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客
世事忙忙如水流，休將名利掛心頭。粗茶淡飯隨緣過，富貴榮華莫強求。
1945年（民國34年）6月初，法大馬路的兩套房子均已經通過正規手續封存，希望在21世紀，由龍府的後人來繼承。
早在給大嫂、小妹、妹夫他們辦理去法國手續的同時，曉菁、惠子和文靜也做好了全家人逃離上海、去美國舊金山的準備。因為考慮到安全問題，我們返回21世紀的時間也是比較緊迫的，所有計劃都得提前開始了，比如護照、股票、現金、文件等等。蕊心、星星、辰辰都大了，還有軍兒，可以在家裏到處跑了，很少依戀大人，一家人就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了。
在辦理美國簽證的時候，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菁金靜”的問題。與曉菁一起商量後的辦法，隻能是讓惠子和文靜做我法律上的MM，也就是文件上的親屬關係，而不是夫妻關係。但在相互照顧和撫養孩子方麵，沒有任何變化，而且還是一家人。
“這不就等於離婚啦？”惠子有些不高興。
“二少爺，我孤身一人，要是離婚了，那我可怎麽辦？”文靜也覺得不可理解。
“我們是一家人，為什麽要在乎這些文字上的東西呢？這樣做，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也是為了我們今後的安全。”我解釋道。
“是啊，既然一家人，就應該以親情為主，相互扶持到老啊！”曉菁進一步解釋。
“再說，我們隻是在簽證和相關文件上有這樣的說法，但並不去真正辦理離婚手續，糊弄一下美國領事館，我們的結婚證書還是有效的。”
經過我和曉菁的多次解釋之後，惠子和文靜才勉強接受。這也難怪，如果我們回到2011年，惠子和文靜基本上就是無依無靠了，也就是依靠我了。這一簽證，我與惠子和文靜沒有了夫妻關係，她們就擔心今後的生活了，雖然她們有自己的存款。好在我和曉菁把事情安排得比較周到，考慮問題也比較全麵，關鍵是對惠子和文靜要負責到底。在這一點上，我是十分欽佩曉菁的。
其實，那個時候，中國政府本身就有兩個，一個是重慶政府，一個是南京政府，各種官方文件文書都有不一致的地方，而且管理也很不統一。在國人出國方麵，雖然1943年（民國32年）租界被收回，但日本人還是控製著海關。當時，國人去日本和新加坡根本不用簽證，而申請去美國，100％都可以拿到簽證，畢竟是戰爭時期。
在曉菁的提議下，我帶著一家人在聖母瑪利亞的聖像前祈禱，祈禱平安、祈禱健康、祈禱團聚！
……
“杉哥，我覺得民國女人還是很純樸的。”
“怎麽啦？”
“你看，21世紀的時候，很多人為了出國、升職，或者分房，紛紛辦理離婚手續，根本就不在乎這個一紙空文。”
“嗯，這也就是我喜歡惠子和文靜的地方。”
“杉哥，你這樣說，是不是暗示不喜歡21世紀的女人？”
“我沒有這樣說啊！何況，我和你是指腹為婚的！”
“那就是說，你心裏還有那個法國妹子Anja？”
“打住！暫停！OK？”
然而，正在這時，文靜有了懷孕的跡象，感覺與曉菁那個時候一樣的反應。可文靜卻似乎不想讓大家知道，也不想讓大家操心，因為家裏的事情太多。後來去醫院一檢查，果真是的。
“二少爺，這可怎麽好？我們又要去美國，方不方便啊？”
“沒事的，我會安排好的。”
“我……最近胃口有些不好……”
“嗯，我們大家的確有些忙，關照你不夠。我去告訴李媽，讓她多多照顧你。你想吃什麽，就說一聲，不要不好意思啊！”
“嗯，謝謝二少爺！”
“讓我看看。喲，你的咪咪真的比原來大很多哦！”
“是啊，還有些變黑，難看死了！”
“我來告訴你一些保胎養生的辦法，你照做就行了。”
“嗯，謝謝二少爺。”
……
自從家裏出事後，我和曉菁、惠子商量事情，文靜一般也不參與，她就覺得自己知道的事情少，什麽事情都讓我們決定。
“龍哥，為什麽我們不去巴黎與大嫂他們在一起呢？”那天，曉菁去銀行辦理手續去了，文靜對這個計劃有些疑惑。
“文靜，在國外也不一定安全。多幾個落腳點，對我們一家來說，是比較好的選擇。你說呢？”我暫時無法解釋時空穿梭的事情，因為這個也沒有十分的把握，隻能說出國避難。
“香港呢？那邊也不錯啊？”
“香港太小，以後很難發展。而且，香港也是日本人控製的。”
“哦，我知道不多，我都聽你的。”
“嗯，我也聽龍哥的。不過，如果去巴黎，我也有同行在那邊；如果是洛杉磯，就更好，我最向往好萊塢了，這邊的朋友可以介紹我過去。但舊金山離洛杉磯好遠啊！”惠子是比較讚同我的意見的。
“惠子，這個你就放心吧！本來，作為少奶奶，你是不必再去演戲的。但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你應該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們以後可以考慮去洛杉磯。你不妨先與那邊建立聯係，看是否可能進入好萊塢的演藝界。”其實，這一點，我也是想到的，惠子就是喜歡這個職業，十多年了啊！
“龍哥！你真是太好了！我馬上就去聯係！”
“還有，我上次也說過，你一定要抽出時間學一點洋文。如果要在美國生活，不懂洋文是不行的。”
“是的，龍哥，曉菁姐已經教我很多了。隻是我這人記性不好，有點難啊！”
“慢慢來，需要時間的。我相信你能！”
說完，惠子給我一個擁抱，高聳的胸脯貼在我的胸口來回磨蹭。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惠子一直就喜歡這樣挑逗，每次都搞得我心癢癢，然後就控製不住。文靜一看這樣，紅著臉，馬上就溜出了房間。
“惠子，看你，又不收斂一下，文靜都不好意思了！”
“龍哥，這有什麽嘛？一家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接著，惠子從隔壁把文靜也拉到房間來，退去文靜的衣服，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3人上床去了……
“喂，金姐姐，看你乳房中間還有一顆痣，好像第三隻奶頭吔！”
“哼！你……文靜，你這裏也有痣！”
“好，我們來數一數，看哪個多！二少爺，我幫您按著，您來數！”
“哎呀！文靜……啊……龍哥！”
……
1945年（民國34年）6月，“上海同德醫院”重新開業，我又回到了醫院，隻是院長換了。因為仍然感覺不安全，就讓黃先生幫忙打聽新院長的來頭，還有醫院那兩個神秘護士（萍萍和阿茜）的底細。上次大哥也隻是告訴了萍萍和阿茜的簡單情況，似乎對我隱瞞了什麽。
新院長上任後，院部開始大調整，全盤照搬美國醫院的管理模式，而且進了一批醫生護士，其中有很多是來自歐美不同國家的20多位修女，擔任護理和管理的領導職位。當然，萍萍和阿茜也有了工作。如果萍萍和阿茜真的是值得信耐的好護士，又沒有特務背景，我還是很希望把萍萍和阿茜帶到21世紀的，帶出國也行，畢竟她們兩個與我們一家還是很親密的。星星、辰辰、蕊心、軍兒，還有家裏的老老小小，隻要有健康問題，或多或少都是要麻煩她們兩個。
一天晚上，梅子來到金陵中路的龍府，軍兒一見媽媽，就哭個不停，真是讓人看了心疼。這也更加讓我對梅子有愧疚感，不知道如何報答。現在，也隻能專心培養好軍兒，讓軍兒做一個堂堂正正的、有抱負的中國人。
“小杉哥，你們的新院長沒有問題，是本地人，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的，天主教徒，沒有軍方或黑幫背景，但比較傾向於國父的思想。”梅子很快就進入主題。
“那萍萍和阿茜呢？”
“嗯……萍萍，原名橫田萍心，22歲，日本名古屋人，但情況比較複雜。她哥哥是侵華日軍的一位軍官，她是隨哥哥來中國的。你記不記得這件事？民國29年（1942年）1月12日，上海外灘發生一起曉春酒吧刺殺案，南京地區警備處司令官橫田小島及副官山本哲人被刺死。這個橫田小島，就是她哥哥。另外，橫田萍心在日本時就是護士，在她哥哥的部隊裏接受過特工訓練，但她本人是親華的，是日本反戰組織領導成員之一。”
“那為什麽要在中國的醫院呢？”曉菁不解。
“萍萍就是希望能夠幫助更多的中國人。她也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
“嗯，這就對了。難怪她背地裏說日語，而且漢語說得怪怪的。那麽，阿茜呢？”
“阿茜，原名李茜，24歲，上海人，3年前畢業於上海中國紅十字總會第一醫院護士學校。目前沒有發現與軍方、日本人、地下黨或黑幫有任何聯係。”
“太謝謝你了！梅子！”
“不要謝我，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求你們幫助。”梅子放下軍兒，跪在我麵前。
“梅子！你幹什麽？為什麽這樣？”我十分驚訝，曉菁和惠子趕緊把梅子扶起來。
“小杉哥，上海不安全，我想把軍兒托付給你們。”
“沒有問題。菁金靜，你們呢？”我早就希望有一天可以回報梅子了。
“可以啊！梅子，你看他們幾個早就成好朋友了。”曉菁最開心了。
“梅子，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我想問個明白。
“小杉哥，我的事情，你以後會明白的。我知道，你們一家打算去美國，正在辦手續，把軍兒也帶去吧？！”
“你呀！真是神通廣大！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曉菁感歎道。
“嗯，軍兒很聽話，我很願意做他的義父。”
“謝謝你，小杉哥，我當然放心把軍兒托付給你們。在手續方麵，我可以幫你們。還有，這段時間，你們一家的安全問題，還有出國的問題，黃先生說已經安排人手了，你們就放心吧。”
“太謝謝你了！”曉菁、惠子、梅子有說有笑，樂得像3隻歡快的小兔子，擁抱起來。文靜在一旁，雖然也很開心，但或許是因為懷孕期間有這種憂鬱的心情。還是曉菁看出來了，拉文靜過去，與大家一起開心。接著，大家就開始收拾行李。
為了給後人留下一些財富，大嫂小妹他們走後，我和曉菁、惠子一起把法大馬路（當時已經改名叫金陵路，即後來的金陵東路）的兩處房產封存了，將房契和地契存入了東方匯理銀行。而我們自己的住所，也就是我“父親”給我在愷自爾路（即後來的金陵中路）買的房產也打算同樣處理，但時間上，要拖後一些，讓來福去辦理。這些都是為了以後大嫂小妹他們，或者他們的後人回國時，還可能有一個安身落腳之處。改革開放之後的中國，對待1949年以前的地主資本家，還是比較仁慈的。
我與來福商談之後，來福答應說：“二少爺，您放心。我一定自己親自管理這處房產，一直等到它的主人回來，並將房契和地契存入東方匯理銀行。如果我自己不在了，也一定讓我的家人繼續管理。”
“嗯，你可以直接找曹經理，他會幫你的。”
“好的！”
“在時間上，一定要拿準，就是民國37年（1948年）底。然後，你們一家就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
“為什麽？”
“根據軍方的消息，民國37年（1948年）至民國38年（1949年），上海很亂，內戰不斷。你們呆在這個房子裏，很不安全。”
“原來這樣。那我們什麽時候回來呢？”
“上海和平的時候，估計30年之後，也就是1980年前後。”
“啊？這麽長時間？30年之後，我可能早就不在了？”
“所以，這是一個很長遠的計劃。龍府的人，到那時候，肯定會有人回來的。”
“好的，我記住了。這是下一代的事情了！”
接下來，我給了來福一家50年的生活費用，這個應該是足夠的了，我對來福一直就是十分信賴的。這筆存款就存在東方匯理銀行。按照曉菁的推理，外資銀行應該是不會在共內戰和解放後的“共產運動”中被沒收的，來福一家也是比較容易拿到的。
據來福說，這處房產地理位置十分好，父親是十分有遠見的。另外兩處，也不是很差。當然，也要考慮國共內戰和1949年後的“共產運動”可能對房產和其它財產造成的損失，家裏的金銀、珠寶、首飾、股票和債券等等，全部轉運封存到巴黎的東方匯理銀行本部，民國的東西統統處理掉。其實，這都是按照榮兄的主意和曉菁的專業知識來做的。據曉菁說，東方匯理銀行的所有記錄都還是比較健全的，尤其是抗日戰爭和國共內戰期間。
考慮到我們一家8口（包括軍兒，但還不算文靜肚子裏的孩子）可能會在美國定居，剩下的財產，就通過東方匯理銀行轉入美國花旗銀行（Citibank）本部。再說，這些地產和錢財畢竟不是我們的，以後一定要歸還給它們真正的主人！這一點，與我和曉菁當初給大嫂小妹他們的安排，是一致的。
“曉菁，文靜過門之後，她又沒有家產，你是怎麽分配的？”
“對了，我忘記把這事兒告訴你了。是這樣的，你和惠子的帳號是單獨的，我們兩個的帳號也是單獨的。這樣會省去一些麻煩。”
“嗯，以前也是這樣的。”
“另外呢，我給文靜也開了一個帳號，是媽給的財產，與我們沒有關係。不過，我和惠子商量了一下，我們兩邊再給文靜一筆款，這樣一來，文靜就不必擔心今後的生活了。”
“不錯，還是老婆大人想得周到！”
“杉哥，我是不會虧待文靜的，文靜畢竟是你的太太哦！”
“曉菁，謝謝你！親！”
“哼！酸不拉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