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近代曆史上,曾經有一次鮮為人知的軍事行動,那就是北洋軍閥政府的出兵外蒙和西伯利亞。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蘇俄一片混亂,十月革命後,紅軍節節勝利,俄羅斯遠東領土落入無政府狀態,原來由俄國支持的外蒙古獨立勢力也頓失重心。中國北洋政府利用這個有利時機,一方麵派遣徐樹錚將軍出兵西北,伺機收複外蒙古,一方麵於1918年決定出兵俄國西伯利亞,參加聯合幹涉軍,屏護三江,並進一步設法收複東北失地。
外蒙古一路的總指揮是徐樹錚將軍。說起來,那時的中國,雖然積貧積弱,內戰不休,但是麵對國家大義,依然不乏一腔熱血的愛國誌士。 徐樹錚,安徽蕭縣人。秀才出身。北洋軍閥皖係名將,文武雙全,1905年被保送倭國士官學校,畢業後回國任段祺瑞部第六鎮軍事參議及第一軍總參謀。是段琪瑞的得力助手。此人風流自賞,豪氣幹雲,曾賦詩曰:““購我頭顱十萬金,真能忌我亦知音。”張學良對其敬佩有加,稱為“上馬殺賊,下馬露布”。薩的看法,此人乃是周公謹一流,才堪顧曲,氣度狹隘,而單論外蒙一事,乃真正有利於國家社稷。 徐頗有政治頭腦,對孫中山及其領導的革命黨素來具有親近之情。他和北洋老將徐世昌並稱“兩徐”,徐世昌被稱為老徐,而徐樹錚被稱為小徐。袁世凱稱帝時,他力勸段抵製,一度被袁免職。1917年他主導策動了張勳趕走黎元洪,事後又討平張勳的軍事行動,任陸軍部次長。積極主張武力統一全國。
1911年辛亥革命發生的時候,外蒙古在沙俄的威逼利誘和賣國王公的唆使下,宣布獨立,脫離祖國。孫中山、徐樹錚等對此都表示強烈的憤怒,報界稱為“當時中國唯一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收複外蒙失土的兩個愛國者”。但是當時中國沒有能力保衛自己的邊疆,所以除了抗議之外隻能坐視。到十月革命前夕中國在外蒙的主權幾乎喪失殆盡,外蒙已淪為沙俄的殖民地! 十月革命造成的混亂把外蒙古送回到了中國麵前.但是,如何在不刺激列強的前提下,依靠有限的力量奪回這片領土呢?這就是北洋政府考慮的一個重要題目。
實際上,從一戰爆發,中國政府就在考慮利用俄國在遠東力量的削弱收複外蒙,具體的執行者,就是徐樹錚將軍。當時,中國宣布參加一戰。徐毛遂自薦,編練中國參戰軍,駐屯西北,他認為,收複外蒙隻是個時機的問題,因此名義上準備投入對德作戰,實際上隨時準備出兵庫侖(烏蘭巴托)。 1919年,德國戰敗,中國政府將參戰軍改為西北邊防軍。1919年2月,徐樹錚派出一個旅的兵力,在大青山北進行軍事演習,並從西北邊防軍中選拔精銳積極備戰,他本人在多倫建立前進指揮所。在中國方麵的軍事壓力之下,以哲布尊丹巴為首的外蒙王公貴族失去了靠山,被迫遣使多倫,表示願意回歸中華祖國。 折布尊丹巴,蒙古活佛,被稱為蒙古國的開創者,實際上大權從一開始就掌握在蘇聯顧問和蘇聯建立的“蒙古革命黨”手中。他沉於酒色,追求享樂,對國家,民族等概念全無原則,後馮玉祥過庫侖曾經準備和他會晤,卻發現他身染性病,閉門不出,大權旁落,所有的事務一律交給蘇俄人員處理,上演塞北版的“此間樂,不思蜀”。思想蒙古民族的曆史,對此人隻有浩歎。他表示“願意回歸中華祖國”,隻不過是緩兵之計,根本沒有誠意,實際意圖首鼠兩端,以為得利。因此,北京政府派都護使陳毅總督—— 可不是後來的陳毅元帥 —— 到庫侖與外蒙王公談判,經過艱苦努力達成的《改善蒙古未來地位六十三條》,(這個艱苦談判的成果,給了外蒙相當優越的民族自治地位)卻遭到外蒙“議會”的否決。
1919年10月,徐樹錚率領中國東北邊防軍第一師,計步兵二旅,騎兵一團,揮師出塞,向庫倫進發,拉開了中國軍隊收複外蒙的戰幕。徐樹錚是典型的中國謀略型將領,外蒙古地域遼闊,中國軍隊實際上兵力不足,且軍械皆來自國外貸款,徐定謀於“柔不可守”,“弱者示以強”,虛張聲勢,效仿孔明增灶,一路上旌旗招展、大肆張揚,自謂作左宗棠收複新疆之第二,直取庫侖。 庫侖當局和戰不定,加上中國軍隊為西北參戰軍精選的勁旅,因此在路上,蒙古哨卡對這支軍隊基本不敢抵抗,對於異動者,徐輕袍緩帶,於門哥托草原擺下鴻門宴,殺一儆百,從而造成了當地蒙古高層人士的臣服。唯一敢於和中國軍隊交戰的是原俄國顧問變成的白俄股匪,但是他們隻是劫掠物資,並無政治目的,因此無法阻擋中國軍隊的前進。中國騎兵曾經和俄軍交手,對所謂哥薩克騎兵的騎術也並不恭維,他們唯一比中國軍隊厲害的地方是下坡的時候敢於雙手放開,依靠雙腳控馬,依然能夠持槍還擊。而中國軍隊隻有上坡的時候敢做這個動作。一路上徐樹錚記錄日記,對在外蒙古看到長城非常詫異,懷疑是秦代長城的餘脈。並認為應該為外蒙古修建公路,加強中華文化教育。(參見中華書局《徐鐵珊公日記》)但他主要的精力還是在軍事上,他認為外蒙威脅西伯利亞交通,如蘇俄稍有緩遐,必進占我邊疆領土,便占領庫侖,不得全功,因此隨即命令高在田團等部隊離開主力,攻取買賣城(今恰克圖),烏裏雅蘇台、科布多、唐努烏梁海等地。因為中國軍隊進展迅速,俄國方麵內亂重重,猝不及防,因此未及做出反應,隻能坐視中國軍隊占領外蒙各要點。 徐樹錚自帥主力一旅兵臨庫倫。
1919年11月,徐樹錚將軍的部隊開進了烏蘭巴托,外蒙王公俯首稱臣。局勢初定,徐樹錚毫不手軟,隨即命令陳毅返回內地,否定《六十三條》(陳毅為此後半生牢騷滿腹,認為徐奪其功),把外蒙古偽政權的“內閣總理”巴德瑪.多爾濟“請”到了自己的司令部,對哲布尊丹巴加以軟禁。在威風凜凜的中國軍隊麵前,外蒙古偽政權的高官們頓時沒了威風。
1919 年11月17日,曆史永遠記住這一天,外蒙古正式上書中華民國大總統徐世昌,呈請廢除中俄“蒙”一切條約、協定,回到中華民國懷抱!蒙古全境重歸祖國,尤其是唐努烏梁海,早已被沙俄侵占,也在這時終於回到祖國懷抱,中國的版圖在辛亥革命後達到最大的頂點!徐同時向當時的總理段琪瑞和南方革命政府孫中山先生發電述職,孫中山先生收到來電後異常喜悅,不顧國民黨內某些人的反對回電慶賀他的大功。 中國政府隨即開始在外蒙古開始實施如引種蔬菜、修建公路、開辦銀行、創刊日報、加強中華文化教育等一係列有益於當地的事業。盡管有五四運動歸還青島的陰影,外蒙古及唐努烏梁海的回歸祖國,應是當年中國最可慶祝的大事。白山黑水鐵甲雄師 —— 中國海陸軍出兵西伯利亞 西伯利亞方麵,北洋政府在24日發表出兵西伯利亞宣言。
中國決定派遣海陸軍兩路挺進西伯利亞,陸軍第九師先遣部隊官兵661人,在團長宋煥章帶領下,18日從北京出發,24日,營長蘇炳文帶官兵667人搭乘海軍軍艦開往海參崴。至10月26日,先後共有6批2000多名官兵,乘火車經哈爾濱赴海參崴,參加對蘇俄幹涉。 陸軍宋煥章支隊分駐於海參崴、伯力,廟街等地,保護當地華僑,維護社會秩序,並清剿白俄潰軍變成的土匪,中國駐西伯利亞軍的司令部設在海參葳。(注:海參葳,原來是中國的領土,當地中國人稱為“銀窩子,金葳子”,以言其富庶,19世紀末被沙俄吞並。) 北洋陸軍進駐西伯利亞的同時,中國海軍海容號巡洋艦也到達海參葳。海軍部隊由林建章(頌莊)海軍代將率領海容號巡洋艦及其附屬部隊組成,也開往海參葳。林建章海軍代將(相當準將),節製全局。
中國軍隊在西伯利亞的作用,接近於現在的聯合國維持和平部隊,隻不過那時候國際社會的安全體係還沒有那樣健全罷了。據前蘇曆史書載,中國是“幹涉蘇俄的十四個帝國主義國家”之一。當時參加幹涉軍的各國軍人,其中就有宋支隊。其他的還包括捷克等國士兵,是當時被俄國俘虜的捷克人組成的捷克兵團,在遠東的捷克兵團軍官一百餘名,士兵四千餘名,指揮官叫蓋達,《好兵帥克》的作者哈謝克就是他的部下。
當時輿論對各國軍隊的評價是:軍紀最差的:日軍供應最好的:美軍軍容最整者:華軍戰績最好者:華軍 前兩項不難理解,後兩項就有緣由了。這是因為宋煥章的部隊出身非常奇特。宋支隊由第9師33團配屬炮兵兩連、騎兵機槍各一連組成,由33團長宋煥章任支隊長。中國陸軍第9師的前身是袁世凱委托蔣百裏組建的第二期陸軍模範團,在中國軍隊中裝備最好,部隊人員素質也高,在當時世界上也可算是一流的精兵。
這支部隊的誕生,要追溯到徐樹錚和蔣百裏將軍的恩怨了。蔣百裏就是後來抗戰持久戰的提出者蔣方震將軍。蔣和徐兩個人都是國家棟梁,而且都風度翩翩,才華橫溢,可惜不能相容。這是因為蔣百裏和段琪瑞有宿仇,蔣在倭國陸校第三期獨占鼇頭,從三百多名倭國畢業生手中奪去倭國天皇賜劍,日人引為奇恥大辱(其實就算沒有蔣百裏,倭國人也拿不了第一,第二名是中國另一名將:蔡鍔)因此回國的時候極受重視。恰好此時,袁世凱對段開始跋扈作勢不滿,新歸國的蔣百裏意氣風發,銳意革新,袁就按照蔣的意見辦模範團,依次為基礎改革北洋陸軍。並借故罷免了段陸軍部長的職務,大有用蔣代之的準備,那是段一生最為淒惶的時刻。 段徐一體,皖係上台後對蔣百裏極為壓製,使蔣準備通過模範團中心開花建設新式國防軍的努力付諸東流。但是,模範團卻保留了下來,確實精銳,後來擴編為第9師。
中國難得有派兵出國露臉的機會,故段政府派了這支儀仗隊式的部隊出國,軍容整齊哪有奇怪。至於戰績,蘇俄忙於內戰,不想和幹涉軍發生衝突,在遠東隻有遊擊隊進行牽製。俄人素恨人,常有零散日軍小分隊遭紅黨遊擊隊消滅之事。紅黨和華軍關係卻不錯,從無衝突,最多也是朝天放槍應付一下。所以華軍基本上沒什麽戰鬥損失,是以“戰績最好”。實際上,華軍和蘇俄紅軍相處可以說得上融洽,雙方人員還常互相來往坐坐。 可是,後續的接應卻久久不到,徐樹錚將軍奉命率軍離開外蒙返回。一年後宋支隊也隻好後撤回國,雖然保障三江主權的基本目標達到,規複北方失地卻無從談起,留下的隻有海軍部隊。林建章將軍很奇怪,為什麽後續部隊遲遲不來呢? 原來,中國又鬧內亂了。
板蕩識忠臣 冰窖凍倭寇 —— 江防艦隊與廟街事件 1920年6月,直係發表為驅除徐氏、解散安福係而致邊防軍西北軍書,其中有這樣的話:徐氏“乃野心權利者,利用愚民政策,采取軍閥主義,擁我數十萬朔方健兒,以為同室操戈之用。不以防邊,而以防內。“真不明白收複外蒙屬於同室操戈,而直係和皖係之爭倒不算?!在國內政治壓力下,總統徐世昌不得不將徐樹錚免職下野,但直皖戰爭還是未能避免,結果段氏皖係大敗;7月9日,段琪瑞下台,徐樹錚遭通緝,逃入外國使館。此時中國陷入軍閥政客們的新一輪權力角逐,民族大局在他們個人和派係利益麵前,變得微乎其微。 徐樹錚部離開後不久,他留在庫侖的一個旅(實為一個團)被俄國準軍事部隊擊潰,外蒙古及唐努烏梁海很快又落入他人之手。雖然張作霖派黑龍江督軍吳俊升擊敗巴爾紮布,維護了內蒙古東部各旗的主權,井嶽秀輕騎草原,穩定內蒙古西部各王公,但外蒙終於在1949年正式獨立。
蘇俄更赤裸裸地將唐努烏梁海吞並。 徐將軍的一番功業,隻是短暫的輝煌。 外蒙一路在勝利之後走向黯淡,西伯利亞方麵卻還遠遠沒有到收尾。 林建章的部隊著急,其實,比他們更著急的是中國海軍奉命增援的陳世英,他的艦隊應該乘熱打鐵很快趕去和林艦隊會合,卻遲遲不能開動。
1919年夏,雖然西伯利亞紅軍依然隻有遊擊隊,白俄參軍已經自料不敵,大部從海上向南方撤逃。蘇維埃政權即將建立確鑿無疑。海容艦攜載大部分官兵離開海參葳,和其他主要幹涉國一起撤軍。隻有日軍乘機在這裏駐留了下來。這個時候,陳世英的接應艦隊還在如熱鍋螞蟻一樣研究怎樣組成和北上呢。他的旗艦是原來屬於長江艦隊的江享號海防炮艦,其任務是建立一支中國政府的北方水上力量—— 江防艦隊,永久性駐紮黑龍江上。這時,江防艦隊的北上實際關係到了中國北部領土的完整,因為倭國正對那裏虎視眈眈,他們不但不肯撤兵,反而增兵。略謂:“倭國處境,與美國不同。就俄國過激派現勢觀察,實足危及倭國安全,故日政府決定增派五千補充隊,駐防西伯利亞東端” 甚至倭國二次宣言,謂:“西伯利亞的政局,影響波及滿洲、朝鮮,危及倭國僑民,所以不便撤兵。”已視滿洲為朝鮮第二了!“必待滿洲、朝鮮,脫除危險,日僑生命財產,可得安全,並由俄政府擔保交通自由,方好撤回西伯利亞屯兵。”
中國政府在內亂之中,自知無力收複江北喪失領土,但依然針鋒相對,決議克服困難,堅決派遣艦隊北上。中國政府發表聲明嚴正抗議倭國:“貴國關於西伯利亞撤退之時機,有滿洲、朝鮮並稱之名詞,查朝鮮係與日合邦者,本國不應過問,而滿洲係東三省,係吾國行省之一部,豈容有此連續之記載?實屬蔑視吾國主權,特此抗議!”北京方麵決定,由海軍部派出王崇文為吉黑江防籌辦處處長,並飭海軍總司令,命令陳世英指揮調駛利綏、利捷、江亨、靖安等艦,由滬北往鬆、黑二江駐防。 至此,中國海軍各艦統稱遼吉黑江防艦隊,生火待發,再次北上西伯利亞。
江防艦隊包括旗艦江享號海防炮艦,淺水炮艦利捷,利綏,以及靖安號運輸艦,因為利捷等艦為淺水炮艦,不耐航海,故此由該艦拖帶行駛,前往北方。除了江享號外,其他各艦都是原來德國海軍在華艦艇,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國參戰後被中國海軍繳獲,這也是中國海軍曆史上第一次的戰利艦艇。 1920年3月,排除了日俄的阻礙,陳世英的艦隊進駐廟街,就在這時,蘇聯紅軍也來到了這裏。那時候的紅軍也是挺簡陋的,沒有後來那樣氣派。這一段曆史的記述有些令人啼笑皆非,比如當時的報告中記載:“越數日,有紅軍自北邊來,皆騎四不象獸。。。”暈啊,紅軍都是薑子牙麽?!這可不是野史,是陳世英給政府正式報告裏的原話。紅軍的到來,使試圖長期占領西伯利亞的日軍極為惱怒,和紅軍的武裝衝突不斷爆發。後來薩考證,這個記載應該是對的,記述80年代初鄂倫春獵人生活的書說明,當地鄂倫春人就用麋鹿做交通工具,運貨、載人兼生產鹿茸。麋鹿就是古書裏傳說的四不象。冰天雪地裏麋鹿應該比馬更實用。
1920 年8月,某一日,廟街(俄國名稱尼古拉耶夫斯克,簡稱尼港)當地居民與日僑發生毆鬥,日俄“尼港事件”爆發,蘇聯紅軍和日幹涉軍發生激戰。蘇軍作戰勇敢,很快將日軍封鎖在據點之中,但紅軍的確武器低劣,圍困了日軍據守的領事館和郵電局,卻無法攻進去,於是,紅軍一名政委親自找陳世英,登艦訪問,要求借炮轟擊日軍。 陳世英為著名愛國將領,就是後來的國民黨海軍第一艦隊司令陳季良,抗戰中江陰海空大戰的司令官。他當即同意借炮給紅軍,把江享艦側部的4.7公厘大炮和格林炮借出,同時將另一側的火炮藏過,以免泄密。 蘇軍得到重型武器,當即猛攻,日軍全軍崩潰,擊斃被俘者數百人。日軍領事館中彈起火,郵電局炮毀,蘇軍一舉控製尼港。當時的中國海軍都是閩係,北洋艦隊的直接後人,因此切齒甲午之仇。陳世英對日人恨之入骨,在倭國領事館被攻破後,有逃來的倭國兵,陳下令將他們繳械,丟進冰窖裏活活凍死。
有人說這陳世英腦子有毛病啊,處置鬼子的招兒多得很,為什麽要用這麽不保險的辦法?!主要是不明白幹嗎不直接斃了他,凍死,得多長時間啊,夜長夢多。敢情說話的是南方人,不知道東北的冰窖怎麽個冷法,抓耗子都用鐵鍬沾舌頭就行的地方。倭國兵看來體格不錯,扛凍—— 不過也扛不了這種凍法吧,估計有一個鍾頭就成冰棍了。但日軍畢竟兵力雄厚,增援部隊趕來後將紅軍擊敗。 糟糕的是被中國軍隊凍死的日軍有人在凍斃前留下文字,被日軍後續部隊發現,中日頓起衝突,陳一方麵抵死不承認,一方麵在黑龍江生火亮械,和日軍艦隊炮口對峙,毫不示弱。日軍見中國艦隊準備充分,不敢貿然動手,轉而采用圍困手段,封鎖江口,隔斷陳將軍的艦隊達半年之久。陳部糧彈斷絕,所屬都是南方人,在北方海區生活極為不便,但是為國家計,皆冒死堅持,嚴陣以待,每日在甲板擦洗炮彈,以不示弱,當地華僑也想方設法接濟祖國軍隊。日軍終不敢動手,無可奈何。 倭國人一貫是欺軟怕硬。這時,北洋政府正疲於國內軍閥混戰,而歐美各國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也無餘力他顧。
中國方麵隻能設法通過法律手段解決這一爭端。中國海軍後來的名將沈鴻烈和外交家王鴻年奉命北上,和日軍談判,沈是留學倭國的東洋通,王則以巧於外交應對聞名,王鴻年到達廟街後,先做好當地居民的工作,於是在會審中,各方提供的證詞,都有利於我,日方代表理屈詞窮。經過激烈的辯論和談判,最後,倭國方麵同意因查無實據,雙方停止軍事行動,但提出罷免陳將軍永不錄用的條件,以此解決了這起爭端。(實際上陳改用字季良繼續在海軍中服務。) 自此,中國軍艦進入黑龍江內河,開始執行對北方界河的巡邏和保衛任務。從此,在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開始出現了蒸汽鐵甲的中國海軍艦艇。北洋政府出兵外蒙古和西伯利亞,不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軍事行動,但是在二十世紀初期,極貧積弱的中國確是為保衛國家主權,維護國際地位作出了相當大的努力,他們的功績和曆史地位,是應該被後人所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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