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塵事

當年琴棋書畫詩酒花,如今柴米油鹽醬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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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你的路(1)——在我們相識的最初

(2007-01-23 06:48:36) 下一個

        2000年秋的一天傍晚,葉子提著行李,獨自站在徐家匯太平洋百貨的地鐵站出口。天上飄著蒙蒙細雨,陰暗的如葉子的心情一般。街上行色匆匆的人們,因為傍晚,因為這雨,都在急忙往家趕。

        葉子的家在千裏之外的地方,那兒有悉心嗬護了她二十幾年的父母和她從小到大的許多朋友親人。她所讀的大學也在那個城市,因為父母總是覺得葉子還沒有長大,不忍她遠離, 18 歲生日的那天,他們送葉子到了離家很近很近的這個學校。風花雪月的四年很快就過去了,沒想到最後的幾個月葉子和 S 的故事開始了。

        故事的開始和許多許多大學裏的故事一樣,無非是經常在一起玩的男男女女一群人,漸漸就分成了更小的一夥一夥。 S 和 Z 是總伴在葉子左右的兩個男生,他們一樣的身高,一樣擅長球類,相似的生長經曆,甚至名字都是相同的一個字。
        不同的是, S 有著南方男孩的細致,或者說瑣碎,而且還擅言。他總能捕捉到葉子落寞的那一刻,然後想方設法讓葉子興高采烈起來。比方說在一個雲淡風清的日子,帶著葉子騎單車在大街小巷穿行,在這裏長大的葉子可以邊走邊給他講這些大街小巷的故事和童年,或這是一起發現原來連葉子也不知道得有趣的地方。 Z 則有的是北方男孩的粗曠和沉默,他總是默默為葉子做一些事情,雖然有些不是葉子想要的。比方說給不吃早飯的葉子塞一個溫熱的雞蛋,或者是把寫著葉子苦思冥想過的一個題目的答案別在葉子的單車上。

        秋天到冬天,冬天到春天,日子過得很快。葉子覺得跟他們兩個相處得都很好,沒有兄弟姐妹的葉子覺得自己像是多了兩個大哥。畢業的日子越來越近,葉子會留在這個學校繼續學業, S 會返回他家鄉那個繁華的都市,而 Z 要去海邊的一個港口城市。時間不容得葉子多想,馬上就會各自在天涯了,好好享受最後相聚的時光吧!
        在最後一次春遊的汽車上,葉子和他們開玩笑說,你們要努力工作,早日發財!爭取我旅行結婚的時候到你們那裏, S 你能請我住在摩天大樓上的 5 星酒店看日落, Z 你能請我坐遊艇出海看日出。說完,葉子被自己的豪言壯語逗得哈哈大笑! 
        初夏的熱浪襲來,葉子努力在營造的平衡終於打破了,兩個男孩的心事都展現在葉子麵前。葉子不知所措,但又故作鎮定:大家都作好朋友吧,現在是,畢業以後,一直到好多好多年以後都是,好嗎?

        酒,尤其是紅酒,在葉子看來具有無比神秘的力量,現在回想起來,葉子人生的好幾次故事都離不開酒的作用。在一個夏日的夜晚,畢業前的某一聚餐,酒精讓葉子亂了方寸。清醒過來的葉子依在 S 的懷抱裏,坐在花園裏的一張長椅上,遠處的天光已經漸漸放亮。據說迷迷糊糊的葉子和同樣迷迷糊糊的 S 昨晚不知怎麽轉到了這裏,就這樣說了一個晚上“愛與不愛的問題”。
         也同樣據說葉子和 S 離開不久,沒有醉的 Z 跑出來找他們,就在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聽了很久,然後又回去接著喝到醉。再有據說的是, Z 醉了以後,拉著一群人裏的荷花 mm ,又回到他剛才聽葉子和 S 談話的那張椅子上,一直一直哭訴對葉子的感情。
        後來荷花告訴葉子, Z 在幾個月前找工作,選擇現在的單位就是因為單位的總部還在這個城市。這樣可近可遠的距離, Z 想給葉子時間去考慮去選擇。這個秘密讓葉子覺得欠了 Z 很多,特別是他工作一直都不順利,直到許多年過去,荷花 mm 嫁給了 Z ,他們一直過著幸福的生活。

        就這樣酒後醒來,葉子變成了 S 的女朋友,但是各自的生活軌跡並沒有變。很快的,月台上那支壯觀的送別大軍中,葉子送走了 S 。那天本來是驕陽似火,正是七月畢業的季節,車站裏擠滿了送行的和被送的畢業生們。就在 S 的那趟南下列車啟動 5 分鍾以前,晴空一聲霹雷,又大又密的雨點劈頭蓋臉的倒了下來。
        年輕的人群被這種濕漉漉的氣氛感染,和著風聲雨聲,車廂內外哭聲一片。不隻是誰率先唱起軍訓時候的歌曲——團結就是力量,那個旋律飛快的從車頭連到車位,在那驚天動地的吼聲中, S 漸漸遠去了。葉子是和同學們一起來送別的,自始至終情緒都控製的很好,因為旁邊就站著同來的 Z ,葉子一直沒有湊上前去跟 S 單獨告別,就在車廂裏的 S 把目光投向她的時候,淺笑一下輕輕搖搖手。
        或許在葉子心裏,這段感情本來就是想好了要放棄的,現在有了應該開開心心,如果向遠去的火車一樣走了,也是準備好的,不應該過多地難過。

         這個暑假,葉子也沒有呆在家裏,她和中學時代的一個在北京的好朋友說好,到朋友學校去上那個著名的英語補習班,晚兩天葉子也踏上了北上的列車。葉子到北京的第二天,就收到了S 寫來的一封長信,是托葉子的好朋友轉的。無論是信的厚度還是來信的時間,都在葉子借宿的好朋友的宿舍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從郵政投遞的速度上來看,那封信應該是在S下火車當天就寫的,何況還是長長的十幾頁。
        從此之後的一個月裏,每隔23天好朋友都會把一個厚厚的字跡剛勁的信封交給葉子,而她補充的那句:我這四年收到的信都沒這一個月多,更加滿足了葉子小小的一點虛榮心。葉子也會跑很遠的路去給S打長途電話,爸爸媽媽心疼頭一次離家這麽遠的葉子,多給的一點零用錢,都捐給了好朋友學校的通訊科——那時候的大學還不是每個宿舍都有電話,也沒有email這種方便的通信方式。葉子的異地之戀談的辛苦但卻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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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momada 回複 悄悄話 類似的故事我也知道一個,不過結局沒有你的這麽陽光。--是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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