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韋帥望之大隱於市下卷4.傷痛
(2008-08-16 08:3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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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痛
韋帥望正用功呢,韓青過來:“放過那顆樹吧,你幹娘讓你下山一趟。”
帥望問:“啥事啊?有好吃的嗎?”
韓青無語:“同你師兄一起去吧,別光記著自己吃。”
韋帥望歡呼一聲,找桑成去了。
半個時辰後,韋帥望目瞪口呆地瞪著一隻手臂還在冒血的白逸兒。
納蘭道:“帥望快來看看,這傷口怕是非縫不可。”
韋帥望怒吼一聲:“這是誰幹的?”
逸兒白他一眼:“我自己不小心,被姓區的傷到了。”
聽到姓區的,韋帥望沉默一會兒:“你怎麽會跑到兒來?那個人——”
逸兒沉默一會兒:“我喝醉了,我這就走。”
帥望的麵孔微微皺了一下,怎麽?冷惡竟沒有再回來嗎?他真的把逸兒就麽扔下了?韋帥望麵色鐵青,沉默不語。
納蘭輕推:“帥望,發什麽呆,給逸兒看看傷。”
帥望低頭,打開紗布,見傷口幾乎見骨,皺眉道:“裏麵要縫,表皮,我想想辦法,要是縫上,會很難看。”
逸兒隻是笑笑:“別擔心,我馬上走。”
帥望看她一眼:“你不走,我擔心,你走,我也擔心,你這個闖禍胚,無腦兒。”
逸兒禁不住笑了,伸手摸摸韋帥望的臉,微笑,眼圈微紅,默然不語。
一碗湯藥下肚,逸兒神色迷茫,韋帥望輕輕活動自己的手指,煮過的刀叉晶亮地放在盤子裏。
逸兒歎息:“怪嚇人的。”
帥望笑:“任我魚肉了你。”
逸兒微微掙紮,手足無力,她似乎有慌亂恐懼,奮力要支起身子,帥望忙過去:“別動,別怕,我在這兒,不要緊,放鬆,逸兒,沒事。”
逸兒輕聲:“他欺負我。”
韋帥望再次皺皺他的麵孔,嗬,他知道,他心疼。
逸兒的聲音更加低微:“他強暴我,疼,我疼,好疼,我害怕。”
韋帥望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一點點涼下去,那個人,為啥要這樣?如果他不管住自己,有一天,也會這樣子嗎?或者,本性如此,根本無法控製?
韋帥望垂下眼睛,想起黑暗中,殺氣騰騰的劍招,黑暗中,別人看不到的,一個個中劍噴血倒地的韋帥望幻想中的敵手,讓他多麽快意。所以,每一招都那麽狠辣,所以,他一次次更快更快更快地刺中想象中的敵人,快意地,滿足地。
韋帥望無奈地歎口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那樣的人,希望我還能保有一絲理智,及時動手自裁,我寧可死,不要做那樣的人。
縫合傷口是簡單手術,吃點止痛藥,清醒著也可能做,不過,誰忍心在美的注視下在她身上動針動線呢?
韋帥望一次次清潔傷口附近皮膚,然後用淡鹽水衝洗傷口。一刻鍾之後開始縫合,美的傷口也是傷口,紅色的肌肉,黃色的脂肪。表麵的皮膚沒有縫,韋帥望用一層蛛網纏在美的手臂上,把傷口粘上,而不是縫上。
包好傷口,手術完畢。
帥望呆了一會兒,終於慢慢解開逸兒的衣服,然後,看到紅腫撕裂的傷口。
那情景,比開棺驗屍更讓韋帥望覺得震憾。
有些傷口,已經紅腫漲開,不能縫合。
帥望慢慢咬緊牙,用藥水替逸兒清理身體深處的傷口。
這個卑鄙的人,真是一點不給他的基因後代留麵子啊。
昏迷中的白逸兒,輕輕哼了一聲,眼角滾出淚珠來。
二刻鍾之後,韋帥望終於走出手術室。
帥望疲憊地:“怎麽回事?”
冬晨道:“我同師姐回家,發現區家那些人在圍攻她,她挨了一劍,不過,姓區的好象受了內傷。”
帥望問:“你們幫她,區家沒意見嗎?”
冷蘭道:“有啥意見?我們愛幫誰幫誰,他有意見又能怎麽樣?”
百般愁苦中,韋帥望還是笑了,同冷蘭在一起真開心。
冬晨道:“沒關係,我隻是擋了一下,讓他們停手。他們看到請貼,就自己主動離開。”
帥望愕然:“什麽請貼?”
冬晨看看冷蘭,笑:“給白逸兒來參加比武的請貼。”
韋帥望的下巴要掉下來了:“什麽?師爺什麽時候答應這件事了?”
冷蘭怒道:“我需要他答應?”
帥望呆呆看著冷蘭,嗯,不需要他答應嗎?大象的思維方式果然與我們不同——我為什麽要繞開大樹,我可以直走過去的,樹不躲開,是樹的損失。
冷蘭條理清晰地回答:“第一,這件事由我負責。第二,我做的不違背冷家的原則。為什麽需要他同意?
韋帥望啞口無言,轉頭去看冬晨:“兄弟,你的意見呢?”
冬晨溫和地笑下:“我也覺得逸兒很可憐,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能幫就幫。”
帥望沉默了,我同白逸兒十來年的朋友,我能為逸兒做些什麽?我做的,不如兩個剛認識她的朋友多。帥望微微酸楚,輕聲:“謝謝。”
冬晨盯著韋帥望看會兒:“你看起來,有累。”
帥望微笑:“嗚,我可能是,白天練劍,太用心了。”
冬晨看著他:“有什麽事嗎?”
帥望搖頭,微笑:“沒有。”
冬晨道:“你擠出來的每條皺紋都在說你說謊。”
帥望慢慢黯然,良久:“與你無關。”
不再任性的白逸兒,溫和的白逸兒,會溫柔地撫摸他的臉的白逸兒,韋帥望痛得疲憊不堪,輕輕歎口氣:“我累壞了,我要去睡一會兒。給我留著好吃的。”
冬晨看著縮頭垂肩的韋帥望疲憊地轉身,情不自禁地轉頭望向逸兒昏睡著的那間手術室,緊閉的門裏麵,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