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深 深無怒

如若不愛,請慈悲走開。
正文

澗關,三人

(2008-12-30 21:22:03) 下一個


>>>>人,遇合盡興
>>>>澗,駐流隨緣

 

鄉  

如果,有醒不了的夢,我一定去做,

如果,有走不完的路,我一定去走,

如果,有變不了的愛,我一定去求,

如果,如果什麽都沒有,那就讓我回到宿命的泥土”

  

那年,家鄉的積雪終於柔軟,眾水蘇醒。

鄉人沿著河道穿過晚冬時節的堤岸,暮色逐漸加深,燈火陸續燃起,曲曲折折的河岸如同一條不便明晰的線索,伸向從前,也伸向將到不到的明天。

 

鄉人無家園。

鄉語已漸變。

 

以鄉人以及異鄉人的身份,就耽在紅塵的兩端。

一小撮收留腳步的泥土,惹成奢望,也是素願。

 

“隻是桃樹早毀,人事大都全非”。那些沉澱的隱情暗藏的委屈,經過五季之後,就深得再也看不見。而所有無辜潔淨的誓言,亦都在冬日凍成了謊言。

天黑之前,鄉人怕穿不過眼前的阡陌,也抵達不了要去的巷口了。

  

然後,冬天變遠。岸草不斷生長,鄉裏的河灘就漸漸漲滿。

 

水滿人不滿。

 

 

浪  

依稀彷佛,在她揮別的手勢裏,一世姻緣已過”

  

白發三千。弱水三千。浪人足下的淌過的山澗,到底有幾千?

而被山澗濯走的心事人事世間之事,又有幾千?而這心事人事世間之事層層裹起的愛愁恨意,又有幾千幾萬?

 

假若他不與水相親,不和風交流,不在雲端遊走,世上有沒有誰願和他無聲的攜手?

 

浪人欲往古木參天的山林,拿鬆樹的芬芳將今生暈染,而在置疑與信任的往返裏,早甘心了宿命的恨怨。

 

一如這揮別的手勢,斷了眷戀;一如這身後的狂瀾,不可力挽。

 

 

看倦了詩書,走倦了風物。人說浪人是強勢的,他說自己是狼狽的。

 

水做水的嫁衣,澗是澗的媒娘。

可是,可是

要經過怎樣的荒唐,才能造成這樣不曾軟弱的假象?

 

 

 

路  

到底什麽樣的季節不需要花朵,
又是什麽樣的你不聽情歌”

  

路,是路人的交通工具。

走,是他的目的地。

 

路人必須有密不透風的行走風格,路人不說走向。

 

  

澗水求他生根,洗盡他的風塵。

而路人的責任是經過。看一路陌生的分手,陌生的邂逅,陌生的交逢如何被腳步踏去了斑痕。

 

遠望路人,你隻許

隻許寫詩,隻許撫琴,隻許聆聽那冷冷的澗音。

 
本文所有引用取自簡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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