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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問我,在大自然的所有物種裏麵,最討厭什麽?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蚊子! 的卻如此,這種煩人的小飛蟲, 簡直就是被製造出來和人類作對的 - 沒有比當你將要沉沉入睡的時候,卻不斷聽到它們在耳邊嗡嗡更煩人的了;它們還會讓一次愉快的露營活動end-up為一場噩夢。本來嘛,喝點血也就算了,完事了還要在你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大包,讓你癢上老半天,更可惡的,還會傳染疾病。
記得小時候,每天睡覺前最麻煩的事就是掛蚊帳,趕蚊子。但總會有一些漏網家夥,在我半夢半醒之際,突然在我耳邊嗡嗡,把我弄醒,往自己臉上亂拍,而那隻可惡的飛蟲,卻早躲在黑暗的角落,竊竊冷笑。然後趁夜深人靜,會同那些從縫隙裏偷偷潛入的同黨,趁我酣睡不察,舉行瘋狂美食派對。第二天早上醒來,赫然見到蚊帳裏爬著幾隻蚊子,個個肚大如鼓,連飛也飛不動了。一怒之下,劈啪幾聲,蚊帳上就此留下點點血印 – 我的血。
後來,生活改善,衛生條件也隨著改善。臥室用上了窗紗和空調,還裝備了“黑旋風”蚊蟲殺手,蚊子的困擾開始遠去,人蚊之戰,我開始占上風了。
沒想到的是,來到美國以後,竟然再度麵對蚊子的困擾。我這人喜歡戶外,房子後麵,有個不大不小的後院,前業主已打下了一個不錯的基礎,有花有樹有陽光。 我決定繼續經營,把它按我自己的喜好加以改造和美化。喬州的夏天,早晚時分還是相當涼快的,周末上午,我通常就在後院忙活,累了就坐在樹蔭下伸伸懶腰,欣賞一下自己的勞動,偶爾一陣涼風吹來,也很舒服。
正是蚊子,竟讓我這種享受也成為奢侈。因為不用多久,就有蚊子來襲,片刻功夫,手腳頓時布滿小包,痕癢無比,隻好落荒而逃,回到室內。
這裏的蚊子,通體花斑,個頭比中國的稍小,但攻擊性則有過之無不及。一給它叮上,數秒之內,其吸管就已進入人體吸血,讓你防不勝防。更厲害的是,就算我在手腳暴露部分塗上防蚊水,它們竟能在我後背隔著衣服叮進去。
開始,我仍使用“黑旋風”之類的噴霧劑對付,但這東西在戶外卻不太管用,隻能暫時管住小塊地方,一瓶的噴霧劑,幾次就用完,成本太高,且毒性也太強,最後也放棄了。就這樣,蚊子漸成為我家後院的主人,家領導從此更是絕不踏足半步。
但我可不是個這麽容易就認輸的人。我上網查詢專業滅蚊公司,但收費太貴,而且我也不想凡事求人代勞。最後,我決定自己幹。Homedepot有個滅蚊及驅蚊藥專櫃,品種繁多,但隻有一種適合戶外大麵積噴灑的,我就拿了一瓶。
噴藥前得先做點準備工作 – 除雜草和積水。因蚊子是夜行者,晚上會四處遊蕩,尋找溫血的獵物,它們裝備著比人類發明的要先進得多的雷達係統,可以根據溫血動物呼出的二氧化碳準確定位,直撲目標,一叮一個準。在白天,它們通常蟄伏在背陰的植物葉子上,等待機會,看看是否有一個像我這樣不喜歡老呆在屋裏的人送血上門。所以,把背陰處的雜草盡量除掉,對減少蚊害有直接的作用。另外,蚊子必須要有水才能繁殖,清除積水就是不讓它們有繁殖的機會。這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貽。
我找了個周末的上午進行噴藥。這種藥水是直接連上水管噴灑 – ready to use - 那種,我繞著後院的柵欄噴了一圈,然後對所有樹陰,草叢,屋角都噴灑了一遍,藥水也用掉了一半。
次日是星期天,吃完早餐,我就出後院,看看戰況如何。我發現地上有一隻死去的木匠蜂,就是喜歡在房子頂梁上鑽洞的那種,雖然它應歸類為害蟲,但畢竟是這次我和蚊子之間戰爭的無辜受害者。這時我忽然想起在阿富汗的聯軍部隊在誤炸平民後常說的托詞 – incidental damage – 附帶損失。
接下來的一周裏,我和家人一起享受了一個mosquito-free 的後院。對這一結果,我很得意,每天晚飯後都要出去後院坐上一會。
這天我照常出去飯後坐,一陣倦意襲來,我沉沉進入夢鄉。忽然耳邊聽到一陣熟悉的轟鳴 – 是蚊子!我本能地給了自己一把掌,隻聽“啪”的一聲,睡意全消。打開手掌看去,赫然見到手心有一小灘紅中帶黑的液體 – 黑的自然是那隻倒黴的蚊子,紅的就是自己的血了。這時我忽然想起小時候猜過的一個謎語:
為我打你,
為你打我,
打破你的肚子,
出我的血。
看來,這場人蚊之戰,仍然勝負未分,戰鬥仍未有窮期啊!
前幾天,去一個老墨住宅,該家草深林密、養著一群狗,和主人說會話,便感腿上到處奇癢,於是邊拍邊聊,初以為是蚊子,及若幹天十幾處紅腫不退,始知是跳蚤惹的禍。
世界麽,什麽都有,有莊稼,有蚊子,有蝴蝶,有毛毛蟲,有蚯蚓,有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