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是《全民健身條例》正式實施之後的第一個全民健身日。媒體的報道了無新意。不過就是多家體育館仍照常收費之類的。至於《全民健身條例》中規定:“公共體育設施應當在全民健身日向公眾免費開放;國家鼓勵其他各類體育設施在全民健身日向公眾免費開放。”隻能博大家一笑,甚至抵不過一劑精神安慰劑。
因為看病貴看病難,因為防不勝防的食品安全,國人其實是非常注意健身的,老百姓的話:鍛煉身體就是掙錢。因為發現這輩子是什麽也比不過人家了,雖然也努力了,也奮鬥了。於是就隻好比身體吧,和奸商們和貪官們比比誰活的時間更長。但是即使這唯一的願望,實現起來也並不輕鬆。
衛生部關注嬰兒可能因食用奶粉性早熟事件了。是的,現在無證據表明奶粉致嬰兒性早熟(你發現,一旦出個公共事件,我們首先聽到的是“無證據表明”),咱們靜觀事態發展。但是令人氣憤的是,“在對奶牛安胎時,可能使用到激素,另外在奶牛繁殖上,比如奶牛的配種環節也可能使用到激素。”但是,“按照現在的奶粉國家標準,激素這一項是沒有納入檢測範圍的,這應該是屬於藥物類的檢測。”既然可以預測到可以考慮到的,政府部門為什麽不能未雨綢繆?從三氯氰胺以來,咱們的奶粉就沒有完全讓人放心過。所以提起這件事,是因為這是當今我們活的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早晨上班,你怕被飆車者撞著;到了單位,又擔心報複者的炸彈連帶傷害了無辜的你;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就著急的想孩子在幼兒園怎麽樣了,“千萬別出事啊”,你心裏念叨著;到超市買袋奶粉,拿起放下,就不知道哪一種的潛伏的禍害可能小點;大熱的天,因為拆遷的矛盾,你家裏又被停電停水……你始終沒有一種安全感。這還沒算上越來越多的自然災害和所謂的自然災害。
沒有安全感,並非大眾平民的事。美國《國際先驅論壇報》8月5日的一篇文章說,在北京的加拿大律師Mikael Charette驚奇地發現,竟然有如此多的中國家庭是從上世紀90年代國有企業的資產轉為私人所有時開始發家的。但不管中國這些新富家庭變得多麽富有,他們都沒有安全感,所以紛紛求助Charette這樣的律師幫他們移民海外。即使我們看起來威風凜凜的警察,也缺乏安全感。最近廣西一副檢察長勸架遭警察追打當場休克,再想起武漢廳官妻子遭受警察毆打,但是當你看到警察也遭強拆的時候,你是不是會問,誰能保證自己安全?我們有時罵罵公務員,其實說老實話,那些一般的做普通工作的公務員也活得不容易,也同樣缺乏安全感。
回到剛才咱們說的健身。一個整天活得沒有安全感的人,一個整天處於焦慮狀態的人,即使再健身,也難免心理功能紊亂,最後心理問題轉化成生理問題,健身有些失去了作用。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更需要健心。
這就需要政府能最大限度的給人們一個安全感。這也需要每一個市民都能自覺的做一個公民,我們必須在公共利益上向當局施壓。記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社會,可能是人人都沒有安全感,這裏不分貧富,也不分貴賤。德國牧師馬丁·尼穆勒曾如此形容納粹施虐時人們的旁觀心態:“剛開始他們來抓共產黨人,我沒有站出來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黨員;接著他們又來抓社會黨人和工會會員,我沒有出來說話,因為我兩者都不是;後來他們來抓猶太人,我還是沒有出來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最後當他們來抓我的時候,已經沒人能站出來為我說話了。”
那些歌功頌德粉飾太平的事兒,咱們是不是先等一等。當社會上的人都沒有安全感了的時候,這個國家還會安全嗎?國家不安全了,那些歌功頌德粉飾太平的建設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