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構
無情未必不餘恨,好夢長短總溫馨。談笑花期等閑過,冷眼飛絮看飄零。
築巢應是棲息意,風侵雨襲何安寧。常使寒身向溫暖,夜路迢迢待月明。
一屢陽光從寬大的落地窗上悄然無聲地蹭到王濤的臉上,把他從似睡非睡的晨夢中驚醒。他習慣性的瞟了一下床頭櫃上的電子表,"媽的,才6點一刻。" 他小聲嘟囔了一句,翻過身子想再睡一會兒。突然一股談談的香水味從旁邊的靠枕上飄然而至,並溫柔的撫摸著他的知覺。"誰在廚房裏?" 他下意識的喊了一聲,似乎記起了什麽,他依稀看到那些充斥在昏暗之中的煙霧,酒醉和荒唐的景象。。。。。。
"醒了就起來吃早餐吧。"
一個柔柔的聲音,從廚房裏輕輕地飄了出來。是小玉,那個一直暗戀著自己,至今仍單身的漂亮女孩。
"你醉了,吐了一身,王副總讓我留下來照顧你,我就。。。"
說到這裏,一片紅霞從白藕樣的脖子漫上她的雙頰,她低下頭去,用兩個手拽著身上袍子般的T-shirst下擺,用蚊子大小的聲音接著說:
"在你這兒,我沒有可換的衣服,所以就拿了一件你涼在窗台上的穿了,你不會怪我吧?"
"這沒你的事了,回去吧,今天你不用上班,就在家休息一天。"
"早餐做好了,別忘記吃,我先回去了。"
小玉用顫抖的聲音以德報怨的回應著他的粗暴,然後轉身去衛生間裏換上自己還沒有幹透的衣服,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王濤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語氣和她說話,顯然再用過去那種命令式的口吻似乎已經不那麽恰當了。昨天晚上的荒唐,雖然是在不自覺中發生的,但畢竟在此之前她還隻是他生活圈子以外的女人。他考慮著她的未來,以及是否再讓她在公司做下去的可能性。想著想著,突然一顆豆大的淚珠從王濤的眼角裏滾落下來,五年前,也是在這間房子裏,他第一次徹底的去解讀一個女人,從她的靈魂到肉體,事後他擁抱著還沉浸在幸福中的新婚妻子,充滿激情地說道:
"這輩子,我就愛你一個,決不背叛。" 妻子聽後,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一任淚水打濕他那信誓旦旦的誓言。
五年的時間,在人的一生中是那樣短暫,他們的床卻讓他的背叛肮髒了。做為另一家公司老總的妻子才出差三天,出門前的擁抱還能讓他依稀感覺得到妻子身上的體溫和因忙碌而露出的少許不耐煩。但當他想到婚後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跋扈和武斷的妻子,王濤又似乎為他的背叛找到了借口,雖然有些牽強,但卻足以讓他緩解繃緊的神經,並對酒精作用下的荒唐行為有了些許的釋然。
小玉和妻子性格正好相反,一切都默默地做,從來也不張揚。王濤早已從她閃爍不定的眼神和慌亂失措的舉止裏讀懂了那顆灸熱,春潮澎湃的心和對自己真心的崇拜。但他從未動搖過自己的信念,對這個渾身湧動著青春氣息的手下從未動過那怕是一絲的邪念,盡管他越來越對自己的婚姻感到失望,甚至有些厭倦。
到底問題出在哪裏了呢? 他和妻子是因為愛才走到一起來的,王濤抱著一輩子都讓她過好日子的信念,在商場中沒日沒夜的拚打了整整七年,苦日子都變成了掛在牆上的照片,他的事業蓬勃向上。妻子也從機關下海創辦了一家在省內乃至全國都頗有影響力的潔俱公司,他們除了忙得很少見麵之外,生活富裕並有了一個美麗聰明的女兒(一直由孩子的姥姥帶著)。在外人眼裏他們是一個令人羨慕,無可挑剔的美好幸福家庭。可這個承載著人類最小集合的舟帆卻漸漸的迷失在世俗的海洋中,沒有了方向,不協調的音符此起彼落,三個人,三種基調。
他們的愛情果實也由大變小,由厚變薄。而他們的婚姻仿佛是一件靠麵子維係著的皇帝新衣,早已是中看不中用了。王濤不想承認他的婚姻出現了問題,就像他從來不肯承認失敗一樣。他常常用買醉的方式來麻痹自己,以此來逃避和麵對現實的殘酷。他經常借故有客戶要陪而夜不歸宿,他越來越不敢正視那雙曾經令他魂不守舍,現在一看就讓他有點緊張的眼睛。
但這種用理智和虛偽支撐起來的平衡,讓昨晚的放縱徹底的打破了。王濤在桌子上給妻子留下個簡短的字條,上麵寫到:
"我們離婚吧,不要找我,我會讓律師起草個離婚協議送給你。"
然後就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搬到另一個剛剛裝修好的公寓裏去了。經過一個月的空耗,他們由一對愛侶變成了陌路。
但最終王濤都不明白是他背叛了婚姻,還是婚姻背叛了他,盡管這已經對他不是那麽重要了。
問候老友,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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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朋友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