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天空 (25)
(2005-03-24 08:40:24)
下一個
這一晚,青青徹底地失眠了。她在漆黑的夜裏睜大著眼睛,任憑淚水濕透了枕巾。她的腦中,一幕幕地回現了她和沈逸自打認識以來的無數個瞬間。她想從中得出一個判斷,就是沈逸到底是不是真心愛她的。可是想來想去,她的結論卻讓自己更傷心。她覺得沈逸是真心愛她的,那份真情絕對不是可以裝得出來的。想起今晚自己貌似堅強地抉擇,青青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青青,其實隻是那麽柔弱的一個女孩,她那曾經飽受重創的心需要一份溫暖而踏實的愛。過去的幾個月裏,她以為自己找到了她苦苦等待的東西,可是,當這個夢被忽然驚醒,青青簡直不敢去麵對自己那顆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心。黑夜裏,她找到那個小本子,緊緊地握著她,青青甚至能夠背得出哪一頁裏都寫了些什麽。她是個戀舊的人。哪怕是真的要舍下這段感情,那將會又是一段怎樣的痛。
天色慢慢地亮了,青青聽見家惠輕輕地起床了。她把頭蒙在被子裏,閉著眼睛。青青覺得自己胸悶得厲害,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過了一會兒,好像家惠拿起書包準備去學校了。青青聽到家惠拉開門,驚叫了一聲,“你怎麽在這兒,嚇我一跳。”
然後就聽見沈逸的聲音,“我來看看青青,沒什麽,你去學校吧。”
青青依舊把頭蒙在被子裏,一動不動。過了片刻,她聽見沈逸把門關上,走到她的床前。
“青青。” 沈逸輕聲地叫她,青青沒理他。
沈逸伸手把青青蒙著頭的被子拉下,他看到了青青哭得紅腫的眼睛。青青抬頭撇了他一眼,沈逸的眼裏布滿了血絲,他好像也一晚沒睡。
沈逸歎了口氣,把青青攬在了懷裏。青青有些想掙脫,但她覺得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都象被掏空了。沈逸抱著她,一隻手在她背後輕輕拍著。這份溫存又讓她想起了兩人昔日的甜甜蜜蜜。這下她哭得更凶,幾乎是放聲大哭,她隻覺得自己好委屈。好一合兒,當青青的哭聲漸漸低下去時,她聽見沈逸說,
“青青,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失去你。昨晚我給她打了個電話,提出了分手的事情。我會了結掉那邊的事情專心地跟你在一起。別哭了,好麽。”
此刻,這些話語似乎安慰了一些青青無助的心。她止住了哭,起身洗了洗臉,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沈逸,
“你真的想清楚了?”
沈逸的表情充滿了痛苦,說,“她和你一樣,也是個好女孩,我不想傷她傷得太深,所以才遲遲到現在想找個合適的機會提出來。昨天我說了以後,她也很傷心。”
青青茫然地想象著在地球的另一個半球和自己同樣傷心著的那個女孩。愛,不小心弄錯了,帶來的會是多麽痛的傷害。
“那你覺得她能承受得了麽?” 青青問。
青青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想來自己和沈逸才四個多月,而他們已有八年。想到這裏,青青忽然覺得有些懊惱。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好像成了個搶別人男朋友的不光彩的角色。一向愛憎分明的青青,覺得自己開始有些同情那個顧亭。
“沒辦法,青青。我總要做個選擇的,要麽是她,要麽是你,可是,我覺得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沈逸把頭埋在青青的膝前說。
青青默默地用手摸了摸沈逸的寸頭。沈逸的頭發挺硬,青青忽然想起經常聽人說起的話,頭發軟的人心軟,頭發硬的人心硬。難道,沈逸應驗了這個說法? 從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對眼前的他有些陌生起來,青青覺得有些難以想象,一個有情有義的男生會撇下那個依然在苦苦為他守候的女孩,他真的有他描述得那樣離不開自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