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不死勇氣。
>>>>>>>笑聽流言蜚語。
剛剛知道你母親去世的消息, 很沉痛.
也看到你講述的過去的這段每周往返於濟南和老家陪母親渡過的病床上的老人家的肝癌晚期.
然後你說現在你開始在吃完飯後及時的把碗筷洗掉,我能想象在這些小小細節中那樣模仿母親的舉動所包含的沉重的思念.
老人雖是離開,她的血液,和因此而滲透到的我們生活之中的點點滴滴,永遠存在.
淡淡敘述中,似乎並看不到你的過多的悲傷.
我想過多的生活苦難已經教會了我們足夠堅強.
永遠相信,已經離開我們的親人,是在天堂.那切切希望我們生活安好的麵容永遠慈祥.
所以我說每當想到他們不希望我們哭泣的時候,我都會努力的撇開嘴角再一次的微笑起來.
也會因此而重新充滿力量.
因為這天堂口的關愛,使我對於死亡,開始平和甚至美好的等候起來.一切流言蜚語和世間塵埃,也因此而可笑,而渺小.
>>>>>>>>Once I saw your weep.
>>>>>>>>我看到過你哭泣。
你的經曆讓我無法不想起自己的母親.在過去的6年多,這對我,曾是始終不敢涉及的話題.
今天坦坦然寫來,說明心智已是成熟到可以承擔一切嚴寒冰霜.
“我疼”.
隻有這兩個字,曾經在我的惡夢裏糾纏了數年之久.是比刀割肌膚和絞碎心肺還要疼痛的感受. 那時候這種痛徹心扉深入骨髓的慟跟誰都不敢提起,甚至自己.
在母親生命走到最後的那些日子,她是多麽希望跟兒女共享哪怕一丁點的共守共聚的時光.但卻守口如瓶斬釘截鐵的重複說著不用來看我.
我也因此深以為然的幻想著獨自養病的她有一天會慢慢的好起來.
我最終去看她那次是一個周二.那一次她突然的就趴在我肩上哭了.她說她疼,她說她一直忍著,就是為了這天能夠再次見到我.
那是她這一生,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泣.
我那時候還是有著孩子一般的頑固和樂觀.那天走後,我看各種關於癌病的廣告,並且深信那裏麵所描述的奇跡.
然後我電話給她說我去給你送藥.
藥郵寄到的那天我很興奮.那是讓媽媽可以不疼的希望是讓媽媽可以重新來過的生命.
藥郵寄到的那天我接到爸爸的電話,急促並且鎮定的說你現在馬上回來.
我什麽都不相信.我跑下樓.我再返身跑上樓,我取上剛郵寄到的藥.我打上去車站的出租車.
3個小時的路程,我以一個姿勢抱著我買的藥,我什麽都不相信.
藥最終"嘩"地掉在了走進家門的地上.
那一刻,我什麽都看不到,我什麽都聽不到,我什麽都不相信.
我就這樣地,不相信了數年.
惡夢纏繞,罪孽深重.
直到父親以頑強並且豁達的態度,在那之後的三年之後也離開我,才肯揭開傷口,直視現實.
並且,咬緊牙關的堅強,堅強,堅強.
一如他們期待的那樣.
所以每當苦難襲來,我都這樣告訴自己,假如有天死去,那一定還是在他們的懷抱裏.
我的生命也會一直幸福的漂浮在這個,溫暖的,天堂口的等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