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430)
2012 (2)
年華的流浪裏,風鈴在我遺忘的時光裏晃動,叮叮靈靈的聲音牽引著我去看一眼,那個我無法丟棄的地方。
(一)
西風搖曳著一連串的寂寞,我的家鄉遠遠地在西風盡頭遙看著我,我——是她放飛了的風箏,雖然能自由地遊走在天空裏,但是隻要她拉一拉風箏那頭的線,我的心就會被牽絆。家鄉,她佝僂的身軀,蜷縮在那個無法折疊的碼頭,搖著一把小槳,隻為了,等我……
(二)
雨後的月,在白雲團裏遊蕩著穿梭前行,水汽漂浮著迷蒙了半個月色。遠遠地,飄來一陣陣荷香,荷塘旁幾株孤獨的蘆葦在輕輕細語,與一池滿滿當當的荷花荷葉相比,它們顯得那般寒酸,像一個個被遺棄的流浪兒,隻是暫時寄居在這個繁華之地。
月,毫不避諱地傾瀉了她全部的光亮,打破了這片荷塘的靜謐。蘆葦上殘留的水滴落入荷塘,那——是否是他的眼淚?而我,亦隻能望月歎息,絲絲縷縷都飽含香醇,飽含著對故土的懷念,懷念那叢鬱鬱蔥蔥的蘆葦地……
(三)
綠色的紗窗前,螢火蟲獨舞著一個人的華爾茲,它們的生命隻有五天,而它們能狂歡的夜幕,隻有五個!氤氳的一種感懷將我包圍,螢火蟲,你這可憐的蟲兒,你可知一個人的孤單是狂歡,一群人的狂歡是孤單?此刻,我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卻隻擁有,一個人的孤單。
這裏的星星很多,可總不如記憶裏的那一片夜空亮;城市的霓虹燈很亮,但照不到我的心房。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流浪?為什麽明明安靜地躲在黑暗裏,還是那麽不安……
(四)
一抹淡淡的彩霞在西方的天空停頓,夕陽斑駁地替樹刻下一排排影子,昏黃的暮色裏,樹林中蜿蜒曲折地伸出一條石板路,映襯著樹林外的火車道。我靜靜地佇立,看著火車拖著長長的尾巴轟鳴馳過,這條路,不也是我歸去的運輸帶嗎?隻是,它怎麽那麽長,那麽遠,讓我看不到歸去的盡頭,隻好,重複著,在石板路與火車道的交界口徘徊,計算著,離回家的日子還有幾天……
故鄉,有一個別名,桑梓。城市裏的陽光太過刺眼,我隻好在月光下,翻曬著那些與桑梓有關的片段,年華的流浪;雖說人生何處不青山,但我已經疲憊不堪,隻想落葉歸根,回到該回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