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片和梅毒
(2008-07-12 19: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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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片和梅毒
瓦斯彈
《文選》中有這麽一句,“以鴻漸之翼,困於燕雀”,瓦爺猜想鴻漸一定就是大才了。方鴻漸被拉去做題為《西洋文化在中國曆史上之影響及其檢討》的講演,開篇明義就說科學和宗教在中國呆不住,隻有鴉片和梅毒在中國社會長存不滅,沒等他來得及展開敘述就被校長拽下去了。瓦爺對這番見識佩服得五體投地,真可謂思想深刻,論述精辟,今兒鬥膽把方學問家的意思在這裏給大家說說清楚,講講明白。
鴉片是舶來品,在歐洲最早的文學作品荷馬史詩《奧德休斯》中就有描述了,時間相當於中國的春秋戰國時期。唯物主義一元論思想也是在同一時期誕生的,這是現代西方資本主義文明的基石之一。在近代,物質一元論伴隨著戰火,同鴉片一道,進入中國。不管什麽主義什麽黨,不管閉關鎖國還是改革開放,鴉片煙是被禁了,可唯物主義卻留了下來,如果僅是一部分人崇尚唯物,那是講科學,有進取心,如果全體人民唯物,那麽這個民族就像吸鴉片上了癮差不多。一開始隻是被官方強製的,除了辯證唯物,其他一切都是反動,後來就都變成是自覺自願的了,既然是科學,是真理,維護起來當然信心滿滿,反過來就是愚昧幼稚,膚淺無知,被視作是不可理喻。
按馬列的唯物主義的說法,世界是純物質,人的靈魂也是可以用物質來解釋的,而物質又是不滅的,隻是以不同的形式轉化而已。按照這個科學理論得出的結果就是,世界上一切都是假的,隻有物質是真的,把物質抽象化了就是利益,人類文明的一切就是利益的爭奪和分配,理解了這一層,對人生的認識和理解就深刻了。
既然資本家是以剝削其他人勞動的剩餘價值為職業目標,而其他職業就為什麽就不可以呢?全體人民的生活目標就是想辦法幹的比別人少,拿得比別人多。混得好了就使勁兒地作威作福,混得不好就隻能怪自己失敗,有一天轉運了,更會變本加厲,對蓋茲這樣的異常舉動,不是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和陰謀就是思想極端,犯了毛病。
如果沒有來世,在有生之年,不圖個物質享受還圖個啥?假文憑,假難民,假身份,假奶粉,假包子,假清官,假愛國,假民主,隻要能換取利益,名正言順,理直氣壯,情景和吸了鴉片的感覺差不多。
同樣國人對對外關係,國際事務的理解,也都唯物了,深刻了。如果有人敢指責中國是暴發戶,立即反駁道:“虛偽,你們才是唯利是圖的老祖宗呢。今天我們有了錢了,你們就心裏不平衡,嫉妒了,怕被我們超過。”
全民唯物帶來的全民盡貪,就是中華民族的鴉片煙。
梅毒也是舶來的洋貨,叔本華說近代歐洲文明的特點,第一就是楊梅瘡,這話講的精辟。歐洲眾多民族長年互相角逐,形成的民族主義文化其實就是梅毒。民族主義原本是一個可以增加民族延續和生存機會的文化機製,有了它不至於很容易被外族同化和消滅,但從人類文明的角度來看,民族主義就是附在文明身上的一種病毒,一旦發作,就會傷及人類自身和人類帶來的文明,說它是梅毒一點不為過。
歐洲人在曆史上梅毒已經發作過很多次了,每發一次,就是對文明的一次破壞,然後就打點滴,修養一段時間,等好了傷疤,就忘了傷痛,再瀟灑縱欲,興奮一陣,再發一次病。。。
歐洲以外的民族最早染上這個病的是日本,由於日本民族相對較小,被歐洲才搞了沒幾下就染上了,實在也算享過福的。當年,魯迅,楊度,孫文之流親眼目睹日本得病的症狀,豔羨不已,發誓也要讓中國人享受享受,這就有了三民主義和五四運動。不過梅毒在日本身上狠狠地發作了一回,幾乎喪命,這就是後來的二戰的戰敗。
中國體型夠大,免疫能力夠強,廣大人民群眾始終沒有被國外回來的反華勢力發動起來,直到有一天,日本把中國這麽狠狠地搞了一下,弄得至今還念念不忘,這才染上了這麽一點點。梅毒的症狀直至當今盛世,才開始顯現。這就是新兩個凡是,“凡是說中國好,外國孬,就要擁護;凡是說中國孬,外國好,就要反對。其他一概不論。”
不過就瓦爺看來,中國的民族主義症狀還算是輕微的,如果放在當年的日本,911就是國定節日了,中法就已經開戰了,那個亂說話的小姑娘基本就死於槍下了。為什麽呢?因為日本是個民主國家,國民的意願很容易化作政府的行動,中國就不行,民族主義隻是當政者的統治工具,絕不能反過來威脅到政府的權威和控製的。這樣看,專製主義和民族主義倒是即相生又相克了。
中國已經染上了民族主義之毒是無疑的,隻是還從未有機會嚐過梅毒之苦,還未有機會體驗民族主義之禍而已。當有人指責中國人搞極端民族主義時,立即也會有反駁,“瞧瞧你自己,滿臉的瘡疤,還好意思說我。”
古人早有總結,“習秦阿房之造天,不知京洛之有製;識函穀之可關,不知王者之無外。”中國對西方文化的吸收就是魯迅說的拿來主義,是揚棄,去其精華,取其糟粕,不管是主動還是被迫,最終的結果是拿來了鴉片和梅毒,揚棄了民主和人權。方鴻漸的認識其實就是錢鍾書的認識,在30年代就預見了這個結果,學問之大能不讓人敬佩麽?
07.12.2008 於南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