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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把孩子當田耕

(2007-12-26 09:57:28) 下一個
大陸移民加國育子經:把孩子當田耕



在大溫地區頗有口碑的理財顧問史雲,總是流露出知識女性的篤定和自信,在她位於溫西機場大廈的辦公室裏,牆上幾乎掛滿各種獎牌和證書,見證事業的成功。但我們的交談並沒有圍繞她的專業,而是聚焦在移民子女教育問題。聊起教育,教授出身的史雲侃侃而談。

最近她剛從大陸講學回來,回程的行李箱中,幾乎都是子女教育方麵的書籍;即使身體不適,在醫院打點滴時,還聚精會神地在書上劃重點。醫護人員好奇地問:你孩子都上大學了,還需要這麽用心嗎?史雲儒雅地笑道:教育是一生的事。


曾下鄉幹過農活的史雲喜歡把孩子比喻為土地。她說:土地需要除草、施肥、澆水,隻有在播種前把土地翻耕好,才能有滿意的收成。同樣,孩子在成長過程中,也需要父母的不斷指引和栽培。

一件特殊的生日禮物

史雲的獨生子小名叫豆豆,就是這棵不到10歲從西安"移植"過來的小豆苗,在加拿大這片土地上,一晃就到了2007年的18歲。盡管他已然長成1 米8個子;盡管他考上美國約翰斯. 霍普斯金大學;盡管中學老師臨別贈言時說他擁有成人的思維方式;但父母依然叫他“豆豆”。在媽媽心中豆豆仍然是個孩子。

按照中國傳統說法,18歲應是已近成人的弱冠之年了,史雲跟兒子商量,今年的生日等同於成人儀式,不少朋友說要好好給豆豆慶祝一番。豆豆堅持平靜地過生日。爸媽無奈,商量著應給豆豆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

史雲的先生姓折,生日前兩星期,折先生一直在“保密狀態”準備這份特殊禮物。

生日當天,豆豆打開包裝精美的禮物,是一本相冊。豆豆小心翼翼地翻開封麵,是爸爸親筆寫的情真意切的“序言”:“豆豆,今天你整整18周歲。從媽媽懷胎十月,到你叫出第一聲爸爸媽媽; 從跚跚學步到快樂的的童年; 從古城西安到美麗的溫哥華; 從Killarney 中學到美國的約翰斯. 霍普金斯大學, 18年來父母的養育之情難以用語言表達。爸爸媽媽希望你穩步走好人生,朝著自己的目標一直走下去。”相冊第一張照片是媽媽18年前身懷六甲的情景,依此是豆豆從出生到18歲的成長記錄。30多幅精心挑選的照片,每幅照片都有編撰言簡意賅的 “配圖說明”,展示了豆豆成長經曆。豆豆看著看著,圖與文都有些模糊了。他對爸媽說:謝謝爸爸媽媽!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我去美國上大學,一定要帶上這本相冊,讓它伴隨著我,就好像爸媽在身邊。

西安古名長安,在中國,論它的曆史地位,任何城市都無出其右,從西周到晚唐,倘若把農民起義領袖黃巢也算上,稱得上是 “23朝故都” 了。

史雲生長在這座古城,高中畢業到農村插隊,吃了不少苦。陝西財經學院啟蒙了她經濟學基礎,中國政法大學奠定了她的法學基石,英國Demont University 大學擴展了她的金融投資意識。這些年來,教授、係主任、律師、研究生導師一路走來,春風得意。

90年代初, 中國金融立法處於起步階段,百廢待舉,史雲參與了多項全國金融立法和經濟立法工作。上課、寫書、做研究課題等,成了大忙人。除在大學當教授帶研究生外,還到全國很多地方講課,並受總理朱鎔基、溫家寶等國家領導人邀請,到國務院講學。

1999年,史雲一家移居溫哥華,49街一處地下室是他們最早的棲身之所。屋裏什麽都沒有,連吃飯都坐在地上。

與國內生活相比,史雲心理很不平衡。先生看到史雲流淚不語,對她說,“在國內你受人尊重,別人教授長教授短地喊著,可在這裏連老師都沒人叫你一聲。如果你實在忍受不了,幹脆你還是先回去,我帶孩子在這裏挺著。”

史雲不同意先生的說法,要呆就全家在一起,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比喻人就像爬山,國內的發展已快到山頂,再幹也不過如此,應留點空間給孩子,給孩子找一塊接受良好教育的淨土。

從學習字母到出版書籍

豆豆來加上小學五年級,學校離家很遠,每天要走10個block,不管刮風下雨飄雪起霧,史雲每天都送兒子,以步當車。為了生計,夫婦倆經常接兒子都是最晚的。有時兒子在雨蒙蒙、黑暗暗的天氣一等就是一小時。看著兒子孤零零站在校外等媽媽來接,史雲感到對不起孩子。

豆豆移民前隻認得26個英文字母。老師在黑板上留作業,他因為看不懂,第二天無法交差。於是,老師要求史雲接兒子時,又多一項抄作業任務。

老師先安排豆豆看圖識字,一周要他看至少20本,以後逐漸增加閱讀難度。從《Vancouver Sun》,到《The Global and Mail》、《Times》,再到專業研究人員讀的《Foreign Affairs》、《Business Week》等,豆豆的英文有了飛躍。 2005年夏,豆豆以一篇“民主不是一條路”的作文,被美國普林斯頓大學 “少年國會班”錄取。在美國學習期間,他發現美國中學生對北鄰加拿大知之甚少,回來後遂下決心要寫一本全麵介紹加拿大的書籍,專門給美國中學生看。

豆豆發現,寫書是件工程量很大的事情,需要大量資料的篩選整理,還要嚴格注意西方國家的版權,他咬牙堅持。當這本《Oh, Canada : The Clueless American’s Guide to Your Northern Neighbor》出版後,豆豆給加總督莊美楷寄去一本,總督熱情回信,讚揚他對加拿大的關注和情懷。

通過豆豆的經曆,史雲感慨加拿大教育的獨到之處:教育體係表麵寬鬆,背後卻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做。彈性教育、軟性指標、動手能力等等,決不是完成幾道作業可以替代。

義工也是一種教育

在教育兒子方麵,史雲把義工作為一種特殊的教育形式。保守黨來電話征用義工,史雲工作忙打算推辭,一旁的兒子卻說他想去。當時正值聯邦大選,豆豆的工作就是打電話,兒子用電話與市民溝通,宣傳政黨綱領,了解國體政體。

有天打第39個電話,時間已是晚上6點半,聽口音對方是位歐洲籍老太太,正在做飯,問豆豆吃飯了沒有。豆豆說還沒顧上吃,前麵39個電話都失敗了,希望第40個電話能為保守黨投一票。這種執著感動了老人,邀請他明天到家裏來做客,討論選舉問題。這段經曆也成為豆豆大學入學作文的經典素材。

豆豆暑假到列治文西人農場做義工,不通公交車,先生每天驅車兩小時接送。盡管農場有賣吃喝,豆豆仍自帶午餐。太陽地長久幹活,別人在樹蔭下休閑聊天,喝著咖啡,他覺得自己很苦。想打退堂鼓,農場主則以教訓口吻說:“這點活兒都幹不了還能做什麽大事?” 開學後史雲仍堅持讓兒子繼續到農場勞動,一幹就是3個月。有人說,史雲是個“狠心”的媽媽,史雲則認為“玉不琢不成器”。

一張簽滿名字的留言紙

豆豆有股執著個性,中學競選學生會委員,他自信自己很優秀,結果第一次落選。本來一路順風的他情緒突然低落,看什麽都不順眼。史雲夫婦及時教育兒子,找出弱點,下次再戰。

第二次競選豆豆用心準備,在家練習講演詞; 把自己的 "施政理念" 打印出來,發動同學張貼宣傳單,讓更多人了解他、支持他。他還到各班講演,陳述觀點,結果再次敗北。盡管這次花的時間和經曆比上次大得多,但他心情倒變得平靜,認真總結經驗。有同學替他分析,說他對女生有些shy,不免有失票源。

中學12年級,鍥而不舍的豆豆第三次競選學生會委員,最終以兩票之差落選。雖然連續失敗,但使他學到不少做事做人的道理。同學們給他的留言裏紛紛寫道:“Jim,如果下次再選舉,我還會投你一票!” “Jim你是好樣的,我們永遠支持你。” 豆豆把這份簽滿不同筆跡的留言紙安裝鏡框,至今掛在自己房間,成為激勵自己的座右銘。

與孩子一起做事

凡涉及孩子教育問題,史雲一家總要開會討論,達成一致後實施。史雲從未缺席過家長會。每次家長會都與豆豆一起聽老師建議,提出自己想法,讓孩子感到“我還行”。有次數學老師認為豆豆社會活動太多,希望他減少一些。回到家,全家人列出豆豆社會活動表:聯邦大選、省選、中學俱樂部主席、警察局義工、農場義工。家庭會議立即決定:暫停省選和警察局工作。以後事實證明,這樣選擇是正確的。豆豆11年級時要去UBC讀政治哲學課程, UBC卻說不招收中學生。此時豆豆帶著哭腔失望地給史雲打電話,史雲批評道:“男子漢哭什麽,再去招生辦談談。” 20多天後,UBC終於同意豆豆注冊該課程,考試結果是全班僅有的幾個“A”之一。由此豆豆也記住媽媽常說的一句話:Everything is possible.

今年暑期,史雲帶豆豆到陝北綏德,到農民家看看。對豆豆印象最深的是鄉裏學校,沒有一台電腦,沒有一本英文書。教室設在黑黢黢的窯洞裏,牆皮掉渣,課桌凸凹不平,燈光灰暗。當豆豆把本子、文具及150元送給孩子們時,他們哭了。校長讓豆豆給學校寫幾句英文,豆豆寫到:“我有機會還會來陝北,讓更多的人到這裏做義工、教英文。”

上大學是新起點

現在不少人見到史雲都說,豆豆到美國上名校了,你可以鬆口氣了,史雲不以為然。她說,大學對孩子不過是一個新起點,孩子將麵臨更多選擇,情緒上難免有較大波動。如果完全撒手不管,可能還會出現新問題。例如,對事物的判斷和把握、接受新信息的能力培養等。

果然,兒子在美國遇到許多新問題,及時向媽媽“請教”:羅馬曆史和社會契約全是古典英語,很難讀懂; 要不要參加學生會競選和大學辯論隊?怎樣盡快與當地社區融合? 豆豆在美國大學才一個月, “可持續教育與溝通” 在這一家人中繼續延伸。

給父母們說幾句話

這幾年,史雲遇到許多移民家庭父母與子女的溝通問題。尤其是那些“太空人 ”導致了 "太空家庭"----父母長期不與孩子生活在一起,父母不了解孩子的想法,孩子也不願意與父母交流,家長十分苦惱。

有 家長總這樣說:為孩子移民加拿大,吃了那麽多苦,孩子還不領情;孩子就知道整天玩遊戲機,不讀書;孩子如能早出ESL班, 一定給他買最想要的手機。

還有的對史雲抱怨說,孩子不爭氣逃學,管不住,真愁死人了;今晚又與兒子吵架,因為他又玩遊戲了;女兒房門外掛著“請勿打擾”條子,她已三天不跟我講話了。

父母與孩子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 父母用等價交換方式教育孩子,要麽“熱戰”, 要麽“冷戰”,折射出家庭教育方法的簡單、無力,甚至失敗。

史雲認為:父母批評孩子時先審視自己的行為和人生態度,“子不教,父之過”。孩子身上存在的問題,一般來說有父母的影子。那種過分溺愛孩子的父母,永遠彌補不了對孩子情感上的欠缺。父母要求孩子做什麽,首先自己要做到。當你要求孩子靜下心學習時,你是否還在熱鬧的飯局中?當你要求孩子不打遊戲機時,你是否沉浸在麻將桌上?當你要求孩子融入社會時, 你是否強調忙於工作?當你要求孩子關心他人時,你是否表現得很自我?當你抱怨這塊“土地”不爭氣、不結果實時,你為這塊“土地”除過幾次草、施過幾次肥、澆過幾次水?

土地是不可再生的寶貴財富,世上有什麽事情比耕耘子女更重要?人生百年,實際上孩子成長的關鍵階段就這麽幾年,而且具有不可回溯性。錯過最佳教育期,掙再多錢也無法彌補孩子在教育上的損失。

史雲家有個傳統習慣,每晚全家要一起吃飯。餐桌“共同體”培養了家的意識和群體意識。每人都把一天的所見所聞分享給大家。無論媽媽工作多忙、回來多晚,豆豆一定要等媽媽聽他講一天的故事,告訴媽媽他的“煩心事”。史雲一點都不敢怠慢,認真傾聽。日積月累,豆豆在這種點點滴滴的 “雨露”中得到滋養,拔節成長為一棵可堪造就的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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