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一朵蒲公英

我是一顆小小的蒲公英。當春天到來,我的心,會隨著春風,去追尋陽光的蹤影。
正文

青青的天空(1)

(2005-03-11 09:43:33) 下一個
當飛機開始在CHICAGO機場的上空徐徐降落,青青透過小窗向外望去。天空中飄舞著滿天的大雪,雪花紛飛著,旋轉著,落在這片對青青如此陌生的土地上。隨著飛機離地麵越來越近,青青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雪籠罩下的一排排整齊的房子以及在公路上緩緩移動的汽車,還有在機場上頂著大雪忙碌的工作人員,再接下來,青青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的麵容了,那不再是東方人的麵孔,而是老外們特有的高鼻大眼,青青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已經那麽遠地離開了家,離開了自己生長了二十多年的熟悉的土地,眼前將要麵對的,她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天空,會是這樣的漫天大雪麽?想到這裏,青青不由得心頭一酸,熱熱的淚瞬間盈滿了她那滿含著憂鬱的眼睛,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飛機著陸了,乘務員用青青聽得不完全懂的英語在宣布飛機安全著陸,青青用手偷偷地把眼角的淚抹去,定了定神,總算可以下飛機了。 接下來,青青要轉機飛HOUSTON。青青手裏提著一隻箱子和一隻包,背上背了一隻包,跟著同機的旅客走出了飛機。包裏箱子裏,東西都塞得滿滿的,走了一陣子,青青的步子就開始有點慢下來了。她高挑的身材顯得很單薄,三件行李讓她有些吃力。一邊走著,青青烏黑的大眼睛四處看著,CHICAGO機場是個頗大的機場,但顯得有些陳舊。過了入境處,青青有點慌亂,手裏捏著機票,不知道往哪裏走,於是不得不用英語有些膽怯地到處問,好在美國這些機場的工作人員都很熱心。告訴青青要乘一段小火車轉到另外一個機場口。青青依照指示上了小火車,依著窗口戰著。車上人不多,斜對麵處,站著個不算太黑的黑人,他一直看著青青。青青一抬頭碰上了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惶然,趕快把目光挪向窗外。窗外的雪小了一些,可天空依舊是那樣灰蒙蒙的。待青青轉回目光時,又碰上了他的目光,這次他非常友好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然後說了一句‘HOW ARE YOU?’ 青青沒有回答,隻是很害羞地笑了一下,心裏的緊張倒也釋然。 找到飛HOUSTON的登機口,青青舒了口氣。飛機晚點一小時,青青有點無奈地坐著。十幾個小時的機程,使青青略感到有些疲倦,肚子也有些餓了。等啊等啊,時間過得真慢,旁邊一個美國人在打手機,青青聽著他說的英語,心想怎麽好多還是聽不懂呀。將近一個小時過去,機場工作人員又宣布要再晚點一小時,大家都無奈地抱怨起來,紛紛去買東西吃。這次青青真得覺得餓了,附近有家賣快餐的食品店,青青看了看價格,決定買一隻比較便宜的HOTDOG,3.5美元,飲料就算了,包裏還有飛機上沒喝完的礦泉水,就這,換成人民幣30塊錢呢,可不便宜,帶的幾千美金也隻夠買上一千隻HOTDOG,如果每天吃三隻,隻夠吃一年呢。青青暗自琢磨著,裏麵櫃台上已經在問麵包裏麵除了肉腸還要夾什麽,青青茫茫然地看了看那些醃在玻璃灌裏的蔬菜,不知所雲。那位胖師傅有些不耐煩地催問了一句,象是說了幾種醃菜的名字吧,但青青一個都沒聽明白,無奈中隻好用手隨便指了一種。HOTDOG拿在手,往回走的路上,青青買了張電話卡。20美元一張,打中國大陸可以打35分鍾,真貴,不過再貴也得買,到HOUSTON 還得打電話叫人來接,爸媽也還等著給報平安呢。重新回到登機口,青青坐下開始吃那隻HOTDOG,一口下去,發覺那種黃綠色的小辣椒好辣,後來到了TEXAS,青青才知道那是一種墨西哥出產的叫JALAPANO的小辣椒,出了名的辣呢。吐吐舌頭,青青有些不敢吃了,拿紙巾把那些小辣椒撿出來,然後把剩下的麵包和肉吞進了肚子。 飛往HOUSTON的飛機上,青青已是困得一塌糊塗,以致於乘務員送飯都是邊上的人叫她她才醒來。下了飛機,HOUSTON 沒有下雪,暖暖的天氣,青青覺得自在了許多。拿了行李,青青發愁了。一共有五件行李,雖都不大,但是兩隻手也拿不了呀。環顧身邊的人,都有來接機的。同機的一個中國女生,不知是男朋友還是先生,已經大包小包都掛在自己身上了。想找輛小推車吧,這機場要用小推車還要付1美元,別說身上正好也沒硬幣了,有的話青青也有點舍不得。青青咬了咬牙,開始象螞蟻搬家似地往前一小堆一小堆地挪自己的那些行李。一個女孩子家,長得清秀單薄,不時引來邊上人的目光。青青低著頭忙乎著,就這樣把行李挪到了公用電話前。試來試去,終於打通了要接自己的T大學生會一位同學家裏的電話,那邊說過半個小時到機場見,青青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鬆了口氣,在一堆行李邊坐了下來。出國前聽說通常MM們都是一堆人搶著接的,哪有那事呀,青青算得上是個挺漂亮的女孩了。不過這也許就是在美國的奮鬥生活的開始吧,這裏不比國內,走到哪兒都有一大堆男生圍著。想起多年前媽媽帶著自己去S大學入學報到時的情景,青青不由得歎笑了一下。那年,青青17歲,被媽媽一帶到係裏報到處,學生會的那些同學就都記住了青青。從此,無論青青做什麽,總會有人熱心地跑前跑後。異國異地,凡事得靠自己了。青青邊想,又邊把行李移到了機場出口處。 坐上李飛的車回到他的家裏,青青才感覺真的在美國著了陸。李飛是學生會的副主席,人很熱心,一路上給青青介紹這介紹那的。青青迷迷糊糊地聽著,忙著張望著街景,隻覺得這裏的房子都矮趴趴的,沒辦法和上海的高樓相比,心裏難免有些失望。李飛家是一室一廳的房子,他太太出去打工了。李飛告訴青青這幾天正好是新年假期,那些LEASING OFFICE 都不開,所以暫時青青可以住在他們家的客廳裏。青青感激之餘,也難免有些惆悵,敢忙給父母打去個電話,當電話那頭媽媽的聲音響起,青青差點哭出聲來,忍了忍裝著很高興的聲音跟媽媽說了一通這裏如何地好。李飛接他太太打工回來,已是晚上10點多了,大家聊聊了就休息了。半夜時分,青青在沙發上從睡眠中醒來。窗外黑黑的夜空中沒有星星,遠遠傳來幾聲狗叫聲,在寂靜的夜裏有些淒潦。這是個12月31日的晚上,李飛家靠客廳的大門有些漏風,不時有幾絲寒風從門縫裏鑽進來。青青裹緊了身上的被子,還是有些冷,淡淡的鄉愁,開始在心中縈繞。想到自己此時此地的孤單和曾有過的溫暖的夢,青青的眼睛又濕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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