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十年可以記得 - 又一個 Hallmark 紀念日

今天又是一個 Hallmark 紀念日。我們也不能免俗，一家人打狼似的浩浩蕩蕩地給人家送錢。

一到店裏，早已是賓客滿座，隻有我們訂的那張桌子像是個沒人認領的孤島，空在那裏。正當領台的小姐帶我們魚貫而入，沒想到迎麵一位麵目頗典雅的中年waitress微笑著向我打招呼：“你好呀。”

她這個招呼，讓我吃了一驚。我平時記性不錯，往往能首先認出多年不見的故人。今天這位分明是老熟人的樣子，可我卻記不得了。我仗著自己記性好，估計她是記錯了，就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認識你嗎？”

“當然了。”她笑著回答。

這下輪到我糊塗了。“她是誰呀？”我問LP。“她不是Happy Valley的小張嗎？” LP說。

小張我當然記得，她是Happy Valley的領班，曾經和我們挺熟。Happy Valley是donwtown的一家中餐館，我們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住城裏，常去吃。當時小張還是個青春少婦。不過那時十多年前的事了。現在小張都開始有老徐的影子了，歲月呀。

不一會，小張過來幫我們點菜。她還是那樣開朗，隨和。“這個小朋友什麽時候蹦出來的？我怎麽沒見過？”她指著我家小朋友笑道。

“不過，就算沒見過，我也認識。你的孩子和我的一樣。都是紅噗噗的臉。”小張笑著說。

原來小張早就離開了Happy Valley，隻是最近才重新出山。她現在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小兒子也已經七歲了。

點菜，上菜，吃，沒有故事。買單的時候，小張輕輕地說，“看到孩子我心裏高興。飲料算我的。”

我們離開的時候，餐館還是滿座。都是一家一家的圓桌，還有在圓桌間穿梭的小張們。誰會留意，小張們也有孩子，也有家？現在本來也是她們合家吃飯的時候。

這個景象，好像每年都是如此，一點新意也沒有。隻是十年前的小張，是那樣年輕，年輕到我今天都不認識她了。

有多少十年可以記得?



PS:祝小張合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