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前的那天,下班之後漫步回家的路上,多少有點無聊,便給久未碰麵的好友打了個電話,又跟往常一樣,她沒接電話,我便在錄音電話裏留了言,以致問候。
平時,我總是笑好友∶“我是時間一到就抽身回家,沒想到你這個派遣社員比我這個正社員還要忙啊!”
早就聽說好友想把這份工辭了,可卻一直沒有辭掉,依然每天在路上奔波3、4個小時。老公見她工作得不順又那麽累的時候,也曾勸她想不幹就不幹吧。可好友卻多少有一股好強的勁,直到到現在也沒有離開那家公司。
好友在童年時代就失去了母親,由阿姨、舅舅們輪流扶養大的她對這些長輩總有一份牽掛與感恩。中國人在人情世故上的開銷,好友是沒有辦法與老公解釋清楚的,即便解釋了,老公恐怕也難以理解中國人之間的那種人情往來吧,於是好友一直堅持著這份工而遲遲沒有放手。
我已經走了挺長的一段回家之路時,好友的電話來了,說她今晚想去銀座看看。於是我又折回,去那個我們一直相約的地方--新橋火車廣場。
新橋站的另一個口就是銀座口,從那兒可以走上銀座的大街。銀座早已成了名品街,對我這樣的低薪階層雖然有很強的吸引力,卻最終還會因為財力不夠而停留在飽飽眼福的份上。夜色中的銀座是漂亮而優雅的,有彩燈閃爍卻不雜亂,有人群漫步卻不擁擠。
走在這樣的街頭,我與幾個月不見的好友談天說地,便說到我剛從桂林遊玩回來。好友感歎自己已經兩年沒有回去了(不像我今年已經回去了三次,盡管隻有一次是回家),一聽她兩年沒回,便追問她何時準備回去看看。她吞吞吐吐地說,近期可能回不去了,因為下個月要做手術。手術? 什麽手術? 我十分地驚訝! 好友說,她早想告訴我了,可卻不知如何開口,因為將自己的不幸告訴別人,隻會讓別人也跟著自己一起難受的。於是,她沒有告訴年邁的父親和那些長輩們,隻是跟國內的哥哥說了一下。
好友啊,我閑得無聊時的一個電話不想引出了你的秘密,說明我們真的是有緣啊。可我不像你那樣看問題,當你把不幸告訴別人的時候,會有離開你的人,也會有想要幫你的人,想為你出一份力的人,你的親人和朋友們就會是這些人,他們會願意為你提供一些谘詢,為你想一些辦法,會祈福你的康複。好友啊,我們遠離親人,身處異國,已屬不易,千萬別什麽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啊!
兩年前,好友去體檢的時候,發現了那個小小的家夥,醫生建議她每隔半年檢查一次,以觀察那個家夥是否在生長變化。最近的這一次檢查與前一次相隔了8個月,沒想到那個家夥在這8個月裏長得很快,連醫生都有點吃驚。因為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自我症狀,好友一直覺得自己狀態良好。而我卻覺得好友一定是太累了,在疲勞狀態下,人的免疫能力容易下降,那家夥才會長得快呀。
如果好友更早些時候告訴我她的身體狀況,我一定會勸她去看中醫調理身子,增強自身的免疫力,從而抑製那個細胞的突變。中醫及其它的一些替代療法雖然沒有手術那麽立竿見影,卻可在疾病的早期階段和術後起到相當重要的輔助治療的作用。
好友說,哭也哭過了,現在除了手術沒有其他任何治療的方法,可那個手術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又是那麽地殘酷! 我隻能對她說:“生命比什麽都重要! 生命比能否做一個女人更為重要!” 好友說,日本的醫生當時就把病情直接了當地告訴了她,一下子真的接受不了,可事後覺得如實相告也未必不好。這裏的醫生考慮得更多的或許是患者的知情權,而不是患者的承受能力吧。我知道好友的心理壓力一定很大很大,再怎麽樣的安慰之詞、鼓勵之詞也會有點蒼白,最終靠的還是好友自身的毅力了。相信好友是堅強的,不然她不會堅持把工做到這個月底,而下個月就要做手術了;不然她不會隻跟公司請了一個月的假,手術過後她還要重返工作崗位的。
好友說,病情已發展到不得不做手術後,她會為了一點點的小事與老公吵架,事後連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是啊,病中之人跟不懂事的小孩是一樣的,相信老公能體諒她的不安與焦慮,耐心地陪伴她度過這一關的。
好友說,現在她對自己很好,也要我多多保重身體,身體是最最重要的。我們都早已三十而立,從現在開始就得更注意健康資訊,學一點養生之道了。善待自己,善待家人;關愛自己,也關愛家人,讓自己與家人都能生活在一個健康的狀態下。
過幾天好友就要住院了,祈願好友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