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十二釵 (往事隻待成追憶) 霽

---虛構

 

霽長的和她的名字一樣表麵文靜柔弱，內心無比堅毅。。那時我們處裏分成兩派，以處長為首的老人幫和以我為首的青年軍。雖然我們之間的矛盾並沒有公開化，但互相敵意絕對是有的。在所有年輕人中，我的資格最老，又是副處長，自然成為領軍人物。我們是正式大學畢業生，即所謂正規軍。因此自認血統純正，所以從心裏不服老人幫們以老賣老的處世方法。但機關裏論資排輩一直是革命傳統，而且堅不可摧，所以我們的反抗往往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也隻能步步為營。

 

由於處長經常給我小鞋穿，人在屋簷下又不得不低頭，因此我總有一種虎落平原的感覺。霽是處裏最支持我的人，她是名校經濟係出來的高才生，她經常以來日方長勸慰我，讓我和處長打持久戰，不要和一個沒幾年就退休的人一般見識。她的話對我來說總是很貼心，也很溫暖。她還是我的智囊，也是我掌握和了解下情的主要信息來源。那時在機關裏男女交往還是非常謹慎的，不然就會被別人看成作風問題，因此我和霽的交往就像地下工作者一樣，一直是秘密的進行。但我們並沒有男女私情，充其量就是一條戰線上同仇敵愾的戰友。

 

一次霽生病沒有來上班，又正趕上單位分雞蛋，秘書讓順路稍到她父母家，因為霽在父母家養病。下班後，我就把雞蛋直接送到她父母家。霽的父母熱情的招待了我，而且非得留我在她家吃晚飯，她父親還特意為我做了他的拿手菜，煎黃魚。

交談中，我才知道我是她經常掛在嘴上的英雄，他父母不但了解我，就連我的口味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聽說我來，就有的放矢的為我準備了一桌將就我口味的飯菜。我真有些受寵若驚，同時心裏也感到很溫暖，除了父母，還沒有人這樣體貼入微的關心過我呢。但讓我不理解的是，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我們再好也就是工作關係，如果說霽對我有好感我完全可以理解。但她父母的做法卻讓我不可思議。後來我才知道她和老公的關係一直不和，也許她父母從她平時的談話中了解到了她的心思，出於愛女心切所以才有病亂投醫。。。。。。

 

在以後交往中，我發現霽總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說起話來有時也吞吞吐吐，而不像過去那麽睿智清晰了。再後來，單位有了關於我倆的風言風語，霽老公的哥哥劉是我們單位的圖書管理員，也是霽的婚姻介紹人。一天他突然約我去談話，當時我感到很無辜，我們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做過，甚至連一句兒女私情的話都沒有說過，怎麽就關係不正常了呢? 我當然沒好話，而且還把劉臭罵了一頓，如果不是別人攔著，我肯定還會揍他。

 

從這件事情發生後，我和霽很少說話，但我們偶爾目光相遇時，似乎卻多了一層隻有我們兩人才能讀懂的意思，隻是彼此心照不宣罷了。我實在不願意再呆在這種活人必須當死人的機關裏了，毅然決然的辭了公職，義無反顧的下海去了。隨著生意越做越大，我和原單位的聯係也越來越少。後來聽處裏那幫死黨們說，我走後不久，霽就調到計委下屬公司去了，而且還離了婚。我曾經想聯係過她，但始終都沒有勇氣給她電話。我知道她是不會主動和我聯係的，尤其離婚以後，她很驕傲，也不需要我的同情和幫助。但我知道她想要什麽，而這又恰恰是我給不了她的東西。

 

事後想想，我雖然對她有好感，還十分感激她默默地為我做的一切，但這並非愛情。當然雖然我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提起過她，但有時心裏還會想到她。還有些內疚和自責。但願她不是因為我才離的婚，雖然我們談論過婚姻，但那都是別人的故事，和我們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但她的離婚還是讓我感到隱隱不安，可以說還有些遺憾，但

人這輩子有誰沒有遺憾留在這個世俗又現實的世界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