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夜雨

我想知道,在一個中國留學生眼中,實現美好的思念是怎樣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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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來說說:女人花

(2009-02-19 18:44:20) 下一個
 李碧華是我鍾愛的作家之一。喜歡在萬籟俱靜的深夜,蜷縮在軟軟的被窩裏,在柔黃的床頭燈光下,由著她帶我在陰陽兩界自由穿梭。喜歡她筆下活在世上的人:現實真切,雖然免不了點世俗,就像為生計日日奔波的你我;也愛上她刻畫的鬼,除了手腳冰涼,來去無蹤外,她筆下的鬼超脫凡塵,隻為一仲未了的情或事,執著的在陽世做最後的尋尋覓覓。

“胭脂扣”裏的如花就是這樣一個令人難以釋懷的鬼。三十年代香港石塘咀倚紅樓紅牌阿姑,愛上了風流倜儻的富家少爺十二少,一段“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的情,終抵不過塵世間法理的風霜雪劍,怯弱的十二少選擇了重回家族給安排的生活軌道。萬念俱灰的如花作抵死抗爭,願與情郎同赴黃泉。在奈何橋邊,拒飲孟婆茶,隻為等她的情郎。無奈左等右等不見他的蹤影,心焦之際,願折了來世的陽壽,回到已是五十年後的今世來尋人。日夜勞頓,苦苦探究的結果是,自己為之義無反顧去死的人,原來在五十年前就選擇了偷生。最後,當如花看到,在片場作群眾演員的老年十二少,那肮髒苟且的樣子時,默默地舍了她一路緊攥著的定情物:胭脂扣。不發一言,“一忽兒便不見了她”。

重讀之餘,我仍為如花女人夢的徹底破碎而心痛。雖是個故事,心裏還是希望如花去奈何橋,飲了孟婆茶罷了,別把今世的痛帶到來世輪回去。世事難料,世人難測,大都女人的的夢,也許隻能是留在夢裏,才能保全那份美麗婉約的動人。

我讀的這本書是台灣皇冠出版社出的,裏麵附有電影“胭脂扣”的劇照。梅豔芳飾“如花”,張國榮飾“十二少”。看著照片上青春年少的兩巨星,今世的他倆,一個選擇了從高樓縱身一躍而逝,另一個亦是被病魔早早帶去了陰間。人未老,物依舊,轉眼之間,已是陰陽相隔,讓人不勝唏噓。初次聽到梅豔芳的歌,還是在求學年代。那時國內剛剛開放,“百變妖女”梅豔芳,和她那充滿女人味的粵語歌曲,伴隨著一代人,從渾屯的少年步入忙碌的中年。年少時的我,好生羨慕舞台上嫵媚眾生的她,炫麗的舞台,華美的衣裳,狂熱的歌迷,燦爛的人生。而至2003年末,她卻已是身患重疾,在香港紅館作最後的個唱。看到她身著美麗的婚紗,眼裏仍滿是憧憬的樣子,中年的我,不禁淚流。又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夢,芸芸眾生,競覓不著一個可相伴終生的愛侶。在生命燃盡的一刻,嫁給了為之泣血的虛幻的舞台。

從此後,我已不忍聽梅豔芳的“女人花”:“

我仍是喜歡這首歌的,隻是會去聽不同男生在網上盡情奉唱。“女人花

花開一季,真愛一回。

梅豔芳經典MTV《女人花》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遍地的野草已占滿了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女人花, 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 隨風輕輕擺動,隻盼望 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 我內心的寂寞。” 聯想起她舞台上輝煌的一生和離去時的孤寂。耳邊回想的又是相關新聞:芳魂剛逝,她那貪財的媽與她徒兒之間已為她留下的錢財而生穢語。她在歌裏演繹的那份鑽心的寂寞,在那時,讓我體驗得更為切膚了。
如果人去後,有那奈何橋和孟婆茶,我真願這朵美豔苦命的“女人花”喝了那茶。忘了吧,這誘人的舞台,還不是如那看似有情卻無情的“十二少”,紅塵滾滾,他是不會為你停留,為你痛的。每日裏依舊會上演一出又一出的戲,迷惑著凡間朵朵美麗幼嫩的“女人花”。來世投一個好胎罷,享受一下無私母愛的憐惜,擁有一份動人心魄的美好愛情和婚姻,相夫教子,怡享天年。 ,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別問我 花兒是為誰紅。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 終是空,緣分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品一口自己心愛的熱茶或冷飲,在如夢如幻的歌聲中搖曳。從歌手情愫各異的演唱裏猜想著開在他心中的那朵“女人花”。是華麗雍容的紅玫瑰?還是那清麗可人的小茉莉?是含苞欲放的風中夏荷?還是那樸實無華的野坡雛菊?想像著隱動在歌聲裏的,那一朵朵風姿灼約“女人花”,我不勝歡喜。感慨還是有許多可愛的“女人花”,植根於世間男兒的心裏。原來今生還不是那麽壞,值得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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