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蕭瑟空惆悵,落英赤麵醉斜陽。
秋蟲勤聲悲日短,倦鳥無語歎夜長。
昨看義氣今夜夢,望斷炊煙憂過腸。
他日淩雲扶搖去,可歸故裏歡聲唱。
(一)呱呱落地,兒子在海灣戰爭的槍炮聲中誕生
xx年x月x日淩晨2時40分,以美國為首的多國聯盟在聯合國安理會授權下,為恢複科威特領土完整而對伊拉克進行了為期42天的所謂海灣戰爭。x月x日我手裏拿著當時國內僅有的一份關於這一事件報導的報紙[參考消息],在xx醫院婦產科的走廊裏焦急的等待著兒子的出生。
老婆在進產房之前,千叮嚀萬囑咐我的就是一件事,孩子出生後一定別忘了問醫生,兒子是否有豁唇,六指,而且手腳地要仔細察看。經她這麽一說,我除了緊張還非常後悔,為什麽不早點要孩子呢? 萬一真的有什麽殘疾,政策上又不允許生第二胎,如何是好呢?
老婆首先想到的就是刨腹產,可能如此會少些痛苦,我不懂醫就不在此胡言亂語了。但經檢查她完全可以順產,所以在她的老同學,婦產科醫生杜老師的勸說下,才臨時改成正常接生。
我心裏正七上八下的鬧騰呢,就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醫生模樣的人,手裏拿著個單子讓我在上麵簽字,並問我如果生產時有危險,保大人還是保兒子,我毫不猶豫的說:"保大人!" 其實我在心裏想的是兩個一個也不能少,但醫生隻無情給出一種選擇,我想天下的男人都是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來的。兒子老爸對不住你,但如果今天讓我選擇,我可能還會給出同樣的決定。因為老婆在我的生命裏更重要,當然如果必須做出選擇,我可以為她們兩個人去死,如果能換得她們不死的話。而醫生這麽做雖然有他的道理,但讓我們這些做家屬的,而且是對生產一點常識都沒有的準父親們來說,何其殘忍?
我站在婦產科外麵,簡直就是受刑一般,那種滋味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得到。從產房裏麵不時傳來產婦們慘不忍聞的哭喊聲,那聲音真像我小時候在農村看殺豬時,豬慘叫的聲音(說明一點,這裏我沒有如何冒犯女士們的意思)。你們也許有過和我一樣的體驗和經曆,當時我已經無法分辨出,哪個是張三,那個是李四的聲音來了。
哪個是老婆的? 哪個是別人的? 隻有老天知道!因為她們的聲音都比平時高出許多分貝,此起彼落,淒慘無比。從那時起我就暗下決心,這輩子一定要對老婆好,女人真是不容易啊!
將近12點40分左右,護士小姐終於抱著一個嬰兒出來,並大聲的喊:
"xx的愛人在嗎?"
"在,我在這兒。"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上前去,迫不急待地護士小姐:
"我老婆還好嗎?"
"母子都平安。"
我這才開始仔細的端詳起護士小姐懷中的兒子來,滿臉胎漬,皺巴巴的,和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這也難怪,我是第一次看到新生兒,而實際的新生兒當然不能和牆上貼的年畫上的娃娃比了。
"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突然想起老婆的囑咐,於是趕緊問護士小姐 :
"有,我兒子有殘疾嗎?" 不滿你們說,我當時緊張的都結巴起來了。
"沒有,都檢查過了,十分。"
我將信將疑的繼續追問到:
"不缺手指腳趾吧?"
"不缺!"
"那也不多什麽吧?"
護士撲哧的笑出聲來:"一切正常,10分!"
到此,我這才算徹底的放心了。望著護士笑著抱著兒子轉身進去,我長長的出了口氣。這時,我突然緩過神來,老婆呢? 我馬上跑去問醫生老婆的病房號碼,當時我最想告訴她的就是,我們的兒子不缺也不多什麽,是10分!
我這輩子都忘不掉兒子產生當天纏繞在我頭腦中的術語: 術前患者家屬簽字,臍帶繞梗三周,羊水,催產針。
xx年x月x日12點35分我的兒子出生了,我也從此成為了一個名符其實的父親!
從兒子小學一年級出國,到幾多年後宣誓成為美國公民,這場戰爭是否和兒子的命運有著什麽必然的聯係;是否預示著兒子人生的夢想將在美國開始和實現? 就像他在考取自己理想的大學後的一天突然對我們說的如果我出生在美國,就一定去參選美國總統一樣的不可思議。遺憾的是作為父母,我們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注:美國憲法規定隻有在美國出生的人,才有權力參選美國總統。
謝謝了
今天就上
謝謝你!
兒子好俊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