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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韋帥望之大隱於市三十八,誤會

(2008-09-22 07:47:38) 下一個
黑狼站在瑟瑟秋風裏,天高地遠,白雲蒼狗。
他想念小白,擔心黑英。
這個沉默地存在著的人。
他靜靜地站在那兒,體驗活著的感覺。
風,輕輕地拂過他的麵孔,空氣,從他指尖流過。
右肩的傷口依然疼痛,不過,疼痛的感覺太過熟悉,他已經習慣疼痛的存在了。
此時此刻,至少現在,他可以放鬆身體,放鬆精神,靜靜地站在風中,看藍天白雲。這種平淡的感覺,竟然也能讓他覺得生命美好。

冷良過來,打個招呼:韋帥望讓我來看看你。
黑狼默默跟他進到屋裏。
解開紗布,露出傷口,冷良給他清理傷口,換藥時微微驚訝:“有燒傷?”
黑狼沉默。
冷良看看他:“師父以前還正常點。”換了一種藥膏:“燒傷最好不要包上。”
黑狼簡單地:“包上。”
冷良道:“記著要活動手臂,一旦傷口粘連……”想了想,笑笑:“我可以替你再手術,韋帥望會付錢。”
黑狼問:“我欠他多少錢了?”
冷良淡淡地:“看你覺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錢了。 ”
黑狼沉默一會兒:“我欠他一條命,我會還。”
冷良笑了:“你欠韋帥望一句實話,不管你打算做什麽,你欠他一句實話。”
黑狼半晌:“實話。”沉默。
冷良點點頭:“你可以實告訴他,你會做你師父吩咐你做的事,他能理解。”
黑狼沉默。

冷良沉默一會兒:“用火燒傷口,絕不是一個好主意,你的功夫會打折扣。如果你師父想用這樣的傷勢,來打動冷家兩位掌門相信你,實話說,份量很不夠。”
黑狼淡淡地:“不是他做的。”
冷良看著他:“哦?”一臉的“你以為多會信?”
黑狼道:“他說聲打,就走了。”
他就象把自己的狗扔給一群狼,因為他覺得這條狗沒用了。
黑狼沉默一會兒:“想傷我的人,已經被我殺了。”
冷良一愣,看著黑小子平靜的麵孔與毫無感情的眼睛,微微心驚,他慢慢點點頭,微微收斂自己的態度。
冷良是條毒蛇,本能地嗅到危險信號,這個黑小子同第一個來的黑小子不一樣,那個囂張凶暴,這個不是,這個黑小子內斂卻毒辣。
那個是隻好叫的狗,這隻,是無聲的一隻狼。

毒打也好酷刑折磨也好,他沒有出聲,有人用烙鐵燒他的傷口,他終於慘叫,然後,有人要把燒紅的烙鐵刺進他的傷口穿過他的肩膀,他終於哀求不要。
讓一個強硬的人哀求,你要注意觀察他是否已崩潰,如果沒有,你在逼他走最後一步。 
那人沒有住手。
黑狼忽然甩開抓著他的人,撲到那人身上,慘叫聲,他們拉開黑狼,黑狼手裏兩顆眼球。
黑狼說:“當我說不要時,你最好停手!”
所以,沒有人敢再下重手。雖然冷玉聽到稟報,吩咐:“打死,扔出去。”他皮開肉綻,力氣與意誌耗盡,卻沒斷一根骨頭。他的師兄弟們,沒人敢再試探他的底線。當然,也絕不會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他活著,因為他堅韌、狠辣、強硬!
冷良微微帶點敬意:“試著活動手臂,如果覺得有什麽問題,隨時找我。“點點頭告辭。
黑狼很沉默,但並不是對別人的話沒反應,相反,他很敏感地覺察到冷良態度的變化。他很習慣別人同他對視後變得前倨後恭,那是一個不想拚命的人的正常反應。這些狗,隻認識強權。
誰的拳頭強,誰更狠,誰就能得到他們的尊重。
不但其他人如此,黑狼也是如此。他尊重更狠的人。
不過,在黑狼心裏,更狠的人並不是他師父,他師父隻是陰毒與無情,殺手有殺手的標準,他認為更狠的人是韋帥望。
韋帥望的殺氣比他強大。
笑嘻嘻的一張臉,即使麵對他的劍麵對他的殺氣,麵對死亡的威脅,依舊沒什麽改變,所以,不管別人對韋帥望的態度多麽隨便,他對韋帥望不會輕慢。
冷良要他向韋帥望說實話,他不打算說什麽,他會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他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
韋帥望支著下巴:“發現你態度好得不得了,不過,是在冬晨在場的時候,唔,你怕他?”
冷蘭輕聲:“少費話,滾回你的地盤去。她看起來,有點疲憊。 
帥望歎氣:“你罵人的聲音這麽輕,讓我擔心,怎麽?鞭傷未愈。”
冷蘭終於怒了:“韋帥望,你想死吧!”
帥望沉默一會兒:“聽著,我很抱歉,其實,那件事算是我們合謀的,結果……”
冷蘭怒目:“誰同你合謀……”可是已經心軟了,怒目不再象剛才那麽嚇人。
帥望道:“所以,我上來陪你,喂,開心點,就你同我,你半死不活的,我看著也難受啊!”
冷蘭怒吼:“誰半死不活的!”氣到抓狂,死人都會被他氣死了!
帥望笑:“我們友好點,還記得比武前,我們研究了一夜的那個東西嗎?把你家冬晨氣瘋了,跑去找我師父那次。”
冷蘭立刻被吸引:“嗯,對了,那個倒底是什麽東西?我看寫的很有道理。我是說,嗯, 改完之後,好象很有道理,而且,你練得也……”半天,沒辦法,隻得表揚一下:“也還不錯。”
帥望笑嘻嘻地:“隻是還不錯?哼哼,我用你們練功一半的時間就能把你們家小冬晨打趴下。”
冷蘭咬牙切齒地:“韋帥望,你是不是想立刻趴在地上找你的牙?”
帥望從懷裏拿出張單子:“唔,你不想看看,我把那堆破爛改成什麽樣子?我改完之後,整個冷家劍法,那可是劍氣合一,天下無敵了!
冷蘭一把搶過去:“你吹牛的本事才是劍氣合一天下無敵呢!“
打開看,同時心裏也想起來了,啊,我們家冬晨可是說過,隨便拿人家的武功秘籍來看,可不是好行為。
可是紙已經打開了,吸引力天下無匹,冷蘭看一眼那紙上的字,看一眼韋帥望,再看 一眼字,再看一眼韋帥望,終於忍不住道:“你可沒說不能看啊!“
帥望忍笑:“我沒說 ,我沒說!“
冷蘭嘴裏喃喃:“是你問我想不想看的…… ”
帥望點頭:“對,我還求你看來著。”
冷蘭麵紅耳赤地,隻盯著那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假裝沒聽到韋帥望的諷刺,同時,對她來說,武功心法的引吸力比鬥嘴的吸引力強大多了。
第二天冬晨來送飯時,沒見到韋帥望與冷蘭,把他給嚇得,韋大哥不會剛來二天就弄出事來了吧?
找到冷蘭麵壁的屋裏,那不過是倚山洞而建的石屋,裏麵倒是挺大的,但是什麽也沒有,光禿禿的四壁,牆角有草墊子。因為這麵壁的山洞有時也當牢房用,所以,窗子是鐵欄杆的,沒有任何鐵器,也沒有桌椅。
冬晨微微辛酸,雖然冷蘭不在意,可是這樣簡陋,還是讓他難過。
然後,他就在地上看到了冷蘭與韋帥望。
冬晨確定兩個人都好好活著,隻不過是躺在地上睡著了時,把他給氣得:“韋帥望!”
嚇得韋帥望跳起來:“怎麽了?什麽事?”
冬晨怒吼:“你為什麽不滾回你自己屋睡覺去?!”
帥望四望,迷糊:“我不在自己屋嗎?”
然後看到冷蘭,把韋帥望嚇得:“哇,怎麽回事?我可是什麽也沒幹,千萬別陷害我!”
冷蘭瞪他一眼,韋帥望想起來:“啊, 我們一起練劍,累得半死,天亮了,我說我走不動了,你說你不管,然後我就睡著了。”
冬晨憤怒地:“下次回你自己屋睡去,再讓我看到!小心你的狗頭!”
帥望點頭:“是是是。”一臉我好怕怕的表情。
冬晨忍笑:“這次我原諒你,再有一次,我讓你吃素半年。”
冷蘭站起來:“你有什麽資格說原諒,我又不是你的東西。”
冬晨愣住。
帥望愣了一下,衝口而出:“你的意思是你同他還沒有…… ”
冷蘭尖叫:“韋帥望!”
帥望汗顏:“呃呃,我不是故意的……”
冷蘭沮喪地看著韋帥望,喃喃道:“我要回家,我不要再看到這家夥。”
帥望笑眯眯地:“真的不想再見我?”
冷蘭猶豫地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地,沉默了。不行,那張紙才研究了兩句,不能讓這家夥走。

冬晨有點發呆,即使看到韋帥望同冷蘭躺在一間屋子裏並頭大睡,他也沒想過別的事,隻覺得這兩個家夥也太不講究了。
可是,冷蘭這個脈脈不得語的眼神,徹底打擊到他了,他二話不說,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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