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燈下黑的實質

四十五。燈下黑的實質

就在拍賣會召開的前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而這些事情和事情之間，人物與人物之間都是絲絲相扣，環環相連的。就在前一天晚上，李小秋在地下室裏飛簷走壁發現了幾十具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裏的嬰兒屍體，其中包括她的同胞兄弟；而第二天的此時張瑞恩從封閉在水下的下水道入口進入城堡外麵的花園，等待時機徒手攀爬入古堡。李小秋再次爬上屋頂進入通風管道去到了隔壁的第二間房一探機密直到她能弄清楚那個攪得她心神不定，感官遊走的來源或謎底。

外婆盧鷺鷺剛剛下飛機正在駛向城堡的汽車上。外婆的同胞妹妹海飛絲卻從蘇格蘭折香港，並從香港用假護照，喬裝改扮進入國內來到上海。這是二戰後第二次來到上海，雖說上海的這一段並沒有太多的改變，但是年輕時的回憶還是讓這個年已古稀的老太太心潮起伏，難以平靜。這裏裝著她太多年少時光的回憶。

今天上海起霧，一切都籠罩在霧海裏，平添了一份舊上海的老風情，這更是使得海飛絲心猿意馬，魂不守舍。她輕輕行進在濃濃的夜色裏，向著她曾經的家漫步而去。今夜無法入睡，今夜不用擔驚因為她姐姐正在飛往蘇格蘭的飛機上。她可以好好地享用這片刻的平靜和安寧。就在她拐彎進入弄堂快到盧宅門口的時候，突然平地裏冒出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走向前問她：你是海飛絲嗎？鷺鷺外婆有封信要我交給你。在夜色裏海飛絲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惡聲惡氣地對小女孩說：替我謝謝死老太婆，就說海飛絲接到她的密件了。

為了出出心裏這口惡氣，海飛絲將她姐姐姐姐家所有的電控安全係統全人為地毀掉了，此外還將那幅美麗的真絲窗簾用剪刀絞成了流蘇。當然這是在她做完了她該做的一切之後的泄憤行為。她在心裏頹喪地想這老太婆還是這樣，不想讓你見到的東西她還就是讓你見不到。海飛絲也熟知中國關於燈下黑的說法，她找遍了各個她所能想到的加上來之前擬好的想不到的地方，可是她想拿走的東西卻連影都沒有。

海飛絲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姐姐盧鷺鷺隻是在“燈下黑”這個概念裏打了一個擦邊球，這個邊擦在了裏與外的概念中間。就在進門處那塊不起眼，不新不舊的中型腳踏毯下麵有一個微型的暗道機關，這個機關最上層放著的是一個體重感應器，一旦有人踩上去根據不同體重它會向一個信號器發出脈衝信號，然後信號器會向外婆手上的萬用手鐲發出不同的信息。家裏經常進出的人，和不常來的陌生人的它都會忠實記錄下來。而這個微型機關的下麵才是那把蓮花型的鑰匙。而這個寶貝到底藏在哪裏，這把鑰匙又去哪兒打開哪把鎖，那就隻有機密中心那僅有的幾人知曉了。盧鷺鷺將這件事設計成這樣從某一方麵來說是專門針對她的同胞妹妹海飛絲的，因為她知道海飛絲的邏輯思維是怎樣組合形成的。到現在為止海飛絲除了找東西，就是在憤怒，生氣，她還沒有想到要花時間去看一看那個小女孩給她的信。就在她一無所獲，坐在客廳裏聲生悶氣休息之際，無意中打開了那封讓她吃驚的信。

她姐姐盧鷺鷺隻是寫了幾句話：

你現在終於打開信封了，我想你一定在失望中生氣，發泄，把我的住處弄得亂七八糟—那是你一貫的簽名方式。別急，給自己倒杯茶—新龍井在冰箱裏，坐下細看這件東西，難道你不感到高興嗎？看完照常規處理。等你來城堡會麵時我會再與你細議。

海飛絲再次細細看了一眼手上的那封東西，她確實是對此表示懷疑，但她腦子裏的邏輯直感告訴她，這不會是假的。她姐姐再跟她對立，但是她從來沒有騙過她，更沒有害過她，包擴那些二戰時期的緊急關頭。她點燃打火機在一個餅幹桶裏將紙條燒成灰燼，最後將成型的被燒毀物杵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