數人壓迫、剝削多數人,被壓迫的總是多數,總要革命。全世界壓迫者少數,

壓迫厲害,孤立了,信心就在這裏。

毛:被剝削、被壓迫,不滿的人多,因此就要革命。

劉:有幾種情況要區別清楚:一種是地富站在前邊的,應打倒。一種是漏劃的地富分子,是階級敵人。這種人不會

幹好事,把材料弄清後,處理也容易。凡是過去的地富反壞分子,混進黨內來的,照四類分子處理。還有一種貧下

中農,過去土改,革過命,後來被地富拉過去了,站在群眾頭上壓製群眾,對這些人要嚴肅鬥爭,徹底退賠。

毛:第三部分是主要的是多數。

劉:漏劃的不少,和平土改區多。彭真:地主勞動五年改變成分,富農勞動三年改變成分,有些摘了帽子的又壞

了,這個規定不行了,要改。毛:那好辦,再戴上。劉瀾濤:搞土改時我們提過中立富農的政策。

毛:我們犯了錯誤了,認識不足,當時為了穩定中農,對富農隻摘掉他們的封建剝削部分,這次沒有反映過去侵犯

中農的材料,貧下中農發動起來,就要侵犯中農。有沒有把中農劃成富農的?你晉西北就搞中農嘛!

李井泉:晉西北有一個查三代的錯誤,沒收糧食是為了度災荒。

劉:一部分戴帽子的,一部分漏劃的,還有一部分原貧下中農,現在當了權變壞的。原貧下中農(毛:以至中農)

多數可以爭取,提高階級覺悟,但你要不把他們的財產、手表、自行車、新房子搞掉,群眾不滿意。退賠要搞。

毛:你講第三部分。

鄧小平:不退賠,也不利於教育幹部。

劉:搞掉,教育了新幹部。多數要爭取,少數要戴帽子,恐怕這個策略要定下來。

鄧:少數惡劣的,要戴新資產階級分子的帽子。

毛:我看,這些人總而言之不是共產黨。但主要是整共產黨。管你勞動人民出身的、漏劃的地富,總而言之,搞的

結果,戴帽子的戶數不能超過百分之七至八,人數不能超過百分之十(李雪峰:是包括現在的在內?)你們看呢?

否則,得罪的人太多了。要知道,他們也不是一塊鐵板,是有變化的,有富有貧,有升有降,有好有壞,有當權有

不當權的。我現在在這個問題上有些右。那麽多地主富農、國民黨、反革命、和平演變,劃成百分之二十,七億人

口,劃百分之二十多少人?恐怕要發生“左”的潮流。(李雪峰:能爭取的幹部還是要耐心地爭取,不然貧下中農

的比例就要減少很多。)群眾起來劃,影響你們走群眾路線,群眾要求多劃,幹部也要多劃,結果不利於人民,不

利於貧下中農。四不清幹部,貪汙四、五十元的、一百元的是多數,先解放這一批,我們就是多數嘛!犯了錯誤

的,對他們講清楚道理,還是要革命的。那個報告中講的車間主任、工段長、小組長,都是老工人,犯了錯誤講清

楚,讓他們做工作嘛!

劉:有個富裕階層“三大件”之類。

毛:他們先富裕,用扣工資等辦法,自行車、毛衣,還有後富裕的貧下中農。

劉:現在還是王任重講的“四清”好,可適用於機關。

毛:原“四清”叫作“一清”,就是經濟。掛誰的賬,是河北的發明權?(大家議論:“四清“這個含義,在第一

個十條中已經從正麵提出,是主席加的,以後又由王光美的報告,河北省委從反麵也提出。)

劉:華北把社教統統叫“四清”。李雪峰:我們先講經濟上四不清,政治上四不清,後來加組織上,王光美同誌報

告,連思想四個四不清。

毛:我沒有這個印象。你們把王任重壓低我不讚成。我最早看到的是王任重的。

康生:任重對四不清的提法很好。他的那個報告我很欣賞。

劉:你賬掛到河北站下,王任重也是河北人嘛。地富反壞當了權都壞,不會有什麽好的。問題是貧下中農當權。

毛:隻要把一百至一百五十元的解放出來。

劉:那不一定,幾百元的不少,一千元、一千斤糧食的也相當多。恐怕要把一千元的解放出來,退賠還要退賠。

毛:擠牙膏,擠不淨,那有什麽辦法?留一點也可以。擠得那麽幹淨?寬大處理嘛!

劉:能擠多少就一定擠多少。一個剝削群眾,一個剝削國家,還是退賠,退賠從嚴,要徹底,特別惡劣的,一直抵

抗到底的,沒收。

毛:國家也是人民的,我們自己沒有東西,退賠從嚴,對!要合情合理好。不必講“徹底”。

劉:打擊麵究竟多大好!百分之幾恐怕有利。地富分子有些老實的也可以摘帽子,那是極少數。地富子女情況不

同,有分家的,有沒有分家的,有表現好的,有表現一般的,有表現很壞的。鄧小平:打擊麵控製到百分之幾有

利,一開始,分化四不清幹部就需要。地富有一部分表現好的,也不能戴了。貧下中農和中農中極少數的戴帽子,

也有好處。比如有的給戴上新惡霸分子的帽子。但多數應分化、爭取,不能當幹部、黨員。不是打擊對象,還是爭

取對象。

毛:多吃多占,複雜得很哪!主要是我們這些人。汽車、房子有暖氣,司機,我隻四百三十元,雇不起,又要雇請

秘書。

劉:要退賠多少?(陶鑄:退賠搞得差不多了,就行了。)

毛:群眾知道的,搞到一定程度行了。牙膏不可擠得太淨。有的地方隻有十八戶,沒有虱子,一定要捉虱子?

劉:一個大隊定一兩個這樣的分子,可以不可以?有些要戴帽子,戴了什麽分子的帽子,就好辦了,戴帽子,以後

可以摘。

毛:叫分子,留點出路,好嘛!不涉及家庭,還可以摘嘛!其它勞動好的,不戴貪汙分子帽子。

劉:改得好的,主動的,不戴什麽分子的帽子。

毛:陳平宰肉甚均。他做宰相時貪汙,周勃等人就告他貪汙,說給錢多的做大官,給錢少的做小官。劉邦就找他

談,說人家告你貪汙。他說,我養的人多,我是沒有錢呀!劉邦說,給你四萬兩黃金,搞統一戰線。有了四萬兩黃

金,就不貪汙了。《鴻門宴》這出戲現在不唱了。馬連良演得激昂慷慨。貪汙曆來舉他(陳平),特別是曹操。目

前正在火頭上,我又怕潑冷水呀!

劉:隻要群眾充分發動起來了,群眾是懂理的。

毛:有時也不然,群眾起來了,有盲目性,我們也有盲目性。過去武漢時代群眾發動起來了,工廠關門,減工資,

失業了,盲目性。

劉:我當時就懷疑。

毛:現在怕潑冷水,你們掌握氣候。現在還是反右。十二月不算。明年一月、二月、三月,至少再搞五個月。一不

可太寬,不可打擊麵太寬,二不可潑冷水。不要下邊宣布!講了牙膏不可擠得太淨,貪汙分子也可以做宰相了。

李井泉、李雪峰:對敵應包括嚴重四不清幹部,新生資產階級分子,社會上的老資產階級分子和地富,叫貪汙分

子,投機倒把分子。

劉:可以。對四不清幹部就是要退賠,沒有搞清楚 ?。

毛:沒有搞四清的地方,可以先借一些出來,借給國家,救濟貧窮的。然後再搞,搞出貪汙來,就不要還了。

劉:大體上能退賠到多少?能不能退賠到百分之七、八十?隻退賠到百分之三十,大概過不了關。

毛:問題是現在還有實物存在沒有,如果沒有那個東西,就擠不出來。有就擠,無非“四大件”,金銀、房子、地

下藏的什麽的。

李雪峰:嚴重四不清,投機倒把跟 ?。薄一波:城市更不同,“三原政策”合營,統戰部曆來不搞資產階級,每

次運動都要下一個保護資方人員的通知。新老在一起,嚴重的在上邊、工廠、公司。因此第一步目標要鮮明,要集

中力量整部、整廠、整黨。例如一個部先整黨組成員,一個廠先整黨委書記、廠長等。要明確規定這一條,否則當

權的幹部會滑掉。

毛:先搞豺狼,後搞狐狸,這就找到了問題。不從當權權派著手不行。李先念:不整當權派,最後就整到貧下中農

的頭上了。毛:根本問題就在這裏。薄一波:先搞豺狼,後抓狐狸,不講階層。不然你強整資產階級工程技術人

員,或強調下麵的小偷小摸,或強調不當權的資本家家庭出身的學生,那幹部們精神就很大,鬥呀!後果幹部很容

易滑掉。就搞不成幹部了。例如:白銀廠的根子在省委、冶金部,不把根子搞清,白銀廠好不了的。

劉:冶金部根子是誰?

毛:我沒聽說過冶金部根子是誰。薄一波:王鶴壽嘛!

彭真:現階段的主要矛盾,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的矛盾,目前主要是四不清 ?以四不清幹部,當權派為主。

劉:一次搞不清,以後還會發生。

毛:隻要隔兩三年不搞,就又來了。這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一個漏劃,一個新生,一個爛掉,那是當權派。

要搞主要的。杜甫《前出塞》九首詩,人們隻記得“挽弓先挽強,用箭先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四

句,其他記不得了。大的搞了,其它狐狸你慢慢地清嘛!我們對冶金部也是擒賊先擒王,擒王鶴壽嘛!不要他當部

長,下去當經理,擒下馬來,然後改造。

劉:重點是黨。

毛:重點在黨。冶金部是黨委,白銀廠是黨委,省委也是黨委,地委、縣委、公社黨委、支委。抓住這些就有辦

法。你高揚文開始到白銀廠也是庇護的,一蹲點變了。你王鶴壽庇護,變了嗎?

陸定一:北大整陸平,資產階級教授出來保護陸平。蔣南翔同誌在延安不是說右嗎?清華搞得好,發動了群眾。

毛:你姓陸的,陸定一整陸平,我是站在你這方麵的。陸平還可不可以當校長?不能,就擒下馬來嘛!看來清華比

較好。(有人問:四清與四不清是農村主要矛盾,這樣提行不行?)行!(又有人問:這些富裕階層是什麽性

質?)

毛:什麽性質?反社會主義,資本主義性質。還加個封建主義、帝國主義?!因為我們搞了民主革命,給資本主義

開辟了道路,給社會主義也開辟了道路,你們蹲點就是開辟。橫直我們搞不完,留給下一代,不要拿我們這些人的

年紀做標準。

劉:兩類矛盾交織在一起,問題的複雜性就在這裏。

毛:人家貪汙盜竊,還社會主義?

劉:有的沒有虱子,有的虱子很小。

劉:有個策略問題,壞幹部布置了。

毛:你整他,他不布置?

劉:四不清幹部造了很多謠,說什麽“先整群眾,後整幹部。”應明白地講是幹部。

毛:這有什麽,先整幹部嘛!

劉:幹部多吃多占的要退,所有社員的不退。不隻是貧下中農不要搞。這樣群眾的顧慮就解除了,其次再解放些多

占的幹部。幹部同社員一起分了的,隻退幹部多占了的部分。

毛:一分為二嘛!一個群眾,一個幹部。

劉:然後再集中搞少數嚴重的。

毛:有那麽多步驟,我就不讚成。

劉:你安源開始聯係小職員麽!你那安源,肖誌遠、朱錦堂、朱少兼兩個老婆我們聯係他,一直聯係他。粵漢鐵路

要成立工會,一個人不認識,找到一個工頭,也是兩個老婆,後來也槍斃了。爭取多數,孤立少數,不要上當。

紮根串聯,雪峰同誌講的,紮在真正老貧農身上,這是對的。但開始紮的不一定是好的,勇敢分子也可以利用一

下。

毛:勇敢分子也利用一下嘛!我們開始打仗,靠那些流氓分子,他們不怕死。有一時期軍隊要清洗流氓分子,我就

不讚成。

劉:老實根子,不一定工作隊開始就能找出來,找出來的不一定是好的,要到一定時候才出來。根子不要告訴他是

根子。

毛:什麽根子不根子,橫直搞社會主義。

劉:積極分子一批一批出來,經過鬥爭,到那時他是老資格了,你說他不是老資格?

毛:李立三同誌老資格,到緊急關頭不幹了,才請我們國家主席去。

劉:不隻李立三,蔣先雲也跑了,李立三認識他的人多,因為宣布勝利是他宣布的,同時我們活動不準殺人,你如

果殺人我們就停工。

毛:那個礦一停,三天水就滿了。

劉:凡搞剝削曆史,有人不讚成的。找可靠的貧下中農積極分子,一開始是不會紮準的,劉瀾濤那裏就換了百分之

卅多嘛!恐怕還是在鬥爭中逐步發現。

毛:你專搞老實人,不會辦事。

劉:幹部與貧下中農還是同時搞。背靠背,他不知道什麽,幹部揭發幹部,群眾另外揭發,消息也會走露。

毛:有消息靈通人士嘛!為什麽趙紫陽住的那個老貧農家喂條狗?怕人聽。

劉:先背靠背,後做主席團台上,讓貧農先參加幹部“洗澡”會,不能一下子就當主席。

毛:他又沒讀過孫中山的《民權初步》。搞點勇敢分子,當主席行不行?總而言之,把那個流氓無產階級說得那樣

壞,不行。軍隊中有個時期要洗刷他,我就不讚成。

劉:五反的經驗還是少。工廠核心爛掉的恐怕不是少數。基礎、中層都有問題。要整頓領導核心,中層幹部也要

整,基礎幹部也要整。

毛:王鶴壽有沒有轉變?

薄一波:有進步。

毛:已變好,我很高興。此人跟我有些關係,學解放軍學大慶,沒有他,我不知道。

劉:總之一脫離體力勞動,方向就錯了,要參加勞動。

薄一波:能不能實現“三同”是能否蹲下點,能否聯係群眾的主要關鍵。特別要參加勞動,一參加勞動,問題就解

決了。重慶鋼鐵廠,任白戈在那裏蹲點,他們“三定一頂”實行得好,有些幹部隻學到了煉鋼的本事。

劉:那批人有技術,不應該脫離生產,做工作,給點時間就行了。

毛:每天要幾小時?

劉:小組長有半小時、一小時就夠了,車間主任有一小時、兩小時也夠了。

毛:科室人員統統下去,大慶幾萬人,各種輿論,一個死命令都去勞動了。這次少奇罵呀!要大家蹲點。我罵娘不

靈,少奇一罵,還不是下去了。

劉:幹部中大部分是老工人,應該批評、爭取。

毛:所以要下死命令。要有秦始皇。中國的秦始皇是誰?就是劉少奇,我當他的助手。

謝富治:有個人多如何處理的問題,還有個獎金,本是工人工資的組成部分,應該如何處理的問題。

劉:工廠裏好人多,幹部不比我們下去的弱。抽出訓練,他們的任務吃不飽嘛!你抽出百分之二十,你們搞出經驗

來,我們就有辦法了。工廠搞五反的幹部,就從工廠中抽。工廠人多,拿出來訓練骨幹分子。謝富治就是這樣搞

的,陳正人,也訓練了四百人。

毛:全國都要搞,你(指謝)那個廠抽出一半人來,另搞一個廠子。一個廠辦兩個工廠。

劉:工廠技術員,工程師也要參加階級鬥爭,注意參加運動,才能又紅又專。

毛:也不那麽專,他不聯係群眾,不參加勞動,聽意見聽不到,或者望一望,不下苦功夫。下一個死命令,餘秋裏

辦法,六萬人裏有七千人,各種各樣議論。

薄一波:有各種各樣議論,“參加勞動耽誤了研究工作”,“我剛升起來,又讓我去勞動”。

毛:還是下個死命令,統統下去。

(有人提:要組織革命委員會,現在工會貪汙的很多,不行了。)

薄一波:洛陽拖拉機廠搞五反代表會。

劉:工會係統恐怕不行了,重新組織,從紮根串聯,發現好的,重新組織,用什麽名義都可以,就是要革命。開始

組織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三十的積極分子。

毛:有百分之三十就了不起了。

劉:此外,工廠、機關多出來的人,如何處理,都交上來,怎麽辦?

薄一波:不能上交,還是雪峰講的,三勤夾一懶,自己處理。

毛:還是在工廠中三勤夾一懶好,李雪峰同誌講的嘛!不是我講的嘛!以鄰為壑,不是辦法,就在這個工廠,一分

為二,三勤夾一懶嘛!怕什麽!適當分散。

劉:把那些壞人戴上帽子,放在鄉下,好勞動了。

陳丕顯:有家可歸的,是否可以回家些去?

毛:有家可歸的,你們去江西多少萬人,不是又跑回去了?工廠搬就好了。集中幾千,隻幾十個幹部管,你說那百

分之四十就沒有辦法?都要交,我看交到哪裏去,交到他(指周恩來)那裏去了。

劉:我還講這麽一種意思:前途無限光明,昨天李雪峰同誌講的認識論,人的正確思想從哪裏來。城鄉如果領導得

好,真正搞好,馬列主義、提高文化,認識論,毛澤東思想,可以出現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

有統一意誌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麵。在一個大工廠,一個縣,一個大城市,思想方法,工作方法

搞不好了,不得了,就會變顏色。江西興國、上杭出那麽多幹部。

毛:還有永新。

劉:蘇聯的基洛夫廠,以前叫鐮刀與錘頭工廠,十月革命後,全國都有他的幹部。搞好了,一個大工廠、一個大

縣、一個大市,就可以出辦法,出幹部,可以改造全國、全世界。大的精神麵貌變了,一個大工廠影響全市、全

國、全世界。現在工作隊慢慢搞下去,一直搞下去。

毛:列寧是很重視農民,提工農聯盟。《共產黨宣言》就怕小資產階級,把小資產階級的缺點、消極麵提得過多

了。小資產階級有兩麵性,看你強調哪一麵。中國有多少小資產階級。流氓無產者更多。對流氓無產者更不客氣。

就強調消極麵?他有積極的一麵嘛!根據我們的經驗,可以改造的。

劉:機關也一樣,無限光明。基本問題要有強的領導核心,有馬列主義、無產階級思想體係、三八作風、四個第

一 ?搞好了堅持下去,人的、自然的麵貌大大改變。再多少年,一直這麽搞下去,世界要改變。就對世界無產階

級革命有了大貢獻。十月革命生動活潑,斯大林建設了社會主義,後來死氣沉沉,赫魯曉夫又這麽一搞 ?世界上

還沒有在社會主義下放手發動群眾搞革命鬥爭的經驗。冰島共產黨記者問我,如何資本主義才能不複辟?

毛:兩種可能。一種複辟,一種不複辟。

劉:我答複他們的辦法:發動群眾搞四清、五反、工資不要太高,半工半讀,逐步消滅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差

別,三種事。開始這樣做。毛主席講三項偉大革命,階級鬥爭、生產鬥爭、科學實驗,避免修正主義,保證建設社

會主義強國。我們去參加,形成那麽一種作風。現在開始,中國人口占全世界三分之一。三分之一搞好了,那三分

之二就會過來。

毛:我們希望搞好,搞成一個象樣子的國家。這是一種可能性,還有一種可能性搞不好,那怎麽辦?也沒有什麽。

不要性急,不要希望我們在時都能搞好。大概一個省的三分之一搞好,那三分之二不搞也可以。那三分之一動起

來,那三分之二也動了。你湖北七十一個縣,三分之一就是二十四個縣,也就好了。

劉:但要搞好一個縣、一個工廠,不付出勞動不行。沒有馬列主義,毛主席的認識論不行。

毛:曆來講認識論不聯係具體工作,離開具體工作講認識論,那講哲學幹什麽,有什麽用處!

劉:有了可以造成 ?

毛:不是一切人心情舒暢,地富反壞不舒暢,四不清幹部一定時期也不舒暢,不然他們為什麽封鎖?

劉:是否殺人?我看還是個別殺。點上一般殺人不利。一殺,麵上非要恐慌不可。但是不是一個人不殺,什麽時候

殺也考慮。

毛:就是要震動。殺多了哩!多了,有什麽害處?一、以後找他使用,活材料沒有了;二、得罪了他家人,殺父之

仇。要殺的可以先關起來。不可不殺,不可多殺,殺一點,震動,怕震動幹什麽,就是要震動。還有一條,殺錯

了,死者不可複生。

羅瑞卿:象天津厲慧良要殺,也沒有材料可用。不殺,得罪了廣大群眾。

毛:京劇界就發生問題。

魏文伯:地富兒子勞動,算什麽成分?

毛:是社員,當然是農民嘛!你社會主義不讓人家參加,一家獨占。

李雪峰:貧農、中農也叫社員,這個稱呼不能解決成分問題。

周恩來:一般農民嘛,就叫農民。

毛:你們再爭論爭論嘛。

在中央工作會議陳伯達發言時的插話

毛澤東

1964.12.27

陳:主要矛盾是什麽?主席根據大家的意見作了總結。主要矛盾是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矛盾。四清與四不清不能

說明問題的性質。封建社會就是清官與貪官的問題。《四進士》就是反貪官的嘛!

毛:巡撫出朝,地動山搖,可了不起哩!

陳:封建時代的清官實質上是假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清,在不同社會有不同的階級內容。資本主義

社會也有所謂清官,那些清官都是大財閥。

毛:清朝劉鍔的《老殘遊記》中說,清官害人,比貪官害人還厲害。後來一查,南北朝史中的《魏史》就有此說。

陳:內部矛盾哪個時代沒有?黨內外矛盾交叉,黨內有黨。國民黨也有此問題。

毛:我們黨內至少有兩派,一個是社會主義派,一個是資本主義派。

陳:主席強調,要聽各方麵的話。好話,壞話,特別是反對的話,要耐心聽。這是工作做得好壞的準則。

毛:講話長了怎麽辦?李雪峰同誌說的話,講長了打零分。講長了,讓他講長嘛!橫直沒人聽嘛!

陳:許多人忘記自己是從那裏來的。不能忘本嘛!我這個人不參加革命,頂多是個小學教員、中學教員而已。

毛:大官是從小官來的,小官是從老百姓來的。我們都是從老百姓中來的,還是老百姓嘛!“蔣委員長”不姓蔣,

姓鄭,叫鄭三發子,河南人氏,隻知有母,不知有父,還不是老百姓變的?

陳:主席常說,不要自以為是。鄉幹部當權,就以為自己的意見對。

毛:不要當了權,就是自己的意見對。自以為是,沒有自以為不是的。為什麽要開會?就是意見不一致。一致了開

會幹什麽?

陳:不怕官,隻怕管嘛!

毛:小官怕大官,大官怕洋人。

在中央工作會議上二十八日講話的摘錄毛澤東1964.12.28

沒有多的講。這個文件(指二十三條)行不行?

第一條,性質問題,這樣規定可不可以?

有三種提法,前兩種較好?還是第三種較好?

常委談過,又跟幾位地方同誌談過,認為還是第三種提法較好。

因為,運動的名稱即叫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不是四清教育運動,也不是什麽矛盾交錯的教育運動。

一九六二年北戴河會議,十中全會,搞了一個公報,就是講要搞社會主義,不能搞資本主義。

六二年上半年,刮了“單幹風”,還有“三自一包”、“三和一少”,刮得可凶啦!“單幹風”,鄧子恢是一位,

另外還有幾位。有些同誌聽進去了。還有的聽了,不答腔,不回答問題。

搞社會主義,搞了許多年,而有些同誌聽了不答腔,不能回答問題。

四、五月間,沒有一個地方同誌講形勢好,隻有些軍隊同誌說形勢好。我直接聽到的是許世友、,間接聽到

的是楊得誌、韓先楚。當時是五月,就是說形勢不好,有那麽一股空氣。

到六月,我到濟南,有幾位同誌說形勢很好。時間隔了一個月,為什麽變了?五月未割麥,六月割了。

為什麽在北戴河我要講形勢?因為那時有人說,“不包產到戶,要十年八年方能恢複”。搞社會主義還是搞資本主

義?這是一種階級鬥爭。所以,提出“有沒有階級、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存在。”

因此,政治局常委覺得,大家討論了也覺得,第三種提法較妥,較為適當,概括了問題的性質。

重點是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陳毅同誌說,他也是當權派,隻要你不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的,還當你的外

交部長。

第十六條,工作態度,就是要講點民主。

天天說要民主,就是不民主,叫別人講民主,自己就不民主。

軍隊本來早就有三大民主。堡壘打不開,找士兵、戰士、班長開會,大家議,怎麽打?辦法就出來了,這就是軍事

民主。

政治民主--三大紀律。

經濟民主--夥食,要由戰士管夥食,現在還管不管?不能單叫司務長管。連裏有兩個人,一個文書上士,一個司

務長。文書上士叫師爺,搞抄寫的,就是搞表報的,可了不起了!因為他認識幾個字。

好話壞話都要聽。好話,愛聽,不成問題。問題是壞話。七千人大會上我講過“老虎屁股摸不得,老子偏要摸”。

後來認為那句話不那麽文明,改成另一種形式了。老子者,就是勞動人民,下級幹部。我們這些人就是不大好摸

的,你想揭他的瘡疤,瘡疤可不容易揭!

正確的話、錯話都要聽。正確的要聽,錯了也得聽下去。人家批評你批評得錯了,有什麽問題呢?!你本是正確

的,人家批評錯了,責任在批評者,你聽著,有什麽問題呢?!你不聽,那不好。正確的,批評得對的,要聽。人

家批評錯了,那更容易聽了。還有一個,特別是那些反對你的話,要耐心聽。做到這個,比較困難。

要讓人家把話說完,這也是有點困難。他講那麽長,水分很多,米很少,是稀飯。我就受過很多次這樣的災難。有

人講了兩個鍾頭,還沒出題目,我問他要我幫他什麽忙,他才出題目。,在延安,有一次找我談話,講了兩

點鍾不著邊際。我問他,你來找我談,要我幫你什麽忙?他才出題目。另外,有別的同誌,他就是訓話,我出題他

不答題,我隻好聽訓。這樣的人,還不止一個。世界上有這種人,專門訓人的,對我這種人,他就要訓,長篇大論

地訓。

宣傳和鼓動的區別。宣傳者,許多概念聯係起來。鼓動者,一個概念一個口號。比如罷工,提出一個口號,簡單得

很,就叫鼓動。寫文章,做報告,長篇大論,叫宣傳。貼標語,叫鼓動(專為一件事動員)。

發明這個道理,他說講了兩次,一次是五十分,一次是零分,人家不願意聽了嘛!我曆來提倡,聽講話,不

要鼓掌。不愛聽的,可以打瞌睡。你講的沒有味道,他還不如打瞌睡,保養身體,還是保養身體免受這場災難為

好。還有一個辦法,看小說。我從前在學校聽課時就是這樣,這就把教員整倒了。(講了念書時的故事)這也許是

我的毛病,也許是因為先生講的不引人注意,我就看小說,後來發明了打瞌睡。不要說我這個人沒有發明,我也有

發明。(大家笑)用這種辦法,我整了那些不是交談式,而是訓話式的人。整了那些老師,他隻愛講,不能讓學生

提問題,不是提問題啟發學生。上課有了講義,就不必講了,讓學生去看,再出點題目,讓學生討論。這次政府工

作報告,我就主張不再念的。後來說有些人不識字,還是念好。我讓了步,還是念了,也鼓掌了。這種會,鼓掌,

我也讚成。

在同誌中,不要使人怕。對敵人,要使他怕。在同誌中,使人怕,那可不行!使人家怕,總是你有鬼,不然為什麽

使人怕你呢?凡使人怕的,大概是道理少一點。

過去軍隊裏,班長帶兵有三個辦法:打人、罵人、關禁閉,別無它法。他不搞民主。後來我們說不許打人、罵人,

禁閉現在也取消了。逃兵,逃了算了,何必捉!捉回槍斃,豈有此理!人家為什麽逃?無非是在你這裏過不下去

了。跑了算了。如果你要把他捉回來,那就向他承認錯誤,請他吃頓飯,有豬肉吃,並且對他說,你還想逃,就逃

之,不想逃,就留下來。不能用打人、罵人、禁閉、捉逃兵的辦法。逃兵讓他逃,他的積極性已經不高,留他有何

用?!逃到外國,有什麽了不起?!中國那麽多人。無非是出去罵我們一頓。罵我們的人多得很。赫魯曉夫、肯尼

迪並不是中國人,他也罵。音樂家傅聰,逃到英國去了,我說是好事。這種人留在國內又有何用?

我隻講這兩點:一是性質問題,二是工作態度。

對陳伯達同餘秋裏談話記錄稿的批語

毛澤東

1964.12.31

印發給中央政治局、國務院副總理各同誌看看。形而上學在我們黨內盛行,辯證法拋到九霄雲外,連一些大老爺也

在所不免。現在應該是想一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汪東興傳達的關於禮賓工作的指示

毛澤東

1965.00.00

關於宴會

我們招待外國人的宴會規格太高,而且不看對象,千篇一律地都要上燕窩、魚翅那些名貴的菜,花錢很多,又不實

惠。有些外國人根本就不吃這些東西,這是西太後和《紅樓夢》裏賈寶玉、林黛玉那些人吃的。我們請外國人,熱

菜有四菜一湯就可以了。宴會的時間不要太長。我們又要同外國人談話,又要同他們吃飯,時間長了我們陪不起。

聽說外國人的宴會就比較簡單。

關於禮品

我們送外國人的禮物花錢多、規格高,吃穿用的東西多,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少。其實送禮不在多少,而要送有民族

特點、又能長期保存的東西。送禮自然要大方,但不能沒有個邊,大手大腳,大少爺作風。不能靠用多送禮的辦法

搞友誼,友誼要靠政治。外國人送給我們的禮品就比較簡單。艾地同誌來送了一根“金雞毛”,約多同誌送我一個

小孩玩的彈弓。這種禮品就很好,禮品就是表示意思,也不能靠禮品過日子。

我們給外國人送禮,花的是國家的錢,外國人送給我們的禮品,也要歸國家,不應當歸個人所有。送給我們的禮

品,要好好處理。有展覽價值和紀念意義的,找個地方陳列起來;沒有價值的一些日用品,可以內部作價處理(收

回來的錢交公),或者交給國家使用;還有一些吃的東西,可以分給工作人員嚐嚐。

關於接見

外交禮節,不能學洋人那一套。什麽黑服裝、薄底皮鞋等等,這都是從外國學來的。我們是中國人,有我們自己的

習慣,外國人到中國來是看你的政治,看你的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看群眾的情緒,人家不是來看你穿什

麽顏色的衣服,穿什麽樣的皮鞋。

在聽取匯報工作時的講話

毛澤東

1965.00.00

工業七十條沒有改,一直沒有改過。農業的改過多少次了,開始是十二條,以後是六十條,修正了的六十條。工業

一直沒有改,沒有人抓總結。外交也不斷總結經驗,軍事也不斷總結經驗,公安也不斷總結經驗,統戰部出了毛

病,也注意了總結經驗。各行各業都要進行總結經驗,工業沒有人抓這件事。工業隻搞了個七十條,而七十條又是

幾個年頭了。破除蘇聯迷信不是講了幾年了嗎?為什麽搞不出個東西來?!分行業搞,各行各業都要搞。上半年搞

出個初稿,下半年再定稿。

(當匯報到有些人搞工廠搞上十年、十五年,把工廠看成是自己的,別人不能動的問題時。)

“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這是《尚書》上的幾句話。其實,《尚書》是漢朝人寫的,漢朝實行這個製度。

三年一考,三考就是九年,太長了。一個部、一個地方搞久了,容易看成自己的,也聽不到反對意見了。

在這方麵(指搞樓、堂、館、廳、修遊泳池,搞劇團,搞享受)用心多了,在那一方麵(指革命)就用心少了。

關於過渡時期的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條道路的鬥爭

毛澤東

1965.01.00

整個過渡時期存在著階級矛盾,存在著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階級鬥爭,存在著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兩條道路鬥

爭。忘記十幾年來我黨的這一條基本理論和基本實踐,就會要走到斜路上去。

在《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目前提出的一些問題》未定稿中加寫的三段話

毛澤東

1965.01.00

這兩種提法,不說是什麽社會裏四清四不清矛盾,也不說是什麽黨的內外矛盾交叉。從字麵上看來,所謂四清四不

清過去曆史上什麽社會裏也能用;所謂黨內外矛盾交叉,什麽黨派也能用;都沒有說明今天矛盾的性質,因此不是

馬克思列寧主義的。

忘記十幾年來我黨的這一條基本理論和基本實踐,就會要走到斜路上去。

城市中社會主義教育運動過去稱五反運動,以後通稱四清運動,取消“五反”的名稱。

關於四清運動的一次講話毛澤東1965.01.03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就開會。有的同誌說,打殲滅戰怎麽打法?一個二十八萬人的縣集中一萬八千人,搞了兩個

月沒有打開,學文件就學了四十天,學習那麽多天幹什麽?我看是煩瑣哲學。我不主張那種學習。光看是沒有用。

(劉:河南有幾萬人集中在幾個地方,搞了四十多天,是反右傾,搞清楚一些問題。劉子厚:我們集中也是反

右傾放包袱。)有成績沒有?文件一天就讀完了,第二天就議,議一個星期就下去。主要是在農村學,向貧下中農

學習。我的一個警衛員,二十一歲,他寫信來說:“學了四十天文件,根本沒有學懂,這次下來才知道了些東

西。”就是學一個禮拜文件,下去就進村,向貧下中農學習麽,他說還有幾怕,怕死人,怕紮錯根子,怕這個怕那

個,那麽多怕就不行。二十八萬人的縣有一萬八千幹部,還說少了,要那麽多人?我看是人多了。工作隊那麽多

人,你又依靠工作隊,為什麽不依靠那個縣的二十八萬人?依靠那裏的好人。二十八個人中有一個壞的,還有二十

七個是好的。有二個壞的,還有二十六個是好的。為什麽不依靠這些人呢?一萬人兩萬人搞一兩個月還搞不起來。

紮根串連,什麽紮根串連?冷冷清清。就是沒依靠好,如果依靠好了,一個縣十幾個人就夠了。總而言之,我們從

前革命不是那麽革的。一兩萬人搞一兩個小縣,傾盆大雨,幾個月還搞不起來。以前安源煤礦辦工會,安源工人我

們一個都不認識。一去就公開講:有哪些人願意進夜校?開始找到了工頭,他有兩個老婆,是否搞了俱樂部?(劉

少奇:沒有搞。)搞了三個月,罷工就罷起來了麽。

我看一進村和群眾見麵後,開門見山宣布幾條就行了:

一、向社員宣布我們來不是整你們的。還有一部分老實的地富是否也可以宣布,不是整你們的。除了一部分漏劃地

富、一部分有嚴重問題的反革命和投機倒把分子以外,小偷小摸統統免了。開門見山講是整我們黨的內部,不是整

社員。宣布我們來意不是整你們的。你們有什麽不對的事你們自己去談,我們不聽你談。社員中有嚴重的、極個別

的也可以談談,這是極少數。

二、對幹部也要宣布來意,小隊大隊公社的幹部,無非是大、中、小、無。有多吃多占多的,有多吃多占很少的,

也有什麽都沒有的。幾十元的,一百元二百元以內的,你們自己講出來,能退就退,不能退經過群眾批準就拉倒,

也隻有這一點麽!你講出來沒有事了,不講出來就有些事了。

貪汙盜竊、投機倒把退賠得好,可以不戴帽子,表現好的,群眾同意的,還可以繼續當幹部。

我看進村以後個把月要開個大會,以縣為單位開個大會。一個小隊來一個小隊長,兩個貧下中農。一個大隊來支部

書記和大隊長,公社來書記社長。分幾次開,一次開一天就行。先講來意,話不要講長,講半個鍾頭就頂多了,講

一個鍾頭大家就不願聽了,讓他們下去傳達。二十八萬人的縣,三千多個小隊。一個生產隊三個人,一萬人上下,

一次開不起來分兩次三次開,一次開一天。開過萬人大會,就安民了。這樣冷冷清清,搞那麽多工作隊,幾個月搞

不開,又沒有經驗,不會工作的人占大多數。通縣去了兩萬多人搞一年多還沒有搞開,有不會工作的,有做官的,

我看這樣革法,革命要革一百年。工作隊裏去了一些教授,不如助教,助教就不如學生。書讀得愈多愈蠢,啥也不

懂,就是這個事,此外沒有了。

這樣打殲滅戰,我看殲滅不了敵人。要依靠群眾,把群眾發動起來,紮根串聯冷冷清清。這個空氣太不濃厚了。這

個搞法和我們過去搞法不一樣。要幾個月殲滅敵人。我看方法要改,不依靠群眾,幾個月搞不起來,想個辦法吧!

你們(指劉子厚)張承先、地委書記李悅農帶隊,幾個月搞不起來,想個辦法吧!為什麽搞不起來!(劉:是強調

紮根串連搞慢了,我在任縣是大會小會結合搞的)幹部會、貧下中農會可以在大隊開,也可以去縣裏開。去年湖南

省開了一個全省的貧下中農代表會,結果不錯,今年增產糧食二十億斤,我看起作用了。那麽怕,怕紮錯了根子,

你鑽到裏頭去了。進村要開大會,貧下中農包括漏劃的地主和富農統統都來,宣布幾條,雙十條不要一條一條的那

麽念。

真正的領導人、好人要在鬥爭中才能夠看出來,光靠訪貧問苦看不出來。訪貧問苦,我就不信。一不是親戚,二不

是朋友。粵漢路組織罷工,我在長沙。我們不認識一個人,還不是找了兩個工頭,一個叫朱紹廉的有兩個老婆,他

也要革命。因為工頭受壓迫,工資少,不夠用。這個人後來還不是英勇犧牲了。哪裏是這樣的紮根串連的方法?你

去發展,去搞群眾運動,去領導群眾鬥爭,在鬥爭中群眾要怎麽辦就怎麽辦麽,然後在鬥爭中造出自己的領袖來。

(劉子厚講了他自己去任縣蹲點開鬥爭會的辦法)這些鬥爭大會也應該講去年分配,講工分,注意生產。南方有,

北方沒有?有災救災,無災清工分,搞當年分配,冬季生產。四清放在後頭。四清是清幹部,清少數人。有不清

者,清之,無不清者,不清。也有清的吧!身上沒有虱子,一定要找出虱子來!(劉:一個高潮一個高潮地

來,不能拖延,拖延反而搞不徹底。)一個時期,文件學四十天,搞煩瑣哲學。我跟前那個警衛員來信說。學了四

十天文件仍然不懂,下去蹲了點才懂了。我曆來反對這樣讀文件,學文件四十天是迷信。要開大會,搞鬥爭,搞地

縣的三級鬥爭會。

謝富治那個辦法值得采取。抽出20%的人來訓練。六千人的工廠總有五千人可依靠,為什麽不依靠五千人,隻依靠

你們工作隊的五百人呢?我看有你一個人就行了。一個部長依靠五千人還搞不開?不要糾纏在文件上,訓練那麽

久?搞鬥爭麽。過去我們打仗,一拉起來就打。有打勝的,有打敗的。什麽書也沒有。有人說我帶《三國演義》打

仗的,誰照著書來打仗?林總過去打仗是內行,賀龍過去也是內行。羅瑞卿也是內行。內行也好,外行也好,要打

才能學會。你不打仗光在那裏學,怎麽能行?(問謝富治)你們搞了一千多人的訓練班是不是也是學雙十條?怎麽

學?學多久?(答:也學了點,很快就搞鬥爭了。)為什麽不可以以大隊為中心或公社為中心開訓練班?所謂訓練

班就是鬥爭會,就是要在會上了解情況,了解各種人物,進行調查研究。要把鬥爭的人鬥得差不多了,然後指定個

把人作總結。總而言之,我的意思是依靠工農群眾。河北省新城縣張承先、李悅農當了多少年幹部不懂群眾運動。

那麽多人冷冷清清沒有搞開。李是保定地委書記,他首先提出四清,他下去要搞別的,群眾要搞四清。他聽群

眾的,就是一九六二年提出搞四清的保定地委書記李,原因是那時有個壓迫在前麵,打仗也好,搞農民運動也

好,搞工人運動也好,工廠有資本家,農村有地主豪紳。國民黨政治軍事都在壓迫著我們,我們無法可想,隻好依

靠群眾。那時黨員幹部又少。幾千人萬把人的工廠,一個黨員也沒有。有一個就可以搞大革命,搞罷工。粵漢鐵路

一個黨員也沒有,可以搞大罷工。你後來建黨麽。現在進了城,當了官,就不會搞群眾運動了。

為什麽過去上軍校的人打起仗來不翻書,黃埔軍校五個月入伍期,四個月是正式軍官學生訓練,操一操,練一練,

就畢業了。林彪同誌說:出來當連長根本不會打仗。班長有經驗,聽班長的話。他說怎樣就怎樣,打上幾次就會打

了。我不相信學了就會打仗,一個知識分子讀了幾年書就會打仗?不會打仗是合乎情理的。打幾年就會了。我們工

作隊是否出了些主意?(劉:貧下中農的主意多,我們也出了一點,主要是群眾的。)要聽他們的。要聽群眾

的,要聽貧下中農的。就是發動群眾要革貪汙盜竊、投機倒把的命。要搞大的,小的刀下留人。(劉:一個是把群

眾發動起來,一個是群眾發動起來到一定時候,工作隊要掌握住火候,要善於觀察形勢。何時進攻,何時後退等

等)等於罷工一樣,什麽時候罷工,什麽時候複工。打仗也是一樣,還是進攻,還是退卻,實在不行你不退啊?有

時候雙方都退。比如打高興圩,蔣、蔡向贛州退,我們向山溝裏退,各退各的。

(問陳伯達)天津開了多大的會?(陳答)不得了,糟糕!多浪費時間,就不要開麽!(陳插話)一千多戶去那麽

多工作隊,人多展不開。搞人海戰術不行。一千多戶你依靠七八百戶就搞起來了。有一個陳伯達就夠了。嫌人少再

帶一個去,無非是宣布:我叫陳伯達,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開個會。無罪的是多數人,有罪的是少數人,依靠多

數人麽!

(總理插話:剛才陳毅講張茜學了兩個月才進村)越學越蠢。反右傾,結果自己右傾。張茜在哪個縣?(:

句容縣。)我曆來反對學文件,一個文件幾個鍾頭就看完了,你帶下去學麽。下去一不要學文件,二不要人多,三

不要孤立地紮根串連。開會不要長,有話則長,無話則短,要讓群眾去搞,不相信群眾,隻相信工作隊不好。我身

邊的娃娃學四十天文件還不知道講些什麽,下去才知道。另一個在通縣說教授不懂,助教好一點,學生更好一點。

我對孩子講,你讀十幾年書越讀越蠢,什麽也不懂。你向大家說,我二十幾年是靠吃蜜糖長大的,什麽都不懂。請

叔叔伯伯大娘指導。還是學生比助教好,助教比教授好。教授書讀得太多了,不然怎麽是教授。這些人下去是阻礙

搞四清的。他們的目的是不要搞四清的。

一個是謝富治的經驗,辦訓練班搞鬥爭。一個是河南經驗,“三結合”開鬥爭會。他們搞鬥爭也搞了一個月四十

天。他們不是讀文件,而是搞鬥爭,發動群眾,了解情況。總而言之,搞鬥爭。(:我所在的那個大隊,搞

了兩個月,搞出兩萬多元,十幾萬斤糧食)還是有油水搞,向他們借點錢用,他們錢多得很,群眾還是有希望的,

照顧五保戶也好,搞生產也好。會不能開得太小了,有的生產隊十幾戶,十幾二十幾個人,講話打不開情麵。一個

大隊十幾個生產隊開大會頂多也是幾百人麽!

現在搞不起來,其原因就是不開大會、不宣布來意。

從來沒有看到要這麽多人,那麽多人我就不相信能搞好。

總之,要依靠群眾,不能依靠工作隊。工作隊不了解情況,或者沒有知識,有的做了官,阻礙運動。工作隊本身有

些人就不能依靠。現在已擺成這麽個陣線,一個通縣,一個新城縣。誰叫人少,我就砍一半,再叫人少,再砍一

半。通縣二萬人砍一半分到別處去。一個縣有五千人還不行嗎?(康生插話:紮根串連是鄧老發明的。)啊,是鄧

老發明的!神秘化麽!不宣布來意。要宣布我們做的事:生產、、分配、工分,搞這幾件事。四清講一點:清不

清,群眾討論。有就清,沒有就算了。群眾的不清。開個會要有幾百人,小隊十幾戶人少,以大隊為單位開。說縣

裏開了會了,講出去可靈哩。縣委書記問題嚴重的,當工作隊到別的縣去。照現在搞法,我看太煩瑣了。你陳伯達

那個是一千多戶,開始幾個人也搞開了。以後加下了五百人,要那麽多人幹什麽?(鄧插話)講長一點,反對

急躁情緒。講五、六年,三、四年,兩三年完成豈不更好。方法很重要,一個縣集中一萬多人是多了。一九二七年

搞農民協會,一個縣一個人,是農民自己搞起來的。沒有好幾個幹部。農業部、財務部、武裝部,七、八個哩,開

始都是些勇敢分子,包圍縣城的也是那些勇敢分子。要求過分徹底,實際上不能那麽徹底。當權派少數人是混進來

的,是嚴重的,大多數是能夠爭取改造過來的,還有用處。過分了,群眾不一定讚成。我們想開一點,可能快,不

能那麽太徹底。(劉插話)工廠中要可靠工人占優勢。

工作隊不一定太幹淨,一定要把有問題的開除出去嗎?不一定。工作隊中可以有貪汙投機倒把的人,隻要他交待就

行。我們這些人對貪汙投機倒把沒有知識,沒有經驗,他們有經驗,沒有他們還不行。集中力量打殲滅戰,方向問

題沒有解決,如何打法?這樣多人反而搞不開。不如陳伯達的辦法。靠人海戰術不行,要出問題。

王提出幹部交換問題,從這個縣到那個縣,這個社到那個社。來了新人不摸底,群眾敢講話。新社長,新書記

來了,就敢講以前的。很快就可以搞開的,為什麽要很久。

現在是工作隊不要那麽純潔。紮根串連,冷冷清清,沒有群眾運動。一萬多兩萬多人在一個縣還嫌少?

貧下中農協會就是要把問題搞清楚,跟陶他們說。

對徐寅生關於如何打乒乓球的講話的批語

毛澤東

1965.01.12

徐寅生同誌的講話和賀龍同誌的批語,印發中央工作會議同誌們一閱。並請你們回去後,再加印發,以廣宣傳。同

誌們,這是小將們向我們這一大批老將挑戰了,難道我們不應該向他們學習一點什麽東西嗎?講話全文充滿了辯證

唯物論,處處反對唯心主義和任何一種形而上學。多年以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好的作品。他講的是打球。我們要從

他那裏學習的是理論、政治、經濟、文化、軍事。如果我們不向小將們學習,我們就要完蛋了。

在聽取中南局匯報工作時的插話毛澤東1965.01.12

要抓好分配。我們都講政治經濟學,其實,政治經濟學的生產關係是三個方麵:一是所有製(誰占有生產資料)。

二是誰占統治地位。是資產階級還是無產階級?講相互關係。資本主義是資產階級占統治地位,社會主義是無產階

級占統治地位。在社會主義農村中,是貧下中農占統治地位,還是富裕中農、貪汙分子占統治地位?三是分配。這

都是講生產關係。

(當談到李達編的《哲學大綱》時)

李也送了我一本,我沒有詳細看,翻了一下。還是言必稱希臘、羅馬,而且大綱內容基本還是照斯大林那幾條講

的。不把矛盾的對立統一作為唯物辯證法最根本的規律,離開矛盾的對立統一來說什麽運動的發展和聯係,就不是

真正唯物辯證法的觀點。

(當談到準備一九年爭取實現四、五、八時)

四、五、八原定是第三個五年計劃實現的,你們可以努力去做,也可能達到,也可能接近,也可能根本達不到。看

來需要再長一些時間,再多十年實現也可以,不能勉強,勉強是不行的。

(當談到每個地區都有先進和落後的問題時)

你們湖南就沒有先進的地區?可能你們不了解,要宣傳本省、本地區的先進。河北省就搞了十個試點縣,說搞得很

不錯,沒有比這十個縣再好了?我就不信。不一定是試點縣搞得好,不是試點的縣就一個好的也沒有?果然,後來

發現井陘縣,它不是試點縣,卻搞得好。

(當談到怎樣對待自己地區工作落後時)

要承認落後,要使這些地區的同誌大吃一驚。剛才張同誌講,有些地、縣工作差一些,蓋子一揭開,有些人幾

晚睡不著覺。需要刺一下,證明這些同誌還有希望。但也不要沉不住氣,還是紮紮實實做好工作。

(當談到王同誌寫一封信給毛澤東、請示總路線有無補充修正時)

照你的提法,太長了。總路線還是不改。每個時期有所發現,有所強調,不必改。

(當談到突出政治的問題時)

要突出政治。有的同誌重業務、輕政治,是方向問題。但不是說,不要業務。孫中山講過:“政治是眾人的事。”

他比古人講得好一點,但他不講階級。什麽“眾人的事”?各個階級都可以有自己的解釋。資產階級說是資產階級

的事,無產階級說是無產階級的事。國民黨說是國民黨的事,共產黨說是共產黨的事。還是《共產黨宣言》上說得

對,在階級社會裏,政治就是階級鬥爭。在階級內部,也有矛盾,有鬥爭。在人民內部,也有矛盾,有鬥爭。黨內

也會有糾紛,有矛盾,有鬥爭。但都脫離不開階級鬥爭。去年十月,我在北京講過:如果北京搞修正主義,你們地

方怎麽辦?是不是學蔡鍔起義,打倒袁世凱?我總感到要出問題。我講了以後,一路上從天津到南昌,經過許多地

區,都沒有聽到反映。袁世凱作皇帝,連他最親信的兩員大將段琪瑞和馮國璋都反對,隻有他最親信的陳宦極力勸

進,說袁如不答應做皇帝,他就跪在地下不起來。袁很高興,讓他當四川督軍。可是,蔡鍔一起義,他首先響應。

可見,搞個人野心總是搞不久的。我們黨五朝書記都不好,但也沒有人能把黨搞垮。最危急的是內戰後期,王明路

線的幾年。遵義會議後十年,雖然還是洛甫當總書記,王明路線基本被克服。但抗戰初期,也有過王明路線。解放

後,還有高、饒、彭、黃、張、周、習等,但都搞不成。因為搞個人野心,總要有幾個人合謀,可是聯絡人多了,

就容易暴露了。

(當談到切實搞好城鄉四清時)

一定要認真搞好。可以再以年時間,到一九年全部結束。但也不要再拖長時間。

(當談到會議文件時)

看了四個,短,還有些味道,準備看下去。(農村四清文件中關於“我們不少同誌,長期重業務輕政治,談起生產

來津津有味,而對階級鬥爭懵懵懂懂,興趣不大,)提得好。(“各地都要深入向群眾宣傳,藏糧於民、藏富於民

的指示”)這樣一宣傳,公糧還能拿得出來?這件事,隻能在幹部中講,不要在群眾中宣傳。

對陳正人關於社教蹲點情況報告的幾條批注

毛澤東

1965.01.15

一、我也同意這種意見。官僚主義者階級與工人階級和貧下中農是兩個尖銳對立的階級。

二、為什麽不可以勞動四個到五個下午呢?剩下還有兩個整天和四個到五個上午做別的事。

三、管理也是社教。如果管理人員不到車間、小組搞“三同”,拜老師學一門至幾門手藝,那就一輩子會同工人階

級處於尖銳的階級鬥爭狀態中,最後必然要被工人階級把他們當作資產階級打倒。不學會技術,長期當外行,管理

也搞不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是不行的。

四、這些人是已經變成或者正在變成吸工人血的資產階級分子,他們怎麽會認識足呢?這些人是鬥爭對象,革命對

象,社教運動絕對不能依靠他們。我們能依靠的,隻有那些同(工)人沒有仇恨,而又有革命精神的幹部。

接見以蘇班德裏約為首的印尼代表團時的講話

毛澤東

1965.01.27

好的拿來,壞的丟掉。無論是本國的或外國的都一樣,隻能批判地接受,不能教條主義,照搬。

軍事學校辦得一塌糊塗,正在整理。過去沒有軍事學校可好了。打了幾十年仗,就是沒有軍事學校。我們的軍隊百

分之九十以上是不識字和小學程度的。國民黨盡辦軍事學校,什麽陸軍大學畢業,就是我們這些不識字的兵打倒了

它。

進軍事學校的時間太長了。蔣介石辦的黃埔軍校,兩個月入伍訓練,四個月學校畢業。蔣介石的軍隊主要就是這些

人還比較能打,陸軍大學畢業的實在不能打。

書可以讀一些,但是讀多了害人,的確害人。革命鬥爭培養幹部。

接見海軍幹部工作會議、《解放軍報》編輯記者會議和第三批戰士演出隊時的指示

毛澤東

1965.02.22

四個第一好。我們以前也未想到什麽四個第一,這是個創造。誰說我們中國人沒有發明創造?四個第一就是創造,

是個發現。我們以前是靠解放軍的,以後仍然要靠解放軍。

接見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代表團時的談話

毛澤東

1965.03.00

日本投降了,我們又被迫打仗。打的辦法就有兩條: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什麽軍事道理,簡單地就這麽兩句話,

什麽叫你打你的?他找我打,但他又找不到,撲了空。什麽叫我打我的?我們集中幾個師、幾個旅,把他吃掉。

事物都是可以分割的。帝國主義也是事物,也可以分割,一塊一塊地消滅。蔣介石八百萬軍隊也是事物,也可以一

塊一塊地消滅,這就叫作各個擊破,這就是歐洲和中國古書裏說的道理。很簡單,沒有什麽深奧的道理。不要看書

嘍,誰打仗還拿本書去看。我打仗從來不看書。少看一點,看多了不好。

戰場就是學校,軍事學校我不反對,可以辦,但不要學得太長了,一讀二三年,太長了,幾個月就行了,什麽陸、

海、空學校,不怎麽高明。

有些現代科學需要長一些時間學,例如導彈、原子彈,這是講研究和製造。單單武器的使用訓練,士兵不需要很長

的時間。訓練炮兵一個月就行。訓練駕駛員、飛行員,幾個月就夠了,最多一年。主要是在戰場上訓練。和平時期

要在黑夜裏訓練,戰爭時期,戰爭就是學習。你不是說念了我寫的文章嗎?這些東西用處不大。主要是兩條:你打

你的,我打我的。我打我的又是兩句話: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帝國主義最怕這種辦法。打得贏我就把你吃

掉,打不贏我就走掉,你找也找不著。我們開頭時用遊擊戰的辦法,攻的時候用,防禦的時候也用。根本的辦法是

打運動戰。打蔣介石時,從小仗打到大仗。後來我們用三十萬軍隊消滅他五十萬軍隊,我們用三個指頭吃他五個指

頭。我們是少數,怎麽能吃得掉?怎麽吃法呢?還是一個個地吃,結果把它吃掉了。

有些外國人在中國上學,學軍事。我勸他們回去,不要學太長。幾個月就行了。盡課堂上講,沒有什麽用處。回去

參加打仗,最有用。有些道理隻要講點就行了,不講也可以。大多數時間可在本國,或者根本不出國。

對民兵工作的指示

毛澤東

1965.04.21

搞四清,要把民兵搞好。首先要落實組織,有沒有隊長、班長,組織起來沒有?首先是有沒有,然後講政治,不要

地、富、反、壞之類,要貧下中農,中農子弟進步的也可以要。地富子女中進步的也可以。真打起來他們會分化

的,一部分組織維持會,插白旗,殺共產黨,一部分跟我們走。地主富農、資本家也會分化,不會全部跟敵人的。

是要爭取多數,孤立少數,不然就要失敗。利用矛盾,爭取多數孤立少數,各個擊破。

民兵,第一是組織,第二是政治,第三是軍事。

毛主席1965年重上井岡山簡況及談話紀要

5月21日(晴)

上午11時毛主席從長沙陳山招待所乘汽車前往火車站。專列與12時50分到達株洲。接著改乘汽車,經醴陵、攸縣於

下午7時許到達茶陵。為了不給當地政府增加麻煩,此晚毛主席自己搭鋪在茶陵縣委辦公室住了一夜。

5月22日(晴轉雨)

毛主席來到茶陵的消息不脛而走。縣委領導熱切要求見毛主席。毛主席高興地說:“當然要見嘛!路過一次茶陵也

不容易呀。38年前路過茶陵時很狼狽。那時我們秋收起義的隊伍一部分被敵人追趕著,一部分被敵人阻截著,到茶

陵吃、住都很困難。這一次來可完全不一樣了!”

早飯後,毛主席接見了茶陵縣委、縣政府領導班子全體成員並合影留念。毛主席對大家說:“這次我們就不能多談

了,要趕路,謝謝大家。”

毛主席由茶陵經蓮花中午到達永新。午飯後,毛主席接見了當地黨政領導。隨即,向井岡山進發。天黑之前到了茅

坪的八角樓。毛主席圍繞八角樓轉了一圈,沒有下車。由此不遠即到大黃洋界。車剛停,毛主席就下車快步走向山

頂。毛主席滿懷豪情地指著黃洋界周圍的山峰疊嶂說:“這就是黃洋界!當年我們就是利用黃洋界的險要地形,建

國和敵人的幾次較量,把敵人趕下了山。那時為了減少傷亡,我們在這裏構築了一些工事,給敵人很大打擊。”過

了黃洋界,毛主席驅車到達茨坪賓館。在賓館剛坐下來,毛主席就風趣地說:“這可和當年大不一樣了!那時敵人

前堵後追,我們靠兩條腿拚命走。這一千多裏路走了半個月。這次坐汽車兩天就到井岡山,還是機械化快!”

5月23日(小雨轉晴)

毛主席指示辦兩件事:“第一,擬一個電報給中央、周總理,告訴他們我已安全抵達井岡山,請他們放心。這裏山

高路遠,如沒有急事暫不要送文件來。第二,安排工作人員和專列上的工作人員,還有湖南來的同誌分批參觀一下

井岡山。最好請當地熟悉情況的同誌幫助介紹一下情況,讓年輕人增加些曆史知識。”

5月24日(晴)

毛主席飯後在散步時回顧了井岡山時期紅軍發展壯大的戰鬥曆程:“當年井岡山的紅軍由四支部隊組成。一支是由

我率領的秋收暴動起義的部隊。這支部隊在三灣改編成工農革命軍第一師第一團,在井岡山時期被編為第三十一

團。實際上隻有兩個營一個連的兵力,在永新、寧岡兩縣交界處駐紮。

“第二支部隊是井岡山上原來有的兩支小的農民地方武裝。這兩支小部隊分別由袁文才、王佐領導。經過我們派人

上山做工作,他們同意我們上山,並接受改編,但有一個條件即保留原來的建製,保留他們一定的獨立性。這兩支

小部隊後來改編成第三十二團,袁文才當團長,王佐當副團長,何長工被派去當黨代表。

“第三支部隊是八一南昌起義的部隊。這次起義打響了革命武裝反抗反動派反革命武裝的第一槍。在部隊向廣東潮

州汕頭進軍時遭到失敗,由朱德、陳毅率領的一部分部隊退出廣東,經閩、贛邊轉入湖南南部和湘南農軍會合,並

派人和我聯係。當得知他們要上井岡山來的消息後,我曾帶一個團到湖南桂東地區去接他們。結果由於當時聯絡困

難,沒有接到,隻接到由肖克帶領的一支小部隊。我們回到井岡山後又聽到有消息說朱德、陳毅已提前到達酃縣與

攸縣交界的地方。我又再次下山去接他們,與朱德、陳毅的部隊在湖南酃縣會見。這樣由朱德、陳毅率領的部隊於

一九二八年四月到達井岡山。這幾支部隊於五月四日在井岡山會師後組成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隨後改稱為紅軍第

四軍)。

“一九二八年十二月由彭德懷、滕代遠率領的紅五軍也來到永新、蓮花、寧岡一帶與我們會合。這樣,井岡山的四

支部隊對外稱紅四軍、紅五軍。山上的人多了,吃、住都有困難,人員來自不同成分組成的四支部隊,紅軍內部的

矛盾也多了。但堅持黨的領導,堅持三大民主,經過商討,問題和矛盾都能不斷得到解決。

“一九二九年一月,紅四軍主力部隊開始離開井岡山,先後到贛南、閩西開辟新的革命根據地。在福建西部的龍

岩、永定、上杭等縣建立了革命政權。以後又擴大到江西瑞金縣。這樣,中國大地上有了一大塊革命根據地,革命

的形勢進入一個高潮。

“又彭德懷領導的紅五軍和王佐率領的三十二團守備井岡山,堅持鬥爭。”

5月25日(小雨轉晴)

中午一時左右,毛主席通知下午見張平化、劉俊秀、汪東興。下午二時許,三人準時到達毛主席住處會客室。在詢

問並聽了三人對此次來井岡山的觀感後,毛主席深情地說:“我離開井岡山已經三十八年了。這次舊地重遊,回憶

起三十八年前的這段曆史,心情總是非常激動的。為了創建這塊革命根據地,不少革命先烈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我

早想回井岡山看看,一別就是三十八年啊!我的心情和你們一樣高興激動。沒有過去井岡山艱難的奮鬥,就不可能

有今天了。”

毛主席激動不已,“什麽事情都是開頭難。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蔣介石在上海製造反革命事變,宣布反共。五

月二十一日,發生‘馬日事變',反動軍閥許克祥在長沙圍攻省工會、省農會,捕殺共產黨人和革命群眾。七月十五

日,汪精衛又在武漢反動了反革命事變。中國革命遇到了巨大的挫折。一九二七年八月七日,中共中央在漢口召開

緊急會議,在這次會議上我被選為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後來曾經把我的政治局候補委員給撤了。還說什麽開除黨

籍。井岡山人也火了,不服氣,為我打抱不平,要向中央寫報告。我勸他們不要寫了,撤職就撤職,有啥子要緊?

他們真開除了我的黨籍,我還是要幹共產黨的。井岡山人聽了我的話,很認真地說:‘開除了你的黨籍,你就不能

當黨代表了,但師長總還是可以當得吧。'”

毛主席說到這裏笑了,“你們說井岡山人對我好不好啊?“

毛主席思潮澎湃,“一九二七年九月份參加湘贛邊界秋收起義的隊伍有原武昌國民政府警衛團,平江、瀏陽的農軍

和安源的工人武裝。在修水合編為中國工農革命軍第一師,盧德銘任總指揮,我任中共前敵委員會書記。

“當時秋收起義的目標是攻打長沙。我們分別從修水、銅鼓、安源等地向長沙發起進攻。一團取道長壽街,三團主

攻東門市,準備在瀏陽與北上的二團會合。結果在圍攻戰中,原來收編的舊白軍殘部叛變(注,流落在鄂南的夏鬥

寅殘部邱國軒團);加上敵眾我寡,我軍又沒有充分發動群眾,攻打長沙的軍事行動就告吹。

“秋收起義的部隊於一九二七年十月轉戰至永新、寧岡兩縣交界的三灣村。戰鬥中我觀察到這支部隊在戰鬥中有不

聽指揮、紀律鬆懈、不會做群眾工作的現象。有的人還有舊軍隊的不良習氣,亂拿群眾的東西;有的人有農民意

識,愛占小便宜。另外,還有官兵關係不平等、缺乏民主空氣等問題。我提議部隊在此整編,把原來的四個團改為

一個團,實際當時隻剩下兩個營,七個連,不足千人。對於那些對革命灰心喪氣、搖擺不定的舊軍官,根據整編原

則,願者留,不願留者發給路費讓其回家。這樣,願意留在革命隊伍的都是經過戰鬥和過慣艱苦生活的、政治上堅

定的貧苦出身的工人、農民以及革命軍人。人雖然少了,但卻精幹多了。

“為了加強共產黨對部隊的領導,首先在部隊中建立黨的各級組織。做到班有黨員,連有支部,營、團有黨委;在

連以上各級都設立黨代表,從此這支部隊完全處於黨的絕對領導之下。

“為了革除舊軍隊的不良製度和習氣,我們提出建立新型的帶兵方法。實行政治上官兵平等,進行民主建軍,成立

了士兵委員會。賦予士兵委員會很高的權力,軍官要受士兵委員會的監督,做錯了事要受士兵委員會的批評甚至製

裁。整編前,官兵生活待遇相差懸殊。整編後,改成官兵完全一致,軍官和士兵吃一樣的飯菜,穿一樣的衣服,很

快使官兵的關係密切起來。部隊在三灣完成整編後,我開始考慮上井岡山的問題。“井岡山位於羅霄山脈中段,與

廣東、湖北、江西、湖南交界。周圍五百裏全是峭壁山崖,古木參天。隻有五條山洪衝成的小道通向山頂,地勢險

要,易守難攻。

“井岡山附近的遂川、寧岡、永新、酃縣、蓮花等縣均有黨的活動和農民運動,具備一定的政治條件。

“山上有兩支地方武裝。一支是袁文才領導的農民自衛軍。袁的部下有一個曾在廣州我舉辦的農民運動講習所學習

的人。袁文才聽說我到了井岡山附近,就派這個人來寧岡古城看我。他和我談的不錯,並表示袁文才歡迎我上山。

後來我又派何長工上山與這兩支農民武裝的領導人取得了聯係,並做了大量的工作。袁文才、王佐的態度很熱情,

都歡迎我上山。

“經過一段時間的工作,上井岡山的時機基本成熟。十月份我向部隊宣布了‘三大紀律、六項注意'之後開上井岡

山。袁文才、王佐的部隊夾道歡迎我們。上山後袁文才、王佐同意經手我們的改編。他們兩支部隊編成一個團。這

個團人員複雜,經常是在編不聽調,不大好管理。但不管怎麽說,他們畢竟還是服從了我們黨對他們的改編,接受

了黨的領導,成為井岡山革命隊伍組成部分之一了。”

毛主席沉默了片刻,又講起來:“井岡山是座好山,地形條件好,群眾基礎好。當時我們在井岡山生活條件是相當

艱苦的。住的是破草房,吃的是紅米飯、南瓜湯,穿的是百家衣。自己有什麽穿什麽,沒有統一的服裝。夜裏蓋的

是禾草,腳上穿的是草鞋。有的同誌甚至連草鞋都穿不上,打赤腳。上山下山全靠兩條腿。所有赤的、用的東西全

靠兩肩挑。當時除極少數人說點風涼話,鬧點情緒外,大多數人是堅定樂觀的,戰鬥力還是蠻強的。當年十一月,

我們利用軍閥混戰的有利時機,攻打茶陵縣城。紅軍官兵鬥誌昂揚,作戰英勇,不到一小時就攻下縣城,建立了井

岡山地區第一個工農兵政府。一九二八年一月,我率領部隊攻打遂川縣城,紅軍官兵猛打猛衝,一鼓作氣攻入城

內,取得了較大的勝利。當時正值春節,部隊進城後嚴格遵守紀律,熱情宣傳群眾,並執行‘保護工商業利益'等政

策,受到群眾的擁護和歡迎。

“經過幾次大的戰鬥後,井岡山周圍的永新、蓮花等縣相繼建立起黨的組織和工農政權,、鄉紛紛成立起農會、赤

衛隊、少先隊、婦女會等組織。經過半年的艱苦奮鬥,數不清的大小戰鬥,證明共產黨領導的部隊是拖不垮、打不

爛的。幾經失敗、周折,我們在井岡山站穩了腳跟,擴大了、鞏固了井岡山這塊革命的根據地。這一段曆史,使紅

軍在建立革命根據地的問題上進一步統一了認識。沒有井岡山人民的支持,沒有井岡山做後方休整地,戰鬥的勝利

就沒有保障。所以現在人們說:井岡山革命根據地是中國革命的搖籃。“今天井岡山各方麵比起三十八年前是大不

相同了。上山坐汽車,住樓房,吃飯是四菜一湯,穿的是幹淨、整齊的衣服,真是神氣多了。我相信井岡山將來還

會變得更好,更神氣。但是我勸大家,日子好過了,艱苦奮鬥的精神不要丟了,井岡山的革命精神不要丟了。今天

我講了許多過去的故事,你們還可以再去訪問一些井岡山的人民群眾。老井岡山人都知道過去井岡山鬥爭是如何艱

難困苦的,都知道無數的井岡山人為了中國革命奮鬥犧牲的精神。井岡山不愧是革命的山,戰鬥的山。沒有井岡山

過去艱苦卓絕的奮鬥,就不會有今天革命的勝利。勝利真是用生命換來的嗬!”

毛主席一講就是兩個多小時,“我今天說的是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二八年底井岡山的情況。先後到贛南、閩西地區。

在東征福建後,開辟了新的革命根據地,以後又擴大到江西瑞金一大塊紅色革命根據地。井岡山由彭德懷領導的紅

五軍和由王佐領導的三十二團在井岡山堅持鬥爭。今天說了不少話,就先說到這裏。”

5月26日(晴)

毛主席起床後,吃過飯,在住地附近散步時向陪同的井岡山管理局負責人詢問了井岡山的建設情況後說:“土地革

命時期,我們在井岡山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建立起紅色政權,點燃了‘工農武裝割據'的燎原之火。井岡山的鬥

爭,指出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道路的新方向。當時有人提出井岡山的紅旗究竟能打多久的疑問?我們以實

踐回答了這個問題,堅持了井岡山的革命鬥爭。井岡山革命鬥爭的勝利,開辟了中國革命勝利的道路。井岡山革命

根據地的建立和鬥爭的實踐,被中國革命的曆史證明是正確的。當年方誌敏同誌在贛東北也創建了革命根據地。他

領導的蘇區,由於路線、方針對頭,廣大群眾擁護他,贛東北蘇區很快擴大成閩浙贛皖蘇區,紅軍隊伍也很快壯大

起來了。方誌敏同誌是一位很有理想、很有氣魄的革命家。中國革命如果沒有這些根據地做後盾,就不可能取得全

國的勝利。革命成功是多少革命先烈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你們應該利用井岡山革命的這些曆史,多宣傳井岡山的

革命傳統,讓後來的年輕娃娃們了解中國革命的曆史。”

在談幾還健在的井岡山鬥爭時期老同誌時,毛主席說:“從全國來說,當年在井岡山戰鬥過的人還不少。包括現在

在黨、政、軍領導崗位的領導同誌如朱德、羅榮桓、陳毅、何長工、彭德懷、譚震林、陳正人、江華、肖克、曾

誌、彭儒、賀子珍等。袁文才、王佐不在了,現在在西藏軍區工作的張國華同誌原來是王佐部下的兵,是個很能幹

的同誌。”

提起這些老同誌,毛主席心情有些激動:“今天和你們談及往事,心情激動是當然的。要為中國人民的解放,建立

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戰鬥,沒有工作,沒有流血,沒有犧牲,不去起來推翻反革命政權是不可能的,敵人的幾百

萬軍隊,是不會自行倒台、自行滅亡的。現在,我們勝利了,要更好地建設社會主義中國,更好地建設社會主義的

井岡山。”

當夜,毛主席心情仍不能平靜,又找汪東興談心。毛主席說:“這次重上井岡山,往事都想起來了。有些事情還想

和你說一說。我們軍隊裏也不那麽純,軍隊裏也有派吆!軍隊裏有要鬧事的,曆史上也經常有要鬧事的。不知你們

信不信?你們不信我信。我們軍隊幾十年經常有人鬧亂子,鬧就鬧吧,鬧一下不要緊,鬧一下就不鬧了吧。最大的

鬧亂子的是張國燾。一、四方麵軍會合時,一方麵軍有三萬人,四方麵軍有八萬人,張國燾說他的人多,隊伍要聽

他的。其實人多人少不是關鍵問題,要緊的是問題的本質,是你的路線正確不正確。比如一方麵軍長征到達陝北時

隻剩下八千子弟兵,可長征正確的路線就應該是先向陝北,再向華北、東北。人少不怕,堅持正確的長征路線,保

留了革命的種子,後來建立了陝甘寧根據地,隊伍又壯大了。張國燾硬是要往牛角尖裏鑽,大隊伍被打得七零八

落,結果他失敗了。”

毛主席稍平靜下來繼續說:“大大小小的事沒有斷過,井岡山鬧過,閩西鬧過,贛東北鬧過,中央蘇區也鬧過。他

要鬧,你有什麽辦法。”

5月27日(小雨)

毛主席指示給黨中央、國務院周總理發電告知平安,如中央有重要文件可派飛機送往南昌樟樹機場,然後用汽車送

上井岡山。下午三時,中央派人把文件送到井岡山。

此日,毛主席寫下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詩稿。

5月28日(陰)

毛主席上午看文件。下午三時指示安排接見井岡山革命群眾。毛主席說:“這些同誌辛苦了,我樂意見見他們,和

他們合影留念。過去井岡山的許多人民群眾為了紅軍的生存,受盡苦難,流了不少血和汗,給了我們很大支持和幫

助,我和他們同甘共苦過。”

5月29日(晴)

毛主席起床散步後,對張平化、劉俊秀、汪東興說:“井岡山是座好山,風光好,空氣新鮮,是休息、健身的好地

方。我們已住了一個星期,該走了。”

下午四時,毛主席接見井岡山革命群眾。此時井岡山上人語鼎沸,歡聲雷動,群情激奮。毛主席頻頻向群眾招手致

意。在歡呼聲中登車離去。

毛主席當天抵達吉安地委招待所下榻。

5月30日(晴)毛主席起床吃了午飯,語吉安地委常委、吉安市委負責人合影後,乘汽車經峽口、分宜抵達停在樟

樹機場的專列。

當夜,毛主席在停靠樟樹機場的專列上宿營。

關於衛生工作的三次談話

毛澤東

1965.06.26

告訴衛生部,衛生部的工作隻給全國人口的百分之十五工作,而且這百分之十五中主要還是老爺。廣大農民得不到

醫療,一無醫院,二無藥。衛生部不是人民的衛生部,改成城市衛生部、或老爺衛生部、或城市老爺衛生部好了。

醫學教育要改革,根本用不著讀那麽多書。華陀讀的是幾年製?明朝李時珍讀的是幾年製?醫學教育用不著收什麽

高中生、初中生,高小畢業生學三年就夠了。主要在實踐中學習提高。這樣的醫生放到農村去,就算本事不大,總

比騙人的巫醫要好,而且農村也養得起。書讀得越多越蠢。現在醫院那套檢查治療方法,根本不符合農村。培養醫

生的方法,也是為了城市。可是中國有五億多人是農民。

脫離群眾。把大量的人力、物力放在研究高、深、難的疾病上,所謂尖端。對於一些常見病、多發病、普遍存在的

病,怎樣預防?怎樣改進治療?不管或放的力量很小。尖端問題不是不要,隻是應該放少量的人力、物力,大量的

人力、物力應該放在群眾最需要解決的問題上去。

還有一件怪事,醫生檢查一定要戴口罩,不管什麽病都戴,是怕自己有病傳染給別人?我看主要是怕別人傳染給自

己!要分別對待嘛!什麽都戴,這肯定造成醫生與病人之間的隔閡。

城市裏的醫院應該留下一些畢業一兩年本事不大的醫生,其餘的都到農村去。四清到年就掃尾,基本結束了。

可是四清結束,農村的醫療衛生工作沒有結束呀!

把醫療衛生的重點放到農村去嘛!

關於學校要減輕學生負擔的批語

毛澤東

1965.07.03

陸定一同誌:

學生負擔太重,影響健康,學了也無用。建議從一切活動總量中,砍掉三分之一。請邀學校師生代表,討論幾次,

決定實行。如何,請酌。

對軍隊文工團到農村、工廠去鍛煉的指示

毛澤東

1965.07.15

軍隊文工團隻知道軍隊的事不夠,還應知道工人、農民的事,因此,也應同地方文工團一樣,要到工廠、農村去,

特別要到農村去鍛煉,去參加四清。

關於繪畫使用模特問題的批語

毛澤東

1965.07.18

定一、康生、恩來、少奇、小平、彭真同誌:

此事應當改變。畫男女老少裸體Model是繪畫和雕塑必須的基本功,不要不行,封建思想,加以禁止,是不妥的。

即使有些壞事出現,也不要緊。為了藝術科學,不惜小有犧牲。請酌定。

齊百石、陳半丁之流,就花木而論,還不如清末某些畫家。

中國畫家,就我見過的,隻有一個徐悲鴻留下了人體素描。其餘如齊百石、陳半丁(之)流,沒有一個能畫人物

的。徐悲鴻學過西洋畫法。此外還有一個劉海粟。

與醫務人員的談話

毛澤東

1965.07.19

(說毛對衛生部的批評是一針見血,要切實改正。)

城市醫生下鄉還不一定高興,在城市住慣了。可不要相信有些人嘴上說的那一套,要看;嘴上說的好,不一定。

北京醫院改得怎麽樣了?

(談到北京醫院目前的情況)

北京醫院並沒有徹底開放。、就不能去看病,、可以去看,這不是貴族老爺醫院是什麽?要開

放,給老百姓開放。不要怕得罪人。這樣做得罪了一批人,可是老百姓高興。這批人不高興,讓他們不高興好了。

做什麽事總要得罪人,看得罪的是些什麽人,高興的是些什麽人,老百姓高興就行。

(談到北京醫院改了,中央改了,可以影響地方)

不一定。他可有他的辦法呢。反正是掃帚不到,灰塵照例是不會自己跑掉的。

縣衛生院認為賺錢的醫療隊就好,不賺的、少賺的就不好,這難道是人民的醫院?!

藥品、醫療不能以賺錢不賺錢來看。一個壯勞動力病了,給他治好病不要錢,看上去賠錢。可是他因此能進行農業

或工業生產,你看這是賺還是賠?告訴我,在天津避孕藥不收費,似乎賠錢。可是切實起到節製生育的目的,

出生率受到控製,城市各方麵工作都好安排了,這是賠錢還是賺錢?

有些醫院、醫生就是賺錢。病人病不大或沒有什麽病也要他一次次看,無非是賺錢,甚至用假藥騙人。有兩個十

七、八歲的青年,說檢查了,有脊椎病。我說不要信,這是他們騙你。要他們去休養,兩三個星期回來了,還不是

照常上班?搞一些賺錢的醫院、賺錢的醫生、假藥,花了錢治不了病,我看還不如拜菩薩,花幾個銅板,買點香灰

吃,還不是一樣?

最近政治局要討論一次衛生部的工作,同誌已經告訴我了。他找他們談過。

(談到衛生部現在正討論具體辦法,很想在政治局討論之前,主席先接見一次,再給以指示。

毛表示同意。

在聽取錢信忠、張凱匯報衛生工作時的談話毛澤東1965.08.02

毛:我要講的都講了。你們打算怎麽辦?

答:(略。匯報到打算為農村生產隊培訓不脫產衛生員)

毛:訓練多長時間?

答:半個月左右。

毛:半個月太短了吧!

答:他們主要學會些針灸,常見病的治療和一些預防工作,訓練後還要帶他們做。

毛:帶很重要,帶多長時間?

答:城市醫療隊下去可一直帶,共帶三、四個月。

毛:這還可以,帶三、四個月,學會治十幾種病。

(當匯報到搞了一些半農半讀訓練班時。)

毛:半農半讀怎麽搞法?

答:采取農忙不學,農閑多學的方式。

毛:多長時間?

答:兩年,三年。

毛:兩年就是讀一年書,三年就是讀一年半書,這個辦法好。

(當匯報到根據毛的指示衛生部作了檢查時。)

毛:現在有多少衛生技術人員?

答:(略)

毛:這個隊伍不小!

匯報:主席批評我們隻為城市人口服務,很對。現在高級醫務人員百分之八十在城市,其中百分之七十在大城市,

百分之二十在縣城,隻有百分之十在農村。經費,包括縣在內,農村占百分之二十五,百分之七十五用在城市。

毛:你們用了這麽多人力、這麽多錢,為那麽少的人服務。

答:主席指示後,才清醒了。

毛:你們研究過神醫沒有?

答:我們沒有研究過。

毛:神醫有個好處:神藥它保險,不會害人,沒有毒;第二個好處是省錢,幾個銅板就可以了;第三是給病人精神

安慰,病也就好了。

答:許多病不治也可以好。

毛:比騙人的醫生要好。

匯報:通過四清和醫療隊下鄉,了解到農村衛生隊伍很複雜。

毛:怎麽複雜?

答:有許多人過去不是醫生,看些醫書就加入到醫務人員隊伍裏來了。

毛:看些什麽書?

答:看些中醫書,看些藥方。農村醫務隊伍中,政治情況複雜,技術水平低的占百分之四十左右。

毛:壞人不多吧?

答:真正壞人占百分之五左右,但政治技術水平低的較多,占百分之四十左右,這個隊伍如果沒有新生力量,取消

他們還不容易。

匯報:現在正在召開醫學教育會議,討論主席、總理指示,要辦三年製衛生學校,為農村培養醫生。

毛:高等教育要五年,讀那麽長時間書,值得研究。

匯報:現在想兩條腿走路,辦三年製,多在農村辦,在農村招生。

毛:招什麽生?

答:大部分招高中生。

毛:初中生還不行嗎?

答:目前農村高中生還不少。

毛:招中學生還不行嗎?你們不在城市招了嗎?

答:城市也招一些,主要在農村招。

(當談到醫生政治思想最重要,隻有技術沒有政治不行時)

毛:這一點很重要。醫生一定要政治好,招些政治好的中學生就可以了。

匯報到城市問題時。

毛:你們對城市是不是服務得好?

答:也沒有服務好,要求愈來愈高。

毛:怎麽愈來愈高?

答:以北京來講,多萬幹部公費醫療,多萬工人勞保,還有家屬。

毛:工人不是“老爺”,工人還是要為他們服務的。

匯報:工廠醫務工作沒有搞好,工人也都到醫院去看病。

毛:你們為什麽不在工廠設不脫產衛生員呢?小廠可以設衛生員,大廠設醫務所。

答:非正式醫生開不了假條,要請假還要到醫院去,經醫生開證明才行。

毛:這涉及到勞保問題,要好好考慮。

答:城市醫院壓力很大,公費醫療包下來,一個錢不出,到處看病。

毛:看了病,拿了藥還不吃。

匯報:總理指示城市要組織醫務人員下農村,每年去三分之一。

毛:怎麽下去,多久?

答:輪流下去。下去後城市醫療衛生工作仍比較重。我們打算高等醫學院校學生三年就一邊工作一邊上課。護士也

一麵工作一麵學習。

毛:光念念書是不行的。你們對打仗考慮了沒有?

答:中央指示後考慮的。

毛:怎麽考慮的。

答:組織了個醫療隊,隨時準備赴前線服務。現在的醫院對戰爭沒有訓練。組織醫療隊訓練,有的地方已開始

了。

毛:打仗了還能都到北京醫院看病?要考慮到打仗。你們分科那麽細,打起仗來怎麽辦?打起仗來還不是什麽都要

看,隻會內科不會外科怎麽行?

答:過去部隊年輕人多,疑難病可能不多,有的也許不認識。但是醫學科學是發展的,要有一小部分力量搞尖端。

毛:搞科研的人看不看病?

答:一部分人看病,一部分人不看病。

毛:什麽人不看病。

答:搞基礎科學的,如搞生理、藥理、生化的,研究理論不看病。

毛:理論還是要結合實際啊!

答:同誌說百分之五搞尖端就可以了,現在共有科研隊伍人,其中技術隊伍人。

毛:科學尖端還是要搞的。

請示:第一,衛生員的工分問題。人民公社六十條規定,補貼工分不超過百分之二,衛生員的補貼工分社員同意

給,但六十條沒有規定。

毛:給群眾辦好事沒問題,農民會同意的。現在幹部參加了勞動,百分之二也用不了,有的地方隻用百分之一。工

分不成問題,農民會同意的。

請示:第二個問題,希望黨委多領導、批評我們,多抓衛生工作。我們認識到黨委多抓、多領導、批評,工作才有

勁。

毛:這話很對。黨委是集體領導,什麽都要管。衛生部門是為人民服務的,當然要抓,黨委也要研究衛生工作。

最近政治局不是要討論衛生工作嗎?你們的報告寫得怎麽樣了?寫好,送政治局。

請示:農村衛生工作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建議中央今年召開一個農村衛生工作會議,中央召開可以找省市領導同誌

參加。

毛:可以。

請示:還有有關藥的問題。

毛:藥的問題怎麽樣?

答:藥不歸衛生部門管,問題不少,現在正在研究解決。

毛:藥品應當降價。

匯報:藥品降價對農民有一定的好處。但藥主要用在城市,藥降價,農民還是看不起病。

毛:天津計劃生育不要錢。看來國家出了錢,實際是劃得來的。國家出點錢保護生產力是合算的,藥錢拿不起也可

以不拿。你們開展農村衛生工作後,要搞節製生育。

答:我們醫療隊下去也搞計劃生育。

毛:農民接受得如何?

答:宣傳後可以接受。

最後,請示主席還有什麽指示。

毛:沒有什麽了,就按你們講的辦吧!

接見法國事務部長馬爾羅時的談話毛澤東1965.08.03

毛:馬爾羅先生來了多久了?

馬:十五、六天了。見了陳毅副總理,到延安等地去了一次,回來後見了周恩來總理。

毛:喔,你到了延安。

馬:這次去延安,使我學到很多中國革命的曆史情況,比過去知道得多,我今天能坐在除了列寧之外當代最偉大的

革命家的旁邊,感到很激動。

毛:你說得太好了。

馬:我在延安看到了過去的艱苦環境,人們都住在窯洞裏,我也看到了蔣介石住宅的相片,對比一下就知道中國革

命為什麽會成功。

毛:這是曆史發展的規律,弱者總是能戰勝強者的。

馬:我也是這樣想的。我也曾領導過遊擊隊,不過當時的情況不能同你們的比。

毛:我聽說了,你打過遊擊。

馬:我在法國中部打過遊擊,領導農民軍隊反對德國軍隊。

毛:十八世紀末法國革命推翻了封建統治。當時推翻封建統治的那些力量最初也不是強的,而是弱的。

馬:這很有意思,農民都沒有打過仗,不知如何打,但他們能當很好的戰士。拿破侖手下就有很多這樣的戰士。我

認為在毛主席之前,沒有任何人領導農民革命獲得勝利。你們是如何啟發農民這麽勇敢的?

毛: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們同農民吃一樣的飯,穿一樣的衣,使戰士們感到我們不是一個特殊階層。我們調查農村

階級關係,沒收地主階級的土地,把土地分給農民。

馬:主席是否認為重要的是土地改革?

毛:土地改革、民主政治。此外還有一條,要打贏仗。如打不贏仗,誰聽你的話?打敗仗總是有的,但少要一點敗

仗,多打一點勝仗。

馬:在兩千多年的曆史中,農民習慣於打敗仗,打勝仗的不多。

毛:我們打過勝仗,也打過敗仗,甚至整個南方根據地都失掉了,跑到北方來。

馬:盡管如此,但人民對紅軍的懷念仍然存在。

毛:以後在北方建立了很多根據地,發展了軍隊,發展了黨,發展了群眾組織,北方人民得到了土地。我們解放了

北京、天津、濟南等大城市。隊伍逐漸擴大到幾百萬,由北方向南方打。要講經驗還有一條,就是在中國要把民族

資產階級、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團結起來。團結民族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中凡是不跟敵人跑的人。我們在一

個時期甚至跟大資產階級蔣介石建立了統一戰線。如果蔣介石不進攻我們,我們也不會進攻他。

馬:為什麽蔣介石要進攻你們呢?

毛:他想把我們吞掉,他以為他可以。

馬:他是否認為中國共產黨很弱?

毛:我們有很多根據地,人口占全國五分之一,軍隊有一百萬左右。蔣介石卻不同,他有四百多萬軍隊,有美國的

援助。我們的根據地很大,但根據地是分散的,也沒有外部的援助。

馬:是不是還有一個原因,即蔣介石隻相信城市的力量?

毛:他有城市,有外國的援助,同時他在農村的人口比我們多。

馬:我曾去過俄國,曾同高爾基談過這個問題,同他談到了毛澤東,那時您還不是主席。高爾基說:中國共產黨最

大的困難是沒有大城市。當時我問他:沒有大城市,是會失敗還是會成功?

毛:高爾基當時回答了你沒有?(馬爾羅搖頭)他不知道中國的情況,所以不能答複你。

馬:高爾基常說各地的農民都一樣。但我認為每個地方的情況不一樣。

現在我提一個問題:中國再一次要把中國變成為偉大的中國。幾世紀前,中國從技術上來說是強國,如絲綢。後來

歐洲變成技術上先進的國家,有武器、軍火。現在的中國也有了武器、軍火,又要成為強國了。當然中國不需要成

為歐洲式的強國。中國要成為中國式的強國,不知需要什麽東西?

毛:需要時間。

馬:我們希望你們有你們需要的充實的時間。

毛:至少需要幾十年。我們還需要朋友。例如同你們往來,建立外交關係,這就是朋友的關係。我們有各種朋友,

你們就是朋友的一種。同時在北京訪問的印度尼西亞共產黨主席艾地,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還沒有見到他。我們

同艾地有共同點,同你們也有共同點。

馬:這些共同點是不一樣的。

毛:有一些是一樣的。例如如何對待美帝國主義,對付英國的兩麵派。你們比英國明朗。

馬:實際上反對美國在越南“逐步升級”的隻有法國。

陳毅:英國人支持美國侵略越南,而你們反對。

馬:英國有馬來西亞問題。

毛:英美倆要交換。

馬:從戴高樂總統恢複政權後,法國已結束了它的殖民主義立場。每年援助阿爾及利亞幾億法朗,是我親自去非洲

四國宣布他們獨立的。在戴高樂總統看來,中、法有一個絕對的共同點:如果有蘇、美雙重世界霸權,那麽,中國

要成為一個真正的中國和法國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法國,是辦不到的。

毛:當然羅,一個是你們的盟國,一個是我們的盟國。你們的盟國美國,對你們是不懷好意的。我們的盟國蘇聯,

對我們也不懷好意。

馬:列寧死後,人們談到蘇聯時就會想起斯大林。斯大林死後,斯大林的製度被推翻了,至少部分被推翻了。但蘇

聯領導人卻假說蘇聯的製度沒有改變。赫魯曉夫就是這樣親自告訴我的。我認為現在的製度不同了,盡管用的詞一

樣,但是內容很不同了。

毛:他還進一步說要建設共產主義,這是斯大林都沒有說過的。

馬:我感到赫魯曉夫和柯西金使人想到似乎不是過去所理想的蘇聯了。

毛:他是代表一個階層的利益,不是代表廣大人民的利益。

馬:他們甚至改變了政府行政管理的方法。

毛:蘇聯想走資本主義複辟的道路,對這一點,美國是很歡迎的,歐洲也是歡迎的,我們是不歡迎的。

馬:難道主席真正認為他們想回到資本主義道路?

毛:是的。

馬:我認為他們在想辦法遠離共產主義,但他們要往那裏走,去找什麽,連他們自己思想上也不清楚。

毛:他們就是用這樣一種糊裏糊塗的方法迷惑群眾,他們也有自己的經驗。法國社會黨難道真搞社會主義?法國共

產黨人真信馬克思主義?

馬:法國社會黨員中隻剩下百分之七是工人,其餘主要是職員。在這方麵他們是強大的,因為有工會,是由職員們

組成的。另外,還有一些黨員是南方葡萄種植園主,是地主。至於說法國共產黨,法國共產主義者,則是另外一個

問題。法國農民的作用同中國的不一樣,不隻是絕對少數,占人口比例也不及中國。法國的共產主義者要起作用,

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在知識分子中尋找力量,一是在真正無產者中間尋找力量。法國的共產主義者可能在感情上偏

向中國,但因具體情況不同於中國,因而實際上又偏向於蘇聯。

毛:他們是反對我們的。

馬:作為一個黨是反對中國的,但工人、知識分子、農民並不反對中國,目前黨內衝突很嚴重。法共就象最懶的人

一樣,兩麵都想應付,你們可能已看到很多這種情況了。

陳毅:他們並沒有應付我們。

毛:黨是可以變化的。普列漢諾夫和孟什維克過去都是馬克思主義者,後來就反對列寧,反對布爾什維克,脫離了

人民。現在是在布爾什維克本身內部發生了變化。中國也有兩個前途,一種是堅決走馬列主義的道路,一種是走修

正主義的道路,我們有要走修正主義道路的社會階層,問題看我們如何處理。我們采取了一些措施,避免走修正主

義道路。但誰也不能擔保,幾十年後走什麽道路。

馬:現在中國修正主義階層是否廣泛存在?

毛:相當廣泛,人數不多,但有影響。這些是舊地主、舊富農、舊資本家、知識分子、新聞記者、作家、藝術家以

及他們的一部分子女。

馬:為什麽有作家?

毛:有一部分作家的思想是反馬克思主義的,我們把舊的攤子都接受下來了。我們原來沒有藝術家、記者、作家、

教授、教員。這些人都是國民黨留下來的。

佩耶:我有一個感覺,中國青年正朝著主席所主張的方向在培養中。

主席:你來了多久了?

佩耶:十四個月了,從廣州到北京一路上學了許多東西。以後參加使節旅行,去過華中、華南、榮幸地訪問了主席

的故鄉韶山,還到過長沙、四川。最近又到東北去了一次,很有意思。我在工廠、公社、街上、戲院都盡量同人民

接觸,感到青年人沒有那些要你們操勞的矛盾。

毛:你看了一個方麵的現象,另一方麵的現象沒有注意到。一個社會不是一個單體,是個複雜的社會,存在著兩種

可能性。

佩耶:我感到有一種力量引導青年,使他們走向你們所指出的方向。矛盾當然還會有,但是方向肯定了。

毛:一定有矛盾。

馬:主席看,在反對修正主義方麵,下一步的目標是什麽?我指在國內方麵。

毛:那就是反對修正主義,沒有別的目標。我們反對貪汙、盜竊、投機商人,反對修正主義的一切基礎。不隻是黨

外,黨內也有。

馬:下一步的目標是什麽,例如舉行黨代表大會就要確定一個目標。是否是農業問題,因為我感到工業問題已解決

了,或起碼是走上健全道路了。

毛:工業和農業問題都沒有解決。

馬:我在西安參觀了紡織廠,在法國紡織廠同革命有很大關係。一七八九、一八三?、一八四?、一八五一年都是

這樣,特別在裏昂。因為紡織工人是最窮困的。我在西安看到該地的紡織業已達到解放前上海的水平,大部分機器

是中國造的,機器多,工人少。顯然中國黨能在紡織工業中執行它要執行的政策。但相反在農業方麵,可耕地很

少,使中國政府處境困難。現在農業方麵是否考慮發動一次超過人民公社範圍的大規模的運動?

毛:人民公社在組織機構和生產關係方麵不會有什麽改變,在技術方麵開始有了改變。

馬:你考慮可增加些耕地麵積?

毛:可增加一些,主要的還是增加單位麵積的產量,這裏有很多文章可作。今天就不多談了。請回去問候你們的總

統。

馬:關於外交政策的問題,我已同周總理、陳副總理談過了,不再向主席重複了。今天談的是戴高樂總統閣下最關

心的基本問題。感謝今天的接見,並轉達戴高樂總統對閣下的問候。

(出門時)

毛:我接見過法國議員。

馬:我最不相信議員的話。

毛:他們對美國的態度沒有你這樣明朗。

馬:可能是我更負有責任的緣故吧。

接見幾內亞教育代表團、總檢察長及夫人時的談話

毛澤東

1965.08.08

毛:你們是從幾內亞來的?

貢代塞杜:是的。我們之中有些人來了十天。我們是幾內亞政府和黨派出的兩個代表團,來中國和中國朋友們接

觸。我們來了以後,學習了很多東西。我們知道帝國主義想盡一切辦法企圖孤立中國,中國是一個大國,偉大的中

國人民是孤立不了的。我們把中國的勝利看成是我們自己的勝利,我們要加強同中國友好的甚至兄弟般的關係。

毛:我們都是友好國家,有你們幫助我們,我們就不怕了。你們非洲有兩億多人口,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

反對帝國主義的,我們兩國是走在一個方向的。

你們都是頭一次來中國嗎?

法迪亞拉:我已經來過一次,享受過中國好客的接待。

毛:你來過一次了!

法迪亞拉:我是一九六?年來的,當時我參加了亞非法律工作者代表團,很高興也很榮幸地訪問過中國,當時受到

了主席的接見。我還保存著接見時的照片,這張照片是很好的紀念。

毛:你是跟總統一起來的麽?

法迪亞拉:我是在總統進行國事訪問離開中國幾天後,參加亞非拉法律工作者代表團來中國訪問的。隨後我又和韓

幽桐同誌和她的愛人一起參加了索非亞國際法律工作者會議。一九六?年訪問中國,獲得了深刻的印象。中國在一

九六?年至一九六五年又獲得了大躍進。

毛:沒有大躍進,小小的進步。

法迪亞拉:還是大躍進。

毛:(分別向貢代塞杜和法迪亞拉)你先到,還是你先到的呢?

法迪亞拉:貢代塞杜部長先到。上一次,我訪問中國才一個月。這一次,我計劃在中國呆一個月,準備十三號去

外地參觀,增加對中國的了解。

毛:到處走走好。

法迪亞拉:謝謝,我已經跟我的朋友說過,非常感謝中國人民、中國政府和主席的邀請。

毛:隻要你們願意來看,我們都邀請。不過你們要注意,中國的經驗不都是好的,有一部分是好的,有一部分是壞

的。

法迪亞拉:主席很謙虛。

毛:不是謙虛,這是實際問題。世界上沒有哪一塊地方、哪一個國家隻有優點沒有缺點,沒有哪一個人不犯一點錯

誤,也許隻有上帝不犯錯誤,因為我們都沒有看見過他。我們的工作,無論哪一項工作,都正在改造過程中,教育

工作也是如此。我們過去自己沒有大學教授、中學教員、小學教員。我們把國民黨留下來的人統統收下來,逐步加

以改造。有一部分人改好了。另一部分人還是照他們的老樣子。你們改造,他們不聽你的。法院、檢察工作也是一

樣,到現在還沒有頒布民法、刑法、訴訟法。(毛問韓幽桐:現在搞了沒有?韓回答:正在搞。)大概還要十五

年。

法迪亞拉:在我看來,規定不重要,重要的是精神,有了精神,辦法就有了。規定不過是把已經作過的工作明確下

來,規定是需要的。

主席:你這個講得對。現在正在作些工作,譬如改造反革命分子,改造刑事犯,我們有幾十年的經驗,不隻十五

年,過去根據地也有些經驗。

法迪亞拉:在這一方麵,一九六?年我和中國檢察長、政法學會會長談過這個問題,中國重視戰犯的改造問題。我

們幾內亞也有同樣的情況。把戰犯改造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需要動員人民,把司法機關和人民結合起來。我們兩

國的問題是相同的,當然其結果是你們取得了很大成功,而我們現在還在試驗階段。你們無論在研究工作和實際工

作方麵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例如你們把最後一個皇帝改造成為公民,使他為人民的事業而工作。主席先生,你信

任人民,認為改造人是可能的,這一點是完全正確的。我們兩國的社會條件有所不同,但是目的是一致的。

毛:(麵向貢代塞杜)你是搞教育的。犯了罪的人也要教育。動物也可以教育嘛!牛可以教育它耕田,馬可以教

育它耕田、打仗,為什麽人不可以教育他有所進步呢?問題是方針和政策問題,還有方法問題。采取教育的政策,

還是采取丟了不要的政策;采取幫助他們的方法,還是采取鎮壓他們的方法。采取鎮壓、壓迫的方法,他們寧可

死。你如果采取幫助他們的方法,慢慢來,不性急,一年、兩年、十年、八年,絕大多數人是可以進步的。

貢代塞杜:非常正確。

毛:要相信這一點,如果有些人不相信,可以試點。(毛對韓幽桐說:“將來把這些寫進法典裏去,民法、刑法都

要這樣寫。”)要把犯罪的人當作人,使他有點希望,對他有所幫助,當然也要有所批評。譬如勞改工廠、勞改農

場就不能以生產為第一,就要以政治改造為第一。要作人的工作,要在政治上啟發人的覺悟,發揮他的積極性,勞

改工廠、勞改農場就會辦得更好。不僅犯人自己能夠自給,而且還能給家裏寄點錢。現在我們的勞改工作還有缺

點,主要是我們的管理幹部不太強,有些地方的方針不對。

法迪亞拉:我看他們還是很強的。這個工作不是立竿見影的,已經取得的成就使人充滿著希望。因為改變一個機構

比較容易,要改造人們的思想比較困難。

毛:這個問題不決定於罪犯,而決定於我們。我們有些幹部不懂得要把改造人放在第一位,不要把勞動和生產放在

第一位。不要賺犯人的錢。

法迪亞拉:這點同意。在我們那裏有同樣的問題,作一件事首先要教育幹部才能收到效果。

毛:辦教育也要看幹部。一個學校辦得好不好,要看學校的校長和黨委究竟怎樣,他們的政治水平如何來確定。

貢代塞杜:這很正確。

毛:學校的校長、教員是為學生服務的,不是學生為校長、教員服務的。我們的法院工作、檢察工作是為犯人服務

的,不是要犯人為我們老爺服務的。

貢代塞杜:這是正確的,我們很同意。

毛:整個來說,我們的政府是為人民服務的。人民給我們飯吃,吃了飯不為人民服務,幹什麽?大使是哪一年來

的?

卡馬拉馬馬迪:一九六三年來的,來了兩年半了。我剛來中國不到一個月的時候,陪一個代表團去上海,在上海

受到了主席的接見。

毛:你這次穿的是白衣服,我不認得你了!

卡馬拉馬馬迪:是的。上次在上海我穿了一身全黑的衣服。

毛:是不是談到這裏。我也沒有什麽道理跟你們講。你們回去後,請向你們的領導人杜爾總統問候。

(注:貢代塞杜幾內亞教育部部長。法迪亞拉幾內亞總檢察長。卡馬拉馬馬迪幾內亞駐華大使。)

關於民族工作的指示

毛澤東

1965.09.00

要徹底解決民族問題,完全孤立民族反動派,沒有大批從少數民族出身的共產主義幹部,是不可能的。

同非洲留法學生聯合代表團的談話(摘要)

毛澤東

1965.09.14

事情總是有麻煩,不能怕麻煩。革命也可以叫麻煩。革命就是麻煩。搞經濟建設也是麻煩。怕麻煩什麽事情也搞不

成,不怕麻煩什麽事情也可以搞成。知識分子就是要能夠跟人民的大多數結合起來。跟他們結合的時候就有麻煩。

你要跟他結合,他不跟你結合,這個麻煩得很!這些人聽話,那些人又不聽話,就有這些麻煩。不能怕這些麻煩,

無非是在長期的鬥爭中跟群眾站在一道,群眾最後會了解你們的,會信任你們的,會在那些真正為人民利益服務的

人的領導下團結起來的。勞動人民很需要為他們服務的知識分子。但是,不為他們服務的知識分子,他們不高興,

不喜歡。

你或者是比他們高一等,站在他們頭上,那他們不喜歡。他們喜歡那種平等的人,用平等的態度對待他們,跟他們

一道參加勞動,了解他們的思想情況,了解他們的要求,為他們的利益服務,又有知識,他們喜歡這樣的人。

在一次視察各地工作時的講話毛澤東1965.11.00

(綜合整理)

(一)

打起仗來,不要靠中央,要自力更生,中央既沒有糧,又沒有布疋,現在還有點槍炮,打起仗來,槍炮也沒有了。

我們曆史上,就是抗美援朝、中印邊界衝突這兩次,靠後方供應了點槍炮。真正打起來,中央什麽也沒有,隻有發

號施令。

你們有沒有鋼?(答:準備噸,將來再發展到噸。)哦!搞噸,那好!

要爭取快一點把後方建設起來,年內要把這件事情搞好。後方建設起來,敵人如果不來,浪費不浪費?沒有什

麽浪費。糧食儲存一些,有好處,反正要吃。棉布有一點,也反正要穿。槍炮子彈如果用不著,隻好當廢鐵用。打

洞,不過用點勞動力。

打起仗來,沒有糧食是不行的,打仗要有飯吃。解放戰爭時期,胡宗南占領延安,我們退出延安,在山裏轉,還有

飯吃,有糧食,有酸菜。後來,我們一個旅一個旅地消滅他,他就不要延安了,我們也解放全國了。

我們軍事上是誘敵深入。敵人來,一是想占地方,一是想搶劫。誘敵深入,才好消滅它。

越南打得這樣好,我們能不能打好?你們看,美國人怎麽樣?隻要我們在年內把後方建設起來,就不怕了。

你們向全民做了動員了(指備戰)?群眾聽了以後有沒有搶購東西的現象?有沒有驚慌的現象?(彭:沒有這些現

象。職工的情緒很高,推動了生產。現在倒是有些人還不相信打得起來。)不說群眾了,連我們黨內還有些人認為

打不起來,或者隻是小打,大打不相信。他們是有道理的,我們本來就是兩手準備的。(劉中:向一般居民宣傳備

戰後,大家感謝黨和政府的關懷,說不象抗戰時期唐生智守南京,事先不告訴怎麽辦,敵人一來自己先跑掉,群眾

損失很大。)哦!這樣回憶對比一下好。國民黨弄得國破民窮,敵人來了又驚慌失措,他集中了七十個師,在上海

打了三個月,守南京還無準備。敵人從乍浦登陸,直插到蕪湖,當中空隙很大,無兵鎮守,唐生智他們就那麽慌慌

張張地逃跑。

軍隊過去是三大任務:打仗、籌款、做群眾工作。現在軍隊就是搞些生產,不大做群眾工作了。我們還是要恢複過

去的三大傳統,要打仗,要生產,還要做群眾工作。

你們這些省、市委書記,過去都是在軍隊裏的,現在搞地方工作,就不大問軍事了。軍隊的同誌,搞了軍事,也不

問地方工作了。這都不對。搞地方工作的要管軍事,搞軍隊工作的也要管地方工作。江同誌過去也是搞軍隊工作

的,做了省委書記以後,就不大管軍事了,軍隊就對他有意見。現在聽說已經改了,這就好嘛!

(二)

安徽下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馬?(答:農村萬多人,城市萬多人)河北是萬人,山東萬人,你們

萬人,越往南越少。

機關可以留三分之一,三分之二下去,機關人越多,事情越難辦。中南海局,解放後編製為人,我找汪東興

同誌談,能不能減?他說可以。我說減一半是不是可以?他說可以,減到人。我說再減一半是不是可以?他說

可以,現在是人,一半人下去搞社教了,隻留下一半人。

分化(指經過社教後地富子弟有些分化)是會有的,真正打起仗來,內部也會分化。隱藏在內部的反革命分子要分

化出去,還有地富反壞,但地富反壞也不是全部的。曆史上就是有分化的。大革命時有五萬人,失敗後,逃跑的逃

跑,叛變的叛變,隻剩下幾千人,包括總書記陳獨秀在內,還不是叛變了!還有向忠發。以後還有王明,直到現在

還寫文章罵我們,不用真名,化名。就是在井崗山,不是也有一些叛變投敵了!以後又有張國燾,此人現在香港。

不但困難時有分化,在勝利時也有分化,如高、饒、彭,還有當了十年總書記的張聞天。不要怕分化,革命是越來

越強的。

檢討也要一分為二嘛!不要說的一無是處。去年開會,有幾個地委對你們攻得很凶,你們蘇州有一個地委副書記,

攻你們攻得特別凶。我知道這個人,這個人能力不強,思想水平低,他不了解江蘇的曆史情況。

河北匯報有三條:一是一般號召與具體指導相結合,隻有一般號召沒有具體指導。二是領導核心與群眾相結合,隻

有領導核心,沒有與群眾相結合。三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隻有到群眾中去,沒有從群眾中來。隻有一般號

召,沒有具體領導,隻有領導核心,不與群眾結合,隻到群眾中去,不從群眾中來,是不行的。隻剩光杆,怎麽領

導呢?

與的糾紛解決了沒有?(李:現在問題基本解決了,關係還好。下邊可能還有些問題。)你們向讓

步,向讓步,你們一讓步,就主動了。你們讓步,人家也會讓步。

(三)

安徽各種資源和經濟作物都有,今年莊稼不錯,麥子比去年種得好,從車上看,麥子很整齊,前年一、二月還看不

到東西,稀稀拉拉的,現在十一月就長得很整齊了。沿路看山東造林不錯,你們怎麽樣?

你們不要調萬斤嘛,給中央少調一點嘛!要糧,不要冒失,要藏糧於民,不要學曾希聖。

豬多了,讓群眾多吃一點肉,就可以少吃糧食。

二十元(指農民每人每年平均收入)太少了。除糧食外,每人有五十元、六十元就好了,將來要搞到一百元。

一個月五十元(指工人平均工資),一年六百元,還有七千六百元(按勞動生產率為八千元計算)上交國家。因

此,農民說工人落後是不對的,工人為國家創造了很大的財富。

南京解放時才六千工人,蔣介石是該失敗,他不發展生產,怎麽解決群眾生活!現在萬產業工人,一人養活四

口,那就是萬人。你們江蘇人口這麽多,土地這麽少,怎麽辦?(答:要大抓節育)是的。但是節製生育,有

些人不容易做到。

避孕藥、避孕手術最好采取少要錢、不要錢的辦法,這還是劃得來的。天津放環等都免費了。環也可以不收費,少

收點費用,把這件事搞好,意義大嘛。

(四)

精神變物質,有些人不服。有一個人駁我的意見,和我辯論,此人是一個中學畢業生(一譯電員)。他看《矛盾

論》看了七遍,工作了十幾年,他說精神變物質,同意能變糧食、變鋼鐵,就是不同意能變石頭。還是可以變石頭

的,如人造大理石、氫氧化鈣等。氫氧化鈣就是石灰,老百姓在幾百年前就懂得搞了,作肥料用。革命戰爭,最後

全國解放,是精神變物質。人大會堂,也精神變物質,精神就是設計圖紙,按照圖紙蓋起來就是物質,就是力量。

經過四清,人的覺悟提高,產量增加,也是精神變物質。

這本書(指《毛主席語錄》)共有三十三章,夠了,比孔子的著作還多。老子的文章,也隻有五千字,還沒有這本

書這麽多。馬、恩、列、斯文章太長,我主張寫短文章。這個本子不錯。(李:群眾很歡迎這本書,最好一個

生產隊發一本,我們已向中央辦公廳提出這個要求,這次中央工作會議上也提了。)好嘛!向中央辦公廳要。提不

通,到下次中央工作會議上再提。

現在的教育製度要改革。一個小孩子要學習十七年,小學六年,中學六年,大學五年,這不行。大學文科隻要二年

半到三年,要辦抗大式的學校。(李:安徽最近兩年畢業的大學生都先到下麵搞社教去了。)社教就是大學,

就是抗大。

你們誰在抗大念過書?我們解放軍很多幹部,沒有念過書啊!小學畢業就不錯了。劉亞樓同誌是小學畢業的,不是

很好嘛!你()妹妹在那裏?(答:民間文學研究所。)在民間文學研究所幹什麽?要下去才能研究出東西

來。現在學生連馬牛羊、雞犬豕都不識,怎麽不出修正主義!學校搞五分考試製,我的女兒就是因為考試把腦子考

壞了,現在已經把她搞到農村去了。考五分不一定是好的,考三分也不一定是壞的。

課程負擔太重,為什麽要上那麽多東西?我看要減輕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負擔。(有人插話:初中學生現在一學

期隻下鄉勞動一星期。)太少了!小學也可以搞點輕微勞動。看起來,還是要搞半耕半讀學校。

南京人喜歡看什麽戲?舊戲都搞掉了嗎?舊戲已沒有觀眾了。現在的青年對帝王將相、才子佳人不感興趣,跟他們

距離遠了。隻有我們這些懂點曆史知識的人看得懂。但是,群眾不要看舊戲,我們也隻好和群眾一齊不看了,來個

“一刀兩斷”。

你們這裏有個南京大學的黨委書記,一九五七年大鳴大放時嚇昏了,現在到那裏去了?(答:下放幾年後,現在圖

書館工作。)這些人,要看他的變化怎樣。當時黨內就是不布置,隻對黨委書記打招呼。但象清華有個黨委書記就

不能打招呼,他和右派的人搞到一起去了。總支書記、黨員、團員都不講,讓右派進攻,讓它混戰一場。一個學校

左派可能是百分之二十左右,中間派占大多數,右派極少數,但讓他們鬧起來,也會猖狂一時。以後遇到備戰、形

勢變化、運動等緊要關頭,都要注意讓敵人暴露一下。這叫“誘敵深入”嘛!

現在的形勢很好,無論全國、江蘇、南京的形勢都很好。

反對折衷主義毛澤東1965.12.02

我認為這是突出政治和反對突出政治的鬥爭深入發展到一個新的階段。現在公開站出來反對突出政治,反對堅持四

個第一,反對抓政治思想的人還有。譬如你們浙江省有個信用社主任說:“政治就是理論,理論就是會說,會說就

是吹牛。”但是這種人不多了。公開提出業務第一,數字第一的人大大減少了。他們學得比較聰明了,但是他們又

不願意突出政治,不願放棄單純業務觀點這根“臘肉骨頭”,不是突出政治。形勢逼人,於是就改頭換麵,來個折

衷主義。

在政治和業務關係上,有三種擺法:第一種擺法是政治第一,業務第二,政治統帥業務;第二種擺法是業務第一,

政治第二,政治為業務服務;第三種擺法,政治和業務都第一,叫兩個第一。這三種擺法,第一種是正確的,第二

種是錯誤的,這很明顯。第三種擺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不用說,是錯誤的。但是有些人就分辯不清,為什麽有

些人對“政治和業務都第一”的錯誤觀點模糊不清?這是他對折衷主義的麵貌還認識不清的緣故。

現在我來講一講折衷主義的特點。

折衷主義有五個特點:

第一個特點,就是用二元論來代替、冒充、偷換馬克思主義的兩點論(兩點論即一分為二)。馬克思主義的兩點

論,在認識事物、分析矛盾的時候,都看到它的兩個方麵。例如在總結的時候,既肯定成績,又看到缺點;既總結

成功的經驗,又總結失敗的教訓。但是馬克思主義認識事物的兩個方麵,並不是把他們看作都一樣,各占一半,半

斤八兩,而是嚴格地把他們分為主要的和次要的方麵,分為重點和一般,主流和支流。例如:林彪同誌對政治思想

工作領域中四對矛盾的分析,人和物的關係,兩個都重要,但是思想更重要,活的思想第一。這就是重點論。有第

一和第二、統帥和被統帥的關係。又如解決實際問題和解決思想問題,兩個都重要,但主要的是解決思想問題。

馬克思主義所以堅持重點論,因為事物的性質是由事物的主要方麵規定的。把矛盾的主要方麵和次要方麵混淆起

來,就認不清事物的本質,就不能判斷是非,就不能進行工作。折衷主義用二元論代替、冒充、偷換馬克思主義的

兩點論,就是它把兩點論中的重點論偷偷地抽去了。他們把事物的兩方麵、矛盾的兩方麵平列起來,等同起來,不

分第一和第二,不分主要和次要,不分主流和支流,結果就掩蓋了事物的真象,模糊了事物的本質,使人在工作中

分不清是非界限,把人們引到錯誤的路上。

馬克思主義認為政治與軍事、政治與經濟、政治與業務、政治與技術的關係,政治總是第一、政治總是統帥,政治

總是頭,政治總是率領軍事、率領經濟、率領業務、率領技術的。政治與業務這一矛盾中,主要的矛盾方麵是政

治,把政治抽去了,就等於把靈魂抽去了。沒有靈魂就會迷失方向,就會到處碰壁。所以政治第一,政治統帥業

務,不能平起平坐。如果把他們並列起來,就是折衷主義。

把政治和業務平列起來,或者主張輪流坐莊的思想和看法的人認為既要突出政治,又要突出業務,“今天突出政

治,明天突出業務”,“閑時突出政治,忙時突出業務”等等,這是一種折衷主義的傾向,是錯誤的。

第二個特點是用混合論、調和論來代替馬克思主義、辯證唯物主義的結合論。折衷主義慣用的手法,就是把各種對

立的觀點、對立的名詞、對立的事物,無原則地結合起來。這種無原則的結合,就是混合,就是調和,就是折衷主

義。

折衷主義的混合論、調和論和馬克思主義的結合論是根本不相同的。折衷主義的混合論和調和論是不分敵我,不分

階級,不分是非。例如現代修正主義主張社會主義和帝國主義這兩個根本對立體係和平共處,和平競賽,主張取消

軍隊,主張不要鬥爭,主張資本主義國家共產黨不搞武裝鬥爭,不叫工人罷工,不叫農民鬥地主,而搞什麽和平過

渡等等。從這裏,我們可以看出,折衷主義實際上就是修正主義。修正主義是不要鬥爭,不要革命的。

折衷主義是不分敵我,不分是非,不要鬥爭的調和論和混合論。例如有的人就不搞階級鬥爭,他們對不法資本家不

批評,不鬥爭,敵我不分。你們浙江不是有這樣一件事,有一個地主分子表現很不老實,一個黨員職工批評了這個

地主分子。這件事給經理知道了,經理就找這個黨員談話,批評這個黨員說:“地主分子本來就想國民黨,你這樣

一鬥他,他就更想國民黨,以後不要鬥了。”這位經理好人主義,講人情,看到別人有缺點,見到有損害黨和國家

的利益的事,明知不對,也不批評,不鬥爭,聽之任之。這種不講是非,不講思想鬥爭,隻求一團和氣,隻求得無

原則的暫時團結的態度,是混合主義、調和論,就是修正主義、折衷主義。臭氣相投,很容易混到那個臭水坑裏

去。好人主義也不少,大家要小心一點,提高警惕。

第三個特點是用似是而非、模棱兩可的東西來冒充和代替辯證法。折衷主義在判斷事物的時候,總是這樣也對,那

樣也對。他們慣用這種手法來冒充辯證法,這樣就容易打“馬虎眼”,容易偷梁換柱,混水摸魚,容易欺騙群眾。

例如列寧在《國家與革命》這篇文章裏批評折衷主義的時候說:“把馬克思主義偷偷地改為機會主義的時候,用折

衷主義冒充辯證法是最容易欺騙群眾的。”

如有人說:“我既不是單純業務觀點,也不是單純的政治觀點,在我那個單位,既突出政治,也突出業務,隻有政

治和業務都突出,這才是全麵觀點,光強調突出政治或者突出業務都是片麵的”。他這種講法,初聽起來好象滿有

道理,考慮得很全麵,既照顧了政治,又照顧了業務。但仔細地想一想,這是徹頭徹尾的折衷主義。它不過是以全

麵的麵目出現,它賣的完完全全是折衷主義的貨色,所以很容易模糊群眾,很容易蒙蔽群眾。

第四個特點,有折衷主義傾向的人,總以為自己很有政治,其實他的腦子裏政治缺得很,少得可憐。這些同誌所謂

很有政治,充其量不過是“口號在嘴上,保證在紙上,決心在會上”而已。他們在小聲地喊了一句突出政治的話以

後,唯恐人家把突出政治的話聽去了,於是緊跟著高喊“要突出業務”,好象不這樣做,就很不舒服似的。這些人

唯恐政治思想工作做好了,刁難政治幹部,實在感到奇怪。

第五個特點是哲學上的折衷主義,必然導致政治上的機會主義、修正主義。因為它把政治與軍事、政治與經濟、政

治與業務、政治與技術的關係搞錯了,把靈魂抽去了,其結果就一定是:小則隻是單純業務觀點,大則陷入修正主

義泥坑。

以上講的是折衷主義的五個特點。

凡是有折衷主義觀點與傾向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點,這就是從他們的思想深處來說,是反對突出政治的,他們

不是把政治放在第一位。

關於羅瑞卿問題的談話

毛澤東

1965.12.02

羅的思想同我們有距離,林彪同誌帶了幾十年的兵,難道還不懂什麽是軍事?什麽是政治?軍事訓練幾個月的兵就

可以打仗。過去打的都是政治仗。要恢複林彪同誌突出政治的原稿。羅把林彪同誌實際當作敵人看待。羅當總長以

來,從未單獨向我請示報告過工作,羅不尊重各位元帥,他又犯了彭德懷的錯誤,羅在高、饒問題上實際是陷進去

了。羅個人獨斷,羅是野心家。凡是要搞陰謀的人,他總是拉幾個人在一起。

在蘭州軍區黨委一個報告上的批語

毛澤東

1965.12.02

林彪同誌:

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五十五師的情況,可能和各師、各軍種、各兵種大同小異。請你考慮,可否將此件轉發到各軍

區、各軍種、各兵種、各軍,到師黨委為止,供他們參考。那些不相信突出政治,對於突出政治表示陽奉陰違,而

自己另外散布一套折中主義(即機會主義)的人們,大家應當有所警惕。如何,請酌定。

關於機要保密、警衛工作的指示

毛澤東

1965.12.14

機要保密、警衛工作很重要,要保住黨的機密,不要被修正主義利用,並防止內部出修正主義,打起仗來要警惕牛

鬼蛇神會出來破壞。要把這個意思告訴中央機要局、機要室,還要告訴軍隊的機要局、廣播事業局的負責同誌都要

注意。

在杭州的談話毛澤東1965.12.21

這一期《哲學研究》(指一九六五年第六期工農兵哲學論文特輯),我看了三篇文章。

你們搞哲學的,要寫實際的哲學,才有人看。書本式的哲學,難懂,寫給誰看?一些知識分子,什麽吳_啦,翦伯

讚啦,越來越不行了。現在有個孫達人,寫文章針對翦伯讚所謂封建地主階級對農民的“讓步政策”。在農民戰爭

之後,地主階級隻有反攻倒算,哪有什麽讓步?地主階級對太平天國就是沒有什麽讓步,義和團先“反清滅洋”,

後來變為“扶清滅洋”,得到了慈禧的支持。清朝被帝國主義打敗了,慈禧和皇帝逃跑了,慈禧就搞起“扶洋滅

團”。“清宮秘史”有人說是愛國主義的,我看是賣國主義的,徹底的賣國主義。為什麽有人說他是愛國主義?無

非以為光緒皇帝是個可憐的人,和康有為一起開學校,立新軍,搞了一些開明措施。

清朝末年,一些人主張“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體”好比我們的總路線,那是不能變的。西學的“體”不能

用,民主共和國的“體”不能用。“天賦人權”、“天演論”也不能用,隻能用西方的技術。當然,“天賦人權”

也是一種錯誤思想。什麽天賦人權?還不是人賦人權。我們這些人的權是天賦的?我們的權是老百姓賦予的,首先

是工人階級和貧下中農賦予的。

研究一下近代史,就可以看出,哪有什麽“讓步政策”?隻有革命勢力對於反動派的讓步,反動派總是反攻倒算

的。曆史上每當出現一個新的王朝,因為人民艱苦,沒有東西可拿,就采取“輕徭薄賦”的政策。“輕徭薄賦”的

政策對地主階級有利。

希望搞哲學的人到工廠、農村去跑幾年,哲學體係改造一下,不要照過去那樣寫,不要寫那樣多。

南京大學一個學生,農民出身,學曆史的。參加了四清以後,寫了一些文章,講曆史工作者必須下鄉去,登在南京

大學學報上。他做了一個自白,說:我讀了幾年書,腦子裏連一點勞動的影子都沒有了。在這一期南京大學學報

上,還登了一篇文章,說道:本質就是主要矛盾,特別是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麵。這個話,我也沒說過。現象是看得

見的,刺激人們的感官;本質是看不見的,摸不著的,隱藏在現象的背後,隻有經過調查研究,才能發現本質。本

質如果能摸得著,看得見,就不需要科學了。

要逐漸地接觸實際,在農村搞上幾年,學點農業科學、植物學、土壤學、肥料學、細菌學、森林學、水利學,等

等。不一定翻大本子,翻小本子,有點常識也好。

現在這個大學教育,我們懷疑。從小學到大學,一共十六、七年,二十多年看不見稻。梁、菽、麥、黍、稷,看不

見工人怎樣做工,看不見農民怎樣種田,看不見怎樣作買賣,身體也搞壞了,真是害死人。我曾給我的孩子說:

“你下鄉去,跟貧下中農說,就說我爸爸說的,讀了幾年書,越讀越蠢。請叔叔伯伯姊妹兄弟做老師,向你們來學

習。”其實入學前的小孩子,一直到七歲,接觸社會很多。兩歲學說話,三歲哇喇哇喇跟人吵嘴,再大一點,就拿

小鋤頭挖土,模仿大人勞動。這就是觀察世界。小孩子已經學會了概念。狗,是個大概念。黑狗、黃狗是小些的概

念。他家裏的那條黃狗,就是具體的。人,這個概念已經舍掉了許多東西,男人女人不見了,大人小人不見了,中

國人外國人不見了,革命的人和反革命的人都不見了,隻剩下了區別於其他動物的特點。誰見過“人”?隻能見到

張三、李四。“房子”的概念,誰也看不見,隻能看到具體的“房子”。天津的洋樓,北京的四合院。

大學的教育應當改造,上學的時間不要那麽多。文科不改造不得了,不改造能出哲學家嗎?能出文學家嗎?能出曆

史學家嗎?現在的哲學家搞不了哲學,文學家寫不了小說,曆史家搞不了曆史,要搞就是帝王將相。戚本禹的文章

(《為革命而研究曆史》)寫得很好,我看了三遍,缺點是沒有點名。姚文元的文章(《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

官)》也很好,點了名,對戲劇界、史學界、哲學界震動很大,但是沒有打中要害。要害問題是罷官。嘉靖皇帝罷

了海瑞的官,一九五九年我們罷了彭德懷的官,彭德懷也是“海瑞”。廬山會議是討論工作的,原來打算開半個

月,會議快結束了,彭德懷跳了出來,他說:“你們在延安罵了我四十天的娘,我罵你們二十天的娘還不行?”他

就是要罵娘的。

要改造文科大學,要學生下去搞工業、農業、商業。至於工科、理科,情況不同,他們有實習工廠,有實驗室,在

實習工廠做工,在實驗室做實驗。

高中畢業後,就要先做點實際工作。單下農村還不行,還要下工廠,下商店,下連隊。這樣搞他幾年,然後讀兩年

書就成了。大學如果是五年的話,在下麵搞三年。教員也要下去,一麵工作,一麵教。哲學、文學、曆史,不可以

在下麵教嗎?一定要在大洋樓裏教嗎?

大發明家瓦特、愛迪生等,都是工人出身。第一個發明電的富蘭克林,是個賣報的,報童出身。從來的大學問家,

大科學家,很多都不是大學出來的。我們黨中央裏麵的同誌,也沒有幾個大學畢業的。

寫出不能象現在這樣寫法。比如講分析、綜合,過去的書都沒有講清楚,說“分析中就有綜合”,“分析和綜合是

不可分的”,這種說法恐怕是對的,但有缺點。應當說分析和綜合既是不可分的,又是可分的。什麽事情都是可分

的,都是一分為二。

分析也不有同的情況,比如對國民黨和共產黨的分析。我們過去是怎樣分析國民黨的?我們說:它統治的土地大,

人口多,有大城市,有帝國主義的支持,他們軍隊多,武器強。但是最根本的是他們脫離群眾,脫離農民,脫離士

兵,他們內部有矛盾。我們是軍隊少,武器差(小米加步槍),土地少,沒有大城市,沒有外援。但是我們聯係群

眾,有三大民主,三八作風,代表群眾的要求。這是最根本的。

國民黨的軍官,陸軍大學畢業的,都不能打仗。黃埔軍校隻學幾個月,出來的人就能打仗。我們的元帥、將軍,沒

有幾個大學畢業的。我本來也沒讀過軍事書。讀過《左傳》、《資治通鑒》,還有《三國演義》。這些書上都講過

打仗,但是打起仗來,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們打仗,一本書也不帶,隻是分析敵我鬥爭形勢,分析具體情況。

綜合就是吃掉敵人。我們是怎樣綜合國民黨的?還不是把敵人的東西拿來改造?俘虜的士兵,不殺掉。一部分放

走,大部分補充我軍。武器糧秣、各種器材,統統拿來。不要的,用哲學的話說,就是揚棄,就是讓杜聿明這些

人。吃飯也是分析綜合。比如吃螃蟹,隻吃肉不吃殼。胃腸吸收營養,把糟粕排泄出去。你們都是洋哲學,我是土

哲學。對國民黨的綜合,就是把它吃掉,大部分吸收,小部分揚棄。這是從馬克思那裏學來的。馬克思把黑格爾哲

學的外殼去掉,吸收有價值的內核,改造成為唯物辯證法。對費爾巴哈,吸收他的唯物主義,批判他的形而上學,

繼承還是要繼承。馬克思對法國的空想社會主義,英國的政治經濟學,好的吸收,壞的拋掉。

馬克思的《資本論》,從分析商品的二重性開始。我們的商品也有二重性,一百年以後的商品還有二重性,就是不

是商品,也有二重性。我們的同誌也有二重性,就是正確和錯誤。你們沒有二重性?我這個人就有二重性。青年人

容易犯形而上學,講不得缺點,有了一些閱曆就好些了。這幾年,青年有進步,就是一些老教授沒有辦法。吳_當

市長,不如下去當個縣長好。楊獻珍、張聞天也是下去好。這樣才是真正幫助他們。

最近有人寫關於充足理由律的文章。什麽充足理由律?我看沒有什麽充足理由律。不同的階級有不同的理由。哪一

個階級沒有充足理由?羅素有沒有充足理由?羅素送給我一本小冊子,可以翻譯出來看看。羅素現在政治上好了,

反修、反美、支持越南,這個唯心主義者有點唯物了。這是說的行動。

一個人要做多方麵的工作,要同各方麵的人接觸。左派不能光同左派接觸,還要跟右派接觸,不要怕這怕那。我這

個人就是各種人都見過,大官小官都見過。

寫哲學能不能改變個方式?要寫通俗的文章,要用勞動人民的語言來寫。我們這些人都是“學生腔”。(陳伯達插

話:主席除外。)我做過農民運動、工人運動、學生運動、國民黨運動,做過二十幾年的軍事工作,所以稍微好一

些。

哲學研究工作,要研究中國曆史和中國哲學史的曆史過程。先搞近百年史。曆史過程不是矛盾的統一嗎?近代史就

是不斷地一分為二,不斷地鬥。鬥爭中一些人妥協了,但是人民不滿意,還是要鬥。辛亥革命以前,有孫中山和康

有為的鬥爭。辛亥革命打倒了皇帝,又有孫中山和袁世凱的鬥爭。後來國民黨內部又不斷地發生分化和鬥爭。

馬列主義經典著作,不但要寫序言,還要做注釋。寫序言,政治的比較好辦,哲學的麻煩,不太好搞。辯證法過去

說是三大規律,斯大林說是四大規律,我的意思隻有一個基本的規律,就是矛盾的規律。質和量、肯定和否定、現

象和本質、內容和形式、必然和自由、可能和現實等等,都是對立的統一。

說形式邏輯和辯證法的關係,好比是初等數學和高等數學的關係,這種說法還可以研究。形式邏輯是講思維形式

的,講前後不相矛盾的。它是一門專門科學,任何著作都要用形式邏輯。

形式邏輯對大前提是不管的。要管也管不了。國民黨罵我們是“匪徒”,“共產黨是匪徒”,“張三是共產黨”,

所以“張三是匪徒”。我們說“國民黨是匪徒”,“蔣介石是國民黨”,所以說“蔣介石是匪徒”。這兩者都是合

乎形式邏輯的。

用形式邏輯是得不出多少新知識的。當然可以推論,但是結論實際上包括在大前提裏麵。現在有些人把形式邏輯和

辯證法混淆在一起,這是不對的。

毛澤東關於四清的重要講話

中共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1963年2月11-28日)

決定開展城市“五反”和農村“四清”。

1963年2月25日

毛澤東說,我國出不出修正主義,一種可能,一種不可能。現在有的人三斤豬肉,幾包紙煙,就被收買。隻有開展

社會主義教育,才可以防止修正主義。

1963年2月26日

貧下中農組織一定要搞好,在農村要有一套製度防止修正主義。

現在要重新搞土改,重新搞合作化,要重新整黨。

1963年2月28日

國內的修正主義也不少。要反對我們自己內部的修正主義、資產階級這些牛鬼蛇神。

要把社會主義教育好好抓一下。社會主義教育,幹部教育,群眾教育,一抓就靈。

在邯鄲同河北省委書記林鐵等談話(1963年6月14日)

了解農村四清進展情況後說,你們跟湖北差不多,湖北同誌講他們(那裏被篡權的基層)是占三分之一,有的土改就

不徹底有的後來變了,有的是富裕中農當權,這就是說有三分之一不是社會主義的,他們掛的是社會主義牌子,實

行他們的一套。

同日本共產黨一位政治局委員談話(1963年8月4日)

現在在農村還有近三分之一的生產隊掌握在敵人及其同盟者的手裏。

在邯鄲四清運動座談會上的講話(1964年3月28日)

我們十年沒搞階級鬥爭,五二年搞過一次,五七年搞過一次,那隻是在機關、學校搞的。這次,要想很好地進行社

會主義教育運動,至少需要三四年的時間。我想說至少三四年,不行的話,要五六年。

在中央常委會上的講話(1964年6月11日)

劉少奇:光有南斯拉夫,還不足以教育全世界工人階級;一定還要加上蘇聯,它是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列寧領導

的,它搞了四十年出了修正主義。要想一想,我們會不會出修正主義。

毛澤東:已經出了嘛!象白銀廠,還有陳伯達同誌調查的天津小站公社,不是有了嗎?我們國家,我看三分之一或

者還少一點,權力不掌握在我們手裏,在壞人手裏。

劉:列寧的故鄉出了修正主義,才引起我們嚴重注意。

毛:有了修正主義,才有列寧主義萬歲。可能出修正主義,準備出,不注意一定出,如果注意了可能不出,也可能

出。出了怎麽辦?要想一想。出了也沒有什麽了不起,他脫離群眾,無非是鬧幾年,幾十年,還要垮.又走向反

麵。

劉:一切社會主義國家,無產階級取得政權以後,都可能產生修正主義。

康生:這是一條規律。社會主義國家不注意要出修正主義,注意也要出修正主義,關鍵在於他能不能掌握領導。

劉少奇:反修鬥爭材料,正反兩麵的東西都要印給黨內看看,如彭德懷、習仲勳寫的東西,小說《劉誌丹》、吳自

立的《平江革命鬥爭史》。

毛:要把蔣介石選集印出來,看他是怎樣罵我們的。

毛:我看中國搞赫魯曉夫那一套修正主義比較難一些。我們七億人口,工業不發達,比較落後,但比蘇聯民主。

劉:中國是七億人口的大國,搞修正主義,統一很難。搞起來,各省會獨立。

毛:要把這個意思向各省、地、縣傳下去。中國出了赫魯曉夫修正主義怎麽辦?中國出了赫魯曉夫修正主義中央,

各省委要頂住!

劉少奇:一個省可以造反,可以獨立。

劉少奇再次強調要追上麵的根於,他說“朝中有人”、“危險在上麵”、“四不清”不隻下麵有根子,上麵也有根

子。

毛澤東:工業、農業、商業都要劃階級,學校、機關、軍隊、文化團體也要劃階級。此外,街道、小市鎮也要劃階

級。

壞人雖然是少數,但是他們占據了我們的要害部門,當了權,也不得了。

例如冶金部是否劃?中央各部門是否也要劃,階級出身和本人表現,要加以區別,重在表現。

彭真:要集中整官僚主義。

周恩來:官僚主義是滋長修正主義的根源之一。

在北戴河關於哲學問題的講話(1964年8月18日)

搞點資本主義也可以。社會很複雜,隻搞社會主義,不搞資本主義,不是太單調了嗎?不是沒有對立統一,隻有片

麵性了嗎?讓他們搞,猖狂進攻,上街遊行,拿槍叛變,我都讚成。社會很複雜,沒有一個公社、一個縣、一個中

央部不可見一分為二。你看,農村工作部不是取消了?它專搞包產到戶,“四大自由”,借貸、貿易、雇工、土地

買賣自由。過去出過布告,鄧子恢同我爭論。中央開會,他建議搞四大自由,鞏固新民主主義秩序。永遠鞏固下

去,就是搞資本主義。我們說,新民主主義是無產階級領導的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革命。分土地給農民,是把封建地

主的所有製改變為農民個體所有製,這還是資產階級革命範疇的。分地並不奇怪。麥克阿瑟在日本分過地,拿破侖

也分過。

現在我們的國家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權力掌握在敵人或者敵人的同情者手裏,我們搞了十五年,三分天下有其二。現

在幾包紙煙就能收買一個支部書記,嫁給一個女兒就更不必說了。有些地區是和平土改,土改工作隊很弱,現在看

來問題不少。

中央工作會議(1964年11月底)

還是少奇掛帥,四清、五反,經濟工作,統統由你管。我是主席,你是第一副主席,天有不測風雲,不然一旦我死

了你接不上,現在就交班,你就做主席,做秦始皇。我有我的弱點,我罵娘沒有用,不靈了,你厲害,你就掛個不

罵娘的帥,你抓小平、總理。

對謝富治在沈陽冶煉廠蹲點的報告的批語(1964年12月5日)

我們的工業究竟有多少在經營管理方麵已經資本主義化了,是三分之一,二分之一,或者還更多些,要一個一個地

清查改造,才能知道。而要這樣做,必須派政治上很強的工作隊分期分批去做。

對陳正人蹲點報告的批示(1964年12月12日)

管理也是社教,如果管理人員不到車間小組搞三同,拜老師,學一門至幾門手藝,那就一輩子會同工人階級處於尖

銳的階級鬥爭狀態中,最後必然被工人階級把他們當做資產階級打倒。不學會技術,長期當外行,管理也搞不好。

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是不行的。

官僚主義者階級與工人階級和貧下中農是兩個尖銳對立的階級。這些人是已經變成或者正在變成吸工人血的資產階

級分子。他們怎麽會認識足呢?這些人是鬥爭對象,革命對象,社教運動不能依靠他們。我們能依靠的,隻有那些

同工人沒有仇恨的又有革命精神的幹部。

同日,毛澤東在中國駐羅馬尼亞大使宴請羅代表團的報告上批示道:“他們(指外賓)看我們的幹群關係不準確,我

們國內嚴重的尖銳的階級鬥爭,他們不感覺,我們的大批官僚資產階級壞幹部在他們看來正是好人。”

1964年12月15日至28日,中央政治局利用各地主要負責人集中在北京參加三屆人大一次會議的機會,舉行中央工作

會議,集中討論城鄉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的一些問題。這是11月25日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定下來的。

會前,劉少奇讓陶鑄去和李雪峰說一下,由李出麵召開一個會議,聽王光美介紹“桃園經驗”,與會的大多數人都

去參加了。

12月15日下午,中央工作會議召開全體會議。毛澤東主持會議。劉少奇就各地社教運動中反映的一些問題,提請會

議討論。

劉少奇說:“陶鑄同誌有一封信給我,提出了一個農村新興的富裕階層、特貧階層的問題。還有些地方提新資產階

級分子。農村裏麵用不用新資產階級分子這個名字?還是就叫貪汙盜竊分子、投機倒把分子?”

毛澤東說:“恐怕農民他不懂得什麽叫資本主義。你講投機倒把,講貪汙盜竊,他懂得。”

劉少奇又說:“看來,工作隊的骨幹力量不夠分配,領導不很強。是不是戰線過長了?是不是需要縮短一些戰線?如

何縮短?”

毛澤東淡淡地說了一句:“縮短容易嘛,你一縮就行了。”

劉少奇說:“有些地方提出,機關家屬裏麵很多惡霸、地主、富農、四類分子。這是一個普遍性的問題。”

毛澤東說:“也沒有那麽多。全國人口幾億,那些人總之是什麽幾百萬、千把萬嘛,又是散在各地。清是要清,多

是不多,有是有。”

劉少奇還提出對“四清”中農民自己報出來的隱瞞的土地,要不要增加征購的問題。毛澤東說:“不能征購。要到

五年之後,在增產的條件下,酌量增加一點。(周恩來插話:“整個社教時期都不要征。”)糧食存在老百姓家裏好

呀。”

隨後,劉少奇提出其他一些問題要大家討論,並且說:就是這些問題,我也提不出什麽。其餘的都是你們提,或者

今天也就可以提一點。

毛澤東說:今天不要提了,回去討論。有話就在這裏講嘛。就在這裏衝口而出,暢所欲言。

會議沒有就陶鑄提出的問題進行討論。

從十六日到十九日,每天上午小組討論,下午全體會議。全體會議由毛澤東主持,陶鑄、李井泉、宋任窮、劉瀾

濤、李雪峰、魏文伯、譚震林先後發言。這些發言都突出地講述階級鬥爭形勢嚴峻。劉瀾濤說:這次社教,中心問

題是奪取領導權的問題。西北地區三百二十八個縣市委和城市的區委,其中爛掉的、基本爛掉的、有嚴重問題的,

共一百四十九個,占總數的百分之四十五點六。有一個縣的黨委書記、縣長,在國民黨裏頭當過連長。(毛澤東插

話:“共產黨裏頭有國民黨。”)李雪峰說:情況愈摸愈嚴重。山西八個重點縣的縣委,已爛掉三個,常委七十二

人中有問題的三十八人。

這幾天,毛澤東批示印發會議的劉少奇送給他的幾個報告,反映的問題也講得十分嚴重。例如,江華的報告裏說,

他進村後,感受最深的是新的剝削、新的壓迫的情況“確是普遍而嚴重的,很多基層單位已經被壞人篡奪了領導

權”。就他所在的那個公社來說,被敵人篡奪了領導權的基層單位,不止三分之一。山西省委重點縣社教總指揮部

一個會議紀要指出,要繼續貫徹反右傾的精神,目前主要危險之一,仍然是對敵情估計不足。又說,新生的資產階

級分子和廣大貧下中農之間的矛盾是當前農村階級鬥爭的主要矛盾。

12月19日,毛澤東宣布,工作會議20日開始停開幾天,再開到時再通知。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

(1964年12月20日,人民大會堂河北廳)

毛:總理報告,你們連“趕上”都不敢提,我給你們加上了“趕上而且超過”。加了一段“孫中山一九_五年就說

可以超過”,這樣講了可以不登報。近代史也得看看。《孫中山全集》沒有包括汪精衛、胡漢民、章太炎他們的文

章,你得看《新民從報》。你得看梁啟超的《飲冰室文集》,特別要看孫中山的《三民主義》。《三民主義》骨頭

很少,水分很多。孫中山晚年沒有知識了,是個講演家,煽動家,講得慷慨激昂,博得給他鼓掌。我聽過他的講

演,也跟他談過話。他是不準人駁的,提不得意見的。實際上他的話水很多,油很少,很不民主。我說,他可以做

六十年前的好皇帝,沒有民主。他一進場,全場都要站起來的,叫孫先生。沒有民主,亦無知識。他的無知識,達

到此等程度:他給右派解釋共產主義時,劃了一個太極圖,裏麵劃了個小圈,寫上共產主義;外麵又劃了個大圈,

寫上社會主義,最後外麵又劃了個大圈,寫上民生主義。他說: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都包括在我的三民主義裏

頭。總司令你是最不佩服他的。

周:蘇加諾講“五基”,也是把社會主義包括在他的“五基”裏頭。

毛:湖南有個石改山,你認得麽?他開始說,孫文沒有學問,叫孫大炮,不如黃克強有學問。黃先生好,因為黃是

秀才,能寫一手蘇東坡的字。後來他一到廣州,見了孫中山,回來後一下大變了,說:“可了不起,孫先生!”餘

秋裏做計委副主任不行嗎?他隻是一個猛將,闖將麽?石油部也有計劃工作麽!是要他帶個新作風去。

周:去衝破一潭死水。

毛:你(按:指賀龍)讚成嗎?我們現在有些人從來不做總結,隻管小事,不抓大事。今天《人民日報》發表了四

封來信(按:指第二版,《正確的設計從哪裏來?》),這一欄的四封信是穀牧組織的吧?

吳冷西:不是,是胡績偉他們。

毛:我全部讀了,按語誰寫的?

吳冷西:按語是胡績偉寫的。

毛:不是穀牧寫的?過去《人民日報》我從來不看的,學蔣介石辦法,不看《中央日報》。現在好了,《人民日

報》上白菜是怎樣長的之類東西少了,有些議論了。讓胡績偉參考《中國青年報》、《解放軍報》。它裏麵有不少

思想性的東西。有些小孩子專看《人民日報》,我說,你們又不看《中國青年報》,不看《解放軍報》。

(劉少奇來了)

毛:你講講。你不講,我們散會。

劉:開了幾天會,幾個同誌發了言,講了不少問題,提出了不少問題,基本點是一致的。大家蹲點了,是件大好

事,討論一下吆。

毛:討論一下有什麽矛盾?

劉:大家下去蹲點,認識一致了。

毛:時間短了。

劉:還是第一次。還沒有看到發動群眾的成熟經驗。還看不到群眾發動之後是什麽樣子。要看到群眾發動之後才

行。

毛:要省、縣、社、大隊、小隊發動了群眾,都成立了貧協,才行。

劉:農村我知道些,對城市了解很少。農村的材料看得多一些,這幾天對城市工廠的材料努力看,也還是初期的經

驗。

毛:白銀廠的經驗是比較成熟的。

劉:白銀廠搞了兩年,高揚文這次報告我也看了,看來還要深入,可以再寫個總結性的東西。總之,大家蹲點還是

第一次的,初期的經驗。所以很多問題還講不出來。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經驗就有頭緒了,要有比較,你們懂得

點農村以後,再做。有個比較就會懂得的。現在看到農村問題的嚴重性了。有的單位要搞兩年,具體做法上不一

樣,等到將來再搞,你們就懂了。一個縣搞兩年,城市大廠恐怕也得兩年。

毛:要兩年呀!打長一點,搞三年也好。橫直是要把問題徹底解決。也可能縮短。

劉:湘潭、山東就是。陳正人提出洛陽拖拉機廠也要搞兩年。不要趕時間。

毛:把問題解決。

劉:熟練了,不用這麽長時間。有個問題,農村方麵主要矛盾是什麽?陶鑄講,農村已經形成富裕階層、特殊階

層。他講主要矛盾是廣大貧下中農與富裕階層的矛盾。幾個同誌也這樣講,說農村裏麵已經形成富裕階層了,已經

形成特權階層了。是這樣提呢?還是原來提的地富反壞跟蛻化變質的有嚴重錯誤的壞幹部結合起來跟群眾的矛盾?

毛:地富是後台老板,台上是四不清幹部,四不清幹部是當權派。你隻搞地富,貧下中農是通不過的,迫切的是幹

部。地富反壞還沒當權。過去又鬥爭過他們,群眾對他們不怎麽樣。農村的中心問題是這一批幹部,主要是大隊和

生產隊的幹部,騎在農民頭上,農民不好混,窮得要死。地主富農那些人已經搞臭過一次了。不是反封建嗎?不是

民主革命嗎?不是分土地嗎?至於這些當權派,從來沒有搞臭過。他是當權派,上麵又聽他的,又給他定工分,他又

是共產黨員。

劉:對當權派,這是頭一仗。但他們後頭有地富反壞。或者混進來的四類分子。有些壞幹部與地富關係不很密切。

毛:漏劃地富變成中農,變成貧農,有的當了共產黨,因為他漏劃了。那也是一種當權派。不屬於過去的地富,地

富臭了,這一部分就不同了。

毛:如劉瀾濤講的(青海)涅中縣,是馬步芳的參謀長。

劉瀾濤:這在西北也是少數。

毛:在西北也是少數,在全國也是少數。

劉:怎麽劃,要討論一下。這個主要矛盾怎麽講法?廣東是老早提出這個問題來了,我也看到了,我沒有轉發。這

個問題恐怕要討論一下,看這個語言怎麽講法?

毛:還是講當權派。他在那裏記工分,搞會計,五大領袖嘛,五大領袖難道不是當權的?

劉:陶鑄同誌那個文件開始提出就有人不讚成,中央機關也有人不讚成,我聽到了這個反映。有三種人,漏劃的地

主,新生的資產階級,爛掉了的 ?。多數情況是勞動人民出身,在立場、經濟、思想、組織上四不清,他們同地

富反壞勾結在一起,有的被地富反壞操縱,也有漏劃地富反壞當了權的。還有已經去了帽子的地富反壞分子當了權

的。

毛:後兩種,哪種多?

劉:還是漏劃的多。

毛:不要管下層,隻管五大領袖,這是共產黨,是當權的人,不當權也是跟著跑的人。管你是掛名的共產黨也算,

過去是國民黨的也算,過去是真共產黨變了的也算,總而言之你是掌大權。就是要發動群眾來整我們這個黨,整那

個支部,那個公社黨委。

劉:有些小隊幹部也壞了。

毛:小隊幹部多數不是共產黨員,豈有此理。一個大隊隻幾個十幾個二十幾個黨員,黨員太少了。他死也不發展,

他搞久了,搞出味道來了。中心問題是整黨內,不然無法,不整就沒有希望。

周:機關也是這樣,你建工部劉秀峰,你統戰部李維漢,你政協張執一,還不是些黨員。非搬開不可,我們在民主

人士中宣布了,他們很震動。

毛:共產黨是有威信的。也不要提階層,那個東西一提就嚇倒人了。隻提黨、黨委。省委也是黨委,地委也是黨

委,縣委也是黨委,區委也是黨委,公社黨委也是黨委,支部委員會也是個黨委。無非左中右,我相信右的是少

數,特別右的隻占一部分,左的也是少數,中間派油水多,要爭取,你要把這部分人分化出來。王任重說的利用矛

盾,爭取多數,反對少數,各個擊破,有拉有打,拉中有打,打中有拉,發展進步努力,爭取中間勢力,孤立頑固

勢力。我們多年沒有講這一套了。

劉:這是統一戰線的策略。

毛:我看現在還用得著。現在這個黨內就是國共合作嘛!也有統一戰線。

劉:實際如此,不要出去講。

毛:還有少數爛掉了,省委也有爛掉了的,你安徽不是爛掉了!你青海不是爛掉了!貴州不是爛掉了,甘肅不是爛

掉了。

(有人說,還有雲南。)

毛:雲南還是個別的,不多。河南吳芝圃“左”得很嘛!

劉:不提階層,不提富裕農民階層,特權階層。就是有這麽一些在農村裏麵掌權的人,反群眾,剝削群眾,壓迫群

眾。叫新的剝削壓迫分子,或者隻提什麽貪汙盜竊分子,投機倒把分子。如果他們結成一體,就可以叫集團。

毛:不提階層,叫分子或集團,就全了。你們研究一下,分子嘛!分子也有團,叫分子團。

劉:有幾種情況要區別清楚。一種是戴了帽子的地富反壞,當了權的。這沒有問題,應該處分,不隻是退賠,恐怕

還要沒收。還有一種是過去漏劃了的地富,過去就是壞分子,反革命分子,混進我們黨裏麵來,當了權的。這種人

不會幹好事,把材料弄清後,處理也容易。凡是過去的地富反壞分子,混進黨內的,照四類分子處理。還有一部

分,原來是貧下中農,過去也曾經是革命的,土改過,後來和地富拉攏在一起,站到那邊去,壓迫群眾。對這些人

要嚴肅鬥爭,徹底退賠。

毛:第三部分是主要的,是多數。

劉:漏劃的不少,和平土改區多。

陶鑄:地主勞動五年改變成分,富農勞動三年改變成分,有些搞了帽子的又壞,這個想定不行了,要改。

劉:那好辦,再戴上。

xxx:搞土改時,我們提過中立富農的政策。

毛:我們犯了錯誤了,認識不足。當時為了穩定中農,對富農隻搞掉他們封建主義的那一部分,這次沒有反映過去

侵犯中農的材料,貧下中農發動起來就要侵犯中農,有沒有把中農劃為富農的?你晉西北就搞了中農嘛!

李雪峰:晉西北有一個查三代的錯誤,接收糧食是為了渡災荒。

劉:一部分帶帽子的,一部分漏劃的,還有一部分原貧下中農。現在當了當權派變壞了的。原貧下中農,(主席插

話:以至中農。)多數可以爭取,但你不把他的財產、手表、自行車、新房子搞掉,群眾不滿意。退賠要搞。

毛:你講第三部分。

鄧小平:不退賠,也不利於教育幹部。

劉:搞掉,教育了新幹部。幹部不能當了,多數要爭取,少數要戴帽子,恐怕這個政策要定下來。

鄧:少數惡劣的要戴新資產階級分子的帽子。

毛:我看這些人總而言之不是共產黨員。但主要是整共產黨,管你什麽勞動出身,還是漏劃,總而言之是共產黨,

壞了的,就要整。搞的結果,戶數不超過百分之七八,人數不超過百分之十左右。

李雪峰:包括現在的在內?

毛:你們看?否則得罪人太多了。要知道他們也不是鐵板一塊,是有變化的,有富有貧,有升有降,有好有壞,有

當權有不當權。我提出這個問題有點“右”。我就是怕搞得太多了,搞出那麽多地主、富農、國民黨、反革命、和

平演變的,劃成百分之十幾、二十,如果百分之二十,七億人口就是一億四,那恐怕會要發生一個“左”的潮流。

農民起來,紅了眼睛,影響到你們,你們走群眾路線嘛,就站到群眾那方麵,結果樹敵太多,最後不利於人民。

李雪峰:能爭取的幹部,還是要耐心地爭取,不然,貧下中農的比例要減少很多。

毛:群眾起來劃,影響你們走群眾路線,群眾要來多劃,幹部也要多劃,結果不利於人民,不利於貧下中農。把那

些貪汙幾十塊錢、一百塊錢、一百幾十塊錢的大多數四不清幹部先解放,我們的群眾就多了。把貪汙一百塊錢到一

百五十塊錢的解放出來,就解放了百分之八十。犯了錯誤的,對他們講清道理,還是要革命的。那個報告中講的車

間主任,工段長,小組長都是老工人,犯了錯誤講清楚,讓他做工作嘛!

劉:有個富裕階層“三大件”之類。

毛:他們先富裕,用扣工分等方法,自行車、毛衣。還有後富裕的貧下中農。

劉:現在還是XXX講的“四清”好,可適用於機關。

毛:過去那個‘四清’,清財務、清倉庫、清工分、清賬目,那隻是經濟,變成‘一清’了。掛誰的帳,是河北的

發明權?

(會議議論:“四清”這個含義,在第一個十條裏已經從正麵提出,是主席加的,以後又經王光美的報告和河北省

委從反麵提出。)

劉:華北把社教統統叫“四清”。

李雪峰:我們光講經濟上四不清,政治上四不清,後來加上組織上;王光美報告,連思想四個四不清。

毛:我沒有這個印象。我讚成眉毛胡子一把抓,把過去那個‘四清’的概念改變,現在就是包含一個思想,一個組

織,一個政治,一個經濟。

劉:地富反壞當了權的都壞,不會有什麽好的,問題是貧下中農當權。

毛:隻要把一百到一百五十元的解放出來。

劉:那不一定,幾百元的不少,一千元、一千斤糧的也相當多,恐怕要把一千元的解放出來,退賠還要退賠。

毛:擠牙膏,擠不盡,那有什麽辦法?!留一點也可以。擠那樣幹淨?寬大處理嘛!

劉:能擠多少一定擠多少,一個剝削群眾,一個剝削國家。還是退賠,退賠從嚴,要徹底,特別惡劣的,一直抵抗

到底的,沒收。

毛:國家也是人民的,我們自己沒有東西,退賠從嚴,對。要合情合理好,不必講徹底。

劉:打擊麵究竟多大好?定百分之幾恐怕有利。地富分子有些老實的也可以摘帽子,那是極少數;地富子女情況不

同,有分家的,有沒有分家的,有表現好的,有表現一般的,有表示很壞的。

鄧小平:打擊麵控製在百分之幾比較有利。一開始,分化四不清幹部就需要。地富有一部分表現好的,也不能戴

了。貧下中農和中農中的極少數戴帽子,也有好處。比如有的給戴上新惡霸分子的帽子。但多數應分化爭取。不能

當幹部、黨員。不是打擊對象,還是爭取對象。教育他們,改造他們,最後的打擊麵是百分之幾。

劉:現在還不到這個時候,將來新剝削分子多吃多占。

毛:多吃多占複雜得很哪!主要是我們這些人,汽車,房子有暖氣。司機,我隻四百三十元,雇不起,又要雇請秘

書。

劉:要退賠多少?

毛:群眾知道的,搞到一定程度就行了。牙膏不可擠得過淨。有的地方隻有十八戶,根本沒有地富,他那個地方身

上沒有虱子,一定要捉?

劉:一個大隊定一兩個這樣的分子,可不可以?有些要戴帽子,戴了什麽分子的帽子,就好辦了。戴帽子,以後可

以摘。

毛:叫分子,留點出路,好嘛!不涉及家庭,還可以摘嘛!其他勞動好的,不戴貪汙分子的帽子。

劉:隻要退賠的好,改造的好,積極參加勞動,都不戴什麽分子的帽子。改正錯誤,是團結對象。經濟上也不要太

挖苦了,要合情合理。

毛:陳平宰肉甚均,他做宰相時貪汙,周勃等人就告他貪汙,說給錢多的做大官,給錢少的做小官, ?劉邦就找

他談話,說人家告他說,我養的人多,我是沒有錢呀。劉邦說,給你四百兩黃金,搞統一戰線就不貪汙了。《鴻門

宴》這出戲現在不唱了,馬連良演得慷慨激昂,貪汙曆來舉他(陳平),特別是曹操。目前正在火頭上,我們現在

這一盆冷水下去,我又怕潑冷水呀!

劉:隻要群眾發動起來了,群眾是懂理的。

毛:有時也不然,現在是盲目性,我們是盲目性,群眾起來了也有盲目性。過去武漢時代群眾發動起來了,工廠關

門,減工資,失業了,盲目性。

劉:我當時就懷疑。

毛:現在不要把這個氣候傳下去,現在還是反右。十二月不算,至少還要搞到明年什麽時候,一月、二月、三月、

四月、五月,再搞五個月。你們掌握氣候。一不可搞得打擊麵太寬了;二不可潑冷水,撐那個四不清幹部的腰。不

要下去宣布!噢,講了牙膏不可擠得過淨,貪汙分子也可以做宰相了。

李雪峰:對敵應包括嚴重四不清幹部,新生資產階級分子,社會上的老資產階級分子和地富。(前者)叫貪汙盜竊

分子,投機倒把分子。

劉:可以。對四不清幹部就是要退賠,沒有搞清楚 ?

毛:沒有搞四清的地方,可先借出一些出來,借給國家,救濟貧窮的,然後再搞,搞出貪汙來,就不要還了。

劉:大體上能退賠到多少?能不能退賠到百分之七八十?隻退賠到百分之五十,大概過不了關。

毛:問題是現在還有實物存在沒有,如果沒有那個東西,亂擠不出,有就擠,無非“四大件”,金銀,房子,地下

藏的什麽。

李雪峰:嚴重四不清,投機倒把 ?。

薄一波:城市更不同,“三原政策”,合營,統戰部曆來不搞無產階級,每交運動都下一個保護資方的通知。新老

在一起,嚴重的在上邊,工廠,公司。因此第一步目標要鮮明,要集中力量整部整廠整黨。例如:一個部先整黨組

成員,一個廠先整黨委書記、廠長等。要明確規定這一條,否則當權的幹部會滑掉。

毛:先搞豺狼,後搞狐狸。狐狸也搞,也是坦白從寬,這就抓到了問題。你不從當權派著手不行。

李先念:不整當權派,最後就要整到貧下中農頭上了。

毛:根本的問題就在這裏。

薄一波:先搞豺狼,後搞狐狸,不講階層,不然你強調資產階級工程技術人員,或強調下麵的小偷小摸,或強調不

當權的資本家出身的學生,那幹部們精神很大,鬥呀!結果幹部很容易滑掉,就搞不成幹部了,例如白銀廠的根子

在省委、冶金部。不把根子搞清,白銀廠動不了的。

劉:冶金部的根子是誰?

毛:我沒有聽說過冶金部根子是誰。

薄一波:王鶴壽嘛!

陶鑄:現階段的主要矛盾,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的矛盾,目前主要是四不清, ?以四不清幹部,當權派為主。

劉:主要矛盾就是四清與四不清的矛盾,行不行?”

陶鑄:讚成。

劉:一次搞不清,以後還會發生。

毛:隻要隔兩三年不搞,就又來了。這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彭真:主要矛盾是不是這樣:總的提法,整個社會主義階段,還是我們七屆二中全會提的主要矛盾,就是無產階級

和資產階級的矛盾。在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間,是四不清、貪汙盜竊、投機倒把,主要整幹部。整個的矛盾是資產

階級和無產階級的矛盾,這個整個的提法和這次運動的提法要分一下。這也是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矛盾的一種形

式。

劉瀾濤:整個過渡時期的矛盾,中央早就規定了,作為一般的教育,還是照中央的說法。具體到農村當前的矛盾究

竟是哪個?矛盾很多,敵我矛盾也是各種各樣的,就是要找最主要的。找的一部分是好的,新生的,變壞了;再一

個是漏劃的地富反壞,這些人現在一身二任,他是地富反壞,但是他取得了農民成分,以後又加入了共產黨,這一

部分人量相當大。

毛:一個新生,一個漏劃,一個爛掉,那是當權派,要搞主要的。杜甫《前出塞》九首詩,人們隻記得“挽弓先挽

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四句,其它記不得了。大的搞了,其它狐狸你就慢慢清嘛!群眾知

道嘛。群眾就怕搞不了大的。我們對冶金部也是擒賊先擒王(王鶴壽),擒王不要他當部長,下去當經理,擒下馬

來,然後改造。一個省委,一個地委,一個縣委,一個公社黨委,一個支部委員會,抓住這個東西就有辦法。

劉:四清與四不清,這是主要的,當然還有其他的。

李葆華:矛盾的性質是什麽?

劉:就是人民內部矛盾跟敵我矛盾交織在一起。

毛澤東:什麽性質?反社會主義就行了,還有什麽性質?

劉:總不是社會主義。

毛澤東:是資本主義性質。還加個封建主義、帝國主義?搞個資本主義就差不多了。我們搞了民主革命,給資本主

義開辟了道路,給社會主義也開辟了道路。你們蹲點就是開辟, ?橫直我們搞不完,留給下一代。不要拿我們這

些人的年紀作標準。人家貪汙盜竊,你說他是社會主義?

劉:政治、經濟、思想、組織四不清,有人民內部矛盾,有敵我矛盾,問題的複雜性就在這裏。

陶鑄插話:大量的是人民內部矛盾。

劉:有個策略問題,壞幹部布置了。

毛:你整他,他不布置?

劉:幹部多吃多占的要退。所有社員的不追,不隻是貧下中農不要搞。這樣,群眾的顧慮解除了。其次再解放多占

些的幹部,幹部社員一起分了的,隻退幹部多占了的一部分。

毛:一分為二嘛!一個群眾,一個幹部。

劉:然後再集中起來搞少數嚴重的。

毛:有那麽多步驟,我就不讚成。你安源開始聯係小職員嗎?你那安源,肖誌遠、朱錦堂、朱少廉有兩個老婆。我

們聯係他,一直聯係他。粵漢鐵路要成立工會,一個認識,一個不認識,找到一個工頭,也是兩個老婆,後來槍斃

了。

劉:爭取多數,孤立少數,不經上當。紮根串聯,李雪峰講的,紮在真正的老貧農身上,這是對的。但是開始紮的

不一定是好的 ?

毛:勇敢分子也利用一下嘛!我們開始打仗,靠那些流氓分子,他們不怕死。有一時期軍隊要清洗流氓分子,我就

不讚成。

劉:老實根子,不一定工作隊開始就能找出來,找出來的不一定是好的,要到一定的火候才出來。根子不要告訴他

說是根子。

毛:什麽根子不根子,橫直搞社會主義。

劉:積極分子一批一批的出來、經過鬥爭,到那時候他是老資格了,你說他不是老資格?

毛:李立三不是老資格?到緊急關頭不幹了,才請我們當國家主席去。

劉:不隻李立三,蔣先雲也跑了,李立三認識他的人多,因為宣布勝利是他宣布的。那時我們活動不許殺人,你如

果殺人,我們就停工。

毛:那個礦一停工,三天水就滿了。

劉:凡搞剝削曆史,有人不讚成的。找貧下中農積極分子,一開始是不會紮準的,劉瀾濤那裏就換了百分之三十

嘛!恐怕還是在鬥爭中逐步發現。

毛:你專搞老實人,不會辦事。

劉:幹部和貧下中農還是同時搞。背靠背,他不知道什麽幹部揭發幹部,群眾另外揭發,消息也會走露。

毛:有消息靈通人士嘛;為什麽趙紫陽住的那個老貧農家喂條狗?怕人聽!

劉:先背靠背,後坐主席台上,讓貧農先參加幹部洗澡會,不能一下子就當主席。

毛:他又沒有讀過孫中山的《民權初步》。搞個勇敢分子當主席行不行?總之,把那個流氓無產階級說得那樣壞,

不行。軍隊有個時候要洗刷他,我就不讚成。

劉:五反的經驗還是少,工廠核心爛掉的恐怕不是少數,基中層都有問題,要整領導核心,中層幹部也要整,基層

幹部也要整。

毛:王鶴壽有轉變設有?

薄一波:有進步。

毛:已變好,我很高興。此人跟我有些關係,學解放軍學大慶,沒有他我不知道。

劉:總之,一脫離體力勞動,方向就錯了。要參加勞動。

薄一波:能不能實行三同,是能否蹲下點,能否聯係群眾主要關鍵。特別是參加勞動,一參加勞動,同題就解決

了,重慶鋼鐵廠,任白戈在那裏蹲點,他們“三定一頂”實行的好,有幹部匯報學到了煉鋼的本領。

劉:那一批人有技術,不應該脫離生產做工作,給點時間就行了。

毛:每天要幾小時?

劉:小組長有半小時一小時就夠了,草間主任有一小時兩小時也就夠了。

毛:科室人員統統下去。大慶幾萬人,各種輿論,一個死命令,都去勞動了。這次少奇罵呀!要大家蹲點。我罵娘

不行,少奇一罵,還是下去了。

劉:幹部中大部分是老工人,應該批評爭取。

毛:所以要下死命令,要有秦始皇,中國的秦始皇是誰?就是劉少奇。

謝富治:有個人多如何處理的問題,還有個獎金,本是工人工資的組成部分,應該如何處理的問題。

劉:工廠裏好多人,不比我們下去的弱,抽出訓練。他們的任務吃不飽嘛!你抽出20%你們搞出經驗來。

我們有辦法了。工廠搞五反的就從工廠抽,工廠人多,拿出來訓練骨幹分子。謝富治就是這樣搞的,陳正人也訓練

了四百人。

毛:全國都要搞,你(指謝)那個廠抽出一半人來,搞另一個廠,一個廠辦兩個工廠。

劉:工廠技術合工程師也要參加階級鬥爭,注意參加運動,才能又專又紅。

毛:也不那末專。他不聯係群眾。不參加勞動。聽意見聽不到,或者望一望,不下苦功夫, ?下一個死命令,餘

秋裏有辦法,六萬人裏有七千,各種各樣的議論。

薄一波:有各種各樣的議論,“參加勞動耽誤了研究工作”,“我剛開起來,又讓我去勞動。”

毛:還是一個死命合,就統統下去了。

(有人提,要組織革命委合會,現在工會貪汙很多,不行了。)

薄一波:洛陽拖拉機廠搞五反代表會。

劉:工會係統恐怕不行了,重新組織。從紮根串聯,發現好的,重新組織,用什麽名義都可以,就是要革命。開始

組織20─30%的積極分子。

毛:有30%就了不起。

劉:此外,工廠、機關多出來的人,如何處理,都交上來怎麽辦?

薄一波:不能上交,還是李雪峰講的,三勤夾一懶,自己處理。

毛:還是在工廠三勤夾一懶好,李雪峰同誌講的,不是我講的嘛!以鄰為壑,不是辦法。就在這個工廠,一數為

二,三勤夾一懶嘛!怕什麽?適當分散。

劉:把那些壞人,戴上帽子,放在拿下,好勞動了。

陳xx:__________有家可歸的是否可以回家些去?

毛:有家可歸的,你們去江西多少萬人?不是又跑回去了?工廠搬就好了,集中幾千,隻幾十個幹部管,你說那

40%就沒有辦法?都要交,我看交前那裏去,交到他(指總理)那裏去了。

劉:蘇聯的基洛夫工廠,以前叫鐮刀與錘頭工廠,十月革命後,全國都有他的幹部。搞好了,一個大工廠,一個大

縣,一個大市,就可以出辦法,出幹部,可以改造全國全世界。人的精神麵貌變了。─個大工廠影響全市、全國、

全世界。現在工作隊慢慢搞下去,一直搞下去,對們的新型人物。

毛:列寧很重視農民,提工農聯盟,《共產黨宣言》,就怕小資產階級。把小資產階級的缺點、消極麵提得過多

了。小資產階級有兩麵性,中國有多少小資產階級?流氓無產者更多,流氓無產者更不客氣。就強調消極麵?他有

積極的一麵嘛,我們的經驗,可以改造的。

劉:機關也一樣,無限光明,基本問題要有強的領導核心,有馬列主義,無產階級思想體係,三人作風,四個第

一, ?搞好了,堅持下去,人的自然的麵貌大大改變,再多少年,一直這麽搞下去,世界要改變。就對世界無產

階級革命有了大貢獻,十月革命生動活潑,斯大林建設了社會主義,後來死氣沉沉,赫魯曉夫又這麽一搞, ?。

世界上還沒有在社會主義下放手發動群眾搞革命鬥爭的經驗,冰島共產黨記者問我,如何資本主義才能不複辟?

毛:兩種可能,一種複辟,一種不複辟。

劉:我答複我們的辦法,發動群眾搞四清,五反,工資不要大高,半工半讀,逐步消滅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差

別,三種事。開始這樣做。毛主席講三大革命,階級鬥爭,生產鬥爭,科學實驗,避免修正主義,保證建設社會主

義強國,我們去參加,形成那麽一種作風。現在開始,中國人口占世界三分之一,三分之一搞好了,那三分之二就

會過來。

毛:我們希望搞好,搞成一個象樣子的國家,這是一種可能性,還有一種可能性,搞不好,那怎麽辦?那也沒什

麽。不要性急,不要希望我們在時都能搞好。大概一個省的三分之一搞好,那三分之二不搞也可以,那三分之一搞

起來,那三分之二也動了。你湖北七十一個縣,三分之一就是二十四個縣,也就好了。

劉:但是搞好一個縣、一個廠 ?不付出勞動不行,沒有馬列主義毛主席的認識論不行。

毛:曆來講認識論不聯係具體工作,離開具體工作講認識論,那講什麽哲學?有什麽用處?

劉:有了,可以造成 ?

毛:不是一切人心情舒暢,總有一部分人心情不舒暢,地富反壞不舒暢,四不清幹部一定時期也不舒服。不然他為

什麽要封鎖?

劉:是否殺人,我看還是個別殺,點上殺人一般不利,一殺,麵上非要恐慌不可。但不是一個人也不殺,什麽時刻

殺也要考慮。

毛:就是要震動。殺多了咧!多了,有什麽害處?一、以後找他使用,活材料沒有了;二、得罪了他家人,殺父之

仇。要殺也可以先關起來。不可不殺,不可多殺,殺一點。震動,怕震動幹什麽?就是要震動。還有一條,殺錯

了,死者不可複生。

羅瑞卿:象天津厲慧良要殺,也沒有材料可用,家庭 ?不殺,得罪了廣大群眾。

毛:京劇界就發生同題。

魏文伯:地富兒子勞動,算什麽成分?

毛:是社員,當然是農民嘛!你社會主義不讓人家參加,一家獨占?

李雪峰:貧農、中農也叫社員,這個稱呼不能解決成分問題。

周:一般農民嘛,就叫農民。

毛:你們再爭論爭論嘛!

12月21日,召開三屆人大一次會議。

12月22日,周恩來作政府工作報告,代表中共中央向全世界宣布,要在不太長的曆史時期內實現社會主義四個現代

化的奮鬥目標,並且宣布了分兩步走實現現代化的戰略構想。

12月23日,寫出23條第一稿。

12月24日,討論工作會議“紀要”草稿。(1月14日正式下發)

12月26日,汪東興和江青在人民大會堂小宴會廳操辦了毛澤東的71歲生日。共三桌,毛澤東和錢學森、陳永貴、董

加耕、邢燕子、羅瑞卿、陶鑄、曾誌、謝富治、汪東興在一桌。劉少奇、胡耀邦、李富春和各大區書記以及江青在

另兩桌。

入席前,毛澤東對李富春說:你們什麽事情都不向我講,你們搞獨立王國!

毛澤東一到場,就說:東興同誌講羅長子和陶鑄讓我請客,好嘛,今天我就來請。今天不是過生日,更不是祝壽,

我拿自己的稿費請大家吃頓飯,也算是實行“四同”(同吃、同住、同勞動、同學習)。在座的有工人、農民、解

放軍。今天我沒有叫我的子女們來,因為他們對革命沒有做什麽工作。

不能光吃飯,還要講講話呀!有些人一摸到一點東西就翹尾巴,這不好。摸到一點不要翹,摸到兩點三點也不要

翹。現在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剛開始,有人翹了尾巴怎麽樣呢?我沒有蹲點,沒有發言權也要說,錯了,大家批評。

帝國主義、修正主義說我是教條主義,就算教條主義吧。教條主義什麽時候變?一萬年也變不了。我們寫文章打

仗,不會死人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過了年就七十一羅,我老了,也許不久就要去見馬克思,所以今天請大家來吃頓飯。李敏要同我

來,我說你不下鄉,脫離人民群眾,脫離基層生活。官做大了,驕嬌二氣,拒絕到農村,城市裏生活舒適,不出修

正主義才見鬼!李訥呢,下去搞四清了,她沒有資格來。

我要坐在群眾這一邊。(毛澤東左右是陳永貴和董家耕,陳、董旁邊是錢學森、邢燕子。)

毛澤東遞煙後繼續說:現在用幾盒香煙就可以把一個黨支部給賄賂了。如果把女兒嫁給一個幹部,那就要什麽有什

麽。他們與工人階級和貧下中農是兩個尖銳對立的階級。5、6月召開的中央工作會議認為,全國基層有三分之一的

領導權不在我們手裏,我還擔心黨中央出修正主義!修正主義的出現標誌著資產階級在政治舞台上的興起。這些走

資本主義道路的領導人,已經變成或者正在變成吸工人血的資產階級分子。這些人是鬥爭對象,革命對象,社會主

義教育運動決不能依靠他們。

生日宴席上有葡萄酒和茅台酒,有湖南菜。毛澤東很少見地喝了茅台,大聲說道:“錢學森不要稿費,私事不坐公

車,這很好!”

毛澤東批評了社教運動中的一些錯誤認識和提法,說什麽四清四不清、黨內外矛盾交叉?這是非馬克思主義的。

他挨個詢問了全國勞動模範陳永貴、回鄉知識青年代表邢燕子、董加耕等人的情況,接著說:“像大學裏那些書,

越讀越蠢。《三俠五義》、《聊齋誌異》等等,越讀越蠢。我的孩子就是的,一個已經下農村了。今天我沒有請他

們吃飯,他們不夠資格。他們是吃蜜糖長大的。”

吃飯的時候,毛澤東對陳永貴笑道:你是農業專家噢。陳永貴聽不懂毛澤東的湖南話,隻是一個勁地連連點頭,咧

著嘴使勁笑。有人在一旁翻譯道:“主席說你是農業專家。”陳永貴聽了立刻又搖起頭來:“不,不,我不是農業

專家,不是農業專家。”毛澤東問起陳永貴的年齡,陳永貴答道:“五十啦。”毛澤東笑道:“五十而知天命

喲。”

毛澤東察覺到了拘謹的氣氛,就勸大家吃菜。他問身邊的陳永貴:“湖南菜辣啊,習慣嗎?”陳永貴趕緊頻頻點

頭。這一餐飯吃了大約兩個小時。

散席後,毛澤東向錢學森和陳永貴介紹曾誌說:曾誌同誌,井岡山的。現在井岡山沒有幾個人了。

中央工作會議全體會議

(1964年12月27日下午)

毛澤東主持,朱德、董必武、陸定一、賽福鼎、陳伯達發言。

朱德:

所有的事情,都要按主席的一分為二的精神去辦。對基層政權也要一分為二,有好的有壞的。當權派,點上摸的情

況是好的不多,應該還是好的多。有計劃的搞,時間長一些是能夠搞好的。

陳伯達:

這個文件是常委會的討論意見,主要是記錄了主席的意見,吸收了大家討論的意見。為了突出主席的思想,具體的

部署沒有寫上。對矛盾問題,大家注意,要作分析必須提出矛盾。

四清與四不清不能說明問題的性質,封建社會就有清官和貪官的問題。其實封建社會的清官,其實是假的。“三年

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清,在不同的社會有不同的階級內容,資本主義社會也會有所謂清官,那些清官都是大財

閥。

(毛:清朝劉鶚的《老殘遊記》中說,清官害人比貪官害人還厲害。看來一查,南北朝史中的魏史就有此說。)

內部矛盾哪個時代沒有?黨內外矛盾交叉,黨外有黨,國民黨也有這個問題。說人民內部矛盾與敵我矛盾交叉,這

也不能說明矛盾的性質。要把矛盾性質說清楚,不然就要迷失方向。要概括成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矛盾,才能說

明矛盾的性質,就有綱啦。

(毛:我黨至少有兩派:社會主義派和資本主義派!)

有一種人,不管大官、小官、芝麻大的官,到群眾中自己覺得無限大,是首長,很神氣,總有架子。要放下架子,

以平等態度對人,甘當群眾的小學生。所以取消架子很不容易。不注意可不行呀!許多人忘記了自己從哪裏來的,

忘了本,忘了自己是從老百姓來的。我這個人不參加革命,頂多不過是個小學教員、中學教員而已。

(毛:你不是大學教授嘛!大官是從小官來的,小官是從老百姓中來的。還是老百姓嘛!江委員長不姓蔣,姓鄭,

叫鄭三發子,河南人氏。隻知有母,不知有父,還不是老百姓變的。)

(注:1952年,香港作家唐人寫了一部以蔣介石為主線的曆史小說《金陵春夢》,出版後在海內外極為暢銷。其中

談及蔣介石小時叫“鄭三發子”,是其母親改嫁帶到蔣家的“拖油瓶”。中國第二曆史檔案館(南京)機關刊物

《民國檔案》1994年第1期公布了1946年和1948年鄭發(又名鄭紹發,亦即所謂“鄭三發子”)給蔣介石的兩封

信。信是從國民黨政府遺棄在南京舊檔案中發掘出來的。這兩封信有助於印證鄭三發子不是蔣介石,而是另有其

人,並可佐證他與蔣介石的真正關係。)

矛盾必須在一定曆史條件下觀察它,中國革命每一階段中主要矛盾都有變化,必須是具體地去看待。

有時一些表麵現象使我們不能一下看清本質。

“要有比較”的寫法。

是什麽階級的態度進去?無?資?是做官的,是管你們的!“老爺態度”。群眾是要觀察我們的!

1946年搞土改時 ?

第十六條的方法!

(毛:講長了就沒有人聽!讓他講嘛!反正不聽就是嘛!)

我們職務高了,放下架子不易,要以普通勞動者的態度到群眾中去。主席常說不要自以為是。

(毛:自以為是,就是形而上學!自以為是,而不自以為不是!開會是什麽?就是因為有不同意見嘛!有些人讀書

太多了,讀蠢了!不是孔夫子說過的嗎?“不必讀書,然後為學”。

從秦始皇開始,帝王就世襲了!北京就有兩個獨立王國,我不說,你們去研究!)

董必武:

l.文件規定縣以上幹部定期調換好;

(毛澤東說,現在十五年了,成了獨立王國,北京,我說的不是北京市委,就有兩個獨立王國,你們去猜,我不講

了。)

2.會計應有一套製度,如何記賬法。有兩本書,其中非常複雜。我都弄不清楚,有200多個問題。應有一本會計的

書,請譚(震林)考慮!(毛:對!)

陸定一:

文化革命問題。

(毛:列寧說的階級鬥爭是長期的,小生產者大量存在會發展資產主義。打倒了的階級長期存在!這些斯大林都丟

掉了!)

1.集體化後斯大林就提出階級消滅了,和諧了,上下也沒有矛盾了!

2.把對知識分子、技術人員的贖買,變為高工資製度。“按勞付酬”!

3.技術幹部的培養,“技術決定一切”!

就是培養了一批高薪階層,特殊階層!三大差別不是逐漸接近,而是繼續擴大!

(毛:列寧說的階級鬥爭是長期存在的,小生產者大量存在會發展資本主義。打倒了的階級長期存在!這些斯大林

去掉了!達於極點就出了赫魯曉夫!出差補助問題,是否可以取消?要研究一下。文學稿費可以繁榮文學?我們的

稿費高了,走向反麵了!)

各種稿費應當取消一些!“糖衣炮彈”。

花了錢,培養一批資產階級分子!

學校中階級鬥爭也很嚴重!(毛:一抓就得了!有什麽要緊嘛!小學教師也嚴重不純啊!隔幾年再說啊!)

文化部全部爛掉了,整個單位是資產階級和封建階級聯合專政。

(點了部長和幾位副部長的名字。)

?留用的國民黨人員,有名望的;

?所謂“30年代的人物”;

?解放軍、解放區培養的一批人。

(毛:我有責任,講了一篇空話,延安座談會,投有去抓過!)

賽福鼎:

特殊情況是民族問題,宗教問題。

修正主義在新疆進行顛覆,我有反顛覆的鬥爭!

幹部中修正主義者分兩類:?蘇聯的釘子;?勾結蘇聯的(不少是蘇僑),並未退出蘇籍,實際是蘇聯的情報員。

中央工作會議全體會議

1964年12月28日,下午3時

羅瑞卿:

1.軍隊要進行這次革命,要保衛這場革命;

要分期、分批地參加四清,但不能太多;

軍隊蹲點並不太好,蹲連隊也較容易,過硬的是農村。

“年年月月要複古(古田會議)。”

軍隊也要向地方學習,學習一切好的東西。

解放軍不是一切都好!調出來的人也不一定都好!

“凡是不好的都退回來。(毛:不一定退了!可以留在地方改造!)

軍隊中也有階級鬥爭、有和平演變!如:高級軍事學院;政治學院不講政治,講合二而一,單幹風!西安電訊工程

學院,奪權已奪回了;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尖端也不少!責任在哪裏,首先怪我!

2.有少數同誌舒舒服服地“演變”了!比什麽都可恥!有一家人爛掉了的!子女問題教訓很大,幹部子弟學校很

壞!北京就有一個相當大的幹部,要與跳舞學校學員結婚。究竟是幹什麽!壞人利用婚姻法!嚴格要求幹部管好子

弟!

3.意誌衰退,小病大休養的人不少!怕苦、怕死!

除其他原因外,原因:

?薪水太高,軍齡薪金不好,是學蘇聯;

?軍銜牌牌副作用大,不好;(注:1965年5月,三屆人大常委九次會議通過了《關於取消中國人民解放軍軍銜製

度的決定》,全軍統一佩帶全紅領章)

?往城市、住營房脫離群眾;

?不打仗不好!“能經住和平的考驗”。

軍隊四清主要是搞機關、上麵,而不在連隊!

衛生部門宣傳“養生之道”太多!

大批青年知識分子,出身不好的,要有政策:主要是看本人的表現、立場如何,要謹慎又要嚴肅。

家屬問題,同地主、資本家女兒結婚的約有10%-30%!

地方軍工要辦,各大區各省都有報告,經、計委已派小組下去過:?地方軍工廠;?為軍工廠服務的,歸誰出錢,

中央?地方?要學大寨精神,又要錢又要槍。

陳毅:

能否把中央、主席的作風帶到各級黨委會?

根本問題是黨──核心!建立民主作風是很困難的。

謝富治:

“自以為是,不以為非”,我們黨組討論過!

現在國內形勢好,國內階級鬥爭也找到了一些門路,此時主席提出警告,不要自以為是,“要夾起尾巴做人”!

對高級幹部的管,是件大事!要管嚴些,自覺性不夠,完全靠自覺不夠,要有點強迫才行。

(毛:帝國主義、修正主義壓迫著我們,要搞掉我們!)

公安係統下麵爛的很多,做了許多壞事!

對壞人包庇、對好人打擊!

對領導人失掉了什麽,公安機關就勞師動眾地去破案,而對人民生命財產則不注意。醫院是為少數人服務的,公安

機關、工會也是為少數人服務的,問題很嚴重!

公安機關的整頓不能等待!個別的要殺人!

封鎖消息是害了人的。監督是多方麵的,應分點權。

基層黨委的權也不能過分集中。“決心不算大,下水還不深。”

?集中訓練積極分子兩月,百分之二十的工人;

?集中力量搞工廠一級的工作,相當於生產隊級。

毛澤東:

沒有多的講,這個文件(二十三條)行不行?第一條,性質問題,這樣規定可不可以?有三種提法,前兩種較好,

還是第三種較好?我在常委會談過,也跟幾位地方的同誌談過,恐怕還是以第三種提法較好。(按:文件的第一條

“運動性質”:“幾種提法:1.四清和四不清的矛盾;2.黨內外矛盾的交叉,或者是敵我矛盾和人民內部矛盾的

交叉;3.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矛盾。後一種提法較適當,概括了問題的性質。重點是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

當權派。”)因為我們這個運動,它的名稱就叫做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不是叫做什麽四清四不清教育運動,不是什

麽黨內外矛盾交叉,或者敵我矛盾和人民內部交叉的教育運動。

一九六二年,北京一個月,北戴河一個月,搞出一個公報(八屆十中全會公報),就是講要搞階級鬥爭,要搞社會

主義,不要搞那個資本主義。六二年上半年吹單幹風,還有“三自一包”、“三和一少”,刮得可凶啦!“單幹

風”,鄧子恢是一個,還有幾位也吹。有些同誌聽進去了,還有的聽了不答腔,不回答問題。

講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矛盾多年了,有些同誌聽進去了,還有許多同誌沒有聽進去,我印象很深刻。在邯鄲、上

海、杭州,六月底回到北京,以後到石家莊,轉到濟南,那時,沒有一個地方同誌談形勢好,就是軍隊幾個同誌說

今年形勢比去年好。我直接聽到的是許世友(南京軍區司令員)、羅瑞卿,間接聽到的是楊得誌(濟南軍區司令

員)、韓先楚(福州軍區司令員)。問可不可以華東局會議上講話。這麽大的資格,中央委員、省委委員,還發生

敢不敢講話的問題,可見形勢嚴重。在上海,五月的空氣就說形勢不好。六月底,我到濟南,小譚(譚啟龍,山東

省委第一書記)、周某,還有一位同誌忘了名字,隻隔了一個月他們就眉飛色舞,說形勢很好。因為六月割了麥

子,神氣了。

為什麽在北戴河我要講形勢?因為那時有人說,“不包產到戶,要十年八年才能恢複。”搞社會主義還是搞資本主

義?這是一種階級鬥爭。所以提出“有沒有階級、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存在”。為什麽搞社會主義教育運動?這就

是搞階級鬥爭。

因此政治局常委覺得,大家討論了也覺得,第三種提法較妥,較為適當,概括了運動的性質。重點是整走資本主義

道路的當權派。隻要不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還可以幹下去。陳毅同誌就是當權派。隻要你搞社會主義,當權

派還可以當下去。(周總理:在幕後的一句不要。)勾掉。這樣就是說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有在幕前的有在幕

後的,也有上麵的,也有下麵的,XXX、XXX就是屬於“此外”的。(周總理:在“在外認識不清”後麵還要加

上檢查不力加“還有一些當權派對同級和下級檢查不力”)檢查不力也是認識不清,認識清就檢查力了,加“檢查

不力”。

 

此外就是十六條,工作態度。(按:文件規定:“好話,壞話,正確的舌,錯誤的話,都要聽。特別是那些反對的

話,要耐心聽,要讓人把自己的話講完。”)要講點民主咧!天天是講民主,天天不講民主。有些同誌要別人講民

主,自己就不講民主了!比如軍隊就是三大民主。那時遇到困難打不開堡壘,將軍沒有辦法,就隻好找戰士、班長

開會大家想辦法,這就是軍事民主。政治民主,就是官兵平等,大家有批評和自我批評,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經濟民主是管夥食,一個連戰士都要管夥食,不能光叫事務長管。現在管不管,一個連有文書、上士、司務長。文

書叫師爺,識幾個字了不起。

說好話是愛聽的,問題是壞話,七千人大會是我講過幾句話,叫做“老虎屁股摸不得嗎?偏要摸,老子就偏要

摸”。後來改了,認為不大文明!所謂“老子”是指工人、農民、下級幹部,不是指我們這些人,我們這些人瘡疤

不好揭啊!正確的話、錯誤的話都要聽。講得正確的話要聽,講錯了你也得聽下去,批評錯了,有什麽問題呢?你

自己是正確的,人家批評錯了,責任在批評者,你為什麽不讓他講?批評正確的要愛聽。自己正確,人家批評的錯

了的,那更好聽嘛。還有一點特別是那些反對的話、難聽的話,要耐心聽,很困難,要讓人家把自己的話講完,也

很困難。我就遇到這樣的事,它就是那麽長,米少水很多,盡是稀飯,我受了這樣的責難很多,講了兩個鍾頭還沒

有出題目。我問:同誌你有什麽困難要我幫忙啊!此人就是XXX。另外,還有一些同誌盡是訓人,講了兩個小時還

是訓人,問他幾個問題也不答複。他們是專門訓人的,長篇大論講下去,不是問答式的,而是訓人的,俄國人不是

有宣傳和鼓動的區別嗎?宣傳者,就是許多概念聯係起來,一起倒出來。鼓動者,提一個口號,如就講罷工,沒有

那樣長篇大論,單問一件事,叫鼓動。XXX同誌發現了一個道理。自己評卷。兩次打了五十分,兩次打零分。我曆

來主張講話不鼓掌,你說的不好,不愛聽可以打瞌睡,你養精神,免得受這一次災難。不愛聽課看小說,這是整大

學教授。過去我不愛聽課,看小說,先生來查,把課本放在上麵。一次來不及,查到了。這也是我的毛病,後來發

明了打瞌睡,這一來整了這些不是交談式,而是訓話式,盡是先生講,不準學生提問題。有了發的講義,可以不講

了。有的出題目讓學生自己去做。這次幾萬字的報告(按:指周恩來12月22日在三屆人大一次會議上作的《政府工

作報告》),我說不講,發給人家看看就算了。後來讓了步,因為有些人不識字,或者水平低,我也同意總理照

讀,講了鼓掌也讚成。

工作態度不要使人怕。在同誌中間,不要使人怕。在敵人麵前,要使他怕。你在同誌中間那麽凶,使人怕,那不

行。我說,有鬼,不然為什麽怕你呀?凡使人怕的,他大概是道理比較少一點。此點過去軍隊是使人怕的,他打

人、罵人、關禁閉三種辦法,就是道理少,此外別無辦法。......對逃兵,逃個算了吧!為什麽要逃?無非是在你這

裏受了氣,混不下去,我說,一不抓,二抓回來了請他吃一頓豬肉。說你逃是有道理的,我對不起你,承認錯誤,

請你吃肉,你要逃還可以逃,不能用打人、罵人,對逃兵的辦法,更不能用槍斃,讓他逃,他積極性不高,留在這

裏沒有好處。現在不捉逃兵了吧?(XXX:逃的不多了。)我看讓他逃,不要捉,至於逃到外國,搞回來也可以,

其他也不要緊 ?無非是逃出去罵我們一頓,罵我們的很多,赫魯曉夫、肯尼迪都罵,都不是中國人,不是中國人

罵我們的也很多麽?傅聰逃出去是好事還是壞事?我說是好事,這些人你在國內有什麽用?外交係統逃了人,鬥爭

是要的,但逃了也不要緊!其實讓修正主義收容幾十萬也不要緊,你收容多了我讚成,去吃你的黑麵包,節省我們

的糧食。

我就講兩個問題,別人有話就講吧。

(XXX:第十三條,幹部任期問題,兩年選一次,隻能連任一次,五、六年多了一點。)(XXX:是否改為一般

連任時間不超過四年。)從五年改為四年,這是指一般的。有那麽種好人,如陳永貴,群眾不讓他走,怎麽辦?還

可以連選連任。(總理:XX同誌意見,對幹部看待問題,要鼓勵他們交代問題,揭露問題。)改為:對於有錯誤

的幹部,要采取嚴肅、積極、熱情的態度,鼓勵他們交代問題,揭露問題。還有工作方法的第七條,在“這種地

方”的後麵加“或者民兵組織不純的地方”。

我是沒有話了。如果要還講幾句,就是請你們回去找黨章看一下,憲法第三章也看一下,那是講民主自由的。有一

本書,叫《中國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第一百頁到一百零四頁,你們去看一看。不要犯法呀,自己通

過的,又不遵守。又有一本書,叫《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三章的第一條,這個條文叫第八十五條,中間講

到,“在法律上一律平等”。然後第八十七條講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

威的自由。’比如我們這些人算不算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如果算的話,那麽有沒有言論自由?準不準許我們和你

們講幾句話?有沒有出版自由?現在文化部它就隻許那些人有出版自由。這個出版機關,我看得整頓一下,許多抓在

壞人手裏。集會自由,譬如我們現在這個河北廳不是在這裏集合嗎?這叫集會吧?不算呀?(周恩來答:算集會。)還有

結社。現在我們要結社,就是要把那些四不清太嚴重的人弄出去,要結一個共產黨。要把支部整頓好,把基層黨委

整頓好,把各級黨委也整頓好。這叫結社。譚震林說的那麽多集團,太分細了可能出毛病!會脫離群眾。遊行、示

威,早幾天我們不是在天安門搞過遊行示威嗎?那是反對美帝國主義侵略剛果。我是曆來讚成對於我們官僚主義者

舉行示威的。五七年,成都學生要到北京請願,中途被擱,有人害怕,我就不讚成!雅安、杭州有幾個學校要上街

遊行示威,被捉住了。是反革命,遊行示威就暴露了自己。對官僚主義遊行示威我看有好處。群眾實在忍不住了,

是整官僚主義。有好處!膽子小啊!怕人遊行示威,寫標語。結果都證明,凡遊行示威了的地方,那個學校就搞得

好一些。總而言之,壞人鬧事越大越好。小了不能暴露,大了就露了,使我們警覺起來!現在反革命他不鬧了,他

可聰明了。

同誌們有話沒有?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不要耽誤你們的時間,我又變成個官僚主義者。

12月28日,“十七條”經過多次修改以中共中央的名義正式發出。中央工作會議按原定計劃在這一天閉會,與會的

省委書記們也都陸續返回本省。

工作會議後,江青請陶鑄夫婦在人大小禮堂看《紅燈記》,開演前毛澤東在休息室接見了陶。毛問陶:“你們的會

開完了嗎?我還沒參加呢就散會啦?有人就是忘我的頭上拉屎尿!我雖退到二線,還是可以講些話的嘛!”毛又問

陶:“你們開會的人是不是都已經走了?”“有的走了。”“告訴他們走了的趕快回來!”看《紅燈記》時,江青

對陶說:“有人反對京劇改革,我就是要搞京劇改革!”(據曾誌回憶錄)

1964年12月29日

晚間劉少奇、鄧小平、彭真等約西北小組全體同誌談四清問題,十一時完。

鄧:要約束一下,劃到10%的戶數並不見得有利。

劉:6、7、8%戶數為好,一麵嚴,一麵才能寬!

鄧:底財,過去沒有搞過的底財應當搞出來,但要注意不要搞過了,不要吊打!

浮財大家都看到的,不成問題。

彭:土改時地主是明的,反動分子也是暴露的,現在四不清分子是隱蔽的,靠調查研究,不能去逼!逼出來的也不

可靠,也可能逼不出來。

劉:少戴帽子可以分化。

退出來的東西分給貧下中農,他們是歡迎的,高興的!

劉:留口糧的命令,各地都沒有行通,上麵並不知道。東北此次下去實行留460,而去年是實際留800斤,這就同群

眾對立起來了,因此你們不要去規定口糧,實際要不少於去年,否則不能進行社教。注意!

12月31日,中央辦公廳通知各地,“十七條”停止下發,並自行銷毀。中央工作會議又在1965年元旦以後繼續召

開。

1965年1月3日,劉少奇在第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繼續當選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

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

(1965年1月3日晚)

一些負責人匯報了運動開展的情況。當河北省委負責人匯報到保定地區新城縣的試點情況時,毛澤東打斷說:

有同誌提出打殲滅戰,怎麽打?集中了一萬五千人,搞一個小縣,二十八萬人口,搞了幾個月還搞不開。學習文件

四十天,不進村。我看是搞了繁瑣哲學。我不讚成這種學習,到農村去可以學嘛。二十幾歲的大學生,光是學文件

怎麽學得進去?有成績沒有?那個文件,一天就讀完了。第二天議,議一個星期就下去。在農村裏去學嘛,向貧下

中農去學嘛。我跟前的一個警衛員寫信來說,學了四十天文件,根本沒有學懂。下去兩個禮拜之後,才弄清了一些

問題。聽說還有好多怕,怕紮錯根子,怕住錯人家,怕幹部搗鬼。怕這個,怕那個,那怎麽行?

你一個新城縣,二十八萬人口,下去一萬五千人,還說人少了。哪裏來這麽多的人?哪裏要這麽多的人?我看是人多

了。你隻依靠工作隊,為什麽不依靠那個縣的二十幾萬人?比如二十八個人中有一兩個是壞的,還有二十六七個是

好的嘛。為什麽不依靠這些人?如果依靠好了,我看十幾個人就行了。可能十幾個人不行,但我們革命從來不是這

麽革的。你一萬五千人紮根串連,什麽紮根串連!冷冷清清。一兩萬人,搞一個小縣,傾盆大雨,幾個月搞不起

來。

我看,一進村就宣布幾條,開門見山。一條是對社員宣布,我們不是來整你們的,我們是整黨、整幹部隊伍,不是

整社員。除了漏劃的地富投機倒把分子和嚴重的反革命分子外,開門見山,交代一句。什麽小偷小摸通通赦免了。

向社員說明,你們之間有什麽要說的,你們自己去談,我們不聽你們讀。對幹部也要宣布來意。小隊、大隊、公社

幹部,無非是大、中、小、無。多吃多占有多的,有少的也有沒有的。貪汙幾十、百把塊、兩百塊的,你們自己講

出來,能退就退不能退群眾批準拉倒!你隻有這麽一點嘛,吃掉了,拉成大糞了講出來,群眾會放你過關。講出來

沒事,不講就有點事了其他貪汙盜竊、投機倒把大的怎麽辦?坦白退賠好的,不戴帽子,千把塊的也可以赦免。表

現好的群眾同意的,還可以當幹部。我看進村個把月就可以開大會。在縣上開。一個小隊來個隊長、來兩個貧下中

農代表,大隊來個大隊長、支部書記,公社來個社長、黨委書記。話不要講長,半個鍾頭就夠了。

毛澤東問陶鑄:你們不是開過萬人大會嗎?湘鄉就開過萬人大會。你冷冷清清依靠工作隊幾個月搞不開。工作隊有

些人是做官的,沒有經驗,不會做群眾工作的是大多數。通縣塞了兩萬多地搞了一年多搞不開。這樣搞法,我看要

一百年。在通縣的,據說教授不如助教,助教不如學生。書讀得越多就越蠢。紮根串聯,冷冷清清,這個空氣太濃

厚了。這樣集中力量打殲滅戰,我看殲滅不了敵人。現在這個搞法同我們過去搞的不一樣。一個縣,一兩萬幹部。

不依靠群眾,幾個月群眾起不來搞不開。我看方法要改。貧下中農開會,通通去,包括漏劃的地富在內。宣布幾

條。不要照雙十條一條一條那麽去念。

幹部會、貧下中農會可以在大隊開。湖南開了貧下中農大會,糧食就增加了二十多億斤!冷清地訪貧問苦,看不出

好人,真正的好人要在鬥爭中才能看出來。不要冷冷清清地去紮根,不要有一點毛病就不要。硬找,越找越少,越

找越難!越發動不起來,越窄!

有人講:紮根串聯能找到真正可依靠的貧下中農,開會就更好。

毛澤東:你紮紮到裏頭去了。真正的領導人要在鬥爭中才能看出來,你在訪貧問苦中看得出來?我不相信。

劉子厚插話:我們開始紮了一下根。

毛澤東:你怎麽紮法?怎麽串聯?你去發展他嘛,去搞群眾運動嘛,去領導群眾起來鬥爭嘛。群眾要什麽,你就搞

什麽。在鬥爭中他們會選出自己的領袖來。四清,要給群眾講清楚,是清幹部,清少數人不清社員。有不清者清

之,無不清者不清。沒有虱子就不要硬找。沒有虱子能夠找出虱子來?學四十多天文件,搞繁瑣哲學。我曆來反對

這樣學。我看這是個迷信。要開大會搞鬥爭。地、縣、社三級開大會搞鬥爭,而不是讀文件。

謝富治搞6000人的工廠(沈陽冶煉廠),就依靠了5000人。為什麽不依靠5000人,而依靠工作隊的500人?隻有一

個人就行了,部長能靠5000人還不能發動群眾嗎?

訓練班就是鬥爭會。

過去我們一拿起槍就打仗,有勝有敗,要打才會,不打不會!為什麽不以大隊或公社為中心搞訓練班?在訓練班中

就可以揭露材料,暴露問題。

許多同誌不會搞群眾運動,當年粵漢鐵路一個黨員也沒有,也能發動鬥爭。四大教程,誰在打仗時去翻書咧?!聽

貧下中農的,就是發動群眾。

要革貪汙盜竊、投機倒把分子的命。要搞大的,小的要刀下留人。反革命分子也要整那些最壞最厲害的。解放一

批!有進有退。

周恩來:剛才陳毅同誌說張茜學了兩個月才進村。

毛澤東:越學越蠢!反人家的右傾,結果自己右傾。我曆來反對學文件。一個文件幾個鍾頭就看完了,要再學,你

帶下去學嘛。一是不要讀文件,二是不要人多,三是不要那樣紮根串聯。一去就開會,有事就開,無事就散。開會

不要長,有話則長,無話則短,要讓群眾去搞。不相信群眾隻相信工作隊不好。第二個十條太長了太繁了。(注:

前十條1萬字,後十條2萬字,二十三條5千字)書太厚就沒有人讀。文章太長就沒有人看。不要搞繁瑣哲學。

人不要太多,人下去是要工作的!人不要多,文件不要太多,開會不能太長!

讀書多了,愈讀愈蠢,教授不如學生,有些人下去是妨礙四清的。一個謝富治的經驗(訓練班),一個是河南的三

結合,一個是湖南全省貧下中農代表會議;另一個是河北新城搞了幾十天還搞不開的經驗!

總之要依靠群眾,不要依靠工作隊!誰叫人少了就砍去一半,再叫再砍。通縣人太多了(注:北京市委派了2萬人搞

“萬人會戰”),我看5000人很夠了。

會議最好是以大隊為單位開。人少了不行。

一是不要讀文件,二是不要人多,三是不要那樣紮根串連。

運動搞幾年的,尾巴就很大!

提出搞到1967年是防止急躁的!

要求過分徹底就不會那樣徹底。

當權派少數人是混進來的,大多數是可以爭取改好的,搞到群眾是不會滿意的,不能靠人海戰術!

工作隊不能“清一色”,各樣人都要有才行。

幹部交流,新人來了,群眾就敢於講話了。新黨委、社長來人,就敢於講過去的問題。

殺不能太多,不要太快,放在後麵處理。

劉少奇:(1)現在這種作法,是不讚成的!(2)三依靠不對,但也不能依靠工作隊;不能揭,一揭就漆黑一團。

鄧小平:方法問題很重要,我讚成主席的意見。我們一些大幹部,如中央局書記、省委書記蹲在一個小隊、大隊,

太長了不一定有利。至少要著眼一個縣,還有你的全省嘛,全局嘛。蹲點的經驗並不一定全麵。現在蹲下去了,是

好的。現在要慢慢上來管廣一些,這也是可以搞快一些的方法。陷到裏麵出不來,就不好了。

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

(1965年1月5日下午)

毛澤東:第二個十條太長,學了40天自己記不得。再改時要砍掉一半,留下要點,簡明扼要。這又不是著書立說,

搞理論。我聽說有六怕,一怕紮錯根,二怕沾幹部等,所有六怕,都是怕右傾來的。怕右傾成為一種框框。還是江

蘇那句話,有啥反啥,有多少反多少,有右反右,有左反左。現在問題是工作隊人數很多,按兵不動,人海戰術。

現在,有些人好像馬克思主義都是對別人的,對自己就一點馬克思主義都沒有了。完全否定一切,不是一片漆黑

嘛!幹部貪汙幾十元,百把元,幾百元的還是多數嘛!千元以上的不多嘛!有百分之七八十是好的是可以爭取的。

王光美去的那個大隊,我數來數去上千元的隻有四人,沒有第五個人嘛!我沒有什麽講了,就是因為王光美講新城

縣那麽多人,搞不開,她去了才搞開。通縣也搞不開。我的娃娃在那裏搞四清,講教授比助教差一點,助教比學生

差一點。讀書越多越蠢。這些人不但不搞四清,還阻礙四清。越搞細越搞不開。

宋任窮講到現在形勢一年比一年好,毛澤東說:在人代會上講的一片光明,在工作會議上講的一片黑暗,對不起頭

來嘛!

當陶鑄問:這次革命是否還是要三結合。毛澤東說:不能越搞越不信任這些人了。四種人不論哪一種人,就是爛掉

的,也要區別對待。

有人提出運動的時間是不是要縮短一些,毛澤東說:時間問題,全國六七年搞完不要改了,可以提早。這句話寫上

去是為了防止急躁。事實上,一個單位隻有幾個月就行了。你還是教育嘛。搞運動首先是依靠群眾,再就是依靠放

了包袱的大多數幹部,第三才是依靠工作隊。工作隊也要依靠前兩者。一個縣二十八萬人,總要依靠二十幾萬人才

能搞起來。

當陶鑄談到形勢的新特點時,毛澤東說:七屆二中全會指出,國內主要矛盾是資產階級同無產階級、資本主義同社

會主義的矛盾那個時候還沒有修正主義。八大一次會議、二次會議都是這樣說的,杭州會議製定十條,一直都是搞

社會主義,整個運動是搞社會主義教育。怎麽來了個四清與四不清的矛盾,敵我矛盾與人民內部矛盾的交叉?哪有

那麽多交叉?什麽內外交叉?這是一種形式,性質是反社會主義嘛!重點是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清政

治清經濟、清思想、清組織,明太祖也搞過,他搞擴大化了。

中央工作會議期間,朱德、賀龍等人曾找過劉少奇,希望他顧全大局,要謹慎,要尊重毛澤東。會議結束後,劉少

奇主動找毛澤東談話,作了自我批評。(王光美審讀《劉少奇年譜》時的談話記錄,1994年6月20日。)

一月六日,與會的省委書記陸續又來到北京。中央工作會議繼續進行,主要是分組討論,修改“十七條”。毛澤東

的兩次講話在各小組進行了傳達。楊尚昆在一月六日的日記中寫道:“現在看來,有些問題是比較明白了,但還不

是全都明白了!還得再聽聽,看看。總之問題是較大的,不隻是方法問題。”

“十七條”修改工作加緊進行,由鄧小平、彭真、陳伯達負責。楊尚昆一月八日的日記中寫道:“今天小組會休

會,由小平、彭真、伯達同誌等擬文稿。我於晚間看到了文稿,已變為二十四段,有較大修改,整個精神完全變

了!”九日又寫道:“今天上下午均在北京飯店討論新的紀要稿,已改為二十四條,主要的問題都逐漸明白了!”

從九日起,分組討論新的紀要稿。一邊討論,一邊修改。

一月十一日,毛澤東將華東組八日討論的意見批給劉少奇閱。華東組提出,第二個十條可以不要,隻要修改、充實

“十七條”就行了。此外還提了一些具體修改意見,比如說要加上“不能否定蹲點,也不能否定過去調查研究的方

法”。

一月十三日下午三時半,劉少奇召集了一個黨內生活會,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參加會議的有:周恩來、鄧小平、

彭真、賀龍、陳毅、羅瑞卿、陳伯達、李井泉、李雪峰、劉瀾濤、宋任窮、謝富治、王任重、魏文伯、李葆華、譚

啟龍,共十七人。劉少奇對大家的發言作了記錄並委托陳伯達把每天生活會的情況向毛澤東匯報。

王任重當天日記的標題是“難忘的一天”。他寫道:“黨的領袖和他們領導下的幹部在一起開黨的生活會,進行批

評和自我批評,這在全世界黨的曆史上也是少見的。”(王任重日記,1965年1月13日。)

1965年1月13日

毛澤東同一些省區的負責人談話說:去年10月,我在北京講過,如果北京搞修正主義你們地方怎麽辦?是不是當蔡

鍔起義,打倒袁世凱?我總感到要出問題。我講了以後,一路上從天津到南京,經過許多地方都沒聽到反應。

毛澤東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

(1965年1月14日下午)

文件定了,那就無事了嘛,會就可以散了。開了一個月,反複了一次。我放了一些炮,現在問題也解決了。黨內搞

社會主義沒有經驗,我也沒有呀。現在這些經驗(指“二十三條”)還不是大家創造的嗎?很集中地反映到中央。

現在這次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是從八屆十中全會開始的。一九六三年五月杭州會議搞了十條。為什麽隻隔了三個

月,九月北京開會又搞出一個十條?隻有三個月,有那麽多經驗?第二個十條條文繁了,有些內容,就是文件太長太

繁。前冬去春經驗比較多些。特別是少奇同誌去年夏天那篇講話(指劉少奇1964年8月1日在中央各部門負責幹部大

會上的講話),使得中央、各省都下去蹲點。我說根本上好,不然不去,就是不那麽全麵。不能說大部分錯了,隻

能說小部分不完全。這個文件(23條)比較好,但到底好否,要經過實踐證明。

這次又來總結經驗,是因為前年下半年,去年一整年,特別是有一百一十萬工作隊下去,在戰線上有幾怕,怕群

眾,怕根子紮不好,怕右傾,怕犯錯誤。過去曆來行之有效的開大會向群眾講明來意也不搞了,這次搞秘密工作

了,就是不大張旗鼓了,就是有好多怕。一百一十萬人搞那樣多的怕,怎麽得了。群眾對我們有批評,很多批評

嘛。看了這個文件比較好一些,但是還要實踐證明。同時,我又怕少奇同誌講的話不靈了,又不去蹲點了。再就是

不要搞大轟大嗡。現在這個規定要惹幹部了。不要怕幹部,都來。開會講要點,不要那麽繁瑣。根子就在運動中看

出來。這個文件裏紮根串連沒有了,因為這樣紮,究竟何年紮出來,紮多少年也不成。

歸根到底,我們中央工作成績多一點,錯誤少一些。 ?你這個文教,我說在延安放了一通空炮,講了一篇空話,

二十幾年了,沒有抓,你怪陸定一、沈雁冰?我沒有抓,你們也有責任。總而言之,放了空炮。但你隻要不觸及全

麵問題,隻是解決個別問題,枝枝節節,修修補補不行。自從說文化部改為帝王將相部,要趕下鄉去,說用一個團

不行,用一個師把他們趕下去以來,靈了些。不用兵也可以,這是極而言之。真正動口,不必動手。對章羅聯盟也

沒有使用兵力,何況對文化部呢?天天講社會主義,搞成修正主義,這麽多黨教育了我們,蘇聯黨教育了我們。創

造性的馬克思主義者(指赫魯曉夫)被別人打倒,書也收了,像也收了。

對中央關於正確處理工交企業中班組長同工人關係問題的通知稿的修改

(1965年2月13日)

在這次運動中,應當放手發動群眾,發揚批評和自我批評,團結大多數(包括車間級、工廠級及其以上)幹部,隻

整那些頑固不化的堅決走資本主義道路的極少數人。

會見斯諾的談話紀要

(一九七?年十二月十八日)

斯:我有一個問題想提出來,即你什麽時候明顯地感覺到必須把劉少奇這個人從政治上搞掉?

毛:那就早羅。一九六五年一月,二十三條發表。二十三條中間第一條就是說四清的目標是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

的當權派,當場劉少奇就反對。在那以前,他出的書黑《修養》不觸及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國民黨。

斯:是新版嗎?(按:1962年8月1日出新版)

毛:老版。說不要奪取政權,共產黨不要奪取政權的。當個共產黨不奪取政權幹啥啊?!

毛澤東論民主、自由與人權

毛澤東

  中國缺少的東西固然很多,但是主要的就是少了兩件東西:一件是獨立,一件是民主。這兩件東西少了一件,

中國的事情就辦不好。(《新民主主義憲政》,1940年2月20日)

  關於人民權利。應規定一切不反對抗日的地主資本家和工人農民有同等的人權、財權、選舉權和言論、集會、

結社、思想、信仰的自由權,政府僅僅幹涉在我們根據地內組織破壞和舉行暴動的分子,其他則一律加以保護,不

加幹涉。(《論政策》,1940年12月25日)

  在政治權利方麵,是一切抗日的地主資本家都有和工人農民一樣的人身權利、政治權利和財產權利,但又防止

他們可能的反革命行動的兩重性的政策。(《〈農村調查〉的序言和跋》,1941年3月、4月)

  陝甘寧邊區所實行的是革命的三民主義。 ?就目前來說,革命的三民主義中的民族主義,就是要打倒日本帝

國主義;其民權主義和民生主義,就是要為全國一切抗日的人民謀利益,而不是隻為一部分人謀利益。全國人民都

要有人身自由的權利,參與政治的權利和保護財產的權利。全國人民都要有說話的機會,都要有衣穿,有飯吃,有

事做,有書讀,總之是要各得其所。(《在陝甘寧邊區參議會的演說》,1941年11月21日)

  國事是國家的公事,不是一黨一派的私事。因此,共產黨員隻有對黨外人士實行民主合作的義務,而無排斥別

人、壟斷一切的權利。共產黨是為民族、為人民謀利益的政黨,它本身決無私利可圖。它應該受人民的監督,而決

不應該違背人民的意旨。它的黨員應該站在民眾之中,而決不應該站在民眾之上。(《在陝甘寧邊區參議會的演

說》,1941年11月21日)

  我們認為下麵這些要求是適當的,並且是最低限度的。 ?要求取消一切鎮壓人民言論、出版、集會、結社、

思想、信仰和身體等項自由的反動法令,使人民獲得充分的自由權利; ?要求保障教職員生活和學術自由;要求

保護青年、婦女、兒童的利益, ?實現婚姻自由,男女平等,使青年和兒童得到有益的學習;要求改善國內少數

民族的待遇,允許各少數民族有民族自治的權利;要求保護華僑利益,扶助回國的華僑; ?(《論聯合政府》,

1945年4月24日)

  自由是人民爭來的,不是什麽人恩賜的。中國解放區的人民已經爭得了自由,其他地方的人民也可能和應該爭

得這種自由。

  人民的言論、出版、集會、結社、思想、信仰和身體這幾項自由,是最重要的自由。在中國境內,隻有解放區

是徹底地實現了。(《論聯合政府》,1945年4月24日)

  根據信教自由的原則,中國解放區容許各派宗教存在。不論是基督教、天主教、回教、佛教及其他宗教,隻要

教徒們遵守人民政府法律,人民政府就給以保護。信教的和不信教的各有他們的自由,不許加以強迫或歧視。

(《論聯合政府》,1945年4月24日)

  國民黨區域剝奪人民的一切自由。中國解放區則給予人民以充分的自由。(《論聯合政府》,1945年4月24日)

  解放區內,除漢奸分子和反對人民利益而為人民所痛恨的反動分子外,一切公民不分階級、男女、信仰,都有

選舉權和被選舉權。(《迎接中國革命的新高潮》,1947年2月1日)

後:在做了這些以後,中國人民就在帝國主義麵前站立起來了。 ?我們是願意按照平等原則同一切國家建立外交

關係的,但是從來敵視中國人民的帝國主義,決不能很快地就以平等的態度對待我們,隻要一天它們不改變敵視的

態度,我們就一天不給帝國主義國家在中國以合法的地位。(《在中國共產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

的報告》,1949年3月5日)

  中國必須獨立,中國必須解放,中國的事情必須由中國人民自己作主張,自己來處理,不容許任何帝國主義國

家再有一絲一毫的幹涉。(《在新政治協商會議籌備會上的講話》,1949年6月15日)

  對於人民內部,則實行民主製度,人民有言論集會結社等項的自由權。 ?這兩方麵,對人民內部的民主方麵

和對反動派的專政方麵,互相結合起來,就是人民民主專政。

   ?對於反動階級和反動派的人們,在他們的政權被推翻以後,隻要他們不造反,不破壞,不搗亂,也給土

地,給工作,讓他們活下去,讓他們在勞動中改造自己,成為新人。(《論人民民主專政》,1949年6月30日)

  美國確實有科學,有技術,可惜抓在資本家手裏,不抓在人民手裏,其用處就是對內剝削和壓迫,對外侵略和

殺人。美國也有“民主政治”,可惜隻是資產階級一個階級的獨裁統治的別名。美國有很多錢,可惜隻願意送給極

端腐敗的蔣介石反動派。現在和將來據說很願意送些給它在中國的第五縱隊,但是不願意送給一般的書生氣十足的

不識抬舉的自由主義者,或民主個人主義者,當然更加不願意送給共產黨。送是可以的,要有條件。什麽條件呢?

就是跟我走。(《別了,司徒雷登》,1949年8月18日)

  原來美國的所謂“國際責任”和“對華友好的傳統政策”,就是幹涉中國。幹涉就叫做擔負國際責任,幹涉就

叫做對華友好,不幹涉是不行的。艾奇遜在這裏強奸了美國的民意,這是華爾街的“民意”,不是美國的民意。

(《別了,司徒雷登》,1949年8月18日)

  艾奇遜說:“中國人口在十八、十九兩個世紀裏增加了一倍,因此使土地受到不堪負擔的壓力。人民的吃飯問

題是每個中國政府必然碰到的第一個問題,一直到現在沒有一個政府使這個問題得到了解決。 ?”

   ?“一直到現在沒有一個政府使這個問題得到了解決”嗎?西北、華北、東北、華東各個解決了土地問題的

老解放區,難道還有如同艾奇遜所說的那種“吃飯問題”存在嗎?美國在中國的偵探或所謂觀察家是不少的,為什

麽連這件事也沒有探出來呢?上海等處的失業問題即吃飯問題,完全是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和國民

黨反動政府的殘酷無情的壓迫和剝削的結果。在人民政府下,隻消幾年工夫,就可以和華北、東北等處一樣完全地

解決失業即吃飯的問題。

   ?根據革命加生產即能解決吃飯問題的真理,中共中央已命令全國各地的共產黨組織和人民解放軍,對於國

民黨的舊工作人員,隻要有一技之長而不是反動有據或劣跡昭著的分子,一概予以維持,不要裁減。十分困難時,

飯勻著吃,房子擠著住。已被裁減而生活無著者,收回成命,給以飯吃。國民黨起義的或被俘的,按此原則,一律

收留。凡非首要的反動分子,隻要悔罪,亦須給以生活出路。(《唯心曆史觀的破產》,1949年9月16日)

  中國人被人認為不文明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將以一個具有高度文化的民族出現於世界。(《中國人民站起

來了》,1949年9月21日)

  由外國帝國主義欺負中國人民的時代,已由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而永遠宣告結束了。(《三大運動的偉大勝

利》,1951年10月23日)

  1?共產黨對宗教采取保護政策,信教的和不信教的,信這種教的或信別種教的,一律加以保護,尊重其信仰。

今天對宗教采取保護政策,將來也仍然采取保護政策。

  2?分地的問題,與宗教問題有所不同。在漢人區域已經分了土地,這裏對宗教仍然是保護的。少數民族地區分

不分土地,由少數民族自己決定。西藏地區,現在談不上分地,將來分不分,由你們自己決定,並且由你們自己去

分,我們不代你們分。(1952年10月8日毛澤東在接見西藏致敬團時的談話)

  共產黨實行民族平等,不是壓迫、剝削你們,而是要幫助你們,幫助你們發展人口,發展經濟文化。人民解放

軍進入西藏,就是要執行幫助你們的政策。開始進去的時候不會有幫助,三、四年之內也不可能有多的幫助,但以

後就能幫助你們的,那是一定的。如果共產黨不能幫助你們發展人口,發展經濟和文化,那共產黨就沒有什麽用

處。(1952年10月8日毛澤東接見西藏致敬團時的談話)

  帝國主義侵略者應當懂得:現在中國人民已經組織起來了,是惹不得的。如果惹翻了,是不好辦的。(《抗美

援朝的偉大勝利和今後的任務》,1953年9月12日)

  這是確實的,我們的製度就是不許一切反革命分子有言論自由,而隻許人民內部有這種自由。我們在人民內

部,是允許輿論不一律的,這就是批評的自由,發表各種不同意見的自由,宣傳有神論和宣傳無神論(即唯物論)的

自由。 ?但是在國際國內尚有階級和階級鬥爭存在的時代,奪取了國家權力的工人階級和人民大眾,必須鎮壓一

切反革命階級、集團和個人對革命的反抗,製止他們的複辟活動,禁止一切反革命分子利用言論自由去達到他們的

反革命目的。(《駁“輿論一律”》,1955年5月24日)

  中國的情況是:由於人口眾多、已耕的土地不足(全國平均每人隻有三畝田地,南方各省很多地方每人隻有一

畝田、或隻有幾分田),時有災荒(每年都有大批的農田,受到各種不同程度的水、旱、風、霜、雹、蟲的災害)和經

營方法落後,以致廣大農民的生活,雖然在土地改革以後,比較以前有所改善,或者大為改善,但他們中間的許多

人仍然有困難,許多人仍然不富裕,富裕的農民隻占比較的少數,因此大多數農民有一種走社會主義道路的積極

性。 ?對於他們來說,除了社會主義,再無別的出路。這種狀況的農民,占全國農村人口的百分之六十到七十。

這就是說,全國大多數農民,為了擺脫貧困,改善生活,為了抵禦災荒,隻有聯合起來,向社會主義大道前進,才

能達到目的。(《關於農業合作化問題》,1955年7月31日)

  西藏幾年來有進步,每年都有進步,西藏今後是會發展的,人口要發展,財產要發展,文化教育也要發展。宗

教學校也可以辦,幾十年後西藏情況就會有很大的改變。

   ?你們有自治權,各民族的事自己管,就像新疆維吾爾人的事情自己管一樣。漢人隻能幫助,不能代替他們

管理。 ?我國有一百多種少數民族,各民族的事情都歸自己管。(1955年10月23日毛澤東接見西藏參觀團時的談

話)

  漢人裏麵也有信佛教的。土改以後他們信,社會主義以後還會有人信。對於宗教信仰,政府是不幹涉的,也不

能隨便取消的。(1955年10月23日毛澤東在接見西藏地方參觀團成員拉魯次旺多吉時的談話)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是促進藝術發展和科學進步的方針,是促進我國的社會主義文化繁榮的方針。藝

術上不同的形式和風格可以自由發展,科學上不同的學派可以自由爭論。利用行政力量,強製推行一種風格,一種

學派,禁止另一種風格,另一種學派,我們認為會有害於藝術和科學的發展。(《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

題》,1957年2月27日)

  我們的國家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這個專政是幹什麽的呢?專政的第一

個作用,就是壓迫國家內部的反動階級、反動派和反抗社會主義革命的剝削者,壓迫那些對於社會主義建設的破壞

者,就是為了解決國內敵我之間的矛盾。例如逮捕某些反革命分子並且將他們判罪,在一個時期內不給地主階級分

子和官僚資產階級分子以選舉權,不給他們發表言論的自由權利,都是屬於專政的範圍。為了維護社會秩序和廣大

人民的利益,對於那些盜竊犯、詐騙犯、殺人放火犯、流氓集團和各種嚴重破壞社會秩序的壞分子,也必須實行專

政。專政還有第二個作用,就是防禦國家外部敵人的顛覆活動和可能的侵略。 ?在人民內部是實行民主集中製。

我們的憲法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宗教信仰等等自由。我們的憲法

又規定:國家機關實行民主集中製,國家機關必須依靠人民群眾,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必須為人民服務。我們的這個

社會主義的民主是任何資產階級國家所不可能有的最廣大的民主。(《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1957

年2月27日)

  所謂有公民權,在政治方麵,就是說有自由和民主的權利。但是這個自由是有領導的自由,這個民主是集中指

導下的民主,不是無政府狀態。無政府狀態不符合人民的利益和願望。(《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

1957年2月27日)

  實際上,世界上隻有具體的自由,具體的民主,沒有抽象的自由,抽象的民主。在階級鬥爭的社會裏,有了剝

削階級剝削勞動人民的自由,就沒有勞動人民不受剝削的自由。有了資產階級的民主,就沒有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

的民主。有些資本主義國家也容許共產黨合法存在,但是以不危害資產階級的根本利益為限度,超過這個限度就不

容許了。要求抽象的自由、抽象的民主的人們認為民主是目的,而不承認民主是手段。 ?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

民主屬於上層建築,屬於政治這個範疇。這就是說,歸根結蒂,它是為經濟基礎服務的。自由也是這樣。(《關於

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1957年2月27日)

  在人民內部,民主是對集中而言,自由是對紀律而言。這些都是一個統一體的兩個矛盾著的側麵,它們是矛盾

的,又是統一的,我們不應當片麵地強調某一個側麵而否定另一個側麵。在人民內部,不可以沒有自由,也不可以

沒有紀律,不可以沒有民主,也不可以沒有集中。這種民主和集中的統一,自由和紀律的統一,就是我們的民主集

中製。在這個製度下,人民享受著廣泛的民主和自由;同時又必須用社會主義的紀律約束自己。(《關於正確處理

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1957年2月27日)

  這種所謂兩黨製不過是維護資產階級專政的一種方法,它絕對不能保障勞動人民的自由權利。(《關於正確處

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1957年2月27日)

  我們的目標,是想造成一個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誌、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

活潑,那樣一種政治局麵,以利於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較易於克服困難,較快地建設我國的現代工業和

現代農業,黨和國家較為鞏固,較為能夠經受風險。(《一九五七年夏季的形勢》,1957年7月)

有資產階級的民主,就沒有無產階級的民主,有無產階級的民主,就沒有資產階級的民主,一個消滅另一個,隻能

如此,不能妥協。更多地、更徹底地消滅掉資產階級的民主,無產階級的民主就會大為擴張,這種情況在資產階級

看來,就叫做這個國家沒有民主。實際上這是興無產階級民主,滅資產階級民主,無產階級的民主興起來了,資產

階級的民主就被滅掉了。

---毛澤東

社會主義民主的問題,首先就是勞動者有沒有權利來克服各種敵對勢力和它們的影響的問題。像報紙刊物、廣播、

電影這類東西,掌握在誰手裏,由誰來發議論,都是屬於權利的問題。如果這些東西由右傾機會主義分子這些少數

人來掌握,那麽絕大多數迫切要求大躍進的人,在這些方麵的權利就被剝奪了。如果電影掌握在右派分子手裏,人

民又怎麽能夠在電影方麵實現自己的權利呢?人民內部有各個派別,有黨派性。一切國家機關,一切部隊、一切企

業、一切文化教育事業掌握在哪一派手裏,對於保證人民的權利問題,關係極大。掌握在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手裏,

絕大多數人民的權利就有保證了;掌握在右傾機會主義分子或者右派分子手裏,它們就可能變質,人民的權利就不

能保證。總之,人民自己必須管理上層建築,不管理上層建築是不行的。我們不能夠把人民的權利問題,了解為國

家隻由一部分人管理,人民在這些人的管理下享受勞動、教育、社會保險等等權利。

毛澤東(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第二十三章談話)

這本書很多地方一有機會就講個人物質利益,好像總想用這個東西來引人入勝,錢能通神。這本書沒有體係,可是

在這點上卻有體係。他們說,這個問題和個人物質利益有關,那個問題也和個人物質利益有關。似乎離開了個人物

質利益,就什麽事也辦不成。試問達爾文的進化論是物質鼓勵出來的嗎?這樣強調個人物質利益原則,反映了他們

相當多的經濟工作人員和領導人員的精神狀態,也反映了他們不重視政治思想工作。在這一種情況下,不靠他們的

所謂物質刺激,他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各盡所能,按勞分配,前一句話是講要盡最大的努力來生產。為什麽把這

兩句話分割開來,總是片麵地講物質鼓勵呢?在他們那裏,唯物主義者就成為不戰鬥的了。

毛澤東(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第二十六章談話一節)

毛澤東讚揚魯迅的一段鮮為人知的話

  文/朱正

  吳江先生的《毛澤東1957年談魯迅事》一文(見《同舟共進》2003年第8期)中,引用了毛澤東1957年3月10日在

中國共產黨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中同新聞出版界代表的談話中的一大段。這段話是吳江先生從他多年前在幹校時寫的

讀書筆記中抄下來的。(編者注:為讀者閱讀方便,特將吳江筆記中的這段話引出,見文末附錄。)他大約沒有注意

到,這篇講話已經編入《毛澤東文集》第七卷正式發表了(1999年人民出版社出版),這一段引文見第262至第263頁

(見文中右圖)。對照來看,《文集》中的這段話比吳江筆記中的文字顯得更整飭,例如,“未學通”《文集》作

“沒有學通”,“他的雜文方麵很多”,《文集》作“他的雜文寫的方麵很多”就都是。還有,《文集》本中有

“板起麵孔辦報不好”一句,是吳江讀書筆記中沒有的。這些都是《文集》本的好處。可是另一方麵,《文集》本

也有刪削,這在傳遞的信息量方麵,就不免有點損失了。吳江先生的引文中有這樣一段:

  他是書香門第出身,人家說他是封建餘孽,說他不行。我的同鄉成仿吾他們,對他就不好。國民黨壓他,我們

上海的共產黨員也整他,兩麵夾攻,但魯迅還是寫。

  在《文集》中,上麵用黑體字排印的這幾句完全被刪去了,卻很是可惜。這裏,話雖隻有幾句,卻涉及魯迅生

平的兩件大事。一件是成仿吾他們對魯迅不好,就是說1928年關於革命文學的論戰中,創造社、太陽社對魯迅的攻

擊。毛在這裏點了成仿吾的名,是很恰當的。鄭伯奇在《略談創造社的文學活動》一文中回憶說:

   ?大家感覺到有聯合起來,發動一種新的文學運動的必要。以後魯迅先生由廣州來到上海,蔣光赤、段可情

和我便同去見魯迅先生,提出聯合行動的意見。魯迅先生大為讚成,建議恢複《創造周報》,他願意積極參加。當

時郭沫若同誌已由潮汕潛回上海,完全同意這個主張;但成仿吾同誌和在日本的同誌們另有不同的意見,這個計劃

就無形地打消了。 ?成仿吾同誌(從日本)回來以後,創造社就開始了新的工作。原有的《創造月刊》從第七期

起,麵目一新,大力提倡無產階級文學。一九二八年一月,另發行了一種綜合性理論刊物《文化批判》。 ?

  大家都知道,這《文化批判》一創刊,即對魯迅發起了猛烈的攻擊。郭沫若化名杜荃,在《創造月刊》中發表

攻擊魯迅的文章,題目就叫《文藝戰線上的封建餘孽》。

  毛澤東說的這話,表示他不讚成郭沫若、成仿吾當年對魯迅的態度,在那一場論戰中,他是支持魯迅的。毛說

的第二件事,“我們上海的共產黨員也整他”,說的是“左聯”的黨員領導人周揚他們同魯迅的關係,這關係,用

魯迅自己對馮雪峰的說法是:“這兩年我給他們擺布得可以!”今年6月間,在檔案中發現了魯迅於1936年7月17日

寫給在蘇聯的楊之華的一封信,談到他因為拒不參加文藝家協會而遭到“國防文學”派攻擊的事,憤慨地說:

   ?所遇事情,無不倭支葛搭,所謂小英雄們,其實又大抵婆婆媽媽,令人心緒很惡劣,連寫信講講的勇氣也

沒有了。今年文壇起了一種變化,但是,招牌而已,貨色依舊。

  今年生了兩場大病。 ?其間有一時期,真是幾乎要死掉了,然而終於不死,殊為可惜。當發病時,新英雄們

正要用偉大的旗子,殺我祭旗,然而沒有辦妥,愈令我看穿了許多人的本相。

  從這信中也可以看出魯迅對“整他”的那些“上海的共產黨員”的反感有多深了。毛的這些話,表明他的同情

和支持是在魯迅這一方,而對於“我們上海的共產黨員”對於魯迅的態度頗不以為然。

  和《新民主主義論》的泛論不同,毛說的這話是就兩件具體的事情(而且都是魯迅與共產黨員的關係問題)表示

了支持的態度,那分量就更重了,這應該看作毛澤東讚揚魯迅最重要的“語錄”。《文集》中給“整理”掉了,多

可惜。幸好吳江先生從他的筆記本中“發掘”出來,公之於世。這事不論是對魯,還是對毛,都應該記一功。

  附錄:

  報上的文章,“短些,短些,再短些”,是對的;“軟些,軟些,再軟些”,要考慮一下。不要太硬,太硬了

人家不愛看,可以把軟和硬兩個東西結合起來。文章寫得通俗、親切,由小講到大,由近講到遠,引人入勝,這就

很好。板起麵孔辦報不好。你們讚成不讚成魯迅?魯迅的文章就不太軟,但也不太硬,不難看。有人說雜文難寫,

難就難在這裏。有人問,魯迅現在活著會怎樣?我看魯迅活著,他敢寫也不敢寫。在不正常的空氣下麵,他也會不

寫的,但更多的可能是會寫。俗語說得好,“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魯迅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是徹

底的唯物論者。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徹底的唯物論者是無所畏懼的,所以他會寫。現在有些作家不敢寫,有兩種

情況:一種情況,是我們沒有為他們創造敢寫的環境,他們怕挨整;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們本身唯物論沒有學

通。是徹底的唯物論者就敢寫。魯迅的時代,挨整就是坐班房和殺頭,但是魯迅也不怕。現在的雜文怎樣寫,還沒

有經驗,我看把魯迅搬出來,大家向他學習,好好研究一下。他的雜文寫的方麵很多,政治、文學、藝術等等都

講,特別是後期,政治講得最多,隻是缺少講經濟的。魯迅的東西,都是逼出來的。他的馬克思主義也是逼著學

的。他是書香門第出身,人家說他是封建餘孽,說他不行。我的同鄉成仿吾他們,對他就不好。國民黨壓他,我們

上海的共產黨員也整他,兩麵夾攻,但魯迅還是寫。

  (來源:北京日報作者:朱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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