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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悠久的曆史裏,戰爭不論在時間上或在社會上都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就在這個戰鬥不斷的國家裏,克敵製勝的戰術研究相當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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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誌琴:台灣組歌

(2008-07-24 18:07:00) 下一個
劉誌琴:台灣組歌
標簽: 台灣
劉誌琴  

    之一:愛意融融與第六倫
    
    離開台北以後,常常有種淡淡的留戀犖繞在心底,說它是城市風貌,不是,那厚重、敦實,灰黃色的城市建築,似曾相識,遠不能與今日的北京相比,像長安街那樣寬廣的數十裏長街,在台北那是奢望,按小區建設的現代化程度也未必比北京先進。可它那種來自曆史深處的氣息,怎樣也揮之不去。
 
   台灣與大陸已分隔五十年,這五十年足以使少年變成老年,長期意識形態的分歧,也許連話語都有隔膜,可一踏上台北街頭,那“信義大道”、“孔子大道”、“仁愛路”、“八德路”、“大忠樓”、“大孝館”,撲麵而來,別以為那是什麽博物館、紀念堂,就是普普通通的人行道、辦公樓、學校,乍一看還有些不以為然,道德建設何必當成路牌,更何況這已是曆史的概念,因此不免用一種挑剔的眼光看待台北的大街小巷。
 
   要想在短短的時間作什麽問題了解,也許不切實際,可街景也是人情風貌的窗口。漫步在人行道上,常常會看到每隔一程就有一座長椅供行人隨意小憩,這再也普通不過的設置,給路人帶來許多方便。老人要上公交車,不必擔心跨不上門檻,低低的台階,隻用舉足之勞就能安然就座。路程長的不用擔心口渴,免費的飲水機和簡易紙杯供你隨時取用。殘疾人似乎享有特殊的禮遇,凡是有高層的建築幾乎都有“殘障人專用”的電梯,公園、展覽館、博物館等公益場所,都向殘疾人和老幼免費開放,更不用說遍布各地的殘疾人專用道了。到台北故宮博物院參觀,最先使我動心的不是陳列品,而是那些陳列文物的低矮櫥窗。學曆史的最關心的是文物,為什麽丟下核桃,撿了芝麻? 不久前一名留學生對我說起,當他參觀中國曆史博物館時,看到小孩子很費勁地墊起腳尖才能看到櫥窗中的文物,很感慨。他說博物館的直觀性和形象性對少年最有吸引力,這是對下一代進行曆史教育最好的地方,在日本這類櫥窗的設置都很低,充分考慮給孩子方便,為什麽中國博物館的設計就看不到孩子? 如今在台北卻看到這一設施,又怎能不使我怦然心動哩! 在街頭和寺廟常常看到穿灰色長袍的大娘們在轉悠,這是為人消災解難的“義工”,這種“義工”幾乎遍布各種行業,一次大陸同來的朋友迷了路,是“義工”一直把她送到目的地。再看看街頭排列有序的摩托車(台北很少有自行車) 居然沒有看守人,當然還沒有到不用鎖的地步。從公共設施到人情風貌,處處給人方便,這些零碎散在的印象逐漸匯成一股愛意融融的街頭小景。 

    這種感覺在一種“第六倫”的觀念中得到了升華。這是台灣近幾年出現的一種新詞匯,驟一見這“第六倫”的提法,真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古以來隻有“五倫”,這就是孟子所說:“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父子、君臣、夫婦、長幼、朋友這五種關係是封建社會基本的人際關係,五倫就是這五種社會關係和相應的道德操守,在中國已傳衍數千年之久,從無旁議,在五倫以外豈有他論?

    經過一再谘詢才弄明白,“第六倫”是指素不相識的人之間關係,以及應持有的態度,這使我心中一亮。是呀! 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型,不僅是經濟、政治、文化的變遷,在人與人的關係上也早已突破以血緣和地緣為紐帶的五倫關係,在現代生活方式的發展中,家庭的小型化,使得人之間血緣關係日漸縮小,社會交往卻日漸擴大。信息時代的到來,更是打破地區的界限,使山南海北的人,都有可能邂逅相遇,網友、電話友的出現,傾心交談的可能從未謀麵。公共交往的頻繁,人們接觸不相識人的機會愈來愈多,怎樣對待那些非親非故的人? 又怎樣對待那些不期而遇又遭遇困難的人們,難道不應該有相應的道德規範嗎? 一種倫理的魅力,並不在於初創時怎樣完備,重要的是有示範效應,台北的馬英九帶頭組織二千名政府官員,浩浩蕩蕩去獻血,與此相應的是各位大牌影視明星和球星爭相加入獻血隊伍,至今,以獻血、獻骨髓為榮已成為台灣的社會風氣,有的還無償地捐給大陸。想到這裏不免為“第六倫”暗暗喝彩,中國以倫理立國數千年,助人為樂古已有之,但從沒有上升到與五倫並立的高度,難得有彼岸的同胞率先提出了這一觀念並作出示範,在人際之間再樹新風,這何嚐不是華夏子孫的大業!
 
   據說這一提法,起初隻是緣於彌補商品社會帶來人與人關係的疏離,可是它一經提出,就有強大的生命力。要在現代社會中改善人與人的關係,關鍵是提高現代人的素質和倫理修養,台灣為此投下不少於四十億台幣的基金,進行人的整合教育。從小學開始講授人的自然性,社會性,精神需求和文學常識,分別由生物學、社會學、哲學和文學家任教。使受教者自幼就能感受,生活幸福不僅僅是滿足感官的享受,更需要有一定的精神境界。對物質欲望的需求人人都有,隻有懂得精神價值的人才是一個完整的人,整合的人。這大致就是這一教育的基本內容。 ( http://www.tecn.cn )
    這一教育給哲學社會科學工作者打開廣闊的天地,據台灣輔仁大學教務長黎建球教授介紹,輔仁大學哲學係共有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一千多名。在台灣這樣一個彈丸之地,一所大學的哲學係竟然擁有這樣龐大的學生隊伍,這在大陸是難以想象的。為什麽? 因為人的整合教育需要大量的人文學者到教學的第一線,這也勢必要推動人文學科的大發展。
 
   即將到來的21世紀給人們帶來新的振奮和困惑,無所不在的市場經濟不可避免地會發生一切都商品化的傾向,高度發達的信息技術也可能肇成人際關係的淡漠和精神生活的殘缺,這是人類文明進化中的悖論。怎樣在即將到來的新世紀重新調整人際關係,使重視倫理的中華文化傳統再現輝煌,第六倫提出了新思路。 (
     
    之二:到台北毛主席咖啡館作客
    
    在去台灣之前就聽說台北有個毛主席咖啡館,這是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因為從海峽兩岸分隔以來,意識形態的分歧成為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毛主席和毛澤東思想是台灣當局的大敵和大忌,在五六十年代不知有多少人為此招災下獄,如今竟然有膽大妄為之士,敢於以毛主席命名,並把這咖啡館開到台灣的政治中心--台北,豈不是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甭你費心,自有聰明人早早對此下了斷語,不時在報刊上透露,這是台灣人民心向毛澤東的反映,大約像當初井岡山農民心向北鬥星一樣,怎不令人振奮。這件事也引得筆者心動,一下飛機就忙著打聽這咖啡館的地址,再怎樣忙也得去看一看。
 
   熱情好客的主人對大陸人由此發生的興趣,反應頗為平淡,似乎是一平常事,相形之下,我們倒有點大驚小怪的樣子,這大約也是兩岸世情民風的差異吧。話雖怎麽說,主人為此積極安排了行程、準備車輛,如期把我們送到了市民大道毛主席咖啡館。乍一看,原來這是個很不起眼的小店麵,生意也很清淡,因為除了我們這批參觀者以外,沒有見到其他顧客。裝飾倒很別致,迎麵並排放著毛澤東和蔣介石兩個大頭像,國共兩黨的黨旗,牆麵卻不敢恭維,貼了許多大陸60年代初的糧票、布票、油票、鍋票、手表票、自行車票等等各種票證,五花八門,這是收藏,不像;是挖苦大陸,也不至於。老板是個20來歲的小青年,一交談才知道這是他到大陸旅遊後,見到台灣人見所未見的各種票證,突發奇想,用這稀罕招徠顧客,因此有了這咖啡館的創意。這一番話讓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個生意經,沒有什麽深文大義,更不像大陸有些人作出一廂情願的猜測。這生意經要的就是出奇製勝,甚至連60年代大陸流行的“一定要解放台灣”的招貼畫,也用來做成火柴盒,送給顧客留念,這可不是小事,因為那是宣傳用武力解放台灣,當局難道也無動於衷? 還真是,居然不管不問,視而不見,這倒使我有些納悶。
 
   當我步出店堂的時候,一回頭看到高高掛在屋頂的店名,在“毛主席咖啡館”的下端,赫然寫著的副名是“新頹唐風派酒館”,怎麽把“毛主席”和“新頹唐風派”相提並論?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連在一起,真是始料不及。誰能想到,20世紀國共兩黨最大的對手毛澤東和蔣介石的標準照,如今共掛一室,為老板招徠顧客。豈不反映如今的台灣青年把國共兩黨對峙的民族悲劇,視若鬧劇,隨意搬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國內作報道的人,未必沒有看到這一麵,為什麽向國人介紹時,隻言台灣民心懷念毛主席的意思而未及其他,這不是看不到,而是灶王爺的哲學“上天言好事”,隻要嘴上抹著蜜,話說得甜甜的,一已的虛妄得到自慰,哪管什麽真相不真相。這使我聯想起在“文化革命”期間,工宣隊組織參觀京郊鋼鐵廠治理汙水,說處理後的汙水能養鴨子,到現場一看倒也是,但見鴨子在水池中悠哉悠哉地遊來遊去,大家不免為之歡呼毛澤東思想的勝利。這在當時是習已為常的思維方式,有什麽好事都要歸結到毛澤東的教導,君不見60年代一場小球贏得世界冠軍,大張旗鼓地宣傳成毛澤東思想的勝利,殊不知打敗了又怎能自圓其說?! 

    如今用這一著說說中國的先進也就罷了,誰知一名領導(也是知識分子) 卻不放過教育臭老九的大好機會,就此大加發揮,說什麽隻有毛澤東領導下的社會主義國家,才能做到汙水處理,化廢為寶,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從來不管人民死活,他們是不會有這成就的雲雲,雖然“站在天安門,胸懷全世界”是人人會說的豪言壯語,但到底什麽是全世界,全世界怎麽樣,懵懵憧憧,聽著書記這麽說,不少人都點頭稱是,誰知一個“楞頭青”冒出來一句話:“治理汙水可是西方國家先提出來的”,這一下啞了場。後來才聽說,鴨子是養了,但用處理後的汙水養的鴨子,人是不能吃的。 (

    這類笑談發生在人妖顛倒,是非混淆的年代,是不足為怪的,到國門洞開以後,還要故作其詞,見到雞毛說成鳳凰,那還不是自欺欺人! 可悲的是,有些明知是自欺欺人的說法,卻橫行無阻,追求真相的卻難得容身。為此,也要帶回來毛主席咖啡館的店標以作佐證。 

    之三:留得那一份清淨
    
    此行去台灣,最大的收獲是在佛光會的金光明寺、福山寺和佛光寺住了5 天,這三個寺廟的客房一個比一個高級,不論是住房、大殿還是過廳、走廊,一塵不染,最後兩晚住的佛光寺,可以與五星級賓館媲美,而服務之周到,飲食之精良,比五星級有過之而無不及。令人驚愕的是服務者多是義工,美味佳肴是素齋。其實這方麵的舒適不過是物質條件,此種食宿在他鄉並不缺乏,真正使人歎為觀止的是,佛教經過人間化和現代化,使佛性深入心靈的感染力,非比尋常。 

    對大雄寶殿大陸人並不陌生,經常見的是那高大而昏暗的殿堂,四大金剛,亨哈二將,令人生畏的威武形象,可望而不可及。可這裏不一樣,那巍峨的大殿,高懸的蓮花燈,寬敞明亮,如來大佛端坐在中央,俯視眾生,偌大的佛堂可容納2000人同時朝拜,周邊的佛像已不再是老模樣,個個慈眉善目,和藹可親,挺立在四壁,用各種手語,作出接引世人狀。當晨鍾暮鼓響起,閑走在佛堂,莊嚴肅穆中自有一種親近感,油然間拉近了人與佛的距離,這是現代佛堂建築藝術的一大功效。 (
 
   要說佛殿處處都已現代化,並不過分,大至佛像的造型,小至跪拜的莆團,都不失傳統而有現代的意趣,唯有二樣東西,傳之千年而一成不變,那就是供奉在佛像前的油燈和鮮花。回想大陸的許多寺廟,早已將油燈改成電燈,鮮花改成塑料花,就不禁骨梗在喉。殊不知,那電燈隻是停滯的呆光,哪有油燈閃爍躍動的火焰! 僵硬的塑料花又哪有這鮮花的水靈和香氣! 這一舉之差,卻顯出是死氣沉沉還是生意盎然? 在這出家人的地方感受的不再是出世的寂滅,而是活潑潑的生活氣息,這才是提倡人間佛教的真諦。 (
 
   到達福光寺才知道,輝煌的佛殿是來自信徒捐贈,捐贈的方式別具一格,是由信眾揀拉圾十年,用回收資源的方式積累的資金所修建,因此人們稱它為環保寺。人間佛教的開創者星雲大師提出佛家環保的理念是: 護生、惜福和淨化。所謂護生即是珍惜世間萬物;惜福為愛惜時間和感情;淨化是要求語言淨化、行為淨化和內心的淨化,將佛教教義與現代環保意識有機地結合起來。設想一下,當人們在揀拉圾時,心中懷想的是,這舉手之勞就可以締造一座聖殿,那是什麽感覺! 又怎能不盡心盡力! 頓然而起的神聖感,使信徒們從自然環保和心靈環保二方麵都得到陶冶,這是很高明的佛家理論。 (

    佛光寺的曆史並不悠久,它從荒山野嶺中開發,不足40年已是花果滿山。由佛光寺為主體成立的國際佛光會,在全世界擁有200 所分院,20餘所圖書館,9 所美術館,12所佛學院,4 所大學,許多報刊雜誌,信徒遍布一百多個國家,成為世界著名的佛教勝地。它的迅速發展,得力於佛光山的宗旨是:“ 以文化弘揚佛法,以教育培養人才,以慈善福利社會,以共修淨化人心。”貼近現代人的社會需求。它的教風是“給人信心、給人喜歡、給人希望、給人方便。”給人以莫大的心靈慰藉和精神援助。無怪乎,上得山來不論是僧侶、信眾還是遊客,萍水相逢,一見麵就合十相揖,沿途都有免費的茶水和義工為你服務,一片祥和,儼然成為方外的一片淨土。 ( http://www.tecn.cn )
    這樣龐大的機構,經費全靠信徒捐贈和文化事業,它商業化了嗎? 不! 雖然也有義賣,但在哪個寺院從沒見到出售所謂開過光的高價小玩藝,更沒有像少林寺以開光名義拍出8 萬元的手機號,用神聖的開光之舉進行商業抄作。信徒的捐贈從捐一瓶油到上萬元,都不分貧富同榜公示,真正做到眾生平等。寺院的管理已實施民主化,住持每4 年選舉一次,連選連任。經費的使用,做到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寺廟提出“讓生活書香化”的口號,號召信徒“讀做一個人,讀明一點理,讀悟一點緣,讀懂一顆心。”經常開辦各種讀書會,夏令營以及免費提供食宿的體驗叢林生活的學習班,多次大舉進行賑災救濟活動,在大陸捐贈的希望小學就有上百所。我之所以有幸住進寺廟,是因為應邀參加大陸中華炎黃文化研究會與台灣輔仁大學、南華大學、東吳大學和中國哲學會聯合舉辦的“21世紀中華文化世界論壇第四次會議”,寺廟以免費食宿提供了資助,一如既往文化事業不求回報,佛光寺並未在會議上留名。正因為熱心公益活動,它已成為台灣人生活的一部分,人們不僅在這裏超度亡靈,祈福免災,也樂意在這裏操辦婚事,從見到的圖像看來,佛堂婚禮並不亞於教堂婚禮,具有神聖感而又賞心悅目。 ( http://www.tecn.cn ) 
 
   我是一個與佛教絕緣的俗人,乍進寺廟見到的大多是年華正茂的女僧,據說不少是學士、碩士,還有博士,不免好奇,冒昧地問了一位大學畢業的女法師:“ 你為什麽出家? ”她說,星雲大師出家時是一英俊少年,人們勸他:“ 何必想不開去出家? ”回答是:“ 正是想開了才出家! ”她自己從中學時代就喜歡佛教,因為從這裏她得到心靈的快樂。又說,寺廟辦有報刊、網絡、出版、衛視、編篡,以及表演宗教藝術團等文化事業,可以充分發揮才能,與世人不同的是,沒有報酬,都是自願的奉獻。她的一席話使我感悟到,出家有各種動機,更重要的是一種信仰。信仰所至,無所不達,我服了。 ( http://www.tecn.cn ) 
 
   俗人自有俗人的想法,此生難得住進寺廟,總要體驗一下僧侶的生活,因此我參加了過堂。“過堂”這是進齋飯的佛家語。可容4000人同時進餐的大齋堂,無一根梁柱,一眼望去,一排排淺綠色的長條桌凳,明潔光亮,整齊有序,坐在這裏進餐,該是心曠神怡吧。不然,它的戒規,使我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飯桌前放置碗、碟、筷的次序,不能顛倒,正襟危坐在桌旁,等待義工分發飯菜,小心翼翼地捧起飯碗,不論好吃與否,都不能有貪心、嗔心,全部吃光。姿勢要吉祥,持碗如“龍含珠”,使筷如“鳳點頭”,飯前要作揖,飯後要觀想。用餐前先唱誦供養咒,法師宣講,希望世人三餐溫飽,遠離饑餓。進餐時要心存感恩心、惜福心、慚愧心、精進心。吃完,再唱結齋偈,祈願施主合家平安,心想事成。然後再結隊,魚貫而行,退出齋堂,這些都好辦。難辦的是不出聲,上千人同時進餐,竟然鴉雀無聲,這種功夫太難得了。從小到大,從沒想過吃飯要不要出聲的問題,更沒有感恩、惜福的聯想,這是很隨意的事,如今卻為戒規,可怎麽用心不出聲,還是有聲響,不得已隻能連吞帶咽。吃飯吃了七十年,從沒有感到吃飯是這樣的神聖。明代思想家李贄說:“ 穿衣吃飯即是人倫物理! ”想不到的是,這一古訓在佛光寺的齋飯中得到了體認。

    我自信是無神論者,從沒有向神佛下過跪,但我離開佛光寺時,情不自禁地深深一拜,我拜的不是宗教,而是宗教現代化中那種高尚的人文精神,給人間留下一份難得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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