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夜雨

我想知道,在一個中國留學生眼中,實現美好的思念是怎樣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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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色調的暖——淺唱一封情書

(2008-09-24 02:28:45) 下一個

一,它

有風掠過,頭發獨舞著一個人的探戈。隱隱的暗香漾起淺淺的酒窩。我不知道南方的更南方,抑或是北方的更北方,是否會有某某人和我一樣衣著闌珊地眺望遙遠初的霓虹,聽著阿杜沙啞的音色搭載著耳機的長線流淌進心底——我承認我最害怕天黑/夢被掏空的錯覺/嘴裏泛著血腥滋味……

許久以來,我都無法憑直覺和理智準確地區別“寂寞”,“憂傷”,“孤獨”之類的詞。於是往往不尤自主地發出“中華民族的漢字真是博大精深”的感慨。然而當這感慨像黑天裏的一道白色閃電一樣疾駛而過後,迷惑不解依然是思維天空的主宰者。

我常會在持續很久的一段時間裏,寫不出自己看上去補角順眼的句子和段落。或者是在很集中的時間內寫下好長的幾頁。到後來重新梳理的時候才發現,那些字和心中的感覺還是像閣著一條流沙河。找不到合適的意象來點綴斷斷續續的心事。漫無目的地刻錄幾行零散得模糊了主題的句子。隨後便是一陣強烈的風暴潮卷過心底。對自己的厭惡密鋪了滿滿一地。好多不一樣的話,不一樣的行動,不一樣的理由,僅僅隻是為了宣泄類似的荒蕪。這個世界看不慣自己的人太多了。而我就是那太多了的人的其中一個。

那些曾經寫過的歌,不約而同地幻化成冷冷的音符,肆無忌憚地穿行在大腦的大街小巷。喉嚨裏似乎又翻湧起了微酸味的血——

夢被掏空的錯覺。

已是血肉模糊。

 

二,他

無事春風走過,揚起回憶如昨。

陽光在籃球場上刻下班駁的樹影。寫著“LZ”的白襯衫在風裏飄成我唯一看的見記的住的風景。

幾天前打開久違的書櫃尋找久違的課本時,飄飄落下一頁久違的信紙。他和阿迪的相片被貼在一排,沒有陰影的笑,恰似他的名字,震得我沒理由地發慌。下麵是淺淺一行鉛筆劃過的印記——

有些人一但錯過就不再。

雨辰。

我竭力不讓思念的線繞回到從前。於是翻出了那厚厚的,一個人的承諾。拒絕一切麵部表情並且故作鎮靜地把它們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小到就連指甲都無法再去劃傷它們。把窗打開,把紙扔下,把窗關上。三個動作,像是同個花瓶碎裂在了三個不同世紀裏一樣。我從四樓向下看,好多的顏色蹁遷成了脆弱的蝶.晗說,你汙染環境.我敷衍,就算是吧.

和他在一起的季節,漸行漸遠到我伸開雙手都無法再有所觸及。兩年,漂白了太多的色彩。我隻記得我和一個白衣少年之間,曾經發生過好多好多糾結的故事,卻又不敢百分之百確切地複述出沒一個細微的動作,表情。隻是記得宏觀的他,卻不記得微觀的往事了。

我在紙上寫,年少的愛情是無果花,看不見光。接著寫,愛在絕緣後。曾在他家的樓下徘徊了整個下午直到夕陽都死去。曾在2007年的5月3一個人去了那河畔,那球場,聽著頭發在風裏痛哭卻找不到一個肩膀……然而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他不知道。從開始到最後,都是我一個人在走著。他的故事我如數家珍地藏好。我的

故事卻被他的不屑一故肆意拋灑。

曾經的自己真的傻得瘋狂。想過要賺好多好多的錢,買好大好大的房子,過好幸福好幸福的日子。把一堆一堆的時間用來去洛杉磯看科比現場的球賽。一直一直看著科比,再一直一直想著雨辰。麻木在這低級的錯覺裏,忘記自己。

夏天不回來。下雨的時候,雨辰,讓我們陪著上帝好好地哭完最後一場,好不好?

 

三,她

和誰的腳步在樓梯轉角偶遇,然後糾纏,最後背離。始終踩不出那個心之所向的節拍。兩葉嘴唇冷漠了所有言語。擦肩而過,各自的瞳孔裏揉碎了不同的塵埃。

她是那個和我一同寫下四年華章的她。

打著手電筒在同一被窩裏演算數學題,下雨天爬到籃球架上洗淋浴,自習課的眉目傳情以及私密的小紙條,從此都隻能到回憶裏去探望了。分別前不約而同地選擇無語,這樣也許最好不過了。聯體嬰兒最終的命運不都是很摻嗎?

如果還有下次,我的白恤又不小心飄到男生宿舍前的草坪,我會一個人去揀。

我會一直擁抱著你/告訴他們/我也會牽掛

 

四,非單數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送的那些花/還說過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話……

回憶與我都不愛說話/偶爾我會想起她/心裏有一些牽掛/有點愛卻不得不各安天涯……

教室的風扇把自己當成呼啦圈一樣地搖呀搖。一截一截的粉筆開始變殘疾。黑板左邊的倒計時瘦得刺眼。

我不是被掏空了思想的蘆葦,

無法迫使自己什麽都不去想。可當“想”所包括的內容過於繁瑣的時候,也就漸漸搞不清楚自己最開始想的是什麽了唯一貫穿始終的,僅僅隻是“想”這個從柔軟到僵硬的動作。

丟失的日子早已下落不明,我的觸覺告訴我我已經被拆成了細小的紙屑,然後化蝶。天知道我該如何邁著小於光速的腳步逆回到已成定格的故事裏,再把不近人意的情節修改成約等於完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梧桐葉上鐫刻下姓名以及其他。到此一遊,隻是為了留下空洞不實的記號,告訴之後路過的誰,我在路上。

把內心的感覺盡量準確地翻譯成文字,再通過種介質把它們傳輸到紙上,這是兩個貌似簡單實際複雜的過程。任何人都不得不原諒這過程中或多或少的失真。我哭了,我把眼淚串聯成文字。你讀到了。你不小心被我的淚水淹沒了,於是你選擇了陪我哭泣。可後來我笑了,我忙著珍藏好那些瑣碎的幸福,忘記了寫字。你錯以為我還在哭,於是你的淚更鹹了。

文字都是化了彩妝的幸福。我不清楚這算不算懂了。

在活著的時候被迫死去;在死去的時候收獲祭奠;在收獲祭奠的時候刹那不朽。我對每一個人說,如果想我了,在紙上把我的名字畫成一朵百合就可以了。春暖的時候,花也會開的。你和我和他和她,就這樣死著,活著,年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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