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愛不能(四)
(2008-03-07 18:3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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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陳飛不上班,唐春寧也沒有課,那個“好好談”的日子終於來了。
“就算我們沒有來加拿大,就算我沒有碰到他,我們還是會離婚。你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我不想再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生活下去。”唐春寧說。唐春寧是學中文的,可陳飛從來不認為她是一個酸女人。直到今天才發現,她畢竟是學中文的,她寫新聞,寫散文,還寫詩,她有一顆敏感的心。
他們的關係從大四開始,曾被胡健笑話為“黃昏戀”。認識後,唐春寧主動約陳飛上自習,幾次以後,在陳飛送唐春寧回宿舍的一個晚上,他們很自然地拉起了手,就是這樣。工作一年多以後,陳飛的公司有一次福利分房,結婚的都有份。一次談話中,陳飛向唐春寧提起這事,隻是閑聊,沒別的意思。沒想到,第二天唐春寧就從單位開來了結婚證明。
回想自己對唐春寧的感情,陳飛承認,他從來沒有主動過,連求婚都省了。唐春寧看起來象個爽朗透明的人,也許,她其實也需要那種被追求,被死纏爛打的感覺。這是每個女人都有權享受的虛榮,可她沒有過。生日,情人節,結婚紀念日,那些需要表示些什麽的日子,陳飛也是能免則免。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不需要那些形式。但要陳飛承認自己不愛她,他覺得有些委屈。多年的相依相伴,他已經把唐春寧看作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每次夜晚下課,他都會送我回家,怕我一個人不安全。”唐春寧談起了那個“他”。陳飛從沒去接唐春寧,想都沒想過,唐春寧有月票,TTC很安全,車站就在公寓門口。
“你對我向來都是不冷不熱。可是他很照顧我。”唐春寧又加一句。
在陳飛看來,唐春寧是一個獨立的女人,他沒有想過要特意地去照顧她。這時,他突然想起林曉,那個多年前讓他心動的女孩,那個在校園裏長大,沒有染上一絲塵土的女孩。如果他的妻子是林曉,他會掏心掏肺地,象捧著珍珠似地對她嗎?他會。
男人啊,請不要吝嗇你的表達。如果你不愛一個女人,請不要跟他結婚;如果不幸結了婚,就大聲說愛吧。愛說一萬次,假的就成了真的。
分居協議簽了以後,張毅對此事來了個高度總結:一個典型的新移民悲哀故事,男的打工送女的上學,結果女的跟別人跑了。陳飛對這個總結並不讚同。他們在廣州的工資待遇一直不錯,唐春寧賺得更多一些。結婚的時候,唐春寧的父母給了她一筆可觀的錢作嫁妝;陳飛的父母雖然沒有稱上兩斤黃金,但為了的哥哥一碗水端平,也寄來了不少錢。 移民的時候,他們是帶著好幾萬美金來的。唐春寧念書,還用不著陳飛日夜打工來支撐。 唐春寧的“新歡”,是她在辛力加學院認識的同學,一個正在打拚的新移民,並不能馬上給她榮華富貴。陳飛知道,唐春寧要的,還是一個“情”字。
那年秋天,陳飛進了約克大學。告別打工的地方,他居然有些不舍。這時他已經是做漢堡包的好手,而且還愛上了吃漢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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