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前,我還是一個初中生,曾經讀過華盛頓·歐文(Washington Irving)的名著《阿爾罕布拉(Tales of the Alhambra)》(這個書名是意譯的),當時真是愛不釋手。雖然是一本遊記,歐文卻是個講故事的高手,將十三至十五世紀阿拉伯人統治時期阿爾罕布拉宮中發生的各種故事和傳說一一娓娓道來;譯者的文學功底亦非常深厚,文筆流暢而生動,遣詞造句十分高雅。總之一個初中生,首次接觸異國情調,覺得每個故事都那麽神秘而淒婉,優美而動人,自然印象特別深刻。我很喜歡這本書,“阿爾罕布拉”幾個字也深深地鐫刻在我腦海中,終身未能忘記。可惜記不清譯者是誰了。上網查了一下,這本書最早的譯者是林紓先生和魏易先生,而我見到的譯本,以行文看,不像是百年前的文筆,一定是在上世紀四十年代或五十年代重新翻譯的。我覺得譯者也是一位文學功力深厚的名人大家。這次有機會遊覽阿爾罕布拉宮(Alhambra Palace),當然期待甚高。
阿爾罕布拉宮位於西班牙安達盧西亞地區(Andalusia)的格拉納達市(Granada)。格拉納達在內華達山脈北麓,風景如畫,建築多姿多彩。特別是那些阿拉伯式建築使它的城市風格充滿異域情調,別具一格。格拉納達被達羅河劃為兩部分,河水從地下穿過城市中央,阿爾罕布拉宮便屹立在城市左側的老區,是摩爾式(Moorish)建築最有名的經典範例。
公元711年,信奉伊斯蘭教的北非摩爾人(The Moors)征服了絕大部分西班牙領土,此後統治西班牙幾乎八百年。公元九世紀,摩爾人在格拉納達市東南部的太陽山山脊上修築了一個城堡,五百多年後,摩爾王國的君主們在這個城堡的基礎上修建了阿爾罕布拉宮。阿爾罕布拉宮建造在格拉納達城郊高高的山脊上,巧妙地將宮廷與民間生活分開,使老百姓對宮廷可望而不可及,產生敬畏之心,同時統治者也可從宮中俯視格拉那達城中民眾的舉動。這座穆斯林宮殿始建於1238年,當時的想法隻不過是試圖在此地建立一個人間天堂(Paradise on earth)。阿爾罕布拉,阿拉伯語的意思是“紅色或深紅色的城堡”,也許是因為建築中使用了發紅的石料的緣故。阿爾罕布拉宮依山做基,就岩起屋,有淩空欲飛之勢。殿宇亭閣鱗次櫛比,各有特色。阿爾罕布拉宮由數個反映阿拉伯殿特色的庭院及庭院四周的宮殿和有關建築物組合而成,其正殿豪華無比,用來辦理司法和公共事務,其餘部分分別是國王禦座和住宅所在地。除此之外還有大使廳、禦花園、化妝室、浴室等。它的設計相當浪漫,華麗的庭院,細長的柱狀拱廊,陽光照射下光影絢麗的噴泉等等,但出於實用,阿爾罕布拉宮的塔樓建造得十分牢固,大門亦非常結實,既構成了宮廷式的庭院,又成為一個強大的軍事堡壘。阿爾罕布拉宮是由四代摩爾君主連續擴建而成的,每位君主分別修建一個以庭院為主的拱頂建築群,即桃金娘庭院(Patio de los Arrayanes)(不明白為什麽所有資料都翻譯成“桃金娘庭院”。這個庭院裏栽植了許多Arrayanes(番石榴),故名“Patio de los Arrayanes”,直譯就是“番石榴庭院”。番石榴和桃金娘分別是1000多種桃金娘科植物中的兩種。)、獅子庭院(Patio delos Leones)、琳達拉哈庭院(Patio de la Lindaraja)和雷哈庭院(Patio de la Reja),形成了今日的阿爾罕布拉宮。這是四個主要的庭院,還有一些小庭院,環繞這些庭院的周邊建築的布局都非常精確而對稱,而且每一個庭院的建築組合的自身空間組織也相當自由。就這四個主要庭院而言,最負盛名的當屬“桃金娘庭院”和“獅子庭院”。在阿爾漢布拉宮,“裝飾”十分重要,最有意義的裝飾元素包括:鋪砌釉麵磚的壁腳板、牆身、橫飾帶、覆有裝飾性植物主題圖案的係列拱門,以及用弓形、鍾乳石等修飾的頂棚等。在這些裝飾性元素的作用下,阿爾漢布拉宮無論外觀還是內部裝修均顯得豪華而耀眼。宮中精細而變化多端的線條裝飾,是摩爾人無窮想像力的發揮。它的船廳長廊,精美的造型和裝飾,體現了摩爾人巔峰時期的藝術水準。總之,阿爾罕布拉宮是摩爾藝術的巔峰之作,是一個洋溢著神話色彩的殿堂。它那出奇的精致與勻稱之美,是摩爾人超凡的想象力與藝術的縮影,也是一個精致文化具體而微的表現成果。引用回教可蘭經的阿拉伯文字來歌頌伊斯蘭國王的牆上裝飾,是阿爾罕布拉宮中耐人尋味的特點。雖然最後阿爾罕布拉宮重返天主教勢力範圍,但是長達八百年的回教文化熏陶卻是難以抹滅的。難怪西班牙詩人洛爾加對阿爾漢布拉宮的讚歎:“在世界上沒有一件比生在格拉那達當瞎子還要悲哀的事。”
阿爾罕布拉宮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世界文化遺產。
1 步入阿爾罕布拉宮便是皇家花園,沿途景色美不勝收。
2 阿爾罕布拉宮皇家花園景色。迷宮似的“下花園(Jardines Bajos),柏樹小徑。
3 阿爾罕布拉宮皇家花園人行道上的阿拉伯風格的裝飾。
4 阿爾罕布拉宮,皇家露天劇場。
5 阿爾罕布拉宮皇家花園的皇家菜園。
6 在阿爾罕布拉宮皇家花園眺望阿爾罕布拉宮。照片中的“城堡(Alcazaba)”是阿爾罕布拉宮現存建築中的最古老的建築物。山下便是格拉納達市。
7 長池庭院(Patio de la Acequia)。噴泉和流水是阿爾罕布拉宮各個庭院的共同特點。長長的帶狀水池,其噴泉之水是引自內華達山的雪水。
8 捷涅剌萊弗宮(the Palacio de Generalife),摩爾君主的夏宮。它的下層便是君王廳(Sala Regia)。
9 黃金宮(Cuarto dorado)入口。阿爾罕布拉宮宮殿牆壁上有許多阿拉伯銘文,當然都是讚美和歌頌各位摩爾君王威望和德政的頌詞。
10 阿爾罕布拉宮有許多拱門。十分華麗。
11 黃金宮的立柱,華麗的浮雕和阿拉伯銘文。
12 黃金宮的窗戶。
13 黃金宮的內牆。
14 黃金宮拱形門頂部的浮雕。
15 這株枯樹十分有名。傳說當年摩爾蘇丹(國王)的一位妃子紅杏出牆。蘇丹一直查不出肇事元凶,一怒之下將可能涉案的二十多位大臣和將軍全部處死。那位妃子悲痛欲絕,將情人埋葬在此樹下。
16 黃金宮出口外的蘇爾塔娜柏樹庭院(Patio del Ciprés de la Sultana)。
17 蘇爾塔娜柏樹庭院景色。
18 阿爾罕布拉宮皇家花園景色。
19 阿爾罕布拉宮皇家花園景色。
20 阿爾罕布拉宮中的梅斯亞爾宮(Palacio del Mexuar),國王和大臣開會以及接待民眾的地方。
21 梅斯亞爾宮入口。
22 梅斯亞爾宮立柱頂部細節。
23 梅斯亞爾宮的一大特色:由彩色瓷磚構成各種圖案的牆壁環繞四周。
24 梅斯亞爾宮,窗戶和牆壁的雕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