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遍地的蘇黎世――蘇黎世見聞 1998

一看這標題，或許你會問:"蘇黎世的大街上怎麽會有那麽多奶牛呢？"蘇黎世的大街上真的曾經有過許許多多的奶牛，不過，它們不是從農場而來的真的奶牛，而是顏色，姿態，穿著各異，卻與真牛一樣大小的裝飾奶牛。　　
９月６日，經過一夜的長途顛簸，火車將我載到了向往已久的瑞士，蘇黎世成了我在瑞士境內停留的第一站。聽去過蘇黎世的人說，蘇黎世不大，沒什麽可看的，差不了半天就能把它走個遍，所以我打算稍逛一下，一過中午就去別處。可在蘇黎世中央站一下車，那越入我眼簾的奶牛們立即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為什麽會有這些奶牛呢？我好奇地遊起了蘇黎世，不料，我竟在小小的蘇黎世花了整整一天。　　
蘇黎世是瑞士最大的工商城市，利瑪特河穿過蘇黎世，河的一端連著蘇黎世湖。如果將日內瓦稱為瑞士的西大門的話，那麽，蘇黎世就可說是瑞士的東大門。眾多的銀行，珠寶首飾店使蘇黎世的商業氣氛很濃，而總部設在蘇黎世的世界著名的瑞士中央銀行，更是使我對蘇黎世增添了一份神秘感。然而，當我坐在遊覽船上繞蘇黎世湖一周時，深深體會到了瑞士的美。說遊覽船，更確切的說是擺渡船，它既是蘇黎世人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又是遊客們欣賞湖邊風光的必乘之物。渡船因所饒行的蘇黎世湖的範圍而異，有45分鍾一遊的，也有能徹徹底底地繞蘇黎世一周為時四小時一遊的。那天，我就乘坐了四小時的渡船。在蘇黎世湖中，仿佛遠離凡塵，進入了一幅有小船，鐵道，滑雪纜車所構成的藍綠白相間的自然風景畫中。湖邊的羅馬式教堂，巴羅克式修道院，中世紀城堡，莊園式房屋，為我展示了一幅活生生的曆史圖。固體結構房屋窗台上的天竺葵，半陰半陽的林間小道，湖邊散步的人兒，了望遠塔的螺旋樓梯，是到處可見的景致。以前隻是在腦袋裏想像著瑞士的風光，而當自己置身於蘇黎世湖中，四周到處是童話般的美景時，就不由地讚歎道:"這就是瑞士！夢一般的瑞士！" 　　
如果說遊蘇黎世湖，讓我盡情地欣賞了瑞士的典型景觀的話，那麽，那隨處可見的奶牛又讓我體會了另一種風情。　　商店前，賓館前，餐廳前的奶牛們，與當今世界的名品店一起構成了一幅蘇黎世景觀。奶牛們有一頭的，一對的，一群的，有的傾著身子，有的站著，有的吃著草，還有的是被完全設計出來的形狀奶牛。每一頭都有自己獨特的形狀，顏色和蘊意，就和受人歡迎的Swatch手表一樣，沒有一個是一模一樣的。這些奶牛的展示是從五月到九月十日，我到蘇黎世正好是趕在這個期間，才得以一飽眼福。和眾多的去蘇黎世的遊客一樣，見到奶牛，先是一怔，然後才是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蘇黎世為了慶祝瑞士立國150周年而特意舉辦的一項活動。奶牛曾經在瑞士的農業中始終占據了重要地位，那係在奶牛上的鈴兒也早已成了象征瑞士的記念品。但現在從事農場業的人員已從五十年前的占瑞士人口20%降到了5%都不到。今天，大多數瑞士人在銀行和旅遊業等服務業工作。由商人們組成的擁有1500名成員的蘇黎世城市協會認為現在該是喚起人們農業傳統意識的時候了，於是他們決定舉辦"奶牛展示"。但類似這樣的展示，這並不是第一次，12年前，為了慶祝老城區的獅子節，繁華的旁霍夫大街（Bahnhofstrasse）曾被打扮成色彩豔麗的熱帶大草原，以歡迎塗著獅子的大蓬車通過。這次奶牛展示的準備工作開始於2年前。先是藝術家們設計奶牛造型，再把奶牛雕塑送到農協，由他們來決定奶牛們是不是逼真。大約有400名專業和業餘藝術家參加了這項創作活動、他們充分發揮了他們的自由想象、結果有815頭色彩鮮豔的奶牛被設置在蘇黎世、他們大多集中在市中心、舊城區和商業街上。　　
我起先在中央車站見到的奶牛據說是蘇黎世最大最重要的七頭奶牛、它們是可以活動的、不時地從天而降又緩緩地升起、展示了瑞士鐵路的曆史。三頭小牛構成一個大的轉動區、每投牛有五個支撐點、所有的連接點又都可以轉360度、一根交叉的橫杠可以精確地調節每個點的不同重量。由於每個扣件都可以轉動、不同的組合就這樣被創造了出來。　　
蘇黎世旅遊協會將奶牛展示作為一個象征旅遊始於鐵路運行係統的機會、他們在車站的旅遊辦事處門前的設置了三頭奶牛、表現了以下的主題:一個肩背相機的漫步者、一個接受正規禮儀教育的世界旅遊者、一個具有商業與交際眼光的商人。蘇黎世旅遊局還在奶牛展示期間的每周三和周六、籌劃了看牛的步行活動、出發點和終點都定在"風狂奶牛"餐廳。我人們走完這一程、腦袋一定是被奶牛塞得滿滿的、再也難以把奶牛的形象忘卻吧。　　
車站裏不僅有從天而降的奶牛、還有奶牛臥在電梯上、拱頂下道兩邊的小店前則被40頭占著、仿佛是在慶祝它們的設計著藝術家Audi　Luzi的生日。　　
Migro展示店的一群學徒們用20頭奶牛設計成了藝術家Paul　Klee的樣子、被稱為這次展示中盡了最大藝術努力的作品之一。　　
同樣令人驚訝的還有瑞士聯合銀行前的10頭奶牛、藝術家Cordula從她坐在利瑪特河的小船上所拍攝的城市全景中得到啟示、將白天到黑夜的細微變化展示在了她的設計的這些奶牛身上了。　　
帕拉德廣場（Paradeplatz）上、奶牛們身著傳統農牧民服裝、它們分別來自瑞士的26個州、好濃鬱的鄉村氣氛！　　
在奶牛身上你看不到任何具有政治或直接的商業意義的圖案、卻可以看到一些商標記號、據說這也隻不過是為了讓人們知道它們來自何方。如:家電商店門前站著一頭洗衣機奶牛、麵包房前站著一頭蛋糕奶牛、鞋店門前站著畫滿各種鞋子的鞋子奶牛、鮮花店前的奶牛蓋滿了苔蘚、上麵還長著小白菊、遍布世界各地的麥當勞門前是一頭布滿紅黃條紋的麥當勞奶牛、顏色清晰奪目。　　
如今、這些色彩繽紛的奶牛已被收了起來、據說有些將被拍賣給收藏愛好者、另一些則將由它們的主人領回保留。已經有四頭奶牛被來蘇黎世旅遊的好萊鄔超級影星Arnold　Schwarzenegger收購、正好給他的孩子們一人一頭。　　
孩子們對奶牛是情有獨鍾的、他們在奶牛身上忽上忽下、有些奶牛最後隻剩下了一隻角、或許這也是孩子們對藝術表現的一種新貢獻吧。那時、我也會象個孩子似的忍不住時時上前拍打一下牛肚、又撫摸一下那可愛的牛角。噢、難忘的蘇黎世奶牛！
（發表稿　留學生新聞　1998.11.1　奶牛遍地的蘇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