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誌願軍司令員彭德懷元帥因廬山會議給毛澤東的信導致文革被迫害致死

(2010-08-13 13:07:22) 下一個


【序言】:1959年廬山會議上,彭德懷寫了一封信給毛澤東,批評了大躍進人民公社運動中的左傾錯誤,觸怒了毛澤東,毛澤東把彭德懷和他的支持者黃克誠總參謀長,共產黨前任最高領導人張聞天(曾被被毛尊稱為“明君”),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打成“彭黃張周”反黨集團,從此,黨內再也沒有人敢批評毛澤東了,大躍進的左傾錯誤直接導致59年開始的全國3年大饑荒。後來,毛澤東也不得不承認:真理在彭德懷這邊。毛澤東還有一段臭名昭著的話:“一九五九年第一次廬山會議本來是搞工作的,後來出了彭德懷,說你操了我四十天娘, 讓我操你娘二十天行不行?這一操,就被攪亂了,工作受到影響。”【在八屆十中全會上的講(1962年9月24日),《毛澤東思想萬歲》 一九六九年?月版,第435頁。】

1966年,毛澤東以曆史學家吳晗的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為彭德懷鳴冤叫屈和企圖為彭德懷翻案為借口,整死了吳晗,把抵製發動文革的北京市委書記彭真,總參謀長羅瑞卿,中宣部部長陸定一,和中央辦公廳主任楊尚昆打成“彭羅陸楊”反黨集團。從此,毛澤東發動的文革烈火燃遍了全國,隨後打倒了國家主席劉少奇,共產黨總書記鄧小平,以及毛澤東親自選定的接班人林彪元帥。

雖然自59年廬山會議從中國政壇消失的彭德懷再也沒有任何令毛澤東不快的言論,但他仍然在文革中受到多次批鬥遊街毆打,直至迫害致死....



...........

  彭德懷卻不讓他們坐,吩咐他們拿來紙筆,喝了一杯水,才坐下來提筆寫“讀後感”,寫好之後就將稿子交給了王大賓。王大賓一夥看後大怒,劈頭向彭德懷的頭上一拳,打得老人一下子倒了下去,頭撞在桌子的角上,頓時流出了鮮血。

彭德懷被批鬥

彭德懷被批鬥

  1967年,“四人幫”中的文痞姚文元自對北京市副市長、明史專家吳晗的《海瑞罷官》進行批判之後,又對以中共北京市委副書記鄧拓為首的“三家村”進行討伐,接著又揮動棍子,除對主管全國文藝工作的中宣部副部長周揚寫了《評反革命兩麵派周揚》之外,又對中共中央華南局書記陶鑄進行批判,寫了《評陶鑄的兩本書》,洋洋灑灑地登在黨的報紙上。

  被囚禁的彭德懷被北京地質學院東方紅兵團王大賓一夥人叫去,扔給他兩份有著這兩篇文章的《人民日報》,讓他好好學習,然後寫出讀後的心得來交給他們。

  彭德懷看了之後,覺得這完全是兩篇顛倒黑白的文章,就一直不願寫“讀後感”。這一下可激怒了王大賓一夥人,他們將彭德懷叫來,站在地上,指著鼻子說:“你為什麽不寫心得,是不是你與他們是同夥,也是一個反革命兩麵派?”

  彭德懷說:“我是拿槍杆子出身,那些都是你們秀才之間的爭論,我不明白,不明白的事就不能寫。”

  對方訓斥道:“彭德懷,你不要頑固不化,帶著你的花崗岩腦袋去見上帝!”

  彭德懷說:“姚文元發表文章是他的自由,我寫不寫也是我的自由,這是憲法規定的,你們怎麽能強迫,這不是不顧憲法了嗎?”

  後來,王大賓一夥人在江青、陳伯達等人的授意下,又多次來逼迫彭德懷寫心得。彭德懷被他們實在是逼煩了,於是說:“那你們就等一等,我馬上給你們寫就是了。”

  這夥人一聽,認為一向鐵骨錚錚的彭德懷終於“屈服”了,滿以為可以拿著去向江青、陳伯達請功,就高興地坐在那裏等著。


批鬥彭德懷,張聞天陪鬥

文革中,彭德懷被批鬥

  彭德懷卻不讓他們坐,吩咐他們拿來紙筆,喝了一杯水,才坐下來提筆寫“讀後感”,寫好之後就將稿子交給了王大賓。

  王大賓一夥看後大怒,劈頭向彭德懷的頭上一拳,打得老人一下子倒了下去,頭撞在桌子的角上,頓時流出了鮮血。

  1967年7月12日,康生、陳伯達、戚本禹在人民大會堂接見首都紅衛兵頭頭韓愛晶、王大賓、譚厚蘭等人,再次向他們發出了折磨彭德懷的信號。戚本禹唾沫橫飛地鼓動說:“彭德懷從井岡山就反對毛主席,你們不要輕易放過他,一定要他交代反毛主席的罪行,要他向紅衛兵低頭認罪。他這個人很不老實,是一個準備帶著花崗岩腦袋去見上帝的人,你們對他一定得厲害點,對他不能講客氣。”

  事隔一周,也就是7月18日,戚本禹再次對彭德懷專案組進行訓話,讓他們繼續迫害彭德懷,他說:“毒蛇僵了,但沒有死。紙老虎彭德懷殺人不眨眼。彭德懷是軍閥。不要看他裝可憐像,如壁虎一樣,裝死。實際沒有死,是本能的反映。動物、昆蟲都有保護自己的本能,何況這些吃人的野獸。要打翻在地,踏上幾隻腳。”

  在康生、陳伯達、戚本禹等人的支持下,1967年7月30日,韓愛晶有恃無恐,在北航開會揪鬥彭德懷。

  問:“你為什麽在廬山會議上寫信反對‘三麵紅旗’?”

  答:“我在那封信上隻是講國民經濟發展中比例失調的問題。”

  問:“你為什麽反對毛主席?”

  答:“我沒有反對毛主席。我隻是無話不談。”

  這群人見彭德懷不肯“認罪”,就大聲吼道:“你這個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你反黨反人民,反毛主席,真是罪大惡極,還不肯低頭認罪,我們紅衛兵小將絕不輕饒!”

  說著,有的就開始解身上的皮帶。

  彭德懷根本不怕,挺起胸膛,憤怒地喊道:“我是反革命、修正主義,我怕什麽,你們槍斃了我吧,我什麽都不怕。”


  那夥人舉起了皮帶,朝彭德懷吼道:“你這個老反革命,老修正主義分子,再不老實就要叫你嚐嚐‘革命小將’的厲害!今天不把你鬥倒,就不讓你回去吃飯!”

  彭德懷輕蔑地說:“打吧,打死了更好,我是反革命,修正主義嘛,還吃什麽飯,留著你們多吃一點吧。國民黨、蔣介石、日本鬼子、美帝國主義,他們都沒有把我打倒,反而是他們自己失敗了,想不到你們這些得到了幸福生活的孩子們卻要將我打倒了,我到死也想不通,你們怎麽要來打倒我!”

  一陣皮帶抽打的聲音,彭德懷的衣服上立刻被抽破了幾個洞。

  彭德懷怒目圓睜,對抽打的人說:“好啊,以後有你們的好下場!”

  那夥人一邊打,一邊說:“我看你才沒有好下場。”

  彭德懷反駁道:“為什麽說我沒有好下場?這幾十年了,還說我沒有好下場。我又沒有打人罵人害人,對人民搞法西斯專政。”

  那夥人打累了也沒有讓彭德懷屈服,就生氣地說:“彭德懷,我們對你這樣的反黨分子就是要實行專政,隻準你規規矩矩,不許你亂說亂動。”

  彭德懷說:“你們這是什麽無產階級專政,什麽列寧主義。人家要發言,你們不讓人家發言,就把人家關起來,還用鞭子抽,這就是你們的無產階級專政、列寧主義嗎?革命成功了,我們的後代卻變成這個樣子了,這是黨內出了壞人,把我們的後代教育壞了!”

  那夥人見無法製服彭德懷,就大罵:“你個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身上的反骨還挺硬的,今天不把你鬥倒,就不放你回去!”

  彭德懷將頭一昂,大聲地說:“我是修正主義分子、是反革命分子,那有什麽好的,還放我回去幹什麽?要槍斃就槍斃,要怎麽就怎麽,為什麽不處理!”


  韓愛晶一夥惱羞成怒,再次對彭德懷實行拳打腳踢。

  彭德懷被他們的打人行為激怒了,向後退了一步,成馬襠步,雙拳緊握,如同在戰場上拚刺刀一樣,大聲叫著:“真要打,那就一個對一個,我不看你們是革命小將,早就打倒你們幾個人跑了。要是你們的後台出來,我就真要讓他嚐嚐這拳頭,嚐嚐被人打的痛苦,一拳打他個鼻子出血。”

  那夥人一看,麵前這位見過血與火的元帥,真要同他們“拚刺刀”,嚇得連連後退,一邊喊道:“你這個反革命,你這個反革命……”


1966年12月27日,彭德懷同誌被糾回北京。

這就是那位被毛澤東寫詩稱頌的彭德懷元帥:“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

  彭德懷收起拳頭,對這夥人說道:“還是那句話,要文鬥不要武鬥,我彭德懷不怕你們那一套,我手下殺死過多少日本鬼子,還怕你們那些人嗎?我光明正大,不怕你們審問,不過審問也得講道理,誰對誰錯都得有個真理,你們年紀還輕,不了解曆史,不能怪你們,但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什麽反黨集團!?我是反錯誤路線。我又沒跑,又沒自殺,是什麽反革命?撤了我國防部長,等於殺了我的頭。什麽社會主義,拿我彭德懷當帝國主義。”

  彭德懷沒有想到,那夥人再一次向他撲過來,仗著人多,他們將彭德懷按倒在地,接著就是一頓毒打。

  就這樣,在這場批判中,年已七旬的彭德懷,被“打翻在地”七次,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當時在場的北京衛戍區警衛戰士於次日向“中央文革”寫了一個報告:

  昨天北航開了三四十人的小會鬥彭德懷。會上打了彭德懷,打倒七次。前額打破了,肺部有些內傷。明天還要鬥。

  問韓愛晶為什麽武鬥,他說中央文革小組講“不要武鬥,但對群眾不要限製過多(意不大武鬥即可)”,並說(周)總理的“五不”指示是過時的,中央文革是最新指示。

  7月19日到22日,北京衛戍區對於彭德懷的監護記錄中寫道:

  彭德懷自19日參加鬥爭會後,食宿大大減少,精神很苦悶……進室後就躺在床上休息,胸部疼痛,呼吸困難,不斷發出哎喲、哎喲的聲音,當晚未吃飯,不能吐痰。讓他寫材料時說:“我現在不能寫。”我們說,那不行。他又說:“寫不了,要不殺頭算了。”到22日精神稍好,起來後有點發牢騷,不斷出長氣……爾後躺在床上,但一夜未睡好。

  20日說:“今天胸部疼的麵積擴大,而且又重了些,從床上起來很疼,也非常困難,起時需要哨兵拉一下,不然的話就起不來。”經醫生檢查胸部左右兩側第五根和第十根肋骨骨折,脈搏和血壓都有增加。

  7月22日,衛戍區又向上反映,彭德懷被毆打後“胸部疼痛,呼吸困難,痰吐不出來,不吃飯,不起床。據醫生初步檢查(未透視),可能有些內傷”。


據北京衛戍區監護日誌記載:

1971年8月8日

(彭德懷)在桌子上哭了起來,睡了沒有兩分鍾,睜大眼睛思考著,一會兒眼淚又湧了出來,過了一會兒又哭起來。

1971年8月18日

上午聽說提審(彭德懷)就流淚。

1972年11月22日

(彭德懷)躺床上哭了一小時。

當林彪墜毀於蒙古人民共和國溫都爾汗之後,專案組於1972年1月8日向他宣布林彪反黨事件,讓其揭發交代林彪的問題時,彭德懷並沒有因為林彪曾經對自己進行過迫害,就隨便地進行“揭發”,而是冷靜地說:“不要著急。四五十年前的事,一下子想不起來,慢慢地回憶回憶。”

當專案組說他不老實,在包庇林彪時,他坦率地說:“腦子受了刺激,思想總感到不痛快。”

1972年6月9日,專案組再次逼彭德懷寫林彪與高崗在東北時的材料,彭德懷說:“我當年沒有在東北與他們共事,我不清楚。”

1972年6月11日,彭德懷實在被逼得沒有辦法,就說:“給我鋼筆,我想起一點就寫一點。高崗、林彪都是反革命。還有彭德懷。”

1972年8月23日專案組正式向彭德懷傳達了中發〔1971〕57號有關“粉碎林彪反黨集團”的文件。聽後彭德懷說:“打電話給周總理,……我有意見……叫周恩來總理親自參加這件審查。請打電話給周恩來總理、董(必武)副主席,叫他們來親自審我,我不活了。”

當然,自從1959年廬山會議以後這許多年,彭德懷大都被囚禁,因此對於當時國內外複雜的鬥爭了解得也不夠全麵,對一些問題上的看法也不一定全對,也可能是錯誤的。但他身陷逆境,已是百罪莫贖死有餘辜,對於曾經迫害過自己的人,卻在此時敢於秉公直言,提出自己的看法,這也顯示了他不計個人恩仇,直言極諫的性格。

這期間,彭德懷被關押在北京衛戍區裏,每天接受批判和批鬥。1973年春,八年的鐵窗生活和無情折磨,彭德懷患了直腸癌。

鐵漢一般的彭德懷終於被林彪、“四人幫”整垮了。他每天很少進食,大便出血,身體完全虛脫,由於癌細胞不斷地擴散,他的身上疼痛難忍。躺在牢房的木床上,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叫聲。

監護點聯係送阜外醫院,醫院方一聽這個名字,就不肯接受。

接著又聯係衛戍區第一師醫院,又同樣遭到了拒絕。

直到大出血的第七天晚上,周恩來知道後立刻指示,轉到解放軍301醫院。

到了這裏,彭德懷的境遇並未得到改變,在一間陰冷潮濕的病房裏,門窗緊閉著,玻璃上還糊了一層紙,照不進一縷陽光。他被限製了活動,不準寫字,不準聽廣播。除了書籍外,空曠和死一般的寂靜終日伴隨著他。

彭德懷讓醫生將窗子上的紙撕下來,以便病室裏亮一點,可是卻遭到了拒絕。

彭德懷大怒,拍著桌子吼道:“我不是什麽145,我是廬山上的那個彭德懷!生病了,住院了,不能動了,你們還不放心?”

原來,為了對外保密,對於彭德懷所住的十四病室第五床,改稱145,不準醫生和任何人喊他的名字。同時,還將他屋子的窗戶全部用報紙糊上,以免外麵能看到裏麵,也防止彭德懷看到外麵。

他感到心在疼,痛苦地說:“住在這裏比月婆子還難受,還不如將我押回去住監獄。”

1974年夏天,他不幸又患左側偏癱,連坐都坐不起來了。

彭梅魁、彭正祥、彭康白和彭鋼在《淚水沾濕的回憶》一文中寫道:“當我們去看望您時,您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沒有坐起來,您躺在床上悲愴地喊道:‘這怎麽辦,這怎麽辦?我癱了,自己不能料理自己了,可我的案子還沒有搞清楚呀!’”彭德懷囑咐侄兒女們:“我死後,把我的骨灰埋在地下,上麵種上果樹,骨灰可以作肥料。”

不久,醫生發現癌細胞轉移,已擴散到了肺部、腦部,引起身體劇烈的疼痛。醫生經過檢查之後,向專案組提出必須迅速動手術。

可是,就在病重的1973年6月10日,他從報上看到了一篇署名葉進的文章,頓時大怒,指著報紙大聲斥道:“不調查就亂寫。說我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攻擊總路線,攻擊社會主義,破壞工業戰線。把我(在廬山會議上)寫的那封信拿出來看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攻擊。我要永遠記住他的名字,叫葉進,投機分子,陰謀家,不講真理,不調查就亂寫。”接著他又說:“黨內出了特務、內奸,他們要害死我,康生就是個陰謀家、野心家。”

1973年12月30日,專案組對彭德懷進行審問。

問:“彭德懷,你生病了,我們想給你看病,但你必須交待清楚你的問題。”

答:“還有什麽問題,都問了十多年了,翻來覆去都是那些事情,文化大革命又加了幾條,一條也不是事實。”

專案組人員生氣地說:“彭德懷,我們看你是不想說清楚自己的問題了。”

答:“怎麽說清楚,我說是事實,你們偏說不是,偏要給我戴上各種各樣的‘帽子’,這公平不公平,講不講道理?”

專案組人員無話可答,就問:“彭德懷,我們問你,毛主席說人人都要加強思想改造,你要不要改造?”

彭德懷理直氣壯地說:“我改造什麽?想讓我屈服?我這人就隻服真理,不管什麽人,多大權力,多大官,我都不怕。”

1974年3月24日,專案組在彭德懷重病中對其進行審問。

問:“你和林彪有什麽關係?”

答:“什麽關係?他慘無人道地迫害過我,整過我!”

問:“你們都是反黨集團。”

答:“他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彭德懷沒有反黨集團,殺頭也沒有。”

問:“我們看你是死不改悔了,現在還在翻案。”

答:“我死不悔改,將來還要翻。”

身患癌症的彭德懷得不到應有的照顧和治療,受盡病痛的折磨。1974年7月21日,由於癌細胞擴散,痛得在地上打滾,也沒有人來關心他。他朝著門外的衛兵大聲地喊:“警衛戰士,疼得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我實在忍受不了了,你幫我打一槍吧!”

元帥痛苦的呼喊,在令人心顫的天空中回旋……

當動員他動手術時,他卻堅決不肯。專案組的人問他:“你為什麽不肯動手術?”

彭德懷忍著痛,大聲地說:“我不相信你們這些人,我得活著,我還有冤屈沒有搞清楚!”

專案組的人員生氣地說:“你是什麽,一個反黨分子,還能翻得了無產階級的天下。”

彭德懷說:“這個天下是我們用血汗打下來的,我翻他幹什麽?我要說清自己的問題,要出來為這個國家工作,把她建設好,富國強兵是我一生的願望。”

彭德懷“文革”中挨鬥(資料圖片)
專案組的人冷笑著說:“你已經這個樣子了,能活一條命就不錯了,還想出去工作?”

彭德懷說:“我隻要活一天,就要為人民工作一天,這是我的權利,你們不能剝奪。不答應我就不動手術,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手術台上。”

彭德懷對醫護人員說:“我彭德懷並不是怕死,要怕死我早就不幹革命了。問題是我還背著黑鍋,我必須活著將我的問題說清楚。”說到這裏,彭德懷的眼裏流出了淚水,長歎了一聲:“唉——”

當醫護人員將彭德懷抬上手術車時,他突然對旁邊的專案組人員大聲喊著:“手術前我要見毛主席,我有事要見毛主席,我今天就要見毛主席,把我對問題的看法說清楚!”

彭德懷強著從車上爬下來,就去穿病床前的鞋子,接著就朝門外走。

專案組自然是不讓他隨便走動的。

彭德懷氣憤地一揮手,不屈地大聲喊著:“背了一身的黑鍋,加了許多莫須有的罪名,到死也不甘心,我到死也不甘心呀!”

當醫生的侄女彭梅魁說:“伯伯,手術是最好的辦法了。……你能去見毛主席嗎?你現在就得和醫生配合,爭取多活些年頭,一點壞處也沒有……你冷靜點,什麽事情不是一下子解決的,你的病不能拖了,早做手術有好處!”

彭德懷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看著彭梅魁,說:“那我就做手術吧。”

手術做完後,彭德懷蘇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淒慘地叫了一聲:“我成了一個廢人!”

1974年11月29日14時52分,彭德懷元帥悲慘地死在301醫院14號病室的五號病床上,時年76歲。

死時,他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一個同誌。彭德懷遺體上的白布單上寫著“王川”。

1974年12月17日,彭德懷的遺體從301醫院被秘密送往火葬場火化。

為了掩蓋事實,這份火化的申請單上寫的是:“申請人:王奎,住址:301,與死亡人關係:父子,死亡人姓名:王川,男,76歲,印號○○一二六九○”。

這些自稱為“革命者”的人,對於彭德懷是懼怕的,在他死後,將他所有的遺物都焚燒了,就連他在獄中、病榻上讀過、批注過的62本書,其中包括《反杜林論》,都被付之一炬。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彭德懷在送往火化的時候,連火化費都是從他少得可憐的“工資”中扣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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