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析奧巴馬時代的中美關係
(2008-11-08 14: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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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析奧巴馬時代的中美關係
● 張敬偉
不出所料,奧巴馬一路領先順利當選美國第56屆總統。奧的當選具有創世紀意義,首先他是第一位非洲裔黑人總統,並且還以大幅度領先姿態當選;其次他是當選於金融危難之中的總統。更值一提的是,在奧巴馬和麥凱恩競選進入白熱化時期,美國的歐洲盟友一致支持奧巴馬。所以,美國進入奧巴馬時代,已是阻擋不住的潮流。人們關心的是,奧巴馬時代的中美關係將何去何從?
每逢美國大選,中美關係都要經過“推翻重來”的尷尬時期。中美關係是否重複過去的輪回?
媒體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共和黨的麥凱恩上台更有助於推動中美關係發展,一方麵是布什總統將中美關係推進至機製健全利益攸關的戰略地位,另一方麵是共和黨的黨綱對華政策部分,明確寫著歡迎強大、和平與繁榮的中國的崛起。另一種觀點是無論誰上台,中美關係都會沿著穩定發展的路徑走向深入。筆者傾向於後者,因為中美關係發展到今天,兩國利益攸關已經得到兩黨確認。從美國利益的角度講,奧巴馬對中美關係也不敢輕忽。
更重要的是,觀察家們隻看到了布什總統第二任期穩步推進中美關係的進程,而忽略了他在第一任期對中美關係造成的困擾。而回溯到克林頓時代,中美關係的定位是“建設性的合作夥伴關係”。從戰略含義上講,這是中美關係曆史上的最高。作為民主黨的總統,奧巴馬前有本黨的“合作夥伴關係”托底,後有布什時代利益攸關的實質關係固本,奧巴馬時代的中美關係不會“推翻重來”。即使出現波折,也是微調性的。
中美已建立數十磋商機製
從技術層麵而言,布什時代,中美間建立了包括戰略、戰略經濟、軍事、貿易、外交等數十個磋商機製,使中美之間攸關戰略利益的結構性矛盾都能得到有效緩解。這些戰略性機製,已經常態化,且得到美國兩黨政治的確認,奧巴馬不可能將這些戰略機製全部推倒,重啟爐灶。奧巴馬付不起如此高的政治和外交成本。
從中美兩國的大國實力博弈看,美強中弱的格局雖然未變,但是整體實力此消彼長的趨勢已經形成。在美國受困於金融危機,整體實力下滑的情勢下,中國極強的抗風險能力成為舉世關注的世界經濟新引擎的希望所在。不久前在華舉行的歐亞峰會,歐洲希望和中國重建獨立於美元之後的國際金融新體製,給予中國在國際金融領域的更大話語權。
更有輿論認為,11月中旬的20國金融峰會,中國的聲音會得到更多強國的傾耳聆聽。而且在不久前老麥和小奧同在《中國簡報》上撰文詮釋各自的對華關係,老麥直指靶心,美國欠中國5000億美元。事實上,中國持有美國國債將近5500億美元。作為危機時代的美國政府的“債主”,中國固然不可能落井下石,但也起到製衡美國的博弈功能。投鼠忌器,中國這個“債主”不“追債”(比如拋售債券),美元主導的世界金融體係就不會坍塌。因此,從維護美元地位的現實策略而言,奧巴馬也隻會將中美金融聯姻的密切關係從曖昧變得深情。
建立理性夥伴關係
從攸關中國國家利益的台海議題看,奧巴馬本人認為兩岸關係為“90年代以來的最好”。鼓勵兩岸靠近,減少台海兩岸的緊張氣氛,他的競選顧問邁艾文甚至表示:“如果兩岸的問題能和平解決,我們將大力支持……”這意味著,奧巴馬時代的兩岸關係固然堅持一手持“兩個公報”一手持“對台關係法”在兩岸獲利的陀螺政策,但是對於兩岸關係的和解抱持積極的樂觀其成態度。
從美國外交當前的混亂情勢看,奧巴馬也亟需調整全球戰略布局,盡快解決伊拉克撤兵、朝核、伊核兩大困擾。這一切,都由布什總統的“先發製人”之策引起,而又必須在聯合國或其他多變機製下解決。離開了中國的配合,奧巴馬依然難以解決尾大不掉的外交爛攤子。
美國需要中國的奧援來化解朝核危機。隨著美國領導人更多著眼於內政,美國在亞太區域留下的地緣真空和戰略空間也需要中國去填充和發出建設性的作用。就此而言,麥、奧都需要中國作為夥伴,通過利益的釋放或置換換取中國的支持。
布什時代“先發製人”的政策破產,金融危機時代的挑戰,宣告了“裏根主義”的終結。奧巴馬麵臨著多極時代的新拐點新挑戰,要維係美國的強國地位,首先要學會和美國深度利益重合的中國的合作,兩強利益均沾、共同承擔強國責任的太平洋時代已漸成雛形。
正如美國商會主席詹姆斯·吉莫曼所言,美國需要一位能與中國建立夥伴關係、尋求中國幫助,以解決全球關注的能源、氣候變化和其它重大問題的總統。為美國利益計,奧巴馬無論喜不喜歡中國,他都要順應時代潮流,和中國建立一種理性的夥伴關係。
當然,基於競選期間的慣性,基於民主黨政策的傳統性,奧巴馬未來在中美關係上還會將美國藍領失業、經濟不景氣等內政問題轉嫁到中國。還會在意識形態上向中國發難,在兩岸關係上掀起波瀾。失去政權的共和黨,對於中國的上升勢態也會充滿憂慮,嗆出中國威脅的雜音。但可預見,這些應該不是中美關係的主軸。
美國人艱難地突破了黑與白的政治文化困擾,開創了黑人總統的新紀元。對於同樣困擾的中美關係,相信奧巴馬也會做出聰明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