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的中國需要全球化的軍事戰略--劉濤
(2009-10-08 12: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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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世紀》之 第三章 大國軍事 第三篇
作者 劉濤
全球化經濟對全球化軍事的需求
1990年代以來,中國經濟深深融入了全球化的發展之中,中國經濟全球化和能源需求全球化已經使中國的國際利益與外部世界的利益緊密結合。在波斯灣的霍爾木茲海峽,運載著石油的巨輪從海灣港口向東徐徐駛向中國; 在馬六甲海峽,運載著無數中國產品的巨型貨輪行駛過這道淺淺的海峽;在遼闊蔚藍色的印度洋,來自非洲大陸的能源產品正源源不斷地行駛向太平洋東部的世界新興經濟強國。根據不同預測,中國經濟將在未來20到30年超過美國,地球上越來越多的居民,無論他們對中國崛起保持有何種態度,都不再質疑中國有一天會超過美國了。
然而在國人熱切期待中國重返世界經濟第一的中國時代和中國世紀來臨之時,可曾想到,我們龐大的經濟體和能源需求會對我國的軍事力量越來越依賴?當一艘艘載有“Made in China”字樣商品的巨輪遠離我國蔚藍色的海岸線的時候,當一艘艘載有石油、銅礦、電解鋁的巨輪從智利、阿根廷、澳大利亞、安哥拉、尼日尼亞駛向中國的時候,我們就會深深感到海權是多麽重要。離開了中國強大遠洋軍事力量的保護,來自中國的巨輪就如同漂泊在異鄉的遊子一樣,缺乏一雙堅強臂膀的護佑。一旦遇到糾紛和衝突,漂泊的遊子就會麵臨單兵作戰的困境。南中國海的馬六甲海峽,就如同巨龍中國的輸血管道一樣,對中國崛起具有無比重要的戰略意義。一旦中國的能源通道由於某種不可預見的因素受阻,一切都難以想象。 尼克鬆總統曾經說過:“抗議聲音在幾千公裏之外,是聽不見的。”這句名言本來是美國前總統用來鼓勵美國海軍發揮更大作用的,但今天卻恰好成為中國海洋局麵的真實寫照。
本文不打算從軍事角度來分析中國的新軍事理論,因為在我國已經有很多軍事技術專家來討論新軍事技術革命的問題,本篇著重從社會政治和社會經濟的角度來探討中國的新軍事戰略。
軍事是國家政治和經濟利益的延續 (克勞塞維茨語),我國宏觀的軍事戰略理論必須同我國經濟發展的階段和經濟發展規律相結合。根據我國經濟深刻融入全球化的特點,以及我國已經成為“世界製造業工廠”的事實,全球化的中國經濟,全球化的中國製造業,全球化的能源進口管道顯示著我國的政治和經濟利益已經不可避免地延伸到全球各個角落。當一艘艘載有“中國製造”的遠洋貨輪駛離中國蔚藍色的國境線的時候,中國的國家利益就自然而然地駛向了全球。 中國的軍事力量必須麵對新時代、新任務而為中國國家利益的世界化和全球化保駕護航。
傳統的中國軍事觀念是建立在農業社會基礎上的防禦觀念,曆來,中國麵臨外敵入侵的時候強調的都是守土。而在軍事領域由於深受過去人民戰爭的影響,對我國軍事理論界具有全局影響意義的是“陸權理論”,我軍強調的是保衛國土,守土有責,在中蘇對峙時期我軍整體戰略上受到“縱深防禦理論”的影響。直到今天,由於慣性的原因,我國軍事理論界還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這樣的陸地觀念的影響,某些觀念比如“誘敵深入”以及“持久戰”作為過去時代的軍事思想還或多或少地殘存在人們的思想觀念之中。(中國崛起網全載 www.chinarise.com)
中國新軍事戰略
在新的曆史條件下我國應當首先調整現代化的目標順序。1978年中國的改革開放之父鄧小平提出的四個現代化,其中國防現代化是放在經濟、科學和教育現代化之後,這在當時的曆史條件下是完全正確的。由於在改革開放初期我國在經濟科學和生產管理等領域遠遠落後於世界先進水平國家,因此在當時的曆史條件下必須優先考慮發展經濟,其基本出發點在於必須在經濟發展和生產率實質提高的基礎上才有可能帶動社會其他領域的現代化,包括國防現代化等。現在中國即將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世界經濟中的影響力僅次於美國,我國還擁有世界第一的外匯儲備,在全世界根據市值計算的十大銀行中前三名為中國獨攬,特別是在後金融危機時期,中國市場在某些領域已經開始全麵超過遙遙欲墜的美國市場。同時,我國對外經濟依賴的程度達到60%,我國的能源進口總量已經是世界第二。 經濟領域現代化的巨大成功反襯出中國軍事領域嚴重的落後和滯後,如果說,經濟總量方麵中國已經追趕到美國2/5強的話,那麽在軍事領域中美的整體差距可能10倍都不止。
經濟現代化的巨大成功和軍事現代化的嚴重落後要求我們進入“經濟反哺軍事”的新時代,也就是國防現代化將日益放到國家戰略發展的優先位置。中國積累的巨大綜合國力應該成為軍事技術革命和軍事理論革新源源不斷的動力。當然我們必須牢記曆史上強國走向軍國主義的教訓,特別是要牢記蘇聯被美蘇軍事競爭拖垮的教訓。即使美國每年花費5000億美元超級龐大的軍事開支模式,都絕對不是我們模仿的對象,因為巨大的軍事投入和全球軍事力量的非常態擴張一定會伴隨著民生產業的巨大萎縮和公共領域福利開支的嚴重削減,從長遠角度而言必會削弱一個國家的經濟競爭力。而經濟競爭力的衰退又會反映到軍事領域來,導致最終軍事領域的巨大收縮。中國的“經濟反哺軍事”是指在現有條件下逐步提高軍事開支在國民產值中的比重和份額,使得軍事領域符合我國經濟利益和商業利益“世界化”、“全球化”和“去邊界化”的基本特征。軍事領域無論如何發展都不能完全將軍事看成是一個單獨的社會係統,軍事必須保持為國家政治係統內部的一個子係統,必須服從於國家政治和經濟利益,而不能使軍事單獨淩駕於政治和經濟係統之上。
根據我國國家利益全球化和跨越邊界化的特征,我國軍事建設的根本戰略目的應該是保衛我國的全球利益。對此我們必須迅速改變過去的保守、內斂和防禦性質的守土防禦觀念,我們的新軍事戰略目標應該是積極主動地保衛中國在世界各地的經濟利益、商業利益、能源利益和海外僑民的利益。缺乏遠洋軍事力量的保護,我國在世界各地簽訂的商業合同就不能得到真正嚴格意義上的保證,中國就不能贏得別人真心實意的尊重。我們設想一下,在某個與中國經濟利益密切關聯的國家,一旦其內部出現政局動蕩而導致中國商業合同成為廢紙一張的時候,當該國新政府凍結中國的資本或是扣押中方人員和中國船隻的時候,誰來捍衛我們正當的國家利益?羅斯福說過:“說話要和氣,但手裏要有大棒”,他甚至直言:“一千項外交聲明,頂不上一支海軍艦隊。”持劍經商,傳教士在後,這是西方崛起的三大法寶,“劍”、“商”、“經”相互配合,從軍事、經濟和思想領域達到對全球的控製。而今天的中國,“商”遍及全球,孔子學院也跟進走向全球(“經”),但中國缺乏的是為自己國家經濟和文化利益護航的鋼鐵利劍。
從長遠目標來看,中國必須建立符合中國國家利益的遠洋軍事投入力量,特別是在中國南海到馬六甲海峽中國海軍應當逐步與美國分享和平保衛中國和美國共同商業通道的重要海域的權利。根據中美在“幣緣領域”的巨大合作關係,美國必須充分認識到中國海軍力量的增加並不是在威脅美國的利益,而是在保衛中國和美國共治下的雙方國家利益和全球利益。由於中美經濟產業和貨幣領域的巨大利益整合關係,捍衛中國國家利益的同時也促進了美元幣緣區內部的安全,這本身也符合美國虛擬經濟得以平穩操作的基本國家利益。美國必須在未來10年內逐步接受中國成為一個區域海軍強國的事實,美國本身經濟力量的衰退以及金融危機對美國軍事費用帶來的巨大影響,都不可避免地波及到美國軍事領域和美國全球的軍事存在。美國的全球戰略收縮,不可避免地導致美國與新興崛起的世界強國分享部分權力,以最終實現更好的共生利益,這將是美國不可避免的戰略選擇。而接受一個與美國具有巨大利益相關的世界大國維護其合理的海洋權益,是美國明智的抉擇。
現在的世界是一個多元係統分化和全球利益整合的世界,如果一個和平穩定的世界經濟離不開中美雙引擎的合作和牽引,那麽還有什麽理由可以排斥中美和平分享海洋權利,共同促進世界經濟的和平發展呢?如果我們肯定,人類的理性是“人類可以防止大國的悲劇性衝突而不會使人類回到石器時代”的話,那麽有什麽力量還可以阻擋中國海洋軍事力量的和平崛起呢?中國的軍事戰略取決於中國的觀念,美國的軍事戰略取決於美國的觀念,中美經濟共生體的軍事戰略取決於中美共生體的觀念,因為觀念是政治行為的前提。觀念先行,政策在後,如果未來10年中美共同分享南海是大趨勢,無論某些群體是否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都無法阻擋這樣的大勢。而我們必須拋出這樣的觀點,積極推廣和營造中美海軍協防南中國海能源通道的觀點,並將這樣的觀點真正做大,做成有影響力的全球議題。沒有做不到的,隻有想不到的,中國今天的發展要求我們不能再恪守傳統古板的想法和理念,而必須活躍積極地發展新觀點和新思維。
中國龍躍出馬六甲海峽後必將在人類未來的角逐中心——印度洋展示自己的海洋權益。世界幾乎所有最重要的能源和商業貿易通道,連接世界主要經濟體的海峽和海路都跟印度洋緊密聯係,印度洋周圍的國家涵蓋了世界最重要的能源基地,印度洋也連接著大西洋和太平洋,連接著世界上未來發展最快的經濟體,因此保護中國的商貿通道和能源通道不被不可預見的因素切斷,中國必須和美國、印度、俄羅斯和歐盟等主要世界強國共同分享印度洋的海洋權益,以共同促進世界經濟的和平發展和世界貿易的繁榮。根據當今世界主要中心國家在經濟和貿易等領域國家利益相互交織、相互依賴的事實,根據國際社會分層功能分化的現實,任何“中心國家”的整體性和全局性戰爭都會對世界經濟帶來災難性的崩潰危險,既然大家都同乘一條全球化的巨輪,那麽又豈有任何合法的理由可以排斥中國在印度洋的海洋軍事存在呢?如果理性的主權民族國家之間或是大國之間不能相互達成諒解和共識的話,那麽世界經濟耐以生存的基礎在哪裏呢?所以中國軍事可以落後一時,但是在現有的國際體係中應該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再阻撓中國國防現代化和中國建立遠洋軍事投射能力。
筆者認為,中國遠洋海軍的長遠戰略目標是“兩洋”戰略,也就是在太平洋的南中國海和印度洋實現同世界各主要強國的“海洋權益分享”,保衛世界的經濟繁榮和世界和平。中國軍事戰略的發展不會對任何強權構成挑戰,而是實現世界強國之間的權利分享和利益共生。既然中國的國家經濟利益和南中國海以及印度洋的浩瀚海洋空間實現了根本的聯係,那我們為什麽猶豫而不能明確說出中國國家利益之所在呢?又有什麽國家,有什麽理由可以排斥我們的正當權益呢?通過巴基斯坦、孟加拉國、斯裏蘭卡和緬甸等和我國關係友好的國家,中國軍事力量完全可以通過地緣和海權的連接在印度洋找到出口。我國在臨近我國海疆的東南方向的南中國海舉步維艱,反而是在離我們更遠的印度洋尋找到了進入的捷徑。在那裏,中國在曆史上建立的廣泛友好關係和廣泛人脈關係正在現實中發揮作巨大用。向西,再向西,因為向西不僅深入到中亞大陸的世界島心髒地區,而向西也是海洋,在那裏,遼闊的印度洋蘊藏著中國無形的重大國家利益。向西通過友好國家尋找到印度洋的出海口,可以借用陸地通道進入海洋,意外地為我國打開海洋權益的新局麵,這將是中國海洋戰略的重要支柱。
對於中國各軍種的協調而言,中國必須改變過去重視陸軍,忽略海軍和空軍的“陸權軍事戰略”,將有限的軍事資源逐步向中國海軍和空軍傾斜,海軍和空軍將不再僅僅是從屬於陸軍的亞軍種,而是能夠脫離束縛可以真正獨立發展的獨立軍種。在尊重海軍和空軍獨立規律基礎之上才能真正實現多軍種聯合一體化的作戰係統。 要讓海軍真正成為深海蛟龍,要讓空軍成為真正的蒼穹雄鷹,就應當讓其它們從過去的從屬地位開始轉變成為真正獨立的軍種。
我們在實現自己的戰略目標以保衛中國全球化的國家政治和經濟利益時,假設我們麵臨世界上唯一超級大國的阻撓,假設我們的能源通道被短期“意外”地切斷,在我國海軍軍事實力當前與該國尚有巨大差異的基礎上,我們該怎麽辦?筆者認為我們必須建立常規武器下的威懾戰略。畢竟核威懾的門檻太高,而且我國受製於“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承諾”,因此核威懾並不能在這樣的單一事件中發揮根本作用。而我國的遠程打擊體係將發揮常規武器下的巨大威懾作用,一旦常規遠程火力打擊體係建立,我們就能在戰略上對假想的敵軍構成巨大的遠程空間和超遠程空間的戰略威懾作用。按照戴旭的觀點,為了使我國經濟高度現代化的沿海地區獲得3000公裏的防禦縱深,我們就必須對3000公裏以內的對我國有威脅的空軍、導彈基地和航母集群納入攻擊威懾範圍(試比較戴旭的新作《盛世狼煙》2009年)。戰略威懾取決於你有相當的實力,也取決於你必須證明你有實力,第三你必須讓別人明白,你有勇氣和決心在必要的時候使用你的實力(劉亞洲將軍語,見《劉亞洲:關於伊拉克戰爭的對話》)。第一和二個因素反映的是客觀實力,第三個因素反映的是主觀意誌,在一方技術上明顯弱於對手的時候,縮小同對手的差距,讓對手的可能攻擊行動付出對方國家現行政治社會經濟條件下無法承受的代價,同時宣誓己方的堅定心理意誌,往往能夠達到戰略威懾、以戰止戰的巨大作用,實現“以戰略威懾製止戰爭,以戰略威懾去敵幻想,以戰略威懾遏敵蠢動”的戰略目標。
常規武器下遠程打擊的戰略威懾主要目的是製止戰爭,恰恰是為了製止戰爭必須顯示堅定不移的戰略決心和戰略意誌。如果懾於西方世界故意編造的心理戰輿論如“中國威脅論”等,而我們也因此捆綁住自己的手腳,那就是我們在戰略層麵的巨大失誤。因為一個不敢明言自己國家利益的世界大國,不僅不能說服別人相信中國的和平誠意,反而可能激化“中國威脅論”,進而會刺激不同小國在某世界大國的鼓搗下一步步、按時間、按策略、按沙盤推演計劃向中國國家核心利益發起挑戰。中國必須根據其現有的軍事實力建立起相應的國家戰略威懾能力,以明白清晰的定義劃出國家的核心利益界限。並清晰地表明,任何試圖挑戰中國國家核心利益界限的,無論是非國家組織,或是其他任何角色,中國都將嚴懲不貸。必須明白無誤地向世界宣示:任何攻擊中國商船的行為就是對中國發動的戰爭,必將遭到中國全麵的報複。任何破壞中國能源通道和航運通道的行為就是對中國的宣戰,中國必將盡全部綜合國力懲罰肇事者,並保留采取任何措施、任何手段的權利。”至於什麽是“任何措施”,什麽是“任何手段”,它的範圍和界限在哪裏,完全由中國來決定,由中國國民意誌來決定,這也可以留給心懷鬼胎者自己去做永恒的歌德巴赫猜想。
我們千萬不能忘記,越南戰爭期間,正是中國政府的一紙文書而導致美軍不敢越過北緯17度線的,那時候力量比今天落後得多的中國靠的是什麽?靠的是朝鮮戰爭中國軍人驚天地、泣鬼神的英雄業績,靠的是中國鋼鐵般的戰略意誌和決心,一紙文書都能製約一個超級大國,這充分體現了上文提到的戰略威懾的三個核心要素:實力,證明實力,顯示自己有使用該實力的決心和意誌。在俄羅斯針對格魯吉亞發動的挑釁攻擊中,我們看到了上述三個因素的結合。退無可退時,病虎也會發威咬人,無論西方輿論如何鼓噪,敢做敢為的俄羅斯真正贏得了世界的尊敬,被西方削弱到極點的悲情俄羅斯終於顯示了“世界真漢子”的形象。而戈爾巴喬夫時代的蘇聯留給人們最大的教訓是:一個不敢維護自己核心利益的國家,甚至不敢明言自己核心利益的國家,是不會贏得對手真正的尊重的。(中國崛起網全載 www.chinarise.com)
國家利益的“有形邊界”和“無形邊界”
對於從多元角度來實現中國的跨越邊界的國家利益,我們著眼點不能完全停留在傳統的地緣觀念上,還必須綜合考慮到能緣和幣緣等不同戰略的結合,認識到世界上主要資本主義經濟體逐步向虛擬資本主義階段過渡的特征。同時我們必須認識到貨幣地緣戰略的重要性,充分認識到當今世界不能再依靠單純的軍事占領和軍事征服等來實現國家利益,而應該更加綜合運用經濟、貿易、能源、貨幣和金融等多種杠杆和渠道,實現中國的國“勢”增加。比如在台灣問題上,如果將統一僅僅定義為“台灣納入全中國的行政管理”,這就會麵臨台灣民意的巨大障礙,同時極大地縮限了我們的視野。如果換一個角度看問題,如果實現了幣緣政治下的“人民幣圈”或是“大中華中元圈”等,這是否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形成更加實質意義上的“統一”?如果我們認為統一的目標是衝出第一島鏈,打開中國麵向太平洋的寬闊出海口的話,那麽是否我們應該長期重視培育台灣內部的“親中民意”,影響台灣媒體的觀點,並試圖用多元化的手段影響台灣持續產生“親大陸”的政府?如果兩岸實現了政治上實質的融合,如果大陸軍隊和台灣軍隊有一天可以聯合在台灣海峽的東側實現聯合巡航,這樣的結果是否帶來了中國海權戰略的直接巨變?全球化時代,“統一”不能隻著眼於有形邊界的思考上。
世界一體化時代,我們認知係統中固有的思維方式一定要變,要變得高智慧,變得合時宜,變得會運用不同手段的超限組合來實現國家的利益。這就要求我們不能簡單地將國家利益固定在地理上的“有形邊界”的概念,而是要將國家利益理解為一條“無形的流動邊界”,這條“無形邊界”不是以固定的地理疆界來劃線,而是以中國資本的流動、市場利益的擴散、人民幣貨幣圈的發散流動、話語權和文化觀念在意識認知層麵的擴散流動為特征。一旦我們掌握了中國國家利益“無形邊界”的概念,我們就不僅在台灣問題上,還能在中國國際戰略上,進而在中國軍事戰略的選擇上進入豁然開朗的境界。
正所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要解開許多看似無解的難題和死結,關鍵在於有沒有換一個新角度來看問題,如果角度煥然一新,那麽看到的境界也自然是氣象萬千了。
在中國產業資本和商業利益全球化的同時,我們必須有全球化的國防觀來保衛我們的經濟、能源和文化利益,在人民幣邁向世界強國貨幣的同時,我們的軍事力量又必然上升到護衛世界貨幣——人民幣的戰略目的,為中國的全球幣緣利益保駕護航。時不我待,現在該是中國軍事力量超常規發展的曆史時刻了!
作者 社會學學者劉濤,發表有《中國崛起策》、《頭等強國》等專著。該篇係網絡書籍《中國世紀》第三章大國軍事中的文章,引用請注明出處。(中國崛起網全載 www.chinaris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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