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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2011-08-05 18:49:13) 下一個

[懷念總理 記住曆史]

劉天成揭秘:1976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作者:劉天成

厄運臨頭

   接到我同學的電話後,我心情沉重,但無法和任何人講。因為北京市革委會剛剛發出《緊急通知》,稱“天安門事件”是“解放以來前所未有的最大的反革命事件”。江青為鎮壓成功十分得意。張春橋說:“天安門廣場事件是中國的匈牙利事件,那些人擁護鄧小平,就是要把他抬出來作中國的納吉。”

   

   但仍有群眾不畏強暴, 4 月 6日繼續去天安門廣場獻花圈。有人在紀念碑欄杆上用筆寫下:“敬愛的周總理,您的花圈在我們心裏,誰也收不走!”“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聚集在天安門的群眾,在東城區電子儀器一廠工人齊國治的倡議下,成立了“全國保衛周總理委員會”。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清洗過後的廣場4月 7 日 ,天安門廣場戒嚴了,有清潔車和灑水車在廣場內打掃“衛生”。我對妻子說:“他們是在清洗血跡,消滅罪證。”

   

   晚上,中央政治局在人民大會堂開會,毛遠新拿著毛主席寫的條子給大家看。毛主席的指示是:“一首都,二天安門,三燒、打,性質變了。”毛遠新解釋說:毛主席的意思是指在首都天安門廣場發生了燒、打事件,天安門廣場上的活動,其性質已變為反革命事件了。毛遠新還傳達了毛主席的兩項提議:一是華國鋒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國務院總理;二是撤銷鄧小平黨內外一切職務,保留黨籍,以觀後效。

   

    4 月 8日,人民日報發表《天安門廣場的反革命政治事件》一文,文章說:“九時半,數萬首都工人民兵接到了北京市革命委員會的命令後,在人民警察和警衛戰士的配合下,采取了果斷措施,實行無產階級專政。他們把仍在紀念碑一帶作案、鬧事的壞蛋,團團圍住,將其中現行犯和重大嫌疑分子,拘留進行審查。這一小撮張牙舞爪的壞人,在強大的無產階級專政麵前,不堪一擊,一個個如喪家之犬,蹲在地上直打哆嗦;有的慌忙把身上的匕首、三角刀和抄有反動詩詞的本本交出來;幾個拔出匕首妄圖行凶頑抗的罪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圖二十三  人民日報

   我們這種從小受黨的教育長大的青年,對黨中央的機關報《人民日報》從來就是絕對的相信,無論報道什麽重大事件,從不懷疑,堅決擁護。可是當報道的恰恰是你經曆的事件,而且在歪曲事實時,心靈所受到的衝擊是可想而知的。你沒想到,全黨批了好幾年的林彪的“不說假話辦不了大事” 著名論調,竟然依然是黨和政府運用的手段。

   

   在處裏組織學習《人民日報》有關文章時,我再也抑製不住了,說:“這是歪曲事實,白天鬧事的都走了,晚八點後在天安門全是路過的好奇群眾,所謂被鎮壓的反革命分子就是這些無辜群眾,他們成了替罪羊。”

   

   “你憑什麽說人民日報歪曲事實?你根據什麽講被無產階級專政的暴徒是無辜群眾?你這是懷疑黨中央、毛主席!”我們處裏唯一的非黨員對我上綱上線,大帽子扣了下來。按規定,政治部宣傳處成員必須是黨員。這位非黨員比我大一歲,是通過主任的關係從天津調來的,專業不對口,進不了業務處室,安插進我們處,成了主任的眼線。

   

   我被逼得沒有退路了,說:“ 5 日晚我確實去了天安門廣場。報上講 9 點半采取行動,我 9點才離開,我當然有發言權。當時廣場隻有少量人,都是像我這樣下班後去的,哪有什麽‘ 仍在紀念碑一帶作案、鬧事的壞蛋’。”

   

    全處 7個人,處長沒吭聲(內心絕對相信我),扣帽者一時不知怎麽回答,其他 4人憑過去對我為人的了解,全都相信我講的。老大姐張宏毅歎了一口氣,說:“唉,老百姓就像隻螞蟻,說捏死就捏死。”悲憤的氣氛籠罩著整個辦公室,學習無法進行下去了。

   

   我暴露了自己去天安門的事後,很快有人反映到主任那裏,我被作為黨員嚴重違犯紀律的反麵典型上報到石油化工部。

   

   緊接著,全國範圍內開始了一場“清查反革命運動”,即追查“天安門廣場製造反革命政治事件的幕後策劃者、指揮者”,追查“反革命政治謠言、詩詞、傳單的製造者”的所謂“雙追”。各單位都成立了“雙追”辦公室,紛紛開大會、小會,動員人們交待、掲發、檢舉,要求每個人將清明節期間的活動交待清楚。北京市公安局長劉傳新惡狠狠地說:“要擴大戰果,乘勝追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注意選擇年齡大的要殺。”

   

   沒過幾天,公安局就把我們規劃院機械廠貼標語的那幾個青年人逮捕了。我因曾為他們辯護而陷於被動。院保衛處在追查所謂《總理遺言》的源頭時,又追到我頭上。沒想到,當時追在我後麵苦苦哀求著想看《總理遺言》的人,一遇風吹草動就把我給出賣了。保衛處找我談話,我承認是我從天安門抄錄並傳給別人的。但我辯解說不知是假的。屋逢連陰偏漏雨,正當我“四麵楚歌”時,又有人落井下石,把我抵製批鄧的言行掲發出來。

   

    毛澤東在 1974年下半年至 1975 年初先後作過三條指示 ∶其一,學習無產階級專政理論,反修防修。其二,希望社會安定。其三,把國民經濟搞上去。鄧小平抓住時機,提出以“三項指示為綱”,整頓和發展經濟,並報毛澤東圈閱後以中央四號文件下發。下發文件時還特別注明“毛澤東圈閱”。

 

    1975年“批鄧”開始後,毛澤東出爾反爾,否定四號文件,說:“什麽‘三項指示為綱’,安定團結不是不要階級鬥爭,階級鬥爭是綱,其餘都是目。”禦用班子梁效在《人民日報》發表文章,說“毛主席這個重要指示,一針見血地揭露了‘三項指示為綱’是一個否定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徹頭徹尾的修正主義綱領。這個綱領的要害,是複辟資本主義。”

   在學習梁效的文章時,我提出兩個“不理解”:第一,把主席的指示作為綱領,其中排首位的是“ 反修防修”,怎麽就成了“徹頭徹尾的修正主義綱領”?   第二,既然是 “ 徹頭徹尾的修正主義綱領”,又怎麽理解當時毛主席的“圈閱”及下發?主席圈閱的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如果是“不同意”,誰有這個膽量下發?為什麽當時不製止?我們現在全被搞糊塗了,究竟應該如何對待過去和今後主席“圈閱”下發的中央文件?

   

   當時很多人附合我的疑問,領導也沒說我的疑問有問題 。但形勢一緊張,就都成了政治問題。

   

   主任對我最惱火的是我竟然敢抵製“批鄧”。主任讓宣傳處組織各研究室的支部書記辦“批鄧”學習班。各室的支部書記都是處級幹部,本應領導出麵。我們處長有想法,但又不能不執行領導指示,就把我推到了前台。“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在學習班裏,我變換方法,隻組織學毛著,不學批鄧文章;隻談學習體會乃至聊大天,不開批鄧會,避免大家說違心的話。結果三天的學習班成了個形式。支部書記們輕鬆愉快,心領神會,學習班結束後,紛紛下到各油田出差,躲避風頭,全院的“批鄧”運功始終沒能開展起來。

   

   這幾個問題合在一起,我成了規劃研究院的重點人物。盡管申院長想保我,但在那個形勢下,他也受到很大壓力。政治部主任為了揪出我這個鄧小平的“徒子徒孫”,除去政治部裏的隱患,指示保衛處整我的黑材料並上報石油化工部。

   

   但那時全國的清查工作進行得並不順利。大多數單位的領導們本身就是那次事件的參與者,與廣大群眾的情感是一樣的。他們的態度是盡力保護本單位參與事件的職工,不少單位對上麵下達的清查工作頂著不辦。原石油部的老領導餘秋裏、康世恩都是緊跟鄧小平參與整頓的,是“四人幫”的眼中釘。餘秋裏對我送給他周總理照片一事印象深刻。部領導對我采取了保護態度,隻是通知我父親:“不要讓你兒子給你惹麻煩。”部領導打招呼後,我知道院政治部主任把我告了。在這樣的領導手下工作,我心情能好嗎?後來主任指示宣傳處,讓我下到機械廠,名為蹲點,實為下放。

   

   “四人幫”一倒台,我的處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 1977年石油化工係統開展路線對比、揭批“四人幫”罪行的活動中,我被樹為反對“四人幫”、抵製“批鄧”的代表,在全院大會上做了報告。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圖二十四  讓我們的血流在一起 1976年 王立平 攝

   1976年4月4日,天安門廣場人山人海。上午10時左右,在廣場東北側人們舉著一位青年,向他發出陣陣歡呼,他用白布纏著的手向大家展示他寫的血書:“敬愛的周總理,我們將用鮮血和生命誓死捍衛您!”人們爭先恐後地同他握手致意,並高呼:“誰反對周總理就打倒誰!”“誓死保衛周總理!”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一)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二)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三)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劉天成揭秘:1976年天安門事件始末(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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