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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本色

(2012-05-27 21:48:45) 下一個

男人本色(微行小說)


虛構:
 
 
那年改革浪潮正方興未艾地在全國各地折騰,讓好端端的一個夏季突然變得像大躍進時那樣熱火朝天起來。
 
省委決定,要在展覽館舉辦一個長期介紹全省改革開放成果的展覽會,作為對外宣傳的窗口,而且要長期舉辦下去。他就這那時,被臨時委派到那裏做一名監督大員,負責上下協調和溝通工作。當時籌備委員會裏除了幾個領導外,還集中了當時全省最優秀的廣告和美術界的精英們,資金由省財政直接支付。至於油水嗎,自然比原單位多,而且還能享受一定的特權。這對剛剛解放不久的老知們來說,無疑是老樹發新芽一樣的機遇。給你們施展才華的機會,你們就好好幹貝,可偏偏知識分子之間的那種勾心鬥角,互不服氣的臭毛病又突出的反映到工作中來,使得工作進度總有些差強人意。他每天都要麵對這樣那樣的問題,因此找人談心,調解矛盾成了他一份額外的負擔。為此他很苦惱,甚至想一走了之,但又苦於找不到適當借口。
 
按理說小紅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光榮而艱巨任務''的,在這個新機構中隻有她是直接從工廠臨時抽調上來的。也許她有什麽後門吧,他這樣想。當別人誇小紅人長得漂亮時,他總是不以為然的獨自走開。在閱人無數的他看來,這不過是一些男人因寂寞而產生出的性幻想。起初,他並沒有注意她,每次小紅恭敬的問他有什麽事需要辦沒有,他總是頭也不抬一下就打發了她。雖然他隻比她年長幾歲,但他們之間的地位太懸殊了。盡管才剛三十出頭,他已經在省計委正處長的位置上坐滿一年了,而她隻不過是企業裏的一個小辦事員。加上幹部子弟身上特有的優越感和少年得誌的驕傲,一般人,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天下班後,他沒有回家,因為還有一份報告必須在明天10點前交給辦公廳。諾大的辦公室顯得空曠寂靜,一個小時後,他終於寫完稿子,仔細的讀了兩遍,改了一些內容,覺得還算滿意,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他突然想到要把稿子打印出來。完了,這時都下班了,找誰去呢? 他恍惚記得下班前,在走廊裏遇見過小紅,當時她還問過他有什麽東西需要嗎,但現在。。。。如果她在就好了。
 
他無奈的走出辦公室,想在街上隨便找個打字社把稿子打印出來,明天一早他親自交給秘書長。
 
"處長,稿子寫完了? " 一個甜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還沒走?" 他有些詫異。
 
"主任說你在趕稿子,我想一定是急件,所以就沒有走。"
 
"太好了,我正想。。"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馬上打兩份,再仔細校對一下,不能出差。" 他說完就從提包裏抽出幾頁稿紙遞給小紅。
 
小紅接過稿子的同時,又隨手把一杯沏好的茶水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後帶上門出去了。還挺善解人意的啊,他一邊想著,一邊歪倒在長沙發裏,並翹起雙腿搭在沙發的扶手上,閉上雙眼養起神來,他在等她打的稿子。
 
不知過了多久,幾聲輕輕的敲門聲把他從似睡非睡的混沌狀態中驚醒,他揉了下雙眼,坐起身子並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朝門口的方向喊了聲:"請進!"
 
"這是打好的稿子,我已經校對過了,您還看看嗎?"
 
"不用了,你的細致,我早有耳聞。"
 
"您太客氣了,那我去蓋公章了。" 小紅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
 
"等等,我們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吧,這麽晚了你的肚子也一定餓的不行了吧。"
 
"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不開玩笑,走吧,想吃什麽?"
 
"我想吃加州牛肉麵,就到對麵那個餐館,很幹淨的。"
 
"好啊,隻要不怕委屈了你,我去哪裏都無所謂。"
 
小紅去她的辦公室把打出來的稿子加蓋了公章,一份留檔鎖進檔案櫃,一份用專用的牛皮紙信封裝好,遞到他手裏,他滿意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麻利的把文件放進公文包裏。像他這種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男人從不喜形於色,更不輕易表揚別人。
 
兩人一起走過街道,進了那家麵館,小紅點了一碗牛肉麵,外加一個鹵雞架。他也要了一碗和小紅一樣的牛肉麵,又另外要了幾個小菜和兩瓶雪花啤酒。也許是餓極了的緣故,兩個人很快就風卷殘雲般的解決了戰鬥。出來後,他問小紅怎麽回家,小紅說乘公共汽車,他不容置疑的對她說,我送你回去。
 
奧迪車在路過一家電影院門前時,小紅突然嘟囔了一句:

"本來我和朋友約好了今天一起看電影的。"
 
"什麽好電影?"
 
"聽說是進口大片。"
 
他二話沒有說,調轉車頭,回到電影院門前,找了個空地方把車停好,然後對小紅說:

"下車吧,我給你補上。"

"真的?"


一種驚喜迅速掠過小紅的雙瞳,有些受寵若驚,顯然她沒有任何思想準備。
 
當時,電影院時興包廂,票價卻大相徑庭,他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買了兩張帶包廂的電影票,小紅知道他不是在乎錢,他隻是怕影響不好,他們這些做領導都這樣,像同一個洞裏爬出來的老鼠,到那裏都得考慮影響的好壞。
 
兩人進了包廂,所謂包廂就是一個環狀,高靠背的兩人沙發,他刻意和小紅保持一點距離,小紅明白他對她沒有什麽非分之想,隻不過就是想犒勞她一下。小紅早就聽說了,他的太太很優秀,是博士後流動站裏的在讀博士後。
 
電影很精彩,兩人漸漸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都很投入。突然兩人的臂膀碰到了一起,那時由於天很熱,都穿著短袖襯衫,肌膚相親的瞬間,兩人同時脹紅了臉,盡管他們馬上就分開了。從電影院裏出來,小紅注意到他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似乎心事重重。在車上,他一直默默無語。
 
"我到家了,要不要上來坐一坐?"
 
"改天吧。" 小紅聽得出來他的回答顯得有些不自然,過去的從容淡定也不知因為什麽打了折扣。
 
小紅還發現他臉上沒有了從前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反到像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盡管他還保持著過去的那種矜持。

從那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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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3)
評論
風中承諾 回複 悄悄話 意猶未盡呀,真好看,真想看以後的故事,其實挺美的....
漿糊桶 回複 悄悄話 作者高明之處,在於就此打住,點到為止,後麵由看官自己發揮想象力,甚至可想象到諾幹年後,那個“他”被雙規了。。。。
cjlai 回複 悄悄話 After... then? Please continue. Than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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