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夜談

鬼婆夜談

作 者 ：  謝 盛 友

說來很榮幸，獲得鬼婆協會的邀請，作為特別觀察員，親臨北京樓，參加鬼婆夜談。對麵的阿林，說起她的鬼老公，讓我們這些中國男人聽了感覺非常，不知是她老公愛她、疼她，還是折磨她。說話時，她倒是甜甜蜜蜜，她說，每次她出門之前，她老公都要檢查一下，她穿的衣服是否對勁，衣飾是否符合要去的活動場合，若老公覺得不對勁，立刻命令她更換一套他認為符合標準的服裝。每次她出遠門，他都會為她打好行裝，哪怕是牙膏、牙刷、洗臉毛巾這種細節，她老公都準備得很周到，並給她寫好列車車次、時間、到達旅館的路線等。“盡管如此，我還是覺得我是人才兩空。”我不知道阿林為什麽這樣說，聽她上述驚論，我倒覺得她老公，對她很好，夠體貼的，我對我妻子，做得有她老公一半好就不錯啦，幸虧我老婆不在場，不然，她不羨慕死才怪呢？“德國的物價也在漲呀，為什麽給我的零花錢總是每月八百馬克，八年來都是這個價，從不漲。”阿林這麽一說，我有些明白了。我告訴在場的所有鬼婆，別理老公的這一套，這八百馬克又不是從你老公身上剝下來的，而是Theo  Waigel（德國財政部長）給你的。鬼婆們不懂我所言，於是，我向她們解釋說，你老公結婚前的稅級為一級，結婚後稅級改為三級，就每月薪水六千馬克而論，一級與三級的納稅差別大約為八百馬克。鬼婆們聽後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那天夜談給她們的覺悟是：她們應該感謝的是德國財政部長大人，而不是自己的丈夫。
這回我變成了教唆犯，鬼婆們聽了我這麽一講，個個壯了膽，與老公吵架總有根據。阿林說，她與老公抗爭的結果值得鼓舞，現在，她老公不是每月給她八百馬克，而是給她一張銀行卡，她需要錢時，可以自己到銀行取，不過，說實在的，她也知道自己老公掙來的錢不容易，因此，每月仍然按照八百馬克這樣的標準來掌控，隻有當她與老公大吵架時，生氣的情況下，她才取出一千馬克，但是，每月的超額透支，都給丈夫匯報，下月償還。
相比於阿林，阿黃更悲慘，不僅“人才兩空”，而且失去人身自由。在家裏接待中國客人朋友，不許講中文，電話裏講中文，若是事前未經他同意，隻要他在家，“喀嚓”一下就把電話掐斷。阿黃外出看望中國朋友，不許住在中國朋友家裏，她老公寧肯花錢在被拜訪的朋友附近找旅館，這樣他便於遙控，若晚上十點半還沒回旅館睡覺，這次遠門回來後，肯定爆發一場大戰爭。
阿毛活得比別的鬼婆都瀟灑，老公每月除了給她八百馬克的零花錢外，還給她一定數量的馬克，用於“煉”股票。其他鬼婆問她程度如何，她直言不諱：錢是賺了一點，而且不辛苦，根本不用親自到銀行去，買股票，隻要在家裏打電話即可。大家問她買股票賺錢的訣竅，她笑著說，她自己也講不清楚，反正傻大妹是個瘋子，靠這股瘋勁，股票一進一出，馬克則滾滾而來。

1997年

[穆紫荊]

好像一盤炒雜菜。不過隻要吃的人覺得可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