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感人的故事 51 複診

醫生的復診一

結束治療後六個星期﹐姐姐陪我到醫院復診。

復診的方式是抽取組織﹐護士在我的鼻孔裡各滴了兩滴麻藥﹐但是麻藥沒有停留在鼻腔內該麻的地方﹐還沒等她轉身走開﹐麻藥已經順著流進來咽喉﹐我馬上告訴護士小姐說麻藥給我吞下去了﹐護士小姐說沒有關係﹐我知道她說沒有關係是說吞了對身體沒有關係﹐但是我擔心的是麻藥沒有停留在該呆的地方﹐因為當時還不知有多痛苦﹐以為自己可以頂的住﹐也就不再詢問護士﹐等著醫生來抽取組織。當醫生將長長的儀器伸進我的鼻腔時﹐我就知道不妙了﹐那個疼﹐生疼生疼的﹐等到醫生開始在我原先腫瘤﹐現在經過治療﹐是個傷口的地方﹐強力抽取組織的時候﹐我疼的幾乎要跳起來﹐當時沒有任何想法﹐就隻有一個意念﹐就是躲開這個儀器。麻藥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但是我忍住了﹐雙手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忍住了沒有動﹐醫生抽完了﹐給我的鼻腔裡深深地插上兩根長長的棉花簽﹐讓我在外麵等一下﹐需要觀察十幾分鐘。

治療室外麵﹐在我之前做這個檢查的一個老伯﹐躺在椅子上大聲地呻吟著﹐伴隨陣陣嘔吐聲﹐護士跑進跑出﹐為他量血壓﹐將他搬到床上﹐我能理解這位老伯的痛苦﹐他年齡大了﹐忍受力沒有我強﹐加上身體素質也許沒有我好﹐所以頂不住了﹐近乎於半昏迷狀態。我當時還好﹐可以坐在那﹐但是也是覺得非常不舒服﹐頭暈暈的﹐觀察時間到了﹐護士過來﹐輕輕地將我鼻腔裡的棉簽取出來﹐姐姐說當她看到那差不多四﹐五哩米長的﹐浸透著鮮血的棉花簽﹐幾乎血暈過去。

她說“你一定很疼吧﹖”我難過的沒有辦法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強撐著﹐回到酒店。接下來﹐就是頭暈﹐嘔吐﹐疼痛﹐足足又折騰了兩天。

 

醫生的復診二

 

經過37次放射治療和7次化療﹐經過合茲共振的檢查﹐經過抽取組織化驗﹐經過無數次的鼻內窺鏡的檢查和淋巴檢查﹐終於到了見醫生的時候了。

坐在哪裡﹐等著醫生的時候﹐心慌慌的﹐忐忑不安﹐這次復診見醫生﹐將宣佈治療的最後的結果﹐宣佈所有檢驗的結果﹐可能是希望得到好的消息﹐同時又有可能是你非常害怕的﹐你不想聽到的結果。

終於坐在了醫生的麵前﹐姐姐﹐弟弟﹐麥克圍著我﹐站在我的後麵﹐我抓著最靠近我的姐姐的手﹐緊張的直顫抖。我看了看他們﹐他們也顯得很緊張﹐但為了不加重我緊張情緒﹐他們都強做鎮定狀。

負責我的治療和復診的主治醫生﹐年紀很輕﹐圓圓的臉﹐透著親切﹐透著慈祥。他說話好哲理﹐好周全﹕從細胞組織的抽取化驗結果來看﹐原腫瘤的部位已經沒有癌細胞了﹐而從最近的合磁共振的片子來看﹐原來的腫瘤部位﹐已經沒有了﹐照片上顯示出了一個正常的陰影。目前所有的檢驗報告﹐顯示沒有癌細胞﹐但是並不說明癌細胞不會回來﹐所以頭三年一定要堅持每三個月進行一次復診﹐五年內不復發﹐才算徹底治癒。

無論醫生怎麼說﹐我們還是得到了一個明確的答案﹐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一個令人激動的事實﹐現在﹐經過幾個月痛苦的治療﹐在我身上作惡的癌細胞﹐消滅了﹐我的癌症﹐治好了﹗

 

姐姐﹐弟弟﹐麥克﹐眼睛都濕潤了﹐我緊緊攥著瘦骨嶙峋的拳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終於勝利了﹗”我向姐姐說﹐她紅著眼圈﹐點著頭﹐弟弟﹐麥克拍著我的肩膀﹐大家沉浸在激動﹐喜悅之中。

 

走出醫院﹐眼淚模糊了視線﹐顧不得擦﹐馬上報告老闆﹐老闆非常高興﹐連說﹕恭喜恭喜。囑咐我注意休息﹐好好調養。

 

一連幾天﹐都在忙著向在各地的好朋友報告好消息﹐得到了一片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