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錯怪共產黨了
根據最近發生的穀鴿的事兒和過去網上對學校官僚化的嘲諷,我開始覺得我過去對我黨的態度是“too simple, too 那依甫了”。
一些左派嚷嚷要輸出中國模式,而對中國模式是啥卻答不上來,今天瓦爺就給左派們指個道,中國模式就是官學一體,他的曆史地位相當於西方的政教合一,區別是,政教合一中教的地位高於政,中國官學一體正相反,官在學之上,有了學問就可以當官,當了官就可以指導學問,不管什麽學問,都必須接受以皇帝為中心的官僚體係的正確導向。
魯迅以前罵儒教吃人,說要打倒孔家店,其實他老人家也搞錯了,冤枉孔老二了,中國的問題不是儒家對不對,道家對不對的問題,中國的問題是官學一體。而這個官學一體中的“學”是什麽學並不重要,共產黨以前把馬克思拿過來作為統一認識的“學”,而馬克思到底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由“官”來解釋這個馬克思,就像儒家的學說必須是翰林院中有“品”的部長們的解釋最權威一樣。毛主席說“以階級鬥爭為綱”,於是全國上下都鬥爭,林彪說這是馬克思主義的最,最,最高境界,說的對。鄧小平說“發展是硬道理”,於是全國上下都掙錢,大家說這是對社會主義的創造性發展,說的也對。不管是“三個代表”,還是科學和諧觀,說的都對,因為誰的官大,誰的嘴就大,天經地義。
馬可波羅回歐洲時,宣傳中國是如何如何地宗教自由,佛儒道是如何如何的和平共存,不像西方的上帝那樣霸道,動不動就聖戰。西方人是不理解中國的係統的,他們不知道中國官學一體的威力,不管釋迦摩尼的信徒還是上帝的仆人,在中國是可以存在的,但對皇上一定要忠,按現在的說法就是一定要“愛國”,教義也不能和官方的意識形態衝突,不然不是淪為邪教就是違反“當地的法律”,民-運說共產黨是上帝的領導,佛祖的老板,其實中國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如果聖經上說皇帝就是上帝的兒子轉世,那基督教教取代孔老二,成為科舉的考試內容,絕不會有障礙。
穀鴿在中國被擠兌,第一肯定不是法律問題,中國的治國傳統不是法律,而法的根基是憲法,中國的憲法又是從外國人那裏山寨來的,從來沒當過真,而恐怕過濾信息倒是違反憲法了呢。第二也不全是經濟問題,因為不管穀鴿選擇退出,還是選擇不退出,都改變不了穀鴿在中國玩不過百度的現狀。瓦斯彈認為是文化問題,一方麵,官府緊張的不是西方的思想,官府在意的隻是對西方思想的解釋權,如果不過濾信息,教科書上的解釋容易穿幫,另一方麵,廣大老百姓對非官方的“學”也不感興趣,認定了和“官”無關的“學”都不算權威,都不正宗。
中國現在的教育體係是北洋時期由蔡元培建立的,從德國搬來的,開始的時候,大學倒是不鳥政府的,抗戰時,國民黨為了加強對大學的控製,要求西南聯大至少係主任級別的教授都要加入國民黨,當時的文學院長就說,“那我這個院長就不當了。”當時國民黨統治弱,如果換成後來共產黨那麽牛的話,這些海歸的西方走狗不是跪地求饒就是畏罪自殺了。
官學一體的體係,在中國是順其自然,牢不可破,現代教育搞了一百多年後,不知不覺又都變回了京師學堂翰林院,普及教育的過程又變成了培養官和官的支持者的私塾。而理科和工科教育,也是通過背誦時事才得以一步步考上初中,高中,大學,碩士,博士,培養的也多是愛黨愛國的工程師。錢學森死前說為什麽中國自己培養不出一流的人才,道理很簡單,因為中國人的好奇心和創造性從一開始的地方就被抑製了,學問都是背誦出來的,不是探索出來的。這就是為什麽得諾貝爾獎的中國人都是在海外接受的基礎教育的緣故,這也是為什麽從西南聯大的茅草屋裏走出的人,都要比現在從空調大廈裏走出來的大師強的多的原因。
西方的現代化是打破了政教合一後才得以實現的,科學發達了,宗教卻沒消失,因為錯並不在宗教,歐洲的政教合一,在中世紀也才幾百年,但割掉這個文明的痔瘡,卻折騰了幾百年,從宗教改革開始,到文藝複興,再到啟蒙運動,才轉過了這個彎。
中國要實現徹底的現代化,也必須打破官學一體,無論是鬥倒孔老二還是批臭共產黨,都是治標不治本,白忙活,因為中國社會最後總是有辦法新瓶裝舊酒,換湯不換藥,官學一體總是可以借屍還魂。
左派喜歡把反共等同於反華,目的在於抹黑,但瓦爺倒覺得這個伎倆即高抬了共產黨,也抬舉了右派。如果你選擇當右派,希望在中國也可以像在西方一樣有思想自由,希望在世界上改變中國人都是工蟻形象,就請別再動不動怪罪共產黨了,理直氣壯地加入反華的行列吧。
瓦斯彈 03/31/2010下午Sunnyvale OFFICE
在網絡裏麵,共產襠政權已被顛覆N次了;在現實裏麵,隻需一次就夠了。
中共的祖師爺蘇俄,前後70年,最終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