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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聆聽天籟之音,ANDREA BOCELLI(安德烈.波切利)演唱會》
若敏
2017年情人節,我收到最美的禮物是與Jack 一起去親耳聆聽 Andrea Bocelli的演唱會。上帝似乎聽到我的祈禱,讓我最喜愛的音樂家,在這個特別的日子,來到亞特蘭大演出。
去年9月,好友蓉蓉告知安德烈.波切利要在情人節到亞特蘭大演出的消息,我們幾位朋友馬上在網上購票。2017年2月14日終於夢想成真。
Jack 提前下班,我早已準備好晚餐。晚餐後,提前一個小時盛裝出發,沒想到285東和85北都堵塞得非常厲害,我們花費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才到達演唱會場。大家排隊進入安檢門,因為是情人節,很多人都穿著紅色的裙裝,我也不例外。
走進演唱會場,找到我的座位,看著前方壯闊的舞台,舞台中間不斷變幻著的安德烈.波切利演出的字幕,潮水般湧動的觀眾,我捏了一下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與心中的歌神有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相遇。
在指揮的抬手之間,交響樂團奏響了激昂歡快的樂曲,絢麗的紅色燈光,仿佛把舞台渲染成一朵朵綻放的玫瑰,嬌豔奔放。浪漫音樂承載著夢想的翅膀,徐徐降落在情人節的舞台中央,充滿溫馨的和弦,如花綻放的聲音,美妙溫柔,如癡如醉。
在掌聲和歡呼聲中,波切利與指揮家攜手來到舞台中央。藍色的西服,灰白的卷發,閉著雙眼,站在麥克前。天籟般的歌聲雄壯有力,又婉轉深情,氣宇軒昂的高音,讓觀眾熱血沸騰。
隨著歌聲,我仿佛走進時光隧道。安德烈於1958年9月22日降生在意大利的一個葡萄酒莊園,由於患上先天性青光眼,父母的求醫之路漫長而渺茫。他從小就熱愛音樂,有著驚人的音樂天賦,六歲學習鋼琴,還學過小號,長號,薩克斯,長笛和吉他,尤其喜歡歌劇,他用微弱的視力,一直與命運抗爭。1970年12歲,他奔跑在足球場上,比賽中的意外事故,導致雙目失明。
麵對漆黑一片的世界, 他沒有放棄夢想,1980年中學畢業,進入比薩大學法律係。成為法學博士後,他當了一年執業律師。似乎與音樂越走越遠。當他30歲的時候,弗蘭克.科瑞裏在都靈招募學生,他報名投考,順利地成為大師的學生。為了交學費,波切利白天當律師,晚上去酒吧彈琴唱歌。因為熱愛音樂,在無盡的黑暗中,他 更專注心中的摯愛--音樂。一代歌王帕 瓦 羅 蒂 在初次聽到波切利的歌聲時,就對他寄予厚望,並親自指導他,“記得要唱得柔和,不要強迫用嗓子。”大師的啟迪,至今還影響著他。
他參與了帕瓦洛蒂(Pavarotti)1992年《Miserere》金曲專輯的錄製,隨後,參加了意大利流行搖滾樂壇巨星的祖切諾Zucchero Fornaciari 舉辦的1993年世界巡唱,引起了國際性的關注。在1996年,他與女高音莎拉. 布萊曼合唱的一曲《Time to say goodbye》迅速火爆全球,成為當年歐洲流行音樂的榜上冠軍,波切利的名字紅遍世界。作為最成功的古典流行跨界歌手,他曾與席琳·迪翁(Celine Dion)合作《祈禱,The Prayer》,席琳說 “如果上帝也會歌唱,那一定是波切利的歌聲。”這首經典的歌曲,每個新年,都會在全世界歌唱傳頌。
我祈禱你會成為我的那雙眼睛,
指引著我,
在我迷茫的時候,
不會迷失方向,
在黑暗中,
為我帶來光明,
我祈禱在暗淡的夜裏,
你將成為那顆永遠閃耀的星…
這是波切利心中的祈禱和願望。眼前的黑暗,無法阻擋心中的光明,波切利對聲樂孜孜不倦地探索和追求,對音樂執著地熱愛,以及他豐厚的文化積澱,使他成為當今少有的古典與流行巧妙地融為一體的藝術家。他以嶄新的演繹方法,突破了古典和流行的界限,通過流行音樂,吸引更多的觀眾進入劇院欣賞歌劇。我想,他的目的達到了。我在這場演唱會後,就期待著去聆聽更多的現場歌劇。
在現場聽到他的聲音時,那種心靈的震撼難以言表。他是用心靈在歌唱,讓我們隨著他的歌聲,感受激情和夢想,感受光明與希望。
不論是《鄉村騎士》選段《飲酒歌》的高亢有力。還是《弄臣》選段《女人善變》氣宇軒昂。《茶花女》中的《飲酒歌》歡快豪放。《諾瑪》選段《與我一起在維納斯的聖壇之 前》浪漫的曲風,讓人如飲香檳,如癡如醉。《蝴蝶夫人》的選段《夜幕低垂》溫 柔 多 情 。他 演 唱 的 每 一 段 歌 劇 ,舞台背景LED大屏幕就變換著安德烈在歌劇中的表演和現場的特寫鏡頭,把觀眾帶入歌劇的情景之中。波切利的歌聲時而醇厚婉轉深情浪漫,時而鏗鏘有力飆升高音。豎琴撥動著撩人心弦的音符,小提琴拉出了一段段溫婉柔情的旋律,這一切仿佛把我帶到了歌劇中的場景,讓觀眾心中的熱情,經久不息。
下半場的演出,他換了一身黑色西裝和白色的襯衣。把1米85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挺拔。他在傳統歌劇和流行音樂中自如地穿梭。安德烈·波切利在歌劇演唱上的造詣,雖然極好,但我最喜歡的,是那些充滿浪漫氣息意大利托斯卡的歌曲,讓人眼前出現微風和煦,青草茵茵,牛羊遍地,瓦舍錯落有致的畫卷。最純淨的天空,最燦爛的陽光,最質樸的人們在歌聲中回蕩。下半場我感覺他放開了,他的演唱,把觀眾的心,推向一個又一個的高潮。
格萊美獎獲得者海瑟海德雷Heather Headley 也應邀在演唱會上高歌,她的歌聲美妙動人,從低緩的氣聲,到飆升的爆發高音,運用自如,扣人心弦,贏得了全場熱烈的掌聲。
演唱會還穿插著芭蕾舞,西班牙舞,小提琴獨奏,長笛獨奏等等。
波切利一首接著一首地演唱著,整個體育館裏,人們沉浸和陶醉在音樂的海洋中。波切利消瘦的臉頰,花白的頭發,每演唱兩支曲目就需要休息,他不再年輕。也許他的音色不複往日高亢清亮,也許他的尾音處理得不夠美妙完美,在演唱會上也會偶露疲憊,我們不介意,我們心疼他。
波切利在他的自傳中寫到,“音樂對於我,是一種需求,如同愛;音樂對於我,更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命運。”如此將音樂視為生命的音樂家,怎能讓人不愛,哪怕有一天他已不再歌唱。
當波切利帶著全體演員謝幕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晚會要結束了。全場起立,雷鳴般的掌聲,挽留他再唱一首。他與Heather Headley合唱了《祈禱,The Prayer》,充滿生命力的歌聲,讓人格外振奮。我的眼前出現了他和席琳在奧斯卡頒獎禮上合唱這首歌的畫麵,天使的祈禱,讓我熱淚盈眶。
再唱一首《Time to Say Goodbye》,伴著安德烈溫柔多情的歌喉,好似微風拂麵,我們在低音中沉醉,在高音中飛翔,我們不願說再見!
一次次的返場,人們久久地不讓他離開舞台。於是,Nessun Dorma 《今夜無人入睡》最終唱響。在《圖蘭朵》的背景下,波切利從低吟到爆發出渾厚的高音,那一次次拖長的High-C高音,把激情之夜推向最高潮。他的歌聲,如天籟般讓我們忘卻了黑暗,仿佛光明就在眼前。
這是夢嗎?不是,這是2017年2月14日情人節,亞特蘭大的安德烈.波切利演唱會。音樂會完美謝幕了,這一夜,我注定無法入眠。
錯過了帕瓦羅蒂的現場音樂會讓我終身遺憾,但是,我慶幸沒有錯過這場安德烈.波切利的演唱會。帕瓦羅蒂的輝煌難以複製,波切利崇拜他,在他去世後,按照帕瓦羅蒂生前的習慣,在意大利家鄉的小鎮舉行了音樂會,紀念這位恩師。
雖然雙目失明,我依然能夠感受到他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成功麵前,他保持著心靈的寧靜。在閃耀的舞台之外,他於2011年成立自己的慈善基金會, “ 接受失明這一事實以及克服失明帶來的種種不便,教會我認清外部帶來的各種限製,並且鼓勵我去思考如何幫助和支持那些在他們生活中遇到困境的人。每個人都有獲 取幸福,度過滿足以及有意義的一生的權利。我想幫助那些在實現他們人生潛能中遇到障礙的人們。” 基金會資助的一個項目是讚助MIT的科研,幫助其開發一種能夠自由活動的機器人,以便幫助更多的盲人。
依然相信愛情,熱愛文學,熱愛美食,喜歡廚藝,能做出幾道身手不凡的意大利名菜。他對生活的激情從未泯滅,2014年3月,他與相戀12載的戀人維羅妮卡-波蒂結婚。安德烈-波切利此前曾有過一段婚姻,並育有兩個兒子阿摩司和利瑪竇,兩人於 2002年和平分手。後來,波切利和維羅妮卡-波蒂相識並墜入愛河。感情穩定的兩人在交往的這12年中,生下一女維吉尼亞。選擇在3月21日 舉行婚禮,也是他們的女兒2周歲的生日。這份愛情,也滋潤著他的演唱事業。除了聽音樂和愛讀書之外,為了保持在演唱會上的體力,他熱愛騎馬,足球,拳擊,這些都是他十分喜愛的運動項目。
他一直用心靈看世界。用行動與命運抗爭。這樣的強者,怎能讓人不愛!
最後,用安德烈.波切利的話作為結尾:
我對高尚藝術所帶來的愉悅時刻,感激不盡。
因為音樂就像愛,是人類基本的需求。
除此之外,
這也是我的命運….
一直以來,夢想著能夠與你分享的命運….
以及夢想如何成真…
(攝影若敏,蓉蓉,部分照片和部分資料來自網絡,特別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