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受語言大環境及有限學時的限製
毋庸置疑,在中國學中文,語文課以外的家庭環境、社會大環境或其它的課程,都是在複習、鞏固、提高孩子們在語文課上的所學,這種無形的“課時”就無從估量了。這在我們北美是做不到的。由於場地、時間的限製,北美的大部分業餘中文學校都是周末開班,以每學年2個學期,每學期16周,加上暑期8周(寒假很短,一般就不開課了),每周隻上一次課、2個學時來粗略估算,孩子們每年實際學習中文的課時也就是大約80小時左右了,這些學時大約是學習一冊課本所需的課時(一般暑假學生人數因度假會減少,教學進度會放緩及安排其它內容)。假設一冊中文課本平均要學習200個生字,那麽理想狀況下,業餘學習2500生字所需時間一定要12年或更長;也就是說,孩子從5、6歲開始進入我們的中文學校,當他們高中畢業時,如不計學習效果的話,也許會把這2500常用字全部學完。二 學習負擔過於沉重
從孩子們一入學,就要學習漢字的“聽、說、讀、寫”,就要“音、形、字、義”全麵掌握,這同樣也需要孩子們具有一定的文化背景、一定程度的生活閱曆和其它有關知識的背景來學習,可在北美出生的孩子們恰恰沒有這樣的背景,他們不是從華文大環境中熏陶出來的,家庭小環境與他們日常生活中的社會大環境是不可比的。舉例來講,就是在家裏,家長們看的電視節目也主要是當地的。這也側麵說明,為什麽我們的嬰兒開始說話要比在中國國內出生的要晚。在他們沒有深厚的生活閱曆,沒有華文及其相應文化的社會大環境的時候,教他們學單字的字義,對他們來講不就象天方夜譚一樣不可思議嗎?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沒有大量的閱讀,有些字義也很難理解、說清楚。比如“所以”一詞,有幾位老師、家長能說得清楚這裏每一字的意思呢?如果說,這種所謂的“學習痛苦期”,在孩子們小的時候可以承受,隻是在這階段,他們還是處於形象記憶階段,即習慣於死記硬背,經常依靠這樣的“天性”對付過來了。隨著生活的閱曆加深,全日製學校學習內容加深,當他們的學習方法開始向成人的理解記憶發展、轉變時,這種長期的“音、形、字、義”全麵推進的學習方法對他們來講,自然就不堪重負了。這時,他們學習中文的效率明顯地發生了變化,開始“狗熊掰棒子”了,如果家長們(尤其是我們當校長、校委的家長們)再沒有太多的時間對他們進行督促、輔導,快則上初中不久,慢則剛上了高中,孩子們就決意不再學中文了。三 沒有學習的整體成就感
據觀察,孩子們從8、9歲就開始向成人的理解記憶學習方法發展、轉變,開始隨著生活閱曆的增加和全日製學校的學習而具有一定的邏輯思維能力,在這個時候,多說了他們也就上了5、6年的中文學校,學好了的話,也就是掌握1000-1200常用字的水平,也就是說,除了所學的課本和相應的閱讀材料,一看任何文章還都是滿篇的生字,而且沒有拚音就更讀不出來了。在這個階段,從生理上他們需要讀、學更“大人氣”的內容,可不把剩下的同樣難上難的6、7冊課本學完,怎麽能讀懂呀?對於開始有了邏輯思維的他們,比比全日製學校的學習,看看自己這麽多年的苦讀,想想家長們著急上火的臉子,撕心的挫折感自然就產生了,學習中文的效率也自然提不上去了。這時家長們如再更努力地敦促、“輔導”他們,隻能適得其反,會嚴重影響了親子關係,後患無窮。
四 結論
從以上的淺析,可以看到我們北美華文教育的艱難。但也要看到,各校也都有一些學出來孩子,也許您可以在全美中文學校協會成員學校裏找出來一萬個學成的例子(基本學會、掌握2500常用字)來反證,可我們協會成員學校共8萬餘學子,那其他7萬的學子們怎麽辦?難道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在北美的業餘華文教育領域中克服、突破學中文的2500常用字這個瓶頸口嗎?難道我們孩子們多年的苦讀,家長們多年付出的時間、精力、金錢就永遠這樣打水漂了嗎?
不然,我們學校兩年多前開辦的三銳韻語遊戲教學試驗班使我們看到了光明,也使我們終於捉摸出來,原來我們的孩子們在北美學不會中文,就是這個2500常用字在拖了整個的中文教學的後腿!
五 轉變對北美華文教育的思維和思路
三銳韻語遊戲教學係統依據古代教授千字文的集中識字原理,但以識、認單字為出發點,以訓練學生自主閱讀為目標,把我們定義的生字表編成琅琅上口的韻文,通篇有文有意,知識麵包羅萬象;而我們通常定義的課文則是用來訓練學生閱讀技巧的工具,利用針對孩子們形象記憶,或者稱之為整體記憶特點開發出來的特別教學環節、步驟,達到一堂課學、識16單字的效果,是到目前為止我們看到此類教學法使用偏、難(4、5級)字最少的一個係統。也就是在孩子們還處在形象記憶的生理生長階段,還拿不好筆的時候,率先識字、閱讀,盡快突破這2500常用字的瓶頸。以我們北美周末中文學校的學時來計算,有三年的時間就可把這2500常用字拿下來。最重要的是,根據我們試驗班的實踐,轉變成人們對北美海外華文教學思維是此教學法的關鍵。這包括家長們、教師們以及教育工作者們對於三銳韻語遊戲教學原理的接受,因為此方法與我們幾代人所接受的中文教學不同,往往一開始時很難理解,或者很不習慣;一旦經過3、4個學期的堅持,孩子們的中文閱讀水平就會看到一個飛躍。我們通常都以為,在孩子入學開始的兩、三年裏,切實看到孩子們在“音、形、字、義”全麵推進的學習中確實學得不錯,進步很快,但殊不知一旦到了一定的年齡階段和經過再長時間的學習,如果還突不破2500常用字這個瓶頸口的時候,他們的刻苦學習就開始打了折扣,其成就感就要喪失殆盡,就會前功盡棄,一切的投入基本上打了水漂。孰輕孰重,難道不值得我們作為家長、老師和教育工作者的反思和思考嗎?
經過近20年來北美華文教育的實踐,時至今日,我們終於看到解決此問題的曙光。試想在孩子們7、8歲的時候,他們已能閱讀一般的、沒有標注拚音的文章而沒有滿篇的生字,那在他們上高中前的這一段業餘時間裏,在我們的中文學校裏,能把他們塑造成具有什麽樣中文水平的學生,不就顯而易見了嗎?如欲更詳細了解我們的體會,請參閱我校其它有關文章和信息:
六 更進一步的想象
實際上在中國國內也有同樣的問題,不然為什麽要用6年的小學階段攻下這2500常用字的學習呢?隻不過由於人文的大環境,孩子們在那裏怎麽學怎麽成,但是如果說在孩子們一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能拿起任何一本小學課本閱讀而沒有什麽生字,那不就給中國的教育改革預留了很大的空間了嗎?三銳這種教學方法就是把 “音、形、字、義”全麵推進的學習方法拆開,各個擊破,利用幼童形象記憶的生理特長,在幼兒入學前一年就在字海裏滾上一遭,學會自主閱讀的基本功。我們都知道,理解力的功力是與閱讀成正比的,往往課堂裏學的很多東西在我們課餘的閱讀中得到真正的理解和升華;如果孩子們都具備了基本的自主閱讀的能力,加上國內的人文環境,6年的小學學製是不是就太長了一點?大家也許會懷疑這麽多的生字一年是否能學完,答案是肯定的。我們試驗班用了整整3年的周末時間在美國學了下來,充其量也就是大約360個學時(還是根據北美具體情況放慢了的進度);如果一天用2個學時學習,也就是180天的學習,加上104天的周末,還有假期等等,怎麽算一年的365天也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