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劫夫是誰?由於年代,也許,你已不知道他是誰。
但, 你應該聽過《我們走在大路上》這首歌,或許還知道《革命人永遠是年輕》那支歌;並且,幾乎可以肯定,你在戴紅領巾的那陣,必然唱過“牛兒還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卻不知道哪兒去了……”而,這首被傳唱了大半個世紀、並至今不衰的哀婉動人的《歌唱二小放牛郎》,其作曲者,就是劫夫——李劫夫。
至於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中國,大批膾炙人口流唱甚廣的歌曲,如《我們走在大路上》、《革命人永遠是年輕》、《一代一代往下傳》、《蝶戀花》、《沁園春·雪》、《哈瓦拉的孩子》等,也都是李劫夫的傑作。
劫夫是一個非常勤奮的音樂創作家。從他在抗日根據地開始創作歌曲時起,一生中,他一個人竟寫就兩千多首歌;其中,有相當部分,被人傳唱不衰。
“文革”中,劫夫的創作,更是進入一個特別的時代:因那個時代的需要,他為毛澤東公開發表的所有詩詞,都譜了曲,讓毛澤東的詩詞,成了可歌可唱的流行作品;他還為那些散不成詞、律不成韻的《毛澤東語錄》,寫下了大量的所謂“語錄歌”,並被廣為傳唱。
然而,自1972年初起,在其後長達十年的時間裏,中國的天空,不論是廣播電台中,還是電視裏,卻突然再也聽不到劫夫所作的那些歌曲了。
什麽原故?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出來說明。
流傳的隻有小道消息:與林彪的事有關。
紅色音樂家
李劫夫本名李雲龍,吉林省農安縣人,讀了幾年縣立師範。繪畫與音樂,原本都不過是他的熱愛,卻並非科班所造。1935年因參加過抗日活動被迫逃亡到青島時,開始了以繪畫與音樂為手段的謀生生涯,“劫夫”一名,則自此起。
1937年5月,24歲之際,他到了延安,參加了八路軍西北戰地文藝服務團。
1938年9月,加入中共。同年,由丁玲主編的《戰地歌聲》一書,由武漢生活書店出版,書中收錄了29首歌,其中13首,為劫夫所作。
到“文革”前,劫夫擔任了沈陽音樂學院院長。
1966年3月,河北邢台大地震,劫夫奉命前往參加救災活動。其時,遇到了周恩來總理。周總理對劫夫說:“劫夫,我最佩服你的'大路上'(《我們走在大路上》),你的四段詞我都會唱。”說罷,周總理還真唱了幾句。
受此鼓舞,劫夫在災區創作了後來風行一時的《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
無疑,共產黨員李劫夫的音樂創作,非常政治化,而且可以說,基本就是為政治服務。
如何看待劫夫寫的那些歌,自然可以仁者智者,各持己見。
但是,劫夫的確是誠心誠意地以藝術的規律去為政治服務,以音樂的美感來傳導時代的旋律,而並不是生硬地將政治塞進歌曲。所以,他創作的歌曲,甚至連那些《語錄歌》,都能讓人傳唱,流行多年。
這是一個已經時間長期打磨了的事實。
劫夫一生中,擔任的最後一個官職,是沈陽音樂學院革命委員會主任(1968年8月)。
他的蓋棺政治結論,遼寧省委在1979年11月對他下達的決定,則是:“犯有嚴重政治錯誤。”而他最後擬創作的一首歌、並親筆寫下了的歌題,竟是《緊跟林主席向前進》!
上述這三件事,從劫夫一生的經曆中看,其實都不是他要追求的東西。對當官,他的確曆來無什麽興趣;對政治,他也從來沒有過真正的認識;他想做的,隻是專心於音樂創作。頂多,隻想用音樂,來為黨的事業服務。
然而,鬼使神差,陰差陽錯,劫夫卻偏偏被那政治黑洞給吸了進去,且英華之年,便斷了他的創作,也斷了他的生命。
打倒“四人幫”後兩個月的一天,即1976年12月17日,李劫夫因心髒病發作,猝逝於“學習班”中,終年63歲。
得到“中央文革”力保
李劫夫的“政治錯誤”,帽子很大,其罪名是“投靠林彪反革命集團”。
一個音樂人,一個作曲家,怎麽會陷到那個嚇人的反革命集團中去呢?
用一句政治術語說,是“事出有因”,但絕對“查無實據”。
“文革”一開始,劫夫其實就很害怕。因為,他是個音樂天才,在音樂方麵,能無師自通,但對其他方麵,則常顯幼稚。尤其是,他的確不懂政治,不知道政治遊戲中的潛規則,而從延安時期起,偏偏又看到過很多個人政治的悲劇。因此,對政治運動,他常常害怕,害怕會整到自己頭上來。
1957年反右派運動時,李劫夫就已名列省文化局右派“候選”的黑名單中。他害怕得精神有些失常,對家人,對老朋友說:“我完蛋了,就等著抓我的右派了!”幸虧,當時的省委宣傳部長是劫夫在抗日戰爭時的老上級,非常了解他,而負責抓右派的省委書記,平日也清楚劫夫的詩化性格,故不僅不抓他的右派,反而來勸他放心,不要著急。
不過,1959年進行黨內“反右傾”,作為沈陽音樂學院院長的劫夫,卻沒能逃脫。因為,他那業務第一、政治第二的作風,幾乎眾所周知。因此,沈陽市委給他定了一個“犯有右傾機會主義錯誤”的結論,不過,還算幸運,沒戴正式的右傾帽子,隻需作檢討。
“文革”開始後,像成千上萬的領導幹部一樣,劫夫自然逃脫不了被音樂學院的紅衛兵批鬥、抄家的厄運。對此,劫夫隻好逆來順受,等著挨批鬥,等著被抄家。
事情到此,劫夫與絕大多數其他領導幹部一樣,若熬過了此關,以後“文革”的日子,無非就是檢討檢討所謂“走資派”之類的錯誤,然後,便能隨“眾神歸位”,可重新回到音樂學院院長之類的地位。
然而,此時卻發生了一件“好事”。
沈陽音樂學院的紅衛兵,分為兩派:一派為“紅色造反團(紅造團)”,是要打倒李劫夫的;另一派叫“井岡山”,卻是想保劫夫的。
“紅造團”是激進造反派,勢力不小,而“井岡山”雖是擁軍派(擁護軍區),但估計力量鬥不過“紅造團”。於是,他們為了不讓“紅造團”劫走李劫夫院長,1967年1月15日,便派專人將劫夫送到北京,藏了起來,同時,向“中央文革”與周恩來總理送信反映。
結果, 1月31日,“中央文革”的戚本禹真的派他的秘書劉漢,來李劫夫的住處了解情況,並將李劫夫轉移安排住到了北京航空學院。因當時,北航已由“北航紅旗”造反派紅衛兵掌了權,沒有“中央文革”的話,誰也不可能從北航將劫夫弄走的。
2月9日下午,戚本禹出麵接見了劫夫與沈陽音樂學院各派紅衛兵代表,並公開表示,“中央文革”江青、康生與他戚本禹,都是同意“保”劫夫的,因為,他們認為,劫夫所作的歌曲《我們走在大路上》等,他們都熟悉,也都認為是符合革命文藝路線的。
這一來,劫夫總算脫了難,安然無恙回沈陽了。
當然,這次保劫夫,雖是戚本禹出的麵,打了“中央文革”的旗號,但實際是當時的中央高層都知道的事,而並非隻“中央文革”的人同意。中共“九大”後進入了中央政治局的沈陽軍區司令員陳錫聯,對此事作過證:“這件事中央是清楚的。”所以,當戚本禹不久後倒台時,劫夫並沒有因這一接見而受到整肅。
不過,因受到中央要人的保護,李劫夫便對去北京有了好感。因此,當他於3月8日回沈陽後,僅過一個多月,在沈陽發生了武鬥,又據軍區情報,知道有一派造反派仍想抓他去批鬥之時,他便以要為《人民日報》寫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25周年的文章為由,在沈陽軍區安排下,於4月份,又到了北京,住到了《人民日報》招待所。
以後一年多中,京沈間,來來往往,劫夫大多數時間留在了北京。
在京期間,一是受到“中央文革”領導人的重視,劫夫零星非正式地參與了“中央文革”文藝組的一些活動,而重點則是為一段段的《毛主席語錄》,作歌譜曲,同時寫下了那首當時全國億萬人都會唱、至今在每個卡拉OK歌廳也都會有的《祝福毛主席萬壽無疆》。這樣,原本是從外省逃亡來京的李劫夫,反而在北京過起了充實而有滋有味的日子,甚至,還被邀出席了當年中央舉行的“八一”宴會。
與黃永勝的往來
在北京的第二件事,便是加強了他與黃永勝一家的往來。
這是導致李劫夫陷入萬劫不複的人生黑洞的開端。
李劫夫1943年在八路軍晉察冀軍區第三軍分區時,任三分區下屬的文藝機構“衝鋒劇社”的副社長,當時,三分區司令員是黃永勝。因此,從那時起,李劫夫與黃永勝便有了一種部屬關係。
1962年,李劫夫去廣州開會,遇到了時任廣州軍區司令員的黃永勝。當黃永勝的夫人項輝芳得知劫夫是沈陽音樂學院的院長時,便讓劫夫將黃永勝的三兒子黃春躍,招到沈陽音樂學院去學音樂。結果,12歲的黃春躍到“沈音”後,劫夫讓他住到了自己家中,以從生活上能照顧這個小孩子。後來,項輝芳還讓黃春躍做了李劫夫的幹兒子。
黃春躍在劫夫家中住了一年時間,就搬到學校宿舍去了。隻是星期日,則或是到劫夫家,或是讓沈陽軍區司令員陳錫聯派人接去他家度周末。
“文革”開始後,黃春躍離開了學校,當兵去了廣州部隊海上文化工作隊。
有了這層關係,劫夫1967年在北京期間,便同當時也常住北京的黃永勝一家,有了較多的往來。劫夫的夫人張洛與黃永勝夫人項輝芳的往來,則更是越來越密切,二人甚至以姐妹相稱。
1968年3月後,黃永勝正式調往北京,任總參謀長。
由於兩家的這層關係,特別是張洛與項輝芳的親密往來,使劫夫不僅得知了高層很多人對江青的不滿,更扯出了一件為林立衡(林豆豆)找對象、接著又受到林彪接見的事情,使劫夫在後人眼中的“林彪集團要犯”色彩,愈加濃重。“做媒”之事是項輝芳惹來的。
為林豆豆做媒,受到林彪“接見”
1968年初的一天,項輝芳告知張洛,葉群委托她幫林豆豆找一個非幹部子弟做對象;可她項輝芳周圍哪來合條件的工農子弟?因此,問張洛能否在文藝界找找,因張在沈陽文聯工作。張洛還真在文聯給找了一個小夥子,經帶給項輝芳與葉群先後“目測”合格後,葉群便讓項、張帶給林彪看。可是,怎麽讓林彪看呀?葉群便安排了一個由林彪接見革命音樂家李劫夫的政治活動,讓那小夥子冒充劫夫的隨行人員,一道參加接見。
這是劫夫惟一的一次受到林彪接見。
接見中,葉群將劫夫介紹給林彪,為劫夫吹了一頓,說他是八路軍出來的音樂家,成就如何如何,煞有介事。而林彪自然也例行說了幾句鼓勵的話,表揚了寫語錄歌的方式。接見後,林彪還送了劫夫及其家人幾樣小禮物:兩本《毛主席語錄》,兩套毛澤東像章,一些治心髒病的藥等。
雖說事由“做媒”起,但當時受到“林副統帥”接見,畢竟是大事。回家後,夫婦兩人連忙給林彪寫了一封感謝信,表示要“永遠忠於毛主席,永遠忠於林副主席”等等。
這封信,日後便以向林彪表忠心的“效忠信”名目,成為劫夫的一樁罪行。
“緊跟林主席向前進”
除此以外,劫夫還有兩個“投靠林彪集團”的問題。
其一,是1970年的一天,張洛在林彪的另一位愛將李作鵬家裏,偶然看到了林彪寫的那首《重上井岡山》,當時是寫在條幅上的。張洛便將它抄下,回沈陽時,帶給了劫夫。
為毛澤東詩詞譜曲譜上癮了的作曲家,情不自禁地主動為林彪的這首《重上井岡山》譜了曲。後來,6月底劫夫因病去北京301醫院治病時,黃永勝與吳法憲、葉群便特地又接見了他一回,並請吃了一餐飯。其間,劫夫便向黃、吳、葉展示了他為林彪詩詞所譜之曲,並當場演唱了一番。黃、吳、葉聽後,都很滿意,說曲子“很雄壯”。也不知是客套,還是真心。反正這事,劫夫的罪已鑄成。
其二,1971年9月下旬的一天,劫夫從偷聽到的外蒙古電台所播的信息中得知,中國有一架飛機飛到外蒙古時墜毀了,但飛機上有許多文件,是中國內部出了事,毛澤東病危了。而到“十·一”國慶那天,劫夫又看到北京沒有像往年那樣舉行慶祝,便愈來愈猜想高層出了事,但見報上報道了周恩來總理依然如舊,他便胡猜可能是毛澤東病重,已由林彪戰勝了江青文人集團而接了班。
於是,他便又來了創作歌曲的癮,想提前操作一首慶祝林彪接班的歌,因而,在一張紙上寫出了《緊跟林主席向前進》的歌曲題目,其他歌詞尚未想好而正在思考時,他的夫人張洛進來看見了,問他寫什麽,劫夫就告訴她:主席病危,林彪就要接班了,現在寫一首歌,一旦正式接了班就拿出去。
張洛卻說:你現在寫這個幹什麽?趕快別寫了。
劫夫一聽,也就停止了寫作,並將那寫了歌題的紙給燒了。
按理說,這兩口子之間的事兒,無影無蹤,怎麽日後卻能被弄成了罪證呢?
所謂“學習班”
據張洛後來回憶說:她被關進“學習班”後,1972年春節左右的一天晚上,吃過飯後,她突然覺得腦袋裏轟的一下,隨後,她便感到自己的頭蓋骨變得像木頭一樣了。她便問“學習班”的人,是不是給她吃了什麽藥?反正,自那以後,她就控製不住了,什麽都講。後來,出“班”時,她收拾東西時發現,抽屜裏有她寫的莫名其妙的東西,如交待她與基辛格的關係等等。
張洛懷疑的事,應該是不會發生的。無疑,是她自己產生了幻境。
凡經曆過“文革”中那種所謂“學習班”的人,都能明白“學習班”的厲害,“學習班”雖然不是正式監獄,但其精神摧殘力度,卻大大強過正式監獄。
為什麽?
你想想,不讓你好好睡覺,一批又一批的專案人員對你搞“車輪戰”,連番來上陣對付你;還有精神戰,拿你親人的前途,威脅恐嚇你,沒日沒夜。不怕你是個多麽堅強的人,也能將你的神經折磨成病態。在那種情況下,除非是曾受過特別訓練的人,是沒有一個人能將心中的秘密長期守住的,都會一一吐出來的——隻要辦“班”的專案人員認為需要。
因此,劫夫兩口子之間的一些話,也能被掏出來,並不奇怪。
隻是,劫夫兩口子當時不知道,在劫夫的所有問題中,這為可能上台的林彪所寫的《緊跟林主席向前進》歌一事(盡管隻有一個題目),也許是導致他們長期受審、並永無政治上翻身之日的關鍵。
因為,當1971年10月20日,上麵決定將劫夫作為林彪集團的人而進行隔離審查時,也許僅僅還隻是因他與黃永勝等有往來。而這種有各種工作與生活上原因的往來,隻要查清了,問題也就還有消除或減輕之日。因為,畢竟劫夫並沒有參與林彪集團的什麽政事,而與黃永勝等有一般工作與生活往來的人,也不是僅他劫夫一人。但是,將劫夫審查後,卻發現,在1971年9月與10月間,劫夫竟寫出了準備迎接林彪上台的《緊跟林主席向前進》一歌題目,這,卻是全國全軍獨一無二!
你劫夫說你沒有投靠林彪的意圖,可是人家亮出這歌的題目,你還能說清楚?誰還能為你劫夫說話辯解?
當然,如果真正按實事求是的原則看,從全麵的邏輯上講,分析一下劫夫作為音樂家作曲家的曆史與性格,也就會知道,即便他寫了這個什麽《緊跟林主席向前進》的歌,也不應將他視為林彪集團的人。一則,以當時他的地位,他的能量,入那集團,顯然還不夠格,並且,也的確沒有他劫夫參與了林彪集團活動的證據;其二,他原本就是個喜歡為黨的事業、為黨的領袖寫歌的文化人,並非隻為林彪而寫。況且,當時,林彪還是進了黨章的名正言順的領袖接班人,在情況不明之時,為他寫了歌,也不是什麽投靠。
若真正按實事求是的精神辦,劫夫的這些問題,都不應算什麽的。
然而,在當時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有另類處理的。
歌曲解禁,結論照舊
劫夫兩口子是1971年10月20日,從錦州押到沈陽,正式被解放軍戰士予以分別逮走的,爾後,被關進了地處沈陽的“學習班”,進行審查。
專案“學習班”一辦五年多,直到“四人幫”都被打倒的1976年12月了,還沒有“散班”的信息。
終於,老天來喚他了。1976年12月17日,中午12時多一點,因心髒病發作,李劫夫不幸猝逝於“學習班”中。
1979年,遼寧省委的“紀委”於11月20日作出決定:“李劫夫積極投靠林彪反革命陰謀集團,問題性質是嚴重的,但考慮其全部曆史與全部工作,定為嚴重政治錯誤,並因其已死,對其處分不再提起。”這是官方對李劫夫問題的最後正式結論。
不過對這結論,不服者眾,認為有“文革左風”餘味。
1981年7月,在“第四屆長春音樂會”上,中國音樂家協會主席呂驥路見不平,公開說話了。他說:“劫夫同誌寫的那些好歌可以唱,今後應該繼續唱。他生前的後期有過錯誤,但他寫了不少好歌,有的可以說是我們音樂創作中的珍品。”7月24日,《遼寧日報》在頭版顯著位置上刊登了呂驥的這番話。
從此,被封禁了十年的劫夫的歌,又可以唱了。《我們走在大路上》等歌曲,又開始響徹於歌廳,進入到錄音歌帶、歌碟之中,重新走進了千家萬戶的老百姓家裏。
1997年慶祝香港回歸的音樂大會上,黨和國家領導人江澤民總書記等,同首都數萬名群眾一道,齊聲高歌《我們走在大路上》。
1999年國慶節,天安門廣場進行的盛大閱兵式上,展示1960年代成果的方隊經過廣場時,伴隨著前進步伐的,便是雄壯高昂的《我們走在大路上》樂曲。
1994年4月1日,遼寧暨全國文藝界等方麵人士,在沈陽回龍崗公墓,為劫夫舉行了一個有數百人自發參加的隆重的骨灰安放儀式。4月3日,《人民日報》刊發了新華社記者為此采寫的文章《深深的懷念》,文章說:人民送英靈,英靈垂千古!
劫夫原名雲龍,終於,他安息於“回龍崗”了。(本文在寫作中,參考了霍長河先生所著《紅色音樂家——劫夫》,特此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